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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长今-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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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做出来的粥不但味道好,而且还能预防感冒。长今一边想着做给韩尚宫吃,一边捣着艾草,这时今英进来站到她的旁边,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并肩准备食物了。
  这时,韩尚宫和崔尚宫也是并肩站立,正在摘菜准备放进自己的食物里。
  “韩尚宫嬷嬷不肯原谅我,看来她还没有消气。”
  “不过你拥有的已经够多了。”
  很长时间没见到今英,高兴之余长今冒冒失失地讲出了心里话,得到的却是模模糊糊的回答。
  “这个世界上我最想拥有的东西,我放在心里不愿意对别人讲起的东西,你已经全都拥有了。”
  今英强忍着把要说的话咽进肚里。长今和政浩在云岩寺并肩而立的情景撕扯着今英的心,她把随身带去的食品包裹扔到山下,同时扔掉的还有矛盾和自信、留恋和良知。既然无法挤进政浩的心灵,那她只能把所有感情奉献给王宫和料理,还有崔氏家族的权势。
  正因为这样,今英才冲动地去找崔尚宫,说她已经做好了看秘籍的心理准备。
  “我当时那么阻拦,可你非要出去放放风,看来现在的你已经懂事了。”
  从前那个认为只要有才华有能力就足够,不需要什么秘籍的今英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崔尚宫不能不为之兴奋。崔尚宫打开壁橱门准备把秘籍传给今英时,发现跟以前不大一样,不免有些紧张。韩尚宫和长今说话,崔尚宫正在翻腾整个壁橱。韩尚宫说她找到了一年四季都能吃的生鱼,让长今尝尝。听见韩尚宫跟自己说话,长今高兴得忘乎所以,立刻把鱼塞进嘴里。一口咬下去,满口都是腥味,实在恶心。
  “就算恶心,也不要吐,继续嚼!”
  长今不能违背韩尚宫,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只好继续咀嚼,嚼着嚼着,竟有一种独特的味道,这种鱼比普通鲜鱼肉质更加柔韧,余味清凉。
  “这是斑鳐,我去济物浦*(朝鲜时代位于仁川中部的渡口——译者注)的时候偶然从一位全罗道船员那里买来的,平时只有全罗道海边的人才吃得到,一年四季都可以吃。”
  “对身体有好处吗?”
  “我去药房问过了。斑鳐能够祛痰,还能促进消化,利于血液循环,而且还可以清理肠道,这对大王来说最合适不过了。”
  尽管不知道崔尚宫到底在找什么,但好象不是寻找斑鳐。韩尚宫又恢复了从前的温和善良,对第二轮比赛充满信心的长今终于可以伸开双腿睡安稳觉了。此时此刻,作为韩尚宫的竞争对手,崔尚宫正浑身发烧,战战兢兢。崔尚宫正在担心监察尚宫获悉秘籍丢失之后,会随时前来搜查她的房间,却听说最高尚宫已经来过,立刻便晕倒了。
  距离比赛时间还有四天。如果这个问题在比赛那天当着所有人的面被揭发出来,不但自己,就连提调尚宫也脱不掉干系。提调尚宫没有遵守程序和规定,如果追问起责任来,真不知道太后娘娘会怎样处罚她。
  正式比赛前两天的戌时,两位尚宫去找最高尚宫。崔尚宫首先向最高尚宫道歉,提调尚宫从旁好言相劝,既然秘籍找到了主人,也就没必要把过去的事情翻腾出来了。最高尚宫还是不说话,崔尚宫又退一步,表示在第二轮比赛中不献生鱼片。最高尚宫听她们说完,静静地说道。
  “如果你们说完了,就请回吧。”
  对最高尚宫的怀柔政策化为泡影,提调尚宫和崔尚宫开始想方设法取消比赛。其实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因为一件意外的事情,事态又向着对她们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那天夜里,内医院发布了宫中传染病肆虐的消息。原来,让许多人卧床不起的其实不是感冒,而是一种传染病,据说还是一种查不出原因的怪病。这次的传染病不同往常,不显山不露水看着像感冒,等到病人和内医院发现时已经晚了。
  大王立即颁发谕旨,凡是稍微有点症状的都要坚决隔离。传染病的特点决定了它决不容许半点耽搁,只要脸色略有变化,就要变成隔离对象。另外,通过食物传染的机率更高,所以御膳房的人更要严格检查。
  也就是在那天夜里,吴兼护受了崔判述的唆使,竟然纠集内医院医官把最高尚宫隔离了。监察内人在军官的陪同下半掩着脸进来,要求最高尚宫前往雍津谷。最高尚宫感觉事情蹊跷,但既然是谕旨,无论如何是不能违抗的。
  比赛泡汤了,满怀自信的韩尚宫和长今都如虚脱一般,不知道最高尚宫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最高尚宫的位置出现了空缺,提调尚宫连忙怂恿太后娘娘。
  太后认为在传染病肆虐之时,这样的问题并不重要,一句话就否决了提调尚宫的建议。然而太后受不了她每天都来进谏,最后只好赋予她任命代理最高尚宫的权力。幸好有个前提,那就是仅限于最高尚宫回宫之前的这段时间。
  提调尚宫把御膳房和烧厨房的所有尚宫都召集到一起,选出了代理最高尚宫。不用说,最高尚宫的位子当然非崔尚宫莫属。御膳房的氛围本来就烦乱不堪,现在更加陷入了不安,崔尚宫立刻召集所有的御膳房成员。
  以韩尚宫为首的尚宫们站在最前排,内人和丫头们逐一进来,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场内平静下来,崔尚宫最后进来了。看她走路的姿势和目光,恐怕蒙受圣恩的人也很难做到如此的桀骜不逊。
  “这是新任命的代理最高尚宫!”
