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从良-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刘佳龙沉吟了一下,似乎欲言又止。
华雨问,医院总不能也站在死者家属的一边吧?
刘佳龙摇摇头,说这倒不会,不过,截至到目前,医院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
医院怎么能这样?华雨立刻替程玉成医生抱不平,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们应该明确表态。
刘佳龙又沉了一下,告诉华雨,这种事是否确属医疗事故,在具体定性时并不是那样简单的事情,要经过市里的权威机构组织专家做医疗鉴定,还要根据死者当时的具体情况做具体分析,所以,医院在这个时候当然不好轻易表态,不过从根本上说,他们自然还是倾向于程玉成医生的。
刘佳龙正这样说着,身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掏出看了看,皱起眉说,是医院在找我。
华雨担心地问,会不会,又是程医生的事?
刘佳龙想了一下说,很有可能。
刘佳龙一边说着就接通了电话。华雨隐约能听到电话里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语调还算平缓。她稍稍松了一口气。但刘佳龙听着电话一直在紧皱眉头,说话也很少,只是不时地嗯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说了一声好吧,我立刻回去。就把电话收了线。
华雨连忙问,又有……什么事?
刘佳龙说,事情果然有了变化。
华雨问,什么变化?
刘佳龙说,医院刚刚接到对方发来的律师函。
华雨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虽然不太清楚律师函的具体涵义,但也能大致明白,律师的出现,意味着这件事很可能要闹到法院去了。于是她问,死者家属……要告程医生吗?
刘佳龙摇摇头说,这要等看了律师函的内容才能知道。
可是,他们又能告程医生什么呢?
死者家属告医生,这种事很常见。
难道患者死了,医生就要负责任吗?
刘佳龙无奈地一笑说,有人就是这样认为的。
他站起来,对华雨说,我要马上回医院去了。
华雨也跟着站起来,说,我也走,我还要去思诺……
她本想说要去思诺咖啡屋,但看了刘佳龙一眼立刻又把话收住了。她这时才想起金花昨晚对她说过的事,她想,事情怎么一下搞得这样乱,金花那边跟程玉成医生又是怎么回事呢?
刘佳龙正准备走,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看华雨却欲言又止。
华雨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嗯……唔,还有一点事。
华雨问,什么事?
刘佳龙又看了华雨一眼,才说,你最好……不要再去那个烧金窝酒吧了。
华雨笑一下说,已经这个时候了,你就不要再为我的事操心了,好不好?
刘佳龙说,我有一个朋友,在一家专门生产童车的企业里当总经理助理,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你可以先去他那里,他会为你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等医院这边的事情过去了,你再来这里。
华雨听了心里顿时暖了一下。她说,谢谢。
那就等我电话吧,我会尽快安排时间。
刘佳龙这样说罢,就转身匆匆地走了。
华雨也随后出了快餐店,朝思诺咖啡屋走去。
思诺咖啡屋并不大,是一座四面都有落地玻璃窗的房子,远远看去掩映在一片绿色的植物中,显得晶莹剔透。据说这间咖啡屋当初是一对从外地来的年轻人开的。他们最早在同一间工厂打工,后来就开始相爱了。但女孩的老家是在广西,她一直对自己的男友说,她是不会在这个城市永远待下去的,总有一天,她还要回广西老家去。他们就这样相爱了一段时间,女孩的家里终于知道了此事,于是突然给她打来电话,说家里出事了,让她立刻赶回去。而此时这两个年轻人已经离开那间工厂,正准备在街边开起这间咖啡屋。女孩临走时对她的男友说,她一定会回来的。她与他约定,回来时就到这间咖啡屋来找他。但是,女孩回到广西老家才知道,她的家里并没有出什么事,父母让她回来,只是为了让她与同村的一个小伙子相亲。这个小伙子确实老实憨厚,二十多岁了还从没有走出过大山。他与这女孩见面时只说了一句话,他说,将来所有的事……都听你的。