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停-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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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叫着一边往后退，竟然能够做到不用眼看，退到沙发的底下。天哪，狗真是有这个本事，那天晚上，欧阳怎么就没有那么顺利地钻进床底下呢？欧阳仔细地看这只小狗，可是，小狗确实太害怕他了。欧阳伸伸舌头，表示对狗的亲热。它是白色的毛发，两只小眼圆圆的，猛一看，就是一只小羊，一点儿也不像狗。
老婆拿来几块狗粮，欧阳竟然先给自己吃了，老婆拍了一下他的头说：“你脑子有毛病？那是给狗的。”小狗看到欧阳吃东西，又钻出来，老婆又递过来几块狗粮，他给小狗一块，然后，趁着老婆不注意，偷偷地装进口袋里几块。
手机响了几下，是短信，欧阳打开一看，是邓红发来的，上面写着：搞定。欧阳笑笑，他知道邓红一定与张稽查走得很近了。
欧阳正在笑，老婆已经不客气了，说欧阳身上有一股臭味，要给欧阳洗衣服。欧阳就被她摆弄着，*了身上的衣服。
后来，欧阳索性上了床，老婆也上来了，她伸手摸了欧阳一把，欧阳抓住了她的手，告诉她，“我昨天晚上去要账了，有惊无险，要回来了。”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老婆说：“千万不能跟人打呀，命比钱要紧。”欧阳说：“干脆，咱们把钱都拿出来，买个别墅得了，安心地过日子。”老婆没有说什么。
欧阳不知道，他的楼下，竟然有人影在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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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被破产（1）
第节　欧阳被警察带走了
清早，来到了楼下，竟然看到昨天晚上的那个人，他这才恍然大悟，叫那人过来，问：“你是不是马大胜那里的，他给你多少钱呀？”
那人说：“我就是马大胜那里的，他怕你跑了，让我看着呢。你是不是去公司？那我就解放了，交给下一班了。”那人说着，给马大胜打电话，“马总，他出来了，要去公司。”
欧阳觉得好笑，他也给马大胜打电话，“马总，你给我派了这么多的保镖呀。”马大胜在电话里骂：“操，你千万别出事，干脆你来我们家住，我把你当爹养着。”欧阳说：“干什么搞得那么紧张，我又跑不了。”
来到公司门口，呵，马大胜的两个保镖看着门呢。
欧阳骂了几句，掏钱给邓红，让邓红去买一袋狗粮。
一会儿，邓红回来了，欧阳便组织开例会。
欧阳问昨天催账的情况怎么样。销售部经理说：“太突然了，那些经销商都没有准备，有几个用户只提了三万四万的货，不是大钱，他们就直接给了延期的支票。”
欧阳想了想说：“这会开得没有什么意义，你们还是出去要钱吧。”于是一帮人都出去了。
欧阳赶走销售，突然计上心头，自言自语道：“既然这个马大胜横，让他去把别人欠咱们的钱收回来，相互抵了。”原本徐会计要出去，听了欧阳的话，回来说：“那你账怎么做？你这不胡搞吗？”
欧阳哪里听这些，他立刻给马大胜打电话，简单一说，没想到，这小子来得比飞机还快。
这家伙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欧阳打算尝试一下这种办法，先给马大胜两张单据，这是中关村电子城的两个公司欠欧阳的货款，欧阳让马大胜先带人去跟这两个公司要钱，直接抵欧阳的货款。
马大胜说：“这也是个办法，总比没有钱好。”不过，他还是信不过欧阳，仍然派两个人替欧阳看门，都不用请保安了。
马大胜带着人走了不到半个小时，欧阳上网看看股票的情况，还好，今天大盘飘红了，心中有一丝喜悦，再看看他自己的股票，也长了一点儿，但也不能卖，卖了就亏了，正在跟自己犯心疼病，有人打电话问他，“欧阳，你怎么用黑社会了，咱们那笔钱，按照合同不是还有两个星期吗？”
