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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敌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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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机打了个寒噤,缩缩头不敢多言。
  此时我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插双翅膀飞到皇冠大酒店。梁丘华在此节骨眼上被杀绝非偶然,也许他一直处于对方的监视中,被目睹从检测中心出来直奔酒店,所以为了杀人灭口取回罪证,黑衣人下一个对象应该是周佳!
  反复拨打她的手机和房间电话,都无人接听,这使我更加忧心忡忡,担心又迟到一步。
  若周佳因此香殒魂消,我这一辈子都将被痛苦和内疚所笼罩。
  好容易挨到酒店门口,我匆匆甩下一张钞票箭一般冲进大厅,径直找到楼层服务员打开周佳的房间,进去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没有想象中惊怖绝望的场面,松了口气的同时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她到哪儿去了?
  硬着头皮敲开王处长的房间,打听她的下落。他很冷淡地反问说这么晚找她有什么事?你怎么确定我知道?
  有急事,十万火急。
  他燃起一根烟,好整以暇地说:“我是检查组负责人,有事尽管对我说。”
  见他摆出公事公办的派头,很明显在拖延时间,我没耐心绕圈子,把房门关上后压低声音说:“刚才有位叫梁丘华的记者是否来过?那件东西是我让他交到你们手上的,现在他已死了,周佳也很危险,必须采取措施加以保护!”
  王处长郑重其事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会儿,道:“你指什么东西?”
  “金致厂制毒的样本,里面含有MDMA和甲基苯丙胺成分。”
  他眉毛一挑,这才真正相信了我:“她刚刚离开,这件事非同寻常,我和厅领导在电话中研究后决定让她立即赶回省城连夜做出最权威的检测报告。”
  “什么车送的?”
  “检查组开过来的面包车,”说到这里他脸色渐渐沉下来,“但他们下楼时碰到安妮,她奇怪地问了一句‘这么晚到哪儿去’,周佳说买点东西……”
  “能联系上她或驾驶员?”
  “为避免节外生枝,我要求两人把手机关了,不与外界接触……你担心有人追杀?”
  “他们既然杀了梁丘华,下一步必定找她抢回物证,”来不及多说我立即向外跑,临出门时问道,“车号多少?”
  “07792。”
  来到酒店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二话没说一把将司机拽下来,喝道:“警察征用!”说完加大油门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
  我对温晓璐说过我不会开车,是的,我不会开慢车,只会飙车。
  一个警校毕业的大学生,连车都开不好不是笑话吗?
  车子很快驶离市区上了国道,黄昏时分就开始笼罩在天际的薄雾淡淡地弥漫着夜空,将路边的树木、河流,远处的丘陵、建筑,天上的月亮、星星涂染得朦朦胧胧,忽而模糊,忽而悠远,软绵绵仿佛千丝万缕缠绕着人的视线。虽然不算很晚,路上的车子并不多,有经验的司机都知道,下雾的时候最容易出交通事故,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种天气能在家歇着方是上策。
  操纵着方向盘强行超了一辆接一辆车,有辆宝马车按捺不住反超上前并示威般地响了几声喇叭,意思是一个破出租车逞什么能,敢在大爷的宝马面前耍威风?我不加理会,过了会儿又超了上前,这回它不敢再较劲,狠的怕不要命的,在这样雾气蒙蒙的天气条件下玩赛车是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黑衣人的车技如何?从主观愿望讲希望他追不上才好,可实际上作为杀手,驾驶技术应该是必修课之一,一位经验丰富的职业杀手拥有的技能甚至可与特种部队士兵相媲美,能一手操纵方向盘在六十公里的时速中开枪准确击中二十米之内的运动目标。想到这一点我愈发焦急,不顾发动机发出刺耳而难听的噪音,将速度提至几乎极限。
  雾气升腾,道路上能见度越来越低,很多车子明显放慢速度谨慎前进,给我增添了新的障碍。拐过一道弯突然发现前面横停着一辆车,赶紧急刹,直冲到它面前才堪堪停住。车主正站在路边手指着前方破口大骂,说哪有这样开车的,你们不要命我还要呢。
  他们是谁?我摇下窗子问。
  两辆车,一前一后,像发了疯似的边开边撞。他激动地比画道。
  不好!周佳被追上了!我将车子从路边绕过去“刷”地从他面前掠过,继续狂奔。后面传来一阵怒吼,可怜的车主一个晚上遇到三个疯子,真难为了他。
  开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依稀看到前面几个车灯若隐若现,移动的速度相当快。就是他们!我一阵狂喜,从怀里掏出手枪打开保险,准备给黑衣人一个惊喜。可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两辆车轰然撞到一起,一阵尖锐粗暴的撞击声后,右侧的面包车翻下路道,在路基斜坡上打了两个滚后落在河沟里,也就在同时我看清它车尾的车牌号:07792。
  顿时一股热血冲至大脑,我几乎不假思索操纵着方向盘狠狠撞上左侧绿色吉普车!
