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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无须多言-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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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十八岁,在吴燕那张吱嘎作响的小木床上完成了传统意义上一个男孩向男人的转变。那年,吴燕十七岁,她将生命中最宝贵的一抹红色记忆,永远地融化在她痛苦的呻吟和我滚热的汗水里。
时至今日,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个炎热的下午,有两只蝴蝶在吴燕窗外飞舞,吴燕找来一根细长细长细长的棉线教我翻绳,我们的手不经意间碰在了一起,时间一刹那停驻,万籁俱静,我只听见自己激动的心跳和沸腾的血液快要燃烧的声音,我望着吴燕,吴燕也望着我,眼神是那么的坚定,没有丝毫恐惧和犹豫,我闭上双眼,缓缓地将头伸向吴燕,我感觉到一波热浪带着一股我闻所未闻的气息灼伤了我的脸,我笨拙地用嘴封堵住热浪的出口,我用力地吮吸着,就像婴儿吮吸着母亲的乳头,我大脑一片空白,双手不由自主,我像奔驰的骏马,从广阔的平原驰向高耸的山峰,在山峰之巅,我听见吴燕微微的喘息,我听见自己内心深处挣扎着的呐喊,我感到一阵口渴,我急切地寻找着一眼温泉,那里温暖湿润,那里四季如春,我将自己一头扎了进去,纵情地舒展着,我恨不能化作一股洪荒,滚滚东流。
事情进展得出人意料地顺利,没有出现诸如找不到门或找错门等等技术性问题,这对任何一对新手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连我自己都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因为在此之前,无论是物理课还是化学课,一到实际操作的时候,我就束手无策了。而这次,在没有任何老师的指导同学的帮助,没有任何录象文字资料可供参考的情况下,仅凭着我对童小飞家里他老爸的枕头下那几部A片的点滴记忆,以及对流传在校园间各种道听途说的残存印象,我就完成了自己从一个男孩向男人的神圣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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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燕还是一如往昔地沉默,空气在激情退却后开始趋于尴尬。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我和她那时究竟是种什么样的关系。我们说不上暧昧,对彼此也不是十分了解,我们仅仅接触了几天而已。没有谁诱惑谁,没有谁强迫谁,更没有金钱的交易和酒精的怂恿,一切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我们就这样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直到窗外那两只蝴蝶已经远去,炊烟又起,夕阳西下。
青春,无须多言 (6)
两年过去了,我依旧没想清楚当初是什么让我和吴燕在那个炎热的下午交换了彼此的体温,占有了彼此的第一次。
在那之前,我也曾经有过几个女朋友,即使在最如胶似漆的时候,我们的亲昵也仅限于亲亲额头,摸摸小手。那关键的一步,我始终没有迈出。因为脑袋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诫我,一旦迈出那一步,后果将是极其严重的,我必须对那个女孩负责,对她好,照顾她,无论富贵还是贫穷,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我都要与她不离不弃,相守到老。而在我那样一个年龄,那样一双稚嫩的肩膀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这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的。我也曾经无数次憧憬过我美好的初夜,每一个少年,都有过这样美好的憧憬。舍弃环境和细节,我认为初夜的对象最为重要,要么,她是一个你最深爱的人,你愿意为她付出一切,初夜,乃至生命;要么,她是一个爱你最深的人,虽然你不爱她,但你可以用你的初夜,给她一个完美的成全。
然而吴燕自始至终都不是那个我最深爱的人,而她究竟有没有爱过我或者说喜欢过我,我不得而知。我们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偷尝了禁果,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在那之后高考之前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们像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不相往来。即使偶然在楼梯间相遇,如果旁边有人,我们也装作相逢不相识,如果旁边没人,我们也只是礼节性地寒暄几句。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泰戈尔说的“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也不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水,一个在天”。而是我和吴燕的距离,我能够进入她的身体,但我却不能进入她的心。我们像两条偶然相交的直线,交汇过后,渐行渐远。
高考过后,听人说吴燕去了广州打工。我来到成都,在一所公立大专院校继续蹉跎岁月。偶尔,我会想起那个炎热的下午,那两只翩迁的蝴蝶,那根吴燕用来教我翻绳的细长细长细长的棉线,那两双稚嫩的手触碰到一起时我心跳加速的感觉,惟独不能想起的,是吴燕的脸。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有一种愧疚的感觉,觉得对不起吴燕。这种愧疚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日渐累积。我甚至无力做点事情来弥补这种愧疚,哪怕那仅仅是因为我害怕受到良心上的谴责而做出的自我安慰。因为高考之后不久,吴燕就去了广州,与我彻底失去了联系。两年了,不知吴燕在广州过得可好?不知吴燕心里,可有恨我?
