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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棣之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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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赋予了我生命,辛夷公子。”棠棣没有觉察出辛夷话语中略带的酸意,几乎是用虔诚的口吻回辛夷。

    “太师对你而言一直都很特别。”辛夷一针见血。他还记得,当初他父王伤害太师的时候,才十岁的棠棣拿琴砸向他那狂暴的父王。

    “他的存在对我很重要,就如同是心目中的神明一般。”棠棣很坦然的对辛夷说道,此时的他无疑是当辛夷是朋友。

    “但他是冷冰的,没有感情,棠棣你能从他那里索取到什么?他什么也不会给你。”辛夷激动的嚷了起来,他不要棠棣内心有任何神明的存在。

    棠棣愕然地看着辛夷,而辛夷则无助的看着棠棣,他喜欢眼前的这个俊朗的觋,那种喜欢或许自小就存在了。

    “辛夷公子,我必须走了。”棠棣闪躲过辛夷的目光,对于辛夷可能对他抱着的感情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那种情感,是禁忌的。

    “太师不是这样的人,辛夷公子,他曾经有着许多的爱意,然则他的心在很早就熄灭了。”棠棣留下这样的话语才离开,谁也不能指责太师,他受过了太多的苦难了。

    “那么你对他又是何种感情,那与我父王又有何差别,棠棣。”见棠棣离去,辛夷才幽幽地说道。他感到悲伤,他不为棠棣所爱。

    ***

    太史司马长恭(注:根据笔者偶像司马迁自己的讲述,他的家族历来担任史官一职。)始终都记得十八年前所发生的事情,那时担任太史的父亲,尽一位史官的职责如实的记下了楚厉王弑父篡位的过程,为被楚厉王所杀。

    “你应当比你那迂腐的父亲识时务些,当然,你也可以用自己的意志行事,不过我从不会宽恕任何违背我意愿的人,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司马长恭跪伏在朝殿上接受官职的时候,刚登基的高高在上的楚厉王用他那一贯冷戾的口气对司马长恭如是说。

    太史往往无法尽职,历史从来都是由谎言编织的。

    然则有一件事情还是深深的触及了这位年轻,儒雅太史的心灵,他不顾一切的将所目睹的事件刻写在了木简上,并且因此而获罪。

    “你认为你抓住了真理?还是真实?”楚厉王揪住司马长恭的衣袖,冷冷的说道。

    “是正义,而不是你所想要撰改的历史。”司马长恭在面临恐惧的时候,是血管里的古老史官血统的血液,在支撑着他的意志。

    “正义?”楚厉王丢开了司马长恭,纵声笑了起来,那是残忍,暴戾的笑,却又似乎也带着几分偏执与疯狂的笑。

    “你以为你掌握了多少真实,可笑的儒生。”楚厉王收回了笑声,冷嘲热讽的说道。

    “王,我必须秉笔直书,这是我的职务,也是家族的传统。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会如实的记下你的功劳与过错,你的残暴与无情。”司马长恭跪伏在楚厉王脚下,用不屈不饶的语气,面对着楚厉王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论这顶撞的勇气是从那里来的,但清瘦的司马长恭确实给了楚厉王傲骨嶙峋的感觉。

    “那么就用你那把刻刀将属于我的人生全部刻进去,如果你能活得比我久的话。”

    楚厉王一声冷笑,拂袖走了。

    当楚厉王的身影消失后,司马长恭无力的趴在地上,像似力道全然从身上消失一般。

    司马长恭的身后是历代史官所著汗牛充栋的史书,这些笨重的木简成捆的堆放在木架上。

    他的眼前,楚厉王那年轻而又暴戾的身影逐渐不见。

    他竟没有杀他,一位敢逾越君臣之纲,手无缚鸡之力的年轻太史。

    “太史。”当辛夷出现在王宫藏书阁的时候,太史正从成架的木简堆里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卷木简。

