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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灯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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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宝的特殊身份使我感到安全,我声泪俱下地向他倾诉着我对舒鸣和百合的恨。他是靠出卖肉体而生存的人,客人的秘密在他那儿根本不会被当回事儿。
  “我也没那么蠢,以为自己的丈夫永远不会越轨。但我绝对想不到,他沾染的女人之中竟有百合!”我忍不住忿忿地说。
  “百合不过是那些女人中的一个而已。”
  “百合是我的高中同学,半辈子的好朋友!”我忽然激动了起来。
  “看淡些,只有看淡,才不会受伤。”小宝轻柔地说。
  “你要我把心摘掉吗?”
  “那你就得学会承受。”
  “我承受不起。”我沮丧地说,“我恨不得死,又没有勇气。”
  “既然你不敢死,又不能不带心活着,那就甘愿被痛苦控制吧。”
  “我不!”我几乎是喊了出来。
  他又和我碰了一下杯。我每次都是一饮而尽,而他却喝得很少。
  “这世界上除了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之外,没有人可以给你永远的爱。”他幽幽地说。
  “我父亲就不爱我,他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我是不是比一般人更可悲?”我端着酒杯,恍惚地问。
  “那你更应该学会为自己活。”
  “你的观点怎么和百合的那么相似?告诉我,怎么才是为自己而活?”
  “假如你在婚姻之外,遇到一个想与他发生性关系的人,会由着自己去做吗?”
  “我不知道。”
  “为什么?”
  “我还有丈夫。”
  “丈夫!你还惦记着你丈夫!现在你需要的恰恰是无情地报复他!他连你的好朋友都不放过,还没把你伤透吗?”
  小宝激愤的言语很可能是对我的一种引诱和怂恿,以便在我身上赚取更多的钞票。但是,对于舒鸣的恨却随着酒精在身体里肆意冲撞起来,我又一次陷入刺痛难忍的过程。我双手抱住头,忘记了手里还拿着酒杯。酒杯落在了地上。幸好里面的酒已经喝完,不然会把昂贵的地毯给糟蹋了。这东西,说不定是哪位富婆心满意足之后对小宝的馈赠呢。
  小宝把我轻轻抱在怀里安抚着。他的手只是在我头发上滑动,头发很快被弄乱了,那只紫玉蝴蝶也掉在了地毯上。
  “来,让我帮你活回一次自己好吗?”
  结婚八年来,我还是第一次零距离地接触舒鸣之外的男人。我很自然地想象着舒鸣和别的女人偷欢的情形。他是怎么一丝不挂地把自己展现在那些女人面前的?怎么心安理得地和她们媾合的?还有,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我的?什么时候感到我不再能满足需要的……那些没有结果的问题毒蛇一样缠绕着我,折磨着我。
  我所有的尊严都被彻底摧残了。
  小宝是个美不胜收的男人,此刻他实实在在地和我接触着。只要我稍微有所暗示,他立即会操纵着我,促成对舒鸣的一次无情报复。
  但是,即便处在对舒鸣深切的痛恨里,我还是不能横下心来配合小宝的怂恿。本能的道德意识使我用力推着他,试图挣脱他越来越紧的拥抱。我一直害怕血淋淋的现实,不知道和舒鸣之外的男人迈出可怕的一步后,如何使自己的良心收场。
  尽管如此,在他越来越紧的怀抱里,我的力量显得越来越微不足道了。
  “让我帮你一次!你就当是体验你丈夫和别的女人偷情时的感觉吧!”他火热地说。
  “我害怕迈出那一步!”我软弱地说。
  “你一定要迈出去,不然迟早会被憋死!迈出去这一步,你就会感到豁然开朗。”
  尽管他的言语显得颓废,但对我来说还是有很大的说服力。
  我望着他很久,才怯懦地说:“你有什么安全措施吗?”
  “怕我有病?”
