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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雨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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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最遗憾的就是最后拍照的时候。我想和江老师照张相,这是早想好了的,所以在相机上我也认真作了准备。平时妈妈只让我们玩那部“理光30D”相机,为了这张相片照得更好一些,昨晚央求了妈妈好半天,妈妈才同意让我带上镜头能够伸缩的“理光900”。一上山,我就寻找机会。只是不知怎么开口。要不是一直等待与江老师单独照一张相的机会,我也会与欣然他们一起去探险的。快下山了我还没找到机会,我真不好意思开口。后来我说,“大家留个影作纪念吧!”“好哇!”许多同学说说笑笑全跑来了。余发扮着鬼脸;刘夏还一手搂住我,一手搭在江老师身上。
  我不喜欢她这动作,太随便了。我一下子觉得她很可恶。真不知怎么说她。例如她和王笑天好,可她和余发也打打闹闹的,我觉得她少一种女孩子的矜持。她与班上所有男生都挺不错的。许多男生喜欢她,不就因为她漂亮吗,就连上课老师也会多望她几眼。
  撅着嘴,皱着眉,有点不高兴,后来照的时候,我的表情还是没有转变过来。不知道最后冲出的照片是什么样子。我想大概很难看。妈妈说过,我不能撅嘴,那样会很难看的。都怪刘夏!
  回家时,我看见刘夏爸爸和一个女人。她爸爸我在学校见过,是搞音乐的,那个女人是谁?搞艺术的人都那样,哪个演员不是离了结,结了离的。问这号男人的婚姻状况,不要问“结婚了吗?”应该问“离婚了吗?或者”再婚了吗?“顿时我又觉得刘夏挺可怜的。
  隔壁又传来拉锯声,要命!小贝贝学琴,她的日子不好过,我们也跟着受罪。
  “台资公司”闹散伙
  “够了,够了,这样的生活简直像受刑,我受够了!”
  “你受够了。我更受够了!谁也别打量谁是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事儿,你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我可掌握了你们大量的罪证,哪天我心情好了就拿到你们团里,公布于众。”
  “到了今天,你以为我还在乎这个吗?我之所以不离婚绝不是怕你来这一手,完全是在为刘夏考虑。”
  “别在我面前唱大调了,你肚子里装什么货,别人不清楚,我会不知道?你的那些所谓‘爱之梦’的三级情书,哪天给你女儿看看,也让她知道她爸爸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你越来越像个泼妇了!”
  “泼妇?好,我就泼给你看看!”接着就是摔东西的声音。
  “够了,够了!”接着是玻璃击破的声音,显然爸爸也摔了什么东西,“这还算个家吗,简直像个地狱,要不是为了刘夏,我们早……”
  爸爸拎起包,打开门想走,没想到,女儿就在门口。爸爸妈妈都惊住了。
  爸爸连忙说:“你们今天不是去梧桐山吗,怎么这么早回来?”
  刘夏不说话,爸爸以肯定的语气试探:“刚回来的?”
  “不。”站在门口的刘夏扫了下整个房间和父母,淡淡地说,“早回来了。
  “那你干吗不进屋?”
  “我看节目呢。”刘夏停了会儿。补充一句,“挺精彩的。”
  爸爸一下倒在沙发上,就像绷得非常紧的弦断了似的。
  妈妈大哭了起来。那哭声,显得特别凄凉,简直要把人给哭昏过去。
  刘夏从书包里掏出几个梨:“吃梨吗?同学给的。吃个梨吧,挺甜的。吃了感觉会好多了。”
  爸爸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用眼睛来证实。他怯生生地看着刘夏,表示怀疑。
  妈妈也像不认识女儿似的,盯着刘夏,停止哭泣,肩膀不停颤抖着。
  刘夏走过去,双手按住妈妈颤抖的肩膀:“妈,离吧。这样下去还不如离了!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
  “离婚吧!”刘夏又说。猛然发觉自己被王笑天同化过去了。
  爸爸趁妈妈做晚饭的工夫,来到刘夏的房间。刘夏立在书架前,在看书,她见爸爸进来,连忙把书放回书架。爸爸已经看到书的封面:《中国人的婚姻观》。爸爸望着女儿,再望望书架上一排排整整齐齐的书:(人性的弱点)、《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阴阳大裂变)……爸爸心里有几分吃惊,看得懂吗?再把目光从书架移回到女儿身上,还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稚气十足。爸爸怎么看也不能把面前的小女孩和书架上的书联系起来。是自己对女儿关心了解得太少,还是这代人成熟得太早?
