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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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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系舟有了在越国红馆的失败经历,多长了一个心眼,问道:“你们这里有几位公子啊?我要长得最高,成熟英俊风度翩翩的类型,年纪太小苍白瘦弱的那种就不要来了。”
  得月楼的管事心道,这位客官的爱好还真特别,一般来找小倌的哪个不是喜欢年纪小又柔弱的类型?上了年纪身子骨长开的就基本上没什么生意了。还好他们这里目前真有一位这样的陈年旧货,很长时间无人问津,稍微收拾一下应该勉强能充数,他急忙应道:“客官放心,小人这就去请扶风公子过来侍候。这位扶风公子最擅长琴艺,五年前也是咱们得月楼的头牌,现在虽说已过双十年华,但成熟稳重风韵丝毫不减当年。”
  “扶风公子?”李系舟内心YY,听名字就很雅致,不知道会是怎样的帅哥呢?
  第三卷 夺嫡乱,江山犹是人非
  第057章 … 扶风公子
  片刻之后李系舟见一抱琴少年缓缓从门外走入。
  这少年二十岁上下,黑发玄衣,面如月华,眉目清秀,气质空灵,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却透出一种苍凉的意味,整个人就好似江南流水犹未冻时,淡月微云中无风自落的雪花,若论凄美之态比当年在醉香留中的游儿有过之而无不及。
  扶风公子欠身行礼,摸索着挪向屋内的琴台。原本坐在此处的是一名弹琵琶的少女,可惜太子来的时候已经退下。扶风公子沉默不语,将瑶琴放平在琴台上,盘膝坐好,这才柔声问道:“客官想听什么曲子?”
  李系舟看扶风公子一番动作,眼睛虽然睁着,却明显没有焦距,全靠触觉。他不禁疑惑道:“你看不见?”
  扶风公子停下手中调弦的动作,用卑微的语气解释道:“扶风从小目不能视,客官如若嫌弃,扶风这就离开。”
  虽然扶风公子根本不是李系舟想象中玉树临风阳光灿烂的类型,但是那忧郁苍凉的样子,那优雅淡然的举止都让李系舟萌生了强烈的兴趣。
  李系舟在醉香留的时候就注意到一个问题,除了馆主以外,馆内的小倌们没有上二十岁的,通常十八九岁之前没有病死没有赎身的,随着年纪的增长基本上已经很难在这个行业内混饭吃了。
  李系舟询问道:“听说你已经二十出头了,为何还在此卖艺?你若是做过头牌,怎么也能攒些私房钱,不愿被人赎走大可以自己离开这里,过正常的生活啊。”
  扶风公子幽幽叹了一口气,面上却绽放出职业性的微笑,语气由刚才的平淡突然转变成妩媚甚至掺杂着隐约地挑逗:“客官真想知道这些,今晚就包下扶风,良宵苦短及时行乐,过后客官想听什么,扶风会一一解答。现在请客官听扶风献上一曲如何?”
  李系舟凭直觉感到扶风公子是有苦衷的,却故意强颜欢笑。这样的美男子对李系舟有极强的杀伤力。扶风越是不肯说,李系舟越是好奇。
  李系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几步蹿到扶风面前,手压在扶风的琴弦上说道:“别那么着急弹琴,先回答我的问题如何?”
  扶风知道到客人近在咫尺,他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急促的呼吸带出的微热气息扑面而来。扶风来之前听管事介绍过,客人是一位身份尊贵年纪不大的美少年,美女看不上眼,点名要找成熟型的小倌。扶风还以为这位客人是真君子,品性高雅,为了听他弹琴而来。没想到此人久惯风月场所,对小倌的事情了解颇多,而且还是个急色鬼,对琴曲毫无兴趣,这么快就贴了过来。
  扶风压抑住心中的反感,低下头,装出温顺的模样,轻声道:“客官想问什么?不如咱们换个地方说?”他边说边站起身,摸索着要离开琴台。他潜意识里是不愿意他心爱的瑶琴沾染上肮脏的欲念。
  李系舟出于好意,赶紧扶住扶风的手臂,引领着他向饭桌的方向走去。
  扶风却说道:“客官,这雅间还有套间,屏风之后便是绣床暖枕。”曾经有一个客人急不可耐,把扶风推倒在桌子上就开始施暴,扶风不想再次经受那样的痛苦,所以出言提醒。至少在床上,放下帐幕,让他心理上感觉少了一些羞耻。
  李系舟一听雅间内还有床,真可以媲美豪华酒店VIP包房了,他怎能不享受一番。桌上菜肴都吃够了,不如挪到床上,倚着软枕说话更舒服。李系舟没有多想,引着扶风转到内室,一屁股坐到床上,再也不想起来。
  李系舟暗赞道:丝褥柔滑,枕被清香,帐幔低垂,美人如玉,好一处销魂大床。
  扶风没有推拒,安静地坐到李系舟身旁,卑微道:“客官,是否让扶风为您宽衣就寝?”
