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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无子(外星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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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阴郭二后废立之事,刘疆静默了良久,深深吸了一口气,方摇头道:“燕姑姑,你不懂。这里头的事……若论为君之道,父皇确是其中楷模。为帝者,岂有因私废公之理?废立者,星辰交替,乾坤之道。”
他苍白的脸上突然出现潮红色,显是心情有些激动,一边说一边敲击着桌子,修长的手指骨节有些发白:“孤蒙父皇母后厚爱,学了这么多年的为君之道,却只觉得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孤现在只想一个人躲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里,每天习字作画钓鱼,游山玩水,为什么他们还总是不肯放过孤?”
“为什么要一个人?”门外突然有极欢快的声音响起,“我也想去,带上我好不好?”
紧接着,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了,马玛丽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
她进来的时候带起一阵寒风。
寒风拂过刀疤妇人的裙角,刀疤妇人朝着马玛丽怒目而视道:“殿下在此,怎能如此不遵礼仪?不知道要先行请人通禀,殿下准你进入再进来吗?”
马玛丽这些日子却是已经熟悉了刀疤妇人的脾气,知道她不过是面恶心善,一心护主的忠仆。她朝着刀疤妇人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我知道你们是不会反对我进来的啦!”
刀疤妇人更是惊住了:“你你你,怎敢在殿下面前如此放肆!”
马玛丽却很不以为然。当年老头子在世时候,她也是这般肆无忌惮缠着老头子不放,更出格的事情都做过。眼下见到和老头子属于同一级别的忧郁美男刘疆,正在见猎心喜之时,怎能轻易放过?
她这些日子学习宫中的规矩其实学的很好,知道刘疆是尊贵的东海王,老刘家又一向好面子,所以才没像在老马家时候那样直接做出上头上脸的事情。她也知道,有的事情,是要等刷足了好感度以后再做的。毕竟男女有别嘛!
在尊贵的玛丽公主看来,这种级别的做鬼脸,怎么能叫做放肆呢?所谓放肆之事,难道不是指搂搂抱抱、甚至更亲密层次的接触吗?
不过说起来,也多亏了她的女儿身份,所以这皇宫中的诸多美人,其实已经被她做过一些相对比较放肆的事情了。譬如说,她曾经欣赏过容貌值高达一百分的阴皇后的出浴之姿,也曾和阴梦娇、阎氏姐妹等女子有过朋友性质的拥抱,在秦雪瑶、贾雯最开始春闺寂寞的时候,还曾经同她们同榻而眠过,现如今,她又得以成功接近容貌值同样高达一百分的郭王太后,服侍过她喝药、更衣,当然,随手的揩油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想到这里,马玛丽便如同掉进蜜糖里的小老鼠一般,心中得意极了。
“太后娘娘已经睡下了。”马玛丽向着刘疆和刀疤妇人说道。
刀疤妇人立即不吭声了。她知道郭圣通一向有头疼、失眠的毛病,甚至深夜也睡不着觉。然而每次马玛丽来,竟然能在中午安然入梦,单凭这一点,她就不能拒绝她履足北宫。
但是,刀疤妇人却也不能坐视马玛丽在她眼皮子底下成功上位。若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现在坐在马玛丽面前的可是她看着长大的东海王刘疆!
刘疆此人极重情义,在请辞太子,退居东海王之位后,曾经公开说过,此生此世只愿得一佳人,白头偕老足矣,对于他四十妇的姬妾建制,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直到今日,连郭太后最小的儿子刘焉都经宫人引导,晓得男女之事了,东海王的后宅,却连一个屋里人都没有。
这样专一的男子,自然应该得配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似老马家这样趋炎附势的,先是当墙头草不看好郭家,后又解除了婚约把闺女往宫里头送,这样的人家,怎么能算是东海王的良配呢?
刀疤妇人一生不曾嫁人,可并不代表着,她不了解男人的心思。贪恋美色是男人的本能。就连标榜克制少欲的光武帝刘秀,都曾经在郭圣通和阴丽华不方便侍寝的时候找良家子许美人泻火,这才有了楚王刘英。而马玛丽的相貌实在是出挑的,一向忧郁少言的东海王殿下竟然破格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这本身就很值得人警惕。
刀疤妇人一生最讨厌尔虞我诈。然而此时此刻,为了刘疆的终身幸福考虑,她不得不出面当一回恶人。
“玛丽,”她笑意盈盈地问马玛丽道,“前几日我见楚王殿下拜见皇后娘娘时,曾经私下里送你胭脂。想来你好事将近,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哪有这种事?”马玛丽惊讶地睁圆了眼睛,“楚王殿下是拿出一盒胭脂来着。说是听说我会制胭脂,想请我猜一猜,彩蝶坊的胭脂究竟是什么配方。可是这个东西我怎么猜的出来?就把胭脂还给他了。怎么,以你的意思,他本来是打算送我胭脂?可是那样的胭脂,我要来做什么?”
