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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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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子安是随母亲的姓,母亲姓王,取义王之子平安。
我听候就知道了,哦,原来第三种才是真意,前面那两种都是你自己编出来的。
他只是微笑,不予以否认,也不给予确认。
子安总是微笑,总是微笑。子安在我之前有过不少女孩子,他毫不否认自己以前的风流成性,他只是说,瞳儿,但当我还在你身边,我的心里便不会有其他的花朵盛开。我会用我的所有来浇灌你,没有雨水,我用我的血浇灌你生长,好吗?
子安当初刚刚听说我姓白的时候,他很惊讶,他说那你是格格了。其实仔细算起来我们白家的确是满族镶黄旗的,和高颚还有慈禧她爹一族。后来移乡才到了大西北白家淀。不过我说,族谱里都好多辈泛黄的事情了,格格我可担当不起。
子安说,那我以后不叫格格,叫你公主好了。
我问,为什么?
子安说,丹麦的童话里有个姓白的白雪公主的故事你知道么,还有七个小矮人。
我笑的很甜,恩,我知道,还有个恶毒的皇后。
然后子安就没话说了,我看着他一脸僵硬的笑,笑的比黎明前的花露还要甜。
第三章
第36节 青(10)
子安更多的时候像个大孩子,干净的大孩子。他不抽烟,喝酒只喝啤酒。他喜欢用铅笔写字,喜欢穿拖鞋走路在地上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喜欢看穿裙子的女生,喜欢透过树枝叶看被割裂的琐碎阳光。他说漂亮的话,念动听的诗,讲冷场的笑话。他与我游戏,他挠我痒痒,我们在床上,被窝里纠缠成一团。我也见过他工作,他在夜里无人时安静地用直尺和三角板拼在一起画他的房屋建筑设计图时那么认真,执着锐利的眼神,又像个保经沧桑的男人。有时候我看着他行走、吃饭、睡觉,听着他说话、念诗、唱歌,感受着他生活的每一个点滴,我知道,或许我的一生便要交付给这个具有神魔魅力的双鱼座浪漫男子了。
子安说,我爱的女子,一定要有个美丽的背影,即使她没有甜美的面庞。这样的话,就算在她生气,转过身去不理我的时候,我也可以看到她迷人的背影,并且依旧深爱着她。那是我一直以来向往的女子,可我只在梦中见过她。梦中的她往往站在一所古香古色的建筑之中,那所房子有着精雕细啄的红木窗子,淡紫色的窗帷。我的视角总保持在与窗子同样的高度,窥探窗中的风景。
她就站在屋里,每次都在做不同的事情,或者梳头,或者洗簌,或是轻巧的绣花,或是琅琅念出书中的文字。唯一相同的是,每次,无论她做什么事情都是背对着我的。我只能看到她美丽的背影,仅此而已。我当然也想看她的面孔究竟长什么模样,美还是丑。甚至将这种感情升华为欲望的角度。我试着换一种视角看她,毕竟是我在做梦,可我竟然办不到。我只能等,等有一天她会转过身来,被我看到。
子安说,瞳儿,你知道吗,当你转过脸的时候,我看到梦中的那个女子了。
我如此沉醉在他的甜言蜜语中,无法自拔。
子安说他习惯暑假的时间出去晃荡。已经去过中国的大部分地方。最喜欢海南湿润温热的空气,海风拂面,躺在沙滩上看海。子安说他小时侯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后赚很多很多钱,然后带着心爱的女人去那里,在海边盖一个大大的白房子。宽敞的阳台,要能一眼看到海,听到浪花卷白拍打在礁石上的节奏。
子安突然对我说,瞳儿,你的笑,像浪花一样白。
子安设计图纸累了的时候会写诗,写完了便抱我坐在他怀中,他趴在我耳边念他写的诗,声音轻柔。阳光从大片大片从打开的窗户倾泻进来,如五月裂帛。我在一片臃懒的温暖中只听得到他的声音,像从远古的时代传来,为我穿越了时空。
赤道划破春天的脸
太阳正式进入双子星座
夏天模糊开始便要结束
秋天和冬天彼此遥望
