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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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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是从一楼某间教室传出,我在教室外的走廊停下脚步。
教室内约有30个人,男女都有。
虽然多数看来三、四十岁,但看起来像是五十岁的人也有。
或许是以前毕业的补校学生吧。
教室内的笑闹声突然停止,几秒后传来吉他声。
讲台上有个女子抱着吉他坐在椅子上自弹自唱。
唱的是《DonnaDonna》,JoanBaez的歌,
也是她学会弹的第一首西洋歌。
我微微一惊,偷偷打量这个弹吉他的女子。
这女子穿着棉布白衬衫、深蓝色牛仔裤,发型简单而清爽,
是那种脑后打薄的短发。
虽然看起来已经30多岁,但清秀的脸庞上透着三分稚气。
我不知道这女子的吉他弹得有多好,但歌声很好听,清亮而干净。
虽然唱的是英文歌,但咬字和发音都很自然,不会带着奇怪的腔调。
我听了一会,有些入迷,一直呆立在走廊。
突然间,我的心跳加速,因为我将这女子和她联想在一起。
会是她吗?
莫非她们班刚好在今天选择这间教室开同学会?
可能吗?
我的心跳越来越快,心脏快从嘴里跳出。
但没多久一桶冷水便从头上浇落。
一来利用暑假时间开同学会的人很多;
二来这间教室在一楼,而我高二时上课的教室却在二楼。
因此我很难想像她会出现在这间教室。
《DonnaDonna》唱完了,教室内掌声雷动还夹杂着“安可”声。
女子原本想站起身走下台,却禁不住台下一再鼓噪,只好又坐下。
坐下的瞬间,女子略转过头,正好与我视线相对。
女子微微一笑,那笑容彷佛是说:“欢迎。”
也彷佛是问:“好听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而且一直站在走廊上似乎也不太礼貌。
我朝女子点了点头后,便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身后再度传来吉他的旋律和女子的歌声。
这次是《Jackaroe》,又是JoanBaez的歌。
我不禁停下脚步。
这女子显然喜欢JoanBaez的歌,跟她一样。
但如果这女子真的是她,为什么不弹《DiamondsandRust》?
想通了这点,我顿时觉得失望。
在心里叹口气后便缓步向前,身后《Jackaroe》的歌声越来越淡。
Thiscoupletheygotmarried
Sowelltheydidagree
Thiscoupletheygotmarried
Sowhynotyouandme
Oh,sowhynotyouandme……
这对恋人后来结成了连理,而且过得幸福美满。
这对恋人后来结成了连理,为何你我不能?
为何你我不能?
她说得没错,《Jackaroe》的旋律和歌词,都有一股化不开的悲伤。
以前听《Jackaroe》时并不觉得悲伤,但现在听来心里却觉得酸。
“为何你我不能?”
是啊,为什么我和她不能在一起?
我不想陷入这种感伤的情绪中,便迈开脚步走到楼梯口,
然后快步爬楼梯到二楼。
我走进高二时上课的教室,四下看了看,好像有些变,又好像没变。
经过这么多年,对这间教室最深的印象,就是我的座位所在的位置。
课桌椅虽然变新了,但仍然是课桌下有空间可充当抽屉的那种桌子。
我坐在以前的座位,低头一瞥,抽屉空空如也。
右手下意识往抽屉内掏了掏,这是以前进教室坐下后的第一个动作。
抽屉内果然没有任何东西,只有淡淡一层灰尘。
我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小纸条,在纸条上写下:『我可以见你吗?』
然后轻轻放进抽屉。
虽然有些无聊,但这些年来,我老想这么做。
开学后上课的学弟看到这纸条时,应该会吓一跳吧。
他会像我一样,怀疑是鬼吗?
我直起身,轻靠着椅背,看着黑板。
21年过去了,黑板还是绿色的,却始终叫黑板。
“你好。”
我闻声转头,刚刚以吉他自弹自唱《DonnaDonna》的女子,
正站在教室门口,她的吉他背在左肩。
我有些惊讶,但还是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这是我的母校。”她说。
『喔。』我说。
“你不觉得讶异吗?”她说,“一个女生从男校毕业?”
