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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次故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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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嘻嘻地过去敬烟。却听得有个人在说朱怀镜的坏话。话说得很难听,舒天和杨冲也不敢原原本本地学。陈昌云听了,马上就说话了:“各位老板,你们说别的领导,我不知道。要是朱书记,他可是位好领导啊。”
  有人马上接腔:“你算老几?我们说话,你插什么嘴?”
  陈昌云也就黑了脸,说:“我是个普通老百姓,算不了老几。朱书记,算是我的朋友,我了解他。你们说他坏话,我就得说两句!”
  “朋友?你也不照照镜子。”“那人打量一下陈昌云,嘲讽道”不就是送你一顶旧帽子吗?弟兄们你们看,他头上这顶帽子,正是朱怀镜戴的那顶。“
  陈昌云发火了,一捶桌子,吼道:“我捅你娘!”
  这就打起来了。有人报了警;陈昌云就被抓了起来。陈昌云在派出所里打电话给舒天。舒天急了,忙约了杨冲,一道去了派出所。正是关云从此发迹的牛街派出所。舒天怕陈昌云吃亏,人还没到,电话先打过去了。派出所的听说是朱怀镜的秘书,倒还恭敬,忙说你不用亲自来了,我们把人放了就是。舒天却说:“我们就到了。”
  老远就听得陈昌云在里面骂骂咧咧,派出所的没人吱声。舒天一去,就问。“对方人呢?”
  干警说:“他们把人送到这里、说清情况,就走了。”
  舒天响客气。说道:“他们同陈昌云,不就是打架的双方吗?事情没理清楚,怎么可以让他们先走了呢?是什么人?”一问,才知道中间有位是畜牧水产局副局长,陈冬生。听说有陈冬生搅在里面,舒天就慢慢缓和下来。他怕给朱怀镜添麻烦。说了派出所几句,就把陈昌云带回来了。
  “朱书记,我们一来急着来接您,二来怕这事让您不好办,就没有过分追下去。您说怎么办,朱书记?”舒天问。
  “我们走吧。”朱怀镜站起来,“舒天你同陈昌云说说,别人说什么,要他装聋作哑。我朱某人怎么样。不是谁在外面乱说就算数的。”
  去梅园的路上,三人都不说话。朱怀镜不想过问这事,别让人看得太小家子气了。不过这事又让他长了心眼。陆天一的死党,必须清理掉的。只是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吧。
  在会议室门口,正巧碰见陈冬生,拿着手机,急匆匆地出来,想必是接电话。他见了朱怀镜,忙笑笑。朱怀镜也点点头。朱怀镜的身子在门口一出现,会议室马上静了下来。这是个有关部门一把手参加的专题会,没多少人。朱怀镜往沙发里一坐,环视一圈,问:“克林同志,会议通知是怎么下的?不是让有关部门一把手参加吗?我看来了很多副职呀?”
  周克林摸摸脑袋,支吾道:“这……”
  没等周克林说下去,朱怀镜说:“有个纪律,不用再宣布的。我今天重新宣布一下。地委发会议通知,各单位就得按通知要求到会。请到会的有关单位副职注意,请你们马上离会,给你们二十分钟时间,同一把手联系上。会议再推迟二十分钟。今后凡是要求一把手参加的会议,如果一把手不在家,各单位接到通知后,要马上报告。派副职到会,先得由地委同意。”
  本应一片哗然的,却是鸦雀无声。好几位副职,彼此望望,站了起来,提着包往外走。陈冬生接完电话,走了进来,回原位坐下,笑眯眯的。他忽见所有人都望着自己,立即就不自在了。却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傻笑。周克林忙过去,同他耳语几句。陈冬生便提了包,走到朱怀镜面前说:“朱书记,情况是这样的……”
