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孔雀森林-第1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可是她的脾气不太好。”
  “这很重要吗?”
  “你们的学历和生活背景都有很大的差异。”
  “这很重要吗?”
  “你不是最讨厌选孔雀的人吗?可是她偏偏就是选孔雀的人。”
  “这……”
  我接不下话。
  我确实不喜欢选孔雀的人,也讨厌自己选了孔雀。
  虽然大家(李珊蓝除外)都说我不像选孔雀的人,
  但李珊蓝却像极了选孔雀的人。
  这么说的话,如果我喜欢她,岂不造成矛盾?
  “你在森林里养了好几种动物,马、牛、羊、老虎和孔雀。如果有天
  你必须离开森林,而且只能带一种动物离开,你会带哪种动物?“
  荣安突然问了这个心理测验,我很讶异。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选狗吗?”他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
  “狗应该代表友情吧。”他说,“发明这个心理测验的人,一定不认为
  这世上有人会觉得友情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我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还记不记得,刚升上大二时要换寝室的事?”他说。
  “嗯。”我点点头。
  “那时大家都说我常闯祸、会带来厄运,甚至说我行为举止很怪异,
  不像正常人,比方说我会遛鸟。“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接着说:
  “所以没有人肯跟我住同一间寝室。”
  “这事我记得。”
  “只有你肯接纳我。”他说,“你问我:睡觉会不会打呼?我回答:
  不会。然后你说:这间寝室只有一条规定——如果有人睡觉打呼,
  另一个人便可以用脚踹他的屁股。“
  我想起这段往事,脸上不自觉露出微笑。
  “打从我们住同一间寝室开始,你便是我这辈子最好最重要的朋友,
  如果将来我们同时喜欢一个女孩子,我一定会让你,也会帮你。“
  “不用你让。”我笑了笑,“最好你也别帮。”
  “刘玮亭的事我很自责,是我害了你,让你一直背负着对她的愧疚。
  我发誓除非你找到真正喜欢的人,否则我这辈子一定不交女朋友。“
  “你放心好了,她现在已经有男友,我不会再觉得愧疚了。”
  他点点头,又继续说:
  “原以为你跟柳苇庭在一起就会幸福快乐,没想到你们还是分手了。”
  “说这干嘛?”我说,“都已经过去了。”
  “我觉得你能幸福快乐最重要,所以不管那个心理测验的选项里是否
  有狗,我一定要选狗。“荣安突然提高音量,握紧拳头大声说:
  “我一定要选狗!因为友情才是这世上最重要的东西!”
  脑海里浮现荣安怯生生站在寝室门口询问,他是否可以住进来的往事。
  我很清楚忆起他那时候的眼神。
  没错,也是因为他的眼神,所以我决定跟他同住一间寝室。
  即使当时班上同学不是劝我,就是笑我笨。
  “你真的喜欢李珊蓝吗?”
  “应该吧,还不太确定。”我说,“也许等弄清楚她选孔雀的理由后,
  便可以确定。“
  “如果你确定了,一定要告诉我喔。”
  “嗯。”我点点头,“一定。”
  荣安很开心,又一个劲儿的傻笑。
  “告诉你一个秘密。”他说。
  “什么秘密?”我问。
  “其实你睡觉很会打呼。”
  “真的吗?”我很惊讶。
  “嗯。”他点点头,“但我从没踹过你屁股。”
  “还好你选狗。”我说。
  然后我们同时开怀大笑。
  跟荣安在一起这么多年,我很清楚他容易讲错话、容易闯祸的样子。
  但我更清楚知道他的质朴、他的善良可爱,以及他对我的忠实。
  他带我去Yum、常来台南陪我,也是希望我能快乐。
  记得有次他问我:“想不想看见幸福的样子?”
  “想啊。但是怎么看?”
  他立刻脱下裤子,露出他的命根子,得意地说:
  “我用蓝色的笔将小鸟涂成青色就变成青鸟了,青鸟是幸福的象征。
  现在你看见青鸟了,恭喜你!你已经找到幸福了!“
  我可能会因为这样而长针眼,不禁恨恨地说:
  “干嘛还需要用笔涂?我踹几脚让它淤青,它也会变青鸟。”
  “说得也是。”他说。
  我抓起地上的裤子,往他脸上一砸,大声说:“快给我穿上!”
