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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届-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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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说到累,那能有什么呀,再累还能比上架子搬砖更累吗?此刻,杨涛就恨不得能立马遇到一个这样的好主儿,管她长得什么样,管她年纪大小,哪怕是个八十岁的老母猪呢,只要能立马给他拿出那么几十块钱来就行……
  说到钱,他现在可是真穷到家了。摸摸裤兜里,居然再连一分钱也没有了。这么多年来,他真还是第一次到了如此地步,实在是山穷水尽死到临头了。但是,这一次他可再不能着脸皮去向那个讨厌的大白脸臭逼女人张口了。他妈的,满街上飘的都是穿金戴银的女人们,一家家商店张灯结彩,就和过年一样,东西到处堆得小山似的,怎么就没有一点儿是属于我的呢?在这一刻,杨涛对这座城市和周围这所有的人,都突然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仇恨和憎恶,而且这种情绪一经产生,就一下子变得那么强烈那么不可遏制,觉得每一根指头里都有一股熊熊的火苗在燃烧……一个年轻女人就在他身边站着,脖子细细的长长的,眼里一片轻蔑的斜光……哼,就她那个德行,病恹恹的就像个肺痨子,一球就能戳通的样子,比杨波哥那个干逼老婆也强不了多少,当下脱光了都不一定会干她的。但是,围绕脖子的那根闪闪发光的金项链倒是不错,弄到手起码能换一年半载的生活……杨涛的手已经不由自主伸过去了,不知道怎么心里猛地一哆嗦,又悚然缩了回来,然后他就像发疯一样,很快逃了开去。
  “不、不不……我不能这样……坚决不能!宁可死也不能……”
  他发疟疾似的喃喃自语着。
  夜已经黑下来,一排排的路灯贼亮贼亮,他的一个个影子凌乱地跟在身后,肚子也咕咕地叫个不休……别说吃饭了,就是这漫漫长夜又怎么能熬过去呢?也许还是去火车站吧,在那里至少可以在长椅子上躺一会儿,只是运气好一点儿,不要再让警察给逮住了……他这样祈祷着,似乎总算找到了一个目标,身上也似乎有了点儿精神,大步流星走起来。
  今年以来,他的运气似乎格外的差,几乎就没有一天是顺利的,是不是为了省钱,过年时没有放炮的缘故?
  本来嘛,这些日子他还是过得满不错的。几趟河北下来,已经赚了不少一笔钱。追罢二楞子回来,晚上闲着没事儿,住在一个只收五块钱的路边店里,把那一堆大小不一的票子摊在床上,粗粗一数足有近一千了。要是放在过去,他大手大脚惯了,这俩钱根本算不了个什么。想想这些天的辛苦,想想刚离开金山时的那个凄惶劲儿,这成绩还是很让人骄傲的……
  正这样胡乱数着,就有一个瘦瘦的小女人闯了进来。也是活该他倒霉,他还是习惯了在矿上的那样子,黑夜连门也懒得关。那女人瘦瘦的白白的,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把个发育不全的小身子从连衣裙里面剥出来,就像剥花生一样。
  “多少钱?”
  “十块。过夜二十。”
  可够便宜的。这种路边店的玩意儿他见得多了,放在平时根本都瞧不上的。真的是活该倒霉,那天喝了一壶酒,出来时间也长了,又赚了钱,心里便有点儿想放松的意思。再看看那个瘦白的身子,在灯光下怪让人可怜的……他也就不再犹豫,一把把她揽到了怀里。
  然而,刚刚灭了灯,他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警察就闯进来了。
  这就叫一辈子不卖身,卖身遇了个八叉球。谁能够想到,那一夜全市大清查,人家警察活活地就把他给逮住了。那女的早吓坏了,问什么也不说,就是一个劲地哭。后来他和她都被带回了派出所,一夜地审讯。更倒霉的是,人家警察要身份证,要暂住证,要还有其他什么的,但是他一概没有。没有也就算了,人家又问做什么的,住在什么地方,他也一概说不出来。这也罢,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说他是杨市长的弟弟,又和人家警察顶了半天嘴……第二天起来才知道,那女的要送去劳教,他却不用这样,非要罚三千块钱不可。这下坏了,身上那些钱全交出来了,不够。他苦苦地想了半天,又给市政府打了好多电话,最后才终于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名片来……这不是那个大记者门一叶吗?
