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纯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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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碰她，你的样子会吓到她的！”飚烈厉声说。
女人眼珠恍惚动了一下，僵硬地抽回手臂，但是，那执着而坚定的眼神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她凝望她时过分爱怜的神情仿佛透过虚无缥缈的空气传递到紫葵的心里。
紫葵轻轻地笑，然而，眼角晶莹的泪水闪亮闪亮。
清澈到几乎透明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她。
那般别样的熟悉——
飚烈震怒：
“喂，你没有听到吗？！我叫你走开！”
女人目光默然深暗。
女孩子笑眯着眼睛，跌跌撞撞的爬过去，钻进她的怀里，在里面蹭啊蹭。
呜呜——
紫葵笑得好象很开心哪。
怔了怔，女人的脸上重新堆满笑容，端过托盘，取出一只白色的瓷碗，用小勺子舀起一点点白米粥，轻轻地吹一吹，“小丫头，饿了吧！吃点饭身体好得快一些！”
小勺子送到紫葵的唇边，她轻轻的啄上一小口，吐了吐舌头，表情沮丧，“没有味道啊！”
敲一敲她的脑袋，女人会心地笑，“真是个傻丫头，白米粥的味道当然是很淡很淡的啊！生病的人就应该吃得清淡一点，这样有助于身体消化，还有啊……”女人掐了恰紫葵的鼻尖，“你脸上的伤口也不会留下疤痕哦！你看白米粥有这么多好处，你是不是要多吃一点呢？”
紫葵张着小嘴，晃着小脑袋，一脸馋样，尹阿姨望着她，静静地笑一笑，一勺一勺的喂着她吃。
飚烈帅帅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孩子气十足的紫葵，轻轻勾起淡漠的唇角。
“脸还很痛是吗？”尹阿姨吹一吹一小勺白米粥，关切地问。
眨一眨眼睛，她笑嘻嘻，“如果阿姨天天做好吃的，就不那么痛了！”
“好啊！你喜欢吃什么呢？”尹阿姨轻轻拧了拧紫葵小巧的鼻尖，慈祥的笑着。
“呼，有很多很多啊！阿姨真的可以做给我吃吗？”她晃一晃脑袋，思考着，“……那么，我还是最想吃阿姨炖的白米粥了，糯糯的，清甜的，还带着一点点的茉莉清香……而我，最最喜欢淡淡的茉莉花香了……”
“最喜欢……淡淡的茉莉花香？！……”
尹阿姨怔了一下，缓缓得抬起头，空洞而又虚无的望着紫葵。
怎么可能？……
真的是你吗？……
……
恨若惜
　　　　而这时——
一只玻璃杯清脆的碎落到地上，绽开一朵透明的花。
紫葵和飚烈同时抬起头。
蒙着面纱的女人怔怔的望着他们，面孔惨白，惊得苍白的手指迅速捂住面颊，她仿佛在低声啜泣。
“不可以，这不可以……”
“你来做什么？”飚烈起身拧起衬衫迅速披上，飘逸的粉红色衬衫帅气的敞开着，尽显露性感的魅力。
女人的瞳孔仍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你们……在干……”她咬住嘴唇，忽然不说了，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面颊。
薄薄的面纱后凝聚淡淡而宁静的银光。
“又来劝我不要再堕落下去吗？”飚烈站在她的面前狠狠地瞪着她，“我说过，我的心已经死了！我恨我没有早一点堕落，那样，妈妈就不会死！！！”
“烈少爷，夫人的死与你无关！”她平定气息，俯下身，抬起紫葵的下巴，指尖轻柔地抚过她的面容，眼底仿佛泪光闪闪。
