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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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据《红皮书》的记载，在回答一个提问者时，10个女人中有9个声称她们都受到了男性上司或同事的注意，而她们并不欢迎这种注意；75％被提问的妇女声称这种不受欢迎的进攻是“令人尴尬”、“粗俗的”或“欺负人的”；而且92％的人认为这个问题相当严重。
　　性骚扰问题也广泛地存在于香港社会。香港职工会联盟妇女委员会曾举行了一次问卷调查，在434份有效口卷中，有375人两年内在工作间被性骚扰，占被访人数的86％。
　　香港职工会联盟在对被指控涉及性骚事件的某机场零售连锁店的调查中发现，该店40多名现职或已离职的女性雇员中有25人表示自己曾经受过该店一名主任的性骚扰。该店的出纳部共有40多名雇员，其中29名负职雇员接受访问，也有11名已离职员工接受了调查，其中有22人反映曾受该店一名主任“语言性的骚扰”，目睹该名主任展示的“春宫图”或黄色刊物，被该主任触摸的有5人，被强吻的有1人。同时，该名主任还用其它方法对女性员工进行性骚扰。
　　性骚扰的形式可谓多种多样、五花八门，有调查显示，职业妇女主要受着以下五种形式的性骚扰：1。讲淫秽笑话；2。同事在工作时间内打色情电话；3。身体被不必要的接触或摩擦；4。被色迷迷的盯视；5。被猥琐地评头品足。调查还显示，大多数行业的性骚扰侵犯者为上司，其次是同事。
　　美国一些妇女问题专家在分析这一问题时认为，在今日美国乃至绝大多数西方国家，妇女在企业界、教育界、政府机构中的地位远不如男子。对职业女性进行“性骚扰”的多半又是她们的男性上司。这些遭受“性骚扰”的职业妇女为了保住饭碗，也为了今后的晋级、提薪，往往忍气吞声、委屈求全。这种软弱的态度导致她们的男上司有恃无恐、变本加厉，到最后情况只能变得更糟。据前述职工联调查，受性骚扰的370多名被访者中，只有4人曾投诉或报警，其余大部分采取回避逃跑方式。当然，这其中还有别的因素，大约有几种：害怕、惊慌，习惯了被性骚扰、不好意思或怕丑、不知可以做什么及觉得于事无补、怕麻烦等。调查显示，曾拒绝性骚扰的女性，有的受害者在事后被批评工作表现，有的工作量增多，有的升职受阻，有的被排挤，有的被调职、减少分红，有的失去在职培训或进修机会，乃至被解雇。
　　职业妇女在遭受性骚扰后在心理、情绪、健康等方面受到的损伤是不可忽视的。一位在工作处经常遭受性骚扰的妇女认为，自己工作表现之所以比旁人差，其主要原因是心理压力过重。心理学家也认为，性骚扰会对女性造成心理困扰，以致他们的自我形象低落，而常常责备自己，有的甚至把受骚扰的原因归咎于自身。
　　一些心理学家还对为什么性骚扰常常发生于上司和下属之间作了研究，他们认为性骚扰是父权社会的产物，是一种权力的展示。通过性骚扰行为，体现办公室是他的管辖地域，拥有内在的一切主权和治权，而雇员或下属附属于他，受他所控制。心理学家和妇权运动组织严正指出，女性因性骚扰而造成的严重的心理障碍，将使其工作表现或职业发展受到消极影响。
　　而从男性的角度而言，在办公室里搞桃色事件也是很不明智的。一方面，这会严重影响自己在公司内上下阶层人士心目中的形象，令人觉得你在利用本身的职权去讨下属的便宜。至于高级人士亦不高兴见到有人破坏团体的严肃气氛，至少不会委以重任，因为认为这种人太过感情用事，若竞争善于采用美人计，岂不是把组织的秘密都向人和盘托出？谁又肯重用这样的“危险分子”？
　　对“爱”说“不”要巧妙
　　圣人善假于物也。
　　——　荀子
　　如今，“男人有钱就学坏”的俗语简直是越来越实事求是。好些稍微拥有一点权力或有了一点小钱的男人，即便家中已有妻儿老小，却依然会利用自己的有利条件，去追求、骚扰女同事，逼得多数女士不得不非躲即藏，要么递上辞呈一走了之，抛弃了打了多时的江山，要么只好消极应付，暗地里却烦恼不堪，就像周小姐这个样子：