  说是认识门一叶,实际上只见过那么一面。那还是在好多天以前了,二楞子拾破烂捡到了一份材料,好奇地拿来让他看。他一看,真的吓了一大跳。不知道是个什么人写的,全是关于金山派出所所长王霞从白过江那里撸钱的事。一看就是个内部人,说得很详细,一笔一笔清清楚楚,落款是“一个共产党员”。大约是什么人,原来想告她,后来又后悔了,就把这东西随随便便给扔了。自从在白峪沟矿当了个“保卫科长”,杨涛和这个女派出所长还是有过交道的。但是,对于这些有钱的家伙,他实在一点儿好感也没有。真想不到,这些家伙们下手真狠啊,一出手就是几千几万的……
  就这样感慨了许久,他当时忽然想起了报纸上看过的一则消息,现在举报有奖,这玩意儿说不来也是能换钱的。于是他立刻翻出本地的报纸,在夹缝里找到了一个叫门一叶的名字,大着胆子给她挂了一个电话。
  嘿,没想到这一招真灵,等了不到四五天,他们三个人就在金山镇的一个小饭店里见面了。那个名片,就是见面的时候那位大记者塞给他的。
  说了半天,那份材料交给门一叶,也就换到了三百块钱。他当时虽然有点失望,没有能发什么大财,但是反过来一想,多多少少这都算是意外之财,总是一笔不错的收入嘛。当然,这些钱后来也都花在那个四川女人身上了。况且,最重要的是,哥们儿也算是为反腐败做了一点贡献嘛,这可是不能用任何金钱来衡量的啊!
  这件事,一直让他得意了好长时间呢……
  等打通门一叶的电话,杨涛放下心来,而且派出所民警也对他明显地客气起来。他耐心地等待着,民警们也开始忙别的事情去了。后来,他去上厕所,慢慢地在院子里溜着……溜着溜着就上了大街。真奇怪,居然没有一个警察追出来,难道是他们有意要放了他吗?
  但是,人虽然出来了,钱却是全没了。要再去贩那些猪娃子,也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二楞子也走了,也不知道他现在走到什么地方了。不过,二楞子那个窝还在,钥匙也留下了。他那里总可以好好睡个觉,也一定有什么可吃的吧。想到这里,杨涛只好故伎重演,饿着肚子又趴上了一辆呼啸而至的货车。
  然而,他来到金山镇的第二天,一上街就碰见了白过江。早听说这家伙不是给逮起来了吗,怎么又大摇大摆在街上走着呢?
  杨涛本来想躲开他,但是白过江好像一点也不记仇,热情地拉住他的手不放,说了很多的话,倒好像是人家对不起他似的。杨涛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告诉他家里老母亲病重,只好回去走了几天。然后两个人便和好如初,又一起回白峪沟去了。
  这一次杨涛重回白峪沟,简直就像是一位得胜凯旋的将军,受到了白过江和他那几个心腹的热烈欢迎,一连喝了两回酒,而且每一次都是酩酊大醉。也挺奇怪的,走了这么些天,杨涛自己觉得也对白峪沟和金山这地方有了一种很特别的感情。这一回他算是想明白了,说来说去,自己其实就是这个地方的人。龙凭大海虎凭山,我杨涛凭的就是金山这里的地气啊。别看在这个地方,我也是人模狗样的,但是只要一跳出这个小圈子,就再也什么都不是了……特别是他这次回来,又听说了一个好消息,派出所那个女所长真给逮起来了,心里就更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知道,这个黑不溜秋的女人,过去一向就对自己很不感冒,如果不是有个白老板给罩着,大概早就被她修理坏了。现在好了,真的是活眼现报啊,威风来威风去,把自己给威风到局子里去了。这里面的具体情况他虽然说不清楚,但是他心里明白,他和二楞子的那一封信一定是起了大作用的。这么个死对头倒了,对他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情,今后他在这地方还不更是吆五喝六的?