  想到荣安以前那些无厘头的举动,虽然当下总觉得生气和哭笑不得,
  但现在回想起来,心头却暖暖的。
  荣安是选狗的人,即使他是条癞皮狗,他仍是最忠实的狗,
  只属于我的狗。
  一个月后,荣安又要从屏东调到宜兰。
  宜兰跟台南,一个在台湾的东北,另一个在西南。
  我们彼此都很清楚,见面的机会不多了。
  他要去宜兰前,还特地先来找我,并拉着我很慎重地交代李珊蓝:
  “他就麻烦你照顾了,万事拜托!”
  李珊蓝觉得莫名其妙,还瞪了他一眼。
  “你一定要记得,我是选狗的人。”临上车前,荣安对我说:
  “不管你变得如何、别人怎样看你,我始终是你最忠实的朋友。”
  车子刚起动,他立刻摇下车窗,探出头大声说:
  “即使天塌下来,我仍然是你最忠实的朋友。千万要记得喔!”
  送走荣安后,我走进院子,李珊蓝正在逗弄着小狗。
  “有狗的陪伴真好。”她说。
  “没错。”我说。
  我开始怀念那晚的开怀大笑。
  58
  既然荣安走了,我又要忙着赶毕业论文,
  去Yum的次数便大为减少。
  小狗一天天长大,长得健康可爱,每当听到开启院子铁门的声音,
  就跑来我脚边又叫又跳。
  只要抱起牠,看见牠onlyone的睪丸,我立刻想起荣安。
  真是奇怪的联想。
  冬天到了,李珊蓝不再让小狗待在院子,把牠养在房间内。
  她要上台北时,会把牠交给我,我也会让牠待在楼上的房间。
  牠很乖,当我坐在书桌前,牠会安静趴在我脚边。
  我到车站载从台北回来的她时,她一进院子便会直奔我房间抱牠下楼。
  但当我回房时,总可以看到书桌上她放置的小礼物。
  研究室太冷,所以不管我忙到多晚,都会回家睡觉。
  有天寒流来袭,又飘着雨,我冷到受不了,便提早回来。
  坐在书桌前写东西,隐约听到很细微的咚一声。
  像是李珊蓝敲天花板叫我的声音,但太轻了,而且也不该只有一下。
  我侧耳倾听,隔了约20秒,又是一声咚。
  虽然声音已大了点,但还是太轻。
  如果真是她叫我,为什么这两下的时间间隔这么长?
  放下笔,犹豫了一分钟,最后决定还是下楼看看。
  李珊蓝的房门开了一条缝,清晰的白色光线透出,我便推开门。
  她躺在地板上,蜷缩着身体,我大吃一惊:“你怎么了?”
  “我……”她讲话似乎很吃力,“我肚子痛。”
  “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我也不知道。”
  “很疼吗?”
  “嗯。”她的双眉纠结,缓缓点了点头。
  看了看表,已经快12点了,医院都关门了,只剩急诊处开着。
  走到巷口招出租车的路对她而言可能太远,而且现在也不好叫车。
  我立刻冲上楼拿件最厚重的外套,让她穿上后,再帮她穿上我的雨衣。
  发动机车,要她从后双手环抱我的腰,然后十指相扣。
  我单手骑车,另一手抓紧她双手手指,生怕她因力不从心而滑落车下。
  顶着低温的雨,小心转弯,我花了七分钟到急诊处。
  急诊处的人很多,而且所有人的动作分成两种极端的对比:
  动作极迅速的医生和护士;动作极缓慢的病患和扶着病患的家属。
  去挂号前,我问她痛的部位在哪?她手按着肚脐下方。
  “肚子痛吗?”挂号窗口的护士小姐说,“是不是右下腹部?”
  “不是。”我回答。
  “如果是右下腹部剧痛,就是盲肠炎。”她说。
  量完血压和体温后,护士小姐叫我们坐着稍等。
  我坐不住,起身走动时看到墙上写着急诊处理的先后顺序。
  排在前面大概是出血和休克之类的,腹痛之类的排在遥远的天边。
  连牙齿出血都排在腹痛的前面。
  回头看见李珊蓝始终瘫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眉间及脸部都写着痛。
  突然有股冲动想朝她的脸打一拳,让她牙齿出血,以缩短等待的时间。
  在那漫长等待的十分钟内,我重复了20几次起身和坐下。
  “肚子痛吗?”坐在我旁边一个看来像是病患家属的中年妇人说:
  “是不是右下腹部?”
