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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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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姑娘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倒下了,再也没有醒来。
  后来,人们又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为了纪念这位勇敢、舍己为人的姑娘,就将他们的村子改名为“凤凰厝”。那座山就叫五虎山。
  柯之琅和夕子就是住在这个美丽的小村子里。
  夕阳像喝得酩酊大醉的壮汉,满脸通红,一动不动的。黄昏,火烧似的云变幻着各式的模样,在天空展示着各样的风采。
  夏天的五虎山,高大、雄伟,传说中威风凛凛的五虎,或立或蹲地盘踞在山头,虎视眈眈地俯瞰着凤凰厝,仿佛还想再展昔日的横行霸道,耀武扬威的雄风。
  五虎山下,被千人走过,万车碾过的黄土大道。道路两旁是瓜地,圆溜溜的大西瓜敞开大肚皮仰面朝天,扁圆的白皮甜瓜羞涩地躲在叶丛中。清风徐徐,一阵阵垂涎欲滴的清香。藤连着藤,叶挨着叶,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床绿色的毯子。风吹过,绿色的大毯发出爽快的笑声。这绿色,这笑声诱得人真想在上面蹦几下,打几个滚。
  那条通往县城,通往大城市,通往远方的黄土大道上,出现了一个女孩。
  由远及近,一个穿白色碎花裙子的女孩出现在视野里。
  她高兴地笑着、跳着、转着身子,两条扎着红绸带子披在胸前的小辫子,受到喜悦的感染,也一上一下地跳跃着。她拍拍路边小草的脑袋,她追着风说,她今天是全世界最开心的人。
  女孩今天是去学校里看成绩的。在此次的92届初中生全省统一毕业考中,她的总成绩是488分,也就是说,这样的分数,按她所填的第一志愿,她可以升上本校高中部,县重点一中。
  多少的日子奋斗终于熬成了一份高分数的考卷。女孩想起了病榻上的爷爷,爷爷知道他的孙女取得好成绩,核桃般皱巴巴的脸上一定会绽放成一朵美丽的花。
  女孩一想到爷爷会为此而高兴,她不禁“扑哧”一笑,不禁加快了脚步。
  进村了,远远地,她就看见了自家的烟囱,高高的屋脊,房子是五十年代建造的,砖木结构,当时的最新模式,无论是造型和材料,在村里都是数一数二。
  爷爷四十多岁的时候,正当年富力强,领着妻子和有癫痫病的小儿幼时发高烧没及时治疗,把脑子烧坏了,好几次发作时,就口吐白沫,人事不省。随着年龄的增长,女孩再也没有见过父亲犯病,只是在为人处世方面,父亲是非常迟钝的。他们挖土,制坯,烧砖,凭着他的精明能干,很快地就赚了钱,用清一色的青砖砌成了一幢宽敞明亮的二层砖房。住久了木房和土房的乡里乡亲可羡慕呢,都夸爷爷是大能人。
  光阴荏苒,转瞬间又过了四十个春秋,八十多岁高龄的爷爷,再也看不出昔日的豪情壮志。
  爷爷老了,无力再为他的儿孙们再出一些什么力气,在风烛残年里,仍用未干涸的脑汁,点点滴滴地为下一代出谋划策,忧心忧虑,忧柴米油盐,虑温饱,无私地奉献自己的全部。
  女孩的眼睛湿润了,整整的十七个春秋,是爷爷用爱的乳汁一点点地把她哺育成长,是爷爷用爱撑起一个虽贫穷清淡却和睦的家。
  女孩踩着石子路,路边的竹林“哗哗”地响着,催着性急的女孩三步并着两步跑。
  快到家了,女孩碰到了邻居五婆,五婆提着一篮子的元宝冥纸匆匆忙忙地走着。
  她看见迎面而来的夕子,破天荒似地大囔:“夕子,你爷爷——他老人——去世了。”
  这个女孩就是夕子了,她闻言,心“扑通”一下,跳到了嗓门,她眼前闪过了黄昏通红的夕阳,一瞬间黯淡下来。
  “阿婆,您……您刚才说什么呀?”夕子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五婆不忍心看见这个变了腔调的女孩那痛苦的样子,她上前拽着女孩的胳膊,“孩子,你爷爷今天下午2点多辞世的。”