欧阳解释说：“不行呀，我这里也是被人家逼债呢。”那人说：“你们公司是不是出大事了，要倒了？”欧阳解释：“哪儿的话，我们好着呢。”
几句话把欧阳搞得没了情绪，暂且不看股票了，刚挂了电话，立刻又有人打进来，“欧阳，你们公司是不是出事了？”
欧阳只得再解释一番。这样，来了十几个电话，都是为了这事。他正在解释，听到门口有人吵闹，来到门口，原来有两三个供货商在那里，马大胜的两个人不让他们进，欧阳连忙问：“你们来干什么？”他们说：“我们来要钱。听说你的公司要倒闭了，你赶快把钱给我们。”欧阳问：“谁说的？”一个人说：“那怎么你们的人都跑出去要钱了？快点儿给钱吧，我们把单据都带来了。”
欧阳正跟他们讲，一会儿，又来了四五个人，我的天呀，这些人也不知道都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有人说欧阳的公司正被税务局调查，肯定要出事的，如果公司被封了，什么也拿不到了。有人知道臭虫公司和腾达电脑公司的事情，并且在那吃了亏，恨不得立刻就进欧阳的公司搬电脑。
第四章　被破产（2）
欧阳赶紧来到公司门外，告诉他们公司没事。但是没人相信，来讨债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已经有三十多个。
大家吵在兴头上，有人建议，先去公司里，能拿什么算什么。幸亏邓红在门口听到情况，赶紧拿链锁把门从里面反锁上。
欧阳背靠着门，对讨债的人说：“你们都冷静点儿，我们公司经营一切正常，请大家按照合同办事。”他正说着，马大胜跑来了，“欧阳，怎么这么多人都来要钱，你欠我的最多，你先给我，你们都靠后。”他扒拉着其他人向前挤。有一个脾气火暴，破口大骂道：“你算什么，凭什么先给你呀，我的就不是钱了？”
“你骂人，我打你。”马大胜本来就是混混出身，从来只有他骂人的份儿，怎么能忍受别人骂他，况且此刻正在气头上，自己这边人又多，不揍他一顿真说不过去了。于是不用招呼，一帮人都扑向了那个人。欧阳冲屋里人喊：“快报警。”
那人脸上挨了一下子，立刻还手，人挤人，不知谁打谁了，像一窝活鸡被扔进热水锅里，又是扑腾又是打鸣，一会儿，竟然有十几个人搞了个大花脸。欧阳不敢离开公司的玻璃门，怕他们把门砸碎；确实他们也有想趁机把门打开抢东西的。
正热闹着，派出所来了五六个警察，肯定是平时马大胜得罪人太多，许多人指认是马大胜先打人的，警察要把马大胜带走，马大胜急了，对着那些人喊：“你们傻呀，我是跟你们一起来要钱的，咱们是一伙的，得让派出所的把欧阳带走，不然的话，他跑了，我们找谁要钱去。”
警察问这些人为什么打架，他们说是要钱的。这警察很让要债的人生气，“违反治安我们可以管，但若是跟经济有关的商业活动，我们不能管。”他这么一说，马大胜急了，上来给了欧阳两拳，欧阳的脸立刻花了，鼻子出血。“快点儿把我们抓走，我们打架斗殴。”
“对，对，把欧阳控制起来，不能让他跑，别跟腾达电脑的李丰似的，跑没影了。”一帮人起哄。他们当中有人懂法律的，知道这件事情不是很好处理，“我们最好的办法，是去找电子城管委会的工商部门，请政府出面，把他们公司的账户封了，进行财产保全，然后，再要求由管委会出面协调，对，咱们去管委会的办公大厅。”
于是，警察把马大胜和欧阳带走了。讨债的一帮人，便吵闹着去了管委会办公大厅，那里的工作人员，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这么多的生意人来闹事，吓坏了，一会儿，办公大厅的主任出来接待他们。
后来，这些人派出了一个代表，把事情说清楚了，办公大厅的主任得到如下信息：
欧阳的公司被税务所调查；
欧阳的公司快要倒闭了；
欧阳打算欠账不还，总共欠账达一千四百多万元，如果不还钱，将涉及三十多个公司生存；
欧阳随时有逃跑的可能……
有的公司老板讲述了腾达电脑公司李丰逃跑的事情，有四百多万元欠款无法追讨，已经导致了多家企业经营受到拖累。
第节　管委会的要命裁决
势态已经变得严重了，办公大厅的工作人员没有办法处理，他们上报电子城的管委会主任，很快成立了现场办公小组。所有的讨债者都被集中到了管委会大楼的二层会议室，还有一些讨债的人陆续到来，他们都带了单据来找政府做主，竟然有的小老板带着腾达电脑公司和臭虫公司的单据，希望能够通过这次会议把欠款要回来。