  他显然曲解了我的意思,或者他对自己的职业过于敏感了。
  “那东西,会把我们隔开,就像没做过一样。那样……我会少一些犯罪感。”
  他一笑,从一个抽屉里拿出一包包花花绿绿的保险套。
  “迷信掩耳盗铃的小女人!你不用提醒,我也知道。我们都需要卫生。”
  他把那只小台灯的光线调得极暗,我几乎看不清什么了。他充分了解有了些年纪的女人羞于在人前暴露的心理。之后,他又开始职业化地对我进行从头到脚的调情。他的表情和动作都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像个流水线旁的熟练工。而我,却非常轻易地被那些简洁有效的机械动作点燃了。
  他拿出一只保险套,撕开包装纸,开始戴。我的脸热辣辣地烧灼起来,眼光立即避开了那个令人心惊肉跳的过程。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之后,我完全忘记了对丈夫的报复,被小宝、被性爱本身的魅力征服了。
  小宝的俊美、年青和力量给了我惊天动地的新鲜和刺激,唤醒了我一直混沌麻木的性意识。是的,我已经半年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了。多年以来,舒鸣也从来没有给我过那么疯狂美妙的体验。小宝同时也使我终于明白,舒鸣在性事上一直是自私的、敷衍的,他把心思和力气花到别的女人身上去了。
  小宝那种陌生而震撼的力量使我想起了我的十六岁,想起了我的初恋情人慕哲。慕哲是一个比我大十八岁的男人。我十六岁那年,他在一间大学的中文系做讲师,我在附属中学读高一。在一个飘荡着九里香气息的夏夜里,他夺走了我。除去心灵上的非凡体验,他给我的肉体留下的最致命的感觉,就是和小宝类似的震撼的力量。
  五月的夜凉如水,终于瘫软在地毯上的我们却热汗淋漓。我像是死而复生,像是经历了一次从地狱到天堂的游历。以前,我在小说或者影视片中看见疯狂地在对方身上索取的男女,总以为是假的。现在才明白了——这是真正的爱欲!
  一切平静下来。
  犯罪感立即潮水一样包围了我。我真的报复了舒鸣,但报复之后,我又得到了怎样的满足呢?
  终于,我默默对自己说,过程中两个人是被隔开的,最隐秘的部位并没有接触,等于没有发生过肉体关系。
  这是我为自己找到的惟一可怜的精神安慰。
  我很快穿好衣服。小宝没有忘记把那只落在地毯上的紫玉蝴蝶别在我头上。
  我从皮包里拿出一沓钱,放在了小几上。小宝没有推让。我是希望他有所推让的,并不是舍不得那叠钱,而是过程曾那么真,钱会把那种真彻底玷污。
  走出了门,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幼稚可笑。怎么能忘记他做的是皮肉生意?怎么能幻想“鸭”的真情呢?
  我回到家,再次跳进浴缸洗涤自己。
  闭着眼睛,我满脑子都是小宝。小宝之类的男人是城市中崛起的富婆阶层的泄欲工具,是被藏在黑暗中的一群玩物。妓女们的下贱已深入人心,而小宝们在人们心中更具神秘色彩。男人的手落在妓女身上,就立即变得庸俗肮脏。有钱女人的手落在小宝们的身上,就显得意味深长了。她们对于小宝们的情感多半出于某种自怜,或者出于对伤害过她们的男人的报复。但归根结底,她们在小宝们身上的行为,往往是没有找到合适男人时期的一种过渡。女人们的行为多是由男人们支配的,不管是直接的还是潜在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宝们的悲哀是注定的,一旦富婆们找到合适的归宿,小宝们立刻就会成为一种可厌可怖的历史。
  小宝恰如其分地充当了我报复舒鸣的一个工具。猝不及防地,他也成了一条导火索,彻底引爆了我的肉体欲望,给我留下了无穷的后患。之后,我的每一个细胞都似乎燃烧起了灼热的火苗,时时刻刻挑战着理智和良心。我不止一次想到小宝,他也常给我打电话,但我没有再次光顾他。小宝是阴暗地窖里的一棵毒菌,代表着肮脏、糜烂、堕落和无耻。至于小宝之外的男人,我根本不敢想。欲望一旦成为脱缰之马,前面等待的一定是深渊无疑了。
  我买了一台跑步机,放在卧室的窗下。每当夜深人静被庞大的欲望烧灼之时,我都会把自己放在跑步机上,一直跑到精疲力竭才敢上床。
  时间在我近乎自虐般的压抑中过到了深冬。南国又进入了一段淫雨霏霏的日子。
  这天夜里,我忽然接到一个艺名叫娜娜的小演员的电话,说是导演维凯邀我出去喝茶。
  一听到“维凯”二字,我心里竟掠过一丝奇异的光亮,压抑了半年的欲望似乎找到了一丝释放的希望。我和他在一年前的一个宴会上有过一面之交。握着听筒,我有些心旌摇荡地回想着他:年龄四十左右,面孔俊朗,稍长的头发光亮拳曲,洒脱不羁,男人气十足……那次宴会上他给我留下的是绅士般美好的印象——当时他就坐在我旁边,我不小心把酒洒在了衣襟上,正在尴尬之时,他却不动声色地用纸巾帮我揩干净了。当我自然而然地把感激的目光投向他,他的眸子亮了一下,便轻巧地闪避了。