  事后想想这完全是盲目冲动和不计后果式的玩命,从抗撞击度、坚固度、个头大小等任何一个角度看,出租车都不是吉普车的对手,何况撞车之后会出现哪些情况、敌我双方位置的变化等问题,我一概没考虑,就这么一下子撞了上去。
  那一瞬间好像有个意识在脑中闪了一下:周佳惨遭不幸,我也没脸面活下去,不如这样一了百了。
  巨大的冲击、失重、昏眩,还有身不由己的离心力拉扯,导致在刹那间产生短暂的记性空白……
  清醒过来后我发现自己侧卧着泡在水里,不,准确地说整个车子都泡在水里,整个车身前面部分严重变形,身体被死死卡在驾驶室里动弹不得,颈部至左肩痛得近于麻木,右腿则被卷入扭曲的车皮中。幸而双臂没有受伤尚有活动能力,我用力推门可无济于事,相反只要轻轻一动便像有千万根针扎在身上,疼不可忍。
  很明显,小出租车没撞得过牢固厚重的吉普,也被撞下河沟遭到与面包车相同的命运。
  勉强收缩肩胛将头伸出窗外,正好看到几步之遥那辆面包车,里面传来“咚咚咚”沉闷的敲击声,大约是困在车内的人努力自救。也许周佳还活着吧,我庆幸道,正待张口叫他们,突然有个人影在公路边晃了一晃,接着滚落下几个碎石块。
  黑衣人!他想下来查看伤亡情况顺便取过证据,说不定没死的还要补上一刀。
  绝对不能让他靠近。
  我艰难地用左手拿起枪——右手被卡在车窗以下,对准河岸边黑糊糊的一团开了一枪:口平!黑糊糊的物体立刻消失在视野里,过了会儿火光一闪,口平!他也回敬了一枪,子弹打在车窗沿口,溅起的碎片迸到脸上打得生疼。
  “他妈的!”我恶狠狠骂道,却无计可施。
  此时浓雾成了双刃剑,一方面黑衣人看不清河沟里的情况,不敢贸然下来,另一方面我不知道他在上面搞什么鬼把戏,无法做出应对措施。
  过了会儿上面又有异动,我甩手一枪,对方立即数枪连发打得车身“铛铛”作响。如此几个回合之后他从射击位置中判断出我由于某种原因不能移动,顿时胆子大了许多,频频变换角度发动偷袭,有一发子弹堪堪擦着太阳穴掠过,若非浓雾保佑,我早被打成筛子网了。
  反手持枪、姿势别扭,加上不能调整角度,面对他的咄咄进攻我只能采取消极防守,指望面包车上的人利用空当摆脱困境,但这点可怜的企求眼看也将成为泡影。
  因为手枪里的子弹打光了。
  看过香港警匪片的朋友都知道,英雄手中的枪里永远有子弹,而且永远用不完,一把普通手枪能连续撂倒二三十个坏人,如果是微冲更像机关枪似的端着横扫,所到之处无不披靡。现实情况却是,手枪最多只能配备十几颗子弹,不管好人坏人,用完为止,想继续潇洒除非换上压好的弹匣。
  可俞总送枪过来时没有另外配子弹。
  黑衣人单方面连开好几枪后见没有回击,琢磨出我的子弹告罄,试探性在河岸边暴露身形转了转,然后又扔了些石块砖瓦之类,再后来小心翼翼借着大树、灌木的掩护缓慢向下逼近。
  面包车里的敲打声越加急促,估计听不到枪声预感情况危急,急于从里面挣脱出来。
  看着黑影慢慢向我逼近,哀叹一声暗想:罢了,交手多次最终还是栽到他手下,几个小时前才发誓要为梁丘华和公鸡讨回公道,如今大仇未报反将自己搭进去,可谓壮志未酬身先死,唉,也不知周佳是否能幸免于难,还有,临死之前一定要求黑衣人揭开真面目……
  “口平”,一声清脆而短促的枪声破空而至,一听便知是小口径远距离狙击步枪特有的声音,黑影吓了一跳,迟疑片刻矮下身体继续前进。“口平”,又是一枪,这回都明白了,躲在暗处的狙击手冲着黑影而来,阻止他下河堤进犯我们。