『这也是我的母校。』我说,『所以我知道这里晚上有补校,而补校
有收女学生。』
“原来我们是校友。”她笑了笑。
『你们是在开同学会吧?』我问。
“是呀。”她说。
『同学会结束了?』
“还没。”她说,“我只是溜上来一下,想在这间教室弹一首歌。”
『弹一首歌?』
“嗯。”她点点头。
她缓缓走进教室,四处打量一番,像我刚刚走进教室的反应一样。
“刚刚那间教室,是我高三时的教室。”她说,“由于我们补校学生
从没见过下午时分的校园,便选在教室开同学会。“
『同学会的气氛很热烈,你们班上同学的感情一定很好。』
“是呀。不过如果让我选,我会选这间教室开同学会。”
『为什么?』
“这间教室,是我高二时所待的教室。”她边漫步,边说:
“我对这间教室的感情很深。”
『我高二时也在这间教室上课。』我说。
“哦?”她楞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真巧。”
她在离我三步远的距离停下脚步。
“我可以坐你现在坐的椅子吗?”她问。
『喔?』我有点吃惊,站起身离开座位两步,『请坐。』
她将吉他从左肩卸下,随手摆在身旁的课桌上,然后走近我的座位。
“谢谢。”她坐下后说,“我高二时就坐在这个位置上课。”
我原本想说:我也是。
但不知怎的,竟然有些紧张,说不出话来。
『你的吉他弹得很好。』定了定心神后,我说。
“谢谢。”她说,“弹吉他是我念高中时的习惯,也是兴趣。”
『我高中时的习惯是念书,兴趣也是念书。』
“你讲话的语气,很像我高二时认识的一个朋友。”她微微一笑,
“我就是想在这间教室、坐在这个位置,为那个朋友弹首歌。”
她右手轻轻抚摸桌面,缓缓的,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
略抬起头看了看黑板,仰头看看天花板,再转头看看四周的墙。
然后低下头看了一眼抽屉。
她突然像是受到惊吓一样弓起身,嘴里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停顿了几秒后,她伸手把抽屉内我刚写的纸条拿出来。
她看了纸条一眼,随即抬头注视着我。
『那是我写的。』我说,『念高二时,每天早上都可以在抽屉里发现
有人写纸条给我,而我也会在那张纸条上写些字,再放回抽屉。』
“应该是跟你同一个座位的补校学生写的。”她说。
『你猜对了。』我说,『但我刚开始还以为是鬼吓我呢?』
“那是因为你笨。”她笑了笑,“是你自己把补校学生当成鬼的。”
『只怪我抽屉不收拾干净。』我也笑了笑,『活该被吓。』
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说:
“你知道吗?我念高二时,每天傍晚匆忙进教室后所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坐在座位上写纸条,写完后放进抽屉。“
『我……』我突然结巴,接不下话。过了一会,才勉强说出:
『我现在知道了。』
“就在这间教室,我认识了一个没公德心、低级无聊的高中男生。”
『真巧。』我说,『我也在这间教室认识了一个心地善良、清新脱俗
的补校女生。』
“可以跟你借枝笔吗?”她问。
我将笔递给她,她伸手接过。
她在那张小纸条上写了几个字,再将纸条递给我。
纸条上在『我可以见你吗?』下面,有一列笔直的字:
“我也想见你。”
我们互相注视着,彼此的视线都没离开,像正凝望着过去的青春。
虽然只有十几秒钟,却像逝去的21年那样漫长。
视线变得有点模糊时,我首先打破沉默,说:
『这间教室好像没变。』
“教室是没什么变,但窗外的景色变了很多。”她看了一眼窗外。
抽屉内的时空或许停留在当年,但窗外的世界却不断前进与改变。
『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我说。
“应该是: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擦肩而过。”
她笑了笑,“你多加了两个『的』。”
『不好意思。』我也笑了笑,『这是自从高二某次写一万字作文后,
所养成的坏习惯。』
“看来那次作文,对你的影响很大。”
『没错。』我点点头,『我现在写文章会到处加“的”混字数。』
“你太dirty了。”她笑了起来,略显稚气的脸庞更年轻了。
『不过如果没有那次作文,我便不会认识那位心地善良、清新脱俗的
补校女生了。』
“如果没认识那位女学生,你现在恐怕还是没公德心、低级无聊。”
『应该是吧。』
“那你认为,我们前辈子共回眸了几次?”