然而。
一只修长的手臂紧握住女人的胳膊。
“你不要碰她，你的样子会吓到她的！”飚烈厉声说。
女人眼珠恍惚动了一下，僵硬地抽回手臂，但是，那执着而坚定的眼神却怎么也收不回来。
她凝望她时过分爱怜的神情仿佛透过虚无缥缈的空气传递到紫葵的心里。
紫葵轻轻地笑，然而，眼角晶莹的泪水闪亮闪亮。
清澈到几乎透明的眼眸深深的凝望着她。
那般别样的熟悉——
飚烈震怒：
“喂，你没有听到吗？！我叫你走开！”
女人目光默然深暗。
女孩子笑眯着眼睛，跌跌撞撞的爬过去，钻进她的怀里，在里面蹭啊蹭。
呜呜——
紫葵笑得好象很开心哪。
怔了怔，女人的脸上重新堆满笑容，端过托盘，取出一只白色的瓷碗，用小勺子舀起一点点白米粥，轻轻地吹一吹，“小丫头，饿了吧！吃点饭身体好得快一些！”
小勺子送到紫葵的唇边，她轻轻的啄上一小口，吐了吐舌头，表情沮丧，“没有味道啊！”
敲一敲她的脑袋，女人会心地笑，“真是个傻丫头，白米粥的味道当然是很淡很淡的啊！生病的人就应该吃得清淡一点，这样有助于身体消化，还有啊……”女人掐了恰紫葵的鼻尖，“你脸上的伤口也不会留下疤痕哦！你看白米粥有这么多好处，你是不是要多吃一点呢？”
紫葵张着小嘴，晃着小脑袋，一脸馋样，尹阿姨望着她，静静地笑一笑，一勺一勺的喂着她吃。
飚烈帅帅的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孩子气十足的紫葵，轻轻勾起淡漠的唇角。
“脸还很痛是吗？”尹阿姨吹一吹一小勺白米粥，关切地问。
眨一眨眼睛，她笑嘻嘻，“如果阿姨天天做好吃的，就不那么痛了！”
“好啊！你喜欢吃什么呢？”尹阿姨轻轻拧了拧紫葵小巧的鼻尖，慈祥的笑着。
“呼，有很多很多啊！阿姨真的可以做给我吃吗？”她晃一晃脑袋，思考着，“……那么，我还是最想吃阿姨炖的白米粥了，糯糯的，清甜的，还带着一点点的茉莉清香……而我，最最喜欢淡淡的茉莉花香了……”
“最喜欢……淡淡的茉莉花香？！……”
尹阿姨怔了一下，缓缓得抬起头，空洞而又虚无的望着紫葵。
怎么可能？……
真的是你吗？……
……
27雪夜
　　　　渐凉下去。
仿佛是转眼之间，已经冬天了。
这是一个漫长的冬天，也异常寒冷。气候温暖的南方，下雪是很少见的。
然而
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轻轻飘着。
当时间褪去了夏天的外壳，展现出来的又是何等令人迷惘而深陷自拔的姿态？
露台上。
瓷白色的圆桌上，茶香袅袅，两只白瓷杯隔着空间的距离，静谧地渗着茶香。
纤细的小手指轻轻绕着瓷杯耳，捧起来，她淡淡的啄上一小口，眼睛弯成小小的月牙，微微颔首。
白雪纷飞。
茶香依旧。
女孩子眼睛雪亮，兴奋地站起来，“安！雪啊！又下雪了！”
圆桌旁的男人放下茶杯，来到她的面前，他沈默地解下象牙色的毛线围巾，双手交叉轻轻在她的脖颈处系好。
“安，我不冷。”小脸蛋淘气的在他的长风衣上蹭一蹭，她开心地对着他笑。
济安轻轻把她抱进怀里。
银白色的白炽灯光淡淡的落在他们的身边，淡淡的宁静。
他捂着她冰凉的手心，眼眸依然如万年寒冰般冷漠，冰冷的望着她，她的双眸却总是清澈得恍若小溪一般，明媚而又脆弱的目光，好似冰箭深深地扎在心底，淌出的殷红色的血带着熟悉而又痛楚的感觉。
树叶静静颤动。
布质柔软的长风衣映着幽白色的白炽灯光楚楚的飘逸。
“安——！”紫葵顽皮的揪住他的长风衣，乖巧的笑一笑，“这样的你很少见哦！在想什么呢？好象很入迷！”
握紧指尖，手指变得斑白。济安的脸颊僵硬而冰冷，眼神冷漠得令人心寒，仿佛她只是透明。
玲珑娇小的紫葵与又高又帅的济安相视而立，他沉默着，她默默的垂首，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一生都无法逾越的屏障。