  “刘夏。有些书并不适合你。至少不适合你现在看。你们还是应该看些适合你们这个年龄看的书。”
  看见爸爸紧张的样子,刘夏忍不住笑了,不过抿着嘴,不敢太放肆。她想要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父母,他们一定会大惊失色:“我们家刘夏怎么变成这样!”
  “唉呀。我的老爸,别担心。这书有什么的!要有‘拿来主义’的精神,要辩证唯物地看待事物。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嘛!”刘夏反过来安慰起爸爸,那说话的口气可不像是做女儿的。
  爸爸望着那双眼睛,清澈晶莹,但这双眼睛却不能再轻而易举地读懂了。继而转入正题:“家庭就像个合资单位,合作不下去,就只好散伙了。而子女则是这个合资单位最重要的资产……”他告诉刘夏,他会给她一个温暖的家,用爸爸的话说是个最好的合资公司,弥补回这几年对她的欠缺;他会给她请个好老师,把她培养成杰出的人物……
  刘夏笑笑,笑得很酸。
  趁爸爸在看新闻联播,妈妈进了刘夏的房间。刘夏正在写信。妈妈立刻紧张起来,可别像几年前那样,父母闹高婚,刘夏写信给姑姑:“他们如果真离了,我就从七楼跳下去!姑姑立刻把这信用特快寄来,这才打消他们离婚的念头。
  现在刘夏又在写,那么专心。妈妈想看又不敢看,小心翼翼地说:“刘夏,你可别干傻事啊!
  刘夏把信折好,压在铅笔盒下:“妈你说什么呀!”
  “刘夏。你要不想活,妈也不活了!”
  “妈,你……这哪是哪儿呀。”刘夏莫名其妙,“好好的,说什么死啊活呀!”
  “刘夏,你不是给姑姑写信?”
  刘夏明白了妈妈的担心。有点哭笑不得,拿出信:“这是给内地同学的,李英,你认识的。”
  妈妈这才松了口气:“好,这就好,刚才你可把妈吓坏了。”立刻又切入主题,“妈原本不想离婚,不是对他还抱有希望,而是因为恨,想拖他个十年八年,拖老为止。现在想想。没必要,像你说的,离了对大家都有好处。”接着给刘夏列举了许多事例,说明后妈的残忍,古今中外。童话里的灰姑娘。现实中的真人真事,叫刘夏“宁跟讨饭的娘,不跟做官的爹”。不要去受后妈的气。
  “男人啊,我算看透了!妈妈一吸鼻子,一抹泪,”男人就是不能有钱,一有钱就坏事。如果现在还在内地。还是一个月百来块钱,你爸也不会堕落到这地步。就是因为有了钱……这叫‘忘本’!“
  “男怕选错行,女怕挑错郎。妈这辈子瞎了眼,找了这么一个畜牲不如的东西。希望你将来睁大点眼,有个好归宿。”
  刘夏笑笑,笑得很苦。
  好像她不是中国人
  这次秋游柳清没参加。她二姐柳眉从澳大利亚回来,妈妈连夜跑到宿舍通知她。第二天,同学们都去登山,柳清和父母到机场迎接柳眉。
  结了婚的二姐显得更妩媚,更漂亮了。二姐一出来,爸爸妈妈立刻迎上去,一个左,一个右,像拥着王妃似的。柳清立刻想到《红楼梦》里元春省亲这出戏。自己则像那个傻大姐。怪不得人家都说她们不像一个娘生的。
  “到南海。”柳眉对的士司机说。
  “家里饭菜都准备好了。”妈妈对柳眉说。
  但柳眉坚持到南海酒店吃饭。
  南海酒店是深圳最高级的酒店,五星级的。里面东西昂贵,一般人是不敢问津的。柳清跟在二姐后面,踏上打过蜡的大理石台阶,不敢正视两边像皇家卫士似的门童,有点怯阵。以前,二姐就说过,她一定要堂堂正正地进来。如今,二姐果然如愿以偿了,现在的她是揣着澳大利亚护照的中国人。
  这里豪华的场面使爸爸妈妈感到别扭,甚至不知手该怎么放,菜该怎么吃。“爸、妈,像我这样。柳眉教父母用刀叉。柳眉自如地操作叉子、刀子,很优雅地用拇指和中指捧起杯子喝,不时用餐巾擦擦嘴,举止无懈可击。柳清看过这方面的书。在学校也接受过这方面教育,现在她跟着姐姐进行实践。
  “爸。妈,”柳眉擦了嘴,“来瓶茅台还是马爹利?”
