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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木已成舟-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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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工作的时间,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她第一次这样长久地面对一个人而不感到厌烦,阿燃也同样快乐。每每看到他清澈的笑容,琥珀便感觉到满心欢喜,不作他想。她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谁。这和她对待初恋的周智杰是不一样的。阿燃开朗活泼,简单,话多,热爱生活。之所以到了后来还念念难忘,就是因为他所代表的是有期待的未来。是积极的。正面的。明净的。清白的人生。
此后走在身边的,和从前走过身边的,多是颓废绝望隐忍之人,少有像阿燃这样亮堂的。在他身边很快活很自由,虽然生活质量称不上高品位。
那时琥珀刚刚认识辛夷,两个人非常要好,她也会对她说起自己的困惑,问:“九凤啊,你说,阿燃既然说更喜欢我一些,为什么不愿意离开她呢。”
辛夷微笑道:“也许他怕伤害她?”
“那么就不惜伤害我吗?”
辛夷就会不说话,拍拍琥珀的肩膀,示意她宽心。
是啊,在阿燃面前,琥珀很懂事,什么也不多说,也不向他要什么。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怎么可能免俗,丝毫不奢望与心爱的男人之间能够有一个未来?但这些心事,她只能说给知心的女伴听。
那时,每到周末,琥珀常常买了巧克力泡芙、三文鱼寿司、铁盘披萨等食物去看辛夷,且不忘买一瓶念慈庵枇杷膏,枇杷膏润嗓子,辛夷需要它。
辛夷多半没起床,她常常打网络游戏《传奇》到凌晨两点。她的身份是个男道士,有个老婆叫沙梨,整天缠着她要结婚戒指和顶级装备。见琥珀来,辛夷打个大大的呵欠,挣扎着起来,蓬松着头发去卫生间洗漱。她在电台有宿舍,一个人住,是一套一居室,房间里有很多布娃娃,她曾说过:“我喜欢这些天真的东西,它们比人类可爱和智慧。加菲猫说过,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有猪肉卷是永恒的。我记得这句话,可时常忘记遵守。”
琥珀很享受和辛夷一同做中餐的时光。就连听她呵欠连天地感叹着说话都是好的:“大学那会儿,每天早晨5点多起来晨跑,有时天还是深蓝的,可以看到星斗,空气清新,和迎面跑过的不认识的男生女生互道你好。真年轻,现在没激情了。”
琥珀就笑。大学时她倒是早晨5点多刚进入梦乡。
“你和那男人怎么样?”辛夷偶尔会问。
琥珀就给她讲关于阿燃的矛盾,问她:“你男朋友呢。改天我们大家聚个会,吃顿饭。让我见识一下。”
辛夷白她一眼:“你这么优秀,我得把他好好藏起来,省得你撬了过去。”
琥珀说:“那把我的那位叫过来,我们四个人聚,不就是了?”
“得。还是不保险。我得防患未然是不?”
琥珀问:“你和他还好吧?”
辛夷说:“不怎么好。”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问琥珀,“你喜欢的那人,是什么样的?”
“开朗,积极,心肠好,会照顾人。”这一席话,简直把陈燃夸到天上人间。可在琥珀心目中他的确如此。她问,“那你男朋友呢。”
“和你那位非常像。你概括的几个词语,基本也能形容他。你看,我们的品位惊人雷同。”很久以后,琥珀才知道,她爱上的男人的女朋友,就是九凤。
辛夷和九凤,其实是同一个人。她所认识的DJ九凤,不过是辛夷做主持时用的名字而已。那次酒吧相逢,在琥珀,不过是意外,于她,则是刻意为之。她知道那是琥珀常去的酒吧。她想接近她,了解这个情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一切充满预谋。
在相当长的时间内,琥珀被蒙在鼓里。
有一天阿燃喝多了点酒,主动对琥珀提起女朋友:“她是个很好的女子,在我爸爸手下做事,很能干,有次她们单位请客吃饭,我也去了,也就这么认识了。”
“你爱她吗?”
阿燃点点头:“我觉得自己很过分,周旋在两个女人之间,算什么啊?”
