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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御情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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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辛绚猛咬自己舌头。
赏月?赏个大头鬼!胡诌也得有数。
夜黑风高的,万一真把鬼王说动了,他到哪儿偷一个月亮过来?
见鬼王不为所动,辛绚松了口气,接著陪笑道:";大王是不是累了?要不要我给你按按揉揉?我……";
话语戛然而止,皆因鬼王突然抬起头,让辛绚看清了他的模样。
脸,仍是那张脸,只是多了一些原本没有的东西。
火焰状的青纹,一记点缀在鬼王额心,另有两道自眉中央伸展而开,似是随风而走的火苗。
辛绚目瞪口呆。
那本是俊美无俦的一张脸,多出这几处纹印,如今竟好似恶鬼般可怖。但可怖的并非面容本身,而是由纹印带出的狰狞气息。
然而,真正令辛绚深感恐怖的,却是鬼王的眼神。
平日里,鬼王眼中就略带戾气,一瞪过来,常常教人两腿发软。
此时这双藏青色的眼,凶戾倒不凶戾,只有纯粹的欲念穿透眼眸,迸射而出。那种使人战栗的欲念,就好似觅食的猛兽,也是如此地残忍……嗜血。
辛绚无法再前进,怔怔杵在离鬼王数尺开外,满脸震惊地与之四目相对。
室内陷入无人般的死寂。良久。
";滚。";冰冷中夹杂愠怒的一个字,自鬼王口中咬将出来。
辛绚微微一凛,脑中有个声音叫他快跑,可是心中,却有另一把声音萦绕不止。
不能走,他一定有事,我不可以抛下他,绝对不可以……
心理斗争几许,终於再次往前迈近,辛绚试探著向鬼王伸出手:";你……还好吧?我能不能帮上什麽忙?";
";叫你滚!";
鬼王面色铁青,显然怒不可竭。眼光却在激烈摇动,仿佛昭示著心内的挣扎,辛绚靠得愈近,挣扎就愈烈。
";就算你这样讲……";
辛绚强打笑容,尽一切可能缓和气氛,";我毕竟不是球,滚不动的。";
";你!";鬼王双拳挤得咯咯作响,忽然举臂一挥。
顿时,辛绚听得尖锐风声穿耳而来,敏捷地弯下腰去。
嗖,一只高椅从他背上掠过,重重撞上墙壁,当场散架。
辛绚骇然失色。
倘若刚才他避得慢了一步,那麽被撞到的人,就是他。
从开始到现在,鬼王对他横眉竖目时有之,对他暴跳如雷时有之,对他巴掌相向时也有之,但下得如此重手,却是从来都不曾有过。
";你到底怎麽了?";辛绚喃喃低问,不可理解地看回鬼王。
";快走!";
喝出这一句,鬼王蓦地脸色大变,双手紧抱头颅,喉中发出低低呜咽。
那声音沙哑不堪,只是这样听著,辛绚都能清晰感受到,鬼王在为了极力压抑什麽而痛苦万分。
此时再叫他走,已是完完全全的不可能。
辛绚几步冲上去,双手托住鬼王下颚,试著让他正视自己,也好得知他究竟状况如何。
";你,你不要吓我!让我看看你!";
辛绚心急如焚地叫著,突然,鬼王毫无预兆地扬起脸,眼廓下方,竟又多出两道纹印。
闪烁异常的双眸中,已不见了怒意,只有嗜血,只有癫狂。
";这是……?";
辛绚慑得退去一步,面颊却被鬼王扣紧,将他拉了回去。尚未回过神来,双唇已被狠狠压紧。
辛绚双眼越睁越大,眼中的光芒,却渐渐地黯淡下去。
有什麽东西,正从他身体里……不,是魂魄里,飞快地流失而去。原本轻盈灵活的四肢,陡然间重如盘石,只能不住地颤抖著,使不上力。
是鬼王,在吸取他的魂魄,从他口中……
脑海中闪过这个认知,辛绚眼睫一颤,死亡的惊惧感转瞬退却。
他突然觉得,好可怜。
魂魄将被蚕食殆尽,永远在世上消失的自己,很可怜;没有意识,做出这种必将後悔莫及的事情,犹如被妖魔附体的鬼王,真是太可怜了。
一滴眼泪淌过眼角,慢慢下滑,滴落在颊边的手指上。
鬼王猛地一震,蓦然低吼一声,将辛绚用力甩开。
辛绚如同被掷出去的沙袋,将桌椅撞得翻倒,自己也在地上连滚了几圈,方才停住。
因为魂魄已不完整,他竟感觉不到痛,只是浑身无力,瘫软在地上起不来,只能仰头望著鬼王,视线不敢也不想挪开。
";快……走!";
拼尽最後的意志,鬼王对辛绚投去深深一眼,随後……
";啊啊──!";
处於失控边缘的鬼王,再也无法压抑,发出了声嘶力竭的长啸。
仿佛是发自鬼王体内的狂风,在室内横冲直撞,刮得人脸颊生疼。
砰砰砰,窗扉被一扇接一扇地吹开,这同时意味著,施加在屋外的封印阵法,失效。
越来越多的纹印,在鬼王皮肤上浮现而出,从脸到颈,所有露在衣外的部分,都有纹印开始若隐若现。
一旦纹印全部成形,鬼王,便从此不再是鬼王了。
第15章
大门忽被踢开,牟剑一行冲了进来,眼见当前情景,不禁个个竦然。
";辛绚!";孔书大喊,想叫辛绚过来避到他们身後,哪知道即便辛绚有心,也挤不出力气跑那麽远。
更何况,辛绚根本无心逃跑。
看著鬼王步步向孔书那方走近,嗜血的气息周身弥漫,及膝长发随风旋舞,饶是妖邪,却也美得惊心夺魄。
再这样下去,鬼王会毁掉一切,包括他自己……辛绚不知这个念头是从何而来,但就是有了。
这种事,绝不可以发生!
