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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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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备,什么时候走?
  当然是越快越好。
  华雨想了一下,又对川上加代子说,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我看你的身体很差,不仅经常咳嗽,脸色也很不好,如果早一点回国,也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
  川上加代子低头沉默了一阵,然后抬起头说,好吧,我……考虑一下。
  华雨说,还用考虑么,我看你在这里,已经没什么事可做了。
  是啊……川上加代子点点头,其实……我早就想回去了。
  华雨很快就将回国前的所有事都准备好。
  她决定跟三木稔不辞而别。她觉得既然来日本之前,自己已跟三木稔有言在先,那么现在如果将那笔他为她存在银行里的钱取出来做为回国的路费,也就没有必要再跟他打招呼。这时她突然有了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似乎已经归心似箭。她甚至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川上加代子也已决定跟她一起走。她对华雨说,她也不准备告诉石井一郎。她说自己来日本这几年也存了一点钱,回国应该足够用了。两人这样商定之后,当天下午就收拾好行李,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一起离开了代代木。川上加代子在车上告诉华雨,她有一个过去在东京大学一起读书的同学,现在是一间公司里的中文翻译,她已经跟她联系过,她们可以先去她那里住几天,待办妥回国手续再买好机票,就可以动身。华雨问川上加代子,回国以后有什么打算。川上加代子告诉华雨,她的家是在浙江的台州,但这次回国以后,暂时还不想回台州。华雨问她为什么,来日本已经这样长时间,难道还不想回去看一看父母吗?川上加代子苦笑了一下说,想当然想,但她现在不愿见到家里的任何人。
  为什么?
  华雨这样问过之后就意识到,自己问的有些多余。
  是啊,川上加代子苦笑了一下,说,你这样问确实有些多余。
  华雨又想了一下,说好吧,如果是这样,你就和我一起去东莞吧。
  你在东莞,有朋友?
  华雨点点头,说有。
  也好,川上加代子点点头说,那我就和你一起去东莞吧。
  回国的手续办得很快。华雨直到和川上加代子一起坐在开往东京成田机场的巴士上,仍然感觉像是在做梦。她这时才想起认真地打量这个国家。她看着窗外,觉得一闪而过的田野和田野深处的农舍都非常陌生。但是,却又说不出这种陌生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她想,不管怎样,自己现在终于要离开这里了。这时手机忽然又响起来。这几天华雨和川上加代子的手机就像是在竞赛,一直在此起彼伏不停地响,有的时候她们两个人都搞不清楚,究竟是谁的手机在响。后来她们就索性都将手机关掉了。不过这时,华雨知道是自己的手机响。她说不出为什么,就在刚才坐到机场巴士上时,又将手机打开了。
  这时,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是三木稔。三木稔的铃声已经响得声嘶力竭。
  但这个时候,华雨已不想再接听他的电话,于是随手就按掉了。
  让华雨没有想到的是,在成田机场的入口处竟然遇到了刘佳龙。
  华雨和川上加代子来到机场,就在她们一起拎着行李走下巴士时,华雨无意中一回头就发现了刘佳龙。刘佳龙正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手里拎着一只文件包,出租车司机帮他将一只精致的棕色皮箱从汽车的后备箱里拿下来。此时,刘佳龙似乎也在寻找什么人,站在那里朝四处张望着。但就在他回过头来的一瞬,华雨连忙将自己藏到川上加代子的身后,又下意识地将腰弯了一下。
  刘佳龙又朝远处看了看,就拖起行李箱转身朝候机大厅里走去。
  川上加代子看看华雨脸上的神情,问,你看到熟人了?