  听到这句话,李系舟才意识到现场的情况有点不对头,这扶风莫非是想与他……李系舟只感觉心跳加速,脸颊发烫,虽然他YY过多次,可真的让他以男子的身份与另一个美男子温存,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甚至有一点恐惧一点不知所措,竟比要与女子行云雨之事前还犹豫。
  李系舟面上的窘迫之色,扶风是看不到的。他小心揣测着客人的意图,等了片刻不见答话,索性开始动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美男子现场脱衣秀表演,李系舟看得口水横流,可是心底的良知一遍一遍提醒他,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是有老婆的人,他已经与两个女子发生过关系,如今再沾上一个小倌,性生活也太混乱了。他开始后悔,不该得意忘形,色欲熏心,为所欲为地点小倌来服侍。
  李系舟赶紧握住扶风的手腕想要阻止他继续宽衣,却用力过猛将扶风扑倒在床上。此时扶风上身已经赤裸,露出胸膛白皙的肌肤,虽然他没有英王那样健美的肌肉,但是骨架匀称没有一丝赘肉,柔弱并不瘦弱,恰到好处。
  李系舟不小心一大滴口水落在扶风的胸膛上。
  扶风职业性地娇声喘息,用极诱惑的声音呻吟道:“客官,扶风会好好伺候的。”
  李系舟脑子一阵迷糊,险些就要丧失理智。
  恰在此时屋子里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怒喝道:“住手!”
  李系舟被吓得一激灵,抬眼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幸好不是林潇,若是林潇看到他这副模样,恐怕会很鄙视吧。
  那陌生少年冲上前,将李系舟拽开,却转头对扶风说道:“哥,你为什么还接客?这些时日弹琴卖艺不是好好的么?为何作践自己?”
  扶风下意识地抓过身边的衣物遮住身体,从床上欠起身,不回答那少年的话却猛地跪倒在李系舟脚下,凄楚哀求道:“客官请息怒,那孩子不懂事,打扰客官雅兴,扶风这就把他打发走,请您千万不要告诉管事,扶风会尽心尽力服侍的。”
  李系舟摆脱了尴尬,好奇心却被再次激发,饶有兴趣道:“不妨事,那少年是你弟弟?他为何阻你生意?”
  那少年冷冷道:“哥,你不用求他,他们这些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
  扶风惨然笑道:“苏扬,我早已不是你哥哥。我做我的生意,不用你管。”
  苏扬激动道:“你口口声声说不认我这个弟弟,与家里断绝关系,为何每个月还要把辛苦赚来的血汗钱都送回来,给娘治病,供我读书?你操此贱业怕辱我声名,影响我科举仕途,可你想没想过咱们是骨肉至亲。我这个当弟弟的看你被欺凌,看你吞着苦水强颜欢笑,我怎能安心读书,我怎能置之不理无动于衷?再说你病体刚有起色,尚需休养,管事的怎能逼迫你接客?我这就找他去理论,说什么也要把你接出得月楼,免得再受活罪!”