  那双眸子光亮的一闪是不简单的,我记住了,一直到了今天。我心中忽然闪过一丝奇异的念头,维凯也许是来向我讨一年前欠下的债了。
  即便不会发生奇迹也无妨,起码我是向往和他交往的。
  我答应了娜娜。
  对镜化好妆之后,我慎重地选了一件金属紫高领毛衣和一件黑色短皮裙,脚上穿了一双长筒皮靴。这么打扮应该适合他的口味吧,我想。
  在一个茶艺馆的包厢里,我见到了以维凯为首的一群三流导演和演员们,他们不出名,仍是蚂蚁般庞大的演艺蚁群里没有个性的一群。相貌妖艳的娜娜拉住我的手,寒暄问候,显得过分亲热。我感到非常别扭。那次宴会上,她就坐在维凯的另一边,没有引起我太多的注意,后来竟有缘在一家美容院做脸,渐渐熟络起来,但都防备着对方而没深交,毕竟也是不可能深交的两种人。印象中她说过只在一部电影中演过一个没有台词的小角色,年过三十还喜欢泡的士高。
  娜娜开始向我介绍在场的人们,当然是从维凯开始。维凯的目光似乎有种强大的磁性,把我吸了过去。我的目光刚和他碰撞了一下,似乎就激起了燥热的火花。我怯怯地打量他,和记忆中去年的他做着比较。人似乎没什么大的改变。在那样的打量中,我暴露了自己。
  “呵,你这样看着我!”他笑着说。
  娜娜看准了讨好维凯的火候,脸上堆着虔诚的笑,拉着我的手对维凯说:“紫蝶是本城的美女加才女,出过散文集《一只蝶的颤栗》。”
  娜娜的这个介绍,引起了我的反感。她显然算不上合格的哈巴狗,叫的声音都显得虚假和底气不足,让人替她难为情。高中毕业后,我受初恋情人慕哲的影响,考入了他就职的那间大学的中文系。年轻时我写过一些散文,舒鸣花钱出了那本集子。我从来不敢拿到桌面上讲,没想到娜娜却把它示众了。
  我瞟了娜娜一眼,没有做声。
  “《一只蝶的颤栗》!你的名字叫蝶,蝶有一种让人绝望的含义。”维凯说。
  维凯的话很让我惊讶,他对我的名字竟有这么独到的理解。
  我忙说:“那本书根本不值一提。”
  “有魅力的女人,本身就是一本好书。”维凯意味深长地笑着。
  “恭维得太露了点儿吧。”我回应着,心好像在咚咚地跳。
  “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大学毕业就结了婚,在一间外资企业打过短工,做文秘。有了孩子就不再工作了。”
  “好嘛,女人有本事从男人那里拿到长期饭票,就是一种成功。”
  娜娜听了维凯的话,神情变得落寞。是啊,她没人养,年过三十还是孤身一人。作为一个演员,她已经老了,事业还没有任何起色,仍得在男人群中奋力搏杀,讨得一碗饭吃。看来世界上不快乐的女人不止我一个。
  我是有人养着,但婚姻已经成为空中楼阁。一想到这个,情绪又不好了。我开始缄默。
  没完没了的“黄段子”让娜娜笑得花枝乱颤,我却走了神。维凯的腿在桌下摩挲着我的腿。他这么快就开始了!开头我有些紧张,渐渐地就在心理上配合他了。终于,我的欲望几乎要被他当场引爆了。我转过脸,乞求地看了他一眼,他立即会意,把腿拿开了。
  我悲哀地垂下眼睑,开始对维凯产生美好的想象,希望在他身上寻到一种新鲜的感动。也许他真能取代小宝。他起码是人,而小宝是工具。只有在人与人之间平等的基础上,才可能建立长久的情与性的关系。
  分别的时候,维凯果断地问我要电话号码。他在电脑笔记本上记下之后,我的心才像一直悬着的石头,稳稳落了地。
  我注意到了娜娜一脸掩饰不住的妒意。
  第二天一早,娜娜就来了电话。
  “其实昨夜维凯想邀的是一个还在上艺术学院的女生,刚巧她有事去不了,我才叫了你。”她淡淡地说。
  “谢谢你给我机会成为一名替补队员。”我说。
  “说话别带刺好吗?我是想告诉你,维凯他们的每次聚会都少不了女人在场调剂,就像满桌子的素菜里要配些荤菜一样。”
  “女人可以不去当荤菜。”
  “唉,世上就是有太多喜欢招蜂引蝶的女人,不然维凯他们不可能次次得逞。我看你是个规矩女人,昨夜才叫你一起去喝茶的。”
  “不怕恰恰找错人?”我控制不住,突然尖刻起来。
  “你不要犯傻,维凯是个蔑视女性的傲慢男人,常说女人是他皮鞭下驱使的玩物,征服之后就得弃之如敝履。被他沾染的女人可以说数不胜数——知道世界上有多少做明星梦的女人吗?她们想出名想疯了,并不在意导演入不入流,只要有个角色演,就可以和导演上床!”她的声音有些紧张。
  “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
  “告诉你,离维凯远点,不然不但会吃亏,还会被他摧毁自信!”
