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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留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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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之琅看了夕子一眼说:“本来,我们早约好了,吃过午饭就应该去白沙村收拾房间的。放了半个月的假,我们住的房子肯定发霉的,落满了灰尘。况且,晚上,我们同事之间还有个聚会呢!”柯之琅信口撒了个慌。
小伙子的喉结动了下,咽了一口唾沫,要发表言论。
柯之琅顺口又接了下去,“这样吧!这儿里白沙村只有四十公里,随便搭辆车就到,我告诉你住址和电话,有空就联系。”
柯之琅把房东的住址和电话号码说给了小伙子听。
作为“客人”的小伙子很被动,刚在夕子面前的好口才瞬间消失殆尽,只好笔和小本子记下联系电话号码和地址。还好,他今天的相亲还是有点收获的,还是有机会的。
柯之琅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小伙子不甘心地看着夕子,后者很沉默,正低着头不吭声。
小伙子很扫兴地说:“那——我走了,我会给你电话的。”
他起身又瞥了一眼夕子,然后垂头丧气地走了。
柯之琅回头对夕子说:“你准备吧!我们就动身。”
“嗯……”
第七章第三节迷惘前路
汽车在公路上奔驰。
车窗外,是一望无垠的田野。虽是冬闲的季节,勤劳的农夫又开垦出一垄一垄排列整齐的菜畦,一片片鲜嫩的菜叶在阳光的照耀下,给人的感觉是,咬一口就会满口生津。
夕子的后脑勺靠在汽车的椅背上,闭着双眼,不着边际地胡思乱想。
柯之琅的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转向夕子那张恬静、姣好的脸上。
她笑着问夕子:“呵呵,你感觉那小伙子怎么样啊?”
夕子闻言睁开眼,望着汽车顶上一扇敞开的小窗口。一方小小的世界,景象却是千变万化——蓝天,白云,树梢,急速闪过,又忽然出现。
夕子说:“我总觉得,他太多油腔滑调,言语浮夸,令人难以信服。在本质方面缺失一种东西——很不内涵。”
“可是,你总该要嫁人的啊!”柯之琅开玩笑着。
夕子有点激动,摇着头,涨红了脸。
“如果,我是说如果,命运一定要安排我和这样的人联系在一起,我心甘情愿。”
柯之琅问:“你怎么不知道命运不是将你安排给他,有时,命运恰恰就是要刁难人,逼我们做一些不能随心所愿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不想太委屈自己。”夕子喃喃地说。
她一脸的惆怅、迷惘,空洞的目光飘过那小小的天窗。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失去理想和目标的女孩,怎么知道前路是否一帆风顺?是否会有绊脚石,遇到了又该怎么办?对夕子来说,她多么希望逃避这一切,永远的不要去面对。她多么希望夜晚躺在床上,永远地就赖在那里,永远没有黎明,没有面对新的一天,没有重新面对的生活,也就没有烦恼了。
天亮了,天亮了怎么办?再说吧!
柯之琅呢?
她常常被莫名其妙的愁情烦绪笼罩着她年轻的心野。她总是夸张地说话,夸张地动作,夸张地想做自己想做就做的事,口口声声不会因为应付别人的目光而活。所以,与其死气沉沉地一天过一天,不如寻找新的刺激。即使片刻的欢乐,短暂的欢笑,也算暂且宽慰了不如意的心境。
如果,能够将孤独、寂寞、无聊推销出去,那该多好啊!
第八章第一节荒唐日记
日子开始紧张地在公司和宿舍之间忙碌着。
一天,柯之琅下班回宿舍,她老远就看到“铁将军”把门的铁门下立着一个人,一个她只见过一面,没有好感也不讨厌的——邻居五婆的侄子。
小伙子又是西装革履,满头像抹了油似的,头发闪光发亮。手里提着一袋沉甸甸的水果。
他好似探头的鹅,伸长了脖子东张西望,一眼瞥见了柯之琅,开心得不得了,赶紧打招呼。
“嗨……”
没有词接下去了。
柯之琅微笑着说:“你还挺闲啊!上这儿了啊!”
她心里却想:掉进爱河,一见钟情的男孩,还没有弄清女方的意思,就开始盲目地献殷勤。天知道,爱神丘比特是怎样发射他的箭的。还是说苦追女孩,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是男孩惯用的伎俩!