　　从外语学院毕业后，我进了一家外资公司。我的部门领导是个中国人，他对我很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可时间一长，我就感到有些隐忧。我发现领导关心我，是对我有某种难以启齿的需要。他是个有妻子的中年人，再说我也不爱他，顶多是感激罢了。
　　我拒绝了他的几次明显暗示，他从此就很冷落我，工作上也常挑剔我。还有几名女同事，有的同他关系很不正常，但受重用；有的同他公事公办，就总遭排挤。
　　我很清楚自己的处境，再拒绝他，这个部门就很难于下去；如果迎合他，肯定能得到很多好处。我不想丢掉这份工作，又不想卖身投靠。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像周小姐这样的例子如今在上班族中相当典型，很多女性都或多或少地与周小姐有过相似地遭遇。看来，与男上司处理好关系的确事关重大，也是一门学问。在此，我们不必过多抱怨这些男性上司们的个人品质（抱怨也没有用），因为我们根本不能指望他们都是正人君子，一点也不能，何况如果我们真碰上正人君于，说不定暗箭难防，处境还会更糟。
　　从某种意义上说，领导对下属拥有生杀予夺的权力。在这种情况下，你指望领导总是出以公心不偏不倚，实在是太理想化了。既然如此，领导对女下属的关照或冷落，当然也要取决于他个人的好恶。
　　领导对满意的男下属的要求，无非是忠诚，能干；对女下属除此之外，还要获得一种男人对女人拥有的满足。这种拥有欲有时候是很实在的，有时候仅仅是一种感觉。但无论是哪一种，领导一旦得到都会满足。这就使我们可能获得两全其美的结果，也就是说我们可以既得到领导的关照又不必付出太多的代价。
　　当领导对我们处处照顾时，我们必需清醒地意识到，领导并非对任何下属都是如此，所以接受时就不能太心安理得。否则领导会认为你接受了他的爱意，就有可能在什么时候说我爱你，喜欢你之类的话，那样你就无法周旋了，或者顺从，或者调离，别无选择。
　　但是你也不能拒绝领导的关怀，那样你将被领导视为异己份子，或提防，或压制永远得不到重用。
　　聪明的女性对领导的关心会照单全收，同时，抓住一切时机向领导表白，向领导示弱。她们总是很感激地说自己是个弱女子，生活在世上如何艰难。要不是遇上领导这样的父兄，师长，下场真是不堪设想。今后自己只有加倍努力工作，才能报答领导的知遇之恩。
　　大多数良知未泯的领导，听了女下属这样的表白，断不会对她再动邪念并且会一如既往地关怀她。这是因他们把领导的欲望升华为一种高尚的情操，你想一想，一个弱女子把领导当成恩人千恩万谢时，领导再产生邪念，那不就明显是乘人之危了吗。另外，把领导看成父兄，师长，从别一个方面满足了领导对下属的拥有欲。这样一来救民水火，普渡众生的伟大、高尚就占了主导地位。女下属也就可以放心地接受领导的各种关怀照顾了。
　　所以上上之策就是，既不坠人对方圈套，又不得罪他，更不会因而影响工作。
　　例如一位聪明地女编辑，就是这样对待领导“无微不至的关怀”的：单位某位领导对她相当体恤，甚至常常加班为她改稿，而她并没有失去什么，只是趁其他同事不在场时叫他一声大哥。她被领导娇纵得为所欲为，大有一人之下，全社之上的气概，可那位大哥领导也只是在心里默默爱着她就备感欣慰了。
　　作为女人，在社会上要有所作为，首先要掌握好与男人打交道的艺术。一个女人在社会上闯荡，几乎无法不遇到男人主动提供帮助，树欲静而风不止嘛！事实上女人也需要这种帮助。女人的成功与否，不在于是否接受男人的帮助，而在于是否能把帮助的动机升华。不能升华的，要么坠落，要么为男人所摈弃，能够升华的，则如鱼得水，左右逢源，如《上海一家人》中的李若男女士正是这类成功的典范。她把那几名如狼似虎的追求者最后都升化为血浓于水，手足情深了。