  朱怀镜望都没望他,只是低头批阅文件,说:“我不管会务。”
  陈冬生还想说几句,周克林忙轻声叫住了他,“小陈你怎么回事?马上去打电话,让你们一把手来。”
  缺席的几位一把手很快就到齐了,尽往后排坐。朱怀镜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抬起头来,说:“你们都往后面坐干什么?是怕我吃了你们,还是要同我划清界限?都往前面坐吧。”
  都坐好了,朱怀镜接着说:“请大家记着今天。整顿梅次干部作风,就从今天开始,就从你们开始。按要求到会,这是最起码的纪律,有的同志却做不到。那么哪里还谈得上服从组织,服从领导?这个问题,今后还要专题强调。好吧,正式开会吧。”
  头头脑脑们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低头记着笔记。忘了带笔记本的,也低头在纸上装模作样划着。几位没带笔的,就手足无措了,几乎急出了汗。朱怀镜没说上几句,突然停下来,说:“克林,你去拿二十支笔,二十本笔记本来,每人发一套。”
  朱怀镜又不说话了,低头继续批阅文件。他想今天既然开了张,就严厉到底。领导干部中间这股拖拖拉拉、自由散漫的风气是该整一下了。却忙坏了周克林,急急忙忙给地委办打电话。
  笔记本倒好说,只是一下子哪里去找那么多笔?一会儿,笔和笔记本都送来了。笔记本是地委办统一印制的那种,笔却是铅笔。圆珠笔、钢笔,五花八门。大家都笑眯眯地接过笔和本子。那些自己带了笔和本子的,不好说不要,有的就将笔和本子轻轻放在茶几上,有的就很张扬地收进包里。
  朱怀镜文开始讲话,却先交代周克林:“周秘,你同于建阳说说,请他给每个同志准备个盒饭。看来这个会要拖堂了,我们就吃盒饭吧。叫他别小气,把盒饭弄丰盛些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得分明有些夸张。他们愿意把朱怀镜关于盒饭的指示理解成一种幽默,气氛就好多了。
  第四十三章
  大清早,朱怀镜还没出家门,陈清业打电话来,“朱书记吗?几天没来看你了。你忙吗?”朱怀镜说:“哦,小陈。你怎么样?”陈清业说:“没事。”朱怀镜说:“有空来玩吧。再见。”朱怀镜明白,陈清业出来了,看来市纪委的人没弄到什么情况。刚进办公室,刘浩也来了电话。刘浩也没什么事,只是问候了几句。陈清业和刘浩都很老练,知道很多事电话里是不方便说的。这是陆天一来梅次的第五天。
  又过了一天,陆天一突然打电话,想约见朱怀镜。朱怀镜去了陆天一下榻的房间。两人握手拍肩,欢然而笑。朱怀镜哈哈大笑,“天一同志,你可是盯上我了哦!”
  陆天一笑笑,叹道:“我是奉命行事啊!举报信言之凿凿,说陈清业是你的内弟,他在梅次包揽所有装修工程,都是你打招呼包下的。正好你爱人也姓陈,又都是乌县人。怀镜,我是个直人,说实话,人家说陈清业是你内弟,我还真相信,但不相信你会因为这层关系就怎么样。唉,有些人就喜欢穿凿附会,捕风捉影。”
  朱怀镜笑道:“我听说,你陆天一是陆定一的亲弟弟,说你能当上大官,都是搭帮了陆定一这层关系。你说是吗?我姓朱,就肯定是朱德同志的什么人了。荒唐不荒唐?”
  陆天一苦笑道:“我算是了解你的,当然不会先人为主。把事情弄清楚了,比含糊着,让人们去议论,要好些啊。陈清业和刘浩都是很不错的年轻人,能干,够朋友。怀镜,你交了两位好朋友啊!”
  这话分明有弦外之音,好像是说之所以没有查出什么问题,就是两位年轻人只字不说。朱怀镜巧妙答道:“做朋友嘛,还是古训讲得好,君子之交淡如水。如今世风,真能做到淡如水,难啊!可我同陈清业、刘浩两位年轻人交朋友,做到了。天一同志,再住几无?”
  朱怀镜这话听上去,像是客气话,又像是挖苦。陆天一只做没事一样,笑道:“不行啊,得马上赶回去。事多啊!”
  朱怀镜说:“又不是所有案子都非得下来调查,更不是所有案子都要你亲自带队。天一同志,我说你呀,长期以来忙惯了闲不住啊!”