  等喝好了酒,白过江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杨涛啊,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和我说实话啊。”
  杨涛笑嘻嘻地看着这个老板说:“老板,你这话可说的不对,我杨涛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你面前说半句假话呀。”
  “你不要和我花言巧语的。我白过江是什么人,你是最清楚的。这些日子,咱们白峪沟是出了不少事情,但是老实说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知道现在有那么一些人一直想整我,一直在找我的岔子,但是他们完全想错了。他们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而且我们上面还有曹书记和金书记呢,只要有他们两位在,在雁云这么个小地方就没有什么摆不平的,你说对吧?”
  老实说,杨涛根本不知道曹书记、金书记究竟是什么人,是多大的官儿。他这一辈子,除了本家哥哥杨波和他老婆,他所认识的最有权的官儿就是王霞,而且她已经被逮起来了。但是,白老板今天情绪这么好,他也就什么都不用说,只笑着点头就行了。
  果然,白过江依旧滔滔不绝地说:“金山这地方,屁大的事情也会闹得满天飞。不就是逮了一个王霞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况且她是她我是我,她那些臭事和我有什么关系。要说呀,她那完全是咎由自取,我们完全是受害者对不对?”
  “对,老板说的一点儿都没错,我们就是受害者,这一点我完全可以作证。”
  “好了好了,不说这些了。”说到这里,白过江连忙摆一摆手,扭转话题说,“咱们还是说正经的,我一直想问问你,前些日子到咱们矿上闹腾的那个女人,你把她到底弄哪儿去了?”
  “什么女人?”
  杨涛嘴上说,心里却不由得吓了一跳。
  “你不要给我装糊涂,就是那个四川来的!”
  看着白过江咄咄逼人的小眼睛,杨涛只好假笑着说:“老板,你说的是她呀……当时不是老板和我说的,把她给做了?”
  “你能够肯定,真的做了?”
  杨涛低下头来,没有出声。
  “杨涛,你要给我说实话,到底做了还是没有?”
  杨涛依旧低着头,什么也不说。
  白过江冷笑起来:“你呀你,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一再和我说,在我面前你从来不说假话?”
  杨涛终于抬起头来,直直地看着他说:“我的确没有做……一个女人家,我下不了那个手……要是不对,你就整我吧。”
  “那……你把她怎么了?”
  “放在杨树林里了。”
  “再后来呢?”
  “再后来……大概回四川了吧……”
  “你怎么知道?”
  “是我的一个朋友送回去的。”
  “有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走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走的公路……”
  杨涛出汗了。但是他依旧坚持着,无论如何,他可不想把二楞子也牵扯进来。谁知道白过江也再没有往下问,反而嘿嘿地笑起来:“好了,就这样吧,你能够和我说实话,这就很好。要说我欣赏你,也就最欣赏你这一点。回想一下,其实你做得是对的。那一天,我也确实是有点儿头昏了,才想着不如来个干脆的算了。你能够这样做,说明你的心的确是很善的,人能够做到这样非常难啊。这些天,我一想起这女人来就觉得挺对不起人家的,你能够这样做,也算是为我做了一件大善事啊。只是你那个朋友,为什么不买个车票,坐火车多快呀?”
  听他这么说,杨涛终于放下心来,忍不住感慨说:“他呀,有那个救人心,可没有那个救人的力……我也没见,听说是要用三轮车把那女人送回去呢……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保不来这一路上就把那女人给折腾死了……”
  “有这样的事情,那就太可惜了,也太让人遗憾了!”
  白过江一边说着,眼圈便有点儿红红的了。
  二十一
  这些天,省委派来了一个市委第一副书记并代理市长,人代会也马上就开始了,门一叶却发现自己陷入了空前的孤寂之中。
  不论她走到哪里,人们都客客气气的,好像面对着一个陌生人。报社里天天见面的那些同事们,也总是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她,说不上三两句话就借口有事四散了。特别是那几个老总们,好像有意无意都在躲着她,又好像讨好似的见面就朝她笑,但是又笑得很不自然。后来有一个相好的告诉她,现在外面到处流传着,她马上就要当副老总了……这些人真是无聊,甚至就是一种陷害!