  挂断了娜娜的电话,接下来的一整天,我的头脑都处在非常混乱的状态里。我找不出一条绝对明确的路,甚至不能安静思考。也许娜娜是出于好意,但是,维凯已经以一个中年男人的魅力吸引了我。我的心灵需要依赖,那是一种恒久的需求。
  第二天是周末,傍晚,我刚把辰辰从学校接回来,右腹就开始隐隐作痛。本想不是什么问题,顶到天亮再去医院,但很快就痛得顶不住了,冷汗淋漓,嘴唇都咬破了。
  辰辰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脸吓得苍白,哆嗦着说:“妈妈,去医院看看吧。”
  “妈妈已经站不起来了。”我痛苦地说。
  辰辰放开我的手,走出了卧室。我已经没有力气问他去做什么,甚至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过了不大一会儿,百合竟站在了床边,紧张地摸了摸我的头,说:“辰辰刚给我打了电话。”
  自从我三十岁生日那夜和她在“美人迟暮”不欢而散后,半年来没有任何交往。我曾经发誓彻底和她断交,并一直恨着她。和她对视了一会儿,我的自尊心又抬起头来,艰难地说:“你可以永远消失吗?”
  她避开了我的目光,抚摸着辰辰的头说:“辰辰,你很懂事,像个男子汉!在家等着,百合阿姨把你妈妈在医院安顿好,就回来陪你。”
  然后,她不由分说地把我从床上拉下来,搀起我。看我根本站不住,立即背起我,朝门口疾走。
  她平时逛街买东西多了,提着走路都会叫苦连天。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大力气,竟背着我一阵风地下了楼。我浑身的刺痛感很快消失了,强烈的恨也被温暖软化了。趴在她背上,我几乎忘记了身体的痛苦,整个人被一种说不出的感动淹没着,泪不知不觉间就流了满脸。
  把我背到小区门口,她叫了出租车,来到一个姓秦的医生朋友所在的医院里。
  秦医生给我检查完毕,很快诊断为急性阑尾炎,要立即做阑尾摘除手术。
  进手术室前,秦医生还来关照了一下。他说:“幸好来得及时,要是阑尾穿了孔,麻烦就大了。”
  我感激地望着一直跑前跑后的百合,眼里又泛起了一阵热潮。
  百合请了假,在医院照顾我整整一周。
  这天又是周末,下午,她办理了出院手续,把辰辰从学校接回来。接着又买菜,在我家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
  喝着她精心煲制的鸡汤,我由衷地说:“百合,我懂了,你是真朋友!”
  “紫蝶,我明白,你一直想不通我明知舒鸣是你丈夫,为什么还要……事情已经发生了,如果我为了开脱责任,向你交代谁先招惹谁,那我就不是百合了!我是欠了你,但没想过逃避,而是一直想着偿还。如果你连一个欠债人还债的机会也要剥夺,那也太残酷了。咱们的友情,已经十几年了啊!”
  她的话,说得让我感动,我的心开始平和了。我鼓足勇气说:“还为我抽你的那一巴掌生气吗?”
  一直吃得津津有味的辰辰突然说:“妈妈,你打过百合阿姨?”
