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红袖劫-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红袖劫
作者:望舒
聂飒,一个永不掩饰野心的狂妄男子;
是他要的,不择手段也不轻易放过。
緋衣,一个被亲人认定命带邪祟的女子;
她所爱的,再如何不捨也留不住。
偏偏傲视一切的他,为了野心、权谋,
竟抢亲掳了无心无欲、看破世事的她;
她的淡然平静、无畏生死,
他瞧在眼底,百般不是滋味,她可是他的人质呀!
然而他却被她困住了,还赔了心;
就算他再用力地拥抱她,也没有得到的真实感,
他不想输,也输不起这场情感的交易;
他要不计代价得到她的在意,要她的心上有他……
序
元玥这本书。望丫舒从初初动稿到最后定稿,历时两年。这两年,也是我们俩真正开始熟识的时候。早些年,虽然是同班同学,可是说真的,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就是同时修的课,好像也只有两门。
不过有一门课,我们两个的印象都挺深的。那是“老庄思想”。因为老庄,我们两个结为“道友”。平时没什么聊天,生活圈也无交集,可是说起老子、庄子时,我们两个就会口沫横飞。(虽然事实上,我们和他们两位先生也不太熟啦!)我猜,我和望舒前世是在竹林认识的。
那门课没修了,我们也就没再继续“交往”了。偶尔听到她的名字,还是在高中老师那里听到的。我们高中国文老师对望舒姑娘可是深深地喜爱,还在我们面前说,那个某某某很厉害喔。(呵!呵!小结是——望丫舒高中就是个狠角色!)〔丫舒来说明一下:元小玥的高中国文老师刚好是望丫舒高中社团指导老师!其实是老师对望丫舒认识不深,才会有此天大误解……]再后来,是听同学说,望舒在写小说。那时,也约莫是我想动笔写作的时候,所以她就从同学晋升为先贤前辈了。很自然,便把作品给了她看。
望丫舒非常非常认真喔,还寄了洋洋洒洒的心得给我。初看到她那挺拔飞扬的字迹,让元小玥充满崇拜之情。她的字很有神采,内容又有条理,所以那一阵子,我就言必称望舒,常常会和我姐说,望舒说怎样怎样。以后,每次拿到信的时候,我姐就会抢去看,然后赞上一声:“好漂亮的字喔!”
我们俩一“交往”下去,才惊觉,我们俩竟像棉被和枕头一般的契合。(丫舒啊!这种比喻会不会太暧昧了?改个丫舒式的说法,我们俩就像是黄俊雄和布袋戏一样,那种契合和缘分,是要结一辈子的。)常常我们两个冒出来的想法,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甚至有时候,还没接到电话时,就会觉得那是对方打来的。前一阵子去山上的时候,那边的师父还说,我们两个可以去说相声了。(顺便澄清一下,有人以为丫舒是多愁善感的。其实,她很适合说相声的,一点也不多愁善感。)〔嘿嘿,丫舒再来换个说法:咱们是臭豆腐配泡菜,气味相投啦!]没有办法,将近两年的电话通下来,那个默契实在是不容小觑的。而且,每次一接到电话,就很难停下来。常常引得我姐和我弟侧目。我姐每每说:“你不是说很累吗?”“你不是说要赶稿吗?”“你不是说要睡觉吗?”“你不是说肚子饿吗?”(我弟的话倒是只有一句:“你打去的,还是她打来的?”这是因为,我们两个常常一发不可收拾,他要估量谁付电话费。)〔是啊,咱两个光说个“再见”可以说上一个小时,因为老是半路又杀出新的话题。]很喜欢和望丫舒聊天,不只是因为彼此的契合,还在于她独特的温暖。那是让人沮丧时,就会忍不住寻求的一股暖意。其实,元小玥是个被动的人,不大会主动打电话给人,可是丫舒是极少数、让我有种冲动,想要打电话给她,分享悲喜的朋友。〔哦?真的啊?小玥啊,我第一次知道你对我如此……情深义重,嘿嘿,不巧丫舒也是这种闷性格,很少主动打电话给人家,你不巧又在我的骚扰名单上咧!]希望大家也能透过小说,分享望丫舒的悲喜和想法。这本小说,望丫舒一直试着做一些尝试和突破,大家慢慢欣赏吧。
望丫舒的咕叽:谢谢小玥赶稿之后,还赶了这篇序给丫舒,不经你提,还没发现写《红袖劫》的两年和咱们的交情发展如此契合咧!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啦!希望大家除了“泡菜舒”的「天若有情系列」之外,别忘了捧捧“豆腐玥”在花蝶的「索罗三杰系列」哟!