她这般懵懂无知,不解风情,连刘疆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楚王刘英行三,算起来没比刘疆小几岁,兄弟们小时候一起长大,刘疆自然知道自家三弟是什么德性。
刘英最喜欢撩拨女孩子,宫中怨女甚多,早在几年以前,刘英便喜欢随便施点小恩小惠,引得略有些姿色的女孩子上心,然后就私下里强要了她。若是刘英肯给人家女孩子一个名分,将其纳了,这倒罢了,此人最喜欢翻脸不认人,睡过以后就不认账,女孩子只好吃个哑巴亏,申辩无门,权当吃一亏长一智了。后来刘英终于夜路走多了遇上了鬼,一次睡了女孩子后,女孩子竟然怀孕了。皇帝追查起来,事情水落石出后,将刘英好生训斥了一顿,又给他寻了个厉害的正妃,这才煞住了这股子邪风。
“幸而你没有上当,否则就可惜了。”刘疆微笑着说。
“我配置的胭脂,都是天然无刺激的!”马玛丽嚷嚷着道,“我怎么会看上那些假冒伪劣品?我调配的脂粉,也是上等货色,轻白红香,与众不同。对了,殿下你要不要来点?若是送给心仪的女子,倒也是美事一桩!”
“心仪的女子?”刘疆有些发愣。这些日子里,马玛丽对他颇为热情。若是照常理推论,这个小宫女无疑是在向他献媚,可是此时她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又是置身事外。他再聪明,也不能理解外星人的全部思维。怎么会知道,尊贵的玛丽公主所谓的喜欢和爱,和男女之爱根本就是两码事呢?
幸好刘疆反应很快。“孤尚没有心仪的女子。若是有时,定然向你索要胭脂水粉送她。”刘疆笑着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梧桐雨(一)

马玛丽每天到北宫的时间开始渐渐地多起来。
虽然她从编制上,属于阴皇后宫中的宫人,有职责在身,但是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一样,只要她乐意挤,总是会有的。
对于尊贵的玛丽公主来说,宫人职责只是她角色扮演游戏中的一个无关紧要的设定,她若欢喜时,自会刻意将时间调得慢一些,享受工作之中的愉悦,若是不欢喜时,便自可将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视为角色扮演游戏中一个无关紧要的细节,让它一掠而过。
至于其中的技术问题,自然交给万能的飞行器去搞定。毕竟,玛丽公主来到此处,是要玩游戏的,而非被游戏玩的!
马玛丽每天去北宫的时候,都要从长秋宫路过。
长秋宫原本是皇后的寝宫,郭圣通为皇后的时候,便居于此处。而阴丽华当时身为贵人,居于西宫。后来郭圣通退位,搬到北宫去住,阴丽华为后,却未曾迁宫,这座长秋宫便废置起来。
长秋宫中种着几棵高大的梧桐树。传说梧桐树是凤凰栖息之所,而长秋宫中起居坐卧的本应是人中之凤,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如今凤去台空,寂寞梧桐锁长秋,便显出几分萧索来。
马玛丽从旁边路过的时候,偶尔会不留神多看几眼,梧桐树那光秃秃的树干在寒风里发出悲鸣一般的声音,是喧嚣过后的苍凉,是繁华尽头的冷峻。
有的时候马玛丽会觉得讽刺。一座长秋宫,一侧坐落着是苦尽甘来的西宫,一侧却连接着是繁华落尽的北宫。她仿佛一个追逐着绝世好戏的看客,每日里看过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春终成皇后,便紧接着看陈阿娇梦断金屋退守长门。
至于故剑情深、南园遗爱什么的剧情,鉴于男主角是最喜欢惺惺作态的光武帝刘秀,她觉得如此比喻简直是侮辱了汉宣帝的苦心,故而只是看透世事般的冷笑,不予置评。
一半是喜中含悲,一半是悲中带喜。苦尽甘来的未必心满意足,繁华落尽的未必眷恋旧梦。都是人之常情。
一个最明显的证据就是,有一日,马玛丽在西宫的庭院里跟小宫女们讲着王宝钏的故事。她说某朝有这么一个有情有义的好女子,在丈夫薛平贵最危难的时候嫁给了他,丈夫却很快离开她去打仗。她在家中苦守寒窑十八年,结果丈夫衣锦还乡的时候,已经娶了他国的代战公主。薛平贵不忘旧情,封原配为皇后。
这本是一个很简单的故事,马玛丽发誓没有经过任何的加油添醋。但是阴皇后不知道从谁那里听说了,立即变了脸色。次日马玛丽为她梳妆的时候,她便声音颤抖地问她:她是在编故事讽刺她是不是?