  工作的事倒是很多,但都是一些规规整整的官方报道。就是在这些官方报道中,也有一种隐隐约约很微妙的东西,让她觉得特不愉快。新的代市长前来上任的那一次,本来她还有别的事,一个副老总忽然对她说,他今儿家里有点事儿,让她去顶顶工。这事过去也是常有的,她想也没想就去了。谁知道一进会场,齐刷刷一片惊奇的目光,弄得她实在有点莫名其妙,只好赶紧拣一个最靠边的座位,悄无声息坐下来。
  一个中年汉子走过来,低低地问她:“你就是那个很出名的记者?”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吧?”
  她一听就有点反感。
  “我嘛只不过是金山的,而且咱们认识不认识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们都认识你,这就得了。听说你最近挺活跃的,马上就要当副总编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好啊,祝贺你嘛,嘿嘿嘿……可是我们都不太清楚,你举报王霞,究竟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爸的意思啊……”
  “你!真是无聊,无聊透顶!”
  那时,她刚刚听说了有关王霞一案的最新情况。而且也听说许多本地外地的记者都去了,王霞的事似乎成了一个特令人感伤的新闻。如果一切真像人们传说的那样,王霞也许真的是一个悲剧。但是,这能怨我吗,我当时难道不是完全出于一腔正义吗,谁又能想到她会用这些贪来的钱做那些事呢?
  但是,你忘了一点,你是门力生的女儿呀。母亲叶欣常常这样提醒,她就是记不住。
  什么事情只要一和政治掺和在一起,就变得格外复杂了,这真是一种说不清楚的悲哀。
  她再也坐不下去了,干脆拿起桌子上那份材料,从令人窒息的会场里走出来。
  这一走不要紧,害得她连新来的代市长也没有看清楚。一会儿有一个小个子出来上厕所,服务员告诉她那就是新来的桂市长,但是一晃就过去了,只觉得个子小小的,衣着打扮也很普通,一张娃娃脸上没有胡子,头发却似乎已经半白了,而且有个地方好像还脱了一撮儿……她当时竟有点怀疑地反复问了几次,弄得服务员都有点反感,一撇嘴走开了。
  后来,金鑫从主席台上下来,也走过来和她说话了。
  本来整个雁云都传遍了,金鑫这个常务副书记一直在竞争市长嘛,想不到突然一下又来了个第一副书记,还“代理市长”,谁都认为这一下金鑫可是栽了……但是,毕竟是搞政治的,从他那张依旧笑微微的白净脸上,竟然一点儿内容也看不出来。看到门一叶,金鑫嘻嘻地笑着说:“你好呀,我们的大公主。为什么不到里面坐,我们的新市长正在讲话呢,这么重要的施政演说你不听听?”
  “您忘了我是记者?记者采访是不能靠泡会议的,必须在跑动中寻找机遇。正好,我还是先听听您的看法吧。”
  “我……当然可以当然可以。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好吧。新市长资历很深,年纪又不大,是我们雁云人民的希望啊。过去我们雁云搞得好,是因为门书记领导得好,今后只要我们继续在门书记的领导下,在这位新市长的带领下,我们雁云就大有可为,一定会不断取得新的更多更大的成绩啊……”
  “不过,金书记,我想提醒您一下,现在还只是个代市长吧,要当市长至少还要等到人代会召开之后对不对?”
  “理论上讲是这样。但是,实际情况大家都清楚嘛,那只是一个形式,一段时间而已。你没听刚才你爸已经作了安排,人代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恐怕并不这么简单,今年的情况有点特殊。我们听下面人们讲,在这次选举的时候,如果有人站出来竞选,就可能大不一样了……”说到这里,她故意压低声音:“而且我们听说,这个人几年前就在别的地方参选过一次……而且最后落选了。这一次省里也只是迫于无奈,因为他毕竟是老资格了,所以许多人都认为实际上又是让他来陪选而已……”
  “是嘛,有这样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不过,该怎么说呢,反正这个……你也而已,我也而已,那咱们就都而已吧……”
  金鑫也低低地说着,依旧笑微微的,又很快进会场去了。
  其实,自从听到桂再庸要来的消息,金鑫就差点儿气得晕过去了。
  这一段他的感觉一直不好,但是,再怎么也没想到,省委居然会把这样一个人给派来了。别的不说,光听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了,真不知道他老子娘是怎么回事,居然会给他起了这么一个讨吃名字,这不是活糟蹋人吗?在当今这样的社会上,急流勇进都赶不上趟,麻袋里装洋钉都怕露不出来,你还要平平庸庸,而且一庸再庸,这样的人来了能干成什么事情呢?