缘起
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滋味?
当手中长剑贯穿肉与骨,会发出细微到人耳几乎听不见的声音,接着,杂揉了腥味儿的血雾会在眼前弥漫开来,完完全全占据视觉。
今天,这滋味,他领会到了!
“很好!就是这样!”坐在高处的男人笑着赞美,愉悦的语调对照着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显得令人毛骨悚然。
少年不发一语,恍若未闻,只是低垂着头,面无表情地瞪着失去气息的躯体,任剑尖兀自滴着血。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聂飒,你最好熟记这一点。”
少年保持同样的姿势和表情,愣在原地。
时间,在气闷的肃静里一点一滴流去,终于,他忍不住冲出偌大的厅堂!
不!更正确地说,是——逃出!
※ ※ ※
沁凉如水的中夜,秋虫隅语细细,月光自松荫外的高空失足跌下,悄悄落在一个娇小的身躯上。
“嘿!我带东西来给你吃啦!”女孩自怀里掏出馒头,往猎兽的陷阱里抛去。
陷阱里是只小白狐。它抬头睨了她一眼,又垂头趴了下去。
“你吃嘛!也许,等你吃饱了,就有力气跳出来呀!”
小畜牲抱定主意不理她,依旧没有动作。
“你是不是怪我没有办法把你救出来……”女孩微觉沮丧。如果她不是个头这么小,力气不够,应该就有办法把它救出来了吧?
低落的情绪并没主宰太久,旋即恢复原先的柔笑,咬着软软的童音,央求道:“求求你嘛,吃啦吃啦!明天我一定求爹爹放你出来,好不?”
小白狐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诚意,嗅嗅馒头,傲气不减地丢了个斜瞥,然后才试探地圈啃食物。
“这样才乖!这样才……”正当女孩笑得眉眼俱弯时,旁边隐隐传来的声音让她倏地紧张起来,忍不住一怯。“是……是谁在那边的林子里?”
往黑暗的林间望去,凭着皎亮的光线,她瞧见不远处似乎有个人半蹲着,左手支扶树身,间断发出的声音像是在……呕吐?
“你怎么了?”迟疑半晌,女孩还是鼓起勇气表示关切。
那人不睬她。
加大音量,试着再问一遍。“喂!你还好么?”
依旧没有回应。
瞄了眼底下的小白狐,见它正享用食物,再往林子的方向望了望。
嗯!对!不能就这样放弃!看到眼前的成功范例,她在心里为自个儿加油,双手紧握成拳,深深吸了口气朝林子走去。
“别过来!”那人头也不转,却犹如背后生眼,已然知道她的动作,他低哑着声音,发出警告。
“你……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虽有些胆战,但她选择勇敢发问。
“叫你别过来!”恶狠狠的语气里有明显的粗暴与不耐。
“要不要我找……”女孩依旧不死心。
她话还没说完,“咻”地一声,拳头般大小的石子正中额间。
“啊!疼!”惊呼的同时,热辣辣的痛楚已经蔓延开来,莹莹泪水开始在眼眶打转,鲜红色的血液自伤口涌出,她晕眩得感觉到四周的景物开始晃动起来……
“你……你拿石子打人!”水灵秀目吃痛合起,她用渲然欲泣的浓浓鼻音委屈地控诉,并从怀中掏出帕子按住伤口。
他仍旧缄默着,丝毫没有道歉的打算。
第一次杀人带来无边的惊惧和挥不去的恶心,让他义无反顾地冲出厅堂,来到这片无人树林,企图抚平这种情绪;对于女孩意外的出现和关怀,他只有厌恶,彻底的厌恶——丑陋而懦弱的一面,不该有任何人瞧见的,即便是个年幼的小女孩儿!