两年来,我改变了许多。这种改变不仅仅是身高的上升,体毛的增多,声调和发型的改变,而是当我面对镜子时,我突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我触手可及镜中我的映像,那种感觉寒冷冰凉,我与曾经那个鲜活纯粹的我判若两人,我被自己迷失在日复一日的蹉跎岁月,我沉沦,麻木,消极,被动,我不想继续却又无法改变,我厌恶现在的生活方式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在的我唯一一点让我满意的,就是我对任何事情都无所谓的态度。这样的态度让我安全,让我避免受伤。我不会再为了谁肝肠寸断,不会再为了一件隔我十万八千里的事彻夜难安。中国队输给科威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国米被比利亚雷亚尔淘汰也无所谓,挂不挂科饭还不是要吃,学校升不了本地球还不是照转,英语过不了四级生活还不是要继续,美国出兵伊朗与我又有什么相干。
这样的态度源自于经年累日的失望。幼儿园时,对没有红烧肉的午餐失望,对扶老奶奶过马路没得到小红花失望;小学时,对没有靠背的课桌椅失望,对踢不赢卡塔尔的中国队失望,对邻居家的王静宜长得不像《哆啦梦》里的静怡失望,对新中国都快五十岁了还没废除体罚失望;初中时,对我们的英语老师居然是个秃顶失望,对千篇一律的各科练习试卷失望,对中国政府没有就驻南联盟大使馆被炸一事采取强硬措施失望,对飞行员王伟的下落不明失望,对自己在二中杯决赛中射失的那粒点球失望,对后排大眼睛MM暗恋班上成绩最好踢球最烂还不会玩电子游戏的徐大容失望;高中时,对没能带领奇才杀进季后赛的乔丹失望,对中国虽然加入了世贸却没有完全放开市场失望,对中国的教育以及人才录取制度失望,对特拉帕托尼没有将巴乔带到日韩参加世界杯失望,对校长儿子打人没受到处罚而我却因为斜眼望校长被警告处分失望,对班主任没在升旗仪式上脱帽失望,对身为四川人的张含韵那一口发嗲的台湾腔失望,对中国的性教育失望;上大专后,让我失望的事情接踵而来,成都的天气,荷花池的交通,龙泉所有旅馆的性价比,2路汽车的线路,春熙路拥挤的人群,太平洋影城的票价,殷商时代的网速,学校离避孕套自动售货机的距离,校内女生的长相,学生会主席的雀斑,专业课程的设置,食堂的饭菜,宿舍的设施,寝室厕所下水道的抽水声。。。。。。无一不让我感到失望。久而久之,失望一词对于我已经失去了意义。生活就像是被强奸,要么享受,要么忍受。我麻木地选择后者。
青春,无须多言(7)
当然,生活也有看似焕然一新的时候。高中时,每个学期刚刚开始的时候,我都会对自己说:张蜀,这学期不能再混了,发得力了。于是把卧室收拾一番,营造出一个洗心革面的环境,网也不上了,球也不踢了,小说也送人了,A片也甩卖了,一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模样。
直到某一天,哥们说:“今天中午踢高一联,狗日些太嚣张了,要把呐们做了!中午一点,记斗来哈!”
“我已经挂靴了。”
“你挂啥子靴哦?耍大牌啊?大不了今天你踢前锋嘛!”