　　在这个男性中心的社会，女人的成功离不开男性的支持，更不要说男领导的支持了。男人与女人，也是水和舟的关系。处理得好，肯定是利大弊小。
　　当然，一方面，办公室女性要善于反抗不正当的性骚扰，而另一方面，也要沉着冷静，不要搞得草木皆兵。要善于区别什么是不怀好意的骚扰，什么是出自善意的关爱，以免把局面弄僵。
　　女上司需要有喝彩
　　除了你的丈夫，母亲以及其他特殊关系的人们之外，你的朋友中的大多数看到你干得比他们强时，他们心里都会不是滋味。
　　——　海伦·布朗《女性绿宝书》
　　如果一个女人同时又是一个有实权的人，那么她的问题与其说是她同她上司之间的关系，倒不如说是她同下属之间的问题。最直接的原因就是他的许多下属从未有过一位女上司，因而他们多半不把她看成一位上司，而是一位“女上司”。
　　我初次当上地区销售经理那会儿，我感到好象是犯了法被受审似的。当然谁也没有这么说过，但他们的神态毫无疑问表明了这一点，我感觉得到他们中有人在等着我出岔儿，这样他们就可以说，“哈哈！还真的被我料到了。”有几天我在去上班的路上就觉得自己是古往今来所有女人的象征和代表。
　　对于女上司的最初的反应无一例外都是怀疑，怀疑她的能力，怀疑她的经验，这使她的工作难上加难。有篇文章写道，“男人对于女上司的本能的反应，通常是怀疑她是否够做他的上司。”“如果她给他看看他得过的奖章，那他就成女超人了。要是一个女人到一个男人手下去工作，她想的只是，要是他不够格，他就不会坐在那个位子上了，丝毫不怀疑他的能力。当她发现他一窍不通的时候，她就会感到自己受了伤害和被人出卖了。”
　　《女经理》一书中写道：
　　在使男子的生活有意义的职业中，他的控制感全给打乱了。……如果你有你瞧不起或者可以轻视的人，你会觉得高人一等。在3岁的小男孩的心目中，他要比3岁的小姑娘强。如果他长大参加工作后，却发现自己的上司正是那位姑娘，情形会怎么样呢？
　　实际情形是，他很难接受她比他更有权势这一点。他只会把她看作是母亲、伙伴、代理妻子——或情人。
　　男人确实不愿接受这一点。假如他突然发现自己在一个女人手下工作的话，那会毫无例外地要发生真刀真枪的冲突。大多数男人对女性上司的反应就是千方百计地减轻她的权力对他们的压力，他们往往把工作的问题置于性的范围之内。在他们眼中，听命于某个女上司（或者更糟糕些，某个既比自己年幼又是个女性的上司）违反了自然的法则。
　　大多数女经理要求别人完全按照对待男经理的样子对待她们，她们不需要别人认为她们犯错误情有可原。她们不想听别人说，“作为一个女人，她们于得不错。”（她们想干得出色，就这么回事儿。）她们甚至不希望在顾客招待的午餐桌上被别人介绍说是“我们全体职员里最漂亮的销售经理”，除非一个男人也同样被介绍说是“我们全体职员里最英俊的销售经理。”。
　　这类小事在男人看来很是可笑，但在她看来不可笑。她深知，所有这些点点滴滴的小事加在一起就形成了一幅大得多的图画——一幅受到不同对待的图画。而且她受到的这种不同的对待有时可能是意义重大的——比如她可能只拿到较低一等的薪水（别人还要告诉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这薪水够丰厚了。”）。别人不断往上提升，她只有望洋兴叹的份；别人只期望她在公司的晚会上同其他的女人混在一起。她也喜欢与别的女人为伴，但这是两码事。她也觉得在某些午餐桌上理所当然地应由她伸手接过对方签出的支票；她也有权力支配公司的小车，有权出面去跟一位特别棘手的顾客交涉，因此当他建议由他来收起那张支票的时候，她自然要大感不满。她需要，跟任何一个男人一样需要行使她赢来不易的职责。