  但是,门力生这个人就是这样,你要有能力,想这样那样,他就偏不让你露出来,偏不让你这样那样,这也许是老年人的一种通病了。就像这一次,他不仅不让我上,而且也不让杨波上,不让柳成荫上,偏偏把一个外地人给弄来参选,这实在是心理龌龊的表现啊……如果我上不去,换了杨柳二位,气归气,那至少也都还有让我服气的某个方面。像这样一个人,反而让我来伺候他,那纯粹是糟蹋人啊,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的!
  那时省委常委会刚刚开始,焦心如焚的金鑫躲在常委会议室旁边的厕所里,等一位老领导一出来解手,就得到了这个千真万确的倒霉消息。后来,他就立刻离开省委大院,和曹非闷声不响地往雁云赶。一路上,曹非想问又不敢问,一直等小车在市委院里停下来,司机也出去了,饥肠辘辘的他才从座位上探起身来,小声对曹非说:
  “我一路上估摸着,马上就要正式进入换届程序了,你要好好想一想,联络一批人,在适当的时候提出来,不要再依靠那个老家伙了,咱们这一次要靠自己解决问题了,你懂了吗?”
  “是嘛,有这样严重?”一听他这么说,曹非的脸色就明显地白了,真是一个经不住事儿的软骨头。后来,大概又觉得有点不妥,才嘿嘿笑一笑,严肃起来说:“好的,我听你的,你指到哪里,我们就打到哪里,反正这一次是豁出去了,反正谁来也不行,必须咱们弄成功对不对?”
  “那当然。而且你应该明白,这不是我一个人的问题,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问题,而是生死攸关的大转折大回合,你不会不明白这个理吧?”
  对于这小子,是必须好好敲打一下的,金鑫更加严厉地说,同时紧盯着他那一双目光闪烁游移的眼睛。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看看他们这一次,不就是要置我们于死地吗……不过我很担心,不知道白过江那里还会不会有别的麻烦……”
  “是的。那里你要继续关注,千万不能再出娄子……最好你亲自把在手上,该处理的现在就处理掉……特别是紧紧盯住周雨杉这个人。”
  “好的……”
  是的,奶奶的,你让我不好过,我就让你弄不成!现在不是要民主吗,咱们就民主一次试试看。
  金鑫坐在主席台,一边微笑,一边在心里发着狠。
  然而,听了金鑫那一番话,门一叶却更糊涂了。金鑫这个人不错嘛,老爸怎么好像对他并不满意?老爸总是一再告诫她,政治的事你不懂,最好什么也别管,但是门一叶还是忍不住要在这方面瞎操心,也许这是一种天性吧,谁叫她生在一个完全政治化的家庭里呢。这些天,老爸不知道怎么搞的,对她总是什么也不肯说,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到睡觉都不出来。新来的桂再庸上任了,却听说什么东西也没有变,“一切听市委和门书记的”,然后就开始下乡了,一个县一个区地跑,而且走到哪里都不表态,只是一个“好好好”……与此相反,金鑫却似乎变了一个人,像一下子吃多了兴奋剂,不仅马不停蹄地到处活动,而且每到一地都要大讲一通,讲的也都是内行话,显然是作过充分准备的。听人们说,除了讲话,金鑫每到一地还要和当地的人大代表一起吃饭,理由嘛自然都是很冠冕堂皇的,就是要发动大家开好这次人代会,保证把新来的桂再庸代市长选上去,在新市长的领导下努力做好工作……
  时间一长,一个谣言便不胫而走,在各县区流传开了,新来的桂再庸不过是来陪选的,能力根本不行,只不过是个老正厅级罢了。为了堵住这个谣言,金鑫又借着一次电视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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