“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我真的不想踢了。”
“毛!今天中午一点,不来弄死你。”
于是放学后早早回家,匆匆吃过午饭,换上球服球鞋,中午踢高一联。于是下午精神恍惚,上课瞌睡,晚上再开夜车想把下午落下的功课赶上,结果是导致睡眠不足,第二天上课继续瞌睡。如此反复,恶性循环。挣扎几个周后,不见成效,心想反正已经跟不上进度了,干脆不赶了,下学期再重新开始。于是生活又回到洗心革面前的状态。这种状况期复一期,一直持续到我来成都上大专前。
我理想中的大专,校园至少应该比我们高中大,也不用大到从宿舍到食堂要走一个多小时那么离谱,但至少应该有足够的山水树木来酝酿一些花前月下的感情。寝室里应该有台电视,我可以熬着夜,嚼着花生米,喝着啤酒,看米兰德比。没有电视只要晚上不断电也行,我可以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一人坐在窗前,让微风吹动我的发尾,让繁星引导我的思绪,写些莫名伤感的文字。学校应该举办大量的活动以丰富我们21世纪大专生的精神文化生活,顺便也为我们提供一些邂逅美女的机会。美女也不要太美,眼睛不要太水汪汪,嘴唇不要太挑逗,胸部不要太大,臀部不要太翘,穿着不要太辣,说话不要太嗲,家里不要太有钱,性观念不要开放,总之要恰到好处适可而止。学校周围应该有些闲置的房屋用于出租,以便于我和美女邂逅后进一步将关系深化。我尽可能地考虑到中国的人口素质,四川的经济发展水平以及自身条件,不至于让自己的想像向着台剧韩剧里那些脱离现实的大学生活模式发展。
但是,当我来到成都后,我才感到自己的想像力是多么的贫乏。学校到是很大,但大的部分都还在规划。我们新生到校的时候,学校只有四幢孤零零的大楼,其中两幢叫宿舍楼,一男一女,一幢叫教学楼,一幢叫综合楼,内设锅炉房,食堂,厕所,浴室,图书馆,形体训练房,学生活动中心,超市和公话超市,比传说中的高考大综合还大综合。学生寝室是八人间,没有电视,甚至没有书桌,晚上十一点断电,彻底打消了创造伤感文字的念头。
当我爸陪着我把几大箱生活用品搬到六楼我的寝室,站在窗前俯视学校内几处尘土飞扬的工地和围墙外春色不在的桃园以及杂乱无章的衰草时,我爸再一次念出了那句传诵千年的励志名言:“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啊!你当初稍微努点力,多考三二十分,你会来这种学校啊!现在你晓得啥子叫后悔了撒!”
我习惯性地不以为然:“不安,我觉得还可以。至少比童小飞呐们学校好,呐打电话来说呐们寝室还是十人间得。”
我爸叹了口气,没有望我。这个时候,我们已经没有了争论的必要。无论争论的结果谁胜谁负,现实都无法改变。
远处,几个农民工光着上身在自来水管前擦脸,一个妇女在工棚前招呼他们吃饭,几个农家的孩子趴在墙头观望他们眼前这所新建学校的首批学子,几只麻雀在斑驳的电线杆上多嘴。楼下,一茬接一茬的学生在父母的陪同下入住宿舍,抱怨声不绝于耳,一名校工在张贴栏处张贴着什么,引来一大群人围观。一切都在杂乱中循序渐进着。
我闭上双眼,想像不出未来的脸。
青春,无须多言(8)
我所有关于大专的美好幻想,在来成都后不久就全部破灭。同寝室的其他人,也基本和我一样。
甘肃人胡水民的名字看上去很俗气,但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却很有霸气。“我叫胡水民,###的胡,###的水,###的民,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深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这是胡水民到寝室说的第一句话。这句话把当时在寝室的所有人都震住了。特别是带有浓厚西北鼻音的‘人民’两个字,强烈地震撼了当时正在斗地主的我,陈凯,李林的心。我们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反应。人民,多么亲切而又神圣的一个词啊!胡水民,多么平易而又不同寻常的一个名字啊!胡水民一定是个好孩子。我们想。
河南人比较憨厚,到寝室后主动和我们一一握手,“同学,你好,我叫段柏杉”。当时我们对这个名字都没有太在意,直到2006年一部名叫《断背山》的电影风靡全球后,我们才发现段柏杉他只有小学文化的爹给他起的这个名字是多么的牛。不信你用河南话念一遍“段柏杉”来听。
