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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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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排放着不少未死的女人和孩子,那些人个个面色惨白,虚弱的躺在地上,俨然是将死之人。
  苏稻心如死灰,传染病,绝对是传染病,而且已经越来越厉害。说不定,她已经染上了这种病。
  苏稻茫然的望着那些人哭泣,看见没有出去打猎的男人悲哀的守在旁边。苏稻想到昨天夜里他们为了昂的死去而狂欢,不由嘲讽一笑。
  他们估计永远不会明白,昂只是无辜的人。
  苏稻抬头看着天空,碧空如洗,明明是炎夏,这个部落里却充满阴寒死气。找不到救治的方法,最终会一个个化作尘埃,谁也逃不掉。
  “啊!”苏稻正想的出神,忽然一个哭泣的女人尖叫着扑向苏稻,苏稻毫无防备的被撞得后退,莫名其妙的看着满脸泪水的女人几乎癫狂憎恨的瞪着眼珠子看她,一张大嘴张张合合发出所有愤怒的吼声,声声刺痛苏稻的耳膜,女人一边吼叫一边拉扯苏稻的头发捶打苏稻的身体,苏稻被打懵了,苏稻艰难的扭开,伸出手飞快拿起水果刀,气势汹汹的刺向女人的肩膀,一刀刺进去,鲜血迸发出来,苏稻目瞪口呆的是女人即便被刺的鲜血淋淋,却毫无松手的意思,她眼泪哗哗落下,疯子般殴打苏稻。苏稻咬牙忍耐,一刀一刀刺进女人的伤口,她都不记得刺了多少刀,自己被女人打成了什么模样,屋外冲进来几个人拉开了女人,女人激烈的挣扎,嘶声大吼着不肯离去,充满憎恨的眼神瞪着苏稻,苏稻上气不接下气瘫坐在地上,她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恨她。如果是因为昂,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她,根本不会将她带回来。
  疯狂的女人离去没多久,出去打猎的男人们早早回来了。
  苏稻浑身疼痛,没一处好地方。她感受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在流血,但是她没有力气站起来。她本应该首先想到去摘叶子治疗,但是此时,她却丝毫不想动,她苦笑,再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了。
  她独自来到这个世界,注定孤独的死在这里。死在光裸的大地上,没有棺材,没有墓碑。
  没有人会记得她,真正的名字。
  部落里聚齐了所有男男女女,他们围着病重的族人激烈的讨论着什么,苏稻安安静静坐在屋子里,那些依旧陌生的语言无法传进她的心里,就像此时,没有人会知道她在想着什么。苏稻不懂那些人的激动,他们,也不懂苏稻的孤独。
  震耳欲聋的吼声绵延不绝,部落里有人忙碌的跑动起来,那个男人,昨夜抓住苏稻的男人魁梧的身躯出现在门口,他沉默的走到狼狈的苏稻面前,轻而易举的将苏稻提到屋子外。
  这一瞬间,苏稻听到了响彻云霄的呐喊声。
  她被放在中间,部落里所有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将她围住,苏稻默然抬头,仰视那些高高围起的人墙。他们冷漠的盯着苏稻,吆喝声一阵盖过一阵。
  年纪最大的老太婆威严的走到苏稻面前,手放在苏稻的肚子上毫不温柔的摸索一番,随即松开手高声叫喊,老太婆一叫,其他人纷纷配合起来,迎着老太婆的声音,又一波讨伐罪人的声音冲击苏稻的神经。
  苏稻是迷茫的,无辜的,她无法了解这一切。
  她看到以前住在她隔壁的女人,那个叫艾的女人,以前她觉得艾很亲切,此时的艾,愤怒的盯着苏稻,苏稻很想问:我杀了你男人还是你儿子?
