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孔雀森林-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走出房间,绕着院子踱步。
正当为了如何化解尴尬的处境而伤脑筋时,又想起情人节快到了,
这次该怎么过节呢?
越想头越大,便在阶梯上坐了下来。
回头仰望着楼上的房间,脑海里突然灵光乍现。
我立刻跑到文具店买了几十张很大的红色卡片纸,起码有一公尺见方。
回房间后,将这些红色的纸一张张摊在地上弄平。
拿出铅笔和尺,仔细测量后在纸上划满了网格线;
再用刀片和剪刀裁成一片片长9公分、宽4公分的小纸片。
总共九千九百九十九片。
然后在每张小卡片上写了三个字。
过程说来简单,但前前后后共花了我一个星期的时间。
这七天中,我集中精神做这件事,没打电话给苇庭;
而她也没打来。
我一心只想把这件事做好,希望给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写完最后一张小卡片后,我颓然躺在地板上,非常疲惫。
右手握笔的大拇指与中指已经有些红肿,并长了一颗小水泡。
看着手指上的水泡,我觉得眼皮很重,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电话突然响起,我立刻惊醒,从地板上弹起。
我知道这么晚只有苇庭会打来,深呼吸一下平复紧张的心情后,
才接起电话。
“说真的。”苇庭说,“我们分手吧。”
19
我失恋了。
失恋有两层涵义,第一层是指失去恋人;
更深的一层,是指失去恋爱这件事。
我想我不仅失去恋人,恐怕也将失去恋爱这件事。
苇庭曾告诉我,选羊的人绝不会勉强自己跟不爱的人在一起,
所以当她说要分手时,大概不会留什么余地。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想尽办法去挽留。
苇庭说完再见后的第三天,我收到一封信。
信封很大,是A4的size,里面装着我写的那封情书。
正确地说,是A4的蔡智渊装着标准的柳苇庭里面有娇小的刘玮亭。
这打消了最后一丝我想复合的希望。
收到信的第一个念头:这是报应。
刘玮亭曾经收到这封信,当她知道只是个误会时,我一定狠狠伤了她。
如今它绕了一大圈后,又回到我手上,这大概也可以叫因果循环吧。
完全确定自己失恋后的一个礼拜内,脑子里尽是苇庭的样子和声音。
想到可能从此以后再也看不见她的甜美笑容,我便陷入难过的深渊中,
整个人不断向下沉,而且眼前一片漆黑。
我任由悲伤的黑色水流将我吞噬,丝毫没有挣扎的念头。
直到过了那个失恋的“头七”后,我才一点一滴试图振作与抵抗。
然后又开始想起刘玮亭的眼神。
或许是因为我对刘玮亭有很深的愧疚感,所以在苇庭离去后,
我已经不需要刻意压抑想起刘玮亭的念头时,我又想起刘玮亭。
我很想知道她在哪里、做什么、过得好不好?
那些欲望甚至可以盖过想起苇庭时的悲伤。
这并不意味着刘玮亭在我心里的份量超过苇庭,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苇庭的离去有点像是亲人的死去,除了面对悲伤走出悲伤外,
根本无能为力。
而刘玮亭像是一件未完成的重要的事,只要一天不完成便会卡在心中。
它是成长过程的一部份,我必须要完成它,生命才能持续向前。
为了逃离想起苇庭时的悲伤,我努力检视跟苇庭在一起时的不愉快。
如果很想忘记一个人却很难做到,就试着去记住她的不好吧。
虽然这是一种懦弱的想法,但我实在找不出别的方法来让我振作。
可是在回忆与苇庭相处的点滴中,除了她到台北之后我们偶有争执外,
大部分的回忆都是甜美的,一如她的笑容。
为了要挑剔她的不好,反而更清楚知道她的好,这令我更加痛苦。
当我想要放弃这种懦弱的想法而改用消极的逃避策略时,
突然想起我跟她第一次到安平海边看夕阳时,我们的对话:
“谢谢你没拒绝我。”
“我无法拒绝浪漫呀。”
也许苇庭并非接受我,她只是沉溺在情书的浪漫感觉里。
所以只要我不是差劲的人,她便容易接受我。
当我们在一起时,虽然我的表现不算好,但也许对她而言,
每天能在一起谈笑就是浪漫。
随着分离两地,见面的机会骤减,而她对浪漫的需求却与日俱增,
因此我在这方面的缺陷便足以致命。
或许这样想对她并不公平,但却会让我觉得好过一些。
起码我不必天天问自己: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到底发生什么事、
为什么她要离开我?
