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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公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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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公主点头称赞道:“贤侄实在精细果断,思虑精密。”
  但她心里感到恐惧。他怎么一点也不像他的父亲呢?
  韦氏将上官婉儿拟定的遗诏给宗楚客看。
  宗楚客将诏书向书案上一丢,说:“不行,要改。”
  “怎么改?”韦氏问。
  “相王辅政要改掉,加封他个太子太师的空头衔就是。皇太后‘训政’改为‘临朝听政’。不然,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韦氏有些为难地说:“可那是与太平公主一起商定的呀!”
  “不管她,明天通知相王、太平公主和诸宰相上朝,宣布了就是。造成既成事实,看她其奈我何!”
  第二天,韦氏请相王、太平公主及韦安石、韦温、岑羲、宗楚客、崔湜、纪处纳、苏环等十余个大臣人宫,宣布遗诏。
  太平公主听了,拍案而起,吼道:“昨日我亲见遗诏有‘相王辅政’,为何没有了?原来‘太后训政’怎么成了‘太后临朝听政?’”
  韦氏心腹韦温对太平公主怒目而视说:“皇上突然得病,神志不清,难免有失当之处。自古有‘叔嫂不通问’的规矩。相王参与辅政理应修改。”
  尚书右仆射苏环平时以敢言著称,他不惧韦氏权势,说道:“遗诏是先皇所立,不可随便更改。”
  太平公主则冷冷地说:“改相王为‘太子太师’实在可笑。重茂才十六岁,立为帝,尚无太子,哪里来的‘太子太师’?”
  争议一番后,不欢而散。
  韦氏明白,光靠一纸诏书是达不到目的的,重要的是武力后盾。她命礼部尚书韦温领兵十万驻扎城中;驸马都尉韦捷、韦灌率羽林军飞骑营,严守宫城;长安令韦播统兵五千昼夜巡逻,加强戒备,有异常情况立即弹压,格杀勿论。
  一切布置停当后,聚满朝文武,宣布太子重茂即位,为殇帝,改元唐隆。太后临朝摄政,相王为太子太师,镇国太平公主加号为大长镇国太平公主。韦温总领内外兵马。其他如崔湜、岑羲等都晋升官职。又宣布大赦天下,以收揽民心。
  然而,韦氏、宗楚客、安乐公主等心里并不踏实。“韦皇后毒杀中宗”的说法在朝廷内外流传。他们整日心惊胆战,坐卧不宁。特别是听说太平公主将那个侥悻逃脱的宫女敏儿藏在府中,已将毒死中宗皇上的全部过程讲了出来。铁证如山,罪责难逃。
  “历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眼下情势一触即发,如不抢先一步,你我都将作刀下之鬼。”
  宗楚客这么一说,韦氏、安乐公主等无不心惊肉跳,急忙商议行动步骤:中宗发丧出殡那天,以击钟为号,先杀殇帝重茂;再以太平公主、相王、临淄王李隆基谋反为名,发兵剿灭,务必斩尽杀绝,不留后患。然后,拥韦氏登基为帝。只有这样,可使大家无虑。
  任务分派下去后,专等中宗出殡那天的到来。
  然而,几乎一切重要机密都被太平公主和李隆基打听到了,从而使这次讨伐韦氏,重振唐室大业的计划得以顺利完成。其中,作出卓绝贡献的是一个阉臣,他就是陪伴唐明皇李隆基大半生的著名太监高力士。
  高力士本姓冯,八岁入宫时拜太监高廷福为义父,改名高力士。在宫中时间久了,他看到一片刀光剑影中这派起那派落,认定跟哪一派都是危险的。他就周旋于安乐公主驸马武廷秀和太平公主之子薛崇训、相王之子李隆基之间。他很有头脑,喜读书,爱思考,从历史变化中总结前朝兴亡,权谋得失,还形成自己的一套阉臣哲学:在皇权争斗中脚踏几只船,随时准备改换门庭,随时准备反戈一击,甚至反反戈一击。
