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越轨诉讼-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吴科长说:“博士王能量真不小,一潭死水还真让他搅活了,把省政法委书记都搬出来了。”
  牛刚强说:“你怎么知道是博士王办的?”
  吴科长说:“博士王跟我是哥们,他现在要替程铁石办这个案子,你们再偏向银行可得琢磨琢磨。”
  牛刚强心里好笑,脸上却装作不高兴:“谁偏向银行了?你说话怎么让人听着这么别扭!”
  吴科长说:“你倒不偏不向,可你们法院有人偏心眼,不然把案子移送给我们干吗?这不,惹出麻烦了吧!唉,说实话,看着你们往审判台上一坐,惊堂木一拍,吆喝一声——开庭了,还像那么回事儿,实际上,上面咋说你们就得咋办,法官都是糊弄当事人的,你们跟我们差球不多,甚至还不如我们热闹。”
  牛刚强让吴科长的话触及了心中的隐痛,却又有些反感,有心顶他两句,刚刚省里的人才找到头上,硬话又说不出口,就说:“行了,我还得接孩子、做饭,先走了。”跨上自行车扬长而去。
  吴科长回到办公室,找出博士王的通讯地址,拨通了博士王的电话。被压死的案子又开始启动,这是重大信息,他急于把这个情况通报给博士王。
  六
  何庭长并没有被遗忘,下午,他同公安局的分管处长也被请到市委小会议室谈话。谈话结束后,他心里很不舒畅,很烦躁。谈话中,他几次想对移送一事作些解释,却都被省上调查组的人打断,提醒他只讲事实和过程,不谈观点。公安局把责任一股脑推给法院,并明确表示,这个案子公安机关不该管,经他们审查,原被告之间不存在诈骗嫌疑,因此应该立即返回法院继续以民事纠纷案件审理。这明摆着是见势头不对想金蝉脱壳,把法院推出去挡枪口。看来这个案子压不住捂不住了,肯定得翻回来。何庭长真有点想不通,就凭程铁石一个外地小公司的经理,怎么就能把本地的政法机关搅得稀里哗啦?他也不相信,本地的政法机关跟银行联合起来还治不服一个外地人。他就像一个输了钱的赌徒,把仇恨全记在了赢家头上,却忘了自己根本就不该去赌,更没有检讨赌博时自己出错了牌。
  开完会他想找牛刚强碰碰情况,考虑到牛刚强上午会后并没有主动找自己汇报情况,而且目前的情势下还是少说少动,静观其变更好一些,就打消了找牛刚强的念头。他给马丽芃挂了电话,约她晚七时到海天大酒店共进晚餐,在海天大酒店他可以随时享用美餐,还可以自由支配一个套间,只要签上自己特别约定的化名,一切费用可以全免。
  在贵宾享用的情侣包厢,面对丰餐美食和楚楚动人的马丽芃,何庭长的胃口却难以打开,下午的调查会依然像无形的磨盘压在他心头。浪漫的烛光和轻柔的音乐今天也失去了往日的情调,令他烦躁。他命服务员拿走蜡烛,打开顶灯,关掉音响,虽然已是深秋的深夜,却让服务员打开了空调。马力芃见他情绪不佳,举起酒杯邀他共饮,酒杯里的“人头马”仿佛融化了的琥珀闪闪发光,冰块轻轻撞击杯沿,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何庭长也端起酒杯,向上举举,示意马丽芃共饮。马丽芃撒娇:“不么,要这样喝!”挪坐到何庭长身边,用胳膊套住何庭长的胳膊,手腕回勾,把酒杯凑到了自己的唇边。
  “好,好,好,交杯酒。”何庭长见马丽芃如此温柔,情意绵绵,心里舒畅了许多,跟她饮干了杯中的酒,又在她有五个小肉涡的腻手上轻啮一口。
  “看见你不开心,我心里就不好受,有啥大不了的事?是不是谁举报你了?”马丽芃为他们两人剥虾,剥一只送到何庭长嘴边一只,何庭长每吞进一只虾,便在她的手指上吸吮一下。
  “我有啥可举报的?就算举报我也不怕,没凭没据的事谁没有几桩。告诉你也好,你早点有个准备。你们跟程铁石的案子省上插手了,而且力度很大。”
  马丽芃停止了剥虾,有些紧张地问:“会不会出毛病?”
  何庭长用餐巾擦擦嘴:“别的毛病不会出,最大的可能是返回法院继续审理。”
  “噢,”马丽芃放心了,“返回就返回呗,有你在我们还怕啥?”