  “不是。”我忍着不耐,勉强回答。
  “如果是右下腹部剧痛,就是盲肠炎。”她又说。
  现在是怎样?
  难道说肚子痛一定是盲肠炎、屁股痛一定是长痔疮吗?
  我无法再等待了,再等下去我会抓狂。
  瞥见走道角落有张移动病床,我扶起李珊蓝走到病床边,让她躺下。
  我推着病床往里走,才走了七八步,一位年轻的男医师迎面走来。
  “肚子痛吗?”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李珊蓝。
  “嗯。”我点点头。
  “是不是右下腹部?”他说,“如果是右下腹部剧痛……”
  “不是盲肠炎!”我粗鲁地打断他。
  他吓了一跳,双眼呆望着我。我觉得自己太冲动,也很失礼,便说:
  “对不起。”
  “没关系。”他反而笑了笑,“我可以体会你的心情。”
  他戴上听诊器低身简单检查一下她,沉吟一会后,摘下听诊器说:
  “看她疼痛的样子很像盲肠炎。但既然不是盲肠炎的话,嗯……”
  他叫来了一个护士小姐,将李珊蓝推进急诊观察室。
  抽了一些血,吊了瓶点滴,并在病床上挂个红底黑字的牌子,
  上面写着:禁食。
  “她怎么了?”我问。
  “先观察一下。”他说,“再看看验血的结果。”
  医师走后,我站在病床边对她说:
  “早叫你别吃过期的东西,你偏不听。”
  “你一定要现在说这些吗?”她睁开眼睛说。
  “这是机会教育。”我说。
  她哼了一声,闭上眼睛。
  过了一会她又睁开眼睛,说:“你全身都淋湿了。”
  “没关系。待会就干了。”我说。
  “你怎么隔了那么久才下楼找我?”
  “你敲天花板的力道太轻,间隔又长,我还以为听错。”
  “你再晚几分钟下来,我恐怕就死了。”
  “胡说。”我看了看表,“已过了约半小时,你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这是跟病人说话的态度吗?”
  我简单笑了笑。看看四周,几十张病床上躺满了病患。
  “还很疼吗?”我问。
  “已经好一点了,不过还是很疼。医生怎么说?”
  “他说你很漂亮。”
  “对。”她淡淡笑了笑,“这才是跟病人说话的态度。”
  我稍微放松心情,这才感觉到身上的雨水与汗水所造成的黏腻。
  59
  “要开刀吗?”她问。
  “不知道。”我摇摇头。
  “如果要开刀就开吧,不过要缝合时记得叫医生缝得漂亮一点。”
  “要不要顺便叫医生在你肚皮上缝只孔雀?”
  “那样最好。”她说。
  我们又聊了一会天,李珊蓝的神情不再像刚进医院时那般萎靡。
  左边病床上是个胃出血的老年人,刚吐了半脸盆的血;
  右边病床上是脸部被玻璃割伤的小女孩,一直哭着喊痛。
  比较起来,我们算幸运的,但也不免感染到别人的痛苦。
  瞥见刚刚的男医师朝我招手,我立刻离开病床走向他。
  “这一栏是白血球数目。”
  他指着一个数字,我低头看了看,一万九千六百多。
  “正常数目在四千到一万之间。”他说,“如果接近两万,病人可能有
  意识模糊的情形。但看你们谈话的样子,她好像很正常。这……“
  他想了一下,决定再抽一次血,并告诉我:
  “如果她状况不稳定,随时通知我。”
  医生抽完血,又挂了另一个红底黑字的牌子,上面写着:禁水。
  他走后,我仔细观察她的神情,确实很清醒也很正常。
  但突然想到她是只骄傲的孔雀,她会不会因不想示弱而故作镇定?
  “你的提款卡密码是多少?”想了一会后,我问。
  “问这干嘛?”她说。
  “只是想知道而已。”
  “别傻了,我死也不会说的。”
  我松了一口气。看来她的意识非常清醒。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孔雀吗?”