  苏稻没问,她被粗鲁的绑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树干高高的竖着,她悬在半空,居高临下望着女人孩子们欢喜的抱着干柴木头往她脚下堆砌,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希望的笑容,似乎只要多堆一点柴火,就能被神多照顾一点。
  10 愤怒的昂
  苏稻心中一片死寂。
  无法传达的语言,他们用最好的行动力告诉了苏稻。
  苏稻心如止水,原来不管过去还是现在,她都逃不过宿命,她的宿命,就是死了后,被烧成灰。文明社会还是好一点,最起码等你死了才烧,这儿的人多不讲理,非要把顺序反过来,活着把你生生烧死。结果是一样的,过程却天差地别。
  苏稻现在跟一个死刑犯毫无差别,乱糟糟的头发,破烂烂的衣服,还有在滴血的伤口。
  苏稻看见穿白兽皮的首领举着火把,仰天一声嗷叫,火把啪嗒丢在苏稻脚下成山的柴火里,刺啦啦,干枯的柴火轻易的被点燃。
  火势慢慢加剧的时候,族人们跳起了舞蹈,他们将火堆和火堆之上的苏稻围在中央,欢快的嗷嗷嚎叫,激烈的拍响手掌,微笑着拍打屁股,
  苏稻已经被烟火熏的张不开眼,灼热的火浪炕得她不停哆嗦,所有恐惧倾巢而出,苏稻闭着眼睛,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声嘶竭力的大喊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苏稻在树干上疯狂的挣扎,但是盖顶的欢呼声淹没了她的希望,苏稻激烈的咳嗽起来。脚底板在发烫,裙子在飘动,很快很快,她就会被火势包围,然后一点一点的,灼热的痛苦传遍全身,烧黑她的皮肤,烧干她的肌肉,烧光光她的头发,她会不停的感受这份烈火带来的痛苦,煎熬到死去。
  苏稻的神经几乎崩溃,眼泪哗啦啦的流出来,落在大火里,瞬间被蒸发的毫无痕迹。苏稻疯狂的扭动身体,赤红的双眸死死瞪着那些跳舞的人,愤怒的大吼大叫:“你们不得好死!我死了你们也不会活着,你们迟早要死光光!全部死光光!死光光!哈哈哈!”
  没有人理睬她的叫骂,火焰撩上了苏稻的脚板,苏稻惨声尖叫:“啊!放开我!杀了我吧!杀了我!求求你们杀了我啊!”
  一阵大风吹来,吹得火势往一方倾倒,差点染上跳舞的几个人,那几个人忙退开,拉成更大的圈圈。
  苏稻见状仰头大喊:“快下雨啊!下雨!”天空晴朗,连片乌云都没有。但是苏稻已经神志不清,她热切的盯着天空,歇斯底里的呼喊:“大雨快来啊,我没有罪,我不要被烧死。救救我!救救我!”泪水模糊了苏稻的双眼,她嗓子已经发痒,但是老天爷没有听到她的呼喊,雨没有落下,她只是抱着最后的希望,茫然的,机械的,看着天空,祈求上天的仁慈。
  太阳刺眼的挂在高空,金灿灿的闪烁着令人绝望的光芒,苏稻终于不喊了,她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更加痛苦的咬着嘴唇,肚子剧烈的疼起来,她清晰感到有血从腿间流出,沿着大腿滚滚流下,甚至有刺鼻的血腥味在蔓延。
  跳舞的人们发现她腿上流下的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女人激动的热泪满眶,老人抱着孩子喜极而泣,男人们欣慰的站在一边,露出松口气的快感。
  苏稻没有心思注意,她疼的神智已经模糊。她隐隐感到自己很奇怪,很不妙,这跟月经不同,她不敢多想,现实的情况更不容许她多想。但是苏稻无法遏制的嚎啕大哭,哭声突兀的打断了所有人的欢笑,那些女人孩子,安静的望着哭的像个孩子似地苏稻,他们会懂她的委屈和悲伤吗?他们尝过被火烧的恐惧和痛苦吗?
