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蟠龙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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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少东在席面上反客为主，对下属朱超过分热情，久历官场的刘贻万自然看出了一些端倪，他知道侯少东为洪峰这件事急，当然，他也知道还有一个人急，这个人就是杨展平。杨展平通过侯少东而架空自己，不想让自己沾“蟠龙计划”的边，这个套路他太清楚了。现在出了状况，侯少东却来向自己汇报，这肯定还是杨展平的主意。杨展平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如果将来要为这件事承担责任，那也要多找一个承担责任的人。想到这一点，刘贻万会心地一笑：吃肉的时候怕我沾边，背拳头的时候拉上我？没门儿。因为这件事实在与他八杆子也打不着，自己既没有牵头“蟠龙计划”筹备会，出事期间也不在工作岗位，因此他有底气。对此，他也有一番感慨：所谓无私无畏，不怕，是因为没有私。有了私，才有怕。官场中人，为官之初，大多会讲几句不怕人的硬话，狠话，但一旦在官场上混得久了，就很少有放得出硬话狠话的。不是这人当官久了不会说了，而是*里插炮筒，响不得。近年来有些说硬话放狠话的官，到了网上，就成了牛官雷语，成为网民口诛笔伐吐口水的对象，结果引起有司的注意，经有司一查，嘿，还真有问题。你像天价烟之周某，就是因言*烧身，因言获罪的最好例证。
西岛，临海小饭店这边，洪峰和李珏谈得兴致正浓，偏又来了一条短信。闵大武在短信里说五哥你要的资料已经发过来了。洪峰虽然自己估计侯少东再怎么折腾，也是孙悟空逃不脱如来佛的掌心，但也事不宜迟，应该未雨绸缪，争取主动，于是向李珏道声对不起，打开电脑，就着餐桌办起公来。洪峰开机，因为密码太长，又是字母加数字，再加上洪峰似乎有意避着李珏，所以李珏根本就没能记住他的开机密码。
闵大武发来了定远三沙公司的工商登记资料。公安的立案材料他没有搞到，但他自己以律师身份搞了一份问话笔录。
洪峰首先研究了定远三沙公司的工商登记资料。资料显示：定远三沙公司由定远公司独资开办。开办时是用的定远公司名下的一块地皮注册的，根据法律的规定，定远公司应当在六个月之内将地皮过户到定远三沙公司，但六个月之后，定远三沙公司不仅没有将地皮过户，反而将其为定远海口公司的500万贷款做了抵押。洪峰研究一番后认为：公安认定定远三沙公司涉嫌虚报注册资本不当，地皮没有过户，只是程序上有瑕疵，抽逃注册资本也不对，因为目前这块地皮还在那里，并没有哪家公司对其进行了实体上的处分。
洪峰接着仔细看了闵大武以律师身份做的一份调查笔录：原来定远三沙公司在经营中欠了远洋公司一笔120万元的工程款。远洋公司虽然向定远三沙公司催讨过，但也没有进入法院诉讼程序。三沙公安找到定远三沙公司的毛总，询问他有什么要求时，他才说希望公安处理，以解决我公司拖欠民工工资的问题。
洪峰把这两样材料一综合，得出一个结论：三沙公安这是典型的钓鱼执法，定远三沙公司与远洋公司不过是民事纠纷，三沙公安通过诱导报案的方式，非得把案子朝刑事案件上靠。就是现在认定的涉嫌虚报注册资本，究竟是虚报还是抽逃也还值得商榷。至于三沙公安立这个案子的目的，洪峰早已了然于胸。想到这里，洪峰一笑：朱超你要歪来，我也只有以歪对歪奉陪。于是，他立即通过QQ给闵大武发了一个回复——大武：请你立即以拍摄电视的名义到三沙劳务市场雇请一百民工到三沙市公安局大院门口，拍摄几个镜头。注意：镜头中必须出现三沙市公安局的牌子。费用，包括你的劳务费，你先预算一下然后报给我，我会及时转款到你的账户。至于拍摄这几个镜头做什么用？你就别操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当然，洪峰也没有忘记对他的工作能力表扬一番。一点就通的闵大武立即明白，洪峰这是要玩舆论绑架司法的套路，先制造舆论。