  黑影有些莫名失措,搞不清到底怎么回事。如果警察接到报警赶到,肯定用大喇叭要求双方停止射击接受调查,决不会在未辨清双方身份、冲突原因的情况下让狙击手偏袒一方。如果不是警察,谁会如此迅速地赶到这里管这档子闲事?在他心目中,有可能暗中插手的人只有一个——身陷车座里的我。
  我隐隐想到一个可能,这位做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锋也许是上次在总部碰到的高手,他出于奇特的目的一直插手此事,但总体应该偏向我这一边。
  “嘭!”经过不懈努力面包车车门终于被打开,满脸血污的司机从里面翻出来,连滚带爬地过来协助我出来。黑影听到动静开了两枪,又被狙击手的冷枪压制到树后。
  “周佳怎么样?”我急不可耐地问。
  他悄声道:“还好,系了保险带没伤着要害,翻车时昏迷了一会儿,刚才已经醒了,她正躲在车里保护证据。”
  “太好了。”我情不自禁说。
  乒乒乓乓敲打车门的过程中,黑影与狙击手又较量了几次,由于狙击步枪火力点小隐蔽性强,在这样浓雾弥漫又一片漆黑的夜里占据绝对优势,黑影连对方的位置都定不准,有种找不着北的感觉。
  费尽周折,司机总算把我从车里拖出去,两人累得一屁股坐到河边呼呼直喘气。
  “身体没大碍吧?”他问。
  “不好,你呢?”
  他晃晃胳膊:“右肘被顶了一下,其他还好……上面那家伙还在?”
  朝河岸边张望一番,四下里静悄悄,也许黑影知难而退乖乖撤走了,也许他还躲在某处与狙击手对峙,我低声说:“我过去看看周佳。”
  周佳蜷缩在车后座上,两只脚浸在水里,手中紧紧抱着公文包,脸色苍白而憔悴显得惊魂未定,这种场面对她来说委实太刺激太离奇。
  “让你受苦了。”我挤进车厢怜惜地握着她的手说。
  她默默将头倚到我胸前,低声说:“刚才出租车在后边一出现我就知道是你。”
  我惭愧道:“我做得不够好,没能保护好你。”
  她无声地笑了笑:“用性命相拼,这是最好的表达。”
  “刚才我还想,即使以命相抵都换不回我对你的歉意,这件事压根就是我把你拉进来的。”我真诚地说。
  一只软软的手捂住我的嘴:“说这些干什么?”她嗔怪道,“早日办妥这件事,你就能早日解脱,我们不都盼着那一天吗?”
  我点点头,两人依偎了一会儿,这时远处隐隐传来警笛声,司机在外面兴奋地说:“警察来了,我们有救了。”
  我陡然想起件重要的事,匆匆从怀里掏出U盘交给她:“上面有个加密文件,可能是解开金致厂排污事件的钥匙,回到省城想办法打开它。”
  “你呢?”
  我指指外面:“听到警笛,估计杀手会识相地离开,你要说明情况让警车送你们回去……我也该走了,回去继续当演员。”说完跳下车。
  “小涛!”她叫住我,声音又软又甜,“过来。”
  我不解其意又上了车,她靠近我,突然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小涛,我等着你!”
  “嗯。”我不知说什么才好,匆匆忙忙一摆手,顺着河边往回跑。走出两三公里后,警车从上面公路呼啸而过,这才敢爬上路面,在路旁等了辆货车搭乘回城。
  进入市区后刚打开手机没几分钟,安妮就打来电话:“岳宁,你在哪儿?”
  “哦……什么事?”
  她的声音里透着委屈:“我在你家门口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为什么关机?”