『详细数字不知道,但已经确定超过五百次。』
我们相视而笑,能够擦肩而过就不枉前世的回眸了。
“想听《DiamondsandRust》吗?”她说。
『这得回眸一千次以上呢。』我说,『难怪我这辈子脖子老觉得酸,
一定是前世回眸太多次。』
“那你听完后,会痛哭流涕吗?”
『一定会。』我笑了笑,『跟听到某人的冷笑话一样。』
她站起身,走到刚刚摆放吉他的桌边,拉开吉他封套取出吉他。
我突然发现她的吉他封套上吊着两颗红,仔细一看,是相思豆。
她顺着我的视线也看到那两颗红,便笑说:
“你真会捡。都过了21年了,这两颗豆子还是那么红。”
我的记忆瞬间回到21年前台风天的校门口。
耳边彷佛响起当时的狂风怒号,浑身也有湿透的错觉。
等我回过神,她已调好背带,将吉他背在身前,顺势坐在课桌上。
“好多年没弹这首歌了。”她说,“如果弹错可别笑我。”
『你忘了我根本不会乐器吗?你弹错了我也不知道。』我笑了笑,
『你只要小心吉他的弦,可能会断喔。』
“嗯,因为你是英雄。”她笑得很开心,“所以我会小心的。”
然后她收起笑声,低下头,试弹了几个和弦。
“我准备好了。”她抬起头问,“你准备好了吗?”
『嗯。』我做了个深呼吸后,点了点头。
但当她的手指在吉他弦上划下第一道弧线时,我突然很激动。
21年了,时间虽然像《Riverofnoreturn》所唱的那样永不回头,
但我依然清楚记得她在纸条上告诉我《DiamondsandRust》的故事。
《DiamondsandRust》的吉他前奏约30秒,晚了21年的30秒。
前奏还在流转,她还没开口唱歌前,我已经感觉到眼角的湿润。
“Well,I'llbedamned……Herecomesyourghostagain……”
她才唱第一句,我的泪水便在眼眶内不安分地蠢动,差点夺眶而出。
她唱歌时的神情很平和,看不出任何波动,直到唱到那句:
“FortyyearsagoIboughtyousomecufflinks……”时,
她脸上才露出微笑。
而我始终藉着深呼吸来平息内心的波涛。
“Yes,Iloveyoudearly
Andifyou'reofferingmediamondsandrust
I'vealreadypaid……“
吉他的旋律渐歇,然后完全静止。
她眼里闪着泪光,脸上却洋溢着淡淡的满足。
我也觉得满足,尤其是眼眶内的水分早已饱满。
“快上课了。”她看了看阳光射来的方向,轻轻地说。
『已经下课一会了。』我也看了一眼阳光射来的方向。
而黄昏的阳光,正斜斜的洒进抽屉,抽屉内透出一股温暖的金黄。
~The End~
遗忘
1。
不管我承不承认或服不服气,我应该是个平凡的人。
因为我有一张大众脸。
有次到离家两条街的面摊吃饭,刚走进店门还没坐下,老板便说:
“好一阵子没看见你了,最近好吗?”