　　如今，各行各业中女性当第一把手的屡见不鲜。这些女人早已不再是一个用来装横门面的妇女，虽然往往是这样。不可避免，那个唯一或象征性的女人经历着一系列矛盾冲突。同时，她又为自己是唯一的女厂长，女部门经理或某公司的女叉车驾驶员感到自豪，想到自己有什么不同凡响、与众不同的东西是很骄傲的；知道自己能够得到别的女人没有得到的东西，同样很愉快。然而，身居高位者的内心却是孤独寂寞的。总之，她在工作中有什么酸甜苦辣，其余的女人是毫不在乎的。当她想对别的女人讲述她的奋斗经历时，只会引起她们的忌妒或怀疑：有哪个女人取得了这样大的成就——如此引人注目——挣如此多的钱——居然还会有什么想不通的呢？
　　女上司她们既希望又不希望另一个女人处于她的位置。如果另一个女人被提升到和她相等的地位，她就会失去一些使她不同凡响的东西——在公司宴会上对她的奉承，出现在公司机关报刊上的她的照片，公司职员对她的恭敬等等。这些矛盾的心境说明了为什么至少部分成功的妇女采取了有时称为“母王蜂”的姿态，即那种一旦自己攀上高位便拒绝帮助别的妇女往上爬的女人。她干嘛要提高另一个女职员的地位而使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呢。
　　用以装点门面的女人面临的问题国诸多职业上的不稳定性而变得更加复杂。有时她也会反省，自问她到底是怎样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我的成功完全是因为我是一个女人吗？假若我是一个男人，能得到这份工作吗？我拥有的权力比一个男人的少吗？我的作用仅仅是给公司装点门面吗？尽管这些只是疑虑，但她有时还觉得被人利用了。虽然她很喜欢她现在的位子，但她知道这对公司来说是不得已的事儿，公司不得不许诺履行男女平等的法律义务。她也不喜欢与她同级的男人们在午餐和下班后喝酒的时候把她另眼相看——那是有意的呢，还是无意的？门面女人仿佛觉得她是受人利用了，可是，真见鬼，她那个位子是自己挣出来的，她干了多年又脏又累报酬又低的粗活，后来，她得到了提升。她知道公司是无奈之下才这么做的，可是她就真的应该拒绝更多的薪水和更高的职位吗？她知道，女人的正义总得要有个开头吧，既然如此，那干嘛就不应该从她身上开始呢？
　　娶下级不是长远之计
　　无论是娶下级，还是嫁下属，这场婚姻都免不了微妙的缺憾。
　　——　＇美＇黛博拉·本顿
　　舅舅的一位领导是我们的同乡，他在仕途通达时，同他的很多中年同龄人一样，家庭解体。他很快就投入新的生活，半年之内，就和他的下属好上了。虽然舅舅和他是同乡，但因为有上下级关系，不便说什么，而另外的不属于他部下的同乡则肆无忌惮地开玩笑说，他利用职权强占民女。
　　因为那是个姑娘，比他小一轮。
　　他也开玩笑说，发挥优势扬长避短，是从政经商的原则，也是人生当然包括爱情的一个原则。后来喝多了酒，他甚至说出很不得体的话，说趁着自己暂时还在台上，赶紧捞足，现在房子到手了，级别上去了，电话、专车都不缺了，该轮到媳妇了。不然，等到一朝权力脱手，想努力就来不及了。
　　虽然如此，他还是比较本份的人，在领导中属于胆小廉洁的。他说那些过界的话只是因为现在时髦这个，人们都愿意抓住群众不在身边的机会放松一下。
　　在酒后，有人问他，姑娘是不是奔着他的权利来的？他笑了，说这很正常，要不是奔他的权利人家干吗找他这个半大老头？干吗不去找个年轻力壮的精神小伙？
　　然而，老乡们认为他心里并不是这么想的。一方面，处在热恋之中的人很难这么想，另一方面，据了解那个姑娘各方面都不错，是个单纯的姑娘，仅仅是有一些恋父情结而已。
　　后来就结婚了。
　　对于这场婚姻，同乡私下都摇头，说要是有本事就该去外边“买单”，守着自己的食堂扒饭吃总是不好，总要留下后遗症，大家担心他们不会善终。
　　婚后的领导变得信心十足，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对群众报销单的签字审批也比以前痛快多了，单位改革进程比群众预想的也加快了许多。于是，对这场婚姻曾使有微词的群众也开玩笑说，感谢她给我们带来了希望。
