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岁月留痕-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自幼长这么大,家庭虽然不曾有什么大风大浪,家境也不富裕,但我吃的苦有几箩筐。更何况,我的父母总为我和兄弟们——他们的下一代操劳,到现在为止,也不曾受过儿女的半点孝心,真对不起双老,我心里很内疚。”
  “记得我十二岁那年,就是施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那年。年头春耕的一天,我与体弱的母亲提着刚打的足有8斤重的锄头,踩着烂泥,顶着暴雨在挖田,一直挖到晚上7点多钟才回家。田地里,除了母亲,还有后来下班回家赶到田里的父亲父亲在水电站上班,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了。在回家的路上,我真想流泪,可我的泪水被肩上的锄头压了回去。想必那晚,妈妈一定哭了,她多为我流泪:想必那晚,我爸心里一定难受极了。在那几年里,我们都过着那么艰难的日子,十五岁的我就要挑着白来斤的谷子走十几里的路,肩膀的皮脱了一层又一层,农忙时总是起早摸黑。那段艰苦的岁月,我一辈子也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
  “现在,我家里没有种田了,双亲已经累够了,这样也好,总算卸了一付担子。”
  “就因为这种痛苦的劳作滋味,令我刻骨铭心,常常刺激了我。要想摆脱泪水、汗水掺和着泥土耕作的辛苦日子,就得努力读书,考高中,考大学,有所作为,不再和土地打交道。”
  “从小学到高中,我的学习成绩一直都在班里一、二名,从不曾落后。老师们都说,以我这样的成绩和学历,考一所全国重点大学是没问题的。但是,命运往往在你一路顺风的道口上又开辟了几个岔道,在这个时候意志不坚强的人就走弯路了。”
  “高中三年的最后一学期,我们班转来了一个叫萍的女孩子。”
  “萍浓眉大眼,笔挺的鼻梁,厚实的嘴唇,脸上的肤色被太阳晒得通红黝黑。她爱唱爱跳,开朗大方,很像男孩的作风,大大咧咧的。她和同学们相处得很好,不到两天就混熟了。我也说不清楚是这个女孩改变了我的命运,还是我成长的历程中,应该有多道的坎,多次的转折点。这是一次,以后还会有的。”
  “五四青年节一过,离黑色的七月只有五十多天了。在开始倒计时的日子里,我们比平时付出更多倍的时间复习高考课程,连走路,吃饭,睡觉,即使在梦里,满脑子不是abc就是恼人的公式。更别说业余的爱好,打一会儿的篮球,兵乓球,或几分钟悠闲的时间。”
  “我们不能歇一歇,不能有任何的松懈,十二年的努力全靠这最后的拼搏和冲刺。在我们的背后,还有家长们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和老师期待的目光。我们也扪心自问,除了考上大学,不知该何去何从。那段时间我们的精神就像上了弹簧,绷得紧紧地。”
  “一次模拟考试,连续的三天三夜的没合眼作战后,我们像是从地牢中刚释放出来的囚犯一样:蓬头垢面,精神萎靡,眼皮肿得如熟透的桃子。”
  “萍啧啧地惋惜我们这群被高考压垮的书呆子,她指名道姓地要我带着同学们逃难一晚上,到郊外去,将高考前所负荷的压力发泄给高天阔地。”
  “没有任何的考虑的余地,这种高考前如重荷的情绪确实压迫得我们快崩溃了。天知道,我们真的撇下所有的复习指导纲要、参考试卷,踏着月色而去。”
  “五月的田野,遍地是早熟的果实、瓜子。高空中一轮明月,笑吟吟地望着我们这一群在阡陌上活蹦乱跳的孩子,而后又羞涩地躲进云层。天底下,抹上了淡淡的黛绿,地里的瓜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弥漫在夜色中。一条小河轻轻地唱着歌,哗哗地从身边流过,远处的小村子已经甜甜如梦。”
  “这夜,是如此的美丽,只习惯于课本和试题中辗转的我们忽略了这番景象。这夜,让我们想起孩提时的秋夜,星空,稻稿和晚风吹来父辈的故事。这夜,让我们想起了:家乡的菜园开满花,妈妈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不得不令我们伤感,以及令人无奈的新时代科举制度——高考。不禁唏嘘叹息起来……”
  “第二天晚上,在校的我们受不了远方夜的诱惑,晚自习下了课,几个人相约结伴,翻出了学校的围墙,又到了郊外的瓜地。”