子安说,瞳儿,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堵浪漫和温柔的墙。某天某个人走过来,到你身边,轻声说:芝麻开门。那堵墙便为他打开,墙里沉睡的花朵瞬间苏醒,很艳地开,很艳地开。爬墙虎绿色的藤蔓在墙头攀缘,一眼望去满目花香。缠绵的角落。
王子安,这个男人就像一个空幻的童话真实地出现在我生命中,为我建了一座积木之城。或许像他所说,这也是命格中所注定的,我又想起以前霓裳的话。她说,亲爱的,或许你真是我前生陌路经过时路边那棵开花的树。当我走过,你一言不发凝视我,然后拼命摇头,落我一身雪白的花瓣。我为你轻声歌唱,埋葬落花的灵魂。我记得她说话的时候手春风一样轻拂过我的面颊,我抱着她,抱的紧紧的紧紧的,好象是一辈子都不要放开了。
霓裳,可我毕竟还是放开你了。我突如其来的泪水让子安慌乱失措,他抱我抱的紧紧的,都要勒痛我了,我却宁愿他更用力,让我融入他的怀中,或者就此让我死在他的怀中也愿意。
我们想,环游世界。在天际漫步散心。看那月光,洒满天上。
美丽的时间美丽的蓝天美丽的爱琴海前面的海滩。美丽的女人像花朵盛开。美丽的云朵像不小心倒在绒蓝色桌布上的牛奶蔓延扩散。
这样的七月,望着窗外明月下远方的重峦叠嶂一层一层隐约淡去。
子安说,夜深了,亲爱的。睡吧。
第三章
第37节 青(11)
在我逃离到伊土的这段日子里,我依然无法逃离往事的夜夜纠缠,它们像攀延而上的爬墙虎,不知不觉中便蔓延纠葛在我身畔的墙壁上,先是整团整团的绿色,接着一大片一大片诡异地枯萎。我抚着它们脆弱的枯叶,它们却抵受不住疼痛,纷纷在我指下碎裂。子安总是走过来,用他湿润的手指擦干我眼角不知不觉中溢出来的泪水。
再后来,因为子安有同事恰巧在那里工作的缘故,他为我打听到不少有关的消息。我走的这些年,发生了好多事情。
在我匆匆带着行具和所有积蓄的私房钱从表姑姑那里逃走后,表姑姑异常愤怒,竟然有有从她手下逃脱,而且还是我这个她一直看不上眼的费神丫头。她的怒气无法发泄,她和我肥胖的表姑父大声地争吵,他们摔碎一切可以摔碎的家具后还是不解恨,便动上了手。表姑姑性格上的凶悍还是没有强大的身体做为支撑,她拼着命在他面上留下五道指痕,自己被喝醉酒的表姑父打到体无完肤,独自蹲在墙角哭泣。
我的亲爱的美丽的春天姐姐很不幸地从在那时回到家里,表姑姑将所有的悲愤全部加在无辜的春天姐姐身上。我那恶毒的表姑姑用尽各种办法折磨着她,没日没夜地折磨着她,折磨完了便把她关在黑暗的壁橱里。表姑姑撕碎了春天姐姐所有的衣服,这样春天姐姐就无法逃出去。
春天姐姐终于无法忍受,温懦的她终于在一个月光黯淡的夜里捉起刀,杀掉了床铺上鼾声如雷的一对夫妇,我的表姑姑和表姑父。春天姐姐赤裸着身子从家中走出去,她美丽的躯体铺满月光之尘,像个小仙女。在人们的传言中,她似乎是被警察逮捕了,在苦闷的监牢中度过下半生。又似乎春天是被一个夜行的外地富商所救,那个富商好心收留了她做养女,一同去了外地,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那闭塞的白家大宅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很晚了,连春天姐姐也已经下落不明。白家大宅中为这件事情吵的轰轰烈烈,我二伯与父亲的仇怨也更加激化。二伯再一次举起斧子,向我那一辈子都在想方设法逃离,却因不如我那么决绝而始终没能逃离白家大宅的父亲被再一次砍中以前的伤口,死在一滩血水之中。我的生母,那个与我毫无感情的女人在夜里用油点燃了整所熟睡中的白家大宅,她看着熊熊火焰,跳进去。白家大宅这个多少年来积聚的伤口终于在火焰中结成了暗紫色的血痂,如凤凰涅磐。
至于我的凌末和霓裳,他们在我走后一直的彼此相爱,凌末用他的温暖抚慰着霓裳,直到使她忘却了家人的伤痛,恢复到以前那个爱说笑爱唱歌的霓裳。两个同样孤独的孩子,他们是打算就此恩爱一生了。谁知凌末却始终不肯对外面的人妥协,他总是昂着头与那些挑衅的人打架,像只孤独的狼固执地守护着自己的尊严,面上流着血却依然微笑。