　　但是不到半年，和他妻子一个办公室的群众感觉到她的变化，这个原来腼腆安份的姑娘因为有了一个单位一号首长作丈夫，渐渐变得张扬起来。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使职称和工资都来了个飞跃，并且开始对本部门的工作指手划脚，使得部门领导很不好工作。如果不听她的，一个晚上过去后，她的意志说不定就通过丈夫的指示体现出来。
　　她很快就成为一个群众心里不欢迎的人。
　　她的丈夫也就受到牵连，舆论普遍认为是他纵容支持老婆干政的。
　　其实，舆论反映的是感觉的真实而不是事实的真实。首先，她的变化并没有那么大，便宜必定是要占的，但干政未必。有另外一种可能，她在嫁给领导以前，也会同一般群众一样聊一些天下大事或者单位大事，但同事只是不会有什么感觉。等到她有了一个一把手的丈夫，别说她一如既往，就是她收敛许多，别人的感觉也会变。
　　舅舅说他不相信她的丈夫会纵容她干政。从古到今，很难找到一个纵容妻子干政的领袖。男人的天性决定了他们讨厌妻子对自己的职权世界指手划脚。成功地干政的女性往往是经过自己努力奋斗，战胜丈夫的结果。
　　从外单位的同乡反馈回来的消息也证实这一点，他对她给自己带来的不良影响感到恼火，为此夫妻俩有过多次争吵。
　　但是，决定是非的往往不是真实的事实而是感觉的事实。在不需要法院裁决的是非中，群众的感觉是真理的标准。只有在敢想敢干的领导面前，权力才成为更高的标准。何况女性天生重感觉重情绪，不容易高瞻远瞩和深谋远虑，有了一把手的丈夫，她们的感觉无法不变，她们也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们也是人，也是单位的一员，当然也就有权对单位工作有看法，这种看法当然也就会通过各种方式影响她的丈夫，从而体现在重大决策之中，也就是说，在事实上，她无法不干政。因为毕竟不是封建社会，可以通过各种强制的手段将她们隔离在工作以外。
　　他们争吵的结果无论胜负，大龄丈夫必然要对娇小的妻子做一些让步。
　　而一旦妻子感觉到同事的舆论，和同事较上了劲，她就可能真干政了。一旦她问丈夫：你是爱权利还是爱我？你是爱那个部下还是爱我？他能够怎么回答？
　　他就开始衰老。
　　很快，他的任期满了。
　　失去了权利，他立刻就变成了一个普通人。这不单是身份普通，他不是靠才华靠胆识靠气魄上去的领导，而是靠了多少年勤勤恳恳毕恭毕敬，靠了听话，靠了用起来顺手才被提拔的领导，所以一旦变成普通群众，立刻就成了最窝囊最自卑的群众。加上他因为失落而烦燥而忧郁而孤僻，就成了一个一无是处的老男人。
　　很快就有了消息，他的妻子和另外一个年轻小伙子好上了。
　　舆论立刻就同情丈夫谴责妻子，普遍认为她是一个势利的女人。
　　然面，舅舅并不认为她势利。他说就算她是一个普通的好女人也难免走上这条道路。从一个第一夫人突然变成普通群众，与从普通群众突然变成领导夫人一样艰难。她的感觉还不容易拉扯回位。原来冷落疏远她或者亲近她的同事都可能发生变化。无论怎么变，在她看来，都容易是势利和世态炎凉。她也要经受失落的考验，她也需要关心同情理解，但这不能指望群众给她，既然她已经享受了权利，现在享受失落也是必然的，是一种世态平衡。她只能在丈夫身上寻觅。
　　然而，丈夫还在指望她去关心同情和理解，他不可能给予她这些。
　　而她这样的妻子又不太习惯关心别人，更不习惯承受，她要是在别的人特别是别的年轻的男人身上寻找安慰是自然的，不足为奇，何况一旦丈夫离职，他的权力赋于他的自信、气魄和胸怀都烟消云散，她第一次感觉到一个真实的窝囊的他，她无法不反思自己的婚姻。
　　他们现在还没有离婚，明天离不离，谁也不知道。
　　这场婚姻还有别的缺陷，比方作为一个虽然中年却仍然年富力强的干部，身边难免有人簇拥，其中难免有女性。他和她有没有什么事都是正常的，假如妻子不是他的下级而是别单位别人的下级，这完全可能不引出什么麻烦。而妻子作为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