  “不——”女孩失控地喊出来,“不可能的。”
  她甩开五婆的手,像匹受伤的野马,疯狂地朝自家跌跌撞撞地奔去。
  停在家门口,她看见了,她亲爱的爷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他穿着黑色绸缎寿衣、寿裤,脚上穿着一双寿鞋,脸被一方手帕大小的宣纸蒙住了。她只清楚地看见了爷爷的手,那双瘦如干柴,青筋暴露,苍白的手,就那样直直地摆着。
  这是不可能的,夕子咬住嘴唇,伏在门框上,任凭泪水顺着脸颊直往下掉。
  早晨,她明明看见卧床几个月的爷爷喝了一大碗稀粥。爷爷的精神忽然好了。还说,把拐杖拿来,他要出去,他要到外面晒晒太阳,呼吸新鲜空气。他知道她要到学校去看成绩,他那深一道浅一道的皱纹堆积成了一朵花,他千叮万嘱她要早去早回,一路上要小心。
  可是,床前椅子上的一个海碗,碗上的瓦片,瓦片上那用白线串连着的两枚两分钱硬币农村的迷信做法,可占卜死者的灵魂是否归去和一盏忽明忽暗的煤油灯,证明了他心目中的爷爷确实就这样离开了她。
  前面的大厅堂,村里的姑姑婶婶围着桌子扯着红、白布,法师摆着桌子做法场,热心肠的大伯大叔们忙着张罗丧事。
  人很多,但不喧哗。女孩却听到了遥远的地方传来海浪滔天的拍打怒吼,仿佛又是晴天霹雳声,正是这种声音“轰隆隆”地在她耳边宣布,她已失去了最亲爱的爷爷……
  第二天,女孩不知道人们是怎样将爷爷放进一具红得象火一样醒目的棺木里,她不记得她是怎样地和送葬的队伍拥着爷爷的遗体,一步步地挪向墓地。她只是抱着前来吊唁的柯之琅使劲地哭,祈求老天爷不要将她所得到的爱剥夺走。
  她清晰地记得,褐红色的土和白色的灰掩没了那片红。从此,爷爷在她的眼前消失,走入另一个世界,遥远、未知……
  第六章第二节放弃学业
  整整的一个暑假,夕子哑巴似的,不言不语。她将自己关在小时同爷爷共处的房间。爷爷走了,将空气中的温暖也带走了,她的世界是冰冷的、黑暗的。从此以后,再有谁会在天冷的时候嘱咐她多穿一件外套:在她饿肚子帮父母看守地里成熟的西瓜,为她送饭:在她生病时,在她的额头上亲一下:在她受挫,心灰意冷时,鼓舞她振作。没有了,随着爷爷的离去,一切一切的呵护也远离了。
  她想到了父母和弟弟,他们的悲伤绝不亚于她,为了生存,为了照顾每颗不受伤的心,他们小心翼翼地不去触动那根敏感的神经,不去提起他们生命中最重要最难忘的一个人。
  女孩矛盾了,如果继续升学,高中三年,父母还要辛苦三年弟弟不好读书,刚上初中就辍学了以后再升上什么学校,又是遥遥茫茫的无底洞。
  她是好爱读书的,爷爷爱他们,付出一生。她呢?作为一个女孩子家,还有什么博大胸怀,飞腾万里?
  暑假还没有度完,夕子告诉父母,她不想读书了,她要离开家,她要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财富,她要养活自己,作为长女,她应该更懂事,她要承担着爷爷留下的担子。
  她背着行囊悄悄地走了,离开了她可爱的家乡,离开了那座永远沉睡着她一生中最亲爱的人的五虎山,走进了另外一个没有宠爱没有抚慰的陌生城市。
  常常回忆起那段往事,夕子为自己的辍学从不后悔,并不是她不努力,不好学,是她的家境注定了她应该选择这样的结果。要不,每个人都活得很辛苦。这么多年来,爷爷这么爱她,她总觉的欠了爷爷的一份人情,虽然这舔犊之情是天经地义的,但夕子往往鞭策自己有所作为,去报答爷爷的深情。
  前途,对一个年轻轻的没有阅历和社会经验的女孩来说,是一片迷雾,是茫茫然。也常常罩着她不知何去何从,因而心灰意冷,消沉。
  夕子叹了口气,抬头望着西边的五虎山。冬天,黄昏的天空不见悬挂的太阳,只留下一片白茫茫的雾气笼罩在山头。爷爷的魂魄是否也和雾气一样在山间飘来荡去呢——
  “姐姐。”不知什么时候,弟弟站在她的身边,他乌黑发亮的明眸盯着夕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姐姐,你又想爷爷了?”