  韩尚宫的第一句话刚说完,场内顿时膨胀起来,就像刚刚沸腾的锅。这个消息太意外了!所有长嘴的人全都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不休。
  “大家静一静,向代理最高尚宫行礼!”
  韩尚宫率先行礼。尽管她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叹息和挫折,但她表面上掩饰得很好,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接受行礼的崔尚宫抿着嘴角,掩饰不住喜悦的神色。
  “丁尚宫嬷嬷因病需要疗养,这期间还有很多大事要处理,所以由我来代替最高尚宫。凡是遇到紧急情况,希望大家都能服从我的指挥,力争行动一致,不能乱了阵脚。因为传染病肆虐,很多人都不能留在宫里,御膳房人手紧缺,所以先把太后殿的金尚宫、太平馆的李尚宫、东宫殿的赵内人调到大殿御膳房。”
  长今心里深感不安,但她还是觉得“不至于此”,便耐心等待下文。长今担心崔尚宫一朝得势,做了代理最高尚宫就会慢待韩尚宫。
  “四天之后,将有中国使臣出使朝鲜。为了在世子册封的问题上征得大国同意,朝廷要求特别关注这件事,在使臣接待和仪式上不得有丝毫疏忽。也就是说,要由最优秀的宫女担当重任。韩尚宫,你听见了吗?”
  其实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想让最有才华的韩尚宫和长今去,却故意以上级对下级的语气拐弯抹角地说了出来。
  “我相信韩尚宫,就把这件事情托付给你了。”
  崔尚宫继续装模做样。
  谁都不愿意去太平馆,那是个容易被人忽视的地方,麻烦接连不断,使臣故意刁难,过不上一天舒坦的日子。不管做得多么出色,早晚都是悲惨的下场,根本谈不上什么功劳和赏赐。
  韩尚宫被贬到了太平馆,仍然默默做事。也许心里太难过,反而不想表现出来,但是看着她泰然自若近乎愚蠢的样子,长今心急如焚,终于忍不住问道。
  “嬷嬷您不伤心吗?”
  “怎么可能不伤心呢?”
  “那您不担忧吗?”
  “我担忧得要命。”
  “那您怎么能这么洒脱?”
  “我不洒脱!”
  韩尚宫回答得坦率而简单。长今没问出什么来,郁闷的心情没法得到缓解,她呆呆地望着韩尚宫。这时,太平馆内人进来放下一封信,说是待令熟手姜德九送来的,然后转身走了。
  看着姜德九的信,韩尚宫不再洒脱了。她扔掉手上正在收拾的鱼,打开信来,长今看得出韩尚宫的手在颤抖。
  信是从雍津谷送来的。四天以前,韩尚宫派德九去看望丁尚宫,回来把情况告诉自己。丁尚宫在信上说自己根本就没得传染病,很快就会回宫,并在结尾嘱咐韩尚宫千万不要动摇。
  “可恶的家伙……狠毒的家伙……”
  看完信后,韩尚宫自言自语地骂着,手指瑟瑟发抖。
  “最高尚宫还好吗?”
  “最高尚宫没有患传染病。她千叮咛万嘱咐叫我不要动摇,长今你也不能动摇,知道吗?”