办完这件事，洪峰本想很快回到餐桌上，因为工作而破坏了吃饭的气氛，他对李珏的感受有所顾忌。但李珏的善变令他没有想到，自从上次闹过不愉快后，李珏似乎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不仅就没有因此表现出任何的不悦，反而对他的工作表现出极大的关注。见此，洪峰静下心来，敲得键盘翻飞，拟就了一篇准备发到网上的帖子。帖子的题目叫做“三沙经侦钓鱼执法，百名群众*”，帖子的内容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写的是案子情况，这中间有两个小标题：“是虚报注册资本还是抽逃注册资本值得商榷”，介绍的定远三沙公司的工商登记情况；“诱导报案，强把民案当刑案”，写的是公安立案的情况。第二部分写的是现在已知的两名办案警官的个人素质，也分了两个小标题：“法，就是去他妈的水场合！”，这是写的经侦支队长廖政。廖政喜欢舞文弄墨，经常发表博客文章。这则小标题系引自他的博客。廖政在办案中曾因受到过领导的干预，写了一篇发泄博客。在博客里，他对“法”字说文解字说“法”就是“水”加“去他妈的去”。廖政的相关信息材料是三戈通过人肉搜索在网上搞到的。“‘禁酒令’能禁住些什么？”，这是写的经侦支队政委皮庭华。皮庭华今年上半年因为工作日中午饮酒，被省公安厅的督察抓了个现行，结果被记过一次。皮庭华的材料是闵大武先前提供的，闵大武先前搞的三个材料如今已经有一个派上了用场，两个预备着的材料也很有价值，所以洪峰才对他格外赞赏有加，认为他是棵有培养前途的好苗子，可造之材。
第34章 西岛花丛小蜜蜂
在洪峰写帖子的过程中，李珏好象完全沉浸在了《非诚勿扰》的节目之中，不时笑得前仰后合，要不是顾及自己尽心打造的清纯形象，那就只差如一般性情美女拍桌打椅了。待到洪峰关上电脑，她才关切地凑过来：大叔，是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麻烦？看你敲了这么久的电脑，是在网上发帖吗？最近网上流行网络反腐，大叔你在赶潮流吗？
当今时代，网络如水银泻地般浸入了人们的工作和生活，并深刻地影响和改变着传统的面目和模式。网络反腐在经历了一番论争之后应运而生。2003年，官方网络举报最早出现，2005年，中纪委、监察部首次公布了中央纪委信访室、监察部举报中心的网址，2009年，新华网公布了中央和地方网络举报方式。网络反腐虽然是反*事业的一种新方式，但这话出自李珏口中，洪峰并不想回应，因为他从李珏听出的是香港小姐对大陆反腐的讥讽，她言下之意无非是要说只有香港的廉政公署才是真正的反腐中心。洪峰不想什么都告诉她，但也不想什么都要回避她，因为有些事是回避不了的，因此他只得换了一个方式说：我这是以歪就歪，过把信访瘾。至于他是针对谁的歪？谁又是怎么歪？这两个歪又是怎么回事？他不可能详细解释。
李珏并不纠缠“以歪就歪”的丰富内涵，只问：大叔，出了状况干嘛不上法庭？信访管用吗？她清楚，要问这“以歪就歪”，就是在过问洪峰工作的细节，不问不足以表示自己的关心，过问太多又犯了洪峰的忌讳。
洪峰一笑：信访管的就是法庭管不了的事。信访既复杂又敏感，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所以他并不想多说。
李珏大惑不解：信访能管法庭管不了的事？那要法庭干什么？大陆不是还有人大代表吗？那人大代表又是干什么的？
信访、法庭与人大代表制度这三者之间究竟是个什么关系？这是个洪峰曾经思索过的问题，但这个问题洪峰厘不清，洪峰认定当今学者就是写一部专著也厘不清，要厘清这个问题，只有留给后世的学究去探究。洪峰佩服李珏年纪轻轻，思考却能达到如此深度。这一点，也正是雁来红吸引他的所在。他不能正面回答，只能转换角度。于是他大笑之后说：阿珏，你不要以为你就真的成了大陆通。有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下子就能弄明白的，中国文化博大精深。譬如中国文学中有一种闺怨诗，这闺怨诗是怎么一个内涵，你说说看？