张辉是最后一个到寝室的,整整比我们晚了两天。据说是因为湖南那方面发了大水,使铁路瘫痪了两天。张辉看上去很老实,塌鼻子,高颧骨,厚得像火腿肠一样的嘴唇,经常傻不啦叽的憨笑,露出两排天寒地冻的牙齿,个头不高,穿着邋遢,来学校时所有家当塞不满一口年老色衰的地摊皮箱,给人的总体印象不像是来四川上学,而是来逃难或者流窜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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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凯,李林,杨永,赵凡都是四川人,分别来自峨嵋,成都,南充,泸州。
在崭新的大专生活初期,我们对生活投入了极大的热情,积极参加校系学生会及各种社团的面试海选,对各种比赛踊跃参加,衣着光鲜,出手阔绰。然而这样的日子也不过持续了一个月左右而已。因为我们很快发现学生会的工作无非是端茶倒水,扫地抹桌,无休无止的例会选举,真理永远站在主席一边,你有保持沉默和持保留意见的权利,但你的发言只轮得到会后讨论。到头来,上头表彰的还是主席部长级人物,干事喽罗连啃骨头的份都没有。社团更是黑暗,只要你愿意,交20块会费就可入会,什么理想啊爱好啊之类的全是扯淡。社团活动更是绚丽的泡沫,真实的骗局,除了每学期刚开始的时候办个展板,找两个看上去比较人模狗样的社员往那一坐负责招新,其余时间最多的活动就是在学校有什么活动的时候贴张海报,署上****协会宣,以示祝贺。各种比赛更是浪费青春,比赛经费通常被组委会瓜分,奖品的最高价值不会超过一支冷酸灵,观众更是寥寥无几,MM们早将注意力转向衣服首饰化妆品,逛街去了,谁还会像初中高中时那样傻乎乎地给你加油你助威。
大专生活仿佛在一个月后就对我们失去了意义。这里的我们不包括杨永,胡水民,张辉。杨永和胡水民只关注巴以局势台海问题,关注国民生产总值增长百分比,关注西部大开发,关注国务院的各项决议和人大会议;对国家和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坚信无产阶级领导下的红色旗帜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插到遥远的自由女神像前。杨永和胡水民不抽烟不喝酒不玩游戏不泡妞,对学校里任何活动漠不关心,整天泡在图书馆里翻阅《人民日报》,《参考消息》,研究各种军事杂志,就如何收复台湾以及中国是否该建造航母等问题展开激烈的讨论。除此之外,杨永和胡水民还醉心于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积极准备入党。两人的志向都是成为未来中国的最高领导人,两人的床前都贴着毛泽东邓小平######的画像和自己的照片,并且鄙视我们床上所贴的各种明星海报。在正式成为中国最高领导人之前,两人分别担任我们班的班长和团支部书记。
张辉在开学两周后就脱离了群众,或者说是群众脱离了他。主要原因是张辉老向我们借钱,虽然每次都只是三十二十数目不大,但却从来没有还过钱。另外,张辉还老向我们蹭饭。经常都是在你打饭的时候,张辉冷不丁从背后冒出来,一脸诚恳地望着你,“蜀哥,(哥字前面的字随着当事人的改变而改变)我忘带饭卡了,先借你卡刷一顿嘛。”
而在女生面前,张辉又是另外一副嘴脸。三天两头就可以看见张辉在学校附近某个饭馆宴请女生。这些女生来自祖国的大江南北,学校的各个院系。她们往往都会在席间被张辉的发言感动。根据我们搜集各方面资料,综合得出张辉通常是在一脸通红满嘴是油的情况下这样介绍自己的:我八月份就到了成都,在火车北站被小偷洗劫一空。我凭借身上仅有的三元钱(也有说是四元或者四元二角)一路打听来到九眼桥人才市场,很快就被一加通讯城聘用,在泰升南路发传单。但那些传单上的广告词写得太垃圾,人家看都不看就扔了。于是我就自己想了几条广告,给他们经理一说很快就被录用。于是把所有的传单都印上我的广告。通讯城的业绩一下就上去了。不是我吹的,要不是我,那家通讯城早就关门了。后来我就专门帮他们写广告,随便一条也是三千五千,还不加提成。。。。。。