  何庭长不吭声,低着头吃红烧牡蛎,腮帮子鼓得象含了两个皮球。
  见他不接话茬,马丽芃用膝盖顶了顶他的大腿:“别光顾吃,你倒是说,案子真返回去了,该怎么办?”
  何庭长咽下嘴里的食物,说:“这玩意儿是好东西,外国人最爱吃,补肾壮阳,功效奇佳。”
  马丽芃说:“你已经够壮了,用不着补。”她讲的是实话,何庭长年过半百,上了床却依然精神百倍,比她丈夫更胜一筹。马丽芃从中尝到了在家里难以尝到的乐趣,这也是她对何庭长的召唤一向召之即来的原因之一。
  受到马丽芃的赞许,何庭长沾沾自喜,手在马丽芃套着丝袜的大腿上揉来揉去,嘴上说:“不是我行,是你太诱人,这就叫爱你没商量,干你没个够。”
  马丽芃嘻嘻娇笑,推开何庭长伸向她两腿间的肥手,把嘴凑到他耳边:“老流氓!”然后站起斟酒,却被何庭长一把揽到怀里,坐到了他腿上。马丽芃说:“别胡闹,让服务员看见了。说正经的,下一步怎么办?”
  何庭长说:“你喂我一口酒,我告诉你。”
  马丽芃含了一口酒,嘴对嘴地喂给他,何庭长顺势吸住她的唇舌,咬咬咂咂一番,对着马丽芃的耳朵说:“你放心,为了你就是把这破乌纱帽扔了我也得保你们过关。银行那帮王八蛋可真沾了你的光了。”
  马丽芃被何庭长摆弄得娇喘吁吁,满面桃花,扭着身子说:“人家对你也够意思了,你还骂人家。我吃饱了,你还吃不?”
  何庭长说:“你肯定没吃饱,最多吃了个半饱。”
  马丽芃说:“我真吃饱了,你要是也吃饱了咱们走吧。”
  何庭长说:“你看,我就知道你才吃了个半饱,上半截饱了,下半截还饿着。”
  马丽芃从他身上跳下来,在他肩上捅了一杵:“你真是老流氓,嘴里放不出好屁。”
  何庭长嗬嗬笑着,唤来服务员在单上签了名,扔下一桌酒菜,领着马丽芃来到定好的套间。进了屋,马丽芃甩掉高跟鞋,慵懒地躺到床上,半是挑逗半是赞叹地说:“说实话,何庭长你还真行。”
  何庭长三下五除二剥掉身上的衣服,坐到马丽芃的身旁,马丽芃耐心地等待着。何庭长开始为她宽衣解带,她知道,何庭长不喜欢女人主动脱衣服,他曾说,给女人脱衣裳是男人最大的乐趣,所以她每次都把这份最大的乐趣留给这位在每一方面都能让她满足的男人。
  衣服、裙子、内衣……一件件剥落,何庭长开始亢奋,马丽芃从他紫胀的面孔、充血的瞳仁、粗重的喘息上感觉到他的冲动,条件反射般地钩起了自身的渴望,她忍不住呻吟起来,并向他敞开了自己……
  疯狂过后,浪潮消退,马丽芃的腿跟何庭长的腿依然交缠在一起。她用手指勾画着何庭长身上的汗水,心满意足地说:“你摆弄女人真有一套,肯定是从黄色录像上学的。”
  何庭长处于不应期,对她的热情淡了许多,翻身从衣兜里掏出香烟点着,又用被单盖住两人的下体,深深地吸了几口烟,才说:“吃饭时你不是问如果案子推回法院该怎么办吗?”
  马丽芃听他主动提到这件事,连忙从床上爬起,俯身在他面前,问:“如果法院继续审理,会有什么结果?”
  何庭长朝头顶悬着的马丽芃的双乳喷了一口浓烟,说:“就凭银行干的那些损事,判决结果还用问,肯定输。”
  马丽芃慌了,说:“输了可不行,听说检察院也想插手这件事,官司一输就要追究我们行长的渎职罪,行长急得要死,行长倒台了,我这常年法律顾问还当得成吗?”