  现在,他面临一种选择。因为他投靠在安乐公主门下,在中宗被毒死后被任命为内给事中,并在这次“翦灭三府”的军事行动中被任命为监军,与兵部侍郎崔日用一起统兵围困相王、太平公主和临淄王三府,不许放跑一人。
  他作了一番权衡:韦氏无论才能权谋,都不及武则天,就是比太平公主也差得远。她手下的人,多是些贪图小利的鼠辈;更何况名不正、言不顺。武则天的戏演一次已经够了,历史绝不会给韦氏再提供一次舞台,她必败无疑。谁是赢家呢?他毫不犹豫地看中了临淄王李隆基。年轻、英俊、有头脑、有能力。颇受众望不说,他是相王之子,正统的接班人。高力士早与他有过接触。当“剪灭三府”的密诏发到他手上时,他立即将消息传给了李隆基。接着,李隆基又得到崔日用的相同情报。这支军队不仅没有去完成“翦灭三府”的任务,后来反倒成了攻打皇宫的主力。
  李隆基还得到情报,韦氏对高力士和崔日用并不信任,她又派御林军将军韦忠率三千兵马尾随在后,一则用以监视高、崔的部队;再者如发现他们不用力尽命,立即补充上去,一定要把三府杀个寸草不留。
  “计划不为不周,用心不为不恶毒。”李隆基心想,“你从外面攻打我,我便从内部攻打你,掏出你的心脏。”他做了一个非常大胆的决定:把他的指挥中心设在御花园之内。
  内苑总监钟绍京是管理宫内上千名工匠的总头目,对韦氏、宗楚客等人的恶毒凶残见得太多了,如果让他们独霸了朝政,这日子就设法过了。他们嗜杀成性,那么多有本事有能力的人都死在他们的手下,我这个工匠头目算什么?稍有不慎,吃饭的家伙就会被他们端了。权衡再三,他决定投靠李隆基。在后苑筑了通向宫外的暗室,稍作布置,就成了李隆基的指挥部。钟绍京手下还有一批效忠唐室的工匠,他们便成了李隆基的卫戍部队,日夜拿着锄头铁锤斧子等工具,以劳动为掩护,执行着保卫他们心中偶像的神圣任务。
  李隆基早在儿童时代就成了人们心目中的偶像了。
  他七岁那年,则天圣神皇帝坐朝,文武百官鸦雀无声,肃立两旁,恭听皇上训示。四周一片寂静,就连远处几个麻雀在树梢上打架都听得清清楚楚。
  就在如此庄严安静的时刻,突然一阵马蹄声夹杂着滚滚车轮声,由远而近,眼看进了御殿大院,一直冲向朝堂。值班卫队忙去阻拦,马车竟不停,直到一群卫士上前拉住马车,勒住马缰,马车才缓缓停住。
  “谁敢私闯朝堂,快给我拉下车来。”武则天大怒,咆哮着。
  还没等卫士去拉,车帘一挑,一个身着华服的孩童猛地站在车辕上,从腰间抽出佩剑,挥动着对围捉他的卫士们说:“还不快些滚开,这是李氏江山,大唐朝堂,谁敢阻拦本王车驾?本王上朝,坐轿乘车由我的便,不用你们过问。若不让开,小心本王取了你的脑袋!”
  武则天在御座上听得真切,忙喝开卫士,叫道:“隆基孙儿,快上来。”
  李隆基跑上大殿,正准备行礼跪拜,被武则天一把抱过来放在膝头上,亲了又亲,又对众大臣道:“此儿将来定是安邦定国的天子!”
  在那风雨飘摇、人心惶惶的乱世,人们心中都期望有一个力挽狂澜的英雄,一个真命天子,一个众人崇拜的偶像,于是李隆基便被推上前台。只要他振臂一呼,立刻应者云集。
  “殿下就在我们御苑内!”工匠们互相传递着这个鼓舞人心的消息。
  太平公主独自一人在府中独斟独饮。
  这几天特别紧张,她想松弛一下。她回忆被崔湜轻轻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的情景。很奇怪,她却没有那个兴致,冷冰冰地回绝了他,想起来很不应该。如果是现在,该多好。可是去传唤他的人已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没有来,她情急难熬,焦急万分。
  摆的酒菜早已冷了。
  酒菜冷了,可心里在燃烧。她一杯接一杯不停地喝,心想他来了第一句话我会说:“恭喜你呀,入阁当宰相了。”他一定会说:“全靠公主殿下的提携。”其实完全是韦氏的意思,不过我没有反对,还附和了一声,当然也算提携。他这个人我还不知道,油光水滑,要是当着韦氏,他更会这样说。我还要问:“听说你挨了武艳一巴掌?你给我说说。哼,你不说就当我不知道?”
  “公主殿下,您过量了,不要再喝了……”侍女们都劝她。
  她不听,还要喝。
  眼前出现人影,她问:“是崔湜来了吗?”