  华雨勉强笑一下,说没有,我在这里……怎么会有熟人。
  华雨说着,又朝刘佳龙的背影看了一眼。
  她在心里猜测,他很可能也是要回东莞。
  她想,千万不要和他同乘一架飞机。
  华雨这次回国的感觉,比上一次从泰国回来要复杂得多。
  她走在东莞街头,看着眼前的一切觉得都是那样的亲切,葱绿的草木在阳光和蓝天的映衬下显得颜色更加鲜艳,街上来来往往的汽车似乎有一种久别的亲切,就连街边肠粉店里飘出的气味都让她觉得更加诱人。其实仔细想一想,这种感觉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上一次和三木稔一起去泰国只是游客的身份,心里自然很清楚,只要几天就会回来,而这一次就不一样了,虽然也是和三木稔一起同去,但她当时就注意到,三木稔在为她办签证时所提出的理由是赴日工作,这样一来也就使她有一种感觉,似乎这一去没有归期,而且前途未卜,不知等待自己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
  现在,华雨看着眼前的这个城市在心里说,自己终于又回来了。
  她突然觉得好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筋骨,一下彻底放松下来。
  她想立刻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痛痛快快地睡上一觉。
  但是,也直到这时,她才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已经是无处可去了。在去日本之前她一直和三木稔住在“梅春花园”,只是偶尔回厂里的员工宿舍住一晚。现在“梅春花园”的房子早已退掉,她又不可能再到三木稔的那间服装厂去住,惟一的办法只有先给金花打一个电话。
  华雨知道金花的手机号码已经换掉了。她在东京的时候,曾给金花打过一个电话,当时金花给了她一个新号码,并告诉她,以后再联系可以打这个号码,过去的号码很快就要不用了。当时华雨问她为什么,她并没有说。华雨在街边找了一个公用电话,给金花新的手机号码拨过去。听筒里响了一阵,接着就出现了金花熟悉的声音。她显然发现是一个陌生号码,所以不太情愿接听。
  喂,是哪一位啊?
  华雨听到金花的声音,心里突然感到一热,她说,你是……金花吗?
  你,你是……谁?
  金花显然也听出了声音有些熟悉。
  我……是华雨。
  谁?你说……是谁?
  我……我是华雨啊。
  华雨听得出,自己的声音有些哽咽了
  华……华雨?!
  金花立刻哇地一声。
  ……是我。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中午,我刚下飞机。
  你现在……在哪儿?
  在城里的街上。
  城里?城里哪儿?
  文化广场的对面。
  哈,离我太近了!
  怎么,你也在城里吗?
  你不要动,我去接你!
  华雨的一颗心终于放下来。她朝左右看了看,去旁边的小卖店买了一杯酸奶,然后就在路边坐下来。时间不大,一辆出租车开到华雨跟前,吱地停下来。金花跳下车,一阵风似地跑过来,一把抱住华雨先是使劲地笑,笑着笑着就又抽泣起来。
  她说,你……你总算回来了。
  华雨点点头,说是,回来了。
  金花忽然又噗哧笑了,说,你看,见了面怎么这样?
  华雨也笑了,说,高兴呗,你不想我我还想你呢。
  金花立刻拎起行李说,走吧,先住到我那里去。
  华雨听了有些奇怪,说你那里,你那里是哪里?
  金花这才告诉华雨,她早已不在三木稔的那间服装厂做了,现在是在一间叫“思诺”的咖啡屋打工。华雨和金花一边说着话,就一起来到她住的地方。金花是在一个叫“荷花园”的小区里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看上去日子过得还不错。她告诉华雨,这里只是一个中低档小区,所以租金并不贵。
  华雨安顿下来,才问金花,吴祥生现在怎么样。
  吴祥生?
  金花眨眨眼,似乎一时没想起来。
  怎么,你连吴祥生都不知是谁了吗?
  金花似乎恍然,淡淡地笑了一下。
  你说他啊,我们……早已经分开了。
  什么什么,你们分开了?
  华雨听了大感意外。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他一直对你很好啊?
  金花叹口气,摇摇头说,事情没有这样简单啊。
  华雨不懂。说不这样简单,还有什么更复杂的?
