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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御情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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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真正观察过的人就知道,二者之间的区别其实并不小。
首先论外表,鬼王青发如丝,瞳色较深。而阎王发色是淡漠的紫,一双瞳眸好似紫水晶,圆润闪亮。
而就气质来看,差别就更大了。
尽管二者都是不怒自威,但鬼王显然更为厉害。他往人前一站,总不免令人心惊肉跳,脾肾发虚,说话也不敢太大声,生怕触动鬼王威严。
相较之下,阎王就要好得多。他这样负手而立,姿态倨傲,但不显张扬,面色清冷,但不教人畏惧,只衬出一股难以言表的凛然之气,天变不惊,地动不撼。
这就是,无数世人闻之又敬又怕,掌管生死轮回的,阎王。
如果让辛绚见了,必定要感慨,龙麒竟能将阎王与鬼王认错,真可谓是怒急攻心,分不出青红皂白了。
与鬼王会面之后,阎王便开门见山,道出此番来意。
由于人间战祸日益加剧,到酆都寻死之人越来越多,鬼城内虽有乾坤井,但每日只有午时方能开启,委实不便。
因此,冥府决定派出日游、黄蜂两位阴帅,从明日起,驻留在鬼城门口,一旦发现有鬼魂经由酆都入口进来,立即将之移至黄泉路,这也是冥府阴帅才具备的特殊技能。到了黄泉路上,自有鬼差会领鬼魂回返阳间。
如此一来,既能维护鬼界秩序,也可节省时间,让鬼魂在人间的肉身不致有何损毁。
若细究起来,这一决定,略有插手过界之嫌,但是,乾坤井在时间上的缺陷确为事实,加之鬼城守卫们也早已对此不胜其扰,于是,鬼王稍作思量,便应允了。
正事谈妥,冥府诸位本应随后离去,然而,阎王却反常地微一迟疑,向鬼王问道:";这两日,鬼城门口是否有自酆都而来,且未能被擒获的鬼魂?";
鬼王不露声色,点头道:";不错,确实有一个。";
从始至终,鬼王都没打算让阎王获知辛绚的存在。所以他口中所指的这『一个』,只可能是龙麒。
巧得很,阎王所问的,也正是龙麒。
得到了鬼王的答复,阎王面色渐渐沉下,但没有问得更多,道别后就率众离开了。
目送着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鬼王眉目低敛,神情复杂,显然有思绪良多。
其实,如果将辛绚交给冥府,一个时辰之内即可还阳。只是辛绚身份特殊,他的事,还是在鬼城之中了结罢。
第11章
    回到鬼王府的时候,已是夜深。
一入大门,鬼王便将随行遣散,包括孔书牟剑,也都分散开来,各安各事去了。
只有辛绚被留下,跟在鬼王身后埋头走,一路迂回曲折,绕过不少庭院与回廊,最终,在一间大房前停住脚步,鬼王推开房门,迈了进去。
辛绚在门外踌躇稍顷,琢磨着自己这会儿上天无路、下地无门,还是认命地跟进房内。
进房后,他作木头人状笔直站定,不敢乱动乱摸,眼睛却不忘四下打量。
房中摆设异常简单,多是必备家具,如桌椅柜床。除了少数花瓶玉器之类,别无其它装饰。
很明显,这是一间寝室。
辛绚是外人,这所府邸中还没有他安身之处,这间寝室当然不可能是他的。
那么,自然就是鬼王的了。
一想到自己身在鬼王最最私人的地盘,辛绚顿时感到冷汗涔涔,一股强烈的不安掐在喉咙眼,若是他还有呼吸,大概当场便窒息而晕厥了。
看着鬼王慢慢关门的背影,辛绚心想,完了,这门一关上,鬼王无论怎样淫威大发,都只在这间房屋之内,他就是被捏成圆的扁的,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好在辛绚脑子转得快,明白再怎么紧张也于事无补,合理应对才是上上之策。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于是,当鬼王转回身来的时候,辛绚脸上,露出婴儿般无辜的微笑。面对鬼王徐徐步来的身影,他还是微笑,微笑,再微笑。可是……
啪!