第四章　被破产（3）
上午十一点的时候，中关村电子城更多的商户陆续得到了消息，由于这次臭虫事件，臭虫公司和腾达电脑公司的倒闭，许多商户都有货款无法回收，他们都十分关注这次欧阳公司的事情，只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二层会议室里已经聚集了一百多人。
工商所的人、税务所的人都来到了会议室。讨债的代表要求政府冻结欧阳公司的账户。很快，银行的人也来了。唯独欧阳没有在现场。管委会的人立刻联系派出所的警察，把欧阳和马大胜带来，两人已经在派出所录完了口供。
警察的出现，使会场出现了混乱，大家以为欧阳已经犯了罪，被押起来了，吵吵闹闹地问个不停。于是派出所的警察向大家解释，刚才是因为要钱的过程中，欧阳被马大胜殴打，才被叫到派出所做笔录的。虽然这么说，大家还是将信将疑。
银行的人也向大家证明，欧阳公司的账上有一定量的现金，但是别人问有多少，他说还不能说，这需要得到客户的允许。
工商所的人证明欧阳的公司没有被吊销营业执照，还在正常运营。
税务所的人说，虽然有稽查人员去欧阳的公司查账，这是履行正常的稽查工作，目前还没有确定欧阳的公司有偷税的现象。
最后，管委会的人请欧阳讲话，问他如何清还货款。
欧阳已经被马大胜把鼻子打破了，脸上还有血染的风采，可能是没有洗干净的缘故，这多多少少都为他的讲话增加了悲壮的气氛，他说：“说我欠账不还，纯属子虚乌有的事情，肯定是有人造谣。我们公司正按照合同支付货款，根本就没有故意拖欠，是有计划的按步骤进行的。另外，我们公司还有一千五百万没有收回来，如果各位同仁采用如此手段来讨债，妨碍我们公司正常的经营，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把货款收回来，更没有办法把钱还给各位。”欧阳说得比较诚恳，他已经气得哭笑不得，他的脸上尽量保持着笑容，可是眼里却是泪水，想不到他在这个电子城里经营了十年，潜心积累，却落个如此下场，心中不平呀。
“不行，不行，你得把钱付给我们，今天就付，现在谁也不能相信。”有一个人站起来说。
大家又乱了。确实，今天有管委会在场，说不定欧阳迫于压力还会处理还款的事情，如果离开了管委会，说不定又会出现一个腾达电脑公司。他们这么一闹腾，马大胜又把欧阳给他的两张单据还给了欧阳，“我也不要这白条了，我要钱，你先还我的。”
正在这时，会场里跑进一个女人，是邓红，她穿着一身红裙子，与这个会场里的气氛格格不入，因为这里大部分是男的，穿着深色的服装。她抓过话筒，大声喊：“大家安静，我想问一下在座的各位，你们已经跟我们公司合作有几年的历史了，在合作的期间，我们公司有没有违约现象，拖延支付你们的货款？”
没有想到竟然有人举手，接着有两三个人说有，他们站了起来。
欧阳竟然对这两三人不认识，问：“你们给我们公司供什么货，能否说一下？”
这几人说了一下，原来他们供过内存，或者其他的电脑配件。欧阳问欠他们多少钱，他们报了一下，三个人加起来总共不到五万块钱。欧阳说：“你们三个人，到公司里去跟徐会计把账结一下，我给你们写个字条，但是你们必须把发票准备好了，如果没有发票，肯定结不了。”　。。　　。。　
第四章　被破产（4）
这三个人拿着单据找欧阳写上注释，一会儿离开了现场。
这时邓红接着问：“还有吗？”竟然又有一个站了起来，欧阳笑了，说：“我什么时候拖过你的货款呀。”那人说：“我的意思是，你也把我的钱结了吧，不到三十万。”
欧阳没有说话，这时邓红大声说：“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咱们都是做生意的，我们从来没有故意拖欠你们的货款，这么多年来，我们公司做到了，你们心里都有数，我们公司只要把钱收回来，就能够轻松地把钱还给你们；再说了，你们为什么要跟我们公司合作，因为有利可图！大家只要有一点点同舟共济的思想，我们就都可以渡过难关，不要如此趁火打劫，这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刚才站着要钱的那位，不好意思地又坐下去。
