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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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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挺想通过她了解我爸找她的动机。她也是这么跟我说的,说我妈的脾气特别大、挺狂的,所以我爸觉得在我们的家庭里特别压抑。其实一开始我挺同情她的,因为不管是怎么一回事,她也算是一个受害者,虽然说三方面都有责任,但是我爸的责任最大,而且她一直单身。但是一到那儿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因为我是代表我的家庭去的,不由自主地就特别讨厌她,觉得就是因为她,拆散了我们家。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觉得我爸、我妈的吵架都是微不足道的,我更多想的都是我们在一起特别美好的场景。
怎么说呢?我以为她会很戒备,或者为自己辩护,但是她都没有。好像她就是想和我爸在一起,其他什么感觉都没有、任我怎么说、怎么做都可以。我是在失去了我的这个家之后才意识到家庭对于一个人来说是特别重要的,所以我对她的敌意就更深。我毫不留情地跟她说,说她最害怕别人说的话。我说:“你失去的青春都没有了,你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你还是什么也没有。虽然我妈经历了一个很不成功的婚姻,但是她曾经体会过那种家的感觉,她有丈夫和孩子,可是你什么都没有。你老了都不会有一个孩子陪在你旁边,更不会有丈夫。”我潜意识里觉得我爸是不会跟小赵结婚的。
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但是月月在讲述的时候,脸上仍然带着一种近似怨恨的表情。
她使我想起一个受访者讲述自己的心态时使用的一 个词:护巢。人在面临家庭的解体或者被侵害的时候,这是最本能的反应,尽管也许这个家庭本身也存在着一些问题。今年7月2号,正好是我的生日,我第一次去看我爸。
我见到他的时候,感觉特别远,他不像是曾经跟我一起在一个家庭里生活过的我的爸爸、好像是一个跟我没什么太大关系的人。那天我妈没去。我爸问我为什么。他表现出来的是……不知道是重感情还是别的什么,好像还挺在乎我妈的。我觉得我爸在那种情况下可能也回想过很多以前的事情,包括失去这个家之后他自己的感受。他挺自卑的,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这个家庭的事情,而且他也很失落,觉得可能会失去这个家。那种感觉挺可怕的,我从来没见过我爸那样。
第一次见面只有半个小时,我们也没说很多。
第二次是8月份,我妈也去了。我觉得他们的心情都是挺激动的。但是见面以后就不由自主地又吵架,互相指责。其实我觉得我妈是好心,希望我爸好好反省自己,以后不要重蹈覆辙。但是她说着说着就又说到了小赵。我爸觉得他自己都已经这样了,就希望我妈不要再过多地追究过去的恩恩怨怨。我知道我妈就是希望我爸能说一句话,就是跟小赵断了之后希望我妈在家里等着他。我爸是怕我妈不要他,所以他不敢这么说。他们都是越说越来气。警察都注意到了。
我觉得他们俩在表达感情上有问题,就是没有找到一种适合他们的方式。我妈对人好,是做出来的,不是说出来的,而且就是做,也是一种粗线条的,特别硬。而我爸是比较细腻的。不是特别男性化。两个人都是好心。我有时候想,如果他们生活在现在这个时代,恐怕谁也不会选择对方,因为性格差异太大了,可是他们是在那个时代迫不得已走到一起的。有的人可以相互融合,但是他们俩是谁也不接受谁。
月月站起来给我加上一些热茶,同时她说关于她的父母恐怕也就是这些了。总之他们之间还是无法沟通。
我问月月:“既然你知道他们的问题所在,你为什么没有去帮助他们呢?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月月想了想说其实她自己跟父母之间也很难说有什么沟通。
我告诉月月,在我以往的采访中,孩子不愿意跟父母沟通通常有三种情况:第一,不屑于沟通,因为认为父母与自己不是同一代人,讲了他们也不会理解;第二,不敢沟通,因为认为自己的思想或者行为有在父母看来“出格”的地方,会招致批评和被限制;第三,纯粹的不愿沟通,因为长期缺少和父母沟通的环境与氛围。
月月一边听一边点头。三种我都占了。
