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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喜太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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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柔馥的身子,就紧紧贴在他的背心,两人贴的密不透风,而他也嗅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馨香味儿,连带着让他想起她柔嫩的肌肤触感,不知道那包裹在衣衫下的纤细娇躯,会不会同样让人销魂?
纳岚疾喉头一紧,下腹起了些许不安分的躁动。向来女人主动勾引他,他也乐得利用那些主动送上门的女人解欲,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不用诱惑他,就已经让他有了欲望……
“放肆,还不快放手,再不放,我就剁了你的手。”眼看招喜就这么紧攀住纳岚疾,寒春也急了,伸过手来就要抓她。
“救我,快救我,我不想死,我没有做错事,为什么要死?”
招喜又哭又叫,胡乱吼了一顿,也吼醒了纳岚疾。
他甩甩头,发现他失了神,耳畔传来她惊慌的呜咽声,背上感觉到的,是她温热的泪水,渗进了衣衫,触热他的皮肤。
直觉地,纳岚疾大手一揽,将贴着他的小小人儿转至跟前。“别动她。”
“少爷──”寒春和凉秋同声道。
“她没有做错什么,也没得罪我们,没必要因此丧命。”纳岚疾义正辞严地说道。
“少爷,这不成,这女人一旦放了,会做出什么事来,我们真的不知道,况且最近风声这么紧,她随口向路上过往的人,透漏我们的行踪,我们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凉秋双眸涌现杀意,只要任何人、事、物,可能危害到纳岚疾的安危,他们四死士一律斩杀,决不轻放。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纳岚疾拍拍人儿吓得恍神的脸蛋。
“不、不知道,不过知道你就是泰少爷,算不算知道?”招喜委屈地扁着嘴。
简单来说,她对他们根本一无所知。
“别动她!”纳岚疾将招喜护在怀中,不让面色凶恶的下属,动她一根寒毛。
至于他为何如此坚持,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无端地,不想眼睁睁看着豆蔻年华的她,就这么死了。
说时迟,那时快,趁着众人分神之际,寒春从长靴里抽出一把长匕首,直直掠往招喜的心窝,而纳岚疾动作更快,转瞬间以掌握刀,及时挡住寒春凌厉的攻势,保住招喜一条小命。
“太子──”寒春与凉秋吓呆了,忘记要保密,直接惊喊出声,不敢置信。
“天啊──”招喜小手捂住嘴,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的手抓住刀刃,鲜血沿着刀身蜿蜒流下,滴在地上成了一个小洼。而他,竟是为了保护她?!
寒春双手一松,双膝颤抖地跪了下来。“属下误伤太子,请太子降罪,赐属下死罪。”
“请太子降罪。”凉秋也一并跪下来,恭敬地磕着头。
鏮地一声,纳岚疾甩开手上的刀刃。“念在你们一心护主,这次我就不跟你们计较,若下次再擅自违抗我的命令,决不宽贷,听清楚没?”纳岚疾厉声喝道,冷戾的表情!让人不寒而栗。
“是。”
这个时候,就算他们依旧觉得不妥,只有暂时允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盛怒中的纳岚疾,才知道这次是真的惹火他了,更令他们不解的是,纳岚疾竟是为了一个敌邦女子,发这么大的火。
“没事了,他们不会再伤你,你快些离去吧。”纳岚疾推推招喜发楞的身子。
“噢……可你的掌伤……”招喜担忧地望着那鲜血淋淋的掌心,满心的愧疚。
“不碍事,快走,再不走我可帮不了你。”言下之意,他只会护她这么一次。
他们已经是亡命之徒了,多带一个人,只是多添一条无辜的冤魂罢了。