";啊──!";
这一声嘶吼,并非来自鬼王,而是辛绚。
尽管鬼王已将逼至跟前,危机迫在眉睫,但辛绚的行为,仍令孔书等难忍惊愕地齐齐看去。
借由大吼凝聚而来的爆发力,辛绚从地上一跃而起,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冲至鬼王身後,将鬼王紧紧抱住。
";求你……不要!!!";不要消失。
一道光束,自辛绚腕上,冲出『觞玉髓』,射向高处。
淡淡的光圈伸展开来,将鬼王与辛绚笼罩在内,影影绰绰,洒下温软光华。
光华散尽後,地上,再没有狂风乱舞。
累得好象死死生生了一百回……
这是辛绚转醒後的第一念头。
回忆脑中的最後印象,只记得,当时他决意要不惜一切代价唤回鬼王,却自己都不知做了什麽,就有一道光自眼前迸发,之後的事情则是一片空白。
现在想来,他应该是昏过去了。
那麽,鬼王呢?鬼王的情形如何?他有没有……
现在可不是舒服睡大觉的时候!
辛绚竭力睁开犹如万斤重的眼,却冷不防吃了一惊。
真没想到,他竟会与鬼王睡在同一张床上。他们俩,正是面对面侧躺著。
回过神来後,辛绚颦眉细看,鬼王脸上的纹印已然无影无踪,双目合拢,面容平静,了无之前那般狰狞感觉,只是隐隐透出疲惫,似是与什麽斗争得累了。
何其悲哀。
鬼王睥睨万物纵有千般傲狂,最大的敌人,却正是他自己。
如此说来,他俩是同时失去意识了麽?
辛绚想,大概是孔书他们感激自己帮了大忙,特意将他与鬼王放在一起。此外,他的四肢虽然无力,但已不若先前的沈重,想必被施以了相应的治疗。
可是鬼王……那搞不明白的异状,是否也能得到克制?目前来看,鬼王暂时应当是没事了,但以後又将怎样?
之前连孔书牟剑都束手无策,他又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万一事态重演,谁都没有把握能再一次安然度过。
真到那时,旁人固然深陷危机,鬼王自身又岂能好受?一次又一次,鬼王千方百计逼他离开,显然是不想伤害他,可却控制不住,做了自己也不愿意做的事……
鬼王,到底为何要受那般折磨?
辛绚的目光,滑到那双无论何时何地都上著无形锁的长眉,似乎突然有一些了解到,鬼王何以从来都不得展颜。
辛绚眼睫微颤,探出手去,想碰一碰鬼王的眉。不企望能将之抚平,至少真实地感觉一下,掩埋在下面的心结。
还差一点到达目标,鬼王忽然张开双眼,辛绚的手霎时僵在当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然而不多时,他就发现自己的紧张与尴尬并无必要。
鬼王虽是睁著眼睛,目光也看似是落在他脸上,可实际上,眼眸深处却是迷茫的,空无神采,全不见光波流转。
只有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才会有这种眼神。
也就是说,鬼王并非确实醒来?无端张开眼睛,又是干什麽?