“你……你怎么能拿石子打人!”好一会儿,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我高兴!”他粗野地撂下一句。又羞又怒的感觉冲淡了适才的作呕记忆,但是,她若不快点从他面前消失,他很难保证不会再动杀人的念头。
“爹说过,不可以无缘无故打人!”女孩掐紧帕子,忍着恐惧勇敢地道。“你……你是坏人!”
她的指控让他的表情更趋阴郁,冷冷地冲了回去。“我就是坏人,怎么样?还不快滚!”
“这么没礼貌,你爹一定会罚你三天不准吃点心、三天不准出门玩!”他始终背对她的举动和死不认错的言语,引发了她倔强的怒火。
你爹?
唇角泛起惨惨一笑,他……已经没有爹、没有娘、没有家了,而这些,全拜关司鹏所赐。
“喂!你还好吧?”女孩瞧他好久都没反应,以为又哪儿不对劲了;最初的善意悄悄爬上心头,于是她往前移近了些。
“喂!你可不可以说句话呀?”始终没有回应,她不禁提高了声调。
那人倏地转身,让她结结实实吓了一跳;白净的皎皎月光勾出他清朗俊秀的五官,看得出还是个少年。
“那你可不可以赶快离开?”少年直盯着她,一字一字强调对独处的渴求。
“你真的没有哪里不舒服?”女孩瞠大了双眸,执意问道。
“没有。”他移开视线,匆促回答。
“嗯,那就好,你不要逞强哟!阿娘说过,有病就要找大夫看病。”
看她笑得甜滋滋的模样,想来是个有爹有娘有家的幸福小孩儿吧?他黯淡的心境在脸上形成一片空白表情。
“那……我要回家去喽!”眼睛骨溜溜一转,顽皮地吐了舌头,浑然忘了额间依旧淌血。“我是偷跑出来的。”
“嗯。”面对她的天真轻笑,少年着实不惯,但原本残酷冰冷的记忆,此时此际竟淡了影迹?!
“你也早点回家吧!否则,你爹娘要知道了,会罚你的。”
他没有回应,只是静静端详着她。
“再见了!”她朝来时的方向跑了几步,又想到什么而蜇了回来。“喏——帕子给你,虽然脏了,但你要是不舒服,好歹它有点用处。”
少年始终不言不语,只是接过那染血的帕子,看着她再次挥别,直到娇小背影消失在无垠的夜色中。
两人的初遇。
这年,聂飒十三岁,罗绯衣十岁……
第一章
淮北罗家
罗知涛满脸沉重地走进房里,背在身后的双手微微使劲想要止住颤抖。
“老爷,是什么要紧事吗?”
“唉!”望了夫人一眼,罗知涛深深叹了口气。“今儿个绝天门赤枭堂派人来,说要与罗家结亲,否则……”
话不必说尽,老欧稚子都明白违背绝天门的下场只有一种。
“那……那……该怎么是好?”闻言,罗夫人也惊得语不成句。“捐点银两给绝天门,成么?”
罗知涛摇摇头,脸色愈加沉重。“绝天门看上的,不只是银两,而是结亲以后的种种好处。”
罗家世世代代为淮北地主,自从将收租转而经营当铺、客栈后,事业越做越大,以一方富豪摇身成为全国巨商,再加上培养出几位进士,得以进入官场,更可谓是富上加贵、益发显赫了。
只可惜,家势再显赫也惹不起绝天门!