“这不怪你。”
“她以前有过一段失败的感情,给她的打击很大,如果我说要离开她,担心她经受不了再次的颠簸,所以想找个合适的机会挑明。琥珀,我说这些,真的不是托词,你相信我。”
“我明白。”琥珀点头,问,“她是那种很柔弱的女孩子吗?”
“恰恰相反,她性格很硬朗的,非常理性倔强的样子,但是琥珀,你说有几个女人在感情面前能够掷地作金石声?我不敢轻易冒险。”
以前两个人总是心照不宣地避免提起她,一旦破了例,把话说开了,倒也不再拘束什么了。琥珀从此也会问阿燃:“你女朋友,是个什么样的人?”
阿燃说:“她看起来固执而暴烈的人,其实还是个小孩,没有长大过。在社会上居然没被踩死实在因为运气太好,总有人乐意罩着她。”
琥珀笑:“那总归是她的魅力所在。”
阿燃也笑:“她倒是从来不问我,你是什么样的人。她志不在我,情愿和一群哥们搞行为艺术,我衷心地佩服她竟然照活不误。”
“她很爱你吗?”
阿燃说:“不,她对我没有要求。想来她是不那么爱我的。只要我在,就够了。”
而琥珀和辛夷聊天时,辛夷则说:“比起生活,心不是顶重要的东西,比如我男朋友吧,他有很多优点,单纯,心肠好,我喜欢他,并且知道他爱我,日子这样过,已经大好。”她拍拍琥珀的肩,突然冒出一句:“不要紧,在这个城市就是这样,等你27岁以后,自然会有诚恳老实的男人来认领你。”
“如果有一天你的男朋友爱上了别人,要离开你,你会放他走吗?”问这话时,琥珀仍然不知道好友九凤,就是阿燃的女朋友辛夷。
辛夷说:“不会。我不能再失手。因此才这样强悍地坚持。这一次,绝不放手。”
琥珀调侃她:“和心爱的男人同床异梦有什么意义呢。”
辛夷笑道:“和不爱的男人同床异梦更无意义。”她知道陈燃对自己始终有责任在肩。纵然她并不希望他仅仅是因为如此才不舍弃她。
第二十二章
丁振中已经瘦成一把骨,头发也掉得稀稀落落,皮肤都打了褶,灰蒙蒙的。漓江每天回医院,看了他都很想大哭一场。
丁是清楚自己的病情的,轻轻地、艰难地说:“可惜我得了病,不在位了,本来想让你好好学点东西,再托点关系,把你安排到一个好单位呢。”
漓江听了难过,看着床边的盐水瓶,滴答滴答,像泪,也像丁渐渐消逝的生命。可他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觉得健康的自己简直是个罪人。
太平再来“魔”时,漓江的心情依然很不好。她关切地问了几句关于丁的病情,漓江觉得感激,破例跟她说了好多话,虽然主题只是丁。
太平问:“他是你亲伯伯吗?”
“不,不是的。我们认识才三年多的时间。”漓江说,“可我觉得好象一出生那会儿就认识他。很亲切。”
“你对他很有孝心。你看,连他的家人都放弃他了。”
“他对我更好。从认识的时候,就给我生活费,之后又给我报了夜校,叫我好生念书,多学点东西,前几天还说如果没生病的话,会想办法给我安排工作呢。还救过我的命,他对我真好。我这条命,都是他给的。”
太平听着,心里一动:“是啊。你在酒吧做,有一天没一天的,吃青春饭而已,找个好单位,还是要稳妥一些。”她问,“你觉得什么单位最好了?”
漓江笑了笑:“有钱的单位最好了。”他说这句话时,不过是个玩笑。太平却当了真:“最有钱的单位……嗯,当然是……银行啦!”她说着,兀自地拍手,“行!就这么说定了!”
再见到漓江时,太平就说:“你这几天匀点时间看看财会方面的书吧,过几天有个考试。”
漓江不解:“什么考试?”