小伙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烦问,夕子在哪儿?”
柯之琅掏出钥匙,边开门边说:“我们一同下班,她转去街上买东西了,随后就到,你进去等吧!”
柯之琅打开了铁门,走了进去。
小伙子望望来时的路,小路的尽头没有走来他所想见的人,只好随柯之琅上了二楼。
房间的摆设依旧,只是在夕子的床铺上多了一排从老家带来的书籍。这些书靠着墙壁,整整齐齐地挨着。有英国艾。丽。伏尼契的《牛虻》,法国小仲马的《茶花女》,日本石川达三的《破碎的山河》……还有台湾女作家琼瑶的几本言情小说,一些五花八门的杂志。
可见夕子读书的兴趣比较广泛,偏爱国外文学,也像爱做梦年龄的年轻人一样,崇拜着女作家琼瑶,对她笔下的主人公与浪漫的故事痴迷。
房间里没有椅子,柯之琅让小伙子随便坐。她拿着印着“黄华山米烧”字样的透明玻璃杯给小伙子倒开水。开水是早晨阿姨帮她们烧的,天天送一壶上来。
小伙子将那袋水果放桌子上,在床边坐下。
“等人,是一件很苦的差事。”小伙子好不容易找出这么一句话,自我解嘲地说。
柯之琅冷冷一笑:“其实,等车才最苦,等不到车去不了自己要去的地方。等人嘛!等不等全在于你的意志,爱等不等,抬腿拜拜不就得了。”
小伙子赔笑着:“那是、那是。”
柯之琅递给他开水:“喝水吧!夕子快回来了!”
小伙子接过杯子:“谢谢!”
柯之琅回到自己的床铺坐下,在一摞的书本中抽出一本淡红色的日记本,翻开摆放在自己的双膝上,又从自己穿着蓝色工作服的上侧口袋中掏出一张纸。
纸的上头印着“腾荣电子有限公司便笺”十个红色方方正正的印刷字,以下是柯之琅用钢笔写的字,像是黑苍蝇张牙舞爪地在纸上浮动,极其潦草。
字是她上班的时候防着台湾人写的。有时候,她的脑神经不知哪一根触动了,总是涌出一些不着边际,实在是耐人寻味的话。很多时候,这种思想的火花一闪而过,有些东西是绞尽脑汁再也想不起来了。所以,柯之琅就将它记在纸上,而后,又重抄于记事本,她在这一天的思想动态,就算完成当天的日记了——保持着从初中到打工的两年半记日记习惯,都没有间断过。
柯之琅掏出钢笔,在打着蓝色横线的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下:
*月*日星期*阴有小雨
嗨:你好!
你知道吗?外面又下雨了,真烦人。其实,想想也不烦,囚禁在厂房里才叫烦呢!如果能在雨中散布、溜达,或者狂奔疯囔囔,那才惬意,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只是,我现在只能睁着眼,充满幻想的头脑使劲地憧憬着。
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儿?我知道,此刻,我非常烦,必须找一个人来谈谈心,说说话,解解闷。我不会追逐你到天涯海角,我知道你有你的抱负,不希望有负累。我有我的梦,只愿一生一个人走,寂寞时,让飞鸿捎去我的佳音和问候,而且能够传来远方你平安的消息,和你所处泥土的芬芳。
哦,也不要误会,我并不是不爱工作。工作可以让人忘记忧虑,繁忙有时可以驱走心里的忧伤。咦!也不要奇怪,我是爱玩,可以疯狂地将泥巴甩在脸上:将口红画在他人额前:或在静静的夜晚,跑在无人,冷凄凄的大街上大嚷大叫、奔跑着。喂,相信不相信?如果有可能的话?怎么样?可否一起同待日升?只一次足矣!
正在喃喃细雨,外面的雨停了。不过,更准确地说,还有几丝雨絮轻轻地飘啊飘。空气是新鲜的,任何东西都是可爱的。如果,赤脚走在大街上,让雨丝落在发间,落在肩上,或悄悄地滑入脖子里,痒痒的,怪有诗意的。想啊想,就“扑哧”地笑出声来。却无法在雨天感受一番,耸耸肩,扮个鬼脸,好无奈,不是吗?