  何庭长哂笑着说:“当不成那鸡巴法律顾问有啥了不起,给我当贴身秘书,我养你。”
  马丽芃说:“跟你说正经的,你老胡扯,再胡扯我走了。”
  何庭长说:“你们那个狗屁行长狗屁不通,现在才一审,已经拖了近两年了,就算一审输了,还可以在二审继续跟他斗上一阵,怕什么。”说着掐灭烟头,“要想真正取胜,这个官司只能不战而胜,我告诉你一个字。”
  “什么字?”
  “拖,我就不相信一个外地人几千里路到东北打官司能拖多久,就这么拖着,耗也把他耗死了。”
  “怎么个拖法?法律对审理期限有明确规定,你又不是不懂。”
  “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法律要靠人执行。怎么个拖法你别管,只要想拖,法院有的是办法,你就等着瞧瞧这个案子是怎么拖的,他姓程的是怎么完的,也算让你这个漂亮女律师开开眼,长长见识。”
  马丽芃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说着爬起来准备下床,何庭长按住她:“干啥去?”
  马丽芃说:“撒尿去,洗洗去,不让去咋地?”
  何庭长说:“我以为你要走呢,我今晚不回去了,你也别回去了。”
  马丽芃说:“我没给家里说,不行吧。”
  何庭长把手提电话递给她:“给家打个电话,就说你在省城,下午有急事来的,晚上赶不回去。”
  马丽芃在他肚子上狠狠捅了一下:“就你鬼点子多,难怪能当庭长。”
  何庭长得意地哈哈坏笑,看着马丽芃当他的面给丈夫打电话撒谎,他心里格外舒畅满足,又点着一支烟,身心舒坦地吸了起来。
  七
  博士王接到海兴市公安局吴科长的电话,得知省政法委执法大检查办公室已经着手调查这起非法移送案,政法委书记赵世铎的秘书亲自参与调查。抛锚已久的船只又要起航,初战告捷,博士王非常兴奋,第二天一大早给程铁石打电话,告诉了他这个可喜的消息。
  程铁石接过电话,积郁已久的心结被打开,精神舒畅了许多,总算又有了新的希望,黑头、赵雅兰为他的事都没少出力、少操心,他想早点告诉他们这个消息,让他们也高兴高兴,他俩却出去给黑头的食杂店进货去了。程铁石难耐心里的兴奋,却又无处诉说,在地上转了两圈,不知该干什么是好。这时,旅馆前台又叫他去接电话,程铁石急忙跑到前台,电话还是博士王打来的,博士王问他有什么事没有,如果没事让他在旅馆等,他要来一趟。程铁石说还有什么事能跟你见面相比呢?况且我也没什么事。博士王说那好,我半个小时以后到。
  接过电话回到房间,程铁石匆匆把零乱的房间归整了一下。住在这种低档旅店里,没有服务员来给你清扫房间,一切全靠自己。程铁石如今对生活已不能有高的要求,只要能有个遮风避雨的住处就行。看看污渍斑斑的墙壁,伤痕累累摇摇欲坠的桌椅,再看看坑凹不平的地面跟挂着蛛网的顶棚,程铁石觉着让博士王看到他住在这种寒酸、邋遢的地方,实在有伤面子,便急忙到前台去给博士王挂电话,想改到博士王的家里会面。电话铃响了一阵没人接,显然,博士王已经出来了。没办法,寒酸就寒酸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寒酸过的人恐怕不多。程铁石自己安慰着自己,回到房间等博士王。
  看到房中间绳上晾着的衣裤,程铁石又想起了赵雅兰。也多亏她不时来帮黑头跟程铁石这两个脏男人整理整理内务,洗衣缝被,要不然,这里脏乱差到何种程度真难以想象。黑头前几天告诉他,跟赵雅兰“好”上了,程铁石并不奇怪,他早已看出两人之间决非普通朋友的关系,捅破那层窗户纸只是个时间问题。他衷心希望他俩能美满、幸福,但又有些替黑头担心,像赵雅兰这样的女孩子,粗枝大叶、没有固定职业、没有专业特长的黑头能拴得住吗?
  不管怎么说,这种就是好事,为了表示祝贺,尽管囊中羞涩,程铁石还是买了一套西装,又买了一身套裙,送给黑头跟赵雅兰。他是当哥的,弟弟有了喜事,当然得表示表示。黑头和赵雅兰也不跟他客气,高高兴兴地收了下来,第二天就都穿到了身上。
  过了一个小时,还不见博士王到来,程铁石有些着急,连着跑到门外望了几次。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听见博士王的嗓门在前面打听程铁石的住处,程铁石急忙迎了出去,见博士王正在前庭的门口锁自行车,便问:“在哪弄了台破自行车,你的摩托车呢?”