  “我……我……我马上就到。”
  赶紧下车找了家商店将身上又湿又脏的衣服换掉,梳理梳理头发,这才打车回去。出人意料的是安妮并没有盘问我为什么关机,这段时间在什么地方,只解释说找不着钥匙了,今晚在我这儿睡一宵。
  好啊,难得你自投罗网,别怪我不客气哦。我故作色心大动的样子,其实经过飙车、撞车、枪战,又在水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又冷又累,全身像散了架,哪有半分心情想风花雪月?安妮脱下外套后说冲个澡,我无精打采倚在床边等着,结果她还未洗完我已沉沉入睡。
  上午刚到办公室,约翰面色严峻地走进来,难怪,尽管杀了梁丘华,金致厂制造毒品的证据还是被送到省里,对高层们说不啻于当头一棒,接下来他们该考虑的就是如何安全撤出中南市,以及推脱集团不知情和质疑证据来源的合法性。
  “跟我出去一趟。”他吩咐道。
  “去哪儿?”我顺口问,“我这边还有几份急件。”
  “皇冠大酒店,就是现在。”他简洁地说,不再理我,转身出门。
  我下楼拉开车门时惊讶地发现韦尔也坐在里面,一路上他们始终拉着脸不说话。会不会梁丘华的死使他们受到牵连?还是王处长因为周佳被追杀而给他们很大的压力?我胡思乱想不得其解。
  到了酒店径直来到会务室,安妮和赫连冲正面对面坐着研究晚餐菜谱,见到我们赶紧起身。韦尔将门关好,约翰站在房间中央满脸严肃地说:“有件事核实一下,昨晚检查组周小姐回省城办事,半路遭人追杀,今早王处长与李斯特通了电话,怀疑此事与集团有关。李斯特回答说他以人格担保集团绝对没有派遣或指使任何人这样做,但不能确定是否是员工的个人行为,安妮、岳宁和赫连冲,你们三人负责接待工作,了解检查组成员活动情况,因此是重点怀疑对象。”
  韦尔踱上前慢条斯理说:“李斯特要求你们三人说出昨晚的行踪,每个时间段都必须有证人,如果说不出,我们只好报案!”
  “谁先说?”约翰的目光依次从我们脸上扫过。
  我一下子被逼入绝境。
  我没有证人,而且飞车追赶周佳以及后来枪战的时间段里让安妮等了两个小时,如果她提及此事我莫口难辩。
  怎么办?怎么办?是公然翻脸还是委曲求全?我习惯性向怀里摸,陡然想起手枪没子弹了。
  “我先来,”赫连冲干咳一声道,“昨晚和安妮陪检查组吃晚餐,然后回家休息,八点半左右被对门陈大爷叫过去下棋,连下三盘直到十点多钟才睡觉。”
  “陈大爷白天在不在家?怎么跟他联系?”约翰紧紧追问。
  赫连冲说了一个电话号码,韦尔立即拨通电话与对方通话,趁这工夫我使劲瞅安妮希望暗示点内容,可惜她饶有兴趣地盯着韦尔,好像觉得这件事挺有意思。
  说了几句之后韦尔道:“赫连冲,你过关了,安妮,请接着说。”
  我心里七上八下,她会说出我两个小时不见踪影的事?她会说出在我家睡了一夜?
  安妮嫣然一笑:“约翰,连我也需要说?”
  这什么意思?包括我在内几个男人都吃惊地看着她。
  约翰有些尴尬:“韦尔的意思是指晚上十点钟以后的时间……”
  “昨晚我们喝完咖啡大概几点?”安妮自问自答道,“差不多十点吧,然后就回家休息了,睡觉那段时间我可找不出证人,要知道我是单身贵族呢。”
  她居然又和约翰约会!我的眼皮跳了两跳,不过来不及生气,更大的难题阻在我面前。
  约翰苦笑一下冲韦尔耸耸肩,韦尔暧昧地笑了笑转向我:“岳宁,轮到你了。”
  我平静道:“昨晚我在对面超市和姓俞的老板喝酒,一直聊到十点多钟。”
  “怎么联系俞老板?”韦尔问。
  “事实上我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带你们一起到那家超市查证。”事至如此我别无他法,只能赌一把,赌他们找不到俞总,赌他们即便找到俞总也会替我圆谎。
  约翰点点头:“其实我们对各位十分信任,不过为了给检查组一个交代才不得不查证行踪,并非成心打探你们的隐私。”
  韦尔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出门之后大家都忘了刚才的话题,好吗?”