马玛丽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阴丽华为什么这么生气。阴丽华同样是在刘秀遭到更始帝猜忌的危难关头嫁给刘秀,同样是新婚燕尔便和丈夫分离,丈夫同样娶了身份高贵的女子为妻,她阴丽华和王宝钏三击掌净身出户不同,她的娘家人还一直和刘秀一起并肩战斗,然后她当了十几年的贵人,十几年间都要向郭圣通行大礼,十几年后,苦尽甘来,才当上了皇后。
算起来,阴丽华的遭遇和王宝钏影影绰绰有相似之处,也难怪她这么敏感,认为马玛丽是在影射她。
幸好阴皇后素来宽仁,知道她心思简单,未必存着什么坏心,说了两句也就揭过去了。所以马玛丽没有告诉她,在未来的某个时代里,薛平贵被众人视为渣男典范,而更讽刺的是,在几乎同一个时间节点,和薛平贵相似行径的某人却被评论为最痴情的帝王,被反复提及和歌颂。
高维度世界里的外星人只要想看,便可以看见三维世界里的未来。而这未来是如此荒谬双标缺乏逻辑性,令玛丽公主理解无能。
给郭圣通讲故事的时候就要愉快许多。陈氏阿娇是已经发生过的历史,她至少不会以为马玛丽是在影射谁。
所以身穿素服、头上梳着少女发髻的中年美妇人静静地听完这个故事,带着几丝天真抑或是盛开之后的真实,十分肯定地说:其实汉武帝没有对不起陈阿娇啊。她家那个时候没有更好的选择了不是吗?长公主需要女儿当太子妃,所以才拉了汉武帝一把。这也算不得什么。至少他们也有过近十年的恩爱。至于后来,卫子夫的娘家那么给力,本人又生了儿子,陈家和长公主帮不上什么忙了,此消彼长之下,谁该做皇后不是很显然的事情吗?而且,陈后即使被废,汉武帝对她也算不错,肯让她退居长门,又肯给她娘家体面。
“陈阿娇只做错了一件事。“被宫中人称作是疯疯癫癫的郭圣通平静地说道,“她只是不该爱上刘彻。她不该那么天真的啊!“她一边说着,一边不由自主就泪流满面。
她静静流泪的时候,眼泪犹如最晶莹剔透的水晶,折射着悲伤和忧郁的颜色,令马玛丽不由得心疼。
马玛丽只得扑过去抱住她,笨手笨脚地安慰着她。有绝色美人在怀无意是道赏心悦目的风景,然而马玛丽的心却被美人的悲伤充斥着。
马玛丽清楚地知道,郭圣通不是为陈阿娇而哭,而是为她自己而哭。她郭圣通嫁给刘秀,起初源于她舅父真定王刘杨战败之后的联姻,她不得不嫁,没有别的选择。整个河北也没有别的选择,不得不被刘秀绑上战车。至于到了后来,河北豪强没落,河南南阳势力渐渐坐大,河西势力难以抵御,此消彼长之下,谁该做皇后也是很显然的事情。
长秋宫就这样如同一道屏障,将悲剧和喜剧隔开。悲剧总是因为求不得、爱别离而格外震撼人心,不由得马玛丽不频频加以关注。她对刘秀的厌恶也与日俱增。
有的时候郭圣通会在她的怀抱里倦极睡去,安静、纯白犹如孩童。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拥抱着这个拥有极纯真灵魂的女人爱不释手,心中愤愤地想道,若是她提早穿越三十年就好了。
可是,若是早穿越三十年,她能干什么呢?是和刘秀争天下,还是劝说两个美丽的女人不要出嫁?或者,直接召唤飞行器,将这两个女人抢走?
可是飞行器只能带走一个人,面对两个同样美好的女人,马玛丽也只能茫然无所适从。总之,总之是不能把妹子留给刘秀这个渣男的!一个也不行!
