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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灯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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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忙开导我说:“不用对我感到愧疚。我不是已经把话跟你说清楚了?我不会再给你和文栩添乱的。今后,你就以最平和的心态和我交往吧,就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发生过。如果你希望和文栩长久交往,必须首先学会面对我。或许你有和他分手的那一天,而我和他却永远是亲如兄弟的朋友。你慢慢就会明白,他有太多太多的大事小事需要我出面打理。”
  我心里“格登”一下,也许我对文栩的猜测很快就要被证实了。
  我说了声“谢谢”。一句“谢谢”远远表达不了我对他的复杂感情。但是,在这种时候,很多话已经不能毫无顾忌地说了。我和他的缘分和故事都是文栩的设计,如今都已成了过去。对于这一点,他已经表现得比我更理智。
  他很快使谈话进入了正题:“文栩从医院出来,几乎是和自己进行了一场决战后,才叫我把你约出来的。他答应过你出院后‘见面’,兑现的时刻就在眼前。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已经无处躲藏了。但是,他认为绝对不能让你在迷雾中和他‘见面’,那样做很不道德。他要我必须把事实真相全部告诉你,给你一个自由抉择的时间和心理空间!”
  他的那番话给了我的心脏一次最严酷的考验,它猛然间出现了一阵针刺般的疼痛,我赶忙用手压住左胸。
  “你不要过于激动。那场灾难已经过去了几年,文栩和他身边的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
  “灾难?什么灾难?”我惊愕地问。
  他伸了伸手,做了个阻止我说下去的动作,沉重地说:“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必须具备处变不惊的能力,何况你还想和他‘见面’呢?你现在的反应,恰恰是他最惧怕的。”
  我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文栩的影子已经在我心里清晰了三分。我心痛地说:“他被那场灾难毁了,是吗?”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那么说吧。”他痛苦地回答。
  我的心几乎跳出了胸膛。
  “那场灾难是我们回国后不久降临的。之前,文栩几乎是个完人:他是父母理想中的儿子,是男人理想中的朋友,是女人理想中的爱人……”
  “他被毁成了什么样?”
  他狠狠地抽了几口烟,才一字一句地说:“几乎把他头脑之外的所有优越之处都夺走了!”
  林榭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下子把我击垮了。我握着酒杯,呆呆地望着他,发现心中原本很坚固的某种东西正在一点点地坍塌——渐渐地,我似乎明白了,那种坍塌的东西是我在文栩身上寄予的爱情信念,那种坍塌使我感到恐惧与绝望。那一刻,我几乎有躲在无人的角落痛哭一场的冲动。被灾难伤害的文栩的形象几乎完全清晰了,如果他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有没有勇气一如既往地接纳他?甚至有没有勇气平静地面对他?需要我理智和清醒的时候真的来了,考验我对他的感情真伪的时候也真的来了!人类自私和世故的一面也紧跟着在我身上显现了!但是,除了上帝和神,又有谁能真正超越于残酷的事实之上呢?
  我全身颤抖着说:“他很惨吗?惨到不能出来见我的程度吗?”
  他啜了一口酒,艰难地说:“也许,用一个‘惨’字还不足以表达那场灾难给他带来的伤害……我来见你之前,他一再嘱咐我,一定要把所有的真相和细节对你说清楚,丝毫也不能隐瞒,必须使你在绝对知情的情况下做出抉择……但是,请你理解我,我说不出来。他身上的所有‘缺陷’都是为了解救我们三个兄弟造成的!这正是他灵魂高尚的有力印证!在我们看来,细数他的‘缺陷’无疑是对他最大的不恭和伤害——我们从美国回来不久,就在国内顺利完成了第一宗工程,四个兄弟去一家夜总会庆祝放松。深夜,正在包厢唱得起劲,大厅里忽然骚乱起来,紧接着传来了恐怖的惊叫声和奔跑声,灯灭了,眼前变得一片漆黑。我们本能地打开房门,浓烟和火焰立即卷了进来,才知道发生了火灾。没有逃路了,我们在五楼,就是跳楼也是一死。四个人都被吓呆了,眼睁睁看着火苗迅速逼近。忽地,文栩转身拉开窗帘,兴奋地狂叫一声:窗下有个大平台,我们有救了!我们几个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奋力拉开了玻璃窗。窗口只能容下一个人的身体,他完全可以抢在第一时间逃离,但他没有,而是把我们一个个推到窗前,不容置疑地命令我们赶快爬出去。在相互推让的几秒钟时间里,大火沿着地毯和沙发烧到了身边,只有几寸的距离了。浓烟呛得人几乎窒息,几张脸在灼人的火光里显出了青紫色。文栩使出浑身力气,猛地在我胸前捅了一拳。我第一个爬出去了,另外两个也紧跟着爬了出来。文栩终于艰难地爬出来时,却带着一身火苗……”
  我的胸膛憋闷着,泪充盈了眼眶。我想号啕大哭,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林榭说完那长长的一段话之后,我心中坍塌掉的那部分东西不仅恢复了原样,而且变得比以前更加坚固强大。那种愈来愈坚固强大的东西给我的身心注入了一股强烈的温暖和力量。
  停顿了一下,他用纸巾揩去眼角闪烁着的泪花,近乎乞求地说:“你能理解我吗?能理解我不对你细数他的所谓‘缺陷’吗?”