  “夜,仍是一样的神秘,令人无法捉摸。”
  “我们疯狂地采摘着农民辛苦种植的劳动成果,一步一个脚印践踏着地里的青藤绿叶。”
  “转眼,我们又跳上了附近的公路,拉着手,围着圈子,像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病人,又或许是脑髓被掏干的失去理智的疯子,大喊大叫,摇肢摆腚地做着全身运动。”
  “一辆辆夜行的汽车被迫都停在我们的前后,一束束的灯光都聚集在了我们的身上,司机大佬们发牢骚、咒骂着,到了他们有足够的人多势众时,我们又识时务地溜走了。”
  “第三夜,我们又转移到了码头。静静的码头,只闻海浪和礁石的窃窃私语声,波光粼粼的海面与天空的明月遥遥相对,远方,水天相接处,几点亮光闪闪,不知是渔火还是灯塔。”
  “有几艘高大的轮船泊在岸边,几条小船伴着水声轻轻地摇着。”
  “我们将岸上的锚推进水里,把大石头上拴着缆绳解开,看着小船渐渐地离开了我们的视野,而后相拥,兴奋得哇靠大呼大嚷,致使船主操着家伙追着我们落荒逃散。后来,又聚集在一起,弯着腰,喘着粗气,相互欣赏着做贼般被追打的狼狈相。”
  沈伟说着,他的脸上呈现着对曾经拥有又失去的岁月的留恋、向往和无可挽回的懊恼。
  夕子全神贯注地听着,每一个人都有他她的往事,这个话题一旦被提出,就像潺潺的流水,流也流不尽。
  一丝痛楚悄然抹到了沈伟的脸上,他继续说:“在那种日子里,我反复在思索着我近十二年的学习生涯,我一直都在呼吸同样的空气,跳动着一成不变的脉搏。我感到胸膛堵着慌,真希望有一把利剑劈开它,让我的五脏六腑暴露在阳光下换换新鲜的空气。”
  “当时的这种想法,现在想起,是多么的幼稚和无知,也注定了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沈伟的嗓子被什么堵住似的,有点沙哑。他又说:“充满着野性美和热情的萍,恰恰就是一把利剑,穿透了我的心脏。”
  “她聪慧、好动,脑袋瓜很好使,但都没用在学习上,在贪玩上下了功夫。一如她所说:我不去追寻那些虚无的名利,即使它们摇晃在我眼前,伸手去拿都那么累的话,我也不要。我要自己每天都过得快乐,笑容永驻在脸上,希望别人也这样,开开心心地拥有每一天……”
  “一向是同学们学习榜样的我,莫名其妙地将萍当做自己的偶像,就是这样地迷恋上了她,品尝了早恋的苦涩青果子……”
  沈伟沉默了,思维的瞬间闪电在脑海的屏幕上掠过,那只轻轻松松腾云驾雾的孙猴子,一下子从云端上栽了下来,一直坠入乌黑的无底洞。于是,梦醒了,一切都成昨夜的故事,都成泡影了。
  “后来呢?”夕子想知道结果。
  沈伟说:“后来,萍高考名落孙山,这是所预料的结果,而我,出乎所有人的意外,美丽重点大学的梦破碎了,于是,就进了现在的学校了。”
  “萍,现在怎么样了?”夕子忽然间对沈伟充满了怜悯和同情。
  “毕业那一年,家乡掀起了出国热的浪潮,萍没打一声招呼就销声匿迹了,天知道她去了澳大利亚还是美利坚联合众国。”
  “再——再后来呢?”夕子知道揭去伤痕的痛楚,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没有再后来了。”沈伟粗声粗气地说。
  ……
  第九章第一节拒绝求爱
  芙蓉树下那个忧郁的小女孩,不知她现在可好?她看到春天来了吗?她知道花谢还有花开的季节吗?她可知道太阳落了还有升腾的时候吗?烛光前的女孩,她可知道蜡烛在点燃的的每一分钟,都积极地发出每份光与热,它的火焰永远向上喷出,永远是火热的,直到最后一分钟。
  这是夕子写给自己的,她绝对不是类似林黛玉多愁、落落寡合、积郁成疾的女孩。但有些时候,也会为花谢、夕阳、蜡泪触景生情而感伤。
  现在,她面对着坐在床沿边的小伙子——五婆的侄子,就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强烈的悲哀,这种感觉是发自内心,无法抑制的,它绝不同于谢花、夕阳、蜡泪的悲哀,因为,楚楚动人的她,本来就值得他人怜悯和同情。
  如果不是他的出现,不是因为他所带来要面临的事,她就不会过早地去面对她的家境:她应该做些什么,付出些什么,或用自己一生的幸福去兑换些什么。
  曾有位女孩很现实地把追求她的男孩子比作一辆马车,她不会因为一辆马车而错过一架飞机。而且,广阔的天空下,岂止只有马车和飞机呢?夕子呢?她没有去区分五婆的侄子是马车还是飞机,也预料不到错过了马车,以后是否还会有飞机的出现?或者,马车一路过去,却是碧草青天呢!