  “不是,是宫里来人请殿下去议事的。”
  酒醉心明白,她觉着奇怪,她今天到这所府里来没人知道呀。看来人,不止一个,是一大帮。反正跑不掉,她大声说:“走,快备轿。”
  在一旁的薛崇简阻止道:“母亲,您不能去。”
  “去,没有事,那韦氏岂是我的对手?”
  太平公主醉醺醺地上了轿,后面紧跟着薛崇简。
  这是韦氏、宗楚客和安乐公主共同策划的阴谋。
  “以皇上的名义去请他们来。不来,抗旨;来了,那就由不得他了。”安乐公主人小鬼大点子多,她提出了这个建议。
  “还是公主聪明。佩服。”安乐公主因大胆承担给父亲送蒸饼的任务,为药死中宗立下头功,成了他们几个人眼中的“英雄。”韦氏、宗楚客同声表扬她。
  “如果找不到她呢?她狡兔三窟,谁知她躲在哪里?”韦氏说。
  “有一个人准知道她在哪儿。”安乐公主说。
  “谁?”韦氏、宗楚客同时问。
  “崔湜。”
  果然,他们从他那里摸到线索,把太平公主“请进”了皇宫。
  太平公主也确实喝得太多,直到把她抬进宫门,因宫中卫士把薛崇简挡在门外面发生激烈争辩,才把她惊醒。她对与禁军争辩的薛崇简说:“儿子,你就留在这儿,看他们敢对我们怎么样?”说完,使劲一跺脚,厉声命令轿夫:“走!”在她心里,这一脚她跺的是崔湜,可是却落在轿夫的肩头上。
  薛崇简眼看母亲的轿子消失在宫墙里,他想抽身回家。几个卫兵一挡:“请你留一下。”他也被软禁起来。
  相王也被以同样的方式“请”进了宫里,不过他没有喝醉酒。听说有圣旨,便毫不考虑地跟着来人进了宫。当然也被软禁了起来。
  只有临淄王李隆基,因为他早就躲进内苑的地下室里,去府上“请”他的人空手而归。
  “可算大功告成了一半。相王、太平公主都在我们掌握之中,群龙已无首。其他凡与我们作对的人,一个个收拾。”韦氏咬牙切齿地说,脸上却堆满了笑意。
  “可是还有个李隆基啊!”宗楚客说。
  “他,孤掌难鸣。逮住他只是迟早的事。”
  韦氏说完,一手拉着宗楚客,一手拉着崔湜,轻声细语地说:“好累呀,让我们一起去歇息歇息。”
  第二十一章 孤独的胜利者
  一夜之间,她的政敌和情敌韦氏、安乐公主、上官婉儿等全数被消灭,战场一片狼藉。她感到孤独、寂寞,感到恐怖。
  公元710年,即唐少帝李重茂唐隆元年,是唐朝历史上最为激烈、紧张、焦躁不安的一年。这年六月,天气又特别热,人们见面第一句话便是:“今天好热呀。”
  “比昨天更热。”
  “这老天爷真的冒火了。”
  刚刚被任命为宰相的崔湜今天不仅热,而且心焦不安,他遇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情况:韦氏、太平公主、安乐公主、上官婉儿同时派人来请他去。时间又偏偏都是今天晚上。
  他在宽大的书房里踱步,轻松、悠闲,还有几分得意。走到一面镜子面前,他停下来,欣赏着里面的自己。怪不得她们都少不了我,就连我自己见了,都忍不住想亲一口。他果然把嘴对着里面的那张嘴“嗤”地亲了一口。
  就在那一霎那,他发现一个白影晃了一下。仔细看去,原来是白头发,一根、两根……他一根根地剔出来,一一扯掉。扯一下,痛得歪一次嘴,当他歪过不知多少次嘴后,他的脚前已留下一片白色,这才发现白头发已多得扯不胜扯,不由长长地叹口气说:“这宰相来得也实在不易。”
  他决定不再在镜子面前停留,转过身来,准备再走两个来回。但刚转身,才想起忘记取出那件东西。
  镜子是个暗柜的门,他拉开它,从里面取出一个小瓶。他今天要用这个去对付她们,莫说四个,哼,再四个又怎样?他忍不住笑了,悄悄对自己说:“看来这宰相来得也太舒服,太容易了。”他仔细端详着手中的那个小小的蓝瓷瓶,玲珑精致,煞是可爱。只要打开瓶盖闻一闻,就可以所向披靡。他记得这是一个和尚献的。也怪,和尚四大皆空,不近女色,却专会做这些玩艺儿。可见,他们对女人很有研究。
  女人,想到女人,他便把今晚要去会见的那四个女人一一做了比较:韦氏、太平公主,情场老手,风流尤物,酣畅淋漓,但她们身上权势味太重,对她们,是听命,是服从,是奉命行事,情绪往往受到限制;至于安乐公主,年轻、美貌、鲜嫩无比,然而盛气凌人,薄情寡义,只能是她的工具和奴隶,用完撂到一边。有兴味的还是上官婉儿,美丽温顺不说,有诗人的情怀与气质,柔情似水,善解人意,彼此平等,没有戒心,没有顾忌,尽情而乐,尽欢而止。经过一番比较,他总觉得男女之事还是少有些利害为好,利益的因素越多,趣味就越少;利益的因素越少,情意就会更浓。他认为自己的这个总结很有道理,他还以为官场与情场的区别就在于此。
  想欢乐的事,时间过得特别快。看天色不早了,便对门外喊一声“备轿”,准备马上出门。
  上了轿,执事问走哪儿?