  我费力地点了点头。
  “开始的时候,他承受不了那种致命的打击,曾经数度试图结束生命。是我们几个患难兄弟最终把他从死神的召唤里解救了出来。不久,他在精神上就有了皈依。现在他生活得很平静。”
  我呆望着他,艰难地想象着文栩的模样。
  “文栩要我告诉你,在你经过充分的思考之后,无论做出什么样的抉择,他都能够接受。”
  过了一会儿,他不放心地问我:“你确实明白文栩的真正用意了吗?”
  “别说了,我都明白了。他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我和他很快离开了“南海之波”酒吧。
  他开车送我回家。走到半路的时候,他犹豫着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片,递给我说:“昨天我无意中看见一首名叫《戏子》的小诗,抄了几句。你看看吧,挺有意思的。”
  借着昏暗的车厢灯光,我仔细地辨认着纸片上那些零乱的文字:不要把我的悲哀当真/也别为我的表演心碎/我只是个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我对着那些文字凝神片刻,便清楚了他的意思。我无奈地望着他,还没等我想出合适的话,他就赶紧抢着说:“我只是想让你欣赏它一下而已。不要说话,我现在不需要你说话。”
  然后,他对我友好地笑了笑,从我手里拿走那个纸片,打开车窗,扔到了窗外。我下意识地转过头,看见纸片在空中翻飞了两下,很快便被强劲的冷风吹得无影无踪。
  回到家里,鞋子也没来得及换,我就飞奔进了书房,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心劲。
  我打开信箱,竟真的收到了文栩刚刚发来的一封长信!看着那封如同刚出炉的面包一样温热的信,我惊诧并感谢着冥冥之中上帝对我的指引,指引着我在第一时间看到了那封信。也许,此时此刻,文栩正在某个无人的角落虔诚地祈祷。他的祈祷感动了上帝,上帝给了他应得的回报。
  紫蝶: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其实,这次心脏疾患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但是,既然没有避免,只能说明我的意志力不够强,根本无法对你不在乎!
  你也许不能理解,像我这样一个长久缺乏和女人正面接触的男人,第六感已经发达到令人难以置信的敏锐和准确程度。“紫蝶”二字进入视野的那一刻,我几乎窒息了,因为我酷爱紫色,也酷爱蝴蝶!我知道是什么力量,把我酷爱的两种阴柔的东西糅合成一个女人,送到了我的面前!经过几次聊天,我开始疯狂地向往你。打听了你之后,我便疯狂地爱上了你!
  你或许已经知道了,命运早已剥夺了我面对爱情、甚至面对除父母朋友之外的同类的权力!我只能躲在电脑程序和圣洁世界里,毫无光彩地活着。但是,既然我还是个人,向往爱情就不是罪。你说是吗?
  我绝对不会贸然和你见面的,那样对你对我都是一种摧残。在你无声的催逼下,我安排林榭和你见了面。也许是习惯使然,林榭一直帮我打理一切外界事务。本想能使爱情有个缓冲的机会,没想到把林榭也卷了进去。好在他还没有深陷,及时跳了出来。
  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在思索关于我们的事情。现在,我终于完全走出了爱情制造的迷雾,清醒了!我绝对不能和你一起生活,甚至不能和你瞬间面对!所以,我不能再忽明忽暗地拖着你,那样于你于我都是一种凌迟般的痛苦折磨。
  所以,刚才,我叫林榭把你约出来,将事实真相毫无保留地告诉你。但是,我很快又意识到,林榭绝对不会一丝不留地全盘托出。所以,我必须及时在这里做必要的补充,不然根本不足以使你退却。
  那场灾难完全毁了我的面容!把我变成了一个没有肉体的灵魂!