  吼——
  滔天愤怒的吼声如滚滚浪潮席卷而来,带入一阵狂风,生生惊醒所有看热闹的人,苏稻不可置信的艰难扭头,满脸泪水的望着半空,那是刺目的金色阳光?那渐渐靠近的金色深深烙印在苏稻的眼瞳,她的心脏瞬间被煮沸,噗嗤噗嗤的叫嚣着难以言喻的情绪,肚子更痛了,血流的更多,苏稻努力扯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声嘶竭力的冲着那抹金色大喊:“昂——”
  昂挥着灿烂的金色大翅膀如利箭般冲来,直直扑着树干上的苏稻远远落在地上,纵然昂注意了力道没伤害苏稻,但是苏稻在他扑来的瞬间已经全身放松,极大的喜悦让她疲惫的昏迷过去。昂望着遍体鳞伤的苏稻悲愤的嚎叫一声,待看到她腿下的血痕,昂浑身一怔,踌躇小心的用头颅磨蹭苏稻的小腹,昂蹭着蹭着怒红了眼眸,瞬间转身扑向最近的人群,他的眼眸里没有任何人,只有必须厮杀的猎物!男人也好女人也好,老人也好小孩也好,这一刻对昂来说根本毫无区别。
  他从出生起,就在这个部落长大,他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他孤单一人,但是不寂寞,他有朋友有族人有兄弟有伙伴,他跟着别的小孩一起摸爬滚打,有好心的女人给他喂过奶,有人为他准备食物,老人会慈祥的抱着他微笑。长大后,他跟着族人打猎,哪怕他最初一无所获,哪怕他长的瘦小,哪怕他不如别人强大,但是他喜欢这里,族人们教会他打猎,教会他建屋子,教会他爱护部落,教会他自食其力,教会他怎么对自己的女人,
  他懂得他们的语言,但是他听不懂他们的意思。他不懂族人忽然的冷漠,忽然的残酷。他懊恼自己的翅膀。懊恼自己跟别人不一样,懊恼面对族人的灾难无能为力。为什么他会有翅膀,如果他没有翅膀,他就不会被排斥,如果没有翅膀,他可以安心的留在这里,白天出去打猎,晚上抱着自己的女人。如果没有翅膀,他永远不会被迫离开苏。
  当他厌恶而惶急的展开翅膀飞上天空,飞出悬崖时,他看着金灿灿的阳光洒下来,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长翅膀。
  他有一双翅膀,为了保护一个女人而翱翔。
  那个女人会跟他到死,那个女人会成为他最亲的人,比族里的老人孩子兄弟伙伴,所有人都要亲。
  曾经族里的男人告诉他,保护自己的女人是终生的责任。
  还有人告诉他,打熊打虎打所有人,就是不能打女人。
  昂撕碎了一个又一个熟悉的人,鲜血在沸腾,心中却冰冷。他要保护的人遍体鳞伤,他期待好久的第一个孩子悄悄死去。
  血腥弥补不了他的失去,愤怒掩盖不了他的伤痛。他此时只是疯狂的野兽,张开獠牙,挥舞利爪,毁灭一切阻挡在身前的猎物。
  女人孩子在恐惧尖叫,野兽们在疯狂咆哮,鲜血飞舞,阳光明媚。
  苏稻在睡梦中疼的醒来,苏稻迷迷糊糊张眼,咬牙切齿的捂着肚子痛哼,她看不真切周围的一切,耳朵只有嗡嗡的声音,苏稻无助的扬起手,难受呻吟,低低叫唤:“昂……我疼……呜呜……”苏稻疼的打滚,揪着衣服的手指发白。
  昂迅猛的退出厮杀的兽群,爪子抓住苏稻,展翅高飞上天空,眨眼消失在一片狼藉的部落。
  昂焦急的挥着翅膀飞到树林小水潭边,轻轻放下苏稻,当即变成人形,手忙脚乱的抓下桃心叶子,小心翼翼贴上苏稻的几处伤口,但是当目光落在苏稻的腿上时,昂的神色一痛,无比沮丧的揭开苏稻的裙子,血还没有停止,苏稻的大腿上已经鲜红一片,昂感到无力和恐惧,苏会死吗?昂惶急的抓起一把叶子放上去,他不知道这样有没有用,但这是他唯一知道可以治伤的方法。昂用裙子盖在苏稻的肚子上,看着苏稻在发抖,昂忙将苏稻半抱起,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苏稻。