辛绚啼笑皆非,越来越深切地感到,鬼王实在很会给他『惊喜』。
但是……但是,能够看到鬼王安然无恙的样子,真的很好。
";你……为什麽总要吓我?";
辛绚轻声呢喃,复杂的心思百转千回,即便知道此刻鬼王多半看不见他,也听不见他,却还是忍不住,有太多太多话要说。
";你这种人,什麽事都藏在心里,就算有天大的难关,我猜你也不会寻求任何人的帮助,铁著心一力承担。你以为这就是身为王者的觉悟吗?你觉得这样做很伟大吗?笨蛋,你这只是让别人更担心你,你懂不懂?";
回望著那双静若死水的眼,辛绚叹息。
";是,我也明白,从头到尾你们都把我当作局外人,尤其是你。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什麽了,但我知道,就算问你你也不会告诉我。既然你不肯说,我不问就是了,我无意使你为难。可是,能否请你也不要为难我,请你……";
辛绚咬咬牙,揪紧鬼王衣襟,目光倔强地瞪视而去。
";别再叫我走。不管什麽时候,都不要叫我抛下你,不许……不许你再叫我走……";
轻颤的声音,愈来愈低哑难辩,被空气吞没後,只留给室内一片过份的幽静。
悄无声息地,鬼王的右手钻出被褥,手背在枕上一路摩挲著,来到辛绚颊边。
指尖,轻轻靠了上去。
辛绚一怔,鼻尖忽然涌上酸意,牙关一咬,毅然道:";决定了。我要看著你,保护你。你,你不讲话,那就是答应了。";
";……";
除了刚才那个小动作,鬼王的表情、眼神,丝毫未曾有过波动。意识是零,自然不可能出声反驳什麽。
於是,答不答应,都是答应了。
";嗯,一言为定罗,不认账的是小狗。";
兀自说著,辛绚点点头,拿小麽指绕住鬼王的小麽指,再将大麽指按上鬼王的,画押便告完成。
做完这一切,辛绚自己也觉得好笑,赧然挠头。
悄悄睨向鬼王眼睛,纵然没有目光碰撞,但毕竟是被那双眼睛『盯』著,顿时有一股热气窜上面颊。
这辈子还不曾试过如此薄脸皮,辛绚简直瞧不起自己,堂堂男儿怎能这麽小家子气?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脸不要了。
辛绚三两下挪到鬼王跟前,头枕在对方结实的手臂上,脸孔深深埋进鬼王胸窝,反正不必呼吸,无需担心有窒息的危险。
大大方方抱著鬼王躺了一会儿,感觉有点不对,又自觉地将鬼王另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这才感觉好多了。
沈沦在宽广舒适的怀抱里,大脑很快便被睡意占领,辛绚打了几个呵欠,在入梦之前,犹不忘喃喃呓语:";到这里之後我才知道,原来作鬼魂也会做梦呢。你想不到吧?我梦见过很多东西,有神剑,有我娘,还有你这冤家。就连在梦里你都那麽凶,唉,我真是败给你了……";
再次醒来时,天色已是大亮。
辛绚从鬼王怀中抬起头,见鬼王眼睛还未睁开,难得睡的如此长久安稳,辛绚不忍心弄醒他,於是乖乖躺著一动不动。
寂静中,往往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辛绚也说不清自己盯著对方瞧了有多久,只是不知怎麽搞的,越看,就越觉得鬼王实在好看,仿佛看再久都嫌不够。
视线不经意下滑,在来到鬼王唇上时,猛然滞了一滞。
现在回想起来,昨晚被吸魂的时候,自己即将消失的死亡感还很真实。但是由鬼王留在唇上的触感,却好似从没有过般地模糊了。
指腹沿著自己的唇线流连来回,辛绚努力回忆著,忽却想到一项非常严重的问题。
假使某天鬼王又魔性大发,要吸取谁谁谁的魂魄,难道要一个一个地,呃……嘴对嘴吸过去?
啊啊,不能忍受!不能不能不能!!!
辛绚反感地用力甩头,突然停下来,眼神气愤地瞪著睡得人事不知的鬼王,越看越来火,不久时,终於爆发。
不准你乱跟人嘴碰嘴,恶心死了!你不服?看我把这祸害东西灭了──
辛绚捧住鬼王面颊,昂起脖子凑过去,张嘴又吸又咬。
一双漂亮的薄唇,惨遭蹂躏。
辛绚啃得专心,没注意到鬼王眉头颤了几下,蓦地张开双眼。
尚带懵懂的瞳眸,一瞬间,涌上满满的错愕。
鬼王如同被针刺到一般弹开了去,迅速坐起身,看著辛绚,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在……";你在做什麽?!