  这些话,陆天一听着,更不自在了。分明是说他专门盯着朱怀镜。就连说他忙惯了,闲不住,听上去像是关心老同事,其实也是说他如今本应闲着了,是碗凉菜,却总闲不住,无事找事。陆天一心中不快,却也只好硬着头皮听着。
  朱怀镜却是谈笑风生,硬要陪陆天一吃顿饭。席间,朱怀镜说:“天一同志,我是戒了酒的你知道。今天为了陪你,我就破戒了。”其实,服务员酌酒时弄了手脚,朱怀镜仍是滴酒未沾,喝的尽是矿泉水。陆天一被灌得烂醉如泥,满嘴胡话,尽骂缪明的娘。朱怀镜只当没听见,望着陆天一的手下,说:“好好,你们陆书记今天很尽兴,很高兴。痛快痛快。你们扶他先回去休息吧。”陆天一的部下们分明看出个中究竟,不好意思,只作糊涂。
  送走陆天一,朱怀镜回家对香妹说:“你看,分明是有人要弄我了。说陈清业是你弟弟,说他在梅次所有工程都是我打招呼包下的,说我从中捞了不少好处。你看,他们又落空了吧?陆天一带人住在梅园,神秘兮兮地弄了个把星期哩。你就别跟着起哄了。”
  香妹左右琢磨,似乎也是这么回事;再说她见男人也有些焦头烂额的样子,天大的事也不应在这个时候给他添压力。于是尽管仍是疑虑重重,也只好忍气吞声,不再同他吵了。
  正是这个晚上,李老部长突然打电话来,说:“怀镜,听说你那里最近情况很复杂?”
  朱怀镜听着觉得奇怪。李老部长从来没有亲自给他打过电话,都是他往北京打电话。他猜想中间必有什么名堂,却不便在电话里解释什么,只作糊涂,道:“是啊,很多问题都碰到一起来了。感谢李老关心。我准备最近来北京一趟,专门向您老汇报。”
  李老也就不好明说什么,两人只是含糊几句,就挂了电话。朱怀镜回头细想,觉得是该专门去北京走走。他想将枣林村陈家宗饲那块石雕送给李老,就打了尹正东电话。“正东,同你说个事。北京有位首长,很喜欢收藏。他听说了枣林村陈家柯堂那块石雕,非常高兴。我请你帮个忙,同村里联系一下,把它买下来。”
  尹正东忙说:“这个好说,我明天一早就去趟枣林村。”
  朱怀镜说:“谈个价,不能白要。拆的时候注意保护,千万别碰坏了。”
  “我会亲自督阵。”
  “还要请你同我一道去趟北京。”
  尹正东听了几乎兴奋起来,说:“行行行行。什么时候走?我想快的话,明天把石雕谈好,拆下来,后天就可以动身。”
  “就后天吧,辛苦你了。”朱怀镜说。
  第二天上午,尹正东打了电话过来,“朱书记,谈好了。村干部正组织人在拆哩。”
  朱怀镜说:“好,谢谢你。正东,一定要给钱啊。钱你先垫着。这样吧,我这两天动不了身。辛苦你先带着石雕上北京去,我后头坐飞机过去。反正我俩同时赶到就行了,你去的话住北京黑天鹅,我让舒天同那边联系好、你去就是了。”
  尹正东说:“行行。我也是这样想的,坐汽车去北京太远了,不能让您这么辛苦啊。我亲自押着就行了。”
  朱怀镜想这尹正东哪怕是拍马屁,话从他嘴里出来,就是不好听。舒天送了几封信过来,都是注明朱怀镜书记亲启的。他就怕收到这类信件,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见有个信封最厚,他就先拆了。一看,竟是于建阳炮制的所谓表扬信。共有十几封信,看上去都是不同身份的人写的。
  尊敬的上级领导:我是梅次行署机关的一位普通干部,长年在领导身边工作。根据我的了解和观察,陆天一同志是一位难得的好领导。他为人正派,清正廉洁,对工作高度负责,对人民群众有一颗赤子之心。同时,他具有杰出的领导才能,能够统筹全局,创造性地开展工作,工作成效也是有目共睹的。
  ……
  特别是在贪污成风、腐败公行的官场,陆天一同志就显得更加难能可贵了。他任梅次行署专员期问,所有大的建设工程都是他亲自负责。由于他自已过得硬,在招投标工作中,没有谁敢向他行贿,从而有效地制止了不正之风。
  ……
  依我一个普通干部的见识,认为像陆天一同志这样的好领导,就是应该提拔重用。很多同志都说,把他放在市纪委副书记这个位置上,实在太屈才了。依他的德才,理应走上省市级领导干部的岗位。请上级领导考虑一下我们普通机关干部的心声!
  此致敬礼!