  “嗯?”我先是惊讶她突然这么问,随即摇摇头说:“不知道。”
  “据说猎人喜欢利用雨天捕捉孔雀,因为雨水会将孔雀的大尾巴弄湿
  而变重,孔雀怕雨中起飞会伤了羽毛,于是不管猎人靠得再近,牠
  绝对动也不动,选择束手就缚、任人宰割。“
  “是这样吗?”我很好奇,“虽然不能飞,但总可以跑吧?”
  “孔雀很爱护牠那美丽的羽毛,尤其是尾巴,牠平时不太飞正是因为
  不希望弄伤或弄掉羽毛。在猎人的枪口下,孔雀既不飞、也不跑,
  因为仓皇奔跑时,尾巴一定会拖在泥泞里。所以孔雀宁愿站着等死
  也不想逃命,怕伤了一身华丽。“
  她说这段话时,眼睛直视天花板,并未看着我。
  “大家都说孔雀贪慕虚荣,为了爱美连性命也不要,可谓因小失大。
  但如果孔雀不能开屏、不能拥有一身华丽,那么活着还有意义吗?“
  正思索着该如何接她的话时,她又自顾自地往下说:
  “所有动物都认为生命是最重要的,但孔雀不同,牠认为信仰比生命
  重要,而牠那美丽的羽毛就是牠的信仰。即使面临死亡的威胁,牠
  依然捍卫牠的信仰。“
  我注视着她,发觉她的神情很平静,语气也很平淡。
  “人们把孔雀编成负面教材,教育孩子千万别学孔雀的骄傲与虚荣。
  孔雀没有朋友,也没有了解牠的人,牠明明具有高贵的信仰,大家
  却只会说牠骄傲、虚荣,牠一定很寂寞。“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轻轻叹口气后,接着说:
  “孔雀这么寂寞,我当然选牠。”
  我终于知道李珊蓝选孔雀的理由。
  以前很讨厌别人对选孔雀的人的偏见,没想到自己对孔雀也有偏见。
  但现在是偏见也好,不是偏见也罢,都无所谓。
  我和她都是选孔雀的人,虽然选孔雀的理由不同,
  但都因为选了孔雀而被认为虚荣。
  她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天花板,好像天花板是一大片蓝色的海。
  然后她转头看着我。我们目光相对,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她突然开口:“5169。”
  “嗯?”
  “5169,我的提款卡密码。”
  她说完后,竟指着我微微一笑。
  我突然会意过来,惊觉她的意识可能开始模糊。
  匆忙转身却撞到隔壁病床的点滴架,架子晃了两下后我才将它扶正。
  然后慌张地去找那个医师。
  60
  医生赶来帮李珊蓝打了两针,又换了另一种点滴瓶。
  由于开刀是件大事,再加上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联络李珊蓝的家属,
  因此他还是建议多观察,万不得已时才开刀。
  所幸她的状况逐渐稳定,白血球数目也开始下降。
  当她终于摆脱剧痛而沉睡时,已经凌晨四点了。
  我回家简单睡个觉,隔天一早又到医院的急诊处。
  她似乎睡得很香甜,表情非常安详。
  我出去买了份报纸,找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看报纸。
  报纸看完后,她还没醒,这才发觉肚子有些饿,便又出去吃早餐。
  再回来时,她刚好醒过来。
  “好点没?”我问。
  “好多了。”她说。
  我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然后笑了笑。
  “折腾了你一晚,真不好意思。”她说。
  “不会的。”我说。
  李珊蓝一共在急诊观察室待了三晚,我也陪了她三晚。
  她隔壁的病床上不停换着病患,大部分的病患顶多待一晚。
  因为症状轻的,经治疗或包扎后就回家休养;症状严重的就直接住院。
  像她这样不上不下的待了三晚,非常少见。
  禁食和禁水的牌子一直都在,她因为没吃东西也没喝水以致嘴唇干裂。
  这段期间内,我总是搀扶着她上洗手间。
  但在洗手间前十步,她会坚持要我留步让她自己走。
  我也更清楚知道她没什么朋友,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来探望她。