“就是让你进银行工作的考试啊。别紧张,也就是走走形式,不过你还是得准备准备,到时候随便问你什么,你都张口结舌,我脸上不大好看。”
漓江楞在那儿了。他没想到太平会这么帮他,当下心里很感激。他并不知道,这对太平来说,几句话的事情。她先是给爸爸说,想帮忙给一个关系很好的女孩的男朋友解决工作问题,又给妈妈的手下讲了几句,然后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她平时几乎不求人,一开口,自然有人当成圣旨马不停蹄地去办。
不过是爸爸给银行捐了些钱,妈妈办公室的人再给行长讲了几句而已。那时还是1993年,银行远不如现在这样难进,再说太平家里在A城一手遮天,这事也就差不多敲定了。
丁病得越来越重,经常咳得直不起腰来,吐一口痰,里面渗满血丝。又时时呼痛,满身大汗,痛得厉害时,抓破了床单,或者是抓得卫生墙的油漆皮纷纷掉。漓江飞快去找医生,给他注射吗啡,一天比一天剂量大。
渐渐连吗啡都没有效果了,那一刻,漓江简直想操刀杀了他,不忍再见他受煎熬。
丁每个稍微清醒的片刻,都会抓住漓江的手:“孩子,以后我不在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漓江心如刀绞。
许颜来医院看过丁两次,脸上的气色不大好,她是担心漓江,特地来看看。临走时,她对漓江叮嘱殷殷:“你要好好的呢。你要好好的。”
漓江心里歉疚:“小孩,这些日子,因为伯伯的病,疏忽你了。”
许颜笑了笑:“我能理解的。”她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漓江望着她单薄瘦弱的背影,知道她还是个懂事的孩子,怕漓江拿不出钱给丁治病,又在克扣自己的毒品了。
他把自己卖了十万,这时才知道,十万也不够用。为了竭力挽留丁的生命,什么药物都用最贵的,十万块也用得七七八八了。
漓江在三天之后考入银行,丁给他报了夜校知识用上了派场,说是走走形式,那试卷倒不简单,好在他的答卷叫人彻底放了心。那天晚上,他请了一桌饭,答谢银行里各个领导同事,并决定过几天单独请太平吃饭。
他又何尝不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道理?太平这样帮他,当然是有目的的。可他需要钱,需要工作。他在心里盘算好,除了肉体上的关系,太平想要的,他能做到的,一定会努力去办。
漓江向来个光明磊落的人,恩怨分明,对丁振中是这样,对太平,也将同样如此。
可如果太平非要他所不能给的不可,那就只好舍弃这份人人称羡的工作了。宁为玉碎,绝不妥协。他不能背叛许颜。他觉得已经对不起她了,不能再错一次。
当天晚上,漓江回到医院,对丁讲起,托朋友帮助,得以在银行工作,过几天就去报到的好消息,丁也很高兴。他的脸上甚至有一点红润了。漓江以为他就要好起来了,惊喜万状地跑到医院的食堂里买了两份十元钱的丰盛盒饭,他甚至想买酒,还有一包烟。
他回到病房时,看见丁在挣扎着往外挪动。赶忙跑过去搀扶着他,丁却轻轻地将他推开,漓江以为他要上厕所,想背他去,他仍不肯。
丁靠在门框上,望着走廊站了几分钟,说:“我家里的人怎么都没来?”他这话说得平缓至极,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那么虚弱。
漓江看着他,狂喜难禁,然后心里一沉,另一种可能,他连想都不敢想。
来日大难,口干舌燥,今日相乐,皆当喜欢。
他扶着丁走到床边坐下,丁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说:“爸,我可以叫你爸爸吗?”
丁的眼睛里迅速滑落一滴泪水,顺着他枯瘦的面颊往下掉到漓江的手心里。他抱紧丁,给他擦着眼泪。
丁突然问:“漓江,你这一生最爱的人是谁?”