  金花苦笑一下说,算了吧,真要说起来……确实很复杂呢。
  金花告诉华雨,在她去日本以后,有一段时间吴祥生的老婆回粤北老家去了,所以她几乎每天都和吴祥生住在一起。那时她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觉得自己和吴祥生的缘分快要到头了。果然,吴祥生又过了几天就告诉她,他终于还是要离婚了,不过这一次不是他提出来的,而是他老婆。吴祥生说,他的那个老婆这一次回粤北老家之前并没有说什么,他也没看出她有什么不正常,但是,她这两天回来后却突然告诉他,说决定跟他离婚。原来这个打工妹确实很有心计,她这次回粤北老家竟然是与一个男人见面去了,这个男人是她的同村,当初还跟她谈过恋爱,后来只是因为他家里实在太穷,而她又要出来打工,这门亲事才没有成。现在,这个男人的妻子又因出来打工再也不回去了。小老板的妻子这次回去先是与这男人抱头痛哭了一场,然后就决定,从此回去与他重续前缘。小老板一听自然很生气,悻悻地说真没有想到,你这次回韶关老家竟然是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去了。他老婆一听立刻也来了打工妹的脾气,说我干的事确实见不得人,不过这话轮不到你说,你跟那个叫金花的女孩整天纠缠在一起就见得人了吗?实话告诉你,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否则这里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我何苦又要回老家去过那种穷日子,但再退一步说,我现在宁愿回韶关老家去受苦,也不想再在你这里受这个乌龟气。就这样,小老板一气之下就同意了他这个打工妹的老婆提出的离婚要求。小老板对金花说,你要明白,我可是因为你才同意离婚的。但金花听了却并不领情,她当即说,你这话说的不对,你同不同意离婚,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小老板说怎么会没关系,当然有关系,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金花说我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你跟你老婆离婚那是你们两人之间的事,而咱们两个人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能搅在一起。你如果一定要搅在一起,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真离了婚我也不会嫁给你的,反而还会离开你。小老板听了不解,问为什么。金花说,如果你直到现在还不明白,那我只能说,我们白在一起这样长时间,你也太不了解我了。但吴祥生却并没把金花的话听进去,还是一意孤行地给了他这个打工妹老婆一笔钱,然后就办理了离婚手续。接着没过多久,金花也就真的离开了他。
  华雨这时才明白,自己在日本时,金花为什么突然换了手机号码。
  她沉默一阵,然后告诉金花,自己也已经离开了三木稔。
  金花点点头,说早已猜到了。
  金花说,这种事就是这样,到该离开的时候就要离开。
  华雨觉得金花的话有些刺耳。她想向她解释,自己离开三木稔,并不是因为华晴那里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帮助。但是,她又在心里想了一下,如果自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那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华雨觉得,直到离开了三木稔才真正意识到,其实自己从来就没对他有过那种男女之情,或者干脆说,是没有过感觉。那么既然如此,自己还曾跟他有过那种关系,而且一直保持了那样长的时间,这又是为什么呢?
  华雨想到这里,突然又想起华晴。
  她问金花,华晴怎么样,后来……又来过电话吗?
  金花摇摇头,说没有,你走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华雨没再说话。她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她想,难道华晴跟自己的感情就这样薄吗,只是维系在一种钱的关系上吗?现在一旦不再需要自己的钱,也就再也不跟自己联系了?
  她想到这里,心里感到一阵惆怅。
  华雨就这样在金花这里暂时住下来。
  华雨不想再随随便便地找一个工作。其实在这个城市要想找一份工作还是很容易的,只要不怕吃苦,就业机会很多。华雨当然不怕吃苦,她只是怕那种简单而又重复的工作。当初她在三木稔的那间服装厂做工时,心里就总在想,这种从早到晚只重复几个动作的单调生活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当然,那时她是为了华晴,她要为华晴挣钱,所以,就是再单调的生活她也要忍下去。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可以不再考虑华晴了,她第一次想,自己要真正地为自己考虑一下了,也就是说,如果是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决不再强迫自己去做。华雨将手里的钱认真计算了一下,觉得还可以花一段时间。于是,她决定先调整一下自己。她要让自己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意识,从今以后,自己是自己了。
  华雨这时才真的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终于又与真正的自己重逢了。
  她感觉到,这个重逢后的自己对于自己来说既温暖,又亲切。
  金花在思诺咖啡屋上班的时间总是拖得很长,一般要午夜一点才能回来。这样华雨也就很清静,可以一个人静下心来想一些事情。这天夜里金花回来,华雨还没有睡,正在随手翻看着一本闲书。
  金花告诉她,白天三木稔曾给她打来一个电话。
  华雨听了没立即说话,只是抬起头看了看金花。
  现在,三木稔这个名字对她来说已经很遥远了。
  金花又说,他的情绪好像很不好,从电话里听,连声音也有些哑了。
  华雨又想了一下才问,他的电话,是从日本打来的?