终于一天霓裳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凌末在一次斗殴中与当地一伙恶势力结仇,遭到报复。那群恶棍们将凌末堵截在一个黑暗的小巷,用钢管敲断了他的双腿。凌末凭着一双手臂满身是血地爬了回去,他只是对着霓裳微笑。霓裳哭了又哭,哭了又哭,嗓子都险些哭哑了。霓裳一直悉心照顾着凌末,到了后来,家里的东西变卖的差不多了,她实在无力承担,便毅然踏入红尘之地做了个歌女。由于霓裳的歌声确是实力所为,听者无不为之所动,不多久她便唱红了川都,“川都霓裳歌”成为当地一绝,声名远播。
子安说他也有请人去小树林里我所说的心隐寺探问僧人觉空,可是所托之人寻遍了小树林也未能寻着心隐寺之所在,那里果然是个神秘之处。心隐寺,或许真是只有心隐之人才能寻到。
我打算再回去一趟,带着子安看看我过去生活的,爱过我所爱着的那些花儿的地方。那片载了我太多欢笑和眼泪,快乐与忧伤的土地。还有就是,我实在太想念凌末和霓裳了,我想去看看他们。
我与子安搭乘早班的火车回去,带着一种恍若失神的奇怪心绪。子安大大的手掌将我的肩膀抓得紧紧的,他在我身边,我把手放进他湿润的掌心。子安对着我笑,似乎世界都变得无关紧要。我知道,我要无比珍惜面前的这个男人,在某种程度上,他就是我的快乐,我的幸福,他是我的全世界。
我再次回到了那片曾经深深迷恋的小树林,我带着子安在树林里奔跑着,我拉着他爬上枝叶繁茂的树顶,我唱霓裳唱过的歌给他听,我讲所有有关我和霓裳,凌末和小树林的事情给他听。我让子安做我的宠物,就像以前我和霓裳让凌末做的一样。子安很开心地做我的宠物狗狗,他爱昵地把头伸在我怀中磨蹭,真像只憨憨的可爱小狗。子安坏笑着趴到我脸前,伸出舌头学宠物狗狗舔了我一下。我们嬉笑撕打,差点从树上掉下去。我再次在这片林子中留下我的旖旎笑靥。
我们在探访中寻到春花秋月楼,川都最大的酒楼,霓裳通常被请到这里演出。是夜,我和子安找了二楼靠楼梯的一处桌子坐下,安静地等候霓裳的演出。到星月童话盛起时,终于看到霓裳入场,她推着一个轮椅,轮椅中坐着我曾经深爱的男人凌末。凌末沧桑了许多,不再是当年那样单纯意气的男孩,嘴边也多出许多青色的胡茬。我亲爱的霓裳,她身穿红色的纱制羽衣,在精巧细致的化妆下美丽的像个误落凡间的小仙子。她一笑,梨花海棠。
霓裳站立在专门搭起的舞台上,与凌末对视,眼神中尽是幸福漫溢。我知道她此刻她过的很幸福,一大团一大团的温暖将我包裹起来。霓裳开始歌唱,奇迹般巧合地唱出那首我第一次听过的她的歌,《伤红尘》。
恋人伤,伤不透浮云惆怅,挥刀斩水花魂落,酒醉偏偏越愁肠。
黄花叶,漫天叶飞叶舞叶断魂;翩翩舞,谁人能解离别怨,谁人堪破红尘伤。
我说,子安,我们走吧。
我不愿打扰到霓裳和凌末安静的幸福,我是一片轻柔的羽毛,要悄悄的飘,远远离开。
我看着窗外漫天飞舞的白雪,将那枚牵系了我太多宿命的翡翠绿玉戒指扔出窗外,如碧色的流星坠落粉碎。
我说,子安,从此我叫白流苏。这些人,这些事,连同白瞳这个名字都一概随雪花而去了。
我说,子安,两个世界,一个天堂。这是最美故事的最好结局了。
我记得,当童话散场时,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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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篇外篇
第38节 灰(1)
在白瞳的记忆中,那幢旧时祖上筑建的有灰青色琉璃瓦檐,墨黑漆铜大门的老宅子可以追溯到她难以想象的年代。爷爷辈口中相传这幢老宅子是白家早先一位在皇帝手下做事的翰林大学士,因其才华横溢多书妙文而在告老还乡时受皇帝赏赐以供养终老所用。许久以来白瞳仍旧难以忘记爷爷们说起这幢大宅子由来时的那股自豪感,他们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似乎在意念中又回到了那个白家飞黄腾达的年代与荣辉四射的先祖攀谈。毕竟,这些年来白家的家世已远不如从前,虽仍是远近闻名的世家贵族,比起当初却多少有些没落了。白瞳如此厌恶爷爷们说起过去时苟且的眼神,尽管她爱他们。