李珏并不示弱：这有什么？闺怨诗不过是男权社会中的怨妇之作。皇帝老婆多，老婆见皇帝不易，怨呗。“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集一身”说是官妇之怨；“痴心女子负心汉”说的是民妇之怨。
洪峰听罢哈哈大笑：你只知皮毛，不知骨髓。闺怨诗不过是失宠的官员以怨妇自比向皇上倾诉，哪里就是真的怨妇了？
这下轮到李珏笑洪峰了：怪不得大陆那么多的精神病，原来是遗传性的。有话干嘛不好好说，不明明白白地说，干嘛非得转弯抹角，指桑骂槐？
两人笑一会，洪峰就下午的活动安排征求李珏的意见。李珏本来是要继续潜水的，听说洪峰当兵时曾经到过西岛，决定改变行程，请洪峰当回导游，带她参观一下西岛的军事遗迹。
美丽的西岛被绿色覆盖着，保持着原始的海岛风光，西岛又因为曾是军事要塞，所以军事遗迹星罗棋布，吸引人眼球的地方不少。洪峰和李珏两人一会儿穿行在台湾相思树、小叶桉、麻黄、椰树这些热带乔木林中，一会又漫步在相思豆、三角梅、草海桐、仙人掌等灌木林中。途中，洪峰忽然想起与李珏初次见面闪婚仪式上拜天地时的情景，联想起往常出席婚礼的感触，忽发奇想，问李珏世界上最美丽的谎言是什么？李珏见洪峰在笑，知道洪峰在考她的脑筋急转弯。要回答这个问题，当然要考量洪峰问这个问题的动机。善于察言观色的李珏从洪峰的坏笑里受到启示，于是回答说世界上最美丽的谎言就是结婚誓词。是啊，谎言，又最美丽，除了结婚誓词还会有什么？谁结婚时不是信誓旦旦，声言不论是贫穷还是富有都要不离不弃，白头到老的。可现在，又有多少人遵守了诺言？商业社会，无处不带功利，婚姻也不例外。李珏的回答正中洪峰的下怀。洪峰再一次感到两人心有灵犀。于是乎，洪峰只丢一个眼神，李珏心领神会，两人搂到了一起滚到花丛中，洪峰就成了一只*的小蜜蜂……两人滚翻了一片相思豆和三角梅，意犹未尽，李珏施展身手，纵身上了一颗台湾相思树，洪峰知道李珏这是在考他的年龄，也就是考他的体能，他当然不能示弱显老，于是扔下行囊，取下绑腿上的哑铃，三两下便也纵身了树。到了树上，两人效法远古人类相爱，几经努力和尝试，居然也成就了一轮合欢……待回到西岛宾馆时，两人都已累得筋疲力尽。
西岛宾馆毕竟条件有限，比不上亚龙湾度假别墅那么奢华，洪峰预订的套间，也就是两室一厅。李珏虽然很累，但还是把未来妻子的角色演绎得相当到位。洪峰洗完澡，刚躺在沙发上，李珏就凑过来帮他按摩，给他讲故事催眠。看到洪峰打过一阵呼噜之后醒来，她又扶他进房去睡。洪峰迷迷糊糊之中笑了她一句：难道催眠术也是心理医生的必修功课？李珏只是一笑，并不回答。她知道，洪峰一来是要在她面前维护君子形象，二来今晚肯定有事要办，所以现在要休息，所以她决定今晚不仅不撩他，反而还故意卖他这么一个乖，施展了她的催眠*。洪峰此举，也正合她的心意，她需要的是牢牢抓住洪峰的心。直到洪峰又打起呼噜，她的催眠术再一次发挥作用之后，她才小心翼翼地关好门出来。
李珏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她出来看了一眼洪峰遗忘在沙发上的手机，有了主意。当然，以洪峰之精明，她也意识到洪峰不可能会有这种遗忘，这种遗忘是对她的信任。果然，当她凭着记忆，打开洪峰的手机时，她确信，这就是洪峰对她的信任。因为自从那天发生摩擦后，洪峰没有再更换手机开机密码。