女孩就是被他的这句话感动了。女孩觉得还是家乡的小伙子老实可靠,于是终于含着泪答应嫁给他。但是,直到这女孩真正和这个老实可靠的小伙子生活在一起,才发现每天面对这样一个人,竟然与他无话可说。他甚至连县城都没有去过,更不知道手机是什么,咖啡又是什么,她又能跟他说些什么呢?而且,她也感到,她已经无法再在自己的家乡生活下去。她突然发觉这里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难闻气味——柴草味、泥土味、鸡鸭和各种牲畜的粪便气味。而最令她无法忍受的还是家里那间用竹片搭起的茅厕,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就是蹲在这样肮脏的茅坑上长大的。于是,她又开始怀念起她曾经生活过的那个城市。而此时,她的那个仍在一心等她回来的男友也早已将咖啡屋开起来,而且为了信守他们当初的诺言,他为这间小咖啡屋取的名字就叫“思诺”。这个年轻人为了无论从哪个角度都随时可以看到街上的情形,特意在四面墙壁上都装了巨大的落地玻璃。可是他从春天等到夏天,又从秋天等到冬天,女孩却再也没有回来。一年以后,当他听说自己心爱的人已在广西老家又嫁了别人,就伤心地将这间小咖啡屋托付给一个朋友打理,并叮嘱他,如果有一天那个女孩还能回来,就将这间小咖啡屋交给她。然后,自己就黯然离去了。而这时那个女孩也终于下定决心,又离开家乡回到了这座城市。但是,当她来到这间叫思诺的小咖啡屋寻找当年的爱人时,这里却早已物是人非。
从此,这个女孩为了等待她深爱的人,也就留在了这间小咖啡屋。
金花告诉华雨,这就是她的老板,这间咖啡屋现在的女主人的故事。
华雨由于经常来找金花,与这间咖啡屋的女老板也很熟悉。她知道她叫阿芬,平时大家都叫她芬姐。华雨觉得阿芬确实很漂亮,只是目光中经常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忧郁。
华雨在这个中午来到思诺咖啡屋时,女老板阿芬正在用一团色彩鲜艳的棉纱布擦拭玻璃窗。华雨听金花说过,阿芬现在已将这间咖啡屋的生意做得很好,却仍还保持着过去的习惯,每天都要亲自将咖啡屋四面的玻璃窗擦拭一遍,她说别人擦过的窗子她不放心,惟恐看不清楚外面。
阿芬正擦试着玻璃窗,回头看见华雨,就用眼神朝里面示意了一下。
华雨轻声问,她在里面?
阿芬挤挤眼,神秘地一笑。
华雨点一下头,也会意地笑笑。
华雨知道,金花与阿芬的关系很好,她们之间似乎并不是那种雇主与雇工的关系,倒更像是朋友。这时,金花大概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就走出来。金花虽然是在山东农村长大的女孩,初中只读过两年,却丝毫不显土气。她的皮肤细腻,也很白,看上去还有几分丰腴,加之很会打扮,穿衣服既得体又不俗,因此给人的感觉就还有几分时尚的洋气。但她这时的脸色却很不好,眼泡也略显红肿。
华雨一见她这样子,心里立刻就明白了。
其实华雨从一开始就提醒过金花,叫她不要想入非非。她告诉她,程玉成医生不可能是她想象的那种男人,最好不要动他的心思。但金花根本听不进去,仍然我行我素。金花一向对自己的魅力很自信,她早就对华雨说过,只要是她在心里想好的事情,还从没在男人的面前失过手。
华雨想,这次好了,金花八成是失手了。
果然,事情与华雨猜测的相差无几。
华雨和金花来到咖啡屋的里面坐下来,沉了一下,金花才告诉华雨,其实程玉成这一次去海边并不完全是为公事。他说医院最近出了一些很麻烦的事,搞得他心情很不好,所以想借这次去那边的一间医院搞妊娠保健讲座的机会,到海边去吹一吹海风。金花说,她就是听了程玉成这样说才决定跟他一起去的。当时程玉成确实不同意。程玉成说他是应邀去为人家搞讲座,金花这样一个女孩跟在身边不太方便,搞不好人家还会多想。但金花心里明白,程玉成这样说虽然有一定道理,却也只是一个借口。程玉成一直对金花的种种表现,甚至是明显的暗示无动于衷,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对这种男女之间的事不敏感,或者根本就不懂。但金花并不相信这是真的。金花认定,像程玉成这样一个四十多岁又很帅气的男人,不仅有学问、有社会地位,也肯定很有钱,要说他不谙风情或者对女人不感兴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此这一次,金花就使出所有的招数缠住程玉成,死活要跟他一起去,并向他保证,到了那里一定不妨碍他的工作。最后程玉成被她缠得实在没办法了,才只好勉强答应下来。
