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擒芳心-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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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非,你敢睁开眼睛,当着我的面说“你不爱我”。”他的手臂像铜墙铁壁似地紧箍着她的身体,像一种无言的警告。

    偏偏倔强的花蝴蝶硬要跟自己的心意唱反调来和他作对,她就是不一让他称心如意。以气为力,意气用事地扬起下巴,连手都插到腰上去了,瞪大了眼,吸口气补充胆量,然后很用力地宣誓道:“听好喔,我不——”

    话还没说出口,楚岩见她的手已挪开他用,正是乘虚而入的好机会,吻住了那张言不由衷的小嘴,恣意放肆地长驱直探芳泽,吸吮住平时伶俐如簧的舌,教训它不该鼓动谎话的出口,出卖真情。

    花蝴蝶再度被他厉害的唇功所震,同样感到手软脚软、四肢无力,头晕目眩外加口干舌燥,间或发出几声抗拒的低哝吟音。“放……开……我……”她的手却更使劲地紧勾着楚岩的颈项。

    “说你爱我。”

    楚岩边吻她的唇,边蛊惑她的嘴。

    “我爱你。”在楚岩的煽情拥吻下,她早已浑身发烫,连意识也被蒸发了。

    “说你想嫁给我。”

    “我想嫁给你。”她像个牙牙学语的孩童,一句不漏地随着楚岩的低吟声呢喃着。

    楚岩得意地吻上她的颈耳之间。“乖,这才是我的宝贝娘子!”

    “乖,这才是我的宝贝娘子……”楚岩被她毫无意识的学话举动逗笑出声,她的魂魄才“咻”地冲回本体。

    “什么宝贝娘子?!”状态不错,还记得刚才的话尾,没有完全降服在楚岩的高超吻技之下。“我在说什么东西?!”

    房门咿呀一声,守门的大叔正好端来一盆洗脸水,强忍住笑意说:“少奶奶刚才说……你爱大少爷,你想嫁给大少爷,还要当大少爷的宝贝娘子——”噗哧,爆出笑声,转个身,赶紧开溜。

    花蝴蝶倒抽口气,瞪大眼珠,猛然从楚岩温暖又舒服的怀里跳下来,膝盖忽地一软,差点站不稳。

    “我怎么可能讲出……那么恶心的话?!”刚才明明就是被他吻得浑身发烫,头晕眼花,目眩神迷,还有点快活——酥麻,却硬要称恶心,看来是面子问题作祟。只见她插着腰,愤慨地质问:“楚岩,你究竟对我下了什么毒——手?”她可不好意思说出毒唇,或是毒舌之类露骨又肉麻当有趣的话。

    “别慌张!”他倒安慰起她来了。“你只是说出真心话罢了,没中什么毒——手!”故意学她的腼腆。

    她却真的腼腆起来,又气自己的没出息被楚岩给拐了,一时又羞又恼,胀红了一张俏脸蛋儿。

    “哼,想拐我上——”讲“床”字太敏感了。“——当!门儿都没有!”她气嘟嘟地嚷嚷着,转身就要离开这间充满诱惑少女出轨的罪恶渊薮。

    还没踏出门,楚岩就提醒她。“你不是有事找我吗?”

    脚下及时煞车,幸好,否则门坎就在下一步,这一跨出去,肯定又摔个狗吃屎。她伸手去抚一抚她那可怜兮兮的膝盖弯,楚岩算救了它一次,同时也在心里暗叫一声,差点忘了正事。

    走不得,她拗个身、转个头,又嬉皮笑脸地兜回来了。反正她什么本事没有,脸皮还算耐操。

    “你的表情会不会变化得太快了?!”刚才还一脸懊恼气忿,现在居然冲着他笑,还笑得光辉灿烂,这丫头不知要使啥诈!

    “哎呀,你的房间好热啊!”两只手忙着朝脸颊搧风。

    楚岩虽然有所防备,心里仍好奇着她背后的诡计究竟是什么?

    “外面都快下雪了,你居然在喊热?”他的眉毛一挑,眼神暖昧地瞅她一眼。“会不会是咱们方才一阵干柴烈火——”

    这个下流胚子,真是厚颜无耻到了极点,怎么说她也是个还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谁跟他干柴烈火?他家才“火烧厝”咧!

    “不,不,是我穿太多衣服了。”真辛苦,明明就很想破口大骂他无耻,却还要强挤出笑容来,用最温柔婉约的口吻说:“我想脱掉一件衣服,可以吗?”