李珏终于有机会仔细研究洪峰的手机了，洪峰的手机其实和自己的一样，经过改装之后，探测摄像头的电子狗、监听窃听的蓝牙接收器、跟踪定位车载无线接收线、GPS卫星接收器、对讲车载无线电话一应俱全，当然，还有防水的功能。这就是一部功能齐全的间谍手机。李珏得出这种判断之后，对洪峰手机中的信息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洪峰的手机既然不再对她保密，那她又还能得到什么？李珏打开一看，除了电话号码，什么储存的文件也没有，即使那些电话号码，也是文字夹着符号的，除了机主，谁也看不明白，更何况机内储存的号码上千，要确定是谁，根本就不可能。大大地狡猾狡猾的，李珏心里说了句日本话，还是不甘心。于是打开自己的手机，查看了尧晓骁的电话号码之后，尝试用洪峰的手机给尧晓骁发了一条信息：《蟠龙计划》的相关资料删除了没有？三沙那边可能要动用国安检查电脑，你留下了痕迹没有？这条信息是早就她反复推敲过了的：《蟠龙计划》是否说出来，她也做过一番权衡。说不说都可能引起尧晓骁的怀疑，她没有别的选择。尧晓骁究竟是攻入了谁的电脑搞到的相关资料？她想到了侯少东，但不能确定，因为除了侯少东这条渠道，还有别的渠道，所以她只能含糊其辞。李珏把尧晓骁的手机号码一输进洪峰的手机，屏幕上就闪出了“三戈”两个字，李珏立即反应过来：这就是尧晓骁和洪峰通联的代号。所以她才急急忙忙在信息之前加了这个称呼。发完信息，为预防洪峰突然醒来要用手机，她拿着洪峰的手机坐在卫生间等回信。她也就是要通过这个办法试探一下尧晓骁。不料等了十分种，对方并无回复。她立即意识到，要么是短信的内容引起了尧晓骁怀疑，要么就是联系的方式不对。于是她迅速删除了信息，将手机放到了洪峰的床头。她知道，洪峰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手机。
洪峰是被手机叫醒的，醒来一看手机就在枕边，他笑了。手机是他有意留在沙发上的。手机从沙发上不可能长了翅膀来到枕边，这说明李珏动过他的手机，至于她用自己的手机干过什么或者没干什么？这都无关紧要。因为里面除了电话号码什么也没有。至于手机中装的那些个通讯元件，李珏不一定就看得懂。什么催眠术？洪峰根本就不信，自己确实乏了，这是真的，今晚必然有事，需要养精蓄锐，这才是最重要的。洪峰抓过手机打开监听一听，听得是朱超在讲话，于是他立即戴上了耳机监听。
洪峰注意了一下时间，这时候正是晚上八点。正好君临小姐给他发来一条信息，说已经在南山寺休息了。洪峰只简单地回复道了声晚安。
第35章 专案组杀出黑马
网络与现实，谁都知道有差距。这不是网络的错，关键在人的动机和目的，在于人想在网络上有意隐藏什么，刻意表现什么。洪峰此次约会李珏和君临，就有很深的体会。根据网上交流的结果，洪峰对两人很难进行取舍，是以才有了这个精彩二选一的约会安排。但见面之后，他很快便得出了结论，做出了决定。李珏就是未来蟠龙岛女主人的最佳人选，而君临只能做网友。是以他只是简单地回复了一下君临的短信息就开始着手工作了。
晚上八点，三沙市公安局党委会议灯火通明，朱超回到永兴岛风尘未洗就召集案情分析会议。会议第一项议程是由朱超宣布纪律，无非是案件如何重要之类以及相关保密事项。关于这一点，洪峰早已耳熟能详，不用听都知道，所以他听得漫不经心。
会议第二项议程是由朱超宣布正式成立洪峰诈骗案专案组，案件代号“10&；#8226；1”。洪峰听到这里一笑：自己总归与自己伟大的祖国的国庆节挂上了关系。会议决定专案组由朱超挂帅任组长，经侦支队长廖政为副组长，经侦支队政委皮庭华、刑侦支队副队长余沐生、技侦支队兼网监支队长石勇为成员。听到这里，洪峰立即打开视频，他想认识一下几位专案组的成员。但洪峰听过朱超对专案组成员的称呼之后，有一点不解，这就是这个专案组并没有把分管副局长纳进来，这对朱超来说算是打破常规。朱超为什么打破常规，撇开分管副职亲自挂帅？是出于保密工作的需要？是要显示对案件的重视？抑或有什么别的因素？正常的东西好理解，决定成败的常在反常之处。所以洪峰不得不思考这个个问题，虽然他一时半刻还不能确定答案。
在朱超，本来他在决定成立专案组时，是准备要分管经侦的副局长牵头的，除了石勇是因为需要外，他也没有打算把余沐生拉进专案组。因为这个案子关系重大，但保密工作也同样重大。这样在警力的要求上就要少而精，指挥上要求尽量减少中间环节，避免因内部扯皮而贻误战机。