    “辛夷公子,你要的史籍我已经找到了。”看到辛夷的出现。太史和蔼的指了堆积在他木案上的一大捆木简。

    对太史而言,辛夷与那些不学无术的王族子弟完全不同,辛夷好学,有求知欲,是一位相对于粗鲁、跋扈的王室子弟而言比较温和,有礼貌的人。

    “我等一下会叫人来搬走。”辛夷平和的回道,对于太史,辛夷是带着一种学生对夫子的尊敬情感。

    辛夷朝木案走去,打开捆好的木简,抽出一卷展开阅读。

    “太史,你听说过朝殿闹鬼的事吗?”辛夷将展开的木简放在书案上,阅读了一会儿,才抬头问仍旧在木架堆里整理木简的太史。

    “鬼崇之类的东西,辛夷公子不必去关注。”太史在木架后面整理一捆三开的木简,他的声音隔着木架传出。

    “每个人都是这样对我说,宫里发生的事情都不值得较真。”辛夷轻笑着回道,“但是太史,无论如何努力掩饰,但谁都知道这世间再也没有任何地方比王宫更血腥而不人道,告诉我这个故事吧,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的死亡控诉对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是无关痛痒的不是。”

    辛夷离开了书案,边说边朝太史走去。

    “再次的谈论是错误的,辛夷公子,如果那位死者与许多活着的人都有关联的话,那么就让她的死亡终结一切。”

    太史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用忧郁的眼神看着辛夷。

    “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就更想知道,太史,你必须告诉我。”

    辛夷用坚定的眼神对视着太史,如果一开始他只是想帮棠棣询问一下,那么经由太史这么一说,他也产生了兴趣。

    “辛夷公子,这是禁止讲述的过去,敢贸然讲述的人必须抱着极大的勇气,而我并不是这种人。”

    太史苦笑了笑,一脸的无奈。

    “与我父王有关是不是?”辛夷敏感的问道。

    对于辛夷的猜测,太史没有否认,而是默认了。

    “你不敢讲是因为你也畏惧他吗?太史?”辛夷颇为失望的说道,他原本是认为太史与其他大臣不一样,因为惟有太史是不会在楚厉王盛怒下发颤的人。

    “是的,王的意志是强大的,不可侵犯的。何况,辛夷公子,这罪行是被禁止谈论的,因为这是可怕的罪行,但愿上天保佑王的灵魂。”

    太史低头喃喃的说道。

    “上天不会保佑他的灵魂的,他是个罪人,我的父王绝对是个罪人。”辛夷冷笑着,显得冷酷而无情,“他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一点儿也不让人吃惊,太史,我不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只问一个问题,为什么楚姬与太师的容貌很相似。”

    辛夷对太师询问道,很显然地太史知道这女子的身世。

    “你从哪里得知?辛夷公子。”太史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辛夷,那眼里满是惊愕。

    “我看到了,就在朝殿。”辛夷用很淡漠的语气说道。

    “辛夷公子,你无意间打开了一扇通往往昔的忌讳之门。”沉默了一下,太史才缓缓地说道。

    “楚姬是太师,也就是曾经的若玟公子的姐姐,因为是孪生,所以有着相同的容貌。”太史轻叹了口气,才缓缓地说出。

    “这么说我父王熏盲了太师的眼睛,将他囚禁在神殿,而楚姬又是为什么而在朝殿自刎呢?为她不幸的弟弟?”

    对于太史的话语,辛夷不免有些吃惊,他现在想知道整个事件是怎么发生的。

    “辛夷公子,你的好奇心就在到这里终止吧,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任何意义。”太史用劝告的口气说道,他看着辛夷的眼睛显得很深沉。

    “太史,就当是最后一个回答吧。”辛夷望着太史,他的眼里满是坚持,他是个固执的人,没有得到答复是不会罢休的。

    “她心碎而死,辛夷公子,她的父王被杀,而她的弟弟下狱,将面临死亡。她是这一场悲剧的见证人,也是最切身的受害者。”

    太史深深地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这么多年来,那一幕都还历历在目,拦阻的士兵,濒临崩溃边缘硬是要冲上朝殿的女人,绝望之际,她拔出了其中一位士兵腰间的长剑对准了自己的咽喉。那天她穿了一身白色的麻衣,脖间的血不停的流着,染红了白衣也染红了身下白色的大理石石阶,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太史再次停顿了,他抬眼看辛夷,脸上挂着近乎痛苦的表情。

    “辛夷公子,你为什么会想知道这些事呢。”