    楚岩的口水差点应声飙出。呵呵,当然可以,而且要脱几件都可以,最好脱得剩下半件。肚兜勉强算半件吧,再由他来做最后的服务。

    “需要我帮忙吗?”他明明就很急,急得眼睛都快要凸出来了,却还要装出一副漠不在乎的君子德行。

    就知道他会露出猴急的色魔本性,想乘机吃她的豆腐,哼,作梦!她也“ㄍㄧㄥ”出娇滴滴的模样,皮笑肉不笑地说:“不必麻烦你的尊手,我自己来就行了,女人家的衣服长得碍手碍脚的,不如男装那般容易穿脱。”这点她最清楚了,所以才不喜欢穿女装。

    说到脱女人的衣服,他的宝贝娘子花蝴蝶可能有所不知,他的技术已经到达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地步了,可以在文风不动之中,卸下女人身上所有的束缚,连对方都未察觉,至于自己身上的衣服则从未主动动手,因为有一堆女人抢着为他服务。

    为了察探他究竟是不是采花贼,只好铤而走险,下这一招险棋。花蝴蝶闪着一双勾魂媚眼,一边慢条斯理地解开身上的扣子,一边娇羞地偷觑着楚岩,她必须极尽挑逗能事,才能事半功倍。

    “我的脚站得好酸喔,可不可以借你的床坐一坐?”钮扣解到第三颗时,她又出猛招。

    “别说借你坐,借你躺都无所谓,看你想躺在我的下面还是上面都可以。”没想到才一天的光景,秦嬷嬷就将这个原本连女人都不会做的丫头,调教成欲海情花,举手投足都是媚劲儿,简直判若两人。

    想得美咧,谁要躺在他的下面,迟早被他那庞大的身体给压扁。

    “讨厌啦,你好坏喔!”恶——连她自己听了也差点连胃都吐出来。

    慢慢吞吞地将屁股挪到床上去,习惯性地盘腿而坐,一时忘了举手投足都要媚到最高点,才能骗到楚岩自动脱衣,露出胸部来,才不枉费她违反本性“ㄍㄧㄥ”了那么久。

    赶忙将四平八稳的坐姿,调整成半躺半卧的诱人体态,再微微翘起下巴,稍稍噘着小嘴,好靓吧!

    她用眼尾偷瞄一眼楚岩,瞧他口干舌燥的模样,整个嘴巴就像一片沙漠,可怜没有水可以浇熄他的欲火,哈,活该,憋死你!

    当花蝴蝶褪下御寒的外衣,露出那件被她视为“秘密武器”的紫纱薄衣时,楚岩倒抽口气,屏住呼吸,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手堵住鼻孔,在他还没看够以前,绝不能任由鼻血飙出来,喷到宝贝娘子的性感睡衣上,那件睡衣可是藏春阁的年度花魁才能得到的圣衣呢!没想到秦嬷嬷这么舍得,居然送给了蝴蝶,教她穿来他的跟前献宝。

    想考验他?!大丈夫虽然整天想“做”,但是也要有原则,君子有所做有所不做。提气,用力一吸,将滔滔不绝的鼻血倒吸回去,把觊觎她的美色的眼神藏起来,剩下的就是给自己点了定心穴,唯有这样才能阻止心头那股猛烈的想将她推倒在床,占为己有的邪恶念头。

    “喂!你怎么都不动?”此时的他不是应该以火烧屁股的速度,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吗?

    这丫头八成是疯了?穿成那样来诱惑他这个正常的成年男子也就罢了,居然还说出这么挑逗人心的狠话来激他,殊不知他是为了保护她的贞操才点了自己的穴,否则她哪还能悠悠哉哉地斜躺在那儿,早就忙得气喘吁吁,叫下次不敢了!

    “你要我怎么动?”幸亏他不是躺在床上,否则光凭这句话,她可能又要定他一个大色魔的罪名了。

    花蝴蝶蹙着眉头,难道这件“秘密武器”还不够厉害?激不起楚岩的冲动。

    “你一定很热吧!我来帮你脱衣服。”他既然不动如山,那么她就不客气了。

    全身不能动弹的楚岩忙说:“不必了,我一点都不热。”只是全身热血沸腾而已,她再靠近他一步,肯定血脉贲张,流出熔岩来。

    花蝴蝶咬着下唇,揪着心,真的非得露出真枪实弹才能诱他脱光衣服?

    “好吧!”抱着一脸必死的决心,为了查明他究竟是不是采花贼,今晚就跟他拚了!

    她的手按住胸前的襟口,紧闭住眼睛,准备用力一撕,就牺牲到底吧,让自己的处子之身在楚岩的面前毕露无遗了。

    然而楚岩却及时大叫出声。“住手!”