  按说,他该先去韦皇后那里,但转而一想不行,太平公主这位姑奶奶更难缠,先应付好她最要紧,便说:“去太平公主府。”
  也许是晃晃悠悠的轿子的颠簸,他有了几分清醒,才想到刚才太平公主派来的人说她在兴市坊别府。他马上叫轿子掉头。
  他知道她不断换地方是有用意的,看得出来,韦氏和宗楚客已酝酿对她下手。可太平公主也不是好对付的,听说相王的三公子李隆基这段时间十分活跃,行踪不定,诡秘莫测,看来还有一场厮杀。好容易弄到的相位说不定马上会从手上滑掉。想到这里,他光滑平润的脸上顿时出现几道深沟。
  太平公主在兴市坊的别府他来过,门脸较小,从外面看,只是一般中等级的府第,可里面宽大豪华。他与她度过若干个难忘的销魂之夜。
  轿子到了,他一跺脚叫停下。正准备下轿,一骑马从后面撵上来,一看,便知是宫里人。来人拿出韦氏手谕,请他立即进宫。
  他猛然意识到他被跟了踪。
  他只有叫一声:“起轿,进宫。”
  在轿子里他盘算着,要编个什么样的谎言才能骗过那个一精明的醋罐子呢?
  太平公主被“请”进宫后安置在一个偏僻的院落里,门外,有几个陌生的人影晃动。
  这种事她经历不多看的多,该怎么对付,心中有数,便和衣倒在床上蒙头休息。
  半个多时辰后,韦氏在安乐公主陪同下来了,她们刚刚跨进门,好像从半空中掉下来的声音把她们吓一大跳:“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平公主脸朝里,好像对着墙壁在说。
  恰恰这时,崔湜也一脚跨进来,太平公主仍对着墙壁,发出如幽灵般的声音问道:“崔湜,你也来啦?”
  有质问,有责备,有嘲讽……崔湜听了,浸一身冷汗。
  这时,太平公主翻身坐起,穿了鞋,在梳妆台前轻轻摆弄了下头发,整理了衣饰,还对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
  “姑妈,您老别多心,我们是请您来商议后天父皇安葬殡仪大典的。”安乐公主走上前,向太平公主施礼说。
  韦氏马上接着说:“是呀,皇上驾宴后,我六神无主,想到皇妹更有主见,特请您来拿拿主意。”
  这时太平公主已整衣毕,在上首的太师椅上坐下,摆出主人的架势说:“怎么,你们都站着干什么?坐,快坐!”
  韦氏等先后就坐。
  “讲吧。”太平公主也不看谁,对着自己的脚尖说。
  韦氏把眼睛看着女儿安乐公主,安乐公主直摆头;她又看看崔湜,崔湜把眼睛看着窗外那片天。
  这一切,都没瞒过太平公主。她笑问道:“怎么,还没有商量好?”
  “是这样,皇妹。”韦氏见他们都不讲,只有硬着头皮说道:“反正今天在这里的都不是外人……崔丞相,也是自己人,我们商议。自则天皇帝退位,中宗继承大统以来,我大唐国势日衰。今中宗皇上驾崩后,殇帝即位,然而他年幼无知,不懂事体,这大唐江山交给他,实在叫人不放心。看来,还是女主当政,大唐国运方会发达。我们商议,废了殇帝,请太平公主您……”
  韦氏还没讲完,安乐公主忙抢过话头说:“我们商议由姑妈您当女皇……不过,姑妈一向淡泊守正,对皇位一定不感兴趣,故……”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全明白了。”太平公主打断她们,逼视着她们说:“我对皇位不感兴趣,那谁感兴趣呢?当然是你们母女俩了。你们直说,倒底要我干什么?”
