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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敌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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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倒不是,安妮说上卫生巾项目是政府方面的意思,希望集团做大做强,向综合化、混营化方向发展,集团高层拖延了很长时间,最后实在顶不住才勉强同意。”
  我顺势问:“好长时间不见安妮,她干什么去了?”
  “哈哈哈,色心不死啊,都告诉你与她不是一个档次,”他压低声音神情诡秘地说,“总部高层有人打她的主意了,咱们犯不着赶这趟船……何必舍近求远?市场部有个小姑娘就不错。”
  我随口道:“你说范圆圆?长得还可以,就是该大的地方不大,她们背后叫她范平原。”
  赫连冲急白了眼:“这些婆娘乱嚼舌头,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一个个黄脸婆似的,就算那地方有脸盆大我都懒得看她们。”
  “咦?”我审视一番道,“你真动心了?有没有正式进攻,要不要我替你们牵线搭桥?范圆圆经常到我那儿报账,说话很方便。”
  “去你的……”
  两人正推推攘攘地开玩笑,一个高个子、高鼻梁、金发碧眼、满脸严肃的老外大大咧咧地闯进来,环视之后劈头就问:“你们两个,是什么人?其他人哪去了?”
  来者不善,明罗公司与对面集团总部只有一路之隔,时常会有来头很大的人物来明察暗访,我们都站起来恭恭敬敬地说明了自己的身份。
  他鼻子里“嗯”了一声,依然板着脸道:“安妮在哪里?她的手机怎么关了?”
  “她和韦尔先生到市政府参加招商会,今天是第六天,至于为什么关手机我就不知道了。”
  赫连冲道。
  韦尔是集团财务总监,权势熏天,是集团高层为数不多能拍板决定大事的人物。
  老外的脸色更加难看,大踏步站到桌前,呼呼喘着粗气,用指关节重重叩着桌子,厉声道:“给我在最短的时间内联系到安妮,告诉她,她的职务是明罗公司总经理,而不是财务人员,更不是公关小姐,让她尽快到我办公室报到!”
  “请问您是……”
  赫连冲硬着头皮问。
  老外呼地将脸凑到我们面前,相距不足五十厘米,一字一顿地说:“我是圣地德曼集团总经理助理,约翰!”说完转身怒气冲冲地离去。
  又是一个重磅级人物。
  因为集团总经理兼亚洲地区事务副总裁,常年在各国飞来飞去,副总经理李斯特全面负责集团日常行政事务,约翰分管业务经营,财务管理由韦尔把持,遇到重大事项交集体研究并向总经理汇报。三权分立的格局下免不了许多明争暗斗,即便我们这些新来的职员都知道高层之间并不和谐。
  赫连冲来不及与我多说,也急冲冲跑出去,他当然知道约翰生气的后果,如果找不到安妮,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在走廊上遇到外出回来的方主任和其他办事员,一听这个情况也立刻分头去找。
  看着他们惶惑不安的背影,我暗暗奇怪:这样剑拔弩张的高层领导团队,会像资料上所说的将拳头拧在一块儿做违法犯罪的勾当吗?还是说秘密从事那些事情的只是个别人,或者他们表面装作不合,实际勾结在一起?
  脑子里想着约翰与韦尔的关系,回到办公室却一眼看见被满世界寻找的安妮。她正坐在我的位置上,一手拿着可乐在嘴边轻啜,一手操纵鼠标玩空当接龙。
  瞧她悠哉游哉的模样,恐怕还不知天快塌下来了。
  第二章 危险关系
  站到她旁边,我悄声道:“总经理,刚才约翰助理急着找你,他听说你和韦尔先生一起外出,好像很不高兴。”
  谁知她根本不在乎,秀美的下巴微微一扬指着电脑面前的手机道:“手机没电,有人生气也没办法,”接着转头看着我,“听说你乒乓球打得不错。”
  消息传得这么快?我不过是昨天下班后将赫连冲连剃六个光头,然后又把几名号称是高手的女将杀得溃不成军,说真的这些人的水平与我相差何止一个档次。当年若不是父亲怕影响学业坚决反对,我早进省二队参加集训了。
  难道她也喜欢打球?若是如此不妨让几个球给她,“乒乓外交”嘛。只要能引起她的兴趣,每天下班后切磋几个回合,感情不就慢慢培养起来了吗?