我们不是一代人,我所接触的事情是他们那个年代里没有出现过的,比如说未婚同居,他们认为只有坏孩子才会那样。但是我觉得,如果两个人没有在一起生活过,认识之后就结婚,以后产生问题,后悔都来不及。我父母就是这样,他们是被历史的原因挤列一起的。
我和我爸交谈很少,我是女孩子,有很多话跟父亲是不好启齿的。我妈的性格特别固执,不管你怎么说,她如果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是怎么样的,就永远会按照她的方 式去做。我曾经跟她说过,其实我爸成了今天这样她也有责任,可是她一听就火了,每次说这些我们就特别不愉快。我不想看到他们最终离婚,我希望我爸5年以后回来,我们还是一个圆满的家。所以我两头劝他们。
现在是我妈一个人生活,挺可怜的。我平时下班或者周未,总会有一个人等着我,我困难、我高兴,总有一个人跟我分享,但是我妈没有。她的苦楚不跟她的父母和兄弟姐妹说,也不跟她的朋友说,只有把这些往自己肚子里咽。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特别难受,所以我也不愿意跟她再分析什么。我真的特别绝望,我跟我妈就是说不到一起去。
我跟以前的男朋友好的时候,受我父母影响挺深的。
我想以后我要找老公,一定不能是老吵架的那种,一定要和谐,不管这个家庭能不能走到头儿、会不会离婚,共同在这个家里的时候一定要和谐。
我爸出事之前,我和我哥也尝试去给他们作一个沟通的桥梁,但是我们失败了。所以到最后,我哥是赞成他们俩离婚的,说如果他们俩都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人,都会比现在生活得好。但是我不希望这样。比如别人问到父母的时候,说他们离婚了,那种感觉特别不好。我爸出事之后,我遇到新结识的朋友,偶然说到这个问题,我就特别不想谈,总是避开。
可能是因为我家庭的原因,我在和我这个朋友好的时候,特别注意要经常沟通。如果因为一些话没有说开影响彼此的感情,我觉得特别没有必要,那样最终也会走到我父母的路上去。我和我的男朋友认识以后经常在一起,我回家晚,我妈就不高兴,她觉得我应该多陪她。实际上我理解她的那种心理,但是我又不能因为家里这些事情就没有我自己的生活,全心全意在这个残破的家和我妈身上,我最终还是要离开家的。有一次我在外面玩儿,我妈让我马上回家,5分钟之内必须回去,可是当时我就是打车也到不了。结果,我回去的时候我妈把我锁在外面了。
我这个人特别随我妈,性格倔。一看把我锁在外面了,就走了。那天住在了我男朋友的单位。后来我租了一间平房,就算是搬出来了。房子特别小,比这儿还校我也有了失去家庭的感觉。虽然是和男朋友在一起,但是跟过去不一样,从买菜、做饭到支撑这个家,都是挺不容易的,我开始能体谅我妈的心情。
月月凝视我,好像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我问她,有没有了解过她搬家以后她妈妈的心情,她低下头,表情有些暗淡下来。
我妈给我写了一封信。我妈呼我,说让我回家取信,但是她不想见我。我不敢面对我妈,我觉得她也不愿意面对我。我让我的一个好朋友去取的信,然后在电话里给我念,还没有念完,我们俩就都泣不成声了。我妈在信里说她知道有一天我会长大,会离开这个家,但是没想到我是这么走的,而且我突然间一下长大了、独立了,她也觉得特别难过,因为在这之前我在家里一直是一个小孩子……我妈跟我很少在嘴上沟通,很多有感情的话用嘴说是挺尴尬的,所以很多话我更愿意写出来,对我妈也是这样,我妈对我也是这样。我对我妈的感情也是没法说出来的,母亲节的时候,我给她写了一封信。可能你觉得奇怪,一家人,还要 写信。可是我妈和我好像都习惯了这样。我妈后来给我爸写过一封信,我看过一部分,写的是从他们相识到今天,我当时就想,如果我妈早些让我爸知道她心里的这些想法,他们俩也不至于有今天。
月月又停下来,看着我。假如我不发问,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的谈话已经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在月月看来,这两个小时“限不能比前面20多年部漫长”,因为叙述的艰难,使得我们的思维也变得有些沉滞和疲惫。
月月说,她在准备结婚,她妈妈很喜欢她现在的男朋友,他们已经一起准备移民国外。嗯,还有什么呢?我觉得我说得特别乱,你还是看我写的东西吧。
我现在马上就要有自己真正的家了,可是我一想起来我妈一个人在那套大房子里,就觉得她特别可怜……而且,我有了自己这个小家之后,再回到原来的家里,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好像那里已经没有我任何东西了,就连一点儿记忆都没有。