鬼王本欲这样问,但是想了想,还是作罢。
事实明摆在眼前,问不问都一样,他也不愿追根究底,徒增困扰。
他按住隐隐作痛的额头,射向辛绚的目光中,有朦胧的疲倦掩不住,便不若往常那般锐利慑人了。
";你怎麽会在这里?";鬼王问道。
";……";
干坏事被逮个正著,辛绚原本也吓了一跳,差点钻进被褥不敢示人,可是一听鬼王这样问,迷惑代替了慌张,他反问:";昨晚的事,你不记得了吗?";
";昨晚……";
鬼王仔细回想,只有一些零乱的片段在脑中飘来荡去,无法拼凑成完整的印象。
惟一能确定的是,他的状况恶化,令身边人面临了危险。
思及此,鬼王拳头慢慢握紧,眼中闪烁自咎,忽又想到,不知道孔书他们,是如何使他安定下来。
而这辛绚,又是怎麽跑到他床上来的。
辛绚脑筋古怪,刚才又做了怪事,问他大概也问不出什麽,还是让孔书来回答比较稳妥。
这样思忖著,鬼王掀开被子下床,方一换上披风,辛绚的声音便从身後传来。
";你去哪里?已经没有不适了吗?要不要歇一会儿再去?";
鬼王微微一愣,转过身去,居高临下望著辛绚,脸色不大好看:";谁说过你可以过问本座的事?";
辛绚瘪起嘴,丢去不满的一眼:";只是问问而已,又没有什麽大不了的,小气。";
眼珠转了几转,他也下床,笔直地伫在鬼王面前,一本正经地说:";不问就不问,反正你去哪里,我也去哪里,我答应过要好好看著你。";
鬼王愕然:";这种事……你答应过何人?";
";你啊。";
辛绚答得理所当然,随即又指指自己鼻梁,";还有我,我们两个一块定下的,而且有拉钩画押,我可不能讲话不算话,你也不能不承认啦。";
鬼王简直没有语言,皱眉斥道:";胡闹!本座怎可能如此儿戏?真是一派胡言。本座对你一再宽容,不代表你可以得寸进尺,语无伦次。";
";什麽?!";
好心却被狠狠批了一通,辛绚气得奋力一跺脚,";你敢做不敢当,我鄙视你!";
再与他胡搅蛮缠下去,鬼王才真的要鄙视自己,当下一拂袖,大步朝房门迈去。
未走出多远,鬼王猝然停下,回身瞪向紧跟不放的辛绚,低吼道:";你倒是闹够没有?不要挑战本座的容忍度。";
";我才不是闹。";
辛绚扮了一个大大的鬼脸,忽又换上庄重表情,以认真得不能再认真的眼神,注视鬼王。
";你我之间确实有允诺,你要赖帐要做小狗都是你的事,承诺,我是一定一定要遵守。";
鬼王咬牙:";本座从不曾要你承诺,何来遵守?";
辛绚又急了,大喝一声:";你有!";
";没有!";
";你就有,你就有!再说你没有,你要遭天打雷劈!";
";你!";
鬼王怒火陡生,险些一巴掌甩过去,就此封住辛绚的口,不料,脑海中猛然掠过一副画面。
满脸坚定的辛绚,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将小指头绕过他的,然後,然後……
画面只有这麽多,如果根据辛绚方才的论调,两厢结合,居然相互重叠。
鬼王的表情,霎时在脸上凝固,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辛绚看他神色有异似有所察,当即乘胜追击:";怎麽样?没话说了吧?真是的,早点面对现实不就好了吗?害我浪费口水。";
说完,大度地挥挥手,笑道,";算啦,我不像你那麽大脾气,你心里知道错就行了。走吧,去哪儿?我陪你。";
鬼王一震,讶然凝视辛绚,感受到他盈盈笑意下的真挚,心绪不禁复杂万千。
";辛绚。";
低沈的嗓音,竟是一反常态的柔和,只因对於将要讲出口的话,鬼王亦心有歉疚。
";食言而肥,纵然非本座所愿,但在鬼城内的一切,你本就不该被牵扯进来。昨晚的事,惟有请你忘记。";
笑容刹那间僵在颊边,辛绚呆怔地看著鬼王,良久不能言语。突然,他的脸色蜕成纸般惨白,恨极怒吼:
";又是这样?那次也是,这次也是,每次都叫我忘、忘、忘……我怎麽可能忘?!你说过的话,你身上发生的事,我要怎麽忘?你告诉我,你教教我?总能说得轻松,是不是你就是这样,只要我离开这里,你转头就能把我忘得一乾二净?";
辛绚别过脸,逃一般地避开鬼王视线,喉间挤出自嘲的冷笑,话语却异常地微弱下去。