  想到这里我浮起一丝笑意:“业余爱好,从小学开始玩,一直到大学毕业始终没丢下……”
  我故意没说自己是学校历届乒乓球比赛冠军,最好成绩是在省级中学生比赛中得了第二名,怕说了会吓着她,继而打消与我较量的念头。
  她兴趣盎然地说:“就是说水平很不错喽,走,上楼玩几局。”
  出门前她转头特意关照王主任:“有人问起就说我没来过。”
  王主任笑嘻嘻看着我:“OK。”
  我注意到她的目光里充满暧昧而好奇的含义,这是中国人的惯性思维,只要看到孤男寡女单独活动就会联想翩翩,即使这些长期在外企工作,语言风格、处事方式乃至生活习惯逐渐洋化的人也不例外。何况在她们眼里,我身高一米七八,相貌堂堂,至少属于准帅哥级,遇到美貌如花的安妮不发生点故事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起码搞个一夜情吧,反正从小在西方长大的女孩子挺开放,我敢打赌财务室两个人绝对会这样想。
  连我都有类似小小的期盼……
  乒乓球室在七楼,原来是一家保健品公司的办事处,生意红火了一阵后大量客户举报它发布虚假广告、随意夸大产品功效,被工商局连窝端掉,又因为是顶层,一直闲置着租不出去。后来写字楼内乒乓球爱好者们不知从哪儿找来一张球台,又齐心协力陆续做了些布置装饰,做成了一个像模像样的球室,墙边一溜柜子存放各人的球拍和鞋子,另外还有更衣间和淋浴。
  上楼时我还惦记刚才的事,嘀咕道:“最好给约翰打电话沟通一下,办公室全体出动找你呢。”
  安妮突然停下来,我猝然不及差点与她撞个满怀。她毫无顾忌地歪着头打量我,一双大眼睛圆溜溜的格外明亮:“你很认真。”
  两人贴得如此之近,以至于我能清楚地看到她瞳孔中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对少有与女孩子接触经验的我来说,仿佛有挨了一闷棍的感觉。
  我要晕,我要晕!
  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零距离?心慌意乱之下脑中一片混沌:“这个……约翰……”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却忘了这是在楼梯上,一脚踩空,“噔噔噔”,连滑几级台阶,幸亏眼疾手快抓住扶梯才避免出更大的洋相。
  她愣了愣,蓦地哈哈大笑,笑得清脆而爽朗,整个楼梯间都是她的笑声。
  “你真有趣。”她边笑边说。
  我狼狈不堪地跟在她身后,对先前的计划作了一点调整。对,我准备杀杀她的锐气,像对付赫连冲一样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惹的!
  进去后她一头钻进更衣室说要准备一下,嗬,到底在英国长大,做什么事都认真得近于古板。
  再出来时我眼睛一亮,看到了另一个形象的安妮。
  盘着的发髻解开来扎成轻快的马尾辫,端庄得体的套装脱掉了露出里面鲜红色的弹性小背心,纤细的小蛮腰盈盈一握,雪白的胳膊亮得刺眼,更不用提那傲人挺立的胸部,让我觉得一阵阵昏眩。
  “你,你真漂亮。”我壮着胆子说,因为我想起英国绅士最喜欢在公共场所恭维女性。
  她笑了:“谢谢,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你夸奖,不像赫连冲成天说个没完。”
  啊!这个臭小子不是喜欢平原吗,难道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始终没放弃追求高山?看来不能大意,中了他的诡计。
  比赛开始了,我全身绷得紧紧的进入临战状态,准备先发制人在气势上压倒她。
  1∶0,2∶0,3∶0,4∶0……但不是我想象的一边倒,在她凌厉且力大势沉的攻势下我溃不成军,一败涂地。
  没有任何故意让球的成分,从第一个球起我每分必争,可惜除了她主动进攻时失误,我与她的回合战中从未拿过分。球路灵活,相持力强,落点变化多,我平时拥有的优势在她强硬至无理的进攻中荡然无存,而且她具有典型欧洲球员的风格,弧圈球拉得好,质量高,力量大。
  第一局,6∶21,不及格;第二局,9∶21,不及格;第三局勉强挽回一点颜面,12∶21。
  “打得很好,”她边朝更衣室走边说,“你让我遇到不少麻烦,幸亏我的运气还不错,下次再较量你会更棒。”
  这是夸我还是损我?我呆呆地站在球台边,反复琢磨刚才的对局,不得不沮丧地承认,无论从技战术或是综合实力,自己确实不是安妮的对手。
  “短期之内恐怕赢不了你,在英国跟名师学习过?”等她出来后我讪讪道。
  “有点不服气?”她机灵地反问。
  “你的打法类似欧洲职业选手,和我平时遇到的业余选手的风格、套路完全不同,整体感觉是,”我叹了口气,“你是不可战胜的。”
  刚才一瞬间我已清醒意识到这正是计划中的结果,原本我就准备让球,现在只不过是在硬碰硬的较量中败下阵而已,没必要过分计较输赢,我必须尽快从失落中走出来,给她最漂亮的恭维和赞美。这是每个胜利者此时最想听到的话。
  果然她咯咯咯笑了:“东方式的表扬,我喜欢。我在英国伦蒂森约俱乐部学过三年,那里高手如云,曾经出过世界冠军,可惜后来我随父母去了美国,那里的年轻人只喜欢橄榄球和棒球。”
  我随口道:“后来什么时候又回到英国?”