冷风呼啸而过。
眼珠渐渐呈现晦暗的灰色，他沉郁的凝望着她，却没有说什么。
细密的雨水静又静地落在他和她的身上。
她虚弱的站着，轻轻的喘息，眼里一片雾茫茫。白裙子湿漉漉的黏在清瘦的躯体上，她恍若一只透明的天使。
而济安，和她面对面的站着。白皙的面庞仿佛泛着清幽的光芒，被雨水浸湿的发梢轻轻颤动。
“安……，你爱过我吗？……”
雪花绵绵。
雨点纷纷。
他，僵直的身子傲然挺立在紫葵面前，冰冷的阴影从她的头顶笼罩下来。
她，泪水盈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
“……我们进去吧！……”他对她说。
虚弱的蹲在地上，她把头放在膝盖上，任凭雨水浇灌。他漠然的立着，只是淡然的凝视着地上的女孩。
“那么……你对我说……你不爱我啊！……”内心撕裂着，崩溃着，小手紧紧的攫住心脏，“……说你不爱我……那样，我就会死心了……”
他扶起她，把她裹进黑色的长风衣里，她崩溃的呼吸。
“……为什么不说……你在害怕什么……”
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握住她的腰，冰冷的唇深深地吻住苍白的脸颊，冰凌的舌尖留恋着她的泪光闪闪。
紫葵感受到他的体温，凉凉的，却比雨水要暖和许多。
“……安，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没有遇见你……”她轻轻地对他说。
他闭上眼睛，冰凌的舌尖卷起她的，深深的交融缠绵，他仿佛没有在听她的话，冷漠的眼睛却充满深深的愧疚。
可是——
这一切，她看不到。
不！
不！！
放——开——我——！
我——恨——你——！
她不断的后退，瑟缩的逃离他冰冷的躯体，颤抖着像个迷失自我的痛声哭泣的孩子。
“……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做这种事……”她抬起头，恍若生气了，质问着。“……你一直在骗我……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吻我……为什么要让我觉得你喜欢我……让我爱上你……然后……再抛弃我……你好残忍……”
心怅然若失，仿佛被她问的空虚，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他做错了，但是他知道，他弥补不了什么，也偿还不了……
“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命也可以……但是……我不能爱你……”他冷漠的对她说，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28冲突
　　　　苍茫的空气里射来一道火焰般炽热的目光。
济安察觉到了。
寒冰般僵硬的手臂突然揪住了她的小手，他的力气好大，一瞬间，她死死地被他摁进怀里。白皙的脸颊愕然的错进伟岸的胸膛，她拼命的挣扎，用力的啃他，咬他——
冰凉的手轻轻的放在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眼睛却分明在漠视着远处的男人。
飚烈亦漠视着济安。
强烈的杀气仿佛穿梭过高大透明的落地玻璃门，直透进对方的心坎。
飚烈怒吼：
“济安，你给我过来！！！”
济安深邃凝望她：
“我喜欢你……但是我不能爱你！……”
******
“济——安——！”飚烈愤怒地拧起他的领口，“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断欺骗她，伤害她，你很快乐是不是？”