月月的眼睛里充满了眼泪,她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没有抬起来。同时她把桌子上的一些本子和纸推给我。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平静了,说:“我说的不好,主要是我不习惯说这些,我还是给你发传真吧,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我给你写……”抱着月月郑重交给我的这些对她来说极其宝贵的记录,我的心里也沉甸甸的。走出大楼,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雨了,雨水转瞬之间就打湿了我手中的文件夹,密密的水珠迅速地连成一片。一辆出租车在我身边停下来,我说了一个地址。
车飞跑在三环路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说出的是妈妈家的地址,此时,我已经快到家门口了。
附录:
因为叙述的不清晰,月月的口述实录只保留了最主要的情节和细节,其间我不断的提示、分析和我们共同的诸多感慨在整理的过程中逐一删去了,为的是不违背口述实录本身不提供价值判断的原则。
但是作为对一个人面对一个生命中的重大事件或者一种无可规避的命运时的精神和心态的记录,月月给我的信和她所提供的随笔都是对我记录的一切的最好的补充。
信件及随笔中有关的姓名。电话。具体地点和与个人无关的内容也逐一略去,落款的名字与口述实录中的名字统一“使用”月月“。
1998年7月28日传真:
安老师:
您好!想来想去,不知称呼您什么好,我不知是叫您阿姨好,还是叫您姐姐更合适一些。我妈妈也是出版社的编辑,许多来谈稿子的人都称她“x老师”,我想,您们是同行,这样称呼您可能比较稳妥些。
我是在《北京青年报》周未版的“口述实录”栏目中认识您的。当时,那个题目为《纯真是一份易逝的情怀》中的女主人公——松雨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那以后,我 一直很留意这个栏目,但并未奢望能有朝一日加入其中。
这之后,我的哥哥告诉我有个叫安顿的女记者写了一本《绝对隐私》,让我有机会看看,可一直没抽出空来逛书店,也就没太放在心上。98年7月20日是我和男友相识5个月的纪念日,我们在地铁里的一个书摊上发现了这本书,便买了下来。于是那天傍晚,我们俩就在中央电视台与军博之间的街心花园里,共同读完了书中的第一个故事。当我为慧娟发出第一声叹息的时候,我便很难再从书中的状态里自拔出来了,我一直沉浸在书中那些做口述的人们的情感之中,为他们曾付出的真情而感动不已,同时也为他们受到的伤害而感到一种无名的哀愁。同时,我也一直在联系着与自己有关的遭遇。
每看完一篇,我就会加重一种感觉——我想见安顿,想向她倾诉,想进入书中人们的遭遇之中去。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我很难启齿去讲述我的故事,是关于我的家庭的。简单讲是这样的:我父母是老三届的高中同窗,因为当时的历史和家庭原因,他们一起去x x插队,并在67年左右结婚,69年在当地生下了我哥。这期间,他们同甘共苦度过了他们人生中最艰难的日子。76年唐山大地震,那年就有了我。没过几年,一家四口就办回了北京。回京后与我爷爷。
奶奶他们住,当时我的姑姑、叔叔们都在爷爷家吃、住,我妈妈当时还没有落实工作,一直为一大家子人做家务(说白了,就是当保姆),等我们一家有了房子,父母也落实了工作之后,那应该也是80年代了。
我妈妈是个特别要强的女人,开始是在xx的食堂里给人家打饭,后来又参加了电大考试,取得了大专文凭,考进了××出版社。就在她上学期间,因为种种原因,我爸爸在单位里又有了一个女人。从那以后,我一直就是在他们的争吵中长大的,而且这个女人的名字一直伴随我成长到现在。这以后的十多年的事,我可以向您细说。97年10月23日,我爸爸因为经济问题被判了五年。…………直到现在我们家还因为我爸及那女人的事弄得乱槽糟的。这里边有许多事情,希望见到您再细说。
……我以前交朋友很多,但都没想过结婚或者是不大认真的去爱对方,总认为先交着再说,烦其自然。因为那时我由于家里的问题,十分不相信婚姻,但自从认识他后,我就变了,他很单纯,也很温柔,是个有责任心的男孩。真的想有一天会嫁给他,但仍是担心他以后会像我爸爸,会像您采访的许多人一样婚后再爱上别人。
……我妈家的电话是……您实在找不到我的情况下再打这个电话,我不想让我妈知道我这么做,尽管她也在看那本书,尽管她也特别想约您见面。可我不想让她知道我说什么。
顺祝平安
月月
98·7·23
1988年8月25日传真:
安老师:
您好!24日晚上,我呼过您,但未收到回电,不知您出差是否已经归京?