右颊,仍是挨了重重一巴掌。
辛绚登时笑得比哭还惨。
看来这人间的真理,带入到鬼王身上,就成了狗屁不通的歪理。
";你可知道你为何该打?";鬼王沉着声音,问得冰冷严厉,好似一位教训孩子的家长。
哪有『该打』这档子事?你有暴力倾向,打人还不就是想打便打,又来扯什么理由?……
尽管心里如此嘀咕,但辛绚还是摆着委屈之极的脸,撅着嘴点点头。
见他如是反应,鬼王目光闪动几下,脸色稍霁,却又莫可奈何般地闭上双眼,沉默了片刻,才重新睁眼,移步走到书案前,坐进桌后的官帽椅中。
";明日午时,牟剑会送你到乾坤井。";
鬼王正颜道,停了停,附加一句警告,";你不要再耍花样,自讨苦吃。";
一听,辛绚有些乱了方寸。
若是就这样走了,且不论神剑尚未到手,还有龙麒那边,他也无法交代。不守承诺这种事,他以前从未做过,现在也不想做。
他很清楚,自己这次已是逃无可逃,如果想扭转乾坤,彻底摆脱这种局面,只能兵行奇招怪招,任谁都想不破也很难招架的那种……
突然,辛绚浑身颤抖着垂下脸去,鬼王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却能清楚看到,两行泪水正汩汩而下,滴落在地。
他的眼泪掉得毫无预兆,饶是果敢厉害如鬼王,也不由得没了主张,一时间只能瞪着眼睛愣在当场。
而这个将鬼王都镇住、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强将——辛绚,则一边拼命将眼泪刷了又刷,一边哽着嗓子,抽噎着道:";我不想回去……我真的不敢回去……";
";不敢?";鬼王抓到他话中的纰漏,蹙眉质疑,";为何不敢?";
上钩!辛绚哭得倍加凄惨:";我,呜呜……其实我骗了大王……";
鬼王的眉蹙得更紧,寒声问:";什么时候?什么事情?";
";就是,我根本不是正式蜀山弟子,了不起,就是个打杂的……";阿弥陀佛,我接下来讲的话包括这一句,都是胡扯,都是放屁。天上地下的诸位神仙,您们可千万别听啊!
";可是你的仙术?";
";那都是我偷师学来的,他们……蜀山的人从来不让我学,他们就当我是杂役,把我使唤来使唤去,天天叫我除草,打扫房间,清理茅房。他们还说……呜呜……";呃,我也是万不得已,师父师公还有各位师叔师兄弟,莫怪莫怪。
";说什么?";鬼王自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双拳越攥越紧,似乎想象着将谁人的脖子捏在手里。
";说我没有父母,是白鹤叼来的野种,呜……";
继续哭,哭得越惨越好!再加把劲!(大腿,我对不住你,得让你多肿几天了……)
";呜呜——!就连刚入蜀山的最低级弟子,都可以拿石子砸我,欺负我,还让我帮他们倒夜壶……";
听到这里,鬼王的脸色,已足以骇跑一里之内所有的牛鬼蛇神。
";哼!";
鬼王豁然站起,阴戾狠绝的眼神,好似要将触目所及之物,统统剥皮抽骨。若是辛绚抬头,见着了鬼王如此表情,只怕也要吓得哭不出来了。
不过,若从另一方面来讲,辛绚之所以演出这一幕惨绝人寰的苦情戏,也正是有赖于先前在醉颜楼的装晕,得知了鬼王对他有所关护,才会想出这样一招。
只是,他大概自己也没料到,鬼王竟会因而盛怒至此。
";好一个蜀山!";
鬼王虎目圆睁,字字句句宛如刀刃般凌厉,";做人都做得如此龌龊,竟还个个妄想修炼成仙,真是可笑!";
辛绚原本就对污蔑师门心怀愧疚,如今听鬼王一棒子打翻一船人,虽说是为自己不平,但终归有点不是滋味,嘟嘟哝哝地辩道:";唔……其实,掌门和几个大弟子人很好,只是天高皇帝远,顾不着我……";
";没有『顾不着就可以不顾』这种事!";
眨眼间,鬼王的声音已近在耳边。
辛绚吓了一跳,当即抬起头,果然,在咫尺之处,迎上一双锐利逼人的青色眼眸。
压力好大……辛绚本能地想要后退,好在还记得自己尚在戏中,如此反应未免蹊跷。
";大王……";只得保持状态,顶着一张泪痕满布的脸,楚楚可怜地注视鬼王。
鬼王的表情,猛然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四目相对,被逼得退去一步的,竟是鬼王。
这样的一副容颜,这样的无助神色,硬生生地,将他震慑得不能言语。
随之浮现在脑海中,是另一张哭泣的脸,那脸上悲痛欲绝,却仍写满坚持,义无反顾。
……我要他活!要他活下去,历经生老病死;要他的人生,由他自己来写!……