  “姑妈,我们不要你干什么。只要你不反对母亲登基,不反对立我为皇太女,您老人家照享富贵……”
  韦氏以目示崔湜,崔湜只得说:“安乐公主所言极是。”
  太平公主立即把目光转向他,他眨个眼睛躲了。
  太平公主暗想,自己有几次可以登位的机会,可一想起则天母后那最后的目光,那叮嘱,就把野心压了下去。没想到,这两个女人还这么迫不及待。好,先看看你们是不是那块料。便说。
  “想当年父皇驾崩后,母后则天皇帝继位,改国号周,不知皇嫂登基后,这国号改称什么呢?”
  两个女人一个急着想当皇帝,一个急着想当皇太女,至于国号吗,她们还没来得及想。太平公主一问,倒把她们问住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半晌答不出话来。
  “哈哈哈,”太平公主狂笑一阵后,说道,“当年母皇武则天雄才大略,深谋远虑,有经天纬地之才,费了好大劲才当上皇帝,不过也只当了十五年,临终前自动放弃了帝位。我看着你们两个,加起来也比不过她一个指头,还想学她当皇帝?你们要是明智的,赶快丢掉痴心妄想,好好去李氏宗祠请罪,说不定还可以保全性命,要是不听我的劝告,到时候你们后悔不及……”
  “好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看我结果了你!”韦氏说完,从侍卫手中夺过剑,要杀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竟毫无惧色,上前几步,走到韦氏面前,伸着脖子说:“杀吧!”
  韦氏果然举起了剑……
  “且慢!”一声震耳的吼声传来,韦氏一惊,手中的剑哐啷一声掉在地上。
  在御苑地下室的指挥部里,李隆基望着一双双焦急愤怒的目光。他明白,大家都在等他下命令。
  按计划,要明天下午才起事。可今天,相王和太平公主先后被抓进宫,生死不明。难道他们已知道起事计划,提前动手了?可是,要是真的提前动手为什么只“请”相王和太平公主两人进宫,他们的家族一点未动?只有一种解释:他们心慌意乱,怕到时候相王和太平公主躲了,先扣起来再说。
  但部将王毛仲、内苑总管钟绍京不这样看,他们认为计划业已暴露,如不提前马上行动,就来不及了。
  李隆基拒绝下令,他说:“准备不周,仓促行动,无异送死。”
  直至得到准确情报,证实韦氏母女捉去相王和太平公主,不过为了做人质。她们因毒死亲父亲夫,心中紧张恐怖,要抓两个大人物来为自己“保镖”壮胆。就是死,也有两个像样的殉葬人。如此而已。
  崔湜被韦皇后传进宫,初以为是为了给她侍寝,后来了解到主要还是从他身上摸到太平公主的行踪,以便捉拿进宫时,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她一定会误会,以为我出卖了她。他要找个机会解释。
  现在就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当他看到韦氏举起剑向她劈下去时,平时一贯在韦氏面前驯如羔羊的他,竟然发出来自丹田的气力猛喝一声:“且慢!”
  韦氏的剑放下了,但一束愤怒的目光对着他。
  崔湜赶快站起来,卑谦恭顺地对她讲:“陛下,恕臣直言,您这一剑砍下去,不只是砍了太平公主,也砍了您苦心制定的计划,砍掉了您的基业。陛下不要过于气恼,不要过于性急。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都有定规。望陛下三思。”
  韦氏也觉得他的话有理,原计划也不是现在杀她,只是她太凶狠,才忍不住恨不得马上结果了她。真的杀了,手里少一张王牌,事更难办。她说道:“好,先不杀你,你好好想想,只要你回心转意,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说完,韦氏带上一干人,急匆匆走出门去。
  崔湜走在最后,在跨出门前,回头一望,恰与太平公主目光相对,众目睽睽之下,他不敢传递任何意思便若无其事地跨出门去,尾随韦氏之后走了。
  韦氏只有走来走去来消解心底的恐惧。与任何杀人狂一样,她这两天心情特别糟,精神恍惚,心意烦乱,食不甘味,寝不安眠。她不敢与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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