  “被牛津大学录取之后,毕业后进了圣地德曼在美国的总部,今年初派驻到英国利物浦,韦尔在那里做部门主管,后来总部大规模裁减在欧洲的机构,韦尔被分流到中国总部做财务总监,因为我的汉语说得好所以将我带过来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紧跟韦尔而冷淡约翰,他是她的后台靠山。
  说不定两人之间有一腿呢,我不无卑鄙地想。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特别是男人对女人大献殷勤,背后准有特别的用意。
  “可是约翰不希望看到你成天跟在韦尔后面,”我还是善意地提醒她,“也许你应该主动打电话解释一下。”
  她低着头想了会儿,抬起头时脸上的神态已恢复到总经理的气态,淡淡地说:“我会处理好这件事。”
  我知趣地闭上嘴。我只是个初入公司的小职员,集团高层之间究竟有什么名堂我一无所知,没资格对他们的事说三道四。到三楼分手时,她突然拍一下我的肩:“回去好好练练,过几天再向我挑战。”这会儿她又露出俏皮可爱的表情。
  我一呆竟然没想到怎么回答,只是傻乎乎地看着她轻快地走下楼梯,一个声音在内心警告自己:你来的目的是执行任务,而不是泡妞!
  然而为什么她的一鼙一笑能轻而易举击溃我的心理防线?为什么她给我一种很奇特的可亲近的感觉?
  她是总经理,和她拉近关系可以更好地执行任务,我这样安慰自己,心里的内疚感减少了许多。一转身却见王主任正站在几步之外,抱着一叠文件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瞧你满头大汗的,赶紧进去休息一下吧。”她不咸不淡地说。
  “谢谢。”我的脸微微发烧,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办公室。
  不过是陪总经理打了几局球而已,有什么好心慌的?平静下来后我又为自己做贼心虚懊恼起来。
  王主任是资深员工,原来在集团总部财务部掌管敏感的费用账,深得高层信任,委派到明罗后一手掌控公司核心财务,我和方姐只是打打下手,记载明细业务和往来情况,真正反映公司经营情况和财务状况的账务都由她亲自操作,别说我们,恐怕作为总经理的安妮也不能随心所欲干涉。这里的财务管理完全参照西方管理方式,管辖权上挂一级,分公司财务总管直接向总部财务总监负责。
  所有账页簿册全部锁在她座位旁边的保险柜里。保险柜密码设置得比较复杂,王主任每次开启都要捣鼓好一会儿,她的警惕性很强,如果操作时正好有人进来或是谁到她面前办事,就立刻停下来。这种做法与财务会计制度规定完全相符,何况保险柜里面还有现金、客户结算手续费等保密账目,一旦泄露是要出大事的。
  她用的电脑更当做宝贝似的呵护,有一次操作系统坏了不肯让别人碰,点名要总部技术保障部经理徐工亲自过来处理,否则出了安全事故不好办。偏偏徐工也非好捏的柿子,是总部中层里的另类,身为外企部门经理嘴里成天挂着民族主义论调,专门在各类军事论坛上发“富国强兵”的帖子,平时什么人都不放在眼里,也是集团内唯一敢和约翰针锋相对吵架的员工,有一次甚至当面说“你做的工作我能干,我的工作你敢说会?”噎得约翰直瞪眼可愣拿他没辙。徐工持有高级程序员证书,而且是中南数一数二的网络高手,缺了他整个集团计算机系统真玩不转。徐工一口回绝她的要求,说重新安装系统这点破事都要麻烦我,我还抓不抓重点工作?你以为我整天没事干躲在机房里玩网络游戏?