  “哦,没,没有。”夕子在比她高半个头的弟弟面前有点窘迫。她去揉发涩的眼,才发现她的手背湿湿的。
  弟弟尽量用欢悦的口气说:“姐姐,你知道吗?在爷爷生病期间,一直是母亲侍候着,喂饭,端屎盆,给爷爷擦身子,没有一句怨言。村里人都说,现在好难再找到像母亲这样对待老人的好媳妇。”
  夕子的眼泪又被勾引出来了,哦!母亲,那个矮小的,一向不起眼的农村妇女,忽然间在夕子的心坎猛地高大起来,是这样勤劳、善良的母亲,在乡亲们心目中增加了地位和分量。
  “只有活着,没有过不去的日子。”夕子想起沈伟有次鼓励她要振作时说的话。
  “弟弟,天快黑了,咱们回家吃团圆饭吧!别让爸妈久等。”
  “好的!”
  除夕的风冷飕飕地吹着。石子路边的竹林,竹叶紧挨着,风吹过,一会儿“哗哗”地向东倒,一会儿又“唰地”向西压去。夕子拉着弟弟的手,走在长长的石子路上,向家的方向走去……
  第六章第三节回家过年
  好几次,梦里回家,但路程仿佛是坎坷的。
  汽车搭错了,浮桥断了,山也是那么的陡,历经了千辛万苦还是会不了家。
  在潜意识中,柯之琅在逃避家中所有亲戚的“苦口婆心”。
  可是,每每到了礼拜天,柯之琅不禁想象出奶奶在村头的榕树下伫立,望向那条通往遥远他乡的黄土大道,痴痴地巴望着她的小孙女向她款款走来。
  于是,有这么一天,柯之琅收拾了行囊,回到了她魂牵梦萦的老家。
  一年中最冷的,无非就是年关的那几天。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年迈的奶奶早已披上了草绿色的棉布大衣,那臃肿退了色的大衣,裹不住她老人家的苍老、憔悴。“蜡炬成灰泪始干”,总有一天,奶奶也会像夕子的爷爷一样离她而去。
  柯之琅千百次地想,想奶奶的生命走到尽头,她痛哭流涕的样子,想奶奶离开她到遥远的国度去了,她是不是也像夕子一样,总觉的无依无靠,失魂落魄地过日子?她都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她多么希望这是遥远,永不发生的事情啊!
  活着七十多岁的老人很敏感,也想得很开,对孙女的那份慈爱仍一点不变。柯之琅的幸福是她的快乐,柯之琅的不幸则是她的牵肠挂肚。所以,在打工生涯的日子里,柯之琅对奶奶从来是报喜不报忧的,奶奶长满老人斑的脸上一次次展露放心的微笑,一次次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块。
  老人也非常害怕寂寞,儿子,媳妇们都在外地忙工作,忙生意,忙赚钱,很少有时间来陪她,他们对老娘表示孝心的物质从来不能满足老人家的精神空虚。
  于是,在这样的日子,奶奶坐在床沿,柯之琅搬着一张凳子坐在旁边,听她没完没了零碎的絮叨。这时的柯之琅,手上抱着小说,全部的心思都在书上,嘴里只是机械地回答着不成文的句子:“哦……嗯……是的,知道……”
  奶奶也不在乎,因为她自己讲了下句,就把上一句给忘了,她只希望有人陪在她身边就是莫大的欣慰。
  假日的几天光阴就是这样的悄然逝去了。
  大年三十之夜,奶奶很早就安寝了,柯之琅就一个人卧在床上,看着春节联欢晚会。
  大年三十,对她来讲,不觉得比以往的日子多了些什么奇特的色彩,也不觉得自己欢喜了什么,只徒添悲伤。
  一九九五年的一幕幕都在眼前闪过,她的恋爱受挫,情人远离,杳无音信:工作中不如意,常常受训,常常咽着无人谅解的眼泪,还故作微笑:感受夕子那颗失去祖父的痛心,只能爱莫能助,望洋兴叹……
  一九九五年,有欢有乐,有悲有哀,常在欢乐中感慨时光的短暂,在悲哀中感伤人情。那些相识的,相知又相离的朋友们,不知在天的哪一方,是否彼此都在思念的对方,彼此都在祝福着:只要你过得比我好!
  告别了一九九五,把失落、孤独、寂寞、眼泪都留在了过去,迎来一个新的一九九六年。
  新的一年,总该以新的面貌,新的姿势,过新的日子……
  忘记一切不愉快的吧!