济安没有说话，永远冷漠得像块万年寒冰。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飚烈狠狠地捏起他的下巴，“你知道吗？你伤害了我最深爱的女人！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
他的面容僵硬冰冷，冷漠地望着飚烈，眼睛是一片阴深的灰白。
“你怎么不说话？”飚烈眼底燃烧成一片烈火，修长的手指握成拳头，“你准备永远都不说话是吗？！”
他沉默着。
他能感觉到飚烈的目光带着强烈的恨意，然而，他却只是抿紧嘴唇，仿佛永远都不愿再为自己辩解什么。
飚烈狠狠地瞪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告诉我，是因为你憎恨我抢走了你深爱的女人，还是你喜欢上了夏紫葵？”
淡漠的眼睛阴沉忧郁，他沉默地凝望站在远处瑟瑟发抖的白裙子女孩。
女孩子倚靠着雪白的墙壁，眼角泛着泪光闪闪，当她发现济安正凝望着她时，她静静地朝他微笑。
她的笑容是那么静谧自然。
良久。
他勾起冰凌的唇角，冷冷地说，“我不爱她！”
“是吗？”飚烈轻蔑地笑，“不管是你是因为什么目的接近夏紫葵，我都不会放过你！！！”
“你真的爱她吗？……”
济安缓缓抬起头，沉默地望着飚烈，瞳孔深暗。“那么，纯呢？你已经忘记她了吗？”
“我、爱、的、是、夏、紫、葵——！”
拳头大力地擦过济安的脸颊，砸在雪白的墙上，飚烈愤怒地痛吼，“不准在我面前再提到纯——！”
墙上的粉漆纷纷落下。
济安目光冰冷：
“你在害怕！……你根本就不爱夏紫葵！你没发现吗？你一直在自欺欺人，我认识的卞飚烈是连死都决不退缩半步的男人，然而，你却害怕我提到纯的名字！”
飚烈死死地攥住他的衣领，怒吼：
“你再给我说一个字看看！”
飚烈阴沉着脸，握起的拳头微微颤抖，仿佛是暴风雨来临之前。
银色的光线斜斜的打在他的侧脸上。
我爱纯！
然而
我却被严令禁止接近纯……
因为
纯是我的……
胸口仿佛裂开一个黑洞，黑血乌溜溜的流淌出炽热的血管，凝固成一个谁也无法治疗的疮疤。
飚烈握紧指尖，一拳挥在济安的脸颊上。
济安用手背抹了抹血痕，目光冰冷，瞳孔深暗，灰色的眼睛转为殷红血色，眼珠岿然不动地望向他，带着怨念的憎怒。
这才是他真正的眼神。
中央大厅门口的守卫统统看了过来。
以济安在帮里的地位，飚烈老大即使再生气都不会对他出手。
“安……”
紫葵哭喊着，挡在济安面前，望着飚烈，“你太过分了！”
“你给我让开！”飚烈眼睛血红，抓住她的手臂，“夏紫葵，我不止一遍地告诉你，你是我的女人，可是，你做了什么？成天只会对着济安微笑，你让我觉得我就像个可笑的白痴，被你们随心所欲地耍弄！！！”
“你给我放开她！！！”济安愤恨地收紧指尖，冰冷而恐怖地瞪着飚烈，眼睛里的那一抹冷漠的光升到极至。
“这是你应该对我说话的态度吗？！”飚烈气愤地握紧斑白的手指，体内集聚的力量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
孤零零的站在那儿，他的声音低沉：
“济安，你打算背叛我吗？”
背叛吗？
济安怔了一下，眼睛黯淡得如同黑洞般深邃而不见底。
右手臂恭敬的放在胸前，他单膝跪在他的面前，“请原谅我的过错！”
飚烈苦笑，将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冰冷而低声在他的耳边，说，“济安，我绝对不会饶恕你的！我会让你、死——！”
背影孤独的飘向中央大厅，飚烈重重地关上中央大厅的门，悄悄地哭泣，无人知晓。他狠狠地握紧手指：