白家的大宅子里全是仿古式的建筑,约莫开初起建时并未意识到可以被后代珍藏留传至今。这大约也可算作兴建这座宅子的白翰林一个小小的失误,否则他尽可建的更新潮一些,不至在数百年后显得如此腐朽与陈旧不堪。
宅子虽老,白家宅子的大门却是新漆不久的,从近旁走过亦可嗅到新漆刺鼻的气味,路人也罢,这可是白家娇贵的少爷小姐们嗅不惯的。也因此,他们近日一直窝在宅子里,不曾外出。这块黑漆门并不是普通的黑漆门,不是桐木或者松木的,用的材料是和门口那两尊大铜狮子一模一样的铜实打实铸出来的。据说当年安门时请了整整二十个大汉,十人抬一个门扇,费了一天一夜的工夫才装进门框的。黑门通常都是紧闭着的,只有在兴红白事或者年初祭祀的时候敞开。尽管厚重的黑漆门打开很困难,需要至少两个门仆一起用劲推开,但这并不是主要原因,只是按白家一贯的作风,虞美人花瓣般典型的自我保护。某种程度上来说,黑漆门已经成为白家代表性的建筑。
若是有幸遇到白家黑漆门敞开的日子,你可以从门洞中望进去,同样漆黑的门洞如不知名巨兽准备吞噬时间的口。正望去,一扇巨大的画着《春山云烟图》的大屏风恍若巨兽口中的舌。从侧旁饶过大屏风,是一条铺大理石板的走道,侧旁均是种植成片鲜绿的草与绚彩的花朵。走道的对面是白家待客的大客厅,巨大的镏金大牌匾书“聚贤堂”三字,笔劲苍虬,龙飞凤舞,显得气势非凡。自这张牌匾正式挂上以来,白家的贵客便均是在这里招待的。
“聚贤堂”本不叫“聚贤堂”,这扇牌匾是后世的白家子弟在老牌匾因风吹日晒而腐朽破旧的不成样子后重新挂上的。“聚贤堂”这三字乃是白家第九代传人白世贤亲笔所书,也就是白瞳的爷爷的爷爷遗墨。白世贤的书法盛极一时,又善国画,堪称书画双绝。众多文人墨客均不远千里来与其论交,而来求其字画牌匾者更是不绝如缕。白世贤当家的时代是白家在白翰林之后又一次大的鼎盛时期,这种鼎盛一并持续到了白瞳的曾祖父当家的第十代。
白瞳的曾祖父白玉泓出生时便身印金钱胎记,气蕴财象,白世贤初见此子便大叹一声:败落了……转身便走,任谁也拦不住。在后来的发展中事实证实了白世贤眼光的准确性,像个预兆般,白玉泓虽头脑聪明异常却自幼时就不喜好读书,终日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却惟独专长算盘与财事。白世贤对这个大儿子也没有过分的要求,对其放纵不予理会,只对二子白玉笙和女儿白玉兰强加教诲,将自己的全副精力都花在他们身上。可惜的是二子白玉笙生性驽钝,无论如何连父亲的才华万分之一都学不到,白世贤望子成龙心切举起竹棍鞭笞他,他却只知道傻笑。白世贤一日终无法忍受,扔掉竹棍,再不提白越山读书写字之事。
白世贤的女儿白玉兰却秉承了父亲的才气,以一个女流之辈拥有旁人难以想象的才华,可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却只因那年代对女人的看法没能有太大的进展。白玉兰虽生的不够漂亮,但因其才华出众颇受侧畔年轻男子仰慕,后来与司徒家二子司徒剑鸿相恋,从西北白家淀远嫁北平司徒世家。可谓门当户对,一时被称为美谈。
白玉泓长大后,诗词书画是除了耳濡目染的一点外便一窍不通,为人却愈发精明。他以白家的家私为本钱,开始做倒卖的生意。以他的高明手段他的资产逐渐扩大,虽缓慢却稳定地增长着,一寸寸占据着商场的地盘并挤掉对手,而他的野心也随着地盘的扩大以更加夸张的速度膨胀着。直到后来最终控制了西北地区白家淀周围的所有货物倒卖,尤其是买断了整个西北地区一半的盐运,这在极短的时间内为他积累了丰厚的财富。白玉泓的野心自然是仍在如老屋背后错综丛生的野草般疯长,他的目标开始不只局限于狭小的白家淀周边,而是整个大西北。