  两人唇枪舌剑说僵了,最后我打圆场说要不由徐工在电话里指导我操作,每一步严格按照他的要求进行。王主任只好妥协,但自始至终一直站在旁边监督,生怕我查阅不该看的文档。
  其实我早就运用黑客技巧进入她的电脑将所有资料都拷贝下来,里面尽是手续费、回扣、红包之类的账目,还有替总部分摊的各种费用,没有我所需要的东西。
  我的目的是查找有关集团犯罪活动的蛛丝马迹,这才是我的真正使命。
  到财务部工作第二天,我和其他同事一样买了盏台灯放在桌上。大厦不是正面朝南走向,内部采光不太好,过了中午室内光线便暗淡起来,需要开灯。与所有台灯稍稍不同的是,我的台灯柱子上方镶嵌了一块小小的镜子,这是一种装饰,不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我的座位处于一进门靠右第一张桌子,后面是方姐,王主任则单独坐在里侧最后一排,所以每当她开启保险柜时我只要轻微移动一下台灯角度,便可在镜子里将她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她是转过身操作,背部朝外,看不到具体动作,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通过近两周的观察,我得到三点结论:第一,她的密码设置虽然复杂,却没有定期更换的习惯,理由是她每次按键的动作都一样;第二,密码共有九位,这是结合她的操作频率和我屏息聆听得到的判断;第三,九个数字一定与她的家庭或是生活密切相关,因为她的记忆力不算太好,具有年近中年的妇女共有的丢三落四的习惯,很难想象她能将一串毫无关联的数字记得如此娴熟。
  在此基础上我挖空心思寻找一切有可能偷窥到密码的机会,比如经常站到与王主任位置平行的方姐桌边讨论问题,再比如趁她输密码时上前请教账理……
  所谓密码,实则只防君子,不防小人,只防外患,不防内贼,遇到我这样别有用心的“自己人”,所有防范措施形同虚设。不到一个月时间,我已掌握了四个数字:第一位9,第三位1,第七位6,第八位0。剩下的数字毫无技术可言,她儿子的生日是1998年12月23日,她的家则住在609,因此密码应该是981223609。
  有了密码,还差钥匙,王主任用的保险柜需要先插钥匙然后输密码,才能将门打开。这把钥匙和家庭、办公桌抽屉等钥匙一起拴在钥匙扣上随身携带,从未脱离过她的视线,又是一个难题。
  所幸她的钥匙扣上还有一把指甲剪,方姐偶尔借过来修理指甲或是剪掉肉刺,王主任是热心肠,每次毫不犹豫将一大串钥匙递过去,时间长了甚至会犯糊涂,“咦,我的钥匙哪去了?”
  一天下午,我站在王主任座位旁装订账册,突然“哎哟”一声,捂着手指头面呈痛苦之色。
  “怎么了,小岳?”财务部两个女人都露出关切的神色。
  “硌着了指甲。”我指指装订机道。
  王主任从抽屉上拔出钥匙道:“拿我的指甲剪修剪一下,过会儿就会没事。”
  “谢谢。”接过梦寐以求的东西,心花怒放地回到座位上埋头假装修剪,同时调整好角度使后面两人看不到我的动作,悄悄从衣兜里掏出准备好的印模,只需要把钥匙往上一按留下印痕就大功告成!
  可惜世事不如意者常有八九,就在快要得手之际,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
  我急忙以最快的速度将印模塞回兜中,手刚刚复位,安妮风风火火走进来,嘴里道:“王主任,上个月的损益数据出来了吗?”