  第七章第一节夕子相亲
  夕子矜持地坐在饭桌旁,双手藏在桌子底下,不自主地揉擦着。她低着头,不敢去瞄对面一双火辣辣的眼睛。
  这是一间厨房,房子的三分之一都被砖坯垒成的大灶霸占了,昔日雪白的石灰壁被烟熏得黑不溜秋。灶里堆满了秋收的稻草和废木材片子。安放着两口大锅的灶台上堆放着盐、油、酱、醋之类的瓶瓶罐罐。
  一架脱了红色油漆的陈旧大橱柜靠着灶子的左边,紧挨着就是角落里的一口大水缸,自来水“叮叮咚咚”地响着单调的曲子,滴入缸里。
  四四方方的八仙桌,就是靠着右墙摆放在中间,只有在吃饭的时候,全家人才会聚集在这张桌子上。
  夕子的右臂挨着墙,墙上挂着一本挂历和一张爷爷放大的遗像。相片是十几年照的,那时的夕子和弟弟跟着爷爷去照相馆,小孩子和大人第一次去照相,欢喜得不得了,以致走路不小心,弟弟摔了一跤。后来就留下祖孙三人的合影和一张爷爷的一寸半身免冠相片。
  往事如昨天刚发生似的,记忆犹新,爷爷那和蔼可亲的面庞又浮现在眼前。爷爷,只要有你在身边,夕子做任何事,就可以请教你老人家了,就不会六神无主了——
  刚才,邻居的五婆带着她远房的侄子,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到她家说媒了。
  五婆说:“你爷爷不在了,父母憨厚老实,弟弟尚且年幼,更别说独立。你是家里的长女,也最懂事,阿婆是看着你长大的,知道你人好,心也好。你的家境怎样,是瞒不过阿婆的,坦白的说,不拐弯抹角,阿婆知道你一人操着全家的心很苦。现在,我侄子看上你了,你先和他定亲,明确了关系。他愿意辅助你一家,你就让你弟弟跟在他身边做生意,这样也好有个依靠。”
  刚过完年,才十八岁的夕子傻呆呆地听着,没有插嘴的份。
  她感到悲哀,这就是现实让她去选择她不愿过早面对的事,作为一个女孩子,她一生的幸福,一方面,就是她能完成学业,找到一份好的工作,捧一个永久牢固的饭碗:另一方面就是,她能找一个对她真心实意,给她一生幸福的老公,给她一辈子安心、安定的生活。
  夕子已失去第一个条件,对于第二个条件,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一个十八岁的,年纪轻轻的小女孩,她只从书本上看到那些朦朦胧胧的爱情故事。什么花前月下、海誓山盟、两心相悦之类的,对她而言,是一个很神秘,很遥远的……
  十八岁的少女哪个不怀春,小小年龄的夕子也有自己的梦,单纯地幻想着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忽然的邂逅,成为朋友,互相帮助,亲密友爱,然后再发展。
  可是,却有这么一天,有人指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对毫无思想准备的她说:“你可以接受他做你的未婚夫吗?”叫对其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她如何去接受。
  话转回来,也许五婆说的也有道理,他可以照顾她的一家,特别是弟弟,无所作为,他也是一天天的长大,要成家立业,父母没本事,没办法助他一把,最亲的也只有姐姐了。
  夕子的思路已经停止了,事到如今,她真的没办法给自己的命运寻一条出路。
  不知什么时候,五婆走了,父母也不见了,他们知道自己出不了任何的主意,相信冰雪聪明的女儿会懂得怎样安排,走自己的路。他们是从来不干涉她,也没有能力去干涉。
  小伙子不愧是搞生意的,嘴皮子特别会磨,从东说到西,从南侃到北。家里某某当了什么大官,族里某某又赚了那门的大钱。什么人情啊!世道啊!还有,他家的房子有多高,多富丽堂皇,他身上的皮衣又值多钱,他的名牌皮鞋又有多少双等等。直说得天花乱坠,神采飞扬。
  夕子碍于五婆的面子,她静静地坐着,思绪早已飞到了童年:遍野的紫云英,爷爷高亢的歌声,夕子和弟弟蝴蝶般轻盈的身子……
  第七章第二节之琅解围
  柯之琅忙着收拾行李。床铺上,零散着几件衣裳,几本书籍,和一些日常用品。
  奶奶仍在灶台边转,给她弄年糕吃,午饭明明刚吃过,祖母疼孙女都疼糊涂了。
  “奶奶,不要费心、费力了。您知道的,我一向不大喜欢吃年糕的,又黏又甜,含在嘴里都黏牙,极不顺口。”
  柯之琅边折叠着一件红色的羊毛线衫边说,对于颜色,她偏爱红色,她认为青春就应该像火一样热情,也喜欢白色,白色代表纯洁。
  奶奶颠着小脚,一步步地从厨房移到卧室,掀起门口的一串串的“千纸鹤”,走了进去。
  “阿琅,你就带点年糕去吧!”