  太阳还挂在天上,苏稻的痛苦呻吟慢慢减弱,眉头逐渐舒缓,昂一直轻轻抚摸她的肚子,待看到苏稻已经停止流血,昂激动的低叫一声,抱着苏稻使劲的蹭她的脸颊。苏稻真的睡着了,靠着昂睡得很温暖。昂听着她规律的呼吸声,轻轻抚顺她乱糟糟的头发,擦去她脸上的污垢。他抱着苏稻静静坐了一夜,直到天方发白,苏稻张开眼,立即对上昂欣喜的眼神。
  这个满脸毛毛的男人,此时在苏稻眼中是最好的。看着他,就像看到所有黑暗离自己远去。她一直无法释怀的心事,在虚弱的此时,变得微不足道。记得谁说过,人最坦诚最懂得珍惜的时候,是在生病的时候。那个时候,人脆弱的不堪一击,渴望温暖渴望关心,渴望有个安心的人让她依靠。昂是野兽,也是那样一个人。
  “昂……”
  昂眨眨眼,笑嘻嘻的蹭她的脸,苏稻慢慢展开笑意,舔舔干涩的嘴唇,她嗓子干渴的厉害,口腔严重缺乏水分。
  苏稻轻轻推开昂,扬手指着小水潭,张嘴舔舌头。
  昂会意的抱她在水边,捧起水亲自喂到苏稻的嘴边,他的手很大,一捧水有不少,苏稻贪婪的喝了精光,她嘴里没味,这水原本是苦涩的,此时喝下却没什么排斥。
  喝完水以后苏稻便饿的肚子咕咕叫,昂忙摘了一堆叶片塞苏稻怀里,抱着苏稻快步离开水潭。昂一直走到他坠崖的石头山顶,展开翅膀扑哧扑哧朝着山下飞翔。
  11 小兔子
  苏稻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昂挥舞的金色翅膀飞翔,纯粹的金色,毫无杂质,苏稻很震惊,昂是纯黑的野兽,为什么会长出纯金色的翅膀,估计跟昂的父母有关。除了遗传问题,苏稻想不出别的原因。
  这种血统问题也许同族人会很在意,就好比一家都是中国人,却生出一个金发蓝眼的孩子,家人肯定会心生猜忌。但对于苏稻来说,昂只是多了一双翅膀,漂亮又实用。金色是很美好的颜色,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苏稻第一眼就喜欢上这对翅膀。它们无疑是昂全身上下最亮眼的地方。反正都是野兽一只,长对翅膀又何妨。族人排斥他,估计是认为昂跟他们不一样,根本不是同一种族。苏稻对野兽并不了解,但是老虎和狮子,肯定不能待在一个洞里生存。
  昂感受到苏稻盯着他的翅膀看,这让昂很不自在,他心跳加快了,匆匆落在地上,差点没站稳。赶紧收起翅膀贴在背后,尽可能的藏在身后,不想苏稻看。他懊恼非常,在他人形的时候,这对翅膀依旧存在,无论如何都不会消失。昂把苏稻放在山谷一个石洞里,出去快速带回猎物,用石头和干柴升起火,专心的准备食物。这期间昂没有说一句话,异常的沉默。
  苏稻面色很苍白,靠着昂安静的坐着。她感觉到只要目光落在昂的翅膀上,昂就会扭捏的挪一挪,别开头有意的挡住苏稻的视线。苏稻起先以为是错觉,于是干脆坐到昂的背后去,这一下让昂激烈的站起来,惶急的坐到苏稻对面,将背后彻底掩住。他因为张开这双翅膀飞上天空,飞回部落,远远看到被绑在火堆上的女人,愤怒而庆幸的飞扑过去,如果没有翅膀,他根本赶不回来,如果没有翅膀,女人已经死了。那一刻他无比的感谢神明,他深信他的翅膀就是为了这个女人才长出来。
  但现在不一样,现在冷静下来,他脑中浮现族人残忍的排斥他,族里的女人哭喊着打他,她们骂他是带去厄运的魔鬼,是秃鹰的爪牙,他带去了疾病和死亡。昂很不安而且惶恐,翅膀的确长出来了,虽然和秃鹰的完全不一样。疾病也发生了,但是疾病为什么出现?跟他真的无关还是有关?