他这样考虑不无道理：第一，自己直接指挥一可以向侯少东展示自己破案的决心，二可以让下属感受到自己对案件的高度重视；第二，作为一名老公安，他不是不知道，公安只所以总喊警力不够，其实并不是人手不够。像媒体作为新闻报道过的有的地方撤销公安分局设大派出所的，有的地方撤销派出所并入公安分局的，这些个所谓警务改革，虽然打的是警力下沉的旗号，其实不是就是警察内部在那里瞎折腾吗？至于收到什么效果？只有天知道。什么警力不够用，60％的警力都浪费在内耗上！所以警力和人手是两个概念，加人手不一定就增加了警力。因为不是人多就能形成合力，就像一幅漫画所描绘的，一个负重的老翁在拚却老命拉车，两只螃蟹却拽着车在横爬，而三只乌龟干脆就是使反劲，往后拉……在决定了自己挂帅之后，朱超要决定的就是专案组的组成人选。他感到由经侦一家侦办力量还是单薄了些。廖政写文章可以，但办案不是他的强项。皮庭华协调关系有一套，但这件案子协调关系不解决问题。这件案子是件要打硬仗的案子，得有一个拿得起卷宗的人。可他扳着指头数了一遍，要说业务最过硬的还是余沐生，于是才决定把余沐生拉进专案组。
说到这个余沐生，要多说两句。朱超为什么不想用他最终又决定用他？这既是余沐生的个性使然，也是他与朱超的微妙关系使然。因为朱超与余沐生同样是搞业务出身，按理，朱超与余沐生应该惺惺相惜，可事实上，两人虽然是个上下级的关系，但在业务上却又是一山不容二虎的架势。每逢研究案件，余沐生常有独到之处，而且总是坚持己见。虽然很多时候余沐生的意见完全对上了朱超的胃口，但只要这意见是从余沐生口中先说出来的，朱超往往又会找个理由予以否定，而到了最后，朱超还是换个说法或者换个理由用余沐生提出的办法。
关于这个问题，余沐生只是心里感到不痛快、别扭，但并没有弄清楚个中原因，其实也不是他不懂个中原因，而是人的脾气生就了，没办法轻易改变。朱超到底领导层次高，他的道理虽然并不会摆在桌面上讲，但也不是不能摆上桌面。苏联时代，布哈林为了解决肚皮问题，反对过早推行集体农庄，结果被斯大林同志给打倒了，斯大林同志打倒了布哈林，结果还是采用的他的意见，不过换了一个理由而已。布哈林没错，因为他掌握了真理，他错就错在他违反了一条潜规则，这就是真理只能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也就是上司手里，你要当杨修，曹阿瞒就要收拾你。这个道理虽然简单，但人要面对却也难。人在职场中混，哪怕有一点盖过了上司，这就是一个危险的标志，这中间隐含的潜台词就是你已经向上司宣布你不想过好日子了。这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不是一代两代人就能改变的。等到地球成为一个村，又要开始星球大战。等到太阳系内的文化融合成一体，太阳系中人又要针对其他星系人，总之，这一潜规则并不会在短期内失去市场。
在做人方面，这余沐生虽然和朱超是同龄人，但他从没有把朱超当个领导收拾，经常直呼其名，弄得朱超难免尴尬，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不是朱超妒贤嫉能，也是朱超心胸狭窄，是因为领导要保持形象。但真正到了用人之际，朱超自然又会想到余沐生。领导的领导艺术就是到了需要用人的时候还是得用不喜欢的人。这一点，是余沐生没有想到的，这也正是朱超要比余沐生高明的地方。
会议第三项议程是由廖政通报案情。廖政主要宣读了朱超所做的侯少东的笔录以及北京之行所取的材料。洪峰听了只是笑：第一，他笑侯少东对朱超并未竹筒倒豆子，而是隐瞒了与自己利害攸关的情节，这足以误导朱超；第二，他笑朱超根本就没有胆量去查翦临风这条线。接下来，洪峰基本上就是这么抱着一种玩笑的心态听着他的对手对他的种种分析，以及讨论出来的应对他的办法；第三，他从来没有从别人口中听过别人讲他的故事，是以好笑。
会议第四项议程是由皮庭华通报了定远三沙公司涉嫌虚报注册资本的案情。皮庭华特别提到该公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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