近日在9月份的《青年文摘》上,见到了您写的《回家》这篇文章,庆幸您在高空之上的偶遇,也为您给“他”买的那件毛衣而感动。我也十分爱我与我男朋友的小家,但一想到我从前那个温馨的家,而现在只剩下我妈妈一个人守在那个三室一厅的家里,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从去年10月23日,我爸爸被捕之后,我见过他三回。
爸爸老了许多,也变了许多,但唯一不变的是对妈妈和那个女人的犹豫不决我给我父母双方做工作,可他们之间多的却是恩恩怨怨。我已无力补起原先的家的完整,却又不忍心见它一点点在拆散。
每次探完爸爸回家,我都会沉浸在一种情绪中,无力挣脱,也不愿沉迷,真想与我周围的人一样拥有正常的情绪,可我太敏感,去我男朋友家,见到他父母,我都会心酸落泪。
……如果没有现在的分离,我又怎会忘却父母曾对我的责骂,而只记得他们对我的宠爱?!我爱我现在的小家,也怀念我以前的家。
你说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情感?
对不起,说的大多了!留待见面时再说吧!
祝:好!
月月致
98·8·25
1998年10月19 H传真:
10月7日:
安顿:
你好!昨天的见面,我感到很抱歉,本来想好的要做出的口述,不知为什么,在现实中显得十分无味、繁拙。但愿没有耽搁你的时间。
小的时候,偶尔在夜幕中看见搂群中的万家灯火,那时候我常常想象着每一户的灯光背后,是不是也有着与我一样大的小朋友;他们是不是也有爸爸、妈妈、哥哥;他们是不是也有和我一样的布娃娃;是不是每天也住在幼儿园里。
长大了,我仍然喜欢站在自己家的阳台上或站在楼群里看那万家灯火,想象着那一盏盏灯光后面的家庭和家庭里的故事。
每一个家庭里面都有着不同的故事,每一个故事里面又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内容。我一直以为我的家庭是一个充满活力、既开放又传统、既温馨又悲哀的一个矛盾体。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我的家,这个我早已习以为常。包容我所有喜怒哀乐、伴我成长的家。可当我要面对它的分散、面对我与家的分离时,我是那样的无奈与力不从心。
周未的下午,我与一位高中时很要好的女同学小聚,从各自的感情聊起,我们聊到了彼此的家庭。从前,我们都以为对方的家庭都是属于那种和谐、温馨的家人关系,似朋友、也有长幼之分,是快乐的家庭。但通过倾谈,我发现,我们俩都错了,都被对方的假象迷惑住了,实际上,我们的家庭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她的父亲也是个很惯女儿、很 爱家、顾家、很孝顺长辈的男人,但在外面也有外遇。她的父亲和我爸一样,都好面子,不愿离婚,背上这不义之名,却又难以控制自己的感情。所不同的是,她家是她父亲在经济上处于主动地位,我们家是我妈。接着她又给我讲了一个她的朋友的遭遇。她的朋友的家更可怕,那女孩的妈妈在新婚之夜就发现了她爸爸的情书,并且她爸既不顾家,也从未间断过与其他女人的私情。
听完了这种种诉说,我真的感到十分恐惧。这个社会在做着怎样的前进,人们就该如此越发不负责任吗,自从我得知我爸爸有情人之后,我就总对我的感情持敌对态度,总怕将来有一天我的男友或将来的老公会有外遇。所以,我一直认为我将来会离婚,不管是什么原因。我的婚姻肯定长不了。