这时欧阳又说：“在座的各位，不是我不想给钱，而是需要按照合同办事。破坏了公司经营的良性运行，恐怕很难要回钱的。你们想一想，这么一闹，我的名声败坏了，我去跟我的用户收款也会变得比较艰难，有可能导致有些项目流产，这对大家都不好。”
有的人与欧阳合作时间比较长了，点点头表示理解，谁知邓红又说了一句话，捅了马蜂窝了，她说：“对于我们公司来讲，目前只是暂时的困难，你们这么闹，我们以后要考虑你们的供货商资格。”
这句话，最先被蜇痛的是马大胜，他站了起来，“什么屁资格，你们把自己当ABM了？操，我看你们现在就把我的供货商资格取消，赶快把钱给我。”
坐在前面的几个男人也站起来了，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却见一个青年拿着微型摄像机来到前面，办公小组的人立刻问：“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录像的？”
那人连忙说自己是电视台的，长驻电子城拍新闻。管委会的那些工作人员立刻坐正了身子，可是已经晚了，刚才他们无精打采的样子已经被拍下来了。
过了一会儿，管委会宣传科的来人了，跟那个青年交涉，似乎他这个新闻必须要发。
这时，管委会的办公小组的最高决策人说：“请各位商户放心，管委会一定全程监督此事件的解决，我们现在就和欧阳商量解决的方案，请大家不要吵。”
工商所的人、税务所的人、银行的人和管委会的几个人先低声说了几句，最后，最大的领导说：“大家的意见还是要冻结阳立公司的账户，只准进钱，不能出钱，这样才能保证大家的利益不受损失。”
欧阳大叫：“这根本就是不可行的，我还需要付HB公司的服务器的钱，不付那个货款，我的用户那里的合同款就收不回来，我就没有钱付给你们。”
马大胜说：“不能听他的，谁知道他把钱汇哪儿去？出去了就回不来了，先把账上的那些钱扣下来。”
又有人说：“他们家有房子，有车，随便哪一样，都能把HB公司的货款支付了。”
管委会的人想了想说：“为了保险，我们还是把现有的钱扣押下来，这样，才能对大家有交代。我们向在座的保证，让银行冻结欧阳公司的钱，有备无患。目前这件事情受媒体的监督，一定会给公众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些要债的人兴奋地鼓掌。
有人问：“得约定个时间吗？”
管委会的人说：“先定两星期。”这时，有一个懂法律的人站起来说：“在座的各位，我们更需要通过法律的手段来进行财产保全，大家不要以为冻结了账户就万事大吉了，你们想，搁你你怎么办，肯定不将钱入到已经冻结的账户里，最安全的办法，就是将欧阳的阳立公司与客户的合同拿到手里，由管委会统一管理，将这些钱收到已经冻结的账户里。”　。　　。。　　想看书来
第四章　被破产（5）
“好，对。”大家鼓掌。这个人接着说：“各位能够通过律师起诉的，尽快起诉，可以保证拿到钱。”
欧阳气得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他真想冲出去打人。这时，他发现自己的身边已经站了两个警察，原来派出所已经派了十几个警察来维持秩序，他们怕这些要债的人在管委会闹事。
第节　欧阳被迫用房子抵押
欧阳和邓红是被警车送回公司的，到公司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与他们同行的还有工商所的一个人，那个人的任务是协助欧阳收款，并保证将所有的钱都入到已经冻结的账户。
一到阳立公司，这人的客气多少让欧阳感到温暖，他说：“我说欧阳经理，你也照顾一下我呀，这个损人的事情我本是不愿意来的，但是这事大了，你说连电视台都关注了，我要是弄不好，连个工作都没有了。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不容易呀，咱们互相理解啊，您就别耍什么心眼儿，踏踏实实地把合同拿出来，我想办法跟你一起把钱收回来，对了，如果欠你钱的公司也是电子城的，我还是有办法的，毕竟，归咱们工商所管理嘛。”
最后一句话，险些让欧阳哭了，太感动人了。