金花在这次临行前就已暗暗下定决心,她要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将事情一次彻底搞定。根据金花以往的经验,像程玉成这样的男人,这种事只要搞定一次,也就意味着永远搞定了。所以,在去海边的那个上午,金花不仅真的没有妨碍程玉成的工作,甚至始终没在他的视野中出现,一直待程玉成搞完讲座,从那间医院里被人家前呼后拥地送出来,她才让出租车径直开到他的面前,然后将车门轻轻推开。程玉成这时正在反复地向医院送出来的人解释,说他不在他们这里吃午饭是因为还有别的事情,他一个大学时的老同学最近刚刚来这里办事,今天中午已经约好,要和他一起吃午饭。他这样说着一回头,看到停在自己身边的出租车,而且车里还坐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金花,立刻显得很尴尬。好在医院的人都很晓事,又跟他客气了一下就连忙告辞回去了。程玉成这时也顾不得多想,赶紧低头钻进了出租车。
金花看着他在心里暗暗一笑,心想,只要程玉成上了这辆出租车,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
金花在这个中午让出租车一直开到临近海滩的一家酒店。这家酒店有一个很奇怪的名字,叫海巢假日酒店。程玉成下了出租车抬头一看,立刻愣了一下,他说自己没打算住在这里,下午还要赶回去,医院那边有很多事还在等着他去处理。金花哼地一笑对他说,想什么呢你,本来也没人想跟你住在这里。金花说,这家酒店可以开午休房,按小时收费,她在这里临时开了一个房间,不过是因为看程玉成上午讲课辛苦,中午索性就在房间里吃饭,顺便也可以休息一下。程玉成听了又迟疑一下,才勉强和金花一起走进酒店。金花事先已做了周到的安排,房间选在最高层,而且面向大海,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将蓝天碧海的颜色统统吸纳进来,把房间里淡雅的鲜花也映得透明起来。送到房间的午餐虽然简单,却很精致。金花还特意准备了一瓶红酒。但程玉成立刻说,自己平时没有饮酒的习惯,下午医院还有事,这种时候就更不能喝酒。金花也不勉强他,只笑了一下说,随便你吧。然后就转身去卫生间洗澡了。金花有自己的程序,她心里很清楚,待自己洗过澡穿着浴衣出来,就是再冷漠的男人看到自己的样子也会动心,接下来,只要一步一步做就是了,她有十分的把握让程玉成就范。她想到这里就故意将水弄出很大的声响。金花忘记从哪里听说过,女人洗澡的水响是最性感的。但是,当她在卫生间里精心地洗完了澡,又将自己装扮了一下款款走出来,却发现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了。金花不禁在心里笑了一下,她看得出来,程玉成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但往往越是这个年龄的男人在这种时候就越会害羞,他一定是去海边走一走,好让自己已经沸腾起来的情绪平静一下。金花想到这里就在两只酒杯里斟了酒,然后坐下来耐心地等着程玉成回来。但是,她就这样等了一个小时,又等了一个小时,一直等到了下午才突然发觉不对劲了。也就在这时,她发现,程玉成随手带的那只牛皮文件包也已经不见了。
她这才终于明白,程玉成竟然早已先走了。
金花对华雨说到这里,忍不住又哽咽着流起泪来。
金花好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她对华雨说,一想到昨天中午自己穿着浴衣像个傻瓜一样地等在酒店的房间里,心里就又羞又气,她在男人面前还从没这样丢过脸,也没受过这样的侮辱。
华雨听了却总算在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她想,如果是有如金花说的这种事也就无关紧要了。这样的事情对于金花来说应该早已司空见惯。金花以往也经常这样,哭哭啼啼地闹一阵,说些撒气发狠的话,几天以后也就过去了。华雨不仅不感到意外,相反,还觉得这件事有些好笑。华雨对金花很了解,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有时世故得让人难以揣摩,但也有的时候,却又幼稚得像个孩子。
华雨说,好了好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金花反而呜地一下,趴在桌上使劲哭起来。
华雨说,这件事情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怪……我?金花一下瞪起泪汪汪的眼睛,为什么怪我?