这类问题像是泥沼,一旦踏入只会越陷越深。
20
决定要重新过日子后,我把她退回来的情书和那几千张红色小卡片,
都收进楼上的房间。
这样我便不会触景伤情,但也不至于完全割舍掉这段回忆。
楼上的房间很杂乱,竟然找不出干净的角落来摆东西。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我干脆花了两天的时间清理一番。
把确定不要的杂物丢掉,并把剩下的东西收拾整理好后,
我便得以一窥这房间的全貌。
单人床贴墙靠着,对面的墙上有很大的窗,勉强算是落地窗,
因为窗台离地板仅约10公分左右。
拉开窗帘后,躺在床上望向窗外,正对着屋后一棵枝叶茂密的树。
风起时,树上的枝叶会轻拂着窗户的玻璃,隐约可以听到声音。
我听了一会树木的低语,全身很快放松,然后进入梦乡。
醒来时脸已背对着窗而几乎贴着靠床的墙,而且眼前有一团小黑影。
戴上眼镜仔细一看,原来在墙上比较偏僻的角落里写了很多字,
很像几千只黑色的蚂蚁爬在墙上。
这些文字像是心情记事,并不像厕所或是风景区的留言那样浅薄。
墙上的留言是从很深的心底爬出,化为文字,逐字逐句记录在墙上。
每则留言的字数不一,有的不到十个字,有的将近一百字,
但最后都一定写上日期。
留言并未按照日期在墙上规律排列,而且时间间隔也不一定,
有时三天写一则,有时隔半个多月。
当初写字的人应该是在想抒发时,便随便找空白处填上心情。
由于字写得很小,我大约花了半个小时才将这些留言看完。
“我要走了。寻找另一面可以陪我一起等待的墙。”
这是他最后一则留言,时间是我搬进这房子的前一年。
我想他一定是个寂寞的人,只能跟墙壁说心事,
而且这些心事几乎没有快乐的成分。
或许他在快乐时不习惯留言,但对一口气看完这些留言的我,
只觉得他很寂寞。
对于仍陷入苇庭离去的悲伤的我而言,不禁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再看了一眼窗外的树,便离开床找了只笔,
也在墙上写下:
“正式告别苇庭,孔雀要学着开屏。”
然后留下时间。
从此只要我无法排解想起苇庭时的悲伤,就在那面墙上写字。
说也奇怪,只要我留完言,便觉得畅快无比。
在某种意义上,这面墙像是心灵的厕所,虽然这样比喻有些粗俗。
渐渐地,留言的时间间距越来越长,留言的理由也跟苇庭越来越无关。
我很感激那面墙,它让我能自由地抒发心里的悲伤。
悲伤这东西在心里积久了并不会发酵成美酒,只会越陈越酸苦。
只有适时适当的释放,才能走出悲伤。
我把过去的我留在墙上,重新面对每一天。
既然无法摆脱孔雀的形象,就当个开屏的孔雀吧。
屋外突然响起电铃声,我走出房间,打开院子的门。
“荣安!”
我很惊讶,不禁失声叫了出来。
“同学。”门外的荣安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说:
“念我的名字时,请不要放太多的感情。”
虽然荣安只是我的大学同学,但我此刻却觉得他像是久别重逢的亲人。
21
荣安在外岛当兵,服兵役期间我们只见过两次面。
其中有一次,我和苇庭还一起请他吃饭。
我记得荣安拼命讲我的好话,苇庭还直夸他很可爱。
荣安退伍后到台北工作,工地在台北火车站附近。
那是捷运工程的工地,隧道内的温度常高达40度以上。
还跟苇庭在一起时,曾在找完她而要回台南前,顺道去找他。
那时跟他在隧道内聊天,温度很高,我们俩都打赤膊。
他说有机会要请我和苇庭吃饭,只可惜没多久我和苇庭就分手了。
“今天怎么有空来?”我问。
“我现在在新化的工地上班,是南二高的工程。”他说。
“啊?”我有些惊讶,“你不在台北了吗?”