  机关干部江向阳某年某月某日信都是打印的,内容大同小异,假拟的写信人有干部、教师。工人、农民、复员军人、残疾人等。朱怀镜只大致睹了几眼,没有细看。心想于建阳这家伙写起东西来倒还文从字顺。他将信折好,重新装进信封。却感觉信封里面还有东西,抽出一看,是张便签纸。上面写了几句话:朱书记,我将每封信都印了五十封,寄给上级领导去了。寄您一套,请过目。我怕您批评,不敢自己送来。小于。
  朱怀镜将这纸条撕碎了,丢进了垃圾篓里。心想于建阳真让人不可理解。他也许猜着朱怀镜不太赞成这么弄人,却又想在领导面前立功,只怕还有整人的痛。这种人就有些可怕了。电话响了,正是于建阳打来的。
  “朱书记,您可能收到了吧。”于建阳试探着,分明有些自鸣得意。
  “哦,再说吧。我这里正有事哩。”朱怀镜不想同他谈这个事儿。
  再拆几封信,不是告状伸冤的,就是检举揭发的。哪些信该立即批下去,哪些信暂时压着,他自有分寸。
  三天之后,朱怀镜同舒天飞抵北京。吴弘到机场迎接,见面就开他的玩笑,“怀镜,你可是越来越会办事了。那么大的石头,硬是从梅次运到北京来了。”
  朱怀镜笑道:“难得李老他喜欢,就送来吧。”
  舒天听着却难为情,只当什么都没听见。吴弘笑道:“下面会办事的人真多啊。你那位尹县长,真是想得出。他开着辆囚车把石头送进北京来了。见着囚车,我眼睛都直了。老尹说,开着囚车,路上方便些。他们县里的公安局长亲自开车。”
  朱怀镜笑了起来,说:“是吗?细节问题我没有过问。”
  吴弘说:“你当然不问细节问题,你是大领导啊。可我就得问细节。开着个囚车去李老家,不妥啊。”
  朱怀镜说:“是个问题啊。怎么办呢?”
  吴弘说:“我想了想,只好晚上去拜访李老。车开到门口,黑灯瞎火的,请几个民工将石头抬进去就是了。”
  朱怀镜笑道:“你别口口声声石头石头,那可是明朝留下来的文物啊。”
  吴弘说:“说正经的,这文物,放在你们那地方,不知哪天就被毁掉了。不如送到北京来,还可传下去。”
  朱怀镜说:“你这就是八国联军的理论了。”
  吴弘就说:“你自己干着八国联军的勾当,还说我是八国联军。”
  两人一路说笑着,驱车去了黑天鹅宾馆。房间早安排好了,仍是上次住的那个总统套间。一会儿成义就到了,握手寒暄。
  成义笑道:“朱书记如今是一把手了,更是日理万机了。还是要出来走走啊,朋友们都想念您。”
  “感谢朋友们啊。”朱怀镜说着又开怀而笑,调侃道,“成义应该当干部,你官场上的应酬话,说得很顺溜。”
  成义笑了笑,说:“我原本是当过干部的,有前科。”
  说话间尹正东同一位年轻人进来了。尹正东老远就笑,手伸得老长。朱怀镜也不站起来,抬手同他拉了一下,就请他坐。问:“听说你来了辆囚车?”
  尹正东说:“小车肯定装不下,小货车又怕路上麻烦。沿路过关过卡,说不定就让人当走私文物没收了。囚车就好,沿路畅通无阻。朱书记,对这项工作,我可是高度重视啊,我们县公安局长小马亲自开车。”
  朱怀镜便点头同小马笑笑,算是道了辛苦。望着尹正东和小马,朱怀镜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心想这两个人放在梅次也许还上得了场面,到了北京就怎么看怎么不是回事了。尹正东那副笑脸,不再像位县长,倒像位山沟里的乡长或者乡镇企业老板;小马仍是警察的味道,却只像派出所下面的治安队员,看不出县公安局长的气象。
  成义招呼会儿,有事先忙了。吴弘说:“怀镜,我俩说个事吧。”说着两人就去了里面卧室。坐了下来,吴弘还未开言,朱怀镜先问道:“你是说胡越昆去日本了?”
  “对,去日本了,你们这回见不了面了。”吴弘说,“怀镜,我看这样。晚上就我、你、舒天三个人去李老家。车我来开吧。我会安排人在李老家门口等着,帮着卸车。”
  朱怀镜点头道:“也好。”
  吴弘说:“你手下的县长,怎么看上去像个农民?”