“这……不会是要咱们的婕儿、婧儿吧?”罗夫人脸色刷地一白,原本的不安更渗出恐慌的阴影。“不不不!说什么,妾身都不依,咱们就这么两个宝贝女儿,怎能让她们嫁人绝天门那种污秽之地?”
“我又何尝愿意呢?唉……”
偌大的厅堂,霎时堆满了惨淡的沉默。
“妾身有法子了!”罗夫人灵光一闪,眼睛露出神采。“绝天门要迎娶的只要是罗家女儿即可?”
“晤……是没错……”
“就绯衣吧!”眼角眉梢尽是得意之情,她自认这个主意完美极了。“一来,再怎么说,绯衣是你大哥的独生女;二来,既然始终没有任何人家愿意聘娶绯衣,何不就趁这个机会了结她的终身大事;三来,她这灾星已经克死自己的父母了,什么时候克叔克婶,谁知道啊?现在,让她去克克绝天门那些凶神恶煞,搞不好能为她自个儿积点功德。”
“这……”
“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罗夫人抢话接道,顺势加强语气反问:“难道老爷真要捷儿或靖儿嫁人绝天门?”
罗知涛沉吟半晌,终于还是降服在妻子的游说下。“那好吧!”
※ ※ ※
柔荑抚过额间,微微突起的疤痕大刺刺地盘踞上头,昭示着“缺陷”二字;在其他人眼中,这透着淡粉色的浅浅疤痕,更代表了另一层的意义——“邪祟”。
那儿,原本也是平坦光洁,直到……
凝视铜镜里的自己,罗绯衣心头摹地跃起十一年前的记忆;当时,她只是个年方十岁的小女孩儿。
那是一个很深、很深的夜。在那夜,遇见什么人。发生什么事,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现在回想起来,竟有如一场迷离的梦境,反倒让她开始怀疑那夜的遭遇究竟是真是幻。
或许,是因为那夜成了她生命的转折点吧?!
一道乍然出现的疤,因为父母、奶奶接连谢世,从女孩儿家的破相变成众人口里的中邪克亲。于是,她——罗绯衣,从一个备受关怀宠爱的娇娇女,堕人了饱受异样眼光与对待的孤寂世界。
如今,当家的叔父、婶婶要她嫁入绝天门,对家里来说,既然是皆大欢喜,那……就这么着吧。
镜里的女子,轻轻勾起唇角,那笑,轻缈得不带任何情绪波动。
这场婚事,是众人眼中的劫,但对她来说,不过就像这镜里、镜外的容颜,一个样儿,没有福祸的差别。
就这么着吧!
※ ※ ※
敲锣打鼓的迎亲队伍一路迤逦,领头的新郎倌骑在马上,满面喜气——那是绝天门赤枭堂少主,樊至刚。
“鹰主,人来了!”
“嗯!”居高临下的男子脾睨着移动队伍中央的花轿,低应了一声,表情维持向来的沉稳,浑身散放着不可违抗的负傲威魄。
突地,他唇角轻扬,目光犀利如欲擒猎物的鹰隼,右手一摆,与身旁的十二骑同时以迅雷之姿俯冲而下。
蹄下扬起的烟尘,是一切的开始!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沉浸在迎亲喜气里的队伍,十三名蒙面的不速之客登时造成现场一片慌乱。
“有人来袭!快!快拿出家伙,守住花轿,保护好新娘——”
“你们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找绝天门的麻烦?”樊至刚手握黑钢刀,正和其中一名蒙面人交手。
然而,对方恍若未闻,只是不断加快出招的速度;让樊至刚益发忙碌,丝毫不留半点反击的空隙。
至于队伍里其他人,更是无法抵挡突如其来的攻击,纷纷受伤败阵。
“新娘被掳啦!”惊恐的呼声,唤不来新郎倌的帮助,现下的樊至刚只能勉强与对手周旋,哪能顾及花轿里的新娘?