“天啊!”他更惊讶,“台北捷运去年就完工了,你不知道吗?”
我看着荣安,屈指算了算,原来我跟苇庭分手已经超过一年了。
“时间过得好快,没想到我已过了一年不问世事的生活。”我说。
“你在说什么?”荣安睁大眼睛,似乎很疑惑。
“没事。”我说,“饿不饿?我请你吃宵夜。”
“好啊。”他说,“可惜你女朋友不在台南,不然就可以一起吃饭。”
这次轮到我睁大眼睛,没想到荣安还是不改一开口便会说错话的习惯。
“我跟她已经……”
我将一枝笔立在桌上,然后用力吹出一口气,笔掉落到地上。
“你们吹了吗?”荣安说。
“嗯。”我点点头。
“吹了多久?”
“超过一年了。”
“为什么会吹?”
“这要问她。”
说完后我用力咳嗽几声,想提醒荣安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你可以忘掉她吗?”荣安竟然又继续问。
我瞄了他一眼后,淡淡地说:“应该可以。”
“这很难喔!”荣安无视我的眼神和语气,“人家常说爱上一个人只要
一分钟,忘记一个人却要一辈子,所以你要忘掉她的话,恐怕……“
我捡起地上的笔,将笔尖抵住他的喉咙,说:“恐怕怎样?”
“不说了。”他哈哈大笑两声后,迅速往后避开,说:“吃宵夜吧。”
我随便找了家面摊请荣安吃面,面端来后他说:
“太寒酸了吧。”
“我是穷学生,只能请你吃这个。”我说。
“你还记得班上那个施祥益吧?”
“当然记得。”我说,“干嘛突然提他?”
“他现在开了好几家补习班,当上大老板了。”
“那又如何?”我低头吃面,对这话题丝毫不感兴趣。
“你和他都是选孔雀的人,他混得这么好,你还在吃面。”荣安说。
我没答腔,伸出筷子从荣安的碗里夹出一块肉放进我碗里。
“你这只混得不好的孔雀在干嘛?”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又伸出筷子再从荣安的碗里夹出一块肉。
“喂!”荣安双手把碗端开,“再夹就没肉了。”
“你只要闭嘴我就不夹。”
荣安乖乖地闭上嘴巴,低头猛吃面,没一会工夫便把面吃完。
他吃完面便端起碗喝汤,把碗里的汤喝得ㄧ滴不剩后,
又开始说起施祥益的种种。
我无法再从他的碗里夹走任何东西,只好专心吃面,尽量不去理他。
其实关于施祥益,我比荣安还清楚,因为他跟我也是研究所同学。
但自从大学时代的新车兜风事件之后,我便不想跟这个人太靠近。
施祥益在研究所时期并不用功,只热衷他的补习班事业。
那时班上常有同学问他:既然想开补习班,为何还要念研究所?
他总是回答:“我需要高一点的文凭,补习班才容易招生啊!”
他毕业后,补习班的事业蒸蒸日上,目前为止开了四家左右。
曾有同学去他的补习班兼课,但最后受不了他对钱的斤斤计较而离开。
两年前班上有个同学结婚,他在喜宴现场告诉我说他忘了带钱,
拜托我先帮他包个两千块红包,我便帮他垫了两千块。
在那之后,班上陆续又有三个同学结婚,每次他在喜宴现场碰到我,
总是说:“我还记得欠你两千块喔!不过我又忘了带钱了。”
虽然我不相信他这个大老板身上连两千块也没,但我始终没回嘴。
同学们每次提到施祥益,语气总是充满着羡慕和嫉妒。
不过我对他丝毫没有羡慕与嫉妒之心,反倒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我厌恶自己竟然像他一样,都是选孔雀的人。
22
“你没参加施祥益的婚礼吧?”荣安又说,“我有参加喔。”
“那又如何?”我降低语气的温度,希望荣安不要继续这个话题。
“你知道吗?他老婆也是选孔雀的人耶!”