  我曾对你说过,上帝造出男人和女人,是一一对应的。你是一只蝶,由爱情幻化而成,注定得为爱情而生。现在,我们终于相遇了,我们的灵魂将永远翩翩追逐。
  真爱惟一,所以永恒!让我们互为心中的灯盏吧,让彼此永远脱离精神的黑暗和寒冷……
  望着屏幕上的那片文字,我渐渐掉入黑暗而恐怖的深渊。
  “那场灾难完全毁了我的面容!把我变成了一个没有肉体的灵魂!”——那句话就像是个面目清晰可辨的魔鬼,紧紧地附在我的身上,甩不掉,挣不脱。
  那片文字几乎要把我的血气抽干,我渐渐感到胸口憋闷、窒息难当。起身扑到窗前,我把窗开到最大限度,把头伸到窗外,费力地吸了几口气,才缓了过来。
  天空黑蒙蒙的,远处的楼宇稀稀拉拉地亮着几只窗子。夜里的光和声都比从前消减了很多,城市到了萧条的时候,夜也变得寂寞了。
  我忽然想起他那首题为《一个失去肉体的灵魂》的诗:我的肉体已离我而去剩下的灵魂无依无靠像那凄凉孤单的落叶飘荡……
  至此,我才终于理解了那些用巨大的哀伤和孤独堆成的诗句,一字一句体味着。那种痛苦是难以言喻的,他必须担得起,才能活下来!
  紧接着,林榭刚刚说过的那番话又钻进了我的脑子:“他身上的所有‘缺陷’都是为了解救我们三个兄弟造成的!那些‘缺陷’正是他高尚灵魂的有力印证……”
  真相给了我深重的打击,无疑也使文栩的高尚和魅力清晰了!平心而论,他的“缺陷”或许能够使爱情的脚步徘徊不定,却为爱情的滋生提供了极其丰沃的营养。
  我又坐在电脑前,一遍又一遍地读那封信。
  渐渐地,一直笼罩着我对文栩的情感的迷雾完全散开了。我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对自己说:是真的,我爱文栩!
  我渐渐对我和文栩的现状生出一种超凡的感悟。被丈夫背叛之后,我在对爱情的苦苦追求中,遭遇了几个男人的肉体。现在,在我彻底厌恶了那种不明不白、无头无尾的肉体关系之后,无所不能的上帝便把一个没有肉体的高尚灵魂摆在了我面前!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和文栩都是幸运的。但是,反过来看,从爱情的不可操作和没有出路上来说,我和他又注定是不幸的。
  我在精神上彻底爱上了他。但能不能永远忽略他的面容?如果能,我现在就可以开始经营和他的未来;如果不能,就只有把他当作心中的一盏灯,驱散精神的黑暗和寒冷……原本非常强烈的和文栩见面的愿望暂时平息了下来。既然这场爱如此不平凡,我就必须慎重地对待它。我决定暂时切断和外界的一切联系,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段时间,看看对文栩的爱能经得起多久的考验。
  开始,我夜夜失眠、毫无食欲、惶惶不可终日。我用最大的毅力压抑住了,不去想望文栩的任何消息,不上网,也不打电话。我能够成功压抑住自己,应该归功于那份终于清晰了的爱情。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我却没能给自己一个决断。
  深冬时节,南国常下着细密的雨,整个世界时时布满让人忧惧和绝望的灰暗。这个深夜,我伫立在依旧飘着发丝般细密的小雨的阳台上,绝望到了极点。也许百合说得对,我还是比较习惯花拳绣腿式的爱情。我悲哀地意识到,我不过是个彻彻底底的凡人、俗人,也许永远长不出和男人“远走高飞”的翅膀了。
  就在我几乎崩溃的时候,舒鸣竟打来了电话。说他最近要出差香港,只能逗留一周。要我赶快办理手续,带上儿子,去香港和他会面。
