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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的正确饲养方式-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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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可不是香片的模样吧？”香袋被打开，里面掉出来个一指长的小木雕。
江氏本来嫌萋官吵嚷，准备命她赶紧退下，闻言也不禁抬头向萋官看去。只见白芷脸色一变，猛地从萋官手中夺下那小木雕。萋官没想到白芷会忽然扑上来，被撞得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尽管木雕被白芷夺了过去，但是在场不少人还是看到了，那小木雕刻的是个人。
“这又是闹腾什么？”江氏有些不悦，心中暗道这个萋官行事无矩实在让人头疼。待看到白芷手中的木雕，又不禁皱了眉头。
谢意本打算走的，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处理。萋官这么一说让他也看到了那个木雕，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待仔细一想，这才回忆起来，那木雕不正是阿鸢刻的。谢意还记得当时让阿鸢也给他雕一个留着，原来当时那个小雕像是老三身边的丫鬟要的。
萋官回过神来，倒也不生气：“我当是什么呢，原来香袋里是人像木雕啊。”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什么，萋官掩唇一笑：“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个乡间传闻了。”
白芷的嘴唇有些发青，手心里狠狠攥着那个小雕像。
“据说有若是女子有了爱慕的人，便选百合木，将其刻为木雕，放于香囊，日日佩在身侧。。。如此便可心想事成，结为连理。呵。。。说来也就是乡野传闻，只当是听个乐子好了。”萋官笑着说。
江氏脸色有些不愉，乡野间的传闻她倒是真的没有听过，只是按着萋官的说话，这事却是有些等不得台面了。待看向白芷的时候，江氏脸色已经变得严厉起来。
萋官托着香腮，一双凤眼流转：“那小木雕刻得挺漂亮，跟三爷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第五十九章
萋官话音一落，屋中霎时没了声响。
白芷脸色苍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哆嗦着唇却不知如何辩白。萋官说的没错，这木雕是女子用以寄托相思之用，她一个丫鬟思慕主子的事怎好说出去，以前小时候偷听村里姑娘这么打趣时说过的话，想着若是此法可行就好了。故此白芷才会去寻顾媛媛做这小木雕，只是骗她说做祈福之用。顾媛媛不曾知道还有这般说法。
其实说白了倒也不是太大不了的事，当初谢意也以为是哪个丫鬟少女怀春，想留个念想之类的。思慕主子这种事，哪家门户里面没有。只是此类事都是掩在下面说的，这样被当众逮住，摆在明面上来，却是难堪了。
江氏冷声道：“钰儿近来不是专心学业么？怎么还有有这么不懂事的下人在身旁。碧玉，你从往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怎么的连下人都管教不好，若是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碧玉脸涨的通红，忙俯身道：“夫人，都怪碧玉没管教好下人，碧玉当罚。”对于江氏的言辞中的嘲讽，她不是听不懂。只是她的心里即是恐惧又是委屈。她是江氏的陪嫁丫鬟，跟在江氏身边那么多年，本来她同墨玉两人都是一样的，跟着江氏来到了谢家。若不是跟了谢望，此时的她应该是和墨玉一般，嫁个外院管事，自己跟在江氏身旁做管事，即清闲又风光，那样的她会不会比现在的处境要好上许多？可是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碧玉知道江氏恼她，谢望在江氏怀有身孕的时候将她收到房中，这永远都是江氏心头的一根刺。尽管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江氏对这对母子的厌恶却从未减少过。