嗐,你就是惬意,挎着唯一的背包,浪迹天涯海角。让风霜吹拂你脸上的刚毅,让岁月肯定你步履的矫健。你可以随意品味人生,或哭或笑,你可以嗤笑生命的捉弄,一次次却更坚强。
下班的铃响了,打断了我的梦。好了,如果有缘分的话,我也愿放任自己,去看看天有多高,地有多广。
柯之琅搁下了笔,十指插进了头发里,伸了伸坐得发麻的腰。才记起房间里还有一个傻坐,等待夕子的人。
柯之琅忽然间还挺同情他的。
世间的男孩很多,问题是,真心实意的在哪儿?
第八章第二节黯然逃避
柯之琅所说的随后就到的夕子,确实是在柯之琅带着五婆的侄子进了房间的时候,夕子就到了楼下,也恰恰见到了小伙子。
夕子像被什么蜇了一下,跳了起来,她也说不清是什么理由,没有经过大脑的思维,最本能的一个动作,转身逃也似地拐进胡同,走上大街。
正是下班回家做饭的时间,村中心的大街上挤满了人群。提篮子的,买菜的,牵着车子走街串巷的,小贩的吆喝声,顾客的讨价还价声,合成了一首极为普通的生活节奏曲。
夕子手里攥着刚买的两包“鸡汁”方便面,走在大街上。前面的几家餐馆里,人影晃动,那些不爱煮食,就坐享其成的打工妹、打工弟和不喜欢吃食堂的,学生打扮的男孩、女孩,他们伸长了脖子,东瞧西望。好几个男孩,手里敲着筷子,嘴里叫嚷着:“老板娘,快点、快点——”
天气阴晦,潮湿,水泥地还湿漉漉的,被建筑物和人群所剩无几的空间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阴霾。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夕子感觉不到任何的喧嚣。她像是脱离了他们,像是遗世独立的,更像是被尘世抛弃了可怜的孩子,孤单单地走在无缘的人群中。
童年的小伙伴,少年的同学们,夕子的周围总是有那么多天真无邪的笑容和歌声。可曾想到,若干年后的今天,她一个人流落在异乡,在他乡的土地上这样孤伶伶地走着、走着……
大街的尽头分叉出两条道路,一条通往公路,一条直达第*中学。这个时候不是去公路上看车来车往的时候,夕子只能去学校,去看看也好,散散步也好。到这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校园里,温馨一下往日的金色年华。
夕子吸了一口气,咽下了所有的心酸向学校方向走去。
一群群穿着制服,背着书包的男生和女生,指手画脚、高谈阔论地从夕子的身边经过,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一种不被世事所干扰,一心死读圣贤书的神采。也有腋下夹着一两本书,低着头,独来独往的大男孩,突然从校门口闪出,匆匆忙忙地往别处去了,想必他们是职专或电大的学生吧!
到了第*中学的校门口,夕子站在铝灰色的铁门下,没有往旁边那一扇挨着传达室的小门走去,只是向里面张望。
这座学校是建立在一座小山的平顶上,一条长长的45度斜上去的通道。路两旁高大的常青树和灌木丛,在茂密丛中,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那些白色的高入云层的教学楼。
我亲爱的在校朋友们,好好珍惜你们读书的光阴吧!一旦你们离开美丽的校园,才会留恋每一草、每一木、每一个生活的片段,一旦在社会上受了挫,更加怀恋曾经的团结友爱,奋勉共进。
有些东西失去了,却是最宝贵的,永远也不重返。
夕子想着,不禁黯然神伤。
新学年的第一天。
下午第四节课是班会,93级电大班的一学期一度的干部民主选举又拉开了序幕,经过紧张的投票、选票,最后确定,仍由往年的几个干部当选班中的要职人员,沈伟还是继任班长。
快下课的几分中,不知是谁将这节自由课的问题引向去年的班费上,个别一两个怀疑他们的班长有“贪污”的迹象。于是,就是那么一小撮同学和偏袒沈伟的老师争锋相对起来,最后发展为全部乱哄哄的。
起先,沈伟还为自己辩护几句,渐渐地,他认为清者自清,说再多也枉然。事实,却有更多的同学站在他的立场上了。
班费是由沈伟主管的,大多数的开支是可以拿出发票的。但在95年第一学期送见习老师,在饭馆里小聚:军训时,曾经和一个“阿兵哥”共同过生日,这两次的花费,他只是在班会上,通过大多数人的举手赞同的,才决定这么干的,并没有打得到发票的。
沈伟静静地坐在位子上,聆听同学们的舌剑唇枪,他不再需要说什么,自有大多的同学替他顶着。