  挂断舒鸣的电话,我来到梳妆台前,从抽屉深处拿出他从美国寄来的那张照片。他就住在身后那栋灰色的小楼里,那是美国的新泽西州。他说新泽西的建筑普遍不高,纽约才布满摩天大厦。小楼前那棵开着白色碎花的树被修剪得很整齐,不像是真的。舒鸣笑得很甜,两只虎牙调皮可爱,暴露了他所有的聪明和狡黠。我望着他,不得不承认,他是非常吸引女人的,是做女人性伴侣的最佳人选。他一刻不停地和世界争斗,是个永远的赢家。赢了之后,他会把钞票和希望捧给女人。他看不起儿女情长,但也不呆。他早就背叛了我,出去找新鲜,却一直打扮成一个忠心耿耿的丈夫。他历来很有主见,对于婚姻也是。他拈花惹草,但认定不毁坏家庭。
  我得和他见面,我还是他的妻子。还有,我有责任把儿子带到他面前。
  我很快卷入了实实在在的忙碌之中:办理手续,给儿子请假,订机票,准备行李,踏上行程……
  在机场见面那一刻,舒鸣先跑上来狂吻了儿子一顿,又抱起来转了几圈,两个人大叫大笑了一阵,引来许多目光。把辰辰放下来,舒鸣的目光才稳定在我脸上,深邃而沧桑。我想,是我的老使他的目光变成了那样。分别已经三年有余,他脸上也有了风霜的痕迹。
  他揽着我的肩膀,近距离地盯着我说:“紫蝶,你瘦了。”
  我低下头,不言语。
  “我飘泊在外,为的是你和儿子过得好。你这么不珍惜自己,心痛的是我。”
  我的眼圈忽地热了起来。
  他赶紧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好了,见面要高兴点。”
  接着,他又搂着辰辰,说:“儿子,我们在香港玩个天翻地覆怎么样?”
  辰辰又兴奋地嚷叫起来。
  我跟着他们,怏怏地朝停车场走去。我和他中间有个儿子,所以关系变得坚不可摧了。他们搂抱着往前走,那就是神圣的天伦,试图破坏它简直是大逆不道的。
  坐在车里,舒鸣说:“紫蝶,你的性格不好,看不见光明,喜欢放大阴暗,所以你不快乐。”
  “怎么今天才说出来?”
  “我记忆中,你好像没有哈哈大笑过。”
  我低着头,又想起了他和百合那档子事儿,想起了他对我的背叛,愤怒和委屈立即在周身窜突起来。我极力压制住了,现在显然不是发作的时候。
  我憋着一肚子气,抵触地说:“那是你不让我笑!”
  他转过脸,奇怪地看了我好一会儿,又接着说:“前几天我在美国参加了一个婚礼,新娘子笑得像花一样。羡煞人。”
  “你和你父母一样,埋怨我结婚那天没笑是吗?”
  “是的,我父母到现在还记着你那天没笑。”
  “所以他们一直不满意我?”
  “算了,不说了。你开朗点,对谁来说都是好事。”
  在香港的每一天都被安排得满满当当。舒鸣白天做事,我陪儿子到处游玩。晚上则是没完没了的宴会、酒会、舞会、聚会……舒鸣带着我,向别人介绍我时,自豪地说着“我太太”。那些天,“我太太”三个字被舒鸣使用的频率,高得刺伤了我的耳膜和神经,同时也挫伤了我对爱情的可怜幻想。文栩,那个使我刚刚盟动了爱情的男人,却注定是一片可望而不可即的山水。也许,这就是我的宿命,除了束手就擒之外,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
  直到分手的前一天夜里,儿子睡着后,舒鸣才开车带我来到了太平山上。
  靠在山顶的一道石栏上,放眼望去,灯火点点的世界是那么杂乱无章,一个人实在太渺小了,一颗心太微不足道了。面对着庞大繁杂的世界,我第一次感觉到爱情的地位是多么不重要。活着吧,跟着世界一起麻木,那样很简单。
  舒鸣哄孩子一般,说:“笑一笑。明天又要分手了,对我笑一笑。”
  我看着他,怎么努力,也笑不出来。
  “结婚十年多了,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快乐!你有儿子,有丈夫养着,为什么不快乐?”他懊恼地说。
  我的委屈和愤怒又燃烧起来。压抑着说:“别再逼我好吗?说点别的吧。”
  “我逼你?逼你什么了?”