  苏稻望着昂情绪低落的盯着烤肉发呆,气氛很沉闷。苏稻叹气,以前的昂有点憨憨的,但是挺开朗。他有时候像只猴子,蹦来跳去就是不肯安静,很多动而且多话。苏稻忽然想到昂现在长出的翅膀,她不由猜测,昂是不是很年轻很年轻,甚至很年少?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到了一定年纪,绝对不会再次发育。他到这么大才长出翅膀,年纪估计很小。
  苏稻正想的出神,鼻尖闻到了焦味。苏稻惊讶的盯着烤肉,昂无动于衷的握着烤肉发呆,根本没发现肉被烤焦了。这真是头回见,稀奇事。
  苏稻慢慢起身,走到昂的身边,握着他的手腕将肉挪出火堆,昂立即清醒,瞪大眼睛望着不知何时出现的苏稻。
  苏稻指着肉失笑:“烤焦了。”
  昂注意到烤肉,发现上面焦了一片,顿时露出肉痛懊悔的表情,手足无措愧疚无比的望着苏稻,小声的嘀嘀咕咕说了什么,苏稻猜测他在认错。害怕她生气。
  苏稻身子还很虚弱,人也饿了,浑身疲乏无力。这些天一连串的事情折腾的她身心疲惫,她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胡思乱想,她感到累了,依靠着昂却能安心。她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昂,就算是野兽,却永远不会吃了她。昂救了她很多次,最初她无法感激,她看着昂撕碎那些猎物救她脱离危险,她却恐惧那双利爪有天撕了自己。当她绑在火堆上,感受着死亡步步逼近,祈求了无数遍,再次救她的人,又是昂。那一刻真心充满感激,甚至有种奇怪的错觉,昂明明死了,为了她而活过来,将她彻底的救赎。
  虽然是炎夏,苏稻却很虚冷,她靠近火堆。靠近昂。苏稻伸出手,轻轻落在昂背后的翅膀上,昂浑身一颤,苏稻却固执的抚摸,很轻很柔,直到昂彻底的放松下来。语言对他们来说苍白无力,这一刻她只要如此,昂就会明白。
  昂终于扭头看苏稻,眼睛晶晶闪亮的,传达着无法言语的那种喜悦。苏稻微微一笑,用昂根本不会听懂的语言说:“我很喜欢你的翅膀。”
  语言他是听不懂的,但是他眼瞳里清晰映着苏稻的笑脸,像一幅画,刻印在瞳孔里。昂的呼吸急促起来,毛毛躁躁的动来动去,嘀嘀咕咕的不知说些什么,忽然激动的拿起烤肉,几口几口咬掉焦掉的部分,将完好的地方递到苏稻嘴边,:“嗷嗷。”催促着苏稻。
  这大概是苏稻吃的最轻松的一次,劫后余生的喜悦,对昂的坦然,让她卸下了沉重的疲惫。
  如果不是肚子仍旧时不时多痛,一切就太好了。
  吃完不多久苏稻就紧锁眉头入睡,双手无意识的揪着肚子处的衣服。这山洞里空无一物,没有床没有兽皮,地面冰冷坚硬,昂便只好抱着苏稻睡,用半边大翅膀遮在苏稻身体上,可以挡住风寒。
  苏稻身体不适,睡了没多久就醒来,看见昂拿着桃心叶子放在嘴里咀嚼,绿绿的汁水沾在他的嘴上,苏稻正困惑,昂低下头,对着苏稻的嘴,强硬的将叶子抵进苏稻的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口腔急速蔓延,苏稻差点呛地吐出来,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和叶子的药效,只好忍耐着吞了。苏稻深知,身体外面能看见的伤痕都不是问题所在,最大的问题是内伤,苏稻烦闷的不愿去想。肚子里流掉的是什么。她本来只是读大二的学生,二十岁大好年华,男朋友都没想过找一个,何况是生孩子的事。对到处可见的人流广告只能皱眉。如果只是假设,她要是不小心怀孕了,她会选择生下来也不愿意去人流。