他目光投向窗外。天上,一团团黑压压的云层聚集在一起,他的心如沉沉的天空一样,压抑、深沉。操场上空,一截成“光棍司令”的旗杆,暗红色的五星红旗在翻转、呜咽——
沈伟认为现在的社会,什么都讲竞争:经济竞争,商品竞争,款式竞争……在校园里,也有成绩竞争,名额竞争,评优竞争等。他们班的学习态度固然散漫,但看在分数的份上,会读完全部的课程,争取好一点的成绩,可望拿到毕业证。
作为一班之长的他,生活在大家的中心,每一人,每一件事,他是不能够应付得尽善尽美,令人心服口服的。所以,要严格律己,相辅相成,自我完善。
他的性格还算是大气的,一直为班级的事务操劳的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相信,时间会证明他的用心良苦的。
好不容易下了课,同学们停止了争吵,同学们忙着收拾书包,归心似箭。
班主任走到沈伟面前,很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
沈伟点了点头,他很感激班主任的关心和信任。
班主任走后,沈伟关好了门窗,最后一个人离开。
当沈伟走出校门口,意外地发现在铁门下徘徊的夕子。
他赶紧打招呼:“嘿……”
第八章第三节不堪往事(上)
男生宿舍。
一间大约十五、六平米的屋子,里边靠墙并排着两副铁架床,住宿的学校里常见的那种,下铺挂着蚊帐,上铺堆着装衣物的皮箱子、书籍、学习用具等。
每一年,都有一批住在校外的学生,几个人合起来订做了一批铁架床,等三年毕了业又将这些床架转让给了房东。因此,在白沙村这个地方,出租房屋的,很少会看到用长凳,木板架起的“嘎吱”地响着床铺。
屋子的正中,一盏100瓦的“葫芦”灯泡直垂下来,正对着两张拼成四方形的课桌,一叠刚发下来的新书摞在上面。
生活的日常用品,杯子啊、盘子、刷子之类的都放进一只红色的塑料桶,上面倒盖着脸盆,放在角落里。
洁白的墙壁上,郭富城、刘德华、张学友、黎明冲着正踏入房屋,正四处打量的夕子微笑着。一间毫无生气的房间,因为有了气宇不凡,响当当的“四大天王”的存在,显得明朗、帅气多了。
夕子站在橘红色的灯光中,宛如从梦幻中走出来的懵懂、恍惚、哀怨的美貌少女。她不知所措地望着四周,恨不得要将自己隐去。
“随便坐吧!”沈伟说。
这声音飘然送入她的耳际,像是要将她拉回现实,害怕她再次掉进梦幻的深渊。
夕子迟疑的一下,还是往桌旁的凳子上坐下。两包方便面攥了太久,手心冒汗,塑料包装纸滑滑的,老想从她的手心溜走,她将它放在桌上。
沈伟善解人意,他没忙着打探夕子为什么来这?这女孩有很深的心事,看不透,模不着,戚戚艾艾的,惹人爱怜!
呵呵呵,“咬手事件”还记忆犹新呢!
沈伟笑着说:“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也喜欢吃泡面,软软的,怪怪的味道,筋斗又棒,很好入口,不用牙多咬,就进肚子里报到了。”
夕子没多大的反应,她的目光仍停留在墙壁上一张图画。画上的“刘德华”穿着黑色的西服,白衬衫打着黑色的蝴蝶结,特有个性的脸上洒洒脱脱的一个魅力十足的微笑。这位每个女子崇拜的梦中情人,再过十年,风采仍依旧。
沈伟醋意十足地向人在天边,像在咫尺的“刘德华”做了一个鬼脸,晃了晃拳头。
他提着开水瓶,到屋外灌了满满一瓶自来水,又折了回来,寻着了电热棒,插好,然后回到夕子的身边,在她对面坐下。
他没有说话,耐心等待着夕子何时才能打开尊口。
窗外,万家闪烁着灯火,像夜的眼睛,探视着四周悲欢离合的故事。这“眼睛”,千千万万颗相继地亮着:这“眼睛”总给人温馨,给人遐想,给人希望。
屋里真静,各种物体都停留在原来的空间,已经沉沉入睡的吧!只有插电热棒的开水瓶在“咕噜”着。一只黑色的小老鼠不声不响地溜进屋里,嗅着鼻子探头探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吃的,“刷地”窜出门去了。
许久,夕子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这习惯乃不快乐的因素造成的。
爷爷呢?爷爷也有他的不良习惯,喜欢在饭前饭后、睡前睡后美滋滋地吸一根烟。记忆中的“乘风”“大前门”只有三、五毛钱。
八十年代,家里经济拮据,爷爷就把他的嗜好改了,用冬瓜糖代替,瘾上来时就拿一块冬瓜糖塞嘴巴,后来,将近五十年的烟瘾在爷爷的决心下戒掉了。
唉!爷爷,他的晚年,如果没有她一家人的负累,日子一定过得轻轻松松的。爷爷为了她的全家辛苦了一生,她难道就不能为这个家牺牲点什么吗?