    花蝴蝶睁开无辜又无奈的大眼睛。“为什么?”他不喜欢看她的裸体吗?

    楚岩看出她那可怜又没有必要的必死决心,嘴角浅浅一笑。“我还不想暴毙呢!”然后气聚丹田,力攻定心穴,一使劲,穴自然解开了。

    “哈——啾!”花蝴蝶打了个哆嗦,数不完的鸡皮疙瘩浮出来。

    楚岩冷冷一笑,摇摇头,迅速动手脱下自己身上的厚大衣。

    “你会热啦?!”她一看到楚岩开始脱衣服便开心地问着,自己却冷得牙齿直打颤。

    “是啊!我热得全身的血管都快爆了,你却快要着凉受风寒了。”学人家扮性感!这丫头到底想干什么?

    “没有啊!我壮得跟条牛似的——哈、啾!”

    真是死鸭子嘴硬,楚岩赶紧将脱下的外衣替她披上,瞧她的肩膀抖得厉害,直教他心疼。

    花蝴蝶被他拥进怀里,一股暖流漾至全身,抿着嘴,又气又高兴。

    “到底怎么回事?”楚岩满脸温柔地低头问她。

    她却拗着面子不说。“没事啊!”脸上写得明明白白的两个字“倔强”。

    为了逼她说出来意,楚岩一把抬起她下巴,将她的嘴唇“ㄑㄧㄠ”到一种适合被吻的姿势,然后威胁着说:“不说,我要亲下去了喔!”

    “哼,休想!”两只手掌连忙覆盖住自己的双唇,被他看到半裸的身体已经是很吃亏了,她岂能偷鸡不着又蚀把“吻”。

    这个鬼灵精怪的丫头绝不会没事跑到他的寝房来表演脱衣舞,其中必有缘故,他要逼她自己说。

    楚岩故意冷着脸说:“既然你真是那么有诚意前来“失身”,那我就不客气了!”一把将她丢回床上去,再作势要俯趴到她的身上。

    “等一下!”一想到楚岩庞大的身体压下来,自己不当场成了一只被压扁的花蝴蝶,想飞也飞不起来了。

    “想说了,是吧?!”楚岩斜着唇角,轻轻一哼,看你还能“ㄍㄧㄥ”多久!

    花蝴蝶倏地坐正,教他想压也压不下来。

    “我怀疑你就是采花贼!”她的眉一挑、眼一玻В獗砬渴疲谛娜椿倘坏乜醋懦摇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八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好吧,那我就老实告诉你,采花贼是你最亲近的男人。”

    “真的是你?!”

    “你是说,我是你最亲近的男人!”

    这个家伙居然“吃”干“摸”净后,就想忘掉了,果然是没血没泪、兼没人性的男人,难怪东方不败恨男人恨得不想当男人。

    “你摸了我的胸,又吃了我的唇,还不算我最亲近的男人吗?”

    原来她是这么算的。“当然,而且我还会负责任,娶你回家。”

    “谁要你负什么责任?!”她只要他不做采花贼!

    楚岩看她嘴唇翘得半天高,怎会不明白她的关心,心头真是一则以喜一则以忧。

    “我指的是你的哥哥,花峰。”

    “他?!他怎么可能是采花贼?想骗我!秦嬷嬷说他每天都去藏春阁的,我不准你栽赃我哥哥。”

    “信不信由你。”他一派云淡风清,反正吹皱一池春水也不干他的事。

    她拄着头,想了一会儿,凭他们的手足之情,嗯——虽然不甚和睦,但哥也不至于陷害自己的妹妹吧!

    “花峰没那么笨,如果他真是采花贼,他怎么可能还拿我的终身幸福当赌注来跟你打赌?明知永远抓不到,他不可能还出卖自己的妹妹呀!”说到后来有点心虚,气也弱了,哥和楚岩打赌就已经很自不量力了,又拉她下海拿妹妹当垫背,这不就是已经出卖她了吗?

    楚岩倒不以为然。“花峰一点也不笨,抓采花贼这个赌注大概是他辈子做过最聪明的一件事。”

    她越听越迷糊了,明明是笨到还有找的蠢事!

    “花峰和我打这场赌注,虽然稳输不嬴,却也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她的眼睛往上看,数不完头顶上突然冒出来的一大堆问号,这家伙真有本事,能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还越讲越玄呢!

    其实话说回来,楚岩还真得感激花峰呢!如果不是他自作聪明提出这样的赌注,他不就失去一位这么娇媚可人的宝贝娘子了吗?