“那又如何?”我的语气快结冰了。
“或许你也该找个选孔雀的女生……”
他话没说完,我迅速起身去结帐,再把他从座位上拉起,直接拉回家。
一路上他只要开口想说话,我便摀住他的嘴巴。
“喂。”一进家门,我便说:“你明天还要上班,先回去吧。”
“新化离台南只要20分钟的车程而已。”
“那又如何?”话一出口,我才发觉这句话已经是我今晚的口头禅了。
“我今晚睡这里,明天一早再走。”
“不方便吧?”
“你看,我带了牙刷和毛巾。”他得意洋洋地打开背包,
“还有连内裤也带来了,你别担心。”
“我才不是担心这个!”
“我们很久没见面了,让我住一晚嘛!”
我想想也对,便说:“你睡楼上的房间。”
“好耶!”荣安很兴奋,三两下便把上衣脱掉,然后说:
“我先去洗个澡。”
“咦?你身材变好了,竟然还有六块腹肌。”我拍拍他的肚子,
“怎么练的?”
“以前在台北跟一个工程师住在一起,睡觉前他都会讲笑话给我听。”
“那……”我实在不想再说那又如何,便改口:“那又怎样?”
“他讲的笑话都好好笑喔,让我躺在床上一直笑一直笑,久而久之就
笑出腹肌了。“
“胡扯!”
“你不信吗?”荣安把我拉到床上躺平,“我现在讲个笑话给你听。”
“你知道为什么叫霸王别姬吗?那是因为霸王被刘邦包围在垓下后,
还吟出:力拔山兮气盖世之类的话,虞姬实在看不过去了,便说:
霸王呀,你别再GGYY了,赶快逃命吧。“荣安边笑边说,
“这就是霸王别G。”
我听完后连话都懒得说,翻过身不去理他。
荣安自觉无趣,拿起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随手拿起床边的书,看了几页后,感觉自己年轻了好几岁,
彷佛回到大学时代跟荣安一起住在宿舍内的时光。
自从苇庭离开后,我好像再也没有像今晚这么有活力过。
我心里很高兴荣安的到访,但实在不想承认这点。
“洗好了。”荣安走出浴室,“我再讲一个笑话让你练练腹肌。”
我连视线也懒得离开书本。
“你知道肾脏不好的人不能吃什么吗?”
“不知道。”
“答案是桑椹。因为”桑椹“会”伤肾“啊。”
“喔。”
“你怎么老是一点反应也没?这样怎么练腹肌呢?”荣安摇摇头,
“难道选孔雀的人都没有幽默感吗?”
“快给我滚到楼上的房间!”我将手上的书丢向他,“我要睡觉了!”
荣安心不甘情不愿地爬到楼上的房间,我起身把房门关上。
还没走回床边,他就敲门说没楼上房间的钥匙。
我打开房门把钥匙丢给他,顺便说:“别再敲门了。”
关上门,躺回床上,没多久又听见外面传来“没有棉被啊”的声音。
我抱着一条棉被,一步步上楼,踢开楼上房间的门,把棉被往床上扔。
“这房间不错。”荣安搂着棉被靠躺在床上,看着窗外。
“快睡吧。”我转身离开。
“喂!”他叫了我一声。
“干嘛?”
“真的吗?”
“嗯?”我停下脚步回过头,“真的什么?”