  “不要,不要,喝什么酒啊。”
  “喝点吧,算给我接风。”柳眉笑道,用中指和拇指打了个响,“Waiter(侍者),来瓶茅台。”
  侍者立刻送来茅台,可二姐刚喝一口,就说。“这茅台我可喝不惯。”又叫了瓶马爹利。
  “中国的服务态度、民众素质真成问题,就拿刚才在机场来说吧。那个弹簧门,前边的人走过,也不管后边有人没有,‘啪,’一松手,正打在后边人身上,什么‘LadyFirst,(女士优先)更不讲了。国外就绝没有这种现象,我去过几个国家……”
  父母像是听天书似的,嘴张得老大。柳清有点别扭,二姐张嘴闭嘴“Well”,时不时夹几个洋词,动不动就“中国如何如何”,好像她不是中国人似的。
  “柳清,你看着我干吗!”柳眉说,“我可给你带了件礼物,非美死你不可!”
  听说有礼物收,柳清对二姐又好感起来。
  “二姐,你还记得强哥吗?”柳清问。强哥是二姐认识“大胡子”前的男朋友。二姐认识“大胡子”后就和强哥散了。强哥气得要命,强哥的哥儿们见到柳清也说,“你要学好。别像你二姐一样。”柳清不乐意别人说二姐,可对二姐,她又真不懂。
  柳眉没说话,用把小勺子漫不经心地调拨咖啡。
  爸爸妈妈都觉得柳清的话太煞风景,直冲柳清使眼色。柳清却不识相,接着说:“强哥又交了个女朋友。”
  柳眉仍不动声色:“噢。”
  当初爸爸妈妈不喜欢强哥,最重要的是强哥没钱,是个打工仔,连个深圳户口都没有。柳眉后来交上“大胡子”,就毫不犹豫地飞了强哥。
  “这餐多少钱?”
  “三千二。”柳眉答得毫不在乎。
  “三千二!”妈叫道,吐出舌头,“吓死人了。这么贵!”
  吃完饭后,全家又到商场。这里的东西大多是外国货或是一般市场上少见的俏货。姐姐买了几件换洗的内衣裤,解释道:“外国人旅游从不像中国人大包小袋的,只要带上MASTER、TERCARD、VISACARD之类的就行了。”
  “柳清,你要什么?”柳眉问。
  柳清想了想,觉得内衣内裤没必要太好,反正穿在里头的,于是她挑了一支笔。
  “哎哟,要死,小人用这么好的笔干什么,看看你的字写得跟鸡肠似的。”妈妈瞪着柳清说,“三百几呀,不是三块几!”
  柳眉边付款,边说:“她要就买嘛,于嘛发达么大脾气。”
  二姐柳眉的回国,使她家跟过年似的,喜气洋洋。父母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柳清也十分得意。
  亲来友往,应酬完毕,家里恢复了平静。妈妈收拾着地上的糖纸、果皮。爸爸坐在沙发上问话:“小眉啊,你过得好吗?”
  “好呀。那边生活水准高得很。爸爸,等以后我把你和妈接去。”
  爸爸很高兴:“我同你妈没这福分,你就把你妹妹接出去吧。”
  “我知道。”
  “你公婆对你好不?”
  “我在信上不是都说了吗,人家外国结婚后不和父母住在一起,我们自己过,不常见他父母。”
  “那‘大胡子’对你咋样?”爸爸还是不放心。“大胡子”是柳清家对二姐夫的称呼。
  “挺好的。”柳眉笑了,笑得很幸福。
  “小眉,”妈妈停住了扫地,“你样样都称心?”
  “就算是吧。不过,有时也挺闷的。”
  “可不。你找份工做做。整天在家是闷!”
  “他不让。他说中国找工容易,赚钱难,而他们是找工难,赚钱容易。”
  “那你可要能省就省,吃老公的,你这么大手大脚怎么可以。”爸爸说。
  “小眉,你结婚不算短了,有了吗?”妈妈说。
  “什么?”