  扶风叹息道:“不接客只弹琴卖艺收入微薄,娘治病每月那么多药钱怎么办?还有你来年科举大比,高中之后需要很多银钱打点,为了让你少分心多些时间温习功课,我也要提前预备一些银子。今日难得有人点我出台,我目不能视废人一个,也只有凭这点姿色侍人。扬儿听话,回家去吧。”
  苏扬泪流满面哽咽道:“哥,咱们很快就会有钱的。你知不知道马上就到象棋大赛的决赛了,我已经入选,如果能夺冠会有一笔丰厚的奖金,足够为哥赎身。”
  扶风苍凉道:“如果真能拿到奖金,你自己留着用吧。我离开得月楼还能去哪里?族内我已经除名,一入娼门终生为妓难还清白,赎了身厚颜回到家里,也会成为你们的累赘,留在得月楼也许更好一些。”
  李系舟此时已经感慨万千,满心同情泛滥。他脑子一热突然说道:“扶风,我为你赎身,你跟我回家吧。”
  苏扬一愣,欲言又止。
  扶风却认真道:“扶风知道客官是好人,可是若真有心为我赎身,需要五百两白银,不是一笔小数目。”
  李系舟暗暗心惊:五百两,我的天,怎么这么贵?现在想想夏越边境风云渡卖的奴隶还真是便宜多了。但是他豪言壮语都说出了口,如果立刻反悔太丢面子。猛然间又想到今晚消费由太子买单,如果这五百两太子肯出,他多带一个人回家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过此事还需与太子商量,他不敢自作主张。于是他沉声道:“我身上确实没有带这些银钱,等明日我带了钱来再详谈为你赎身的事情。”
  说罢,李系舟故作潇洒甩袖离开,大步走出雅间。出了门又开始后悔,自己表现得太冲动,心肠也太软,同情归同情,今晚这么好的机会,美男子主动宽衣,他便宜没占多少,就头脑发热预支了五百两银子,真是鬼迷心窍了。
  出了得月楼,李系舟忽然看到不远处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林潇。
  林潇表情复杂,似笑非笑,迎着李系舟走来,戏谑道:“李大人,良宵未尽,怎么这么快就离开了?”
  李系舟沮丧道:“那美人的弟弟找上门来,他们身世凄楚可怜,我于心不忍,想着给美人赎身了。”
  林潇道:“原来刚才那个人真的闯了进去,还进了你的房间?”
  李系舟奇怪道:“怎么,你认识他们?”
  林潇解释道:“刚才有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直在得月楼外徘徊,几次想进入都被挡了出来。我见他似乎有急事,模样很可怜,就助他从后院翻墙入内。没想到这么巧,他寻人寻到你房里去了。”
  李系舟苦笑道:“真巧啊。说实话,那少年的哥哥很伟大,天生目不能视却舍弃尊严入得月楼卖笑,辛苦赚钱只为了给母亲治病供弟弟读书。”
  林潇惊道:“你说你要赎的是一个小倌?”
  李系舟不以为然道:“妓女与小倌有什么区别么?”
  林潇愣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平静下来,喃喃道:“你心中更喜欢男子吧?先是有姜梓轩,现在又赎个小倌出来,甚至是对英王殿下恐怕你的感情也不仅仅是君臣之谊那么纯粹吧?那你的妻室对你而言又摆在什么位置呢?你不怕辜负那些爱你的女子么?”
  李系舟抿了抿嘴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者解释。他内心充满矛盾,他仍然保留着作为女子的记忆,喜爱男子很正常;可是他的身体是男子,会对女子有生理反应,并且他已经与两个女子有过肌肤之亲,纯粹荷尔蒙分泌带来的肉体欲望他不可能完全忽略。他现在年纪不大,生理反应还能压抑,等他再长大一点,身体发育完全,激素分泌旺盛的时候,他的下半身恐怕就会脱离精神控制了。让他用这具身体与同性发生关系,会是怎样的情形呢?真的会像小说中写的那样做得惊天动地,爱得死去活来,在痛苦中享受到不同寻常的快感么?或者他循规蹈矩忘掉是女子的过去,与身体上的异性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他此时根本无法确定。
  李系舟小声道:“我可不可以现在不回答这个问题?你会因为这件事情讨厌我离开我么?”
  林潇淡淡笑了,星光一样明亮的眼眸怔怔望着李系舟,用一种玩笑一样的语气道:“任前辈曾经说过,爱一个人就要爱这个人的全部。我想,我已经爱上你了,不管你是否喜欢我,不管你是怎样的人,我都不想离开你呢。”
  李系舟惊喜交加,可是眨眼间又冷静下来,傻傻问道:“你不会是开玩笑逗我开心吧?”
  林潇避开李系舟的视线,转过身朗声道:“总之你开心就好。别磨蹭了,赶紧回家吧。”
  第三卷 夺嫡乱,江山犹是人非
  第058章 … 名利双收
  杜小芸和柔儿早听英王府的人说了,英王会在近日回到雍都。英王回来,李溪自然也就回来了。三个月的分别对于她们来说,实在是寂寞难熬。她们两人日思夜盼,卧寝不实,紧张中带着兴奋,兴奋中又带着期盼。
  今日天光还没有放亮,小芸却再也睡不着了。
  柔儿因为习武起得早,两个人此时都醒着,轻声聊天。夫君不在家的日子里,小芸让柔儿搬到东屋陪她一起睡,两人感情日渐亲密,无话不谈。
  小芸说道:“柔儿,你说夫君何时回来呢?算算日子也就今明两天该到了,咱们要不要提前准备什么?”