华雨看她一眼说,我对你说过的话,你忘记了?
什么话?
程医生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种男人。
金花立刻撇一撇嘴,仍然很不服气。
哼,我就不相信这世界上还会有这样的男人!
是啊,华雨淡淡一笑说,这一次你总该相信了。
我还是不相信!金花气狠狠地说,其实这种男人是最可恨的,又想吃,又怕烫,表面在女人面前装得一本正经,其实心里想的什么谁都清楚,还不就是那点事!
金花这样说着,眼里忽然闪了一闪。
她瞟一眼华雨说,我今天……已经跟阿芬请假了。
请假?华雨感到奇怪,你请假干什么?
我……身上不舒服,头也有些发昏。
华雨立刻关切地问,是不是病了?
大概是吧,金花说,心口也很痛。
华雨说,我陪你去医院看一看吧。
不用了,去医院……又要花很多钱。
金花说着,又飞快地看了华雨一眼。
要不,你还是让他来给我看一下吧。
你说谁?
还有谁,当然是……
华雨立刻明白了,金花是指程玉成医生。
华雨觉得金花让程玉成医生来给她看病也是可以理解的。在这个城市打工的年轻人大都不愿去医院看病,如今的治疗和医药费越来越高,对于打工者来说,看病确实一个很可怕的经济负担,所以平时哪里有点不舒服只要能扛一下也就只好咬牙扛一下,再不行就去药店买点药,实在挨不过去了才到医院去看医生。华雨当年在服装厂打工时,曾经认识一个四川女孩。这个女孩总是肚子疼,有的时候甚至疼得脸色苍白满头大汗,只能弯腰蹲在地上。那时华雨就经常劝她去医院检查一下。但这女孩却总认为是例假的问题,说只要经期过去就会好了。直到后来,这女孩在夜班上突然昏倒了,才被送去医院。但她还没到医院就在路上死了。后来经医生检查,确定是由肠穿孔引起的大出血。医生惋惜地说,其实肠穿孔并不是多么严重的病,如果她早些来检查,将病情确诊下来,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死的。这件事过去很久,华雨的眼前还经常晃动着那个女孩苍白的脸,还有她细弱的声音:不去医院吧……又要花钱……华雨为此事一直感到后悔,如果早知道这女孩的病情是这样,她就是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劝她去医院的。
华雨想,活着才最重要,怎么能因为心疼钱就不肯去医院呢?