  博士王说:“临出发前才发现摩托坏了,只好临时找了台自行车,耽误了时间。”事实上,摩托车不是坏了,而是被人有意搞坏了,结实的车胎被人用利器拦腰切割成了两截。博士王断定这绝不是一般性的恶作剧,联想到前不久接到的匿名电话,他估计十有八九是汪伯伦那伙人干的。多年从事法律工作,使他养成了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不轻易下结论的习惯,所以他并没有对程铁石和黑头讲匿名电话的事,今天他也没有讲摩托车被破坏的事,一来他还不能百分之百地肯定匿名电话跟破坏摩托车之间又必然联系,二来他不愿意在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让程铁石他们多一层担心,三来也是不想在别人面前显得自己遇事惊慌没有章法。
  “摩托坏了,让黑头帮你修修。”程铁石知道摩托车是博士王最喜欢的代步工具,今天见他骑着自行车从城市的一头到另一头来找自己,心里很不安,总想为他做点什么,“哪个零件坏了?好配不?我这附近就有摩托车维修部。”
  “没关系,我自己修修就好。”车修起来不难,换个轮胎而已,问题是对方会不会采取进一步的行动,想到这里,博士王心里不由蒙上了一层阴影。
  程铁石把博士王让进了房间,博士王四周打量一番说:“条件差了点。”
  程铁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到了哪一步说哪一步的话,眼下只好将就点了。”
  博士王在床沿坐下,程铁石赶紧为他沏茶、点烟,博士王问:“黑头呢?”
  “跟赵雅兰上货去了。”
  博士王知道黑头开着一家食杂店,另外还不时搞点长途贩运,听程铁石提到赵雅兰,就说:“雅兰这女孩子真不错,这个案子能动起来多亏了她。”
  程铁石说:“你觉着她跟黑头怎么样?”
  博士王说:“她要跟了黑头倒真是一件美事,哪个女的要是跟了黑头,算她有福。别看黑头有时表面上流里流气,为人绝对真诚,绝对不会干那种丢下老婆在外面寻花问柳的事儿。”停了停又问:“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你看他们之间有没有戏?”
  程铁石说:“俩人关系都明确了,好得形影不离,还说什么有戏没戏,戏都进入高潮了。”
  博士王很高兴:“真的?啥时候能办?”
  程铁石说:“办事还得一段时间,我最担心的是赵雅兰她大伯这一关能不能过。”
  博士王不以为然:“你别忘了,现在已经二十一世纪了,年轻人的事连亲爹亲妈都管不了,更别说一个当大伯的了。只是万一有阻力,不要闹得太僵就好。”
  聊了一会儿,话头转到案件上,博士王说:“赵书记对这个案子很重视,干预的力度很大,估计不久就会见分晓。”
  “那我们该怎么办?”
  博士王说:“还要耐心地等等,我随时跟那边联系,掌握事情的动态。目前我们还不好出面,现在还是组织内部调查协调阶段,我们去催不合适,弄不好反而落下话把儿。”
  程铁石问:“要是案子返回法院,你估计前景会是怎样?”
  博士王沉吟片刻,说:“法院把案子推出去,就是为了保银行,根据事实和法律,如果能判银行胜诉,他们早就判了,根本没必要玩移送的把戏。现在案子又被推回来,本身就说明法院移送是错误的,况且这个案子已经引起上面的重视,有人盯着,他们已经很被动,估计会依法判决银行败诉。”
  程铁石为他的分析和描绘的前景所鼓舞,兴奋地说:“那就好,总算有出头之日了。”
  博士王又说:“你也别高兴得太早,法院内部在案件审理上还有很多环节,合议庭的合议结果要经庭长批准,甚至经院长批。像你这个案子,肯定还要上审判委员会,环节越多,弱点也越多,每一个环节都有可能出现问题,这就是用行政管理的方式主持法律审判的一个弊端,似乎对审判工作加强了监督,实际上却容易使审判工作受行政领导的干扰或左右,假如说庭长、院长或审判委员会的某些人出于各种原因不能坚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能秉公执法,有意制造障碍,你这个案子要胜也很难,起码要拖很长时间。”
  程铁石明白,博士王说的“假如”是完全可能发生的,他已经领教过了,但仍然忍不住问:“那又怎么办?”