不过,这声凄厉的喊叫,倒是让十三名蒙面人有默契地同时收手,随即如鬼似魅地迅速失了踪影;现场,徒留一个狼狈不堪的新郎馆、一群惊魂甫定的伤患,还有……
一顶缺了新娘的花轿。
※ ※ ※
这是哪儿?
罗绯衣揉揉疼痛的太阳穴,晕眩感依旧挥之不去,让她不敢骤然张开双眼。原本,该往绝天门赤枭堂去的,但在途中……
蹙紧了眉,之前的记忆慢慢拨云而出。她记得……自己坐在花轿里听到外头奔马声和杀伐声大作,接着有人揭起轿帘,强拉她出轿,大红喜帕滑落,只来得及仓皇瞥了歹徒一眼,然后……那人在她身上点了一下,她就失去所有知觉了。
说来好笑,什么时候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罗绯衣竟有人要劫持?尤其,这一劫持等于是卯上了绝天门的赤枭堂……
罗绯衣自嘲地弯起唇角,睫帘亦随之轻启,这才发现,自己竟是卧倒在某地的大厅中央,周围似乎有许多双眼睛都正盯着她瞧。“终于醒了?”堂上的男子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
初醒的她,即使尽了全力也只能撑坐起身子,但面对座上男子逼人的气势,她的眸光澄定,可没半点惧意。
“你很有胆量。”罗家女子全然没有预期中惊慌哭闹、胆战哀求的反应,这倒让男子感兴味地挑了挑眉。
对于他的赞美,她不置可否,绝丽的容颜漾起了笑,微微地,如轻风过塘撩水漪。
“鹰主,要怎么处置她?”
男子没有直接回答属下的问题,瞳芒随着她细微的表情变动而渐渐深沉。“你说呢,我要怎么处置你?”他,想看她的反应。
罗绯衣仍然淡淡笑着不答话。对她而言,嫁给赤枭与被人劫持并没有差别。
“杀了于净,省得赤枭那边的人知道是咱们干的,麻烦!”
“是啊!反正留她也没多大的利用价值!”
她竟然依旧面不改色?!男子沉吟许久,任凭属下意见纷纷。对于这劫来的新娘,他自然早有盘算,却很难忽略她那超乎常人的沉静。
“留她!”他深深看着她,撂下了话。她,可是他这一局里的重要棋子……
四目相接,罗绯衣定定接下了他锐利寒坚的注视,不畏不忧,对自己暂时免遭杀害的理由,心底雪亮。
“鹰主,留她也许会带来祸患……”底下有不少人反对。
男子笑了笑,神色间仍是傲然自信,显然不打算更改决定;而杵在偌大厅堂里的众人,甚至包括罗绯衣自己,都没发现纤弱的身子轻轻颤了一下,当那两个字直直刺进她的耳底时……
祸患!
※ ※ ※
房室内,独有聂飒和荆寒笙。
“鹰主,倘若杀了罗绯衣,岂不能造成罗家和赤枭间的对立?”身为玄鹰堂堂主的护卫,荆寒笙无法接受主子的决定。“纵使不致翻脸,但樊汝胤至少无法如愿得到罗家的支助。”
“不够!寒笙,这样不够!”聂飒目光炯炯,薄唇勾动冷冷笑意。
这,就是他的主子——永远不掩自信满满的野心,想要得到的,就算不择手段也绝不放过。荆寒笙没有应话,他知道主子已经将情况算计掌中了。
“寒笙,你可知道,为什么不许你们劫轿时杀了赤枭堂的人?”