  韩尚宫握紧拳头说道。透过她的目光,长今看到一种天崩地陷也决不退缩的倔强和悲壮。
  当时,中国以种种借口推迟朝鲜元子的世子册封。大王为此忧心不已。使臣赶在这个时候来到朝鲜,其接待事宜当然就比大王的御膳更需要小心谨慎。此次前来的正使*(首席使臣——译者注)尤其喜好美食,在中国也是出了名的。长番内侍叮嘱完毕就离开了,这时医女施然送来了汤药。使臣中有个患消渴症*(消渴症,即糖尿病——译者注)的人,内医院特意送来了汤药。
  吴兼护和使臣面对面坐在宴会桌前。胡子长而雪白的使臣一看就知道是个怪人,出人意料的是他竟然说得一口流利的朝鲜语。
  “正使大人什么时候学会朝鲜语了?”
  “我小时候的乳娘是朝鲜人。”
  吴兼护夸张地点了点头,这时餐桌端了上来。整洁素雅,没有一样荤腥,满桌子都是素菜。吴兼护立即叫来长番内侍怒斥一顿,严令重做。不料,重做之后端上来的仍然是清一色的蔬菜。
  看见正使脸色大变,吴兼护冷汗直冒,如坐针毡。
  “正使大人在此,你们做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吴兼护气得浑身发抖。这时,徘徊在门前的韩尚宫恳切地进来禀告说。
  “对不起!正使大人以带病之躯远道而来,所以……”
  吴兼护什么解释也听不进去,气势汹汹地命人把韩尚宫带下去。长今从女佣那儿听说后,端着茶水进来,正好看见韩尚宫被人带走,便不顾一切地跑进来跪在地上。
  “你……你……你这女人又想干什么?一个内人……一点礼节都不懂,竟敢……”
  此时此刻,长今早已无暇听吴兼护说话了。
  “经过了长途跋涉,消渴症会加重的。对于消渴症患者来说,食物保养远比汤药重要。如果食物调节不合理,什么药都没有用。所以,韩尚宫甘愿抛开那些能够显示她才华的料理,特意为大人做了有益健康的食物。”
  “赶快把这个女人带走,让人重做大人爱吃的山珍海味!”
  “美味只是暂时的,终有一天会变成伤害身体的毒药,请大人明察!”
  “这个疯女人,来人啊!都干什么呢!快把这女人拉下去!”
  “请您用上十天……不,只要五天!”
  长今被人拖着往外走,仍然恳切地呼喊不止。正使一直盯着吴兼护,这时好象听见了长今的最后一句话,终于有了兴趣。
  “你说五天是吗?五天之后没有进展的话,你和你的主子都由我随意处置,是吗?”
  “是的!”
  “就算我要你的性命也可以,是吗?”
  “是……”
  “好!我就给你五天时间。不过,我是个对食物很挑剔的人,不会因为对身体有益就吃没有味道的东西。”
  终于,韩尚宫暂时得救了。她们究竟是多活五天,还是永远活下去,一切就掌握在长今手里了。
  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到了太后殿。崔尚宫刚刚当上代理最高尚宫就受到责难,气急败坏地跑来找长今,冲她虎视眈眈。
  “你跟韩尚宫一样愚蠢!滚出去!从今往后,正使大人的膳食由我来做!”
  “我不能滚出去!”
  “什么?”