";如果……如果真是如此,我……再也不会说什麽,再也不求你什麽了……";
";……";
答一声『是』,就此断绝辛绚心意,这本应是毫不犹豫的事,然而,鬼王却迟迟做不出反应,只能无所适从地沈默著,难以形容,自己受到了怎样的冲击。
看著辛绚咬得发白的下唇,素来冷峻的青眸深处,居然止不住地剧烈晃动起来。
越来越清晰的酸涨感袭上胸口,鬼王内心,骤然乱得毫无方寸。
不知是被什麽意念所驱使,鬼王伸出手去,试著拨开辛绚咬紧的唇,辛绚却蓦然张口,狠狠地咬住了他的指尖。
";辛绚……";
鬼王任他咬著,一寸寸将他的脸转回来,手上忽而使力外抽。辛绚一惊连忙松口,放出他的手指以免当真将他咬伤。
下一瞬,取代手指侵进辛绚唇齿间的,是鬼王长驱直入的舌头。
辛绚惊立当场,全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得依赖本能,放逐舌尖任由纠缠。
真不敢置信,不问情爱的鬼王,居然也会如此……
辛绚朦朦感觉到,力气在不断从脚底溜走,对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他实在有些无法承受,却仍想要需索更多。
双手伸出去,想攀住鬼王肩膀,哪知却毫无征兆地,扑了个空。
回过神来一看,却见鬼王已退开数尺之外,脸色千变万化,不胜混乱,似乎自己都不理解自己做了什麽。
一切重归沈寂。
辛绚眼里泛起怅惘,困顿地看著对方。
鬼王瞳眸闪烁不止,好似有刀光剑影混战其中,猛然咬紧牙关一甩手:";给本座消失!";
说罢,头也不回地冲出房门,仓促离去。
第16章
虽然被撂下狠话,不过辛绚想得开,认为鬼王只是面冷皮薄,一时难为情才走得匆忙。却万万没料到,一连数天,鬼王竟日日夜不归宿,概不露面。
时间一长,辛绚难免按捺不住,加之担心鬼王是否又出状况,也曾在府内四下寻找打听。然而无论牟剑孔书,或是其它鬼卒鬼将,所给答复无一例外,都说『不清楚不清楚』。
一次两次这样,倒也罢了,但次次都是如此,辛绚不由得心生猜疑。
鬼王是一城之主,举手抬足皆有风云,大家怎可能对他的去向一无所知?说不定,鬼王早已对众人下达了缄口禁令,才会有此怪异现象。
难道说,鬼王根本就是有意躲著他?
想到这一点,辛绚心里又气愤又难过,恨不能将鬼王拎出来,送上一顿饱拳,然後用铁链将两人牢牢地锁在一起,让鬼王再也没法子甩开自己。
只可惜,想象终究只能是想象。鬼王日复一日不出现,辛绚有气有怒都无处撒,简直憋得发狂。
你不愿见我?好!那我就消失给你看,让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我!你不要後悔!
主意下定,辛绚开始处心积虑地寻思偷跑。
之前那麽多天住下来,府邸的构造,已被辛绚摸索得八九不离十。他知道最外围的院墙在哪里,也知道哪个方位有大树可供攀爬。
关键只在於,要如何避过重重护卫的眼线,爬上树去越墙而出。
也许是上天有心相助,这日早晨,辛绚假装闲步大院,实则想看看能否趁护卫换岗时伺机行动。正在院落内外徘徊著,牟剑忽然过来,将护卫们全部叫去前院。
护卫都离开之後,牟剑侧面对著辛绚所在方向,脸上没有表情,但是辛绚感觉到,牟剑仿佛自眼角处瞥了他一眼,随後也走开了。
一定是错觉吧?辛绚鼓鼓腮帮。为什麽在那一刹那,会觉得牟剑在帮他?
不可能不可能,牟剑可是鬼王的人,不跟鬼王合夥欺负他,他就该谢天谢地了。
只不过,看牟剑是以人形出现,莫非府内出了什麽大事?会不会和鬼王有关?难不成鬼王他……
辛绚突然用力甩头,严禁自己继续想下去。所有与那讨厌鬼相关的事,他都不要再想了。
机不可失,辛绚抓紧时间,以最快的速度上树翻墙。
仙术不能用,也不善轻功,好在他身手灵活,虽然落地时候屁股摔得有点疼,但总算安然脱离。
出府後,还是与上回一样,专挑僻径走。循著脑中隐约的记忆,辛绚边走边一路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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