  “不要再逼我!”
  我冲到另一段石栏旁,僵硬地站着。
  过了一会儿,他走了过来。看了我好一会儿,才疑惑地说:“我发现你变了好多。是不是长期一个人在家,精神太压抑了?”
  我终于爆发了:“是你把我逼成这样的!”
  “你的精神是不是真出了问题?”
  我转身盯着他,怒不可遏地说:“还装什么?做了就做了。我最讨厌你虚伪!”
  他怔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你听谁说什么了?”
  “你承认了?”
  “不要听信任何人!要好好想想他们的用心。”
  “离婚,你为什么不和我离婚?”
  他冷笑一声,说:“你竟想到离婚,我怕你没有我会饿死!想想,你能做什么?即便你能做到朝九晚五,风雨无阻,出去打工,你的年龄也显得大了!”
  我考虑着他的话,第一次被惊醒。离了他,我的生存可能真成问题。我想了好久,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但我还是赌气地说:“你能养我,别人也能养。”
  他又冷笑了一声。“紫蝶,快醒了吧,你现在已经不是十八岁了!哪个男人乐意养个离了婚、生过孩子、历尽沧桑的半老徐娘?”
  那些话把我彻底打倒了,因为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接着,他揽住我,缓和地说:“再也不要轻易说‘离婚’二字,我们之间没那两个字!”
  “你还想继续打着婚姻的幌子背叛我吗?”
  舒鸣盯着我,锐利的目光似乎要把我穿透。我害怕那种目光,心虚地低下了头。
  “怎么不敢和我一直对视下去?”他咄咄逼人。
  我的脸热辣辣地烧了起来。也许,谁对他说什么了?不会是百合吧。要是百合,她简直太阴险了,成功地引诱着我用身体残酷地报复了舒鸣。但是,除了百合,绝对没有人知道我的任何事情。一阵难言的恐惧迅速围困了我。
  继而,我又坦然了。如果舒鸣撕破,就撕破好了。既然如此,离婚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不料,舒鸣却说:“紫蝶,直到现在,你还是惟一能使我开口求婚的女人,并且我们有儿子。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冲动地摧毁现状并不意味着最后的胜利。我正在努力,估计半年后,我们全家就会定居美国的新泽西州。都人到中年了,守着就好了。我已经想通了……”
  “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告诉我?”
  “是最近才明白的。儿子都这么大了,该好好经营我们的家了。”
  第二天,舒鸣把我和儿子送到机场。临别时,他抱起辰辰说:“儿子,再过半年,我们就会在美国定居了!”
  辰辰听了,高兴地大叫:“——我可以去美国上学喽!”
  然后,辰辰把我拉过去,给了我一个响亮的吻。
  返程的飞机上,我彻底明白,要摧毁一次婚姻,对于一个做了母亲的人来说是多么艰难。
  这夜,下起了冷雨,我站在书房里,望着那台电脑,强烈地渴望和文栩见上一面。
  我很快联系上了林榭,说出了我的要求。
  过了很久,林榭才给我回了话,说文栩同意了我的要求,并要他开车来接我。
  我赶快坐在了镜前。
  从香港回来,我的形容又憔悴了一层。用心化好妆,盘好头发,我穿上一条丁香紫的羊毛长裙,披了一条黑色披肩。
  林榭的车子很快就来了。上车之后,他和我寒暄了几句,两个人就没了话。那种时候,用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述两个人心情的复杂。
  车子竟在林榭的那栋别墅前停了下来。
  我疑惑地说:“我要找文栩。”
  “他就住二楼。”
  我惊讶地望着他,觉得太不可思议。
  “他出事之后,变得很自闭。我选择了这个远离闹市的地方做了一间别墅。即便是我们的公司,也设在一栋摩天大厦的最顶层……他的心灵需要沟通,生活也需要照顾,我就和他住在了一起。”
  我站在熟悉的庭院里,忐忑不安地朝二楼望去,看见了一只亮着微弱紫光的窗子,它使我的心跳立即加快。我已在信中得知他和我一样酷爱紫色——是了,那次我喝醉后被林榭带来,睡的那个房间就是紫色的布置。只是当时我还处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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