  我窘迫地说:“没有,妈妈说着玩的。”
  百合忙问辰辰:“百合阿姨是不是好人?”
  “是好人!李老师说你比妈妈还漂亮!”
  她兴奋地揽住辰辰,响亮地亲了一口。问:“李老师是男的女的?”
  辰辰调皮地做个鬼脸说:“男的!”
  接着,我们三人都笑了起来。
  深夜,百合临走时说明天要开始上班,嘱咐我好好照顾自己。
  尽管一想起舒鸣和百合的事,心里还是别扭,但那件事毕竟被时间冲刷半年了。和百合的关系缓和后,我开始试着不在情感上指望舒鸣什么,因而对他的恨也渐渐淡漠下来。
  不久后的一个傍晚,百合打来电话,说秦医生正在她家里,想约我一起打麻将。我历来讨厌麻将,但秦医生在医院里对我照顾得那样好,我不好拒绝,就勉强答应了。
  百合的客厅里除了秦医生,还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胖男人,戴着一副眼镜。百合向我介绍,他也是医生,姓梁,留英的医学和心理学双料博士,是秦医生的好朋友。
  看上去肥胖蠢笨,然而却机警而幽默,这位梁医生一边打麻将,一边滔滔不绝:“为了学问和事业,我牺牲得真不少。在国外攻读期间,生活拮据,情感压抑,回国之后,我又身兼数职,身心劳碌,几乎没碰过女人,至今仍是孤身一人,可怜啊。”
  我仔细地看了梁医生几眼,心想,凭他那副尊容,即便天天守株待兔,怕也难有什么艳遇之类的吧。
  百合学的是英文专业,和梁医生的对话里总是夹杂着几个突兀的英文单词,两个人似乎在表演双簧。
  梁医生漫不经心地打着牌,目光几乎在我身上磨出了茧子。终于,他故作不经意地问道:“紫蝶,会讲英语吗?”
  “有百合陪你讲还不够吗?”我说。
  “对,百合的英语说得不错。”
  “梁博士,我的英语可比不上你,半桶水,没出国镀过金。我是女秘书出身,充其量会和外国老板调几句情而已。”百合笑着说。
  秦医生瞥了一眼满面春风的梁医生,笑着说:“怪不得梁医生骄傲,肚子里的学问就是多,留洋,而且双料博士嘛。”
  百合说:“梁医生的本事在手术刀上,对一个健康人有什么用?我可不希望梁医生的手术刀碰我。”
  “那可不一定哦,谁都有生病的时候。”秦医生说。
  “秦医生,上次真得感谢你!”我说。
  “小事情,别放心上。”秦医生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百合非常认真地说:“我很想做个处女膜修复手术,找你们谁合适?”
  两位医生都笑得前仰后合。我也惊异得张大了眼睛。
  秦医生十分怪异地看着百合说:“不要这么明目张胆地搞性挑逗好不好?修的时候想到我们了,破的时候呢,怎么没想到?”
  他们又爆发了一阵大笑。
  百合板着面孔说:“你们别不当回事儿,我是认真的。”
  秦医生仍然收不住笑容,说:“你要是真想做,这种小手术就找我好了,杀鸡何需宰牛刀?是吗?梁博士?”
  梁医生已经被冷落了好一阵,气鼓鼓地对秦医生说:“反正这种好事百合不会留给我。你比我长得帅嘛,她肯定会找你。”
  八圈麻将打完后,两位医生要请我们出去消夜,我借口天气冷拒绝了。他们这两个男人,唉,没有一个能触到我的兴奋点。
  百合见我不去,便也说不去了。他们两人只好心灰意冷地走了。
  我和百合坐在麻将桌边,彼此对视了一下,场面又尴尬起来。百合忙拿出一支烟点上。
  面对着一桌零乱的麻将,我竟不合时宜地想起了小宝。
  “小宝给过我电话,说已经不干那行了。”我望着百合说。
  “不干又怎么样?一样可以去享受他,只要给他钱。”百合抽着烟,眼皮也没抬,不屑地说。
  她的话使我感到很不是滋味。我说:“我不是那意思。”
  “说起小宝还能有什么意思?小宝那种男人会一夜从良?他说不干那行,指的是不在‘美人迟暮’做‘职业鸭’了。”
  “少说‘鸭’字好吗?”
  百合蓦然抬头,警觉地注视着我。我低下了头。
  “紫蝶,记住,婊子无情,鸭子无义,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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