就在白玉泓的事业蒸蒸日上发展之时,他在百般繁忙中感到了寂寞,父亲家人的冷漠和鄙夷,外人的明争暗斗笑里藏刀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有时也在想,自己一个书香门第的子弟,竟然做起下九流的商业。白玉泓自己微微一笑,在无人理会中继续行走。
在友人某次招待白玉泓到白家淀有名的怡春楼吃了一回花酒之后,白玉泓开始迷恋上这些烟花柳巷与这些烟花柳巷中的风尘女子。她们的华丽与奢侈正是白玉泓许久以来想象中才有的,而她们丝毫不介意白玉泓是否如他的父亲或者他的先祖那样才华横溢英气逼人更得白玉泓之心。尽管事实上白玉泓也明白她们这些女子都只知道他是世家大公子,她们只知道他锦囊里有足够的银钱。她们喊着他白大公子或者白大少爷,她们争相依偎在他怀中,而她们并不是真心喜欢他。但白玉泓年轻的身体充满难以压抑的欲望,他需要这些,他用酒水让自己忘却她们不断窥视自己囊中那些金钱的眼睛。他沉睡在压抑的发泄与欲望的满足之中,却像重投进母亲怀抱中的婴孩一般,又或者甚至是回到羊水中尚在生长中的胚胎之时,平和而安静。只是在每日睡醒时头脑有难以抑制的疼痛。
白玉泓对于烟花柳巷的迷恋使白家的其他人颜面无光,白世贤不止一次的当众大骂他,他却只是微笑着承受,就像这是他本该承受的。起码,父亲比起儿时开始重视他了。在他曾经的童年中,他甚至不记得除了自己偷了父亲的宝贝青龙剑拿去给同龄的孩子炫耀而在回家的途中丢失那次狠狠挨了父亲几句训之外,父亲是否还有过责备他。
白玉泓不是笨人,他从家人的口中也听到过自己出生时被父亲丢弃的事情。他似乎可以清楚的回到当时,看见父亲白世贤身着一袭白袍,腰缀青绿龙风玉佩,风度翩翩面怀喜色走到奶妈面前的样子。白玉泓看到他从奶妈怀中抱起了幼小的白玉泓,像所有初得子的父亲那样疼爱地吻着,这时他似乎只是一个平凡的父亲,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白家大才子白世贤。白玉泓在幻想中微笑,然后他看到白世贤突然发现孩子身上那块圆形方孔的金钱胎记时错愕的表情,他看到白世贤一瞬间的失落与愤怒,他看到白世贤举起他准备扔向地上却在奶妈惊慌失措的眼神中强忍住冲动的样子。他看到白世贤仰天大叹一声:败落了……一拂衣摆转身便走的背影,这句话和这个背影一度成为他生活中最大的阴影,时常在寂寞无人陪伴的夜里化作梦魇来纠缠他。无法渡化,无法撤销,如蛛丝般满布他的身边,却无法撕扯断,用剑也斩不断,他迷惑这难道就是他的宿命,甚至无法逃离,只有承受这条出路。
篇外篇
第39节 灰(2)
白瞳的曾祖父,白家第十代传人白玉泓在商场的明争暗斗中打败千军万马,杀出一条血路。他浴血的拼战终于得到大捷,成为大西北赫赫有名最年轻的杰出商人。他平日谈生意时习惯穿一袭白袍以示庄重,那些商场上的主顾们就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做“白袍商人”。因他为人的坦荡与不介得失,别人都愿意与他打交道,不很久就在大西北黑白两道都混热火起来,“白袍商人”的名号以惊人的速度蔓延铺展开来,响遍了大西北。
据江湖上传言,他曾经在一个雪夜先与西北警察厅余厅长侃天说地到夜深,然后匆匆赶往秦岭“海山帮”总部与“海山帮”两大当家罗氏兄弟通宵达旦地喝酒论交。白玉泓的这个夜晚被黑白两道相互传说成了“白袍商人雪夜风云际会黑白道”的故事,并广为散布。那个时代,人们是渴望传说的,就像他们渴望信仰一样。关二爷到底是不是能保财保平安没人能保证,但就连最恶毒的马贼跑风前都要先插三柱香祭拜,求关二爷保佑一路平安顺利。
虽然这个江湖上的“白袍商人雪夜风云际会黑白道”这个说法明显有夸张在其中,更因流传之中的添油加醋带上不少传奇色彩,但给白玉泓造成的影响却是相当不错的。白玉泓实际上也的确是和大西北黑白两道的主事人也有交情,这点对他就很方便。一者白道警察厅睁只眼闭只眼,白玉泓除了正常的运营以外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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