“三爷生的俊俏，难免有人欢喜，倒也不是什么事。”萋官笑了笑道，她也只是一时好奇，倒也没想拿这点小事做文章。别说那白芷丫头喜欢谢钰，就连她身边那俩丫鬟看见谢钰也要愣愣神呢。
江氏脸色阴沉，她最厌恶的莫过于丫鬟与主子暧昧不明。当初她大哥就是为了一个丫鬟不管不顾，后来的谢望跟碧玉更是让她恨了多年，还有谢意身边那丫头更是令人恼，如今看到白芷这点小心思，让她控制不住起了怒火。“谢家哪里有这样的规矩了？丫鬟跟主子含糊不明，成何体统！来人将这丫鬟拖出去打三十板子！”
萋官一怔，没想到这事竟是触了江氏霉头，看江氏神色倒是真的动了怒。
“母亲，白芷只是一时糊涂，请母亲收回成命。”谢钰眉心微锁，俯身一礼为白芷求情。白芷跟随谢钰已经很多年了，就像顾媛媛跟在谢意身边一样久。白芷喜欢谢钰，从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欢。要说谢钰究竟知不知道，谢钰自己也不太清楚，似乎是隐隐有些察觉，但是一来他心思没有放在男女之情上过，二来容易对他脸红的丫鬟真的有很多。白芷性子温和内敛，即便是心中喜欢也从来没有出格的表现过，只是本本分分的伺候着谢钰。直到木雕掉落出来，再带着萋官的解释，谢钰才明悟原来自己身边这个丫鬟是心悦他的。
不过这个时候谢钰不可能有心情去思考白芷喜欢他这件事情了。现在白芷惹怒了江氏，三十板子，白芷这么大的女孩子哪里能承受得住，就是打不死也得要了半条命。
江氏脸色不善：“钰儿，这个丫鬟不懂规矩坏了我谢府门风，难道你还要为她求情不成？”
谢钰神色不变，只是站在白芷身侧，再次请求道：“母亲，白芷跟随我多年，平时行事向来细心又是和善。这件事说来不仅是她的错，没有管教好身边的丫鬟，我也有责任，若是要罚就罚我好了。请母亲念在白芷尚且年轻的份上，饶过她一次吧。”
“三爷。。。”白芷怔怔的看着谢钰，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她知足了，就算被打死她也认了！本以为谢钰知道了自己对他的小心思，一定会惹得他厌弃，令他不喜。可现在谢钰却是这样为她求情，宁愿为她受罚，能有谢钰这句话，她还有什么好遗憾的。
“咳。。。不过是小丫鬟不懂事，母亲何必这般动怒。”谢意有些看不过去，劝了下江氏。说起来这个丫头跟自家丫鬟关系似乎还不错，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打死吧。
谢钰的求情让江氏本就心生反感，听到谢意也跟着求情不禁更是气恼：“后宅之事哪里需要你们插手了，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今日若是纵容这丫鬟行事，今后我谢府后宅不得乌烟瘴气，乱作一团！”
“姑母，这木雕不过是寄托相思之物，这丫鬟并未曾做过出格之事。您就消消气，饶过这丫鬟吧。”江雨姝看了半晌，也开口求情。谢钰姿容出众，有小丫鬟爱慕也不足为奇，江雨姝看这丫鬟倒也可怜，倒是生了恻隐之心。
江雨心在一旁默默无言，这里是谢府不是江府，哪里轮得到她来求情呢。江雨姝可以不考虑这么多，可是她又怎么敢这么冒失。何况江氏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越劝越麻烦，这么一屋子人都看着，怎么下的了台。
江氏再怎么生气，也不想对自己侄女发火，只得冷声道：“姝儿，此事你就不要管了。这个丫鬟今天非要处置不可。”
江雨姝哪里被这样堵过，闹了个大红脸，却再也不敢开口求情了。
“母亲，三弟都这么大了，这个丫鬟跟了他这么久，最是相熟不过，能有她在身旁照顾着，三弟也能够安心读书。江家妹妹心地良善，又是来咱们谢家养病的，哪里能见的了这种打杀之事呢。既然妹妹都开口了，母亲就饶了这丫鬟吧。”谢意顺势借着江雨姝的话说了下去，若非是江雨姝肯开口，恐怕还真是没办法劝了。
江氏虽是气闷，却也无奈了。谢意这话说的，若是她还一意孤行就是让江雨姝落得难堪。这样一来，江氏不免也有些不悦了，她的这个侄女好生生的非要劝上这么一遭做什么。