哭喊出来的话语,反反复复穿插着鬼王耳膜,挥之不去。
怒气,被沉重的回忆消磨殆尽,取而代之的,只剩下恍惚的疲惫感,如同在惩罚当时的无能为力一般,逐渐加深。
";就算如此,你还是得回去。";
鬼王面色微沉,恢复了冷静的语调,严肃地道,";该面对的事,你必须面对,即便何其艰苦。若无法扭转现有局面,也只怪你自己努力不足。";
早料到鬼王有可能这样说,辛绚嘴角一撇,不停摇头,口里继续胡编乱造。
";可是我这趟到酆都,原本是帮师叔捎信,耽搁了这么几天,带信的人一定走了。我完成不了任务,回去搞不好会被师叔打得要死……";
听得他这般委屈卑微,鬼王不禁又有些冒火气,但没有发作,沉吟着说:";既然这样,你就不要回蜀山。之后,你想在人间定居也好游历也罢,你有手有脚,生活无需发愁。";
辛绚仍是摇头,泪眼婆娑地道:";我怎么敢?蜀山大派门规森严,我妄自离开,万一被逮住,下场更是……我想都不敢想……";
";你——!";
鬼王简直暴走,不知是该抓起这没骨气的辛绚痛打一顿屁股,还是斩草除根,直接领着鬼兵鬼将去人间灭了蜀山。
只可惜,无论是哪一种想法,实施的可能性都不太大。
鬼王扶住额角,半没辙半妥协地问:";那你倒是想怎样?";
辛绚一听有得商量,那两颗尚带水意的黑眼珠,立即灵动起来。
他垂下头,佯装为难地沉思了一会儿,才坑坑巴巴嗫嚅道:";我想……想先在这里避一段时日,等师叔的气消了再回去……";
";离开蜀山那么久,不要紧?";鬼王吊起眉梢。
";唔,到时我会编一些借口,譬如说遇到意外或者什么……";总之就像诓你这样啦。
";行得通?";
";大概可以吧……";至少在你面前,通了。
";你……似乎很懂得撒谎?";鬼王的口吻听上去很迟疑。
猝然间,辛绚被问得无所适从,暗道不好,莫非把戏已被鬼王火眼识破?若真是这样,那么他的下场……怎一个『惨』字了得?
但现在情况还不明确,在弄清鬼王的意思之前,不该让慌张有所泄漏,自己露出马脚。
常言道,多说多错,辛绚索性保持沉默,无声等待鬼王的判决。
";如果你所设想的对策,只能是这种程度,";
鬼王微微一顿,意味深长的视线,在辛绚脸上流连稍顷,接着道,";而又确实受用,本座可以许你留下。";
原本已经做好等死的准备,陡然听见这番话,辛绚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呆痴表情抬起头:";啊……啊?";
无意戏谑他的傻状,鬼王肃然道:";你留在人间的身体,就由鬼卒上去搜寻,找到后带去隐秘之处藏紧。通过乾坤井还阳,你会被送至肉身附近。届时本座令牟剑去与你会合,由他酌情修复你身上腐坏部分,并送你进身。";
还有这种好办法?不早说,搞得大伙儿都乌烟瘴气……
刚从惊愕中回过神,辛绚便又有闲气抱怨了。
不过无论如何,至此他的目标便初步达成,虽然饱受虐待的大腿痛得他想哭,但还是开心占了绝大部分。
接下来,他总算可以安心寻找神剑。
哈哈,神剑啊神剑,该是本大侠的,果然怎么都逃不掉啦!
辛绚意得志满,简直想仰天长笑,但是考虑到戏要演得彻底,否则就不够逼真,他强压下几乎浮出皮肤的得意之色,斗篷内又使劲掐掐大腿。
『激动』的泪水霎时夺眶而出。
";大王!";
他一脸敢听不敢信的惊喜,颤声说,";我能留下来吗?真的可以?";
面对他那洪水破堤般的凶猛眼泪,鬼王眉头紧拧,无法理解这具看似清瘦的身形,怎能储存如此大量的水份。
鬼王不可思议地翻了一下眼睛,淡淡道:";可以。";
";这……太好了!";大腿,你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必再假哭,辛绚用手背抹抹眼泪,昂头迎视着鬼王,露出阳光般开朗的微笑:";谢谢大王,你真好,谢谢。";
鬼王的阴鸷脸色,因为这充满感染力的快乐表情而有所缓和,但眉心依旧浅浅纠结。
待辛绚的欢喜劲过去,鬼王眼光一凛,复开口严厉道:";本座容得你,并不代表鬼界也容得你。你若真心想留下,那便记住,你不得离开府邸一步。若是你偷跑出去,本座定会将你抓回来立即送走。";
辛绚一愣,满肚子的不乐意无法掩饰,跳上扭曲的眉宇间:";为什么?";
";不必问理由,你只需遵从。";鬼王斩钉截铁。
辛绚怪叫:";这,这不是要闷死我吗?";
鬼王皱眉横他一眼:";你是来游玩的么?";
";我……";真是百口莫辩。
总不能明说要去查找神剑吧?