  好几个晚上的连续逃避,把一切的尴尬和僵局都推给了柯之琅,一向豪爽的“柯大姐”终于忍无可忍,向夕子摊牌了:无论如何,夕子都要去面对这个人,做一个交代,不要让人做出无谓的牺牲,譬如:时间。
  吃过晚饭时,已经7点多了,柯之琅借故出去了。
  夕子在水槽边洗衣服,袖子卷得老高,双手使劲地揉搓着,泡着“汰渍”洗衣粉的衣服,在白色泡沫中浮浮沉沉。
  时针已指向8点整,夕子很庆幸五婆的侄子没有来,也许他已经感受到夕子对他的冷漠,也许认识到无谓的浪费时间不合算,或者说,大彻大悟,天底下的女孩本来就多,何须为了一棵树而错过一片森林。
  夕子为自己的推理充满了信心和兴奋,她搓衣服的动作更快了,更来劲了。弄得自来水“哗哗”地响着。
  “夕子——”
  围墙外,飘进一声绵绵的,细听又令人感到腻腻地很不舒服的尖锐。
  夕子的心往下一沉,五婆的侄子不依不饶,还是又找上门来了。
  果然,铁门外,五婆的侄子踮着脚,探着头往院子里张望,他见着了夕子,甭提有多高兴了,顿时,精神焕发。
  夕子无可奈何,只好去开门,请小伙子进来。
  院子里静悄悄地,除了夕子的那间房屋亮着灯,其余的漆黑一片。
  房东全家都到女主人的娘家给丈母娘过生日去了,租住在这里的女孩子们全跑到外面疯玩去了,偌大的一幢房子,就夕子一人呆着。
  夕子稍稍稳了稳情绪,起码,没有人在她耳边打趣。
  她放弃了洗衣服,拭干了手上的水滴,抽出插在口袋里的小头梳。乌黑的长发,在梳子的带动下,根根温顺地披在肩上,随时都要飞溅万丈柔情。她拢了拢头发,取下套在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扎上,然后带着看着目瞪口呆的小伙子上了楼梯,进了二楼的房间。
  沉默,像吐着信子的蟒蛇一样在屋子里游来游去,时间悄悄地溜过去了。这五婆的侄子也转性了,一声不吭地含情脉脉地瞅着夕子。夕子知道,她不能再坐下去了,她无法再对着面前这张有一绺头发垂在额前,贼亮光滑得可以挤出油、咪咪笑的脸。他令她感到窒息。
  她真想冲出门外,大口大口地喘气,但是,还是极力克制了自己,她要用理智的思维,而不是赶人难堪地离开。
  她说:“我真的不想隐瞒你,我确实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的呀!”
  小伙子并没有懊恼和气馁,他满怀信心,殷切地说:“这并不妨碍我喜欢你。”
  夕子才没有被这种“被爱是一种幸福”的坦白沾沾自喜和满足感,只觉得是一种负荷和不满。她不想面对自己不喜欢的人,更不想自己自由发挥的时间里和这样的一个人面面相觑,毫无意义地挥霍,就因为源于被爱吗?
  可恶,善良的夕子在心里对着曾经写过“被爱是幸福,爱人是痛苦”的感悟者翻着白眼。如果被爱和爱人可以选择的话,她宁可去爱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爱上一个人,可以为他振作,为他雀跃,为他满怀信心地去做每一件事。她觉得“爱”本来就是要付出,没有索取的。
  她低头,又抬头,她的舌头舔舔嘴唇,咬了咬下唇,费力地说:“我不想这么早考虑感情和婚姻的事,我还很年轻,心还没有定下来,我想,我是不适合你的。”
  “我会等你的。”小伙子信誓旦旦。
  “几年吗?”夕子摇头苦笑,“几年后,你已三十多岁了,到那时我喜欢的是另一个男人,岂不是浪费了你的青春、光阴吗?”