  办完出院手续,我载她回家。她一进家门便说:“真是历劫归来。”
  我先让她休息,然后出门买些米和罐头,回来煮了锅稀饭。
  她捧着碗的左手有些颤抖,连举筷的右手似乎也拿不稳。
  “只是一顿稀饭而已,你不必感动,也不必激动。”
  “笨蛋。”她说,“我是三天没吃饭,浑身无力而已。”
  连续一个礼拜,我一直提着心,晚上睡觉不关房门,睡得也不安稳,
  怕她突然又出状况。
  一个礼拜过去后,见她一切都很正常,才把心放下。
  然后我拨了通电话给荣安,告诉他我已经确定喜欢李珊蓝了。
  他在电话那端又吠又叫,很兴奋的样子。
  确定喜欢李珊蓝这件事,让我在接下来几天面对她时觉得不自在。
  我像只骄傲的孔雀,为了掩饰这种不自在,只得装作若无其事。
  或许我该好好学习该如何开屏以展现一身灿烂,吸引她的目光。
  毕竟我和她都是选孔雀的人,一旦我能自在随性地在她面前开屏,
  她应该就能懂的。
  毕业论文口试前几天,为了放松自己紧张的心情,我一个人去Yum。
  很久没看到小云了,想跟她聊聊天。
  进了店里刚在老位置坐下,竟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孔。
  苇庭也在。
  缘分是很奇怪的东西,它可以促进一段感情的产生;
  但若感情不在了,再多的缘分只会造成更多的尴尬而已。
  我很尴尬,苇庭应该也尴尬,连小云的脸上也写着尴尬。
  “先生,请问您要喝点什么?”小云打破沉默,用很客气的口吻说。
  我先是纳闷,心下随即雪亮,原来这小子故意装陌生来逃避尴尬。
  “喂,别装了,我和你很熟的。”我说,“老规矩,你煮的咖啡。”
  小云无奈地笑了笑,转身煮咖啡。
  一直到咖啡煮好前,我和苇庭都没说话。
  小云煮好咖啡端到我面前时,我才开口问苇庭:“你怎么会在?”
  苇庭迟疑一下,说:“我要结婚了,来邀小云参加喜宴。”
  “这是好事啊。”我说。
  “没人说是坏事吧。”小云说。
  “对呀。”苇庭说。
  我们三人又沉默了。
  苇庭终于又开口:“我也很欢迎你来参加喜宴。”
  “你明知道我不会去的,干嘛要赚我的红包呢?”我笑了笑,说:
  “不过我还是会祝福你的。”
  “你果然是选孔雀的人。”苇庭说。
  我脸色微微一变。
  苇庭看见我的反应,便说:“对不起。”
  “干嘛道歉?”我说。
  “我知道你不喜欢人家说你是选孔雀的人。”
  “不。”我摇摇头后,说:“我很庆幸选了孔雀。”
  苇庭和小云互相看了看,同感惊讶。
  我将剩下一半的咖啡一口喝尽,站起身对苇庭说:“先恭喜你了。”
  “谢谢。”她笑了笑。
  “他选什么动物?”我问。
  “他也选羊。”
  “真是一大的卷帘格。”
  “一大?”她很疑惑,“卷帘格?”
  “一大合起来便成天,也就是合之作天。卷帘格是指谜底要由下而上
  倒过来念,所以就是天作之合。“
  “谢谢。”她弄懂了,便笑了笑。
  我试着让自己看起来像是从容离开Yum,却还是忘了付咖啡钱。
  回到家,刚推开院子铁门时,发现李珊蓝站在院子。
  “怎么这么早回来?”
  “怎么这么早回来?”
  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
  “今晚没到研究室,一个人跑去Yum,结果竟然碰见去送结婚喜帖的
  前女友,所以提前回来了。“我先开口回答她,”说完了。“
  “你没任何反应?”
  “如果我选马,可能立刻开溜,因为怕她纠缠我;如果我选牛,可能
  会客套应酬,因为怕她先生以后跟有我事业往来;如果我选老虎,
  可能会把水往她脸上一泼,然后掉头就走;如果我选羊,我可能在
  她的婚礼上大喊:别嫁他!我才是真正用生命爱着你的人!“
  “但你选的是孔雀呀。”
  “所以我优雅地站起身,并说了个有气质的灯谜当作祝福。离开时,
  连咖啡钱也没付。“
  “果然是选孔雀的人。”她笑着说,“总算没丢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