江雨姝脸上更红了，她当时也只是有些不忍心才开口求了情，谁知道这个表哥直接借着她的话，将仇恨拉到她身上了。。。可人家还夸她心地良善，她也总不好在说什么，只能红着脸站在一旁。
“既然这样，那就将这个丫鬟送到庄子里吧。”江氏最终还是做了让步，为了清正谢府内宅风气，这个丫鬟必然不会留在府中了。
谢意想了想，没有在说话。虽然白芷最终免不了送去庄子里的命运，可至少没有性命之忧了。就连谢钰想说些什么，却也怕再惹得江氏不高兴反悔，那就是害了白芷，只得跟江氏恭敬道了声谢。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江氏声音中有些许疲惫，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了。
天气阴沉沉的，带着寒意。
“三爷，都是奴婢不好。。。”白芷眼睛红红的，黑白分明的眸子里似乎笼上了一层阴云，不见了往日的神采。
谢钰眉心轻锁，轻声安慰道：“不怪你，先回去吧。”
白芷咬了咬唇，还想要说什么，见谢钰让她回去，只得含泪离去。她知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婆子来将她带走了。谢钰让她回去，是让她先去玉竹苑收拾东西。
“大哥，方才多谢你了。”见到谢意出来，谢钰上前道。
谢意摆了摆手：“这事多亏了表妹，要谢就去谢谢表妹吧。”这个倒是真要谢谢江雨姝的，要不是江雨姝敢出头，就算是谢意也不好在劝了。
谢钰听了大哥的话，转而向江雨姝道了谢，本来脸色才刚刚恢复的江雨姝，又红了脸。无论是谢意还是江雨姝，谢钰都是真心里感谢的，白芷跟了他这么多年，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白芷被打死，可仅凭他之言恐怕江氏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白芷。
谢意忙于处理前面的事务，几人便暂做了别。
谢钰回到玉竹苑左右看过去，却是不见白芷的身影，想来应该是去收拾东西了，一旁的丫鬟红苕看到谢钰回来有些担忧的询问着：“爷这是怎么了？白芷回来的时候一直哭，问什么也不说。”
谢钰摇了摇头并未作答，只是叹了口气问：“那丫头去哪了？”
“这会还在偏厢的屋里，只是将门给锁了，怎么敲都没有回应。”红苕心头有些不安。
“我去看看吧。”谢钰起身去了白芷所住的偏厢，屋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响，谢钰敲了敲门里面也没有回应。谢钰有在外面唤了几声，还是没有声响。
红苕脸色有些不对，颤声道：“爷，白芷是怎么了。她从来没有不理爷的时候啊，她回来的时候那般心伤模样，会不会想不开。。。”倒不怪红苕会这样想，她也跟着三爷有几年了，白芷向来对三爷的话奉若圣旨般，哪有三爷喊她还不做应答的时候啊。虽然不知道前院是发生了什么，但见白芷回来那神色着实太吓人了。
红苕觉得白芷眼神她从往见过，那是她还没有到谢家的时候，她们村边有个被夫郎休了的女人，那年她还小，那女人被夫家赶走的时候她挤在人群里看热闹，后来那个女人投井自尽了。刚才红苕见到白芷的时候，恍惚间觉得白芷的神色跟多年前那个村头自尽的女人重叠了起来，这让她心都感到一股强烈的不安。
谢钰不敢大意，猛地撞开了门。
屋里一切如旧，只是梁上赫然悬着三尺白绫。
☆、第六十章
“之后呢？”顾媛媛攥紧了衣袖，一脸担忧的问道。
谢意往藤椅上靠了靠，将一只手垫在头下：“之后啊，据说老三拦住了白芷，两人在屋里说了好一会儿话。当时门是关着的，没有人知道老三跟白芷那丫头说了些什么，没过多久就有婆子带走了白芷。听说那丫头还是去了庄子里，万幸的是人还是好好活着的。”这个据说，是谢意据茜草说的，这次来见顾媛媛的时候就顺便跟她汇报了一下。
顾媛媛叹息道：“如此。。。也算是万幸吧。”白芷跟她两人相识多年，也算是难得的好友了。从很久前白芷就对谢钰心生爱慕，顾媛媛知道这种事情多半不会有太好的结果，每每看到白芷对谢钰那般用心，却也不知该从何劝阻。想来感情这种事，又哪里是别人可以劝说的呢。如今一个小小的木雕，却是剥夺了白芷留在谢钰身边的资格，从此以后两人有没有再相见的可能，都很难说了。顾媛媛知道白芷性子并非如同她的外表般柔弱，不然也不会直接悬起三尺白绫了。不知道谢钰最后是怎么样对她相劝的，对谢钰分离对白芷来说究竟是幸还是不幸，便不得而知了。只可叹安得与君相决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你也别太难过了。”谢意见顾媛媛脸色不好，有些后悔告诉她这件事了。明明知道自家丫鬟就擅长的就是胡思乱想，万一在跑偏到他俩身上来又是一顿好纠结。