  “……”小伙子迟疑着,他搔搔头“你不能给我一点机会吗?”
  “不会的。”夕子说:“不是不给的问题,问题是我们不可以,我对你没有意思。所以,我不会给你机会的。”
  小伙子“霍地”站起来,他面红耳赤,像觊觎很久,得不到东西,恼羞成怒地指着夕子:“每一个人面前至少有一条路,都会勇往直前的,我会走到尽头的,除非是悬崖峭壁。我不会放过每一个对我有利的机会的。”
  夕子的心咯噔了一下,她被感动了。但只有那么一刻,就像平静的湖面劈过一块碎瓦片,泛起了涟漪,等瓦片下沉湖底,又成了一泓静水。
  她果断地说:“你走吧!”
  小伙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走出了房间,快出了门,他转过头说了一句:“我不会再打扰你的,但我绝不会放弃一切对我有利的机会。”
  夕子舒了一口气,这件事总算摆平了。
  就是这么一位在夕子眼里庸俗,对“一见钟情”执着的人,最终赢得他的爱情,确实地说,是婚姻。世事多变,往往出乎意料,某些人就是容易如愿以偿。这是后话。
  第九章第二节烦恼人生
  “为什么有的人活着总是那么有滋有味的呢?”柯之琅斜靠在床架边,手里翻着一本杂志。
  沈伟的宿舍,两张拼在一起的课桌,上面放了一块长60厘米,宽45厘米的制图板。沈伟站着,弓着背,聚精会神地绘着《楼层平面图》,没有搭理柯之琅。
  柯之琅自顾自地说:“人活着,就像抹桌子上的灰尘,有的人一天一次清理卫生,有的人一星期一次卫生,结果不照样过来了嘛!只是方式和感受不一样而已。抹尽桌子上的灰尘给人一种整洁、舒爽的感觉,不抹桌子,日子也照样过。那么,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像桌子一样当摆设,曾经出现过,又消逝了。还是像桌子供人使用的价值一样,使自己成为社会有用的人才。可是,桌子是死的,人们爱将它咋样就咋样。人,是有思想的,也想有所作为啊!也想轰轰烈烈啊!却往往缺少怎样发光发热的领导和做法。”
  沈伟对柯之琅这种独树一帜的谬论早已司空见惯,不以为然。抬头看看她,摇摇头,又低头工作。
  柯之琅继续说:“不同的年龄,不同时期的人,都有种种的烦恼,这烦恼好像也是如影随形似的。学生为学业成绩而烦,走上社会的青年为工作成就而烦,就是八十岁的老婆婆也会为她的孙子啥时讨到媳妇儿,啥时添曾孙而烦。人,为什么就是这么烦!烦!烦!特别是无所事事、空闲的时候,还给自己找诸多的麻烦,哦——我郁闷啊!”
  得不到沈伟的响应,柯之琅停了下来,翻着白眼看沈伟,臭着脸说:“你当我着凉了吗?一声不吭的,把我闷死在人间了。”
  她挺直了身子,双手拍打着床铺,两脚蹬着地板。
  沈伟最后在“设计者”一栏签上姓名,铅笔往桌子上一扔,一屁股坐在身后的凳子上,两手臂张开,手掌按着桌角,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他完成了作业,如懈了重担般深深地吸了口气。
  “对不起,冷落你了。”
  “开水都没让人家喝一口,真吝啬到家了。”柯之琅一向没有上门坐坐讨要开水的习惯,只不过想找借口撩开话题。
  沈伟不愠不怒:“我有那么小气吗?可是,我现在只有冷开水。以前,烧开水的活儿都是阿威包干的。”
  柯之琅这才注意,好像几天没见着阿威了。
  “他去哪儿了,可能在空气中消失了吧!可能不愿见本姑娘躲起来了吧!也有可能跟哪个妹妹花前月下了吧!……”
  柯之琅展开丰富的想象力,故作天真、饶有兴趣地说了几个可能。
  知道内情的沈伟为他的好朋友忧心忡忡。
  “你认为每个人活着都像你那么清闲啊!无聊时,还要自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烦。阿威跟你不一样,他成天的嘻嘻哈哈都是伪装出来的。他没有兄弟姐妹,勤劳的母亲在他三岁时,一次贪黑不收工,在山坡上种番薯,不小心从半山腰滚落下来,瘸了腿。这以后,全家大小事务都落在父亲身上,生活够艰苦的。不想,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前几天,在乡办砖厂干活的父亲,在掏烧好的青砖时,已经有十几年历史的老砖窑坍塌了,活活地把他砸成了肉饼,真惨啊!”