  “BB(宝宝)呀,有了BB还怕闷,怕你是想得闲也没时间。”
  柳眉笑着低下了头:“3个月了。”
  柳眉取出一盒人参:“爸,这是正宗高丽参,给你补身子的。”爸爸接过人参。眯缝着眼瞧了瞧,虽然嘴上说“这一定很贵吧,我身子好好的,又没破,补什么呀”。心里却是甜滋滋的。
  一下子,爸爸妈妈眼里只有柳眉了,爸爸妈妈就是偏心。爸爸妈妈都不喜欢柳清,老骂她,所以柳清喜欢住校,免得让他们心烦。
  柳清得一条金项链,十分高兴。二姐现在出手是大方了,没出国前,没少和自己争过东西,为了一件新衣服,姐妹俩也会争得不可开支。今天柳眉和父母一起出去走亲戚,柳清独自一个人在家,觉得很惬意。
  柳清的父母算是洗脚上田的农民,家里开一爿杂货店,收入虽然不高。生活却十分现代化。这套房子是自己的,彩电是29寸的,冰箱是三门的,洗衣机是全自动的。这些都是姐姐们的功劳。她们家是从广东梅县迁来的。大姐柳叶嫁到香港,1983年花18万港市在深圳买了一套三房两厅。那会儿100港元才值人民币30几元,一套房子实际上就值人民币6万多。为了鼓励侨胞买房。还允许他们迁来几个内地亲属的户口。大姐就把父母妹妹4人迁进了深圳。后来深圳房价猛涨,她们家的房子可以卖到100多万,深圳户口又很吃香,家里人对大姐感激不尽,妈妈还把大姐划为一等功臣;二姐出国前,以妈妈的名义买了5千股“发展”股票,后来“发展”还真发展了,一股涨到40几,合20几万,妈妈心花怒放,立刻把二姐归划为二等功臣,现在就剩下柳清这个吃饭的了。父母一天到晚念叨。学好英语,出国。柳清的耳朵都快生茧了。
  现在爸爸妈妈不在家,不用听他们刺耳的骂声,柳清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以用勺子直接舀“可可”吃,可以卧在沙发上打游戏机……
  柳清对着镜子发呆。柳清越来越爱照镜子了,而且知道自己不能穿横杠杠的衣服,穿深色的会显得苗条一些。她越来越注重容貌体形了。
  柳清为自己没长好苦恼得不行。要是长得像两个姐姐一样就好了。深圳是个识靓的社会。二姐只有高中毕业,既无过硬的“砂纸”又无专长,可温(找)工易过许多本科毕业的女大学生。用二姐的话说:“我在写字楼里一坐,客户都对我们公司印象好起来。”柳清心里责怪父母:“你们生到最后是不情愿还是咋的,随便一捏就把我生出来。”
  发过呆之后,她决定改变形象。她把两把“刷子”解下来,用速效定型胶把头发定成波浪状,又用摩丝让刘海立起来;再打开姐姐的化妆盒,挤出一节面底膏,在脸上各点几处,剩下的就在手里匀匀,手心相对磨一磨,开始在整个脸蛋上涂抹。接着扑粉,再接着涂眼影。二姐的眼影涂得很好,柳清学二姐的样选择了青色和紫色。然后画眉毛,柳清把自己很淡很短的眉毛画粗画长,最后画唇线上唇膏,柳清左照右照,觉得哪里不满意就重来一次。
  再把二姐送的金项链戴上。
  于是,镜子里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庞,像戴了面壳儿。
  这时,爸爸妈妈回来了,自从姐姐们嫁走后,父母的管理就更集中了,即使柳清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他们也没少唠叨。柳清一举一动都受到严格控制。
  “你知道你这样打扮有多滑稽,你当你是柳眉呀?”妈妈一进门就说,“就像马戏团里的猴屁股!”
  妈妈对柳清说话就是这么尖酸刻薄,好像柳清是专供她撒气的。姐姐们都远在天边,只有柳清在家里。妈妈想起柳叶、柳眉的全部是优点,看到柳清的全部是缺点。而且用她们的优点来比她的缺点,一开口就是“你怎么不能像柳叶、柳眉那样”,“你要是有两个姐姐的一半也不错了”等等。
  柳清一边慌慌张张地解头发,一边把话题支开:“二姐怎么没回来?”
  “唉,”妈妈叹着气,坐到沙发上,“变了,变了,一年多时间,全变了。”
  “女儿做到这份上也就不容易了。你想她像我们一样,困在一个地头?出国了,嫁给有钱的老公,也算是出头了。”爸爸说。现在“出头”的标准看是否出过国,镀过金。
  “家里明明有饭菜不吃,到南海,那有什么好吃的;家里有床她不睡。她不知道,为了她回来,床单、被套全是新买的,她倒好,回南海,她那一觉;够我们全家吃一个月的了……”妈妈又唠叨上了。
  柳眉回南海酒店,柳清没回学校。她想:“二姐她到底生活得有意思吗?”