“你跟柳苇庭真的吹了吗?”荣安转头看着我。
我叹口气,朝他点了点头。
他看见我点了头后,没再说什么,视线又转向窗外。
我说了声晚安,便走下楼梯。
爬完最后一个阶梯,听见荣安在楼上说:“我以后会常来这里喔。”
“干嘛?”我大声回答。
“多陪陪你啰9他也大声回话。
我感觉胸口热热的,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花了一点时间平复情绪后,我才开口:“随便你。”
但我的声音却细到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23
荣安果然常来我这里,一个礼拜甚至会来六天。
他总是下班后直接过来,隔天要上班时再出门。
我给了他一副钥匙,让他可以自由出入。
除了他睡在楼上的房间外,我们的相处模式好像又回到大学时代。
坦白说,苇庭离开后,我的日子过得很安静。
时间在无声无息中流逝,我毫无知觉。
荣安的到来,让我听见噗通一声,我才察觉时间的存在。
原来虽然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好像停滞不前,但时间还是继续在走的。
荣安的生活很规律,从工地下班后的时间全是自己的;
而我学校方面的事比较繁杂,有时得待在研究室一整晚。
他很喜欢在我房间闲晃,不过只要我在忙他便不会吵我。
后来我房间干脆不上锁,随便他来来去去,即使我不在。
“要帮你分担房租吗?”荣安问。
“不用了。”我回答。
“不行啦!”荣安说,“你先试着从对我斤斤计较每一分钱开始,然后
慢慢推广到其它方面,这样你才能算是选孔雀的人。“
我二话不说,举脚便踹。
荣安常常想在深夜拉我去一家Pub,但我总是推辞不去。
有次实在拗不过他,便让他拉了去。
那是一家叫Yum的店,开在台南运河附近的巷弄里面。
白色的招牌黑色的字,在深夜寂静的运河边,还是满显眼的。
荣安拉着我推门走进,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店内的装潢时,
他便朝吧台内的女子打招呼:“小云,我带个朋友过来。”
她的视线稍微离开手中的摇酒器,然后点头微笑说:“欢迎。”
几个坐在吧台边的男子侧身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充满了打量的味道。
我有些不自在,勉强挤了个微笑后,便拉着荣安赶紧找位置坐下。
吧台是一般的马蹄型,中间大概可坐七个人左右;
左右两侧很小,各只有两个位置。
吧台中间已经坐满了人,我和荣安只好在靠店内的左侧坐下。
“你常来?”一坐定后,我轻声问荣安。
“对啊。”他回答。
吧台内的女子正将摇酒器内的液体倒入杯子,边倒边说:
“你有一阵子没来啰。”
“是啊。”荣安回答得很爽快。
她离我们有三步距离,而且视线并没有朝向我们,于是我对他说:
“人家不是在跟你说话。”
她好像听到我的话,转头朝向我,笑了笑、点点头。
“你看吧。”荣安说,“她是在跟我说话。”
店内弥漫着钢琴旋律,我四处打量,发现角落有钢琴,不过没人弹奏。
原来钢琴声是从音响传出来的,可见这家店的音响设备很好。
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的耳朵不好。
店内摆了八张桌子,三桌坐了人,有五张空桌。
除了吧台内那个女调酒师外,还有一个年纪20岁左右的女侍者。
吧台后方垂了条蓝色帘幕,掀开后里面应该是简单的厨房。
“喝点什么?”
叫小云的女调酒师走到我们跟前,亲切地询问。
“我要VodkaLime!”荣安大声回答。
感觉在Pub这种地方点酒时,应该要用低沉的嗓音念出酒名才对,
可是荣安的语调好像是小孩子在讨汽水喝,而且发音也不标准。
“好。”小云转向我,“你呢?”
“有咖啡吗?”我说。
“点什么咖啡!”荣安用手肘顶了顶我,“你要点酒!”
如果不是小云在场,我一定顶回去,但现在只好拿起酒单端详。
“GinTonic。”我说。
小云走后,我立刻也顶了荣安,然后说:“干嘛要点酒?”
“你要喝点酒,这样才能治疗失恋的创伤。”他哈哈大笑,
“而且点酒就是碘酒,碘酒可以消毒治疗啊。”
正想给他一拳时,小云又带着微笑走过来。
她在荣安的杯子里倒入伏特加、莱姆汁,放了个柠檬角;
在我的杯子倒入琴酒、通宁水,然后加了片柠檬。
“你最近很忙吗?”她问。
“是啊。”荣安端起酒杯。
“这是我大学同学。”荣安指着我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