    太史用忧伤的语调对辛夷说道,嘴角挂着一个苦笑。

    十八年前,楚厉王登基那天,太史侧立在楚厉王的身边,持笔记载着登基仪式。由于楚厉王是经由宫廷政变登位的,整个朝廷的气氛都显得异常的压抑,似乎随时都会发生些什么。那些日子,朝廷上上下下的人都噤如寒蝉,惟恐自己稍有不甚,被楚厉王列为异己全族屠杀。而就在这种紧张地氛围下,楚姬出现了,作为这场政变的最直接的受害者,这个柔弱女子无疑的遭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她拼命的想要冲上朝殿,为她在死狱中的弟弟求情,但被士兵拦阻在通往朝殿的石阶下,绝望之际,这位柔弱的女人竟然选择了自刎。

    这是太史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悲壮的一幕,给予太史极大的冲击,甚至在楚厉王下令说不准任何人提起这一事的时候,太史还是忠实的将其记载了下来,并因此差点被楚厉王处死。

    ***

    凌晨的神殿,晨曦还未爬上神殿灰色的屋檐,四周一片的昏暗与寂静。火把闪着橘黄火焰,将神殿过道照亮。宫廷药师提着药箱,从悠长的走廊走过,他的身边随从的是棠棣。

    就在走廊的前头,棠棣与药师的前面,年迈的太祝拄着仗默默的站在灯光并不明朗的过道正中。

    “你告诉王了是吧,东郭药师。”昏暗中看不清太祝脸上的表情,但他的声音听起来冷冰而不友善。

    “我已经派信使去云梦禀告王了,因你的渎职,你与我都险些人头落地。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隐瞒太师的病情。”

    东郭药师用严厉的口气对太祝说道,如若不是因为棠棣的关系,太师恐怕早就病逝了。

    “你不受这里的喜欢,你应该知道我比太师更不乐意见到你。”

    太祝用不肯原谅的口气对东郭药师说道。

    “你干了一件愚蠢的事,王将再次出现在神殿,那难道是太师想见到的。”

    太祝从昏暗里走出来,他那张严厉,冷冰的脸,是棠棣所未曾见过的。

    “或许,但你与我都知道,我们的责任所在,你负责照看他,而我则负责治疗他,虽然只是身体上的治疗。”

    东郭药师缓缓说道,对于太祝的指责,他安之若素。

    讲完这样的话,东郭药师从太祝的身边离开了,将太祝与棠棣留在了身后。

    “太祝,为什么?”东郭药师走后,一直都沉默不语的棠棣,用不理解的目光看着太祝。原来东郭药师有医治太师的职责,但为何太师染重病的时候太祝没有通知他,反倒是他恳求辛夷曲折的将他请来。

    “棠棣,很多事情是你所不了解的,你或许会怪我,但这是太师的意愿。”太祝平缓地说道,八年了,自景姬死后,太师便拒绝接受楚王所派遣来的药师的治疗,他只想默默的死去,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见楚王的面。

    “不,我只是不明白,我希望我没有做错。”棠棣不无忧患的说道,他确实不知道很多事情,关于太师的事情却又一直是不被容许谈论的。

    “你没错,棠棣。是该了结了,无论是对王或太师而言。”太祝意味深长地说道。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潮湿地,昏暗的监狱,散发着霉味与血腥味,一个穿着赭色囚衣的瘦弱身影躺在冷冰的地上,看不清他的容貌,散乱的头发掩盖住他的脸庞。

    当狱门被打开的时候,一束久违的光线照射了进来,光线的正中站着一位穿着衮服,高大的男子。男子刻薄的嘴角勾着一抹极其残忍近乎猥亵的笑容,他有一双如同猎鹰般的眼睛,那眼睛冷酷而无情,散发着如同金属器般冰冷的光芒。

    高大男子走到囚犯的身边,单脚蹲了下来,无情的,粗暴的揪起了囚犯的衣襟,长发从囚犯的脸上滑落,露出了一张精致,没有生气的脸庞,苍白的唇,无神的眼睛。

    “很痛苦吗?堂堂的楚国太子沦落为阶下囚有什么滋味。”男子残酷的笑着,他的笑声尖锐而刻薄。

    然则被他揪住的囚犯仿佛是意识已经远去一般,一张精致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如同是大理石雕塑一般。

    “你想逃避吗?你那脆弱的心灵还真是不堪一击,我仿佛就像捏住了一个陶土娃娃,只要稍微的一使劲便能毁灭你。”男子继续发出残忍的笑声,他用另一只手抬起了囚犯的脸庞,那是一张绝美的,仿佛不属于尘世的脸,如同是灵魂远离了尘世,那脸上亦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情愫。