虽然我常经过这家店,但却是第一次进来吃饭。
『还好。』我只能这么说。
老板不断找话题闲聊,我只能支支吾吾回应。
结帐时老板还热情地拍拍我肩膀,要我以后常来。
又有一次在麦当劳门口,十公尺外一个男子向我招手后立刻跑近我。
“哇!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他说,“最近好吗?”
『还好。』我只能这么说。
然后他滔滔不绝说起以前在学校时的往事,但我一点印象也没。
最后他因为赶时间只好跟我道别,临走时给了我一张名片。
看了看名片上的名字,我根本想不起来他是小学同学?国中?高中?
还是大学同学?
最倒霉的一次是在餐厅吃饭时,有个女孩突然出现在桌旁。
我见她双眼直盯着我,我很纳闷,也有些不知所措。
“好久不见。最近好吗?”她说。
『小姐。我……』
“啪”的一声,我话还没说完,右脸便挨了一记耳光。
“你竟然叫我『小姐』!才几年不见,你连我的名字都忘了吗?”
『我……』
“不要再说了。我一句话都不想听!”
『…………』
“你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是你叫我……』
“你还想解释什么?”
『我……』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真的都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吗?”
『我……』
“啪”的一声,我左脸又挨了一记耳光。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她双手掩面,大哭跑走,
“不管你再说什么,我都不会当真,也都不能再伤害我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抚摸着火辣辣的双颊,根本想不起来她是谁?
从头到尾,我连一句话都没说完,却挨了两记耳光。
小姐,是你伤害我耶。
有人说这世上有三个人会长得一模一样,但我实在无法相信这种事。
即使有,我也不相信会这么凑巧发生在我身上。
又不是写小说或拍电影,哪来那么多巧合?
最合逻辑的解释,应该就是我有一张大众脸。
所以我提醒自己,下次如果再碰到这些状况,为了避免发生惨案,
一定要赶紧说出自己并不是他们所认识的那个人。
不知道世上其他两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在做什么,但我还满平凡的。
大学毕业后当了两年兵,退伍后先到台北工作。
由于始终觉得台北很陌生,三个月后便回台南工作,一直做到现在。
算了算已经六年了。
我目前还是单身,没有女朋友,也没有男朋友。
生活简单,交往单纯,没什么特殊的兴趣或癖好。
如果硬要说出我的特别之处,记性不太好大概勉强可以算是。
我的记性不好。
我说过了吗?
可能我说过了,但我真的忘了我是否说过?
如果你不介意,也不嫌烦,请容许我再说一遍:
我的记性不好。
我并非天生如此,事实上我小时候还挺聪明的。
虽然不太用功念书,但考试成绩很好,可见我那时的记性应该不错。
直到国二发生意外后,我的记性才开始变差。
其实也不算是“意外”,只是一场打架事件而已。
说起来有些丢脸,我不是单挑恶少,也不是一群人打混仗;
而是跟个凶巴巴的女孩打了一架。
过程中我的头撞到桌角,但怎么撞的我记不清了。
因为我的记性不好。
我说过了吗?
虽然记性不好,但离健忘症还有一段距离。
只是偶尔刚起床时会想不起来昨天在哪、做了什么?
是否杀了人或刚从火星归来,一点也记不起来。
不知道你是否有类似的经验,有时刚从梦里醒来时会记得梦的细节,
但下床刷完牙后便只记得梦的轮廓,吃完早餐后梦境就会完全忘光。
只知道曾经作了一场梦。
说到作梦,从国二到现在,我倒是常作一种梦。
梦里有个女孩总会问我:“痛吗?”
然后缓缓伸出手似乎想抚摸我的头,但手总是伸到一半便放下。
在梦里她脸蛋的轮廓是模糊的,我只清楚看见她的眼神。
她的眼神非常专注却带点悲伤,有时还会泛着泪光。
不管作了多少次梦,梦里那个女孩问“痛吗?”的声音和语气,
都一模一样,可见应该是同一个女孩。
但我对她毫无印象。
我并不清楚为什么会作这种梦,而且一作就是这么多年。
我最纳闷的是,为什么她总是问我:“痛吗?”