“在想什么呢?“一个声音打破她的胡思乱想,马玛丽抬起头,刚好能望见刘疆含笑的眼睛。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替郭圣通合上幔帐。又冲刘疆做了个轻声的姿势,这才同他走出屋外。
屋外阳光明媚,春暖花开。他们坐在阳光下,阳光照在脸上身上,暖暖的,如同母亲温暖的怀抱。
“后来…后来那边的弟弟就死了啊。父皇很是恼怒,指责母后失职,所以你看,圣旨里有吕霍之风几个字。“时隔多年,刘疆已经能够轻描淡写地说起这些是非恩怨,心中依然有些钝钝的疼痛,但是至少面上已经能笑出声来,“看,现在母后就不用操心那些烦心事了。孤也不用。这样的日子真是自在啊。“他一边说,一边端了一杯酒,轻轻润了润嘴唇。
马玛丽不由得定定地将他望着。许是常年多病的缘故,刘疆的面色有些苍白,整个人有些消瘦,阳光照在他的长睫毛上,在他眼睑上铺下一道片神秘忧郁的深影。他的手指骨节均匀修长,比玉同色,拿着酒杯的样子更是优雅无比,如同玛丽公主老家那些天生的王族。
马玛丽沉默了一阵子。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到有些难过。
“听说,王太后的身体不太好。“马玛丽轻轻说道。其实她知道,实际情况只要更糟。外表看着虽好,却是油尽灯枯的迹象。作为一个外星人,马玛丽是有些能耐的。只是她拼命往郭圣通身体里输入生命力,然而她却似乎一意求死,那些生命力便如同指缝里挽留不住的沙砾,不停地悄悄溜走,马玛丽连一点办法也没有。
“已经好许多了。“刘疆强笑着说道,他狠狠喝了一大口酒,就仿佛这样就能掩饰他心中的不安似的,“其实这些日子里,母后很高兴。孤想,若是你留在北宫,她会更高兴。“
刘疆一边说,一边用期待的目光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马玛丽并不能明白这份期待深层的含义。她只是莫名地感到沉重,本能地觉得不可以就此答应下来。事实上也没什么好答应的。她来到皇宫是为了见更多的美人,郭圣通很美,刘疆很美,甚至北宫的其余皇子也很美,但是单有这些还不够,她想看到更多。
“我…我这不是每天都会来玩吗?“她含糊着说道。
“也是。“刘疆愣了一下子,收回了目光。他从不强求,这个世界上,他从来不想欠别人什么,他也从来不欠别人什么。更何况,这是突如其来的想法,根本也算不上成熟。
马玛丽和平日一样走出北宫大门的时候,并不知道有人因为她的拒绝而感到淡淡的遗憾。她只是像平日一样,在经过长秋宫的时候,盯着那几棵梧桐树看了几眼,然后,就听到刀疤妇人冷不丁在她身后说话:“马姑娘,左右逢源、贪得无厌的人,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作者有话要说:janies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2…09 21:56:58 
阿柯和奔奔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2…10 08:52:41
谢谢

☆、此事古难全

马玛丽并不觉得自己贪得无厌。她只是单纯的喜欢美人而已。美人正如娇艳的鲜花,凭什么在喜欢富丽堂皇的牡丹的时候,就不能同时喜欢风露清愁的芙蓉呢?
可是宫中的人却不这么以为。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马玛丽也从来没有刻意掩饰过。于是她近来和北宫走的很近的消息很快就在宫帷之中流传开来。原本和她尚算要好的阎家姐妹迟疑着疏远了她,这是站队问题,再天真无邪的世家少女也懂得其中的利害。马玛丽和北宫走的近了,她们自然就疏远了。
就连一向宽容大度的阴皇后在听说了之后,也曾专程召她问个究竟,听马玛丽言说每日在北宫侍疾之后也沉默了很长时间,轻声说道:“你这孩子倒是有心了。“
顿了一顿,又斟酌着说:“既是如此,本宫便索性将你调到北宫去,如何?“
马玛丽面上心中尽是不情愿。她慌忙指天誓日地保证她不会影响了西宫的差事,请美人儿不要因此嫌弃了她。态度殷殷,任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会为之动容。
话说到这份上,阴丽华自然不好嫌弃。否则,落到有心人眼里,只怕横生是非。
“那也由你吧。只是诸事要谨慎。北宫之事,若是乱了分寸,本宫也救不得你。“阴丽华叹息着说道,她的目光里满是感叹,“她也是个苦命人。“
然而苦命不苦命,在乎一心。正如子非鱼,焉知鱼非乐一般。哪怕设身处地,依然无法领略当事人真正的想法。又譬如说旁人看阴丽华,以原配嫡妻之身,新婚燕尔即遭停妻再娶,立后之时又因为无子这个笑死人的理由,虚辞了几下便失去元后之位,靠着善解人意处处体谅丈夫,又凭着娘家人的争气和度田之争的博弈,这才母仪天下,荣归后位。在旁人看来这般经历已是不堪之至,和王宝春苦守寒窑十八年一样具有讽刺意味,然而只要当事人觉得有情饮水饱,她便是时时刻刻处于幸福之中。
说白了,苦命不苦命,这档子事全看当事人怎么想。有的女子被丈夫捧在手心,小心翼翼呵护犹自伤春悲秋,自怨自艾,沦为深闺怨妇;也有女子明明被男人利用,出钱出人出力,却因为男人的几句甜言蜜语、轻飘飘的空头承诺,便心花怒放,只愿年年有今日,岁岁如今朝,旁人还能说什么?只能说人各有志啦!