  “嬷嬷您出去吧。正使大人跟我约好了,这五天时间就由我来为他料理饮食。所以今后五天的时间里,我才是这个厨房的主人。我会尽心尽力完成我的任务,请您出去吧。”
  崔尚宫怒不可遏,咬紧牙关出去了。可恶的丫头,就算当场把她掐死也不解恨,可是她说得句句在理,自己也不好再拗下去。索性趁此机会稍信给哥哥,要他帮忙准备满汉全席的材料。
  说不定这反而是好事呢。习惯了油腻食物的正使嘴巴挑剔,不可能满足于长今奉献的绿色蔬菜,只要自己及时献上一桌满汉全席,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既能立功,又可以除掉韩尚宫和长今,一举两得,而且斩草除根……
  长今寻找光线充足的地方晒野菜。先磨碎晒干的香菇,接下来就是觯в愫秃45谝惶斓氖澄锸谴蠼刺篮鸵安恕4右ǖ谝簧卓迹故贾战羲纪罚钡讲妥莱返羧晕词嬲埂�
  第二天,长今选用的材料是各种海藻,包括海带、紫菜、盐角草和莼菜等,看着就很新鲜,然而正使依旧紧锁眉头。第三天是加进带鱼煮的海带汤。第四天是豆腐火锅。第五天是水泡菜和竹筒饭。这些食物依次吃下来,正使仍然愁眉不展。
  长今已经用尽了浑身解数,有气无力地走出了料理间。内人和女佣们正在帮助崔尚宫搬运满汉全席的材料,猪肉十五斤、鸭子八只、羊肉二十斤、甲鱼四只、大鹅五只、鹿肉十五斤,另有六只鸡、二十斤鱼,甚至连鹿尾都准备好了。这些长今早就听连生说过了。
  单是母鹿子宫、熊掌、天鹅、孔雀、田鸡等野生动物和飞禽就有数十种之多,还有虎鞭做成的清汤虎丹、四不象头做成的一品麒麟面、鹿眼做成的明月照金凤,等等等等。二百多种山珍海味,正使总共吃了四天四夜,日日笙歌不断,夜夜呼酒唤醉。
  尽管结果还没出来,长今已经抑制不住眼泪了,仿佛毕生体力耗尽般地无精打采。虚脱、绝望、崩溃,她想大哭一场,但是韩尚宫和丁尚宫都不在身边。要是做得出像华丽酒席那样迎合别人的事情,那么韩尚宫和丁尚宫现在一定过得无忧无虑。正因为做不到,所以两位尚宫才被隔离。刹那间,长今感觉自己也与世隔绝了,独自一个人,很孤独,孤独得冰凉彻骨。
  正使正在享用崔尚宫满汉全席中的鲨鱼鳍子汤。因为放入了蔚珍*(地名——译者注)进贡的鳕蟹肉,更为这道汤增加了不可言喻的美味。满汉全席每一轮都有二十多种主菜和副菜,再加上冷食、干果、蜂蜜煎饼和水果等,一般有三、四十种。一个主菜配以四个副菜,叫做众星捧月,四颗星星围绕一个月亮,指的是侍奉皇上的众多臣子。
  不管怎么样,正使的确是神清气爽地享用着满汉全席。因为长今曾以性命做赌注,为了让她亲耳听见结果,便把长今也叫了过来。正使尽情地吃完了,放下碗筷说道,“山珍海味,到此为止”。咧嘴陪笑的吴兼护和崔尚宫没听懂正使的意思,目瞪口呆。
  “就是因为贪图美味可口的油腻食物,我才患上了消渴症,可我还是改不了,结果病情越来越重了。可是,我又不是朝鲜人,更不会在这里待太久,你只管做我喜欢吃的食物不就行了,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
  正使这话是问长今的。
  “我只是遵照嬷嬷的意思行事。”
  “她又是什么意思呢?”
  “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能做害人的食物,这是厨师必须遵循的原则。”
  “就算给自己惹来麻烦也不怕吗?”
  “正使大人不也看见被拉走的嬷嬷了吗?”
  “好,真是一对倔强的师徒!我明白了,厨师有厨师的原则和信念,食客也应该有原则!厨师考虑我的身体,我怎能专拣有害的东西吃呢?从今天开始,直到离开朝鲜,我的饮食就交给这对倔强的师徒了!”
  长今哽咽难言。起先只因性命无碍,所以稍微安下心来,但当她切实感觉到韩尚宫的准确以及自己就是她的徒弟时,长今哭了。
  正使爽快地应允了册封世子的事宜。大王和太后兴奋难当,因此而立功的人却是吴兼护和崔尚宫,因为总体负责使臣接待的人正是吴兼护。
  但是不管怎样,韩尚宫获得了释放,这已经让长今感到无比的幸福,仿佛她拥有了整个世界。事实何尝不是这样,最爱的人就是自己的一切。
  因为极度伤心而卧病在床的王后终于站了起来,她就是文定王后。章敬王后生下儿子仁宗后五天便因褥疮去世,接着爆发了以士林派为中心的废后慎氏的复位风波,但在可能动摇王子地位的舆论影响下,最终由尹之任的女儿登上王后宝座,她就是中宗的第二继妃文定王后。
  文定王后自幼丧母,与保姆尚宫结下了胜过血缘之亲的深厚感情,保姆尚宫的死在王后心中留下莫大的遗憾。在如丧考妣的痛苦中病了几天,王后终于振奋精神,派人去叫那个在保姆尚宫临终之前悉心照料的御膳房内人。
  长今跟随长番内侍来到中宫殿,尽管是初次相见,然而王后与长今之间已经彼此有了好感。
  “保姆尚宫走得舒心吗?”