  两人在洞里度过了两天,每天吞下的桃心叶子似乎挺有效,肚子已经不疼,就是脸色不太好。第三天太阳高照,苏稻坐在洞口享受炎夏的阳光,洞里实在有点阴冷,特别昂不在身边。
  昂一大早煮汤给苏稻吃了后就离开了这里,他挥着翅膀往上飞,苏稻猜测他又是去摘取叶子了。
  洞口前是葱绿的林子,此时盛夏,林中繁花遍地,蝴蝶飞舞,知了鸣叫,一切生机勃勃。
  苏稻静静坐了半上午,有点昏昏欲睡。
  眼睛差点瞌上时,身后洞中忽然一声巨响,震得苏稻一个激灵。苏稻愕然回头,站起身看向洞里,只见本来放在火堆旁边的汤锅子被打翻了,而不明生物被汤锅子罩了个结结实实。苏稻立即明白,肯定有什么小东西跑来偷喝她的汤,但是倒霉的被汤浇了。
  苏稻没有害怕,因为那东西太小,一条细细软软的尾巴露在外面挣扎,小家伙还发出快哭的可怜声音。
  苏稻好奇的揭开汤锅,入目的是一只狼狈的小兔子。不,只是很像兔子。兔子的尾巴不可能这么长。但是真的太像太像了。小家伙被汤锅砸的头晕眼花,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却半天没爬起来。
  苏稻伸手轻易的捉住它,慢慢走到洞外一个小水洼旁,好好的把它洗干净。特别帮它清洗了眼睛里的汤,小家伙总算眨巴着张开眼,眼眸红通通的望着苏稻。苏稻噗嗤一笑,给它擦了水,重新抱回洞里。
  幸好汤是冷的,不然小家伙一定更加凄惨。
  “你是兔子吗?”苏稻揪着小兔子的尾巴好奇自语。
  小兔子在她怀里挣扎,喉咙发出咕咕的声音,苏稻放开它,以为它会离开。但是小兔子一滚到地上,在苏稻眨眼间,变成了一个小孩。
  苏稻揉揉眼,仔细去瞧,它真的变成了小孩子!这小孩顶多两岁,摇摇晃晃的扶着苏稻站起来,眼泪汪汪的望着地上的汤嘤嘤啼哭。
  苏稻抚额,这兔子竟然也是兽人!而且他此时光溜溜的嘤嘤哭泣,实在惹人怜爱。小兔子竟然是只柔柔弱弱的小雄性,虽然比起苏稻以前见到的兽人,他的皮肤要白皙很多,跟苏稻有的一拼。而且他是白兔,短短的头发也是白色。只有一双眼睛,亮亮的红。
  苏稻终于明白小兔子来此的原因,小孩子很瘦,肋骨都看得清。肚子扁扁的,苏稻顿时母性大发,汤已经没法喝了,苏稻便取过冷肉,往火堆里加了柴火,蹲在旁边烤肉。烤了一会闻到肉香味,小孩子立即抓着苏稻的手臂乖乖坐下,眼巴巴的望着烤肉。还没忘记擦掉自己的眼泪。苏稻对这样的兽人非常吃惊,她以为兽人都像昂那样勇猛高大,没想到有兔子这样的小家伙。很显然他一点不强壮勇猛,而且年纪太小,估计没有大人照顾,所以饿了肚子。
  苏稻将肉差不多烤熟时,又忽然想到:“兔子不吃胡萝卜吗?”算了,这里不能用常理去想问题。
  小家伙的声音很细很软,真像个姑娘家。她在苏稻烤肉的时候乖巧的跟苏稻说话,苏稻茫然的望着他,小家伙见苏稻没反应,似乎很着急,脸蛋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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