  沈伟叹了口气说:“阿威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家帮他母亲料理后事,他走时,控制不了自己,哭得死去活来。”
  柯之琅傻了,眼珠子一动不动,居然有这样的人间惨剧!而且,就发生在她好朋友身上。
  “我们能帮他做些什么?”柯之琅吸了吸气,难过地说。
  “丧父之痛,谁能抚平?在经济方面,我们可以帮他减轻一点。现在,我们班正在募捐,希望能为他减轻一点负担。”
  柯之琅很爽快地从裤袋里抽出一张“四人头”。
  “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的经济来源于父母,我自己赚钱自己花销,我就捐100块吧!”
  沈伟接过钱,衷心地说:“我替阿威谢谢你!”
  “神经病,谢个头。”柯之琅白了沈伟一眼。
  第十章第一节劝解“阿威”
  湛蓝的天空,白云悠悠,青翠的山间,一群群耕牛在山头悠闲地啃着鲜草。父亲,他的影子在蓝天,白云,青山中来回飘荡。
  晚霞逶迤地柔曼在天边,寂静的小路,翠绿的竹林,纵横的杂草。父亲卷着裤脚扛着锄头,缓缓地、缓缓地走来了。
  圆圆的池塘,垂柳依依,池水清清,水面真如一面大镜子。父亲的脸庞慢慢地呈现出来了,那么清晰,那么慈祥、和蔼,倾注了浓浓爱意。忽然,父亲的脸模糊了,渐渐消失了……
  “爸爸,爸爸——您不要走,请您不要丢下苦命的孩子和妈妈,爸爸——”
  “阿威”仍没有从幻梦中清醒过来,他趴在桌子上,将自己疼痛欲裂的头往手臂上使劲地磕着。
  上天啊!轻而易举地夺走了一条年轻、健壮的生命,破坏了一个不富裕还很和谐、挺幸福的家庭。为什么不去惩罚那些唯利是图,作恶多端,危害人民利益的坏蛋。
  如果说,冥冥之中,有一种命运在安排的话?那么,我们该相信它,还是相信“人定胜天”呢?
  屋子里,静悄悄地,没有一丝生气。柯之琅和夕子坐在床沿,看着“阿威”,她们悄悄地拭去挂在脸上的泪珠,又无语地面面相觑。
  几位男同学早已溜出门外,站在黑暗的屋檐下,有的在深思,有的在偷偷地揉通红发涩的眼睛。
  抬头,黑压压的苍穹,没有一颗星星。黑暗,面目狰狞地窥视着人间。不知道,在夜色的掩饰下,是否还有什么不详的故事发生。
  我们的好朋友“阿威”整整一个下午都沉溺在自己的眼泪中,就像一个摔倒在地的孩子,躺在地上,捂着伤口垂泪,就是不起来。
  夕子睁大了眼睛,巴望着能说会道的柯之琅能讲些什么,好减轻“阿威”的痛苦。在这个时候,她没有想起爷爷,相比之下,她的痛不算痛,就像台湾女作家三毛曾写过——一个没有鞋子穿的女孩子遇到了一个断腿女孩的故事。
  柯之琅紧皱眉头,她的心里很难受,又很急躁,搜索枯肠地想着适当的安慰话。
  她刚要说,就觉得有一股冷气往上窜,上下齿打了个寒噤。她不怎么习惯安慰别人,自己没有发生的事,说出的话就是轻松,很多体会不到的苦痛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服、解决的。
  她说:“阿威,你不要这样子,不管你怎么哭,怎么伤心,都无法改变这种铁定的事实,也无法唤回你的亲人。主要的是,你要坚强。”
  “阿威”抽噎地说:“我想退学。”
  “没搞错吧!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毕业了,你一退学,两年的光阴都白废了,十几年的寒窗苦读都白读了。”
  “我要回家,我要陪伴我母亲左右。”
  “我说阿威,你这样做,委屈了自己,也毁了自己。你这样做,你的母亲也不高兴的,家长含辛茹苦就是为了孩子读书,有出息。没有什么比学知识,获学历更重要的。况且,只有一年的时间,再艰难也会打发过去的。你母亲行动不便,生活中力所能及的事还是能办的到的,你还有堂兄妹,左邻右舍嘛,他们都会伸出热情援助的手的。”
  柯之琅尽量降低声调,和声和气地说。
  在这个时候,一句话或一个动作,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