辛绚的心情,一下子从天上跌到地下,哪里是『沮丧』两字足以形容。
他气恼得乱七八糟,直欲跳脚,但是定心一想,对鬼王不能硬碰硬,便转了沟通方向。
";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
辛绚小声说,浓长的睫毛在眼睑上微微颤动,考炼着人的同情心。
";大王宽容,准许我留下,我已是感激不尽,不敢奢望更多。可是正因为如此,若要我整天在府中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我心里怎么能过意得去?况且我在蜀山时候忙碌惯了,真叫我闲,我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鬼王讶异地看了看他:";你是说,你要有些事情做才舒坦?";
";嗯,什么都可以。";
辛绚两眼放光,情真意切地看了回去。
";我会做很多事,不论大王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收了我吧,收了我吧……
闻言,鬼王闭目深思,复杂意念在眼帘后争斗了片刻,终于睁眼道:";既然这样,你就暂时担当本座的贴身小厮。";
话放出来,见辛绚只是垂着脑袋不作声,鬼王挑眉:";怎么?不情愿?";
辛绚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心甘情愿。";而且求之不得!
成了鬼王的贴身小厮,待遇自然大大不同,好歹算是一鬼之下万鬼之上……
呃,这样说或许有些牵强,但既然呆在鬼王身旁,能获取外界消息的渠道就广泛许多,兴许还能跟着鬼王出府,正是光明正大一探鬼城的好时机。
说不定神剑就沉眠在哪个角落,等着他去拔鞘呢。
此外,关于娘亲的事,他仍然希望鬼王能为他解惑。虽知现在问了也是白问,但是,如果这段日子自己好好表现,赢取了鬼王的信任,届时再问,多少会容易一些吧。
如此一举多得的好事,他又哪可能不情愿?之所以不抬头,只是不敢让鬼王瞧见他憋笑憋得走形的脸罢啦。
这些小谋小计,过往从没有谁敢在鬼王面前行使,并且使得如此堂而皇之,鬼王也就不善此道。
再次端详辛绚,因为裹着不合身的宽大披风,衬得辛绚格外单薄,再一结合他所述的悲惨际遇,鬼王说不出是何感想,心思飘然行远。
为了安抚辛绚情绪,而让他贴身侍奉,着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如今鬼城中的居民,认得宛离的固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正如他与孔书牟剑戚追,一眼就能看出辛绚与宛离渊源极深,相信其它人同样看得出。
辛绚好动,万一跑到府外被认出来,到时,就是他也封锁不住消息。
一旦传到冥府,阎王势必会有所行动。而更为棘手的情况,是假如惊动到他最不想扯上瓜葛的——天界。
辛绚在鬼城露面,其来由本身很简单,但若是牵扯到身份,那便是一言难尽的麻烦。
所以鬼王才将辛绚制约在眼皮底下,就是要赶在麻烦出现之前,隔绝一切不稳定因素。
贴身小厮。
相同的四个字,对于各有心思的双方而言,却是截然不同的概念。
虽然目的互不抵触,但毕竟都是抱着依己而行的初衷,这一对新生的主仆之间要如何相处,就有待观瞻了。
第12章
    现实与理想,往往有着天壤之别的出入。
虽然说,身为贴身小厮却还懒觉睡到正中午,确实有失职之概,但是……但是!身为主子的,又怎么能连一个招呼也不打,就抛下侍从走了呢?
鬼王这个主子,根本做得毫无诚意!