漓江答:“妈妈,许颜,你。”想一想,“我自己。”
丁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漓江,我的时间快到了呢。”
漓江一震。
丁握住他的手,艰难地说:“我累了。”吐了很多血沫,安静地闭上眼睛。一大颗眼泪堕下。
漓江紧紧抱住他,直到他的身体渐渐变凉。夜那样地静,那样地静,那样地凉。
他一生中最爱的人,妈妈,丁伯伯,都不在了。除了自己,他只有许颜了。他还有什么呢,他只有她了。
他还没有到报答丁的恩情的时候呢,丁还没有看到漓江出息的那一天呢,他怎么就去了呢。
漓江飞快地冲去门去,买了一双新鞋,黑色绒布面子,厚厚的毡子底儿,他想,天上一定很冷,希望丁穿上会觉得暖和些。他听见外面的风很大很大,吹得房檐上的板子呜呜地嘶鸣。他给丁戴上帽子,换上干净整洁的衣裳,用手抚摸丁的脸和额头上的疤。
他轻声地唤着:“爸爸,爸爸。”
漓江向三寿请了两天假,料理丁的后事。整理遗物的时候,丁的家人递给他一张发黄的纸。他接过来一目十行地看完。纸上是一方儿童福利院的红印,覆着下面的铅字:壹玖陆玖年壹拾壹月陆日,张玫女士自我院领养男婴一名,自此该男婴一切监护权利归张玫女士所有,旁人无权干涉。
两天内接二连三的变故,几乎将漓江打倒,再也不能爬起来。从前他总以为纸张上面写的日期就是自己的生日,到此时才清楚,那并不是他的出生日期,只是他被遗弃后重新让人利用的开始。
他只觉得灵魂不再属于这个躯壳,像是从云霄飞车中骤然跌下,抛开老远,五脏俱碎,无法拼凑。要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为什么丁至死都不曾说出两人的渊源,是怕他会难过吧?有时真相是残忍的,尤其是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情况下。
那天晚上回到家,漓江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细细地整理一遍。他的母亲,为了拴住一个男人,想靠血脉拖住他,只可惜他们并没有结晶,她就偷偷领养了漓江,本想利用他,不料那男人铁石心肠,或者是另有不便,不肯眷恋她们。于是这么多年拖累的不仅是漓江,还有她自己。但漓江不怪她。对他来说,母亲是一种存在。是他整个童年世界。因此不怨,也不恨。
至于漓江所谓的父亲,估计是她利用的另一枚棋子吧。他不是他亲生的儿子,他到过世都不肯说出真相。
也许人都是这样的,喜欢把自己困进一个无谓虚幻的泡沫中去。丁也许是漓江真正的父亲,也许是妈妈心中的那个男人,也许是爱恋妈妈的男人。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漓江是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想到西安事变,终身缄默的张学良,他相信,其实没有扑朔迷离的事实,只有明确的苦衷,为保护自己。
然而这样也好。漓江告诉自己,只记得活着的生命里,有谁对自己真正地好过,就够了,而不问动机。人一旦看得太透,做人就会失去很多乐趣。
再比如说太平。不管她出于什么理由,至少她的所作所为,令漓江温暖。
漓江把被银行录取的消息告诉许颜,许颜也很开心,连连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以后你就不用经常熬夜了。”又一脸神往,“哎,等我身体稍微好一点儿,也去找个工作做吧,老靠你养着,太惭愧了。”
漓江搂住她,只是笑。他只有她了。
第二天漓江去银行报到,正式上班。晚上他请太平吃了一桌丰盛异常的饭,太平很是开怀,喝了很多酒,两腮微红。漓江也很兴奋,心里满怀着对生活面目即将清晰的憧憬。
饭后太平执意要自己付帐,漓江没有和她抢。生活会教会一个人放弃大男子主义,这其实并不难。
之后太平送漓江回家,她开了辆白色凌志,装修豪华,胡桃木外壳的音响放着白光的歌,耳畔音符缓缓的流。
漓江侧脸,音乐舒缓,太平正在专心开车,松松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每一个指尖都精心涂成漂亮的珍珠白。她的头发遮住一半脸颊,笑着,脸上流露出笃定的、志得意满的神色。她知道他无法拒绝,自始至终气定神闲。
的确,他无法拒绝。
换作从前,清高如漓江早就拂袖而去。可现在不同了,他已深知世界现实的可怖,逃又逃不脱,只好与之和睦。他需要钱,也需要工作,而她恰好能给他这些,他只能妥协。
至于她是不是要他所不能给的,还没到那一天,漓江宁可暂时忽略,先安逸几天再说。他承认自己是在玩火,可是没办法,他只是个普通的凡人,有贪欲。曾经有那么多年,他都在暗自鼓劲,自己永不会向生活低头。永不?呵,笑话。回首已成百年身。
他在银行上班,朝八晚六,生活得非常规律。只是每天下班都可以看见那辆白色的凌志静静地停在银行外,车窗紧闭,无人下车,但漓江隐隐能感觉到有双眼睛在注视他。
他到底还是走过去了。
太平摇下玻璃窗,笑道:“上来。”
漓江犹豫片刻,脸色不大好,还是坐了上去:“以后不要在这里等我好不好?被人看见了不好。”
“有什么不好?”太平扬眉,“他们知道是我在罩着你的,更不会欺负你呢。”
漓江皱眉:“我是个男人,给我留两分面子好不好?”