  柔儿心中对李溪早存了别样的情感,亦如小芸一样挂念,她说道:“要不等天亮了,我再回王府问问。他们那边应该知道更确切的消息。”
  小芸道:“也不知怎么了,我的心跳得厉害,感觉夫君已经进城了。”
  “夫人许是太思念老爷了。”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
  林潇把李系舟送到家里,并没有接受李系舟再三挽留,而是洒脱离去。
  李系舟半夜回家,不敢惊动小芸他们,决定翻墙而入。以他的轻功如果稍加注意绝对弄不出声响,可惜他心情也是复杂紧张,没注意脚下,碰倒了一个花盆。
  这花盆还算结实没有破碎,可是屋子里的小芸和柔儿却紧张起来。
  柔儿从枕下翻出匕首,镇定道:“夫人莫怕,有柔儿在,寻常的小贼绝对讨不到好处。”
  小芸对柔儿的武功很信任。她把酣睡的弟弟搂在怀中。1%6%K%小%说%网静静躺在炕上,全身紧绷戒备,不动声色。
  李系舟蹑手蹑脚走到正房门口。轻轻推了推门,发现门是从里面拴着地。窗户也因为天气寒冷关得严严的。他叹了一口气,奔厨房而去,心想还是先在厨房挨一会儿,等天亮了再叫门,也能让小芸她们多睡一会还好厨房门虚掩着。李系舟没费什么力气就进了屋,开启了封死的灶火,关上门取暖。
  柔儿将外面地动静听得一清二楚,她艺高人胆大,低声对小芸说:“好像那贼人进了厨房,我出去看看。”
  杜小芸默许,叮嘱道:“若是只为了寻些食物,那便由他去吧,咱们家也不少吃喝。”
  柔儿叹了口气道:“夫人。您心肠真好。”
  柔儿披了一件外衣,握着匕首,静静潜出正房。猛地推开厨房的门。
  李系舟吓得差点没有惊叫出声。
  幸亏星月明朗,天色微白。两人很快都看清对方容貌。
  柔儿高兴道:“夫人。是老爷回来了。”
  李系舟也笑道:“柔儿,你怎么起得这么早?”说着立刻起身跟着柔儿向正屋走去。
  小芸兴奋得也顾不上披外衣。穿着褥衣小裤就从正房里跑了出来,扑进李系舟地怀中,激动道:“夫君,你可回来了,想死小芸了。”
  李系舟不忍心推开小芸,只能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隔着小芸单薄的衣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玲珑的曲线、柔软的小腹,亲密的动作和若隐若无地摩擦让他肉体地欲望蠢蠢欲动。他咬了一下嘴唇,压下小腹邪火,柔声道:“咱们赶紧进屋吧,免得着凉。”
  三人回到正房东屋,柔儿很体贴地抱着小冉去了西屋,只留小芸他们夫妻二人。
  千言万语无从说起,小芸不善言辞,只痴痴地望着自己的夫君发呆。
  李系舟也不知道该讲什么好,他愣了好一会儿才从怀里掏出一个精巧的锦盒。这是在越国荥都买的桃木发簪,虽然并不是十分值钱的东西,却蕴含着很深的情意。李系舟从桃木发簪的故事说起,拣着新奇好玩的事情对小芸一一道来这趟越国之旅。
  时间过得飞快,若非柔儿做好了早饭,进房请示,他们二人都察觉不到太阳已经升起,和煦的阳光洒满室内。
  李系舟笑道:“小芸,咱们快吃早饭吧,过一会儿还有人上门来送礼呢。”
  小芸和柔儿都奇怪道:“是什么人来送礼?我们要回避么?”
  “这到不用,帮我一起点收礼物吧。送礼地可是太子殿下,出手一定惊人。”
  柔儿在英王府的时候对时局多少有点了解,太子与英王平素很少往来的,为何太子会送礼到李家呢?