    “因为花峰绝不可能束手就擒地自动到衙门认罪,所以他永远也抓不到采花贼,所以“稳输不赢”;但倘若他输了,那么他的妹妹花蝴蝶就可以嫁给全诏安县最英俊潇洒、文治武功兼备、又家大业大财也大的楚岩,这桩买卖是不是叫“稳赚不赔”?”脸上露出得意潇洒的笑容。

    是吗?哥哥真的是这么替她着想吗?

    “哼,你这样空口无凭乱说一通,我就信啦,那我不是比花峰还笨了。”

    “要证据?好,上个月初一李大婶嫁女儿,隔天花峰肩膀是不是受伤了?”

    “你怎么会知道?”其实本来她也不知道的,因为有衣服遮住根本没人发现他的伤势,若不是她和哥打招呼时,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哥的表情痛苦纠结,她才觉得有异。

    楚岩冷笑两声。“出手打伤花峰肩膀的人就是我!”

    虽然她不希望楚岩是采花贼,但是同样的,她也不能接受自己的亲哥哥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采花大盗啊!但是楚岩又说得绘声绘影跟真的一样,到底要不要听信他的片面之词呢?

    楚岩幽冥的眼神,闪闪烁烁,彷佛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在她想得出神时,走近她身边,诡诡冷冷地说:“如果我是采花贼,你会嫁给我吗?”

    花蝴蝶猛然一震,思绪整个翻天覆地,这突如其来的“自首”,教她不知如何面对?他承认了!他真的是采花贼!

    她发疯似地捶打着楚岩的胸膛。“你干什么去当采花贼?!你不是家大业大财也大吗?那么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去当采花贼!”

    楚岩见她疯狂地又打又捶,却一点也不以为忤,他只想知道——

    “如果我是采花贼,你还会爱我吗?”

    “谁会爱你这个没血没眼泪的采花大盗!”她忽地挣开他的怀抱,两行清泪挂在脸颊,露着一股倔气。

    楚岩怔仲了半晌,眼神里闪现一道忧虑。“无所谓,反正四天后你非嫁给我不可。”以为他和花峰之间的赌注是他的后盾,有恃无恐。

    花蝴蝶的眼角噙着一滴泪珠,她实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成这样,比死了爹娘还伤心难过。

    爱上一个采花大盗已经教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但这个秘密只要她自己知道,只要她小小心心地藏在心里不说出去,还不至于有人会嘲笑她的无知、没眼光。然而婚姻大事非同小可,她如何能敲锣打鼓、大张声势地嫁给楚岩这个采花贼呢?将来她如何对得起花家伟大的祖先花木兰等列祖列宗呢?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没错,依我哥的武功想逮捕你归案,是比登天还难,但是我花蝴蝶可不是嫁不出去,等着输给你。”她已经开始意气用事了。

    “谁敢抢我楚岩要的女人,就是自寻死路!”他的霸气说明了自己有多渴望拥有她。

    偏偏花蝴蝶不领情,气忿地宣布。“我三天后就要嫁给县老爷的外甥王公子了,你有种就去杀他呀!”谅他也不敢!

    有一回,爹为了要拍县老爷的马屁,帮哥哥谋得衙门的差事,便请了县老爷的外甥王公子来家里用膳,相谈甚欢之后,爹还送了一箱金银珠宝给他。然而那王公子看上的不是爹的厚礼,而是爹的女儿,也就是她;从此三天两头就找媒婆上门来说亲,若不是她极力反对,还故意坏事做尽,丢尽名媛淑女的形象,恫吓媒婆教她不敢上门,她哪还能晾在这里跟楚岩穷蘑菇。

    楚岩见她怒不可遏,才缓颊地说:“听清楚,我说的是“如果”。”

    “哼,还想狡辩!”她没有马上正义凛然地将他逮捕归案,就已经够没出息了,居然会去爱上一个采花贼!“等着看我嫁人吧!”

    说完,她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去,楚岩伸手要去拦,却没拦住。

    …………………………

    从东城的楚家到西城的花家,在夜阑人静的街上走了一个多时辰,仍不能消弭花蝴蝶心中的怒气。一回到家,劈头就问为她开门的张伯。“花老爹呢?”

    看着深夜才归家门的大小姐一脸余愠,张伯微闪着佝楼的身躯,免得被台风尾扫到。

    “老爷大概入睡了吧!”全城没有一个女儿胆敢这般称呼自己的爹爹,除了咱们花大小姐蝴蝶姑娘,刁蛮又任性,简直上天下地无人能匹敌,连老爷子都拿她没办法,身为下人的张伯还能废话什么?