可是，欧阳又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合同怎么可能让这些政府的人掌管呢？更麻烦的是，每个合同，都与甲方的关键人物有利益关系，如果你是一个生意人一定懂得，这里面是有“灰色好处”的，一般情况下，甲方的钱到位了，乙方的人员需要及时地将承诺的好处给甲方管事的人兑现。
但是，有几个合同是不涉及这些“灰色好处”的，这几个合同是中关村电子城的经销商从欧阳这里进货，他们都是电子城里的小老板，跟欧阳谈定的价钱，都是实打实的价钱，没有水分的，是不含有“灰色好处”的，但是，这几个合同加起来也就五十万左右。
欧阳决定还是先拿这几个合同来搪塞工商所的这个代表。
那个工商所的代表，果真是有工作积极性的，他主动拿起电话，跟那些小老板联系，希望他们能够及时把货款支付给欧阳的阳立公司，没想到人家的答复都是不冷不热的，“我们跟欧阳的阳立公司有合同的，合同上有付款的时间，总不能违反合同呀。”
我靠，这是什么道理呀，欧阳拍了桌子。他去要钱，人家跟他讲合同；别人催他的钱，就不能讲合同？都是这个税务所的张稽查惹的祸，怎么这么倒霉碰上这个扫帚星呢。
这么打了几个电话催款，还是一无所获，这时，一个欧阳的客户打来电话，说是马大胜的人已经到了他们那里，扬言要搬走阳立公司供给他们的路由器和交换机，原因是欧阳的阳立公司没有给马大胜付货款。
欧阳再也忍不住了，打通了电话，跳起来骂：“你们也太不像话了，跑到我的客户那里去闹事，我告诉你马大胜，你要是逼急了我，我就去你们家。”
马大胜反而客气地说：“我不是早说了吗，你住我们家得了，我把你当爹养着！欧阳，咱们都是生意人，我得把风险化解得最小呀，如果你真给不了钱，我只有搬东西，那多少也算钱呀。”
“管委会不是已经从中调解了吗，两个星期时间！”
“欧阳，我不是小孩，两个星期时间，你能收回钱？我也是做这个行当的，都清楚，我怕你一个星期都不到，就破产了。”
“你什么意思，我们怎么会破产？”
第四章　被破产（6）
“虽说我这个人驴点儿，但我这人做事还够意思。我要是欠你的钱，我肯定想办法还，但是他们不一定，那些个小公司可坏着呢，恨不得你破产了，你倒闭了，他们欠你的钱就不用还了，那不等于凭空挣个几十万么？欧阳，你得感谢我呀，我给你提个醒。你赶快找人去那些小公司盯着，不行就得请黑社会呀，请大哥呀。”
欧阳这回傻了，用头撞墙，用拳打墙。那个工商所的人被欧阳的举动吓着了，偷偷地跑出来。徐会计已经将公司的财务章和支票都拿出来了，这个人立刻打电话给管委会的领导，问是不是把这些章拿回去。那边说：“用不着，银行那边控制就行了，把财务章拿走，他们不是入不了账么。”这个人恍然大悟地拍头，感觉自己被欧阳吓傻了，他又说：“那个欧阳经理，好像有疯病呀。”
邓红听到欧阳在屋里折腾，她跑进来，看到欧阳已经坐在地上，邓红问：“你没有事吧？”欧阳摇摇头。“水，水。”欧阳像是大梦惊醒一般，虚弱地看着邓红。
邓红这才想起来，欧阳从早晨到公司，还没有吃过饭呢。欧阳的脸色已经发白，邓红让他喝了一点儿水，欧阳又说：“胳膊。”邓红这才注意到欧阳的胳膊抻了，赶紧给他拉了几下，竟然又能动了。
欧阳又说：“狗粮。”邓红又把狗粮拿来，看着欧阳吃了几块，欧阳感觉舒服了，站起来。
过了一会儿，销售部经理带的那些销售人员回来了，可以想象，他们的战绩很一般。
欧阳安排大家下班，他知道，弄不好，管委会强行把他的钱都分给那些商户，他就只有破产了。
我们的欧阳，他吃了一点儿狗粮，感觉舒服了，又坐回办公桌前，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像个正儿八经的老板了。
销售人员和技术人员要下班了，他们小声地嘀咕着，这个公司的屋里飘荡着倒霉的气息。有人说：“还有两三天就发工资了，会不会连工资都发不下来了？”
又有一个说：“我去要账的那个公司，已经知道咱们公司被管委会监管了，是不是咱们公司真的出了大事，要破产了？”
更让欧阳生气的是，有一个刚来公司不久的销售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呢？刚找到工作，现在又要去找工作，而且这半个月还不一定能够拿到工资。”这些人边说着边走了。
欧阳想，千万不能人气散了。他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