将就着在炕案上睡了一夜,醒来后发现已人去房空的辛绚,简直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所谓贴身小厮,只有跟在主子身边的时候,才有资格耀武扬威,否则,就什么都不是。辛绚并非不明了这一点,但还是非常勇敢地,亲身去验证这句话的正确性。
果不其然,他非但迈不出府邸大门,就连向鬼卒们问及鬼王去向,也只换得模棱两可的响应。
——大王出门了。
废话!谁不知道他出门了?关键是他死去哪里了,几时滚回来?
以上,辛绚自动省略掉两字,并极之委婉地问出最后一句。得到的答复亦相当统一。
——不清楚。
辛绚咬牙又咬牙,忍下一肚子的光火,忿忿不平回到房间,在房里焦躁地踱来踱去。
时间宝贵,实在不该在这里浪费,可是鬼王警告过,如果他再出逃,二话不说,立刻送走。
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鬼王许可,名正言顺留在鬼城,若只为一时憋不住气,弄得连这仅有的特权都失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思来想去,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但是干等未免无聊,辛绚认真一琢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将鬼王的房间整理一番,既尽了他身为小厮的职责,还能有额外的两点好处。
首先,鬼王回来看见房中干净整洁,说不定心情大悦,到时候要想提什么要求,也就比较方便了。
除此之外,在整理过程中,也许他会非常『不小心』地,翻出什么机密之类的文献,然后更加『偶然』地,瞄见了与神剑相关的讯息。
嗯嗯,要是真能这样就最好啦。辛绚越想越投入,掩嘴偷乐了好一阵子,才收起傻笑,着手干活。
只是,想虽想得容易,真要实施起来,却发现困难重重。
鬼王的房间内,莫说脏物,连一粒灰尘都找不着。书册笔墨,全都依个人习惯,摆放得整齐有序。
外物尚且如此,那些较为私密的东西更不用说,必然是一丝不苟。辛绚都不敢随意打开哪面柜子,生怕留下一点蛛丝马迹。
床?床就别提了。一眼看去,完全看不出有谁曾在上边躺过。
辛绚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到地方下手。
没想过会有这种事,辛绚倍受打击,踉跄地退了两步,背后忽然触到硬物。他回过头,正看到一只高度及胸的黄花梨灯架,以及吊在架上的白玉灯,哐当倒地。
辛绚蹲下身,捋起一捧白玉碎片,只觉得欲哭无泪。
不止鬼王,连鬼王的东西,也个个都跟他作对。
好死不死,就在此时,房门被推开,一抹高大人影出现在门中央。
世间有这样一种人,只要他来了,就算你不去看,也能清晰地感觉到来者是谁。
他就是拥有如此庞大的存在感。哪怕他本身其实是鬼。
完了!辛绚心中大哭。他还没想好脱罪的措辞,鬼王怎么就回来了?
掌中的白玉碎片凌乱陈尸,罪证确凿,辛绚直如热锅上的蚂蚁,猛然急中生智,用力合紧手掌。
被刺穿的痛楚汹涌传来,辛绚忍住闷哼,摊开手一瞧,登时傻住。
细致白嫩的手心,多出一道道长短不齐的伤口,有的伤口甚深,偏偏,就是不见一滴血。
正所谓人一急就昏头,就像他,竟忘了自己身为鬼魂,何来的血肉?
绕是鬼城中的空间法术再强大,感觉有多么近似于人间,可有些本质上的东西,始终是无法替代的。
少了那几滴鲜红的血,凄惨度无疑大打折扣。
苦肉计……惨败!
要不要改用眼泪攻势?辛绚思量。可是,昨晚他已经哭了太久,哭到在鬼王眼皮底下累得睡着,现在想叫他哭,恐怕拿鞭子抽都不起效了。
在他脑筋乱转的时候,鬼王却已来到他身后,对状似发呆的他出声唤道:";辛绚。";
";啊……?在!";
警钟敲响,辛绚腾地起身立直,面对鬼王目不斜视,直若一个等着挨批的小小兵。
然而鬼王并未显露愠色,面无表情地将他从上到下审视一遍,淡淡道:";衣服很合身。";
辛绚一愣,垂下脸,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
一件蓝白相间的缠枝花纱单衫,一条黑绔,简单而又相当清爽。他醒来后看见它们摆在桌上,明显不是鬼王的尺寸,于是就拿来穿了。
虽然早猜到这是鬼王为他准备的,但是猜想和亲耳听见,所得感触到底是大有不同。
要知道,当时穿上衣服的时候,他还在肚子里将那狠心抛下他的鬼王咒骂得一塌糊涂,合该天诛地灭。
哪像现在,只晓得美滋滋地笑,若是有尾巴,简直要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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