但华雨有一种预感,金花这次让程玉成医生去她那里并不完全是为看病。华雨熟知金花的性格,在这种时候,她的心里只会有一个念头,就是如何将这件事一直做到底。金花就像是小孩子,有时极为任性,做事情根本不考虑后果,这也是最让人担心的,她往往由着性子干出一件事来,最后却连自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华雨猜测,金花对这件事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想到这里,就不免有些为程玉成医生担起心来。当然,她担心的并不是程玉成医生真会跟金花怎么样,而是金花。华雨怕金花再这样由着性子闹下去,最后会闹出一个无法收拾的结果来。
华雨说不清对程玉成医生究竟是一种什么感情。这还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为人,也包括他的职业。华雨对医生这种职业有一种天生的敬畏,甚至是崇拜。她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母亲生病的那一次。那好像是一个春天的早晨,母亲起床时刚刚坐起来,突然就又躺下了,而且从这以后就再也没有睁开眼。当时华雨只有几岁,她还记得,母亲就这样躺了一天,后来到傍晚父亲一看再也不能等下去了,就用一辆平板车将母亲拉去了医院。当时华雨跟在父亲的身边,一边走一边流着泪不停地叫着母亲,她真希望母亲能睁开眼再跟她说一说话。在那一刻,她觉得这世界上惟一的救星就是医生。后来尽管经医生检查,母亲是由于子宫外孕引起腹腔内大出血,而且因为送去医院太晚,已经无法救治,但母亲去世后,华雨还是对医生的崇敬与日俱增。她觉得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职业能与医生相比,他们可以对人的身体了如指掌,甚至能将一个濒死的病人挽救过来,这样的人真是太令人尊敬了。所以,华雨从上小学时就有一个理想,将来一定要当一个医生。也正因如此,华雨这时才更为程玉成医生担心。
不过华雨再想一想这件事,又觉得程玉成医生也不是没有一点责任。虽然金花对他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但如果他从一开始就不给金花一点机会,事情或许也不会闹到这一步。程玉成医生毕竟是一个已经四十多岁的男人,要说在男女的事上没有一点经验,是谁都不会相信的。换句话说,金花虽然选择了这样的生活方式,终究也还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程玉成医生这样对待她也有些不太公平。华雨想到这里,就决定还是把金花生病的消息告诉程玉成医生,至于程玉成医生去不去金花那里,去了之后又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就是他和金花之间的事了。华雨想到这里就给刘佳龙挂了一个电话。她想让刘佳龙转告程玉成医生。程玉成医生最相信刘佳龙,如果刘佳龙告诉他,他说不定会去的。
刘佳龙接电话时背景声音很乱,显然正跟一些什么人在交涉什么事情。
他问华雨,有什么事吗?
华雨刚要将想好的话说出来,却突然又迟疑了。
刘佳龙催促说,我这里正忙,你如果有事就快说。
华雨在这一刻忽然改变了主意,她觉得最好不要把刘佳龙也牵扯进来。
于是她说,你忙就算了,也没有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情。
嗯?
刘佳龙有些奇怪。在以往,华雨没事时从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
华雨又说,我只是想看一看,你在干什么。
刘佳龙想了一下问,你是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去那家童车厂?
不不……不是的。
华雨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
你要知道,这件事,我比你还急。
刘佳龙似乎还想说什么,却没再说下去。
他沉了一下,又说,你是知道的,我不希望你再去烧金窝酒吧那种地方。
华雨突然不想再跟他说下去了。她又说了一句,好吧,再联系吧。就赶紧将电话挂断了。
华雨有些后悔打这个电话,她觉得这样一来反而更促使刘佳龙为自己的事操心。她这些年来一切事情都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已经不习惯再让别人为自己着想,这会让她感觉到一种压力和负担。
华雨决定直接去找程玉成医生。她在心里将这件事梳理了一下:在程玉成医生和金花之间刚刚发生了不愉快,而且客观地说,这场不愉快程玉成医生也不是完全没有责任,现在金花突然感到身体不适,如果让程玉成医生去她那里看一看,应该也是合情合理的,这样既可以将这件事缓和一下,也能让金花的心里感觉好过一些。华雨这样想过之后,就径直来到莲心医院。她到医院门口并没有进去,想了一下,就让传达室的保安给里边打一个电话。保安是个挺机灵的小伙子,在传达室里打过电话后从窗子探出头,操着一口浓重的西北口音说,程医生让你进去呢。华雨摇摇头说,不用了,如果他现在有时间,就请他出来一下。小伙子立刻又将头缩回去。华雨听到他在里面打电话说,客人说她不进去了,如果您有时间,就请您出来一下。接着又有些暧昧地说,是个年轻的女娃娃,漂亮着哩。
华雨听了朝窗子里看一眼,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样等了一阵,就见程玉成医生从里面走出来。
程玉成医生看到华雨有些意外,问她,有事吗?
华雨点点头,说有点事。
程玉成医生愣了一下,就和华雨来到花坛跟前。
华雨说,金花病了。
她……病了?
华雨看出来,一提到金花,程玉成医生的表情立刻有些不太自然。
于是,她又说,我刚从她那里来。
什么病?
不知道,只说头晕,好像……心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