  不,是国内,看样子他也刚刚回来。
  哦,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问我,见没见过你。
  你……怎么说?华雨立刻问。
  我还能说什么,我问他,华雨当初是跟你一起去日本的,你现在怎么反倒问我来了?
  华雨一听就笑了。她知道,这种事不用担心,金花自然会处理得很好。但她想了一下又有些不明白,三木稔是怎么搞到金花现在的电话,又怎么会知道她在思诺咖啡屋呢?金花笑笑说,这也不奇怪,白天她只在电话里跟他聊了一会儿就将话全套出来了。金花说,三木稔在发现华雨不辞而别之后,很快就了解到她是和一个叫川上加代子的女孩一起走的。接着就又搞清楚,这个川上加代子其实也是一个中国女孩,而且就住在代代木旁边的庭院里。于是他也随后飞来东莞。尽管他还不能确定华雨是否又回到这个城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想,华雨应该跟那个叫川上加代子的女孩在一起。让三木稔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无意中在一个叫“烧金窝”的酒吧里碰到了川上加代子。
  那天晚上,三木稔去“烧金窝”酒吧喝酒,当领班知道他是日本人,就说可以为他介绍一个日本女孩。三木稔起初并没有在意,直到这个日本女孩来了,说她叫川上加代子,他才立刻注意地打量了她一下。当初三木稔去代代木时,偶尔也会在街上碰到川上加代子,所以这时看到她还是觉得有些面熟。他问川上加代子,是不是刚从日本来。川上加代子说是。接着三木稔又问,是和谁一起来的。川上加代子说和一个朋友。三木稔突然直截了当地问她,这个朋友是不是叫华雨。川上加代子听了一愣,随之就说不是,她不认识什么华雨。但尽管如此,三木稔还是当即确定,华雨一定已经回了东莞。他知道华雨在这里惟一的朋友是金花,估计她回来后肯定还会跟金花联系,于是就让厂里的人询问金花的下落。金花的下落很快就搞到了,据说她辞职以后,去了一个叫思诺的咖啡屋。于是三木稔就这样又找到了金花这里。华雨没有想到三木稔为了寻找自己竟下了如此大的工夫,心里未免有些感动。
  但她也很清楚,不管怎样,过去的事情已经永远过去了。
  让华雨感到意外的是川上加代子。她没有想到,川上加代子来东莞之后竟然又去了酒吧那种地方。川上加代子和华雨一起来到东莞之后,她告诉她,自己在这里有一个同学,她可以先去找她。当时华雨还感到奇怪,川上加代子好像从没对她说过在这里有同学。川上加代子说,这个同学当初是和她在同一个大学里读书,但学的并不是一个专业,所以毕业后一直没有来往。她对华雨说,她可以先去她那里,等安顿下来,如果有什么需要华雨帮助的再跟她联系。这时,华雨想,如果川上加代子又去了酒吧那种地方打工,就说明她并没有去找到那个同学,或者说,她在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同学。
  可是,华雨又想,她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肯对自己说出实情呢?
  还是算了吧,金花对华雨说,就算她告诉你,你又有什么办法?