“济安，我会让你死——！”
29最后一夜
　　　　济安的房间干净整洁，瓷白色的地板明亮如镜般闪耀。
紫葵从浴室出来，浑身漫着湿漉的水汽，拽着长长的睡袍，她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小脑袋傻乎乎的靠在他的胸前蹭一蹭。
冰冷的唇角仿佛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一块黄色的大毛巾盖在她的头上，济安僵硬地揉搓着带些茉莉清香的湿头发，眼神忽而暗淡。
“今晚，做我的纯好吗？”
济安猛地抱紧她瘦小的肩膀，深邃而若有所思地凝望她楚楚的身子，他忽然觉得累了。
很久以前
娇小的纯像只小雪球摇摇晃晃地在草地上走来走去，累了便坐在他的腿上安静地休息。
她从来不哭，也不闹脾气，不过淘气的小纯喜欢撒娇，喜欢在他的怀里蹭阿蹭，喜欢偎依着他甜甜的睡觉。
他好想再抱一抱那样娇小可爱的纯。
小脸蛋轻轻摩挲他的胸膛，两只小眼睛眨阿眨，紫葵俏皮地望着济安。
他低头。
眼睛明亮如雪，唇角冷漠如冰。
深情地凝望她。
冰冷的唇轻轻吻住她的眉梢，轻轻地
恍如羽毛般轻盈如梦……
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
女孩子有点淘气的闷在他的怀里，小脑袋不安分的转来转去。
他的目光依旧冰冷，僵直的臂弯静又静的抚着女孩子弱小的后背，望着她，她的眼睛仿佛是透明的琉璃，澄澈秀丽，散发着令人着迷的蓝光，熟悉而无法自拔。
她抬起头，晃一晃小脑袋，“安，……”
他静谧而缓缓的望向她的面容，修长的臂弯轻轻将她挽进冰凉的胸膛。那只小小的躯体很听话的钻进他的怀里，娇小的她在他的唇边静静呼吸。
小手指轻轻拨弄他衬衫的纽扣，顽皮的朝他吐一吐舌尖，眼睛笑着弯成一个秀美的小月牙。
眼珠恍惚动了动，他猛然握紧她的小手指，整个身子都在僵硬地颤抖，明亮如雪的眼睛蓦然淡开一股似有若无的柔情。
喜欢撒娇的女孩是纯，喜欢在他的胸口蹭阿蹭的女孩是纯，可是，夏紫葵甚至连喜欢趴在他的怀里玩弄小纽扣的动作，也和纯一模一样。
轻轻吸气，他柔缓地望进她的眼眸。
他咬紧嘴唇。
她不是纯……
他的纯比任何女孩子都坚强，纯从来不哭，那么幼小的纯，什么都还不懂的纯，却能坚强到令人心痛的地步！
他爱纯。
她亦爱着他。
他的世界是一片寒冬，只有纯的爱能给他无尽的温暖，他也因此不再寂寞。
单膝缓缓跪在紫葵面前
他的身体挺得僵直
俯下身，他轻轻拿起女孩的手
轻轻烙上冰凌的吻痕
女孩子恬笑着望着面前冰冷如雪的男人。
而他。
缓缓地将一只嵌着雪白茉莉的戒指套进纤细的小手指。
冰凌的唇在戒指上落下浅浅的吻
他凝望她，柔缓地说：
“纯，我爱你……”
女孩子怔了怔，低下头，湿亮的睫毛轻轻颤抖，在她的面容上映上淡淡的阴影。
这不是对她说的。
年幼的纯永远只存在在他的心中成为空虚莫测的幻想，如今，即便她告诉他，她是纯，都已没有任何意义。
然而
他长久地凝望着她的双眸，淡定而温柔的在她耳边轻轻说：
“夏紫葵，从现在起，我只爱你！”
纯是过去时了，她的微笑、神态、面貌，将永不可能延续到现在、到将来……
他的思念必须在此终结……
紫葵睁大眼睛，那神态仿佛瞬间静止，她面容呆滞望着他，眼睛眨了眨，确信这是真的，她仰起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大笑。
狂笑不止……
她放声地笑着，咧开嘴笑着，笑得嘴巴都痛了，她没有感觉到痛，仍在放声大笑。她闷在他的怀里，继续笑着，眼珠轻轻转动，泪水忽然流了出来。
她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盈盈的泪水闪耀。