  “是的,娘娘。她说跟王后娘娘在一起的日子非常幸福。”
  “是啊,我和她之间的感情比和母亲还深。我应该亲手做的事……连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后来,王后泪流满面,悲不自禁。长番内侍赶紧转换话题,努力宽慰王后。
  “娘娘,这孩子肯定能送尚宫嬷嬷平安上路的。我也是通过这次的太平馆事件才重新认识了她。”
  王后娘娘好象对太平馆事件很感兴趣,长番内侍便把事情经过从始至终细说一遍。早晨给太后请安时,王后把这件事讲给了太后。提调尚宫为此蒙受了巨大的羞辱,竟然给患有消渴症的正使大人上满汉全席,还把一切当成自己的功劳,至于实情则隐瞒不报,只字不提。太后大为恼火,斥责道,你太可恶了,主子有病,你还是只做那些逢迎口味的食物。
  此外还有一件事,也让提调尚宫和崔尚宫很不如意。传染病没有进一步蔓延,原因也查清楚了,是与肝脏有关,所有隔离到雍津谷的宫女们全都回宫了。太后娘娘下令召集御膳房的所有宫女,并且亲自指示丁尚宫回宫。
  在众多宫女之间,由闵尚宫搀扶着走过来的人分明是丁尚宫。韩尚宫、长今、连生、昌伊都眼含热泪迎接丁尚宫。
  “真是见鬼了,这么多人怎么就没人说句话?”
  “嬷嬷,听说您行动不便,我们都很担心。”
  “我还有事没做完,所以就硬挺过来了。”
  这时,崔尚宫和提调尚宫也来了。
  “嬷嬷竟然也来迎接我,其实您没必要这样做。听说你替我受了不少苦啊?”
  丁尚宫话中带刺,不过她们等的另有其人,别监报信告说太后娘娘要来,所以她们才出来迎接。
  太后带领王后一起出来,她首先看到丁尚宫回来,便安下心来,随后又提起了前一段时间已经遗忘的比赛。
  “听说你冒着生命危险为中国使臣进献了好食物?”
  “是的,不过应该说是我的上馔内人长今……”
  “好,这个我也听说了。起初我觉得没什么,就没当回事,后来听了王后的一番话,我才有了些感想,所以今天就到这里来了。王后说,御膳房的最高尚宫岂能只会做做食物,有时候也得凭借信念和思想扭转君王的意愿!”
  所有的人都侧耳倾听,只有长今轻轻抬头去看王后。正巧王后也把目光投向长今,两人便用眼睛给了对方一个温柔的微笑。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大王的龙体健康,难道不是吗?所以说呢,虽然这次我没有规定题目,不过我想把韩尚宫的绿色蔬菜和崔尚宫的满汉全席作为第二轮比赛的题目。第二轮比赛结果,韩尚宫获胜!”
  接着,太后又提出最后一轮比赛的题目。
  “这次没有题目!做你们想做的食物,送给大王和我。味道和健康,同时表达你们的心意,这就足够了。”
  比赛日期定于太后的寿辰。鉴于年景不好,大王和元子的生日都过得十分简朴,所以只要代表你们的心意就行了。说完最后一句,太后就离开了。
  长今激动不安地回到宿舍,小心翼翼地打开母亲的料理日记。
  “今天,我和朋友一起做了柿子醋,埋在璿源殿后院的龙柏树下。我们约定,以后不管谁做了最高尚宫,谁就可以把柿子醋据为己有。”
  读着母亲的日记,有好几次长今都情不自禁地笑了。每次读到这儿,长今不由得心生疑惑。跟朋友一起做完柿子醋,然后趁人不注意埋到龙柏树下。长今很容易就在脑海里勾画出两个天真无邪的内人的身影。长今心里很想知道,母亲的朋友到底是谁呢?
  “不会已经成了最高尚宫吧?”
  长今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崔尚宫的面孔,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战,然后就笑了起来。
  就像自己和连生,困难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哭,高兴的时候两个人一起笑,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时候,对方的存在本身就是安慰。自己会不会也跟连生一起做柿子醋,装起来埋到后院的稠李树下?如果说自己和连生争夺最高尚宫的位子,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也许连生会撅着嘴说,你又耍我。
  突然,长今想起了今英,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们两个之间,今后倒有可能争夺最高尚宫的位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两人之间就变成了这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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