    蝴蝶嗟了一口气。“他的女儿就快要沦落到嫁给采花贼了,他还有心情睡觉?!看他将来到了九泉之下,怎么对得起花家的列祖列宗。”说着,便直闯爹的寝室。

    张伯没有阻止,反正也阻止不了,大小姐向来是想怎样就怎样,无人能挡。其实花家的下人们在私底下聊天时,倒都挺看好大小姐嫁给楚大捕头的,也许只有那位冷酷的大捕头治得了她的刁蛮任性。

    她知道爹睡觉时从来不闩门,啪啦一声,将门打开,直捣黄龙,将睡梦中的花老爹拉起。

    “爹,你最好趁我还没后悔以前,教那个王二麻子三天内来娶我过门!”

    寤寐中的花老爹一时没搞懂情况,但见女儿气煞煞地坐在他的床沿上,揪着他的衣领。他几乎要被勒毙,连咳了好几声,才扯开蝴蝶那双气得连骨头都嘎吱作响的玉手。

    这丫头平时疯归疯,但还不至于有攻击力,莫非今晚是月圆不成,疯得格外凶,半夜闯进来谋杀亲爹了?!

    花老爹正要开口训话,却见女儿的眼角居然挂着一滴在烛光中闪闪发亮的泪珠。他吃了一惊,这丫头居然哭了?!想当年她娘死的时候,也没见她流下半滴泪呀!

    “哪个王二麻子?你不是就要“输”给楚大少爷楚岩的吗?”花老爹有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丫头一定出事了!

    什么话嘛!全家没一个人当她是人?花蝴蝶索性哗啦啦地大声哭出来。“哇——啊——啊——”

    花老爹着实吓了一大跳,这丫头真的反常了!她平常只会“哇哈哈”地大声笑,还不曾听过她“哇啊啊”地大声哭呢!

    “爹的意思是说,你哥哥虽然很努力在捉拿采花贼,但是万一四天之后,还是逮不着人,你不是就要嫁给楚大少爷楚岩了?”这是他们父子俩一致的期待。

    “以后不准在我面前提起楚岩那个采——”说了一半赶紧住嘴,她虽然为了不丢列祖列宗的面子不能嫁给采花贼的他,但是因为心里爱着他,所以也不愿见他被逮捕入狱,她会心疼的。想到这里又气自己没用,什么人不爱,偏偏去爱一个采花贼,真是自己气自己,气死没药医。

    花老爹好奇地追问着。““采”什么?”老觉得女儿今天怪怪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丫头哪一天不是怪怪的。

    她忽然义正词严地看着花老爹,一副牺牲大我完成小我的从容赴义模样。“你别管那么多,反正为了花家的列祖列宗的面子,你就快点去叫那个成天想娶我的王二麻子快点来娶我就对了!”

    说到这儿,花老爹当然知道这丫头说的是县老爷的外甥王公子,但是有一点不解。

    “丫头,你为什么在哭呢?”尤其是提到楚岩的时候,更是哭得肝肠寸断。

    “我哪有哭?是风飞沙吹进我的眼睛里了!”

    花老爹一脸狐疑地审视着女儿。“丫头,你这个理由会不会太老土了点!?”嘴里虽然促狭着,心里多少也猜着一些女儿家的小心思了。

    花蝴蝶立刻反唇相稽。“哪有“花相公”来得老土?!”

    瞧她的语气,花老爹肯定女儿见过秦嬷嬷了。

    这丫头昨天突然说想替男人脱衣服,又去了藏春阁找秦嬷嬷学“撇步”,今晚更是怒气醋劲齐发似地哭着说不嫁给楚岩,把这些林林总总的奇言怪行组合起来,花老爹得到了一个解答——

    “丫头,你爱上楚岩了!”太好了!花老爹几乎是欣喜若狂地宣判道。

    花蝴蝶气得鼓起腮帮子,连人老眼花的爹都能看穿她的心事,那楚岩岂不看得更清楚。

    “谁爱上楚岩谁就是乌龟生的!”

    看女儿抗议得那么用力,花老爹也不得不点点头,以示同意。但随即又摇头,说:“不对、不对,你是爹生的,那你要真爱上楚岩,爹不就成了乌龟了!”怎么小两口的爱情,到最后竟变成在咒骂他老人家呢,没道理嘛!

    她才没心情和爹抬杠。“反正你叫王二麻子快弄个八人大轿来娶我过门就对了,我绝不能等着嫁给那个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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