  华雨点点头,心想,是啊,现在连自己还没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呢。
  华雨在工作的问题上跟金花发生了分歧。其实华雨从刚跟金花认识时就意识到,尽管自己跟她很投缘,在很多事情上也很合得来,但说到底自己跟她并不是一种人。这倒不是因为金花从小生长在农村,也不是因为她读书少,关键是人生态度和价值观,或者具体一点说,她们两个人对今后生活的设想是有很大差别的。比如金花对华雨从日本回来之后一直闲待在家里,就表示很不理解。她对华雨说,就算华雨一直不出去工作,等将手里的钱花光了让她养着也没有关系,但问题是这样总不是长久之计,女人不会永远年轻,更不可能永远漂亮,正如常言所说,人无百日好,花无百日红,照这样闲待下去,只会白白地荒废自己。金花对华雨说,就算你不想工作,至少也应该再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华雨听了没好气地问,你自己跟吴祥生分开之后,为什么没再找男人呢?金花说我不找并不是不想找,只是还没有遇到合适的。华雨不想再跟金花争下去。她很清楚,她想的什么,金花是永远不会理解的。
  华雨经常想到的,倒是川上加代子。
  她不明白,川上加代子的心里究竟是怎样想的。她决定到那个叫“烧金窝”的酒吧去找川上加代子,当面问一问她,既然已从日本回来了,为什么还要去那种地方,难道这世界上除去这种工作就再也没有别的职业可做了吗?但是,还没等华雨去烧金窝酒吧,川上加代子却先打来电话。川上加代子是把电话打到金花那里的。她告诉金花,她是从三木稔那里得到她电话的。金花对她说,她知道她,然后又问找自己有什么事。川上加代子就将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金花,并请她转告华雨,让她方便时给她打一个电话。华雨从金花这里得到川上加代子的电话号码之后,第二天上午就给她打过去。但对方的手机虽然开着,却始终没人接听。华雨这才意识到,川上加代子是在酒吧工作,生活自然黑白颠倒,她这时一定还在睡觉。果然,电话又响了好一阵才听到川上加代子睡意惺松的声音。
  她说,你好,请问是哪一位?
  华雨说,是我。
  你……是谁啊?
  我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了?
  川上加代子似乎想了一下。
  你是……华雨?
  是我。
  川上加代子的声音立刻精神起来,哦地一声说,你总算给我来电话了。她大概由于兴奋,立刻在电话的那一头剧烈地咳嗽起来。华雨感觉到,她的咳嗽比在日本时更厉害了,每咳一下还带有尖利的呼哨响。华雨等她咳得缓过气来才问,你是不是还在抽烟?
  反正也没事干,抽着玩儿的。
  你怎么,又去了那种地方?
  你说哪种地方?
  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地方。
  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我正有事找你。
  什么事?
  川上加代子在电话里沉一下说,见面再说吧。
  华雨问什么时候,在哪见。
  川上加代子想想说,晚上吧,我请你吃饭。
  华雨在这个晚上见到川上加代子时,感到有些吃惊。川上加代子比在日本时更漂亮了,而且现在是更带日本风格的漂亮,从衣服和化妆看甚至有些夸张。但同时她的气色也更不好,即使化妆也掩盖不住倦容。川上加代子坐在华雨对面,看看她的表情就笑了,说,怎么,干吗这样看着我?
  华雨问,你回来以后,去医院检查过吗?
  川上加代子笑笑说,没有,还是先顾吃饭吧。
  华雨担忧地说,你不能……再这样担搁下去了。
  放心吧,川上加代子说,我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呢。
  华雨忽然说,我想问你一件事。
  川上加代子说,问吧,什么事?
  你回国以后,为什么不叫唐艾娜,还叫川上加代子?
  怎么,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真的只是因为好听吗?
  川上加代子低头沉一下,说,在那种地方,这个名字生意好做。
  可是,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去那种地方做呢?难道就不能做别的了吗?
  川上加代子忽然又笑了,说你看你,又来了不是。她说着朝旁边的一个女服务员示意了一下,叫她过来点了菜,然后又要了两瓶果汁。华雨有些奇怪,问她,怎么,你现在不喝酒了?
  川上加代子无奈地笑着说,现在不光喝,而且喝酒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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