  博士王说:“我们不可能事先把所有情况都预计得万无一失,这里面的变数很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情况你要有充分的估计和思想准备。这个案子并不仅仅牵涉到二百万元的经济利益,它的判决结果还关系到银行一些人的身家性命,银行有的人会因此案而掉乌纱帽,甚至有人也许会坐牢,他们必然会不择手段拼命保护自己,而保护自己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打垮对手,这种事不是不可能,你要有充分的准备。”博士王接到的匿名电话,被破坏的摩托车,让他已经感到了这方面的威胁,所以他提醒程铁石。
  程铁石不明就里,心想难道银行还会动刀杀人不成?这实在有点太耸人听闻,因而对博士王的提醒虽然不断点头,却并没有往心里去。
  俩人正唠着,黑头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进门见博士王在,就先向博士王问好,然后对程铁石说:“你看,雅兰真说对了,我们不在,你肯定不会准时吃饭,这不,都快一点了,你不吃饭王哥也得吃吧。”
  程铁石问:“你不是跟雅兰进货去了吗?怎么一个人跑回来,把雅兰扔哪了?”
  黑头说:“货早就进完了,雅兰怕你中午又不吃饭,打发我回来盯你吃饭,她在店里盯着买卖呢。”
  程铁石由于心情不好,不思饮食,几乎把吃饭当成了负担,理智上知道维持生命就必须吃饭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但就是吃不下。有黑头和赵雅兰在,到点就往饭馆走,他还能跟着一块吃点,要是只有他自己,就懒洋洋倒在床上,脑子里七转八弯地想七想八,就是不想吃饭。长此以往,整个人也消瘦下来,雅兰是女孩子,心细,发现了这个问题,便想方设法让他按时吃饭、多吃一点。
  见黑头跟赵雅兰忙的脚打后脑勺,还惦记着自己,程铁石心里热了又热,说不出什么,如果说些感谢之类的话,自己也觉得太俗、太虚,便二话不说,起身跟博士王、黑头一块往饭店走。路上,博士王把案子的进展情况简要地说给黑头听,黑头也十分高兴,嚷嚷着中午要多喝两杯。
  八
  汪伯伦如今一听到行长叫他,头皮就发麻,双腿就发软,可是又不敢不去。今天一上班,行长就打电话叫他上去。听口气就知道没好事,他便磨磨蹭蹭捱时间,电话铃一响他就一哆嗦,不想接又不敢不接。行长第二次来电话,他借口刚上班,事情还没安排完,想再拖一会儿,行长破口大骂:“离了臭狗屎还不种荞麦了?你马上给我上来,难道还让我亲自下楼接你的金銮驾吗?”骂完,也不等他回话,“啪”地一声扔了话筒。
  汪伯伦也被骂出了火,扔下话筒,心说你不就是个行长吗?就算你是我亲妈我不认你你又能咋样?老子就是不上去,看你能把老子的鸡巴咬下来。汪伯伦在心里过过硬气瘾,终究怕行长下来当众要他的好看,只好朝楼上行长办公室爬去。进了行长办公室的门,见到行长那张阴沉沉蜡黄色的尿脬脸,他的气就泻了,条件反射地本能地夹紧了双腿。
  “你坐吧。”行长没像他想象的那样发脾气骂他,却让他坐,虽然脸还板着,语气却并不严厉。
  汪伯伦笔直地坐在行长写字台对面的靠背椅上,如果再把双手背在身后,就成了一个听老师教看图识字的幼儿园的小朋友。
  行长把抽剩的半截烟架在烟缸上,用指甲刀认真地修理着指甲,乜斜了他一眼,问道:“这几天忙些啥?”
  汪伯伦嗫嗫嚅嚅地回答:“每天就是上班呗,也没忙啥。”
  “我问你的是那件事。”
  “噢,那件事我已经办妥了,姓王的博士底子我都摸清了,该办的也办了,除非他是二虎子,否则他不敢再插手这件事了。”
  “这事你是让谁办的?”
  “我的哥们,很铁的哥们,海兴黑道上有名气的主儿,保证出不了麻烦。”
  行长瞪了汪伯伦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怨恨和蔑视:“就你那个熊样还能有什么像样的朋友?告诉你,姓王的博士根本没尿你跟你的黑道朋友,他把事情捅到省政法委去了,省上专门成立了调查组,市里顶不住了,这个案子要翻船,你他妈的还稳坐钓鱼台作黄粱大美梦呢。”
  行长的话像一声炸雷,震的汪伯伦大脑嗡嗡乱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目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