  “不要了,奶奶,你就留着自己吃吧!”
  柯之琅放下手里的衣服,她拉着奶奶看起来如树皮的手,把她按在床沿,一同坐下,拥着她的双肩,望着奶奶核桃般干瘪的脸,轻声细语地说:“奶奶,你年龄这么大了,一个人在家不方便,该要有人来照顾您啦!您不妨去伯伯叔叔那儿住吧!”
  奶奶望着柯之琅红扑扑的脸蛋笑着,浑浊带着血丝的老人眼溢出浓浓的慈爱。
  “琅儿,奶奶的身子还硬朗,自己会照顾自己,叔伯们有很多正事要做,我这老太婆只会碍手碍脚。”
  柯之琅内疚地说:“那——您一个人在家,我在外很不放心的。”
  奶奶疼爱着抚摸着柯之琅乌黑柔顺的长发说:“傻孩子,村子里的乡里乡亲都是热心肠的人,看见奶奶有事,他们都会帮忙的。”
  “好吧!奶奶。”柯之琅站了起来说:“我去叫夕子,我们一起走,到了上面,我们还要收掇房间,明天就要上班啦!没有太多的时间了。”
  “去吧!孩子。”
  柯之琅走出了家门。
  屋外,太阳懒洋洋地投射在地面,一切的物体一下子都有了新的感觉。阳光虽然只有些许暖意,但是,能见到太阳笑咪咪的脸,在这寒冷的冬天,总是令人开心的。
  当地的气候也很有规律,大凡每年的正月头,会有几天的连绵淫雨,将过年欢欢喜喜的人们困在屋中,寸步难行。即将出远门,能见到阳光,真是天公作美。
  忙着过年,正月头一下子就空闲下来了。因下雨天,柯之琅没有出门省亲访友,一直都在家里,吃饱着睡、睡醒地吃,作伴的是奶奶和一台十八寸的黑白电视。
  放假前两天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这半个月的假期,柯之琅还没有尝出是啥滋味,一下子就飞逝而去了。他奶奶的,柯之琅骂了一句粗话,在熬他三百五十天吧!
  柯之琅的家在村东头,到夕子的家要经过一条长长的堤坝,这条堤坝村外围绕过,直延广袤的田野,这个时候,坝里没有水,水是从河里抽上来的。
  坝边有一棵老梨树,一座青砖砌成的二层楼房,就是夕子的家。
  柯之琅长夕子两岁,小时候并不经常在一起玩、办家家。后来,上了村小学,不同在一个班,因成绩都比较出众,在校曾担任生活干事、出勤记录等职,碰面多了,彼此吸引,就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而且,柯之琅生性大气,扮演着大姐的角色,处处护着夕子。
  后来,柯之琅在初考时没发挥正常水平,名落孙山,早两年就踏入社会了。
  夕子家到了,看见她家大门敞开,柯之琅低着头,就往里面闯。
  屋里,一个西装革履的小伙子正海阔天空地吹得起劲,夕子正红着脸低着头。
  柯之琅是个聪明人,马上就猜到,这就是农村男女相亲的一种场合。媒人牵了线,将一端“给”了男方,一端“给”了女方,让两个人撮合在一起见面。
  性格有点泼辣的柯之琅有点司空见惯了。相亲嘛,人家看你,你看人家,看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中就中,不中就拉倒,那可是关系到一辈子的大事情。可是,一见钟情这种东西,看了一眼,就真的可以了吗?
  对于小妹妹夕子而言,相亲却是头一回,难怪脸会红得像关老爷,推也不是,受也不是,实在是尴尬。
  柯之琅想,俺大姐解围来了。
  她故作大惊小怪地叫着:“天啊!夕子,都三点钟了,还在磨蹭,你不想收拾好东西动身吗?”
  夕子抬头,见是柯之琅,面有喜色,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小伙子说:“我……”
  小伙子咽下半句被柯之琅打断的话,正愠怒地望着她。
  柯之琅将额前的几根长长的刘海捋到耳后,她落落大方地在小伙子面前的一张椅子做下,微笑地说:“初次见面,真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伸手不打笑面人,小伙子的气已消得一大半,双眼还是死盯着这个半路杀出的“程咬金”。
  柯之琅看了夕子一眼说:“本来,我们早约好了,吃过午饭就应该去白沙村收拾房间的。放了半个月的假,我们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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