  朱怀镜就笑了,玩笑道:“吴弘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歧视农民啊。
  吴弘说:“两个都是老土,看上去好没层次。”
  朱怀镜又笑道:“吴弘你有市侩气了。可不能赚了几个钱,就看不起老百姓了。”
  说笑一会儿,朱怀镜便说了自己同王莽之的过节,最后长叹一声,道:“有些事情,我同胡越昆在电话里不好说。等他从日本回来,你有空找他扯扯。”
  吴弘说:“叫他摸摸王莽之的底牌吧。我看这个胡越昆做得到。”
  尹正东和小马还在客厅里坐着。他们几个人没话说,都盯着电视。见朱怀镜同吴弘出来了,尹正东就抬头笑笑,关了电视。
  “正东,多少钱?”朱怀镜问。
  尹正东一时不明白什么意思,嘴巴张得老大。朱怀镜又说:“我是说那石雕,花了多少钱。”
  尹正东就笑了,说:“哪用花钱?”
  朱怀镜皱了眉头说:“怎么可以不花钱呢?”
  “我向村干部宣传了文物政策。文物属国家所有,政府可以无偿征集。村干部觉悟高,马上组织人拆下来了。”尹正东很是得意。
  朱怀镜正色道:“正东,你这是坑蒙拐骗啊。”
  尹正东仍是笑着,说:“朱书记,哪有您说的那么严重?这东西放在那里,总有一天会败掉的。送到北京来,还算弃暗投明哩。”
  朱怀镜就望望吴弘。吴弘也说过类似的话,就笑了。朱怀镜也苦笑着。尹正东见了,也诡里诡气地笑了。舒天和小马不知道他们笑什么,也笑了。气氛莫名地神秘起来。
  尹正东突然问道:“朱书记,我总觉得这回您分配给我的工作让我摸不着头绪。这石头是送给谁的?”
  朱怀镜只作没听见,无话找话,问:“你们在路上住了几晚?”
  尹正东说:“住了两晚。全搭帮是辆囚车,不然现在只怕还在路上哐当哐当摇哩。”
  吴弘客套几句,起身走了,说等会儿吃饭再见。朱怀镜将吴弘送到门口,回来叫尹正东到里面说句话,“正东,辛苦你了。这石雕是上面一位首长要的,你知道这个就行了。也不要同小马多说什么。”朱怀镜故作严肃,脸色都黑了。
  尹正东脸却红了,后悔自己多嘴。朱怀镜又说:“晚上你和小马就在这里休息,你把车钥匙交给舒天就行了,车由吴总开。”
  尹正东听着神秘兮兮的,只好点头了。却忍不住问道:“吴总是个什么人物?”
  朱怀镜低声说:“正东,你还是不要问吧。”
  “好,我不问吧。唉,北京这地方,山高水深,龙潭虎穴啊!”尹正东摇头感叹。
  朱怀镜不再吱声,只望着尹正东。尹正东慢慢就手足无措了,窘得像发慌。
  吃过晚饭,天马上就黑下来了。吴弘驾了车,带着朱怀镜和舒天,尽走小胡同,七拐八弯,转了好一阵子,到了李老家门前。早有吴弘手下安排的民工候在那里了。朱怀镜直说转糊涂了,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心想哪怕尹正东和小马跟了来,也是云里雾里。
  保姆小李开了门,吴弘忙叫民工将石雕抬了进去。又叫手下马上将因车开回黑天鹅。原来吴弘那辆奔驰早已停在这里了。
  董姨出来了,招呼客人进屋。“请坐吧,老头子在洗澡哩。他呀,喜欢泡,洗个澡总得个把小时。”董姨吩咐小李,“快倒茶啊。”
  朱怀镜接过茶,客气道:“董姨身体很好啊。”
  董姨摇头道:“好什么呀,关在家里还行,不敢出门。今年冬天格外冷。”
  吴弘说:“李老的身体也很好。”
  “他还行,就这天气,还每天早晨穿着运动服打太极拳。我真怕他着了凉,叫他多穿些。他嫌我罗喷。”董姨笑道。
  屋里暖气太大了,朱怀镜坐下几分钟就想松衣。又怕麻烦,只好忍着。背膛就开始冒汗。朱怀镜特意留意了壁上“危行言孙”那幅字,仍挂在原处。有的字画像是挪了位置,又增添了些新的。李老是否知道“危行言孙”的潜台词?说话间,李老围着睡衣出来了,笑道:“只要我不在场,你就说我坏话。怀镜来了?”
  朱怀镜忙迎了上去,握手问好。“是来开会,还是来办事?”李老问道。
  吴弘抢着答道:“怀镜在基层调研时,发现一块明代石雕,很有艺术价值。想着您老喜欢,就买了下来,专程给您老送来了。”
  李老眼睛一亮,笑了起来,说:“怀镜啊,我这就要批评你了。专门为块石头跑趟北京,不值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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