  功亏一篑,我哀叹一声心里恨得抓狂。
  “大表已经成形,韦尔认为个别子目需要调整,特别是‘业务宣传费’和‘招待费’超出太多,李斯特对这两个数字最敏感。”
  安妮面色不悦道:“在中国不请客吃饭怎能推销出产品,上回还有客户要打高尔夫呢,医药公司的费用比明罗高多了也没见李斯特生气过。”
  王经理赔着笑:“我说过多次可是没用,总部给明罗的费用率就比其他公司低,”她对我叫道,“小岳,把钥匙送过来,表都锁在抽屉里呢。”
  我郁闷地交还钥匙,站到安妮旁边时她瞟了我一眼,笑道:“练得怎样?有没有胆量向我挑战?”
  “准备得很充分,就怕临门一脚不行。”我悻悻道。
  “信心不足,没关系,多打几次就适应我的风格了,有空再叫你。”她说着接过损益表继续和王主任研究其中的数据。
  坐到位上我揉揉手指头,苦肉计宣告失败,下回换什么招数呢?
  可是机遇这个东西永远以令人想不到的方式光临。
  第三天上午总部通知王主任过去参加财务主管会议,她草草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半小时后打电话给我说刚才太匆忙,忘了那串钥匙挂在抽屉上,叫我赶紧送到总部会场。
  放下电话我面露喜色,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早知如此昨天何必演那出苦肉计?
  当我踏入总部大厦时,保险柜钥匙的印痕已安然躺在兜里印模上。
  来到二楼多功能会议室,在门口迎面碰到一个皮肤白皙、面容姣好、矜持而冷漠的女孩。
  “温晓璐!”我脱口而出。
  她惊讶地停住脚步,打量我几眼谨慎地说:“我们见过面吗?”
  “我是岳宁!新丰中学初中部三班,后来初二上学期你转学去了外地,对不对?”
  “哦,是的,我们全家去了济南,”她仍掩不住眉目间的疑惑,“真对不起,我几乎忘了新丰中学同学们的模样。”
  “时间太长了嘛,很多同学我也忘了,不过你长得特出众,谁会忘记班上漂亮的女生。”我恭维道。
  这句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她紧绷着的脸微微松弛了些:“当时不过丑小鸭一个,我都忘了自己是什么模样,你是来办事还是……”
  “刚刚通过招聘进来的,明罗公司财务室。”
  “这么巧,”她瞪大眼,“我在总部财务部,平时常来常往,居然一直没遇到过,这会儿是参加会议?”
  “不是,送钥匙给王主任,”我微笑道,“晚上一起喝茶叙叙旧,怎么样?”
  “唔,”她犹豫了一下,“今晚可能要加班,这是我的手机号,明天再联系。”
  “OK。”我心情愉快地说。
  一个上午办成两桩重要的事,实在太幸运了。
  温晓璐,女,二十六岁,山东济南大学财经系毕业,现在圣地德曼集团总部财务部,未婚。
  调查明罗公司财务账不过是外围工作,真正的核心任务是通过总部财务大账寻找犯罪线索,而温晓璐就是解开这个谜底的钥匙,因为财务部六个人中只有她是中国人。
  真正的岳宁已不在人世,他于去年七月因杀人案被实施枪决,但他的整套档案和个人资料却被保存了下来,其中包括学生生涯的所有照片,在初一入学的集体照上,便有温晓璐。说实话,那时她长得确实很普通,就像岳宁,照片上分明是稚气未脱的小男孩,谁想到日后会沦为一个杀人犯?
  可以想象为了这项潜伏计划有关方面做了多少努力,进行了多少大量而细致的论证,最后才筛选出“岳宁”这个符合情理又天衣无缝的身份。
  没有今天的偶遇我也会制造机会“认”出这位初中同学,然后逐步搭上关系,为今后窃取重要情报打下基础。据情报显示她还没有男朋友,不知派我冒充岳宁时有无考虑到相貌因素,嘿嘿,打着执行任务的招牌勾引女孩子倒也不错,大概就是韦小宝所说的花差吧。
  美中不足的是温晓璐有些冷冰冰的,脸面表情始终木然而不苟言笑,与明快开朗的安妮截然相反。这就不对了嘛,上小学时老师教过“雷锋歌”,歌中教导我们: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虽然大家在外企为老外做事,但同志之间的热情还是应该保持一点点的。
  直到临下班王主任都没有回来,方姐很有经验地早早挎起小包溜之大吉。正遂我愿,我白天已配制好钥匙,正计划好等下班后四下没人时下手。
  关门,关灯,放松,入定,我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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