荆寒笙顿了顿,虽然知道自己的答案荒谬,还是出声回覆。“难道鹰主念在同属绝天门的分儿上,所以饶他们一命?”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是自嘲。
荆寒笙的答案,让聂飒忍不住爆出一笑,残酷的腥味儿却同时隐隐浮起。“赤笙不仅得不到与罗家结亲的利益,我还要他们彻底翻脸!”
“哦?鹰主是打算……”
“江湖不久将会传遍消息,赤枭堂让新娘被劫是早就策划好的预谋。”
“新娘在赤枭堂手上被劫,赤枭的人却只受了刀剑轻伤。”主子提点一句,他便明白了。“这样一来,罗家和赤枭堂便站在对立的两端,赤枭不仅少了朋友,更是多了个敌人。”
聂飒点点头,他要的正是绝对的效果。“寒笙,如果你是罗家、是江湖人,能被这样的传言说服吗?”
他不解主子何以要这么问,但还是诚实回答道:“嗯,当然能。”
“如果是我,我也能。”悬着的笑,冷得让人难以逼视。“如果是樊汝胤,恐怕也不禁怀疑传言究竟有多少真实性;既然教唆劫轿的不是他,那么,会不会是赤枭堂内部有人阴谋背叛?”
樊汝胤,绝天门赤枭堂堂主,也是他选择的复仇起点。
好个一石二鸟、内外兼攻之计!荆寒笙望着主子,心底不禁升起崇仰敬慕之情。在鹰主沉着的思虑背后,他感觉到了一种疾风似的张狂自负。
是的,他的主子——聂飒,不是风样的男子,而是御风的翔鹰!
※ ※ ※
原本该是“洞房花烛夜”的,可这会儿,滚着金线边、绣着龙凤呈祥的嫁裳被随意搁在一旁,不仅没了喜气,反而更添增了几许落寞。称奇的是,身为新娘的人,反倒一派恬静淡然,噙着与平素无异的微笑。
罗绯衣为自己斟了杯茶,啜了口,任清香在齿颊间流窜。
被劫,是命;之后将会如何,也是命。万事到头,都离不开所谓的“命”,既然如此,她又何须紧张?况且,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与嫁给一个陌生的丈夫,对她来说,役有任何差别。
反正,一切的一切、种种的种种——就这么着吧!
※ ※ ※
天光徽明,聂飒便来到“寄放”罗绯衣的客房,立刻开始进行藏匿罗绯衣的行动。而她,不知是一宿无眠抑或极早清醒,竟像料准他会出现似地倚坐窗边长椅等待。这个罗家姑娘的行止,老是成功地撩拨起他的诧异。
“罗姑娘。”聂飒淡淡打了声招呼,视线直勾勾地俯睨着她,盈盈秋水般的眸子波澜不惊,独有澄澈。
不知他如何称呼,她只是点了点头,挤出如常的轻笑,没有忧惧地瞅着他。现在,他来是宣布如何处置她的吧?!
“想请姑娘移个地方。”
“好,那么走吧。”罗绯衣淡若清风地道,柳眉稍稍抬扬,益发藏不住明净的水漾眸光。
“你倒是答得干脆,不怕要去的是阎王地府么?”聂飒缓步来到长椅旁,两人相距不过一臂之遥,压缩的气流在狭窄的空间里凝结,足以令人屏息。
怕?只怕阎王瞧见她额间的疤记也不敢留她,强要为她添增阳寿。致密如梳的细睫微垂,圈出了弧度姣美的半圆阴影,罗绯衣没有答话,兀自留着不带情绪的笑容,半晌才重又嵌对上他的目光。
她的表情,他全看在眼底,即便是微乎其微的变化,也没能逃过如鹰隼般晰透的专注凝视。方才她敛睫,不就是畏惧的表现么?想到这里,聂飒笑了,冷度不减,却揉进了少许快意。
“走吧。”他宣布。“你要去的,不是地府。”
“是与不是,我不在意。”罗绯衣起身随口应道,仰头向他的眸光又回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