那天,当你讲到:“你的父母其实也挺矛盾的,他们既作不成夫妻,但也不会仇恨对方。”你讲的非常对。我妈和我讲过,如果和我爸离婚,她能做到待我爸如朋友,也可以一起出去跳舞、参加兵团的聚会,但肯定言及不了感情,做不成夫妻。这点我也明白。但一想多到我的家即将分离,我将重新拥有一个单亲家庭(虽然我可以独立,但心理上还未独立)时,我就不想面对,十分抵制,所以那天你说的话,我既认同但也十分抗拒(不是抗拒你,而是抗拒现实)。我十分讨厌离婚二字。当我父母第一次在我面前公开谈这个话题时,我还很小,大概小学三年级(或二年级)吧。当我妈问我,他们离了、我想跟谁时,我似乎就开始了人生第一次选择,这有别于小时候让我选择是买新衣服。还是买洋娃娃作为礼物,那种选择并不痛苦,因为最终无论我选了什么,我都是拥有了一个礼物,这应是幸福的。但反之,让我做出那样的选择,对我来说,无论我选择了爸爸还是妈妈,这都是失去,而不是获得。
10月13日
对不起,,总是有事耽搁,无法使传真一气呵成。见谅。
昨天,我和他办理了结婚登记。结婚真是件历经波折的事。上午去了,却因为我忘了带婚检结果,所以就没登成。中午又从xx返回家,赶在1:30去了一次。反正,挺不容易地把婚结了。
我们俩还叫上了我的好朋友,好叫她给我们拍照留个念。一开始我们仁还嘻嘻哈哈的,还和登记员贫呢:“您猜我们仨是谁和谁登?”可人一猜就猜出是我和他。填表时,我一直特兴奋,嘴就没闲着的和他俩逗。他倒是挺冷静的,一言不发地坐在我旁边填表。我一提笔就填错了,把男方的名字写成了我的名字。当时我真的特激动,一想到我们俩的关系就要受到法律保护了的时候,我就会莫名其妙地激动。按手印画押时,他自言自语道:“我这还是第一回按手印呢!”当时,我听了,马上回答:“每个人第一次按手印可能都是从结婚时开始的,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不会在被判刑时再按手印了。”当时,我一下就想到了我爸,但只是一闪而过。
从登记处里出来,我仍然很兴奋,但又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当时只是想:我终于做到了。上学时为了树立自己独特的个性,我对要好的同学说:“我结婚时,就穿牛仔裤和T恤去结,有钱就旅游。才不那么俗的办事呢!”但现在,我虽 虽的确做到了这些,可却不是树立个性,而是无可奈何。
晚上,和往常一样去上课,然后下课回家,似乎这一天并没有什么不同。临睡前,我想打个电话给我妈,告诉她一声我已经登完记了。但电话打过去,我妈不在家。那个时候,大约是10:30,挂了电话,我心里觉得特别别扭。其实那个时间我妈不在家是很正常的。她很忙,回家晚一点是很自然的事。可我想:“今天我结婚了,我的家人居然一个也不知道,尤其是爸爸,连他的女婿,他还见都没见过呢。”一想到这,我的眼泪就下来了。他还奇怪呢,怎么电话没打通就哭了呢?可我越想心里越难过,一想到我再也不是父母怀中的娇娇女,而摇身一变成了小女人;一想到我已经嫁给了认识才8个月的他,我们不能再说分手就分手,彼此都应对对方负起家庭的责任;一想到如果再有别的男孩追,而我要对他们敬而远之;一想到我今后应做到认真顾家,而不能再独自与一大帮男生出去玩到深夜;一想到今后……我真是觉得这就是婚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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