    “别指望逃离,若玟,这一切都是为你准备的,这一切痛苦都是为你而准备的礼物,而你必须张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着,对你而言真正的地狱将在人间而不在死亡的归属之地。”

    男子有力的大手捏住囚犯苍白,纤秀的下巴,仿佛要将其捏碎。他极其残忍的说着,似乎内心有着许多的仇恨都必须用语言发泄出来。

    由于男子下的力道很大,所带来的疼痛也是巨大的,囚犯微微刷动了长长的睫毛,没有焦距的目光开始清晰起来,如同是水晶一般晶莹的眼睛里开始充满了多种情愫,那是忧伤,是哀痛。

    “为什么……”两行清泪从囚犯没有血色的脸庞上滑落,他的声音虚弱而飘渺。

    “为什么?”男子狂妄的大笑了起来,似乎这是何等可笑的事情。

    “你居然到现在还不明白?”男子收起了笑声,抬手拭去囚犯脸上的泪水,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囚犯。

    “我难道不该夺回属于我的东西,从那昏庸的老头子手中,从你这窃贼手中。一个庶出的血统卑贱的小子,比女人还柔弱的人,凭什么夺走属于我的一样又样的东西?”

    男子轻笑着说道,但他的表情却极其的狰狞。

    “我美丽的弟弟,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有多么的憎恶你,你这虚伪的,柔弱,扭动的漂亮虫子,我不时得抑制亲手掐死你的欲望,用兄长那慈爱的目光看着你,好好关爱你。”男子残忍笑着,一张英俊的脸扭曲成一团。

    男子张开大手环住了囚犯修长的脖子,力道由指端注入,囚犯平静的和上双眼,既不抵抗也不表达任何控诉。

    “你还真是认命,还是说死亡反倒来得温柔?”男子收回了力道,手指离开了囚犯的脖子,饶有兴致的说道。

    囚犯那精致的脸庞上再次滑落泪水,那是心碎的泪水。

    “很不甘心吧,若玟。那么就恨我吧,仇恨将会是你日后唯一的精神食粮,是我毁灭了你的世界,轻而易举地,没有一丝怜悯地。”

    男子嘴角挂着一抹诡异的笑,他手指插进囚犯光滑的头发里,爱抚着,头压低,几乎咬住囚犯的耳朵。

    男子将囚犯那柔软地,没有力道的身子缓缓放在地上,囚犯仰起的脸庞沾满泪水,一双漂亮的眸子又恢复了水晶般的质感,透彻而不带有任何情感,囚犯再次陷入了呆滞中。

    “你的心在哭泣,若玟,人心真是脆弱不堪。”男子轻笑着说道,他覆在了囚犯的身上,轻轻的拨开囚犯脸上的发丝,低下头,用唇碰触囚犯那失色的唇。

    “若玟,我该怎么处置你。”

    男子低喃。

    君王的马车在前头激烈的奔跑着,身后是紧紧追随的侍从。车厢内的楚厉王迷离的目光透过窗户,看着远处夕阳西下的山林,心绪飘得很远,很远。他那冷戾而残暴的心似乎陷入了沉睡,而另一个他正在苏醒。往昔的记忆,带着一种隔世感再次呈现在他脑中,一份莫明的忧伤在他那无情的心中化开。

    楚厉王已经记不起他与他的同父异母弟弟——太师,也就是曾经的若玟公子在往昔是怎样的一种光景。在他们都年幼时,他们曾经一起度过快乐的时光,即使楚王并不承认。那时他或许并没有开始恨这个夺走自己一切的同父异母弟弟。憎恨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楚厉王一直记得第一次探监的时候太师的眸子里只有空无,他完全被击败了,只有绝望与泪水。然则第二次进入太师的监狱的时候,太师完全变了一个样,出现在他面前的是疯狂,绝望,充满仇恨,如同受伤猛兽的太师,曾经如此温和,文雅,安之若素的高贵公子,已完全成了仇恨与绝望的化身。其实这一切并不突然,而是长时间的沉默下的一次真正的爆发,太师遭受了太多的痛苦与打击,当这些痛苦再也无法堆积的时候,于是爆发了。