  李系舟看出柔儿心头地疑虑,解释道:“这件事情英王殿下应该已经料到。目前殿下是要投靠太子的。我从中牵线,太子自然打赏。柔儿放心,我不会做对不起英王殿下地事情。当然太子主动送上门地钱财礼物我也不会不要的。马上过年了,咱们家有许多地方需要花钱呢。”
  小芸说道:“钱财地事情夫君不必操心。朝廷的俸禄按月送来,前两日王大哥还说车马行年底要分红,夫君能拿到二十两红利。蔡老板也将象棋生意的头笔盈利送了过来,足足有一百两呢。小芸这辈子第一次拿到那么多钱。”
  俸禄和生意上都有收获确实可喜可贺,但李系舟算了算年底也就能有这一百二十两纯收入,离扶风那五百两赎身费还差了许多。现在唯有寄希望于太子殿下送的礼物了。而且不只要花五百两,将扶风从得月楼赎出来总需给他安排住的地方。李系舟甚至还想让林潇也和他们住在一起。所以一定要换一处更大的宅院,租房或者买房都要银子的。李系舟心想,实在不行就厚着脸皮向英王“借”些银子,当然有借无还。合计来合计去他决定还是等太子的礼物送到再与小芸她们商量。
  三人又聊了一些闲杂,太子派来的送礼之人如期而至。
  太子的手下,那些常年服务达官显贵的人办事情十分讲究的。礼单写得清楚漂亮,又赶上过年节,运送礼物的车子装饰一新,箱子是明晃晃的铜扣鲜亮亮的大红漆,里外都透着喜气。
  李系舟接过单子扫了一遍,真是大开眼界,高档首饰和上等布帛两大箱子,另有一千两面值的银票六张,每样礼物都成双成对数目吉利。
  李系舟握着礼单和银票的手激动得不自觉地颤抖,心中呐喊道:“这下真是发达了。”激动归激动,他神智还是清醒的,让小芸取了五两银子打赏送礼之人。
  那个送礼的不过是太子宫中一个中等仆人,月银不足一两,五两银子对他来说十分丰厚,他乐滋滋地帮忙卸下箱子,欢天喜地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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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芸,咱们有钱了。”李系舟把银票摊开在桌上,眼睛还时不时盯着满箱首饰布帛放光,“咱们换大房子住,再雇几个仆人,多置办一些年货,欢欢喜喜地过年……”
  一家团聚,飞来横财,小芸和柔儿都喜出望外,笑得合不拢嘴。
  买房置地,雇佣仆人,准备年货,这些事情小芸都不熟悉。还好柔儿从王府中出来见过一些世面,李系舟又请蔡老板和王丛帮忙,竟然三四天就办妥。这处旧宅子也退了租,只赔了主家一个月的房钱和平解决问题。
  这一番折腾花了小两千两银子,李系舟一家搬入了三进院子的大宅。内宅买了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丫环,雇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仆妇,外宅请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管家和两名壮年家丁。里里外外像模像样收拾好了,竟也透出一番富贵人家的气息。
  李系舟心道,生活从小康状态直接升级为小资偏富豪了,他真的很走运。
  他们搬家没用多长时间,等家人都安置好了,就剩下扶风的事情了。
  李系舟在收到太子礼物的当日就和小芸提起了要为扶风赎身的事情。他把自己知道的扶风的情况仔细讲给小芸,希望她能谅解,而且还说如果小芸不能接受一个小倌进入家门,他再想办法另外找地方安置扶风。
  小芸第一反应是很忧郁,甚至扭捏地问道:“夫君,是不是小芸一直没有孕兆,夫君就会嫌弃小芸?”
  李系舟听说小芸没有怀孕,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和小芸之间有了孩子,未来的牵绊就更多了,他现在根本没有这个精神准备。而且他不明白小芸的逻辑怎么这么古怪。小芸是否怀孕与他为扶风赎身有什么必然联系么?他开解道:“小芸,咱们还小。房事只做过一次,哪有那么准就能怀上?你不要胡思乱想。”
  李系舟没有对小芸说自己中了“百日断魂散”很可能活不过明年二月的事情,他不想小芸为他操心。可是他内心也在犹豫,如果自己真的命不长久,是不是该与小芸生个孩子。以小芸地性情。丈夫死了,她只会养大弟弟再为夫殉节,她绝对不会考虑再嫁,但是她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是否会有更多活下去的希望和理由呢?
  小芸见夫君沉吟不语,眉宇间隐现愁容,便小心翼翼道:“那么夫君是喜欢那个小倌对不对?既然夫君喜欢,小芸身为人妻,就不该嫉妒阻挠。夫君,你把他接回来吧。”
  李系舟姑且把这句话当成小芸同意。其实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他对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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