只是若马玛丽身为帝王,能选择时,自然是芙蓉牡丹并归□□,若二者只能选其一时,谁在疲倦的时候不想拥有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呢?
“不,玛丽,你听我说,你真的只能选一个。“日子过得飞快,就在马玛丽看美人看得目不暇接的时候,堂兄马严再一次买通宫禁,站到了她的面前。
“而且,这个选择其实是没得选的。“马严神色紧张地说道。
“为什么阴皇后和郭太后我只能选一个?“马玛丽很不服气地叫道,“我可以对她们两人一样好。我又不是那渣皇帝,我只是想单纯地对她们好,又不是要娶她们。“
马严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不是你娶不娶的问题,而是你嫁不嫁的问题,一个女子是只能嫁给一个男人的。你既然已经和太子殿下有约,就该催着他给你名分。至于东海王殿下,他自然是极好,只可惜,与你有缘无分。“
马玛丽原本想澄清事情哪里有那么复杂,她只不过是想和刘疆交朋友而已。但是听到后面的“有缘无分“,她立即有几分不服气起来:“凭什么?凭什么说我和东海王殿下有缘无分?“
不过区区一个东海王而已,若是她真的看上了哪个人,自然有办法将他打包带回老家,无论那人是否情愿,无论那人究竟是地球上所谓至高无上的皇帝,还是一文不名的穷书生,又有什么分别呢?横竖这些人在玛丽公主的眼睛里,其实是一样的low啊!
“因为你是叔父的女儿。“马严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严肃地说道,“最该恨叔父的人不是别人,就是郭家,就是东海王殿下。“
马玛丽沉默了。她虽然有的时候天真得近似冷酷,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但若是论朝政格局这些事情,她的眼光比当朝皇帝也不差什么。
当年,建武初年,河南、河北、河西豪族三伙势力三分朝堂。河北势力在真定王刘杨谋反之后,群龙无首,渐渐地衰落下去了。而为了保持格局的平衡,光武帝刘秀亲自扶植起河西势力。当时的刘疆还是皇太子殿下,而河西三大家,窦家、梁家、马家便是刘秀为刘疆准备的势力,和河北势力一道,成为刘疆的后盾。
后来这位以种田种的好而出名的“柔道“皇帝,因为处理不了因为“柔道“导致的豪强林立、土地兼并事件,在时机不甚成熟的时候非要度田不可。结果豪强们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他就下令治罪了很多人,激起民变,以河北山东闹得最厉害。刘秀为了执行他的度田计划,违背了他以往高调标榜的“柔道“,杀了很多人,在时局最动荡的时候,还曾经寻求老头子马援的支持,假惺惺说他杀了很多人,为此心中不安。老头子的回答很有意思,先是委婉说那些人是死有余辜,接着又说可惜死了就再也回不过来了,其实就是旗帜鲜明地反对度田。
度田是建武十六年的事情,而到了建武十七年的时候,刘秀就和河南、南阳豪强达成妥协,立他们心中的正统阴丽华为皇后。而第一次立后则是在建武二年,刘扬谋反之后。光武帝两次立后的时间点如此微妙,任何一个对政局保持敏锐度的人都不难猜想其中的原因。
然而马玛丽的思绪很快就被马严拉回到老头子身上:“此事之后,窦家、梁家造谣说,若是叔父支持度田,只怕皇上便不用向阴邓两家妥协…“
“不妥协就不用废皇后。毕竟国之非福嘛!“马玛丽冷笑道,“但那又怎样呢?“
她虽然在冷笑,但是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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