  赫连冲应了一声,第一个低着头走出去。
  约翰沉吟会儿道:“韦尔先生,你和岳宁先回总部,我还有点事需要与安妮单独交流。”
  韦尔可能知道他想谈什么,心领神会点点头。
  出门时我回头与安妮对视一眼,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眼睛里似乎包含了很多内容。
  在车上韦尔接了好几个电话,好像都是请示账款划转方面的事,他的语气相当严厉,反复强调“今天必须完成”,并说“具体事项与温小姐联系”。开始没放在心上,过了好久我灵光一闪,他们该不会紧急转移财产吧?
  回到办公室透过窗户向下看,仓库门口一片忙碌,装卸工们把一个个箱子抬到卡车上,架得高高的,然后用油毡布封得严严实实,在上面贴上四个大字:圣地德曼。
  转到二楼监控室进行全面观察,整个大厦一如往昔,只九楼有点动静,徐工正将温晓璐的电脑主机捧到门口交给两名保安,几个外籍财务专家则像没头苍蝇捧着笔记本电脑进进出出。
  “咦,徐工把电脑拆下来干什么?”我指着屏幕问保安。
  “您不知道?财务部和档案室都搬好几天了,我们轮流上去帮忙,东西全部送到后面仓库。”
  “知道原因?”
  保安摇摇头:“上面不准多问。”
  故意耽搁了会儿约莫徐工回到机房,我踱到三楼技术保障部直接问:“财务部那边怎么回事?”
  “搬家。”他干脆利落地说。
  “搬到哪儿?为什么没通知其他部门?”
  “没人对我解释,我也懒得问,搬就搬,不搬就不搬,与我们有什么关系?”说完索性撇下我聚精会神玩起网络游戏。
  划转账务、运送仓库存货、清理会计档案,这些举动分明是想大撤退啊!奇怪的是总部各部门员工对此无动于衷,抱着事不关乙高高挂起的态度,也许认为不管集团搬到哪儿都不可能扔下他们,小项还开玩笑说真到西北工作也不错,至少能吃到正宗烤羊肉串。
  员工们想得太乐观了!
  金致厂制毒证据被送到省城之后,当务之急是将厂内主要制毒设备、原料,以及集团贩毒、洗钱的档案资料转移到安全之地,李斯特、约翰和韦尔也会撤离过去,中南这边只留下空壳机构接受遥控指挥与司法部门周旋,实在混不过去就在西北销毁所有罪证,反正他们几个都持有外国护照,最多被驱逐出境,只要没留下案底,换一个国家照样从事犯罪活动。
  按秘密车间的空间测算,所有制毒设备和加工原料只要三四辆载重卡车就能运走,以集团目前的运输网络和运输能力,如果不事先获得准确情报,知道车队何处出发,走哪条线路,有几辆车,即使通知有关部门布下天罗地网都控制不住局面。中国的地域太大,公路交通太复杂,车子又太多,依照大海捞针式的搜查难以奏效。怎样得到这种绝密信息呢?恐怕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估计参与此事者应该限于极小的范围,以李斯特的多疑谨慎,甚至不会提前向任何人透露具体方案。
  如果周佳得到最权威的检测报告,我是否能紧急通知有关部门查封金致厂呢?想到这里我拨通周佳的手机,未等我开口她抢先道:“小涛,我正想告诉你,两件东西都被人拿走了。”
  我一惊:“是谁?你为什么让别人拿?”
  “他们由省公安厅的人陪着,而且对你的情况和昨晚的枪战了如指掌,其中一人说这个案子由专案组全面负责,叫我们环保部门不要插手,然后就把U盘和瓶子带走了。”
  “那检测结果……”
  “我连检测中心大门还没进呢,这两个人好像挺神秘,戴着墨镜,衣领竖得高高的遮了半面脸,由始至终都没出示证件,公安厅的同志反复强调他们绝对可以信任,怎么办?”
  “让我想想。”我无力地放下电话,气愤愤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究竟搞什么名堂,拿到手的证据不肯派上用场,有什么想法又不和我沟通,眼下这个形势抓不住大鱼捞一网小鱼虾也好,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们从容撤退到西北?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温晓璐居然出现了,她来领用传真纸。
  “刚才看到你的电脑被搬下去,”我边填写领用登记簿边漫不经心问,“财务部准备换办公室吗?”
  她惊异地反问:“你不知道集团要搬到西北新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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