夕子抬头,她触动了沈伟那双如兄弟姐妹般真诚、坦率的眼睛。
她是来“避难”的,须有一个暂时容身的地方,有一个可以聊聊的对象。今晚,不要再期期艾艾,今朝未过,何须再谈明天。明天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谁也无法预计是福是祸,何须再担太多的心。况且,“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夕子调整了情绪,她问沈伟“你和阿威搬到这儿,为什么不告会我们呢?”
夕子的声音很细也很轻,还是把沈伟压抑了一肚子的恼火给点着了。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一只钢笔跳了起来。“啪地”掉了地上。
夕子吓了一跳,莫名其妙地,泪在眼里打转,很受伤的感觉。
沈伟紧张地摆摆手:“不是针对你,不是的,我、我——是对我原来的房东。”
“你别管我,我就这样,你说你的吧!”
沈伟心有余悸地,他可怜巴巴地说道:“你真没事,我说啦!”
夕子勉强笑了笑,“你说啊!”
“嗯。”沈伟咬牙切齿地说,“你住宿对面的房东欺负人,歧视我们外地的。一个大男人,抠得像老太婆,嫌我们用水用电太多太浪费,晚上9点一过就关了水阀门、电闸。我们不都9点晚自习回宿舍嘛!到处都黑乎乎的,我们只好把白天储存在水桶的水刷了牙洗了脸,就上床睡觉了,只好等第二天早起读书,温习功课。平时,有亲朋好友来访,他嫌吵,就故意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叽里咕噜,指桑骂槐,害得朋友不敢来探访了。”
沈伟停了停说:“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仍保留着一支我们宿舍的钥匙,经常深更半夜搞突击,看我们有没有带同学回来过夜。你想想,半夜里,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醒来,看见一双五爪掀开蚊帐,探进一颗黑乎乎的脑袋,使人一下子就联想到鬼魅之类的,吓得我们尖叫起来,搞得整幢大楼不得安宁。”
“新的一学期开始了,我们只好搬走了,现在的房东还可以,不算刁难。但是,看外来人的目光和本地人还是不一样的,没法,这儿离学校近,方便上下课,只好委屈求全了。”
沈伟好无奈地笑了笑。
夕子沉默了,一个人孤身在外求学或打工是很辛苦的,如果能遇上一个好的房东也不容易啊!自家的房东夫妇三十多岁,带着一个8、9岁的男孩过日子,他们心肠软,待她和柯之琅——两个邻县的会讲本地话,也算本地人还是比较热忱的,对外地人,还是跟沈伟说的一样,带着一种另外的感情色彩,可能是本地人优越感的通病吧!
沈伟甩了甩头说:“好了,不谈晦气的事,惹得心情不愉快,我们绕开这话题,谈别的,比如,童年的趣事,少年的不知愁滋味啊……”
夕子托着腮帮,胳膊肘靠着桌子,她垂着眼睑,嗫嚅着:“今晚,就听你讲吧!”
沈伟爽快地点头:“好的,就说往事吧!”
第八章第三节不堪往事(下)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一个人生活在这个世上,他她不可能永远都是快乐的,一定也有悲伤的往事。只是,有的人很容易就表现在他她的脸上、身上、语言或动作上,有的人却深藏心里,不轻易表露。快乐和痛苦,并不是别人看到和感受得到的,而是自己切身体会的。”
“我自幼长这么大,家庭虽然不曾有什么大风大浪,家境也不富裕,但我吃的苦有几箩筐。更何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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