  第八章  男孩对女孩是个谜
  一群女生在打篮球,球到哪里,女孩们便一拥而上尖叫起来。一帮男生在踢足球,左盘右带、铲球、倒钩……真奇怪,足球怎么对男生有这般吸引力。球赛对男孩子来说是一种比赛,女孩子则更多的视为游戏。
  九中每周一下午第二节课后都有球类比赛,这天下午轮到高一。不参加的同学坐在看台上。
  女生的篮球从篮球场滚到足球场,刘夏冲足球场喊:“哎,帮忙捡一下球!”
  王笑天把脚下的球匆忙向门里一射,第一个捡起球,跑到篮球场:“刘夏,给你球!”回到足球场,那帮男生劈头盖脸地喊:“你好野!”
  “我,我就是去捡了个球,我临走时不是射了一个球吗?”王笑天讨好地说。
  “是,你是射了一个球,还射得很准,可你射到自己门里去了!”
  “啊,不是吧?”
  “不是爸,是妈!”
  萧遥笑道:“为了刘夏丧节了,要在抗日战争时期,你不早成了卖国贼!”
  余发也说:“立场太不坚定了,为了一个小姐,将一帮弟兄置之不顾。”
  “这叫爱情至上。”一男生道。
  “不。这叫重色轻友!”余发反驳。
  “你们别不服气,你们要是看见了,跑得比我还快!”王笑天笑道,心里却也问自己,男子汉为何要受lady控制?
  突然,王笑天发问:“你们说,如果我们和女生玩篮球,谁会赢?”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我们赢!”
  “错。你敢和一个小姐抢球吗?不敢吧,不敢就得输!”
  “这又是你的谬论。”
  “这不是谬论,有科学根据,异性相吸嘛,美国就利用这种心理,每样工作都让男女合作,以此来提高效率。”
  “得,踢球吧!”
  “不信,等下和(3)班男生踢,找我们班女生当啦啦队,肯定赢!”
  看台上只有(4)班的林晓旭和柳清。林晓旭因为今天化学没考好哭丧着脸,柳清则不停地嚼口香糖。一会儿,欣然。刘夏她们都回到看台上。欣然问林晓旭怎么了?刘夏说:“一定又是不舒服了,那天在梧桐山照相,她就不舒服了。”
  林晓旭不言,心里讲:刘夏,你压根儿就不明白我那天为什么不高兴。
  “我写个字体猜猜。”刘夏边说边用手指在晓旭背上划着。
  “球字。”林晓旭说。
  “对了,好厉害哟!再来个!”
  “妈。”
  “唉,乖女!”刘夏爽爽地大声应道。
  林晓旭恍然大悟,通红着脸:“死家伙,死家伙!”便起来追刘夏。刘夏边跑边“咯咯”地笑个不停。突然,林晓旭想到什么,不再跑了,冷笑道:“那我爸是谁呀?”这下轮到刘夏脸红了。怪叫了一声:“神经病!”
  柳清戴着金项链,没人发觉,便故意翻出来,露在外面,心里还在寻思着如何炫耀她吃的那餐饭和金笔。刘夏看见了,轻蔑地笑笑,故意逗她:“柳清,你的链子挺好的,哪个小摊上买的?”
  “去你的,纯金,24K的。我二姐从国外给我带的。”柳清恨不得把她的事一古脑儿说出来。“
  欣然笑道:“社会主义松一松。资本主义攻一攻,这是历史教训。”
  这时,王笑天跑来:“谢欣然,林晓旭,等会儿我们和(3)班比赛,你们给我们当啦啦队好吗?”
  “和我们说干吗,和刘夏说不就得了嘛!”这回可让林晓旭逮着个机会“报复”一下刘夏。
  “晓旭,你——”刘夏红着脸,王笑天也不好意思地跑开了。
  有女生当啦啦队就是不同。还真让王笑天说着了。男生踢得十分带劲,满身是汗。有窈窕淑女助威,绝对的新感觉。挥霍活力,对少年人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欣然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萧遥,简直像追光灯似地跟踪着。自从知识竞赛失败后,萧遥话少多了。萧遥不高兴,欣然也会不高兴。
  “你们说我们班男生哪个最出色?你们说什么样的男生好?”刘夏突然问这么个问题。
  “我不知道哪个男生好,但我知道刘夏觉得王笑天好。”林晓旭一刻也不忘“复仇”。
  “林晓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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