映着银色的灯光旋舞。
星光的泪柔和的蔓延在脸上。
终于回到天的身边……
白色的云就像我一样孤独，蔚蓝的天却可以用最大胸怀包容它的哀伤。云其实一点也不寂寞，因为它的后面一直有一个默默守护它的天……
是一场梦……
她伏在他的膝上，心里默默地念：
“天，云回来了……”
30死讯
　　　　上午。
天空澄澈蔚蓝，白色的云悠悠地飘在天的怀里，远处的湖水绵延成娟美的山水画卷，微风清爽沁凉。
透明的窗边。
白色的阳光轻柔的落在如白玉一般清澈透亮的面容上，紫葵的唇角幸福得勾起柔软的弧度。
宁静的微笑着，她缓缓向门口走去。
伸出手，握住门把。
她仰起头。
黑色失落的阴影从她的头顶笼罩而下。
“甄非……”
她不由得轻轻喊出声，然而声音低弱得甚至连她自己都无法听见。
抬起苍白的脸，目光缓缓望向面容幸福的女孩子，他沈默半晌，咬住发白而干涩的嘴唇低声说，“傻丫头，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她的眼睛惊恐地睁大，莫名慌乱地望着他，“你在说什么！去见谁？为什么要去见他？”
他低头，不语。
她疯狂地摇晃他消沉的肩膀，哭着说，“甄非，你告诉我到底要去见谁？什么叫最后一面？”
他的面容痛苦得令人窒息，嘴角剧烈颤抖，紊乱地呼吸，眼神里那强烈的痛绞令紫葵忘记了呼吸。
“我求求你告诉我好不好？”她眼神暗淡地望向甄非，声音渐渐虚弱缥缈，心却承受强烈的脆弱与不安。
他沉痛的咬紧唇角，淡淡的唇色泛着殷红的血丝，通红的眼睛失神而无力的望进那双清澈幽蓝的眼眸，他闭上眼睛，沉默地说：
“济安，死、了！”
阴暗的房间。
紫葵颤抖地揭开白色床单，他躺在血泊中，鲜血仍在不停地流，黑色长风衣、白色衬衫上沾满血迹，然而，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他的颈部以上是空荡荡的，他的头不见了，可是她知道那是安……
紧紧将他抱在胸口，她痛哭着环紧他的腰，她的安，永远守护她的天消失不见了……
鲜艳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白裙子上。
轻轻地……
瞳孔睁大，脖颈僵硬地扭动，她侧耳静静听着那近乎轻柔的声音。
嘀嗒嘀嗒……
甄非沈默地将白色床单重新盖在济安的身上。
她惊恐地抓住他的手。
“不可以！安还没有死！”她的眼神惊栗地望向他。
她还有很多话要对他说，她还没有告诉他她是纯，他深爱的纯其实一直在他的身边爱慕着他，他怎么可以比她先死去！
瘦小的身子缓缓地抱紧他，她不能让他躺着，那样，安就再也醒不过来，永远都要躺在一个冰冷黑暗的地方。在那里，他看不见他的云，听不见云拼命呼唤他的声音，一定会很寂寞的！
“丫头……”
甄非俯下身，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
她颤抖了一下，更加固执地抱紧他冰冷的躯体。
“甄非……”她缓缓抬起湿漉的面颊，凝望他，“你说……昨天还在身边的朋友，突然消失不见了，会很寂寞的是吗？”
他的眼睛蓦然深暗。
她握紧他的手臂，嘴唇倔强地抿得苍白，仰望着甄非，深暗的眼底闪过强烈的恨意与前所未有的镇定：
“是他吗？是那个男人干的吗？”
……
31我的天，去哪里了
　　　　紫葵呆立在中央大厅门口，目光涣散地望向厅堂内。
飚烈漫不经心地斜靠在沙发上，亦望着她，眼底尽是狂傲的霸气。姘琪娇柔地依偎着他，挽着他的胳膊，唇角含笑，带着嘲讽与不屑。
缓缓抬起头，她的脚步渐渐向他移近。
姘琪站起来，轻笑：“怎么？夏紫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