说到“痛”,我倒是想起一个女孩,她叫莉芸。
你可曾想过在烟灰缸捻熄烟头时,烟灰缸会痛?
如果穿上刺了绣的衣服,你会感觉到衣服的痛?
莉芸就是那种觉得烟灰缸被烫伤、衣服被刺伤的人。
我住在一栋公寓社区内,这社区由A、B、C三栋20层大楼组成,
有两百多户住家,我住C栋17楼。
莉芸在A栋一楼开了间简餐店,但我并非在她的店里认识她。
我第一次看见她,是在社区管委会所举办的烤肉活动上。
那次烤肉的地点在湖边,社区内的居民约100人参加。
我和莉芸刚好同组。
烤肉总是这样的,具有舍己为人胸怀的会忙着烤肉,
童年过得不快乐的人通常只负责吃。
我是属于那种童年过得特别不快乐的人。
“你知道人们都是怎么杀猪的吗?”
我停止咀嚼口中的肉片,转过头正好面对莉芸。
我对莉芸的第一个印象是干净,不论是穿着或长相。
好像飘在晴朗天空中的云又被白雪公主洗过一样。
我不太确定她是跟我说话,只好微微一笑,继续咬牙切齿。
“通常是一把很尖的利刃,猛然刺进心窝,猪又惊又痛,嚎叫多时,
最后留下一地鲜血而死。“她注视着我,淡淡地说。
我确定她是在跟我说话,但实在很难回答她的深奥问题,只好装死。
然后又在烤肉架上挑起一块米血。
“这块米血上面的血,你知道是怎么来的吗?”她又说。
『大概是那所谓的一地鲜血吧。』我说。
她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说:“你能感觉到猪的悲愤吗?”
『你非得现在说这些?』悲愤的是我的语气。
她望了望我,脸上似笑非笑,眼珠在眼眶中转了两圈,说:
“我只是找话题跟你聊天而已。”
我把手中的米血放回烤肉架上,然后手指跳过香肠,
拿起一根玉米,说:『这样你就没话说了吧。』
她没接话,只是又看了我一眼。
基于男性的自尊,我也没开口另辟战场。
时间随着玉米粒流逝到我的肚里,终于只剩光秃秃的玉米杆。
我站起身,假装随兴四处走走,但视线随时溜回烤肉架,
打算在她不注意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夺取烤肉架上任何可能曾经哀嚎的东西。
等了许久,她依然坐在烤肉架旁。我苦无下手的机会,只好问:
『你为什么想跟我说话?』
“因为你总是望着远方。”她回答。
『望着远方?』我很疑惑,『这样犯法吗?』
“不。”她说,“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努力试着记起曾遗忘的事。”
她微抬起头,视线像贴着水面飞翔的鸟,穿过湖面到达对岸的树。
『上礼拜公司安排员工做了次健康检查。』我笑了笑,
『医生说我眼压过高,要我避免长时间看书,并多看远处的绿。』
“原来如此。”
『那么你还想跟我说话吗?』
“这不是问题。”她说,“问题是,你还想跟我说话吗?”
『为什么不?』
“你不觉得我是个奇怪的人?”
『不会啊。』
“说谎会短命的。”
『你是个奇怪的人。』我马上改口。
“跟你聊天很愉快。”她说。
『愉快?』
“嗯。”她点点头,“收获也很多。”
『竟然还有收获?』
“总之,我很高兴能跟你聊天。”
『说谎会短命的。』
“真的很高兴。”她笑了。
我伸手往烤肉架,犹豫了三秒,在心里叹口气后,还是拿了根玉米。
“其实玉米也会痛的。”她说。
『喂,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是找话题跟你聊天而已。”
『帮个忙。』我说,『如果你想跟我聊天,千万别找话题。』
“那该怎么办?”
『你只要说:我想跟你说话。』
“了解。”她又笑了。
『你也吃点东西吧。』我很好奇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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