“哎哟,好个牙尖嘴利。”
漓江也不分辩,那么多事情排队等着要去做,哪里有闲功夫陪富家小姐缠绵悱恻风花雪月?他是不当真的,太平说什么,他都觉得很好,很有趣。
在单位里,苏漓江是勤力上进的,好学、勤快,抢着学业务,不懂就问。带他的几个师傅都很喜欢他,不遗余力地教他各种知识,也放手让他独自担当,没多久,他对各个环节都能上手,能够独立地处理一大宗业务了。
他拼命学习业务,主动申请加班,经常在办公室工作到很晚。太平有时上楼来找他,很是心疼:“这么用心?”
漓江抬头看到是她:“是啊。以后就得靠这些安身立命了,不学怎么办?再说,我是你举荐过来的人,还是不要给你脸上抹黑才好。”
太平的手搭上他的肩,神情暧昧,声音刻意地温柔:“有我在,还怕什么?”
漓江想躲开,又不便做得太明显,只得笑笑。拿人手软,的确如此。
这之后,太平来得更勤了,丝毫不顾及漓江同事的眼光。她在银行的接待室里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专程等他下班。她的时间一向够用,丈夫整天忙于公务,不怎么管她,况且根本就管不了。
漓江下班,经过接待室,太平急忙站起身来,迎上去,眉眼都是笑意。周围的人都看得出来,笑着起哄,漓江尴尬地笑。
同事小李平素和漓江关系不错,见到眼前这局面,过去同他们打招呼,笑嘻嘻:“祝小姐,最近常来啊?”贼眉鼠眼地对漓江做怪相。
漓江只作不见,沉声道:“走吧。”
太平得意地挽了他的手,一道走出门去。
在车里,漓江微愠:“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影响?”
太平表情无辜:“怎么了?”
漓江定了定神:“祝小姐,你是有夫家的人了,注意一下比较好。”
身边的女人嘴角流露出不屑:“我随时可以离婚。到时候你和我在一起吧。”不等漓江有所反应,她的红唇飞快地凑上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稳稳开车。
漓江终于说:“对不起,太平,我早就有未婚妻了。”
太平微侧过脸,扬眉:“是吗。那又怎样?”
漓江又说:“对不起。”
太平停下车。沉闷地抽烟,突然把烟蒂一丢,扑到漓江怀里,在漓江脸上胡乱亲着,嘴唇饥渴,如嗜血,意乱情迷地低呼:“你到底要什么?我给你,只要你答应我。”
他们都要他。宋老板,以及甲乙丙丁,等等等等。
漓江心里想,某些事情,得加快进度了,否则来不及了。而太平,对不起了。你要的,确实不是我能给。
他再说:“对不起。”
太平冷了脸:“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天下哪儿有什么免费的餐?实话告诉你,上了我的贼船,你想下来,没那么容易。”
漓江不答。
太平又道:“我今天晚上回去就给我丈夫说说,协议离婚。”
漓江看了她一眼:“我给你说过,我有未婚妻了。”
“那又怎么样?”
“我不能怎么样,不过是不在银行工作了而已。”漓江打开车门,跳下去。又回头道,“我马上去找行长,我不干了。同时,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太平喊住他:“算了,我不逼你就是。随便你吧。”
漓江站住了。
风里传来太平的声音:“我真拿你没办法。放心,我是吓唬你的。离婚?再跟你?你比我小9岁是吧,我要真跟了你,脸上还真臊得慌。别人不敢笑话,我自己还丢不起这个人呢。”
又拍拍身边的座位:“上来吧。我送你回去。今天的事情,就当我开玩笑,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漓江想,我得赶快做完某件事情,不能再耽误了。
太平究竟是在哪天去找了许颜,说了些什么,漓江始终不曾知道。只是这天之后没多久的一个普通晚上,许颜偎在漓江怀里,絮絮地说了很多话。这段时间她不缺毒品,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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