顾媛媛这次倒是只一心感叹白芷的，听谢意安慰她，只是微微点点头。
“眼看就要到年关了，你要跟我回去吗？”谢意忽然问道，尽管这段时间依旧很忙，不过比起前些日子倒是好了很多。很多事务都已经上手，并且渐渐掌控在了手里。之所以会这般顺利，一是谢意自己的能力不俗，二是谢望在背后的支持。如今谢家的茶园，以及对于盐运这两块已经被谢意牢牢抓在手中了。而官场那边，谢意没有想要插手的意思，他现在所需要的是掌控江南财路，至于官场能规避尽量规避。马上就要过年了，自家丫鬟不在身旁总是有种不安心的感觉，所以谢意才会这般问出来。
顾媛媛听到谢意的问题，先是一怔，半晌缓缓道：“爷若是想要阿鸢回去，那阿鸢跟爷回去就是了。”没错，她的确不是很愿意走。她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半年再回去的话谁知道会惹出来什么麻烦。可是毕竟住在空明这里并非可以长久之计，早晚都是要离开的。既然谢意都这般询问了，她也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十分不情愿的样子。”谢意换了只手垫在头后，腾出临近顾媛媛的手来勾起她的一缕墨发绕在指尖。
顾媛媛不由自主的耷拉了脑袋：“却是有些不愿的。。。”每天在这里养养花，练练字，读读经书小日子过得要多轻松有多轻松。一旦回了谢府，每日里小心翼翼，说句话都要斟酌再三，着实累人。
“苦着张脸，才在这住多久乐不思蜀了。”谢意好笑道。
顾媛媛只是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也不回话了。
“行了行了，在住一段时日，先不急。待再过些日子，再来接你。”谢意有些心软了，又是松口了几天。想来这段时间谢府上上下下也是忙得很，这时候让阿鸢回去也是跟着干活，倒不如等都忙得差不多了，在把她接回去好好过年。
尽管早两天和迟两天似乎相差不多，但是能晚回去会儿总是好的，顾媛媛便是应下了。跟谢意又闲闲的说了会子话，眼看天色要黑，怕下山的路上不好走，顾媛媛便催了谢意回去。
“爷好歹也是费了好大劲挤出时间来看你的，就这么无情的赶人走，真是没良心。”谢意有些不乐意起身，充满怨念的抱怨着。他当然知道顾媛媛是担心天色晚了路上麻烦，只是他的确有些不乐意动弹了。这一天天熬下去，外人不知道当真是累得不行，要不是年轻身子底好，真不一定能撑得住。也只有上了山来顾媛媛这，见到了自家大丫鬟才能真正的松口气，看见了心尖尖上的人才打心底里觉得再怎么累也值了。这样一来，怎么都不想走，听见顾媛媛唤他回去，不免心生不满。同样的谢意也有些感慨，这么多年来谢望能撑起来这偌大的家业，当真是不易。也难怪整日里忙得神龙不见首尾，谢家内宅的事八百年不见他问过一次。
顾媛媛看着瘫在青藤椅上不做动弹的谢意，看着他消瘦的脸庞上五官越发深刻，也不禁有些心疼了。
“那爷今晚歇在山上明早再回去？”
谢意抬了抬眼皮子，唇边带笑道：“阿鸢想让爷留宿在你这了？”这样想想似乎也不错嘛，谢意开始认真思考手上还有多少账目没处理完，要不今晚就不回去好了。
顾媛媛嘴角一抽，不知道为什么留宿这个词从谢意口中说出来，总有些许意味深长。
“阿鸢要是求求爷，那爷今个儿就睡你这了！”谢意一脸正色道。
正色你妹啊！睡个头啊！顾媛媛扯了扯唇角：“天色不早了，爷快点下山吧。”
谢意正待要说些什么，视线已经被顾媛媛手中的暗紫色羽纱面大氅遮了个严严实实。最终谢意还是踏上了自己那辆马车，顾媛媛将谢意送到了马车前，跟他挥手作别，只是这手刚刚伸出去还没挥起，就被谢意一把拉住，身子一轻已是上了马车。
外面小厮吴桐，跟车夫刘叔相视一眼，默契地自动远离马车十米。刘叔表示一把年纪不想听到什么，吴桐则是既要远离，又想偷偷听两下，倾斜着身子，直愣着耳朵。
不多时马车的金丝绒挂帘被掀开，顾媛媛脸色黑沉沉的从马车上下来，谢意则是笑意盎然的跟她道别。
吴桐看了眼顾媛媛，虽然神色沉沉，但一双眼中蒙着水汽，朱唇嫣红，一缕发丝从脸颊一侧滑落更添妩媚。吴桐忙垂下脑袋道：“阿鸢姐姐，我们走了啊。”