几天后,女生们纷纷接到张辉的电话,电话是用匿名的公用电话打的。张辉说自己在帮通讯城进货,和货主很熟。货主说可以私下给他一批水货,全是三星索爱NEC,只要一出手,马上就能赚十万八万,但他现在资金周转有点问题,家里还要过几天才能给他打钱,所以想借点钱,三百五百随便给,保证几天后货一出手就还,而且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息。出于对张辉那张看似憨厚的脸的信任,以及对社会黑暗面的认识不够和那百分之五十的利息诱惑,女生们纷纷向张辉提供的那个银行账号上打钱,期待着张辉在几天后百分之一百五地奉还。书包 网 87book。com 想看书来霸气书库
青春,无须多言 (9)
然而几天后,女生们都收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消息的发布者就是张辉。张辉说他那批货被工商局查收了,自己也赔了一大笔钱,所以还钱的事还得缓一缓。张辉这一缓就是半年。半年里,每天都有人到我们寝室来找张辉要账,全男生寝室都知道了张辉住2629。而为了躲债,张辉在这半年里很少回寝室。但要债的人依旧络绎不绝。经常在全寝室都午睡正香的时候,突然有个人拍着门大叫:“张辉在不,在不张辉?”有几次,我正在梦中和杨辰琳探讨人生,都被这恼人的敲门声打断。敲门声也同样打断了胡水民站在天安门城楼上高呼:今天,中国人民站起来了!打断了杨永收复台湾,打断了陈凯和林志玲在龙泉枇杷沟的枇杷树下做爱,打断了李林中五百万,打断了赵凡拿一手双王四条二的好牌,打断了段柏杉的初吻。
为了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寝室公推书法最好的赵凡写了副对联贴在寝室门上。上联:敲敲敲敲你妈敲。下联:叫叫叫叫你妈叫。横批:张辉不在。此后,我们寝室果然清静了许多。赵凡也一举成名,成为男生寝室最炙手可热的枪手,无论是挑CS踢足球下战书,还是和难缠的女朋友分手,都请赵凡执笔,酬劳一般是一包阳光骄子。我们也跟着沾了点光。
快期末的时候,张辉因拖欠学费被勒令退学,但有传言说张辉并没有回湖南,仍在成都。有人说曾在新南门附近看见张辉在帮一家通讯城张贴海报。于是张辉的债主门奔走相告,一定要活捉张辉。债主们普遍认为,就算追不回钱,能把张辉拉出来打一顿也解气。(特别是那些借了三五百块给张辉的MM们的男友,他们强烈要求将因为没钱开房而无处发泄的荷尔蒙以拳击跆拳道等方式发泄在张辉身上)而张辉却在这个时候隐藏,毫无线索的债主们渐渐感到力不所支。于是债主们聚在一起,商讨活捉张辉的方案。商讨的结果是放手发动群众,走全民抗战路线,把张辉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具体实施方案是悬赏五百,只求提供能找到张辉的确切线索。一时间,校内掀起一股空前的“Finding Zhanghui”热。有人甚至提议把这个题材拍成卡通片,以超越迪斯尼的《Finding Nemo》。但自那之后,再没有人见过张辉。二零零五年寒假到来的时候,悬赏金额涨到了一仟。
时间如水般一泻而过,我甚至来不及记全班上同学的姓名,来不及在《毛泽东思想概论》上勾划几句重点,来不及找个女朋友,一学期的时间就过去了。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回了家,第一次为年华的易逝扼腕叹息。
青春,无须多言(10)
那个寒假我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在不同的场合和不同的人吃饭喝酒。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在成都上学的兴文老乡,甚至幼儿园同学。我们回忆小时候在田间地头捉青蛙,在两江口钓鱼,在鹰嘴岩野炊,在二郎庙的桥洞里望月亮数星星。我们怀念教室窗外四角的天空,怀念教学楼前那株一到春天就老树发新枝的黄角树,怀念晚自习突然停电时那种蠢蠢欲动,怀念音乐老师明媚的笑容。我们翻出那时的同学录,相片册,重温一篇篇凌乱的字迹,一张张幼稚的面孔。我们感叹时光飞逝,光阴荏苒。
除夕那天晚上,我和陈龙,童小飞照例到芙蓉寺点灯。这是我们那里的习俗,在除夕夜里到香水山的芙蓉寺点灯,祈求来年平平安安,心想事成。点完灯来到寺外的荣娇亭前,我们感慨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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