    ***

    “你试图拦阻我吗?太祝。”楚厉王的声音无比的冷冰,令人听后不禁发颤。

    他站在太师屋外,而太祝站在门口。

    “不,老臣知道这没有意义。”太祝面不改色的说道,虽然楚厉王在神殿出现是突然的,但太祝显得很稳重。

    “是吗?他差点病死了不是?我该怎么追究你的失职呢?”楚厉王冷笑的说道,他的眸子燃着怒火。

    “我尊重太师的抉择,他那颗疲惫的心所渴望的只是这样的一点仁慈,而这仅有的一点仁慈却是王所不肯给的。”太祝一句一句缓缓说道,他那深邃的眼睛里闪着坚定的光芒。

    “闭嘴!老家伙,我不可能一而再的容忍你!”楚厉王被激怒了,他吼了一声。

    “所有的怒火都冲我来,弃疾,他不是你的对象。”一个虚弱的声音从屋内传出,虚弱不堪的太师挣扎的下了床,举步为艰的向门口走来。

    “是吗?若玟。多少年了,你这伪善者的嘴脸还是不改。”楚厉王向前迈开大步,将太师的衣襟揪住,手掌灌注了力度。

    “你知道我最厌恶你什么吗?你这副悲天悯人的虚伪模样。”楚厉王另一只手用力的扯住了太师散乱的头发。

    “想死吗?你死不了,我不允许你死!”楚厉王怒吼了一声,摧残着奄奄一息,毫不抵抗的太师。

    许是因为情感的激烈冲击,许是刚才勉强下床走动消耗了仅有的那么一点体力,太师身子瘫软了下来,而楚厉王搂住了他。

    “去叫东郭药师。”楚厉王回过头来,对身后的太祝命令道,他的脸上如同蒙上一层霜般。

    楚厉王抱起太师那感觉不出重量的身子,将太师放在了床上。

    站在床前,伸手抚摸太师那憔悴不成人样的脸,楚厉王低头喃喃说道。

    “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你的地狱在人间,而我不会对你付出任何一丝仁慈,如果你要的仁慈是死亡的话。”

    ***

    “我父王从云梦回来了。”辛夷坐在过道的木栏杆上,他的半身溶入了昏暗中。

    他并不是特意在棠棣经过的王宫过道等候棠棣,然则看到棠棣走过,他还是喊住了他。

    “我已经知道了,他去过神殿。”棠棣走到了辛夷的面前,用忧虑的声音说道。这样残暴的一个人,在十八年前熏盲了太师的眼睛,将其囚禁在神殿里,而现在为何还不放过太师,他不明白。

    “关于楚姬,我问了太史,她是太师的孪生姐姐。”辛夷起身离开了木栏杆,他纤秀的身子完全曝露在光线中。

    “那是发生在十八年前的事情,太师下狱,楚姬为太师求情不成,在朝殿上自刎。”

    辛夷用低缓的声音对棠棣喃喃说道。

    “辛夷公子,你的脸……”棠棣的目光落在辛夷的脸上,他惊讶地看到了,辛夷嘴角有着一大片的淤血。他的注意力倾注在了辛夷身上,嘴角带着淤血的辛夷棠棣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

    “没事,一点小伤,早就习惯了。”辛夷扁扁嘴,用无所谓的口吻说道。

    棠棣皱了下浓眉,他不认同辛夷的话,那显然是被人打伤的痕迹,而且下手极重。

    “我父王是个暴君,他喜欢对身边的人拳脚相加,这可不是什么新鲜事。”见棠棣露出困惑的表情,辛夷轻描淡绘地解说道。

    “为什么?”棠棣不无惊讶地问道,他不明白,面对这样一张精致的脸庞,何以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是因为我去了神殿,从小到大,神殿都是我的禁地。”辛夷自嘲的笑道,他从来就不明白何以一但他去了神殿,便要接受惩罚。

    “这是因为我的要求,没想到会这样。”棠棣定定的望着辛夷淤血的嘴角,不免感到内疚,他并没有想到辛夷帮他的忙是要付出这样的代价,不如说他没想到楚厉王残暴到连自己唯一的子嗣也伤害。

    “不关你的事,我有时侯就是想忤逆他。”辛夷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底里的仇恨焰火一闪而过。

    棠棣表情复杂的看着辛夷,辛夷看起来是这样的瘦弱与纤质,但谁能想到这位高贵,瘦弱的公子始终都生活在暴力下。

    “你不用同情我,我还不需要一位巫觋的同情。”见棠棣的目光始终都落在他的嘴角,辛夷轻笑了起来。他好歹也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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