顾媛媛一抬头见吴桐一脸无法直视她的模样，不禁老脸一红，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咳咳。。。呃。。。好，下山路不好走，你们慢着些。”
“哎，晓得了。”吴桐应着，转身跟刘叔上了车。
谢意挑着帘子冲顾媛媛笑了笑：“快回去吧，过几天再来看你。”
你不是很忙嘛！忙就不要过来了！顾媛媛在心里默默吼着，因为怕自己控制不住表现出一脸狰狞，只能垂下头去。
谢意见她低了头，暗自认为一定是害羞的缘故，因此脸上笑意更盛，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道：“爷走了。”
顾媛媛猛点头，快走快走。
马车轮子吱呀呀转动，朝着山下驶去。
到写意居要路过一个碧湖，湖边有多个小筑亭，亭子建造的精巧，此时梅花正在枝头绽放，花枝掩着亭子更添画意。一方亭中冒着袅袅白烟，烟雾绕在花枝上久久不离，一股独特的香味混着梅花的香气萦绕鼻端。谢意路过的时候忍不住驻足向亭中看去。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天边只剩余残光，亭中四周环绕着几个小丫鬟，个个手中持着暗粉色的绢纱风灯，灯火橘黄在风中微微晃动，亭心坐着的是一个少女。一身娇鹅黄色的兔毛斗篷，身姿娇小，长发简单绾作如云髻，缀了个淡粉色的珠花。斗篷下露出手，挽着衣袖，白嫩的手腕轻动，正灵巧的点茶。
谢意这样乍一看有些失神，直到那少女疑惑的回过头去看到他，起身盈盈拜下，才令他回过神来。原来这少女是江家的表姑娘，江雨心。方才背过身时，掩在梅枝下的身影实在有些像顾媛媛，这才令谢意有些诧异。
见江雨心向他见礼，谢意也微微颔首回礼。
“哥，你回来啦。”江雨心身后的谢妍朝谢意挥挥手，也见了礼。
谢意见妹妹也在，便向亭子走去。
“你们两个可用过饭了？天都黑了，怎么还在外面玩耍。”谢意坐下道。
谢妍忙将一只小小的黄底子蓝边青花釉茶杯子递到谢意面前：“哥，我们俩早就在母亲那里用过饭了，今个儿吃的多些怕晚上积食，就出来走走。走到亭子这，见这边梅花开的好看便在此就地煮茶了。哥你来的正巧，快些尝尝五儿煮的茶。”
谢意接过青花釉茶杯，捻开了盖子，一股清香扑鼻：“好香的茶，这是煮的什么茶？”
江雨心笑了笑：“是姑母赏的银针，用梅花上的无根水泡的，却是香甜。”谢妍说的不错，却是两人怕积食所以才来走走。但是在这亭子泡茶，却是江雨心有意为之，她是知道此处是谢意从外面回写意居要经过的地方，至于能不能遇到就只凭运气了。她这个大表哥实在是太忙了些，在谢府住了半年见过的面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今个儿倒是运气好了，真给她撞见了一回。
谢意听江雨心解释后，点点头尝试着饮了手中茶。入口清香，梅花的香味同茶的味道极好的融合在一起，有些淡淡的甜顺着喉咙滑下。
“怎么样？味道很好吧，五儿泡茶的手艺就连母亲也是称赞的。”谢妍在一旁为好姐妹说话。
江雨心微微敛下眉眼：“妍姐姐说笑了，五儿哪里会泡茶，不过是得姑母指点一二。表哥见多识广，倒是见笑了。”
谢意笑了笑道：“却是不错的，五妹妹何必自谦。”茶中的清香让谢意想起了顾媛媛，他家丫鬟从往也对泡茶有过兴趣，那时候总是拉着他来品茶。与江雨心泡出的茶不同，出于顾媛媛手的茶，多数入口是带着微苦的，淡淡的苦涩入唇，转而化为令人回味的清醇，颇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怎么没见表妹来？”谢意忽然想到了那个柔弱的正派表妹江雨姝。
江雨心一怔，回道：“姐姐身体不好，受不得风，便没有跟着一起来。”
谢意也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听江雨心这样回，只是点头表示明了。几人又说了会儿话，谢意让两个小姑娘早些回去，别再外面待太久了，到底天寒。
☆、第六十一章
见谢意离去，江雨心这才端起一旁的一只茶盏，细细品起来。心中思量着，这个表哥怎么就这么难以捉摸呢。她来这谢府也有半年了，这半年来她也将谢家内宅表面上了解了七七八八，可她仍然是一点都不能理解这个表哥。不管是内宅还是外面总是有人说他不学无术。可要说他为人平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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