招喜瞧了瞧四周一望无际的树林,一股恐惧逐渐袭上她的心头。好不容易见着人,万一错过这次机会,不知何年何月,她才能再找到人拎她出这林子,因此无论如何──她、赖、定、他、们、了。
就算他们是凶恶的匪类,吃人不眨眼的暴徒,她都认了,只要能带她离开这诡异的树林就行了。
“其实……我是要去遥安城,只是不小心在这林子里迷了路,所以……”
“遥安城?你是从遥安城来的?”纳岚疾惊讶地眯起黑眸。他们千方百计,一路躲躲藏藏,最终的目的就是想混进遥安城,藉机报仇雪恨,左杀上官翼,右斩皇朝天子,看来老天爷终究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话还来不及说清楚的招喜,只能顺着他的口气接下去道:“是呀,我家就在遥安城里,你们也要去那里吗?”若能一路跟着他们,那真的是太好了。
“我们有朋友在那里,想去拜访,不知道该怎么到遥安城,你应该可以带个路吧?”纳岚疾冷戾的眸中,闪过一丝算计。
“呃?我……”招喜实在不愿意承认,她是个路疑,若她这么说,她今晚铁定会被扔在林子里过夜。
进退两难的招喜,只好硬着头皮点头应了下来。“嗯,我大概知道怎么去。”
“那好,那就一块走吧。”他正愁没人可以帮他们引路进遥安城,有她在,正好。
只是……似觉有些不妥?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到原因。
“那最好不过了,我保证这一路上,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暂时解决了问题,招喜开心地绽出笑靥,总算能松一口气。
“嗯。”一抹不安掠上纳岚疾的心头,他盯着站在身侧的招喜,她脸上单纯的表情,让他有些心虚,自觉用了卑鄙的手段,利用一个单纯女人对他的信任。
他,情非得已,希望她别怨他。
“起来吧,再磨蹭下去,天又要黑了,我们该赶路了。”纳岚疾收回滞留在她身上的视线,改落在请罪的下属身上。
“是!”寒春与凉秋彼此对望,交换了视线,眸里的杀意依然坚定,只待适当的时机,即使是一粒沙大小的危机,他们也绝对无法容忍。
“等等──”招喜出了声。
“你还要干嘛?”
招喜忽然撕下自己的裙摆,小心捧着纳岚疾受伤的掌心,血迹已渐渐乾涸,她将布包裹在他的掌上。“伤口要小心处理才行,不能马虎的。”
“这点小伤不碍事。”向来不习惯包扎的纳岚疾,硬是拧起两道浓眉,受伤这事儿,对他这一天到晚上战场的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小伤不处理,就会变成大伤,大伤就会溃烂、发脓、生虫,烂了之后手就没了,所以一定得小心才行。”招喜说得极为认真。
“手……就没了?”
纳岚疾忍着嘴角的抽搐,宁可相信她是单纯在警告他,而不是恶意的诅咒。
她忽然欺身向前,小声在他耳边低语。
“对了,泰子公子,方才多谢你了,我还有三个亲爱的姊姊在等我回去,无论如何,我都得回去才行。”他们也这么叫他,这称呼应该没错吧?
太、太子公子?这是什么鬼称呼?
纳岚疾敛下视线,凑巧那张红润细致的小脸,离他相当近,近到他可以清楚看到她刚哭过,羽睫还沾着湿泪的晶灿水眸,还有那红滟的饱满双唇、白里透红的水嫩肌肤,都让他的指尖一阵发痒,着实想一“触”究竟。
“你别听他们乱叫,我不是什么太子,我准许你直接喊我的名字,我叫──”
“太子!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纳岚疾话还来不及说完,便硬生生让凉秋给打断了。长相曝光已经够严重了,连名字都抖出来,那他们大概也不用躲了。
纳岚疾沉住气,强忍住青筋暴跳的冲动,全天下,大概没有哪一国的太子,像他当的这么窝囊的,言行举止都还要经过属下考核同意。
“以后,你就叫我泰疾公子就行了。”他的全名应该是“纳岚太子疾殿下”,简称太疾,应该不算撒谎吧?何况还得配合寒春那呆子,帮他取的姓──泰。
“太急?”什么东西太急?有人取这种怪名吗?
招喜虽然满腹的疑惑,还是决定咽下肚,就怕惹怒他,那她可也完了。
这新名字怎么听怎么碍耳,他烦躁地挥挥手。“算了、算了,你直接喊我疾就行了。“对了,还没请教姑娘芳名,有名字一路上也好称呼。”
“叫我招喜就行了。”
“招喜?这名字听起来挺喜气的,该是会带来好运吧?别磨蹭,该赶路了。”
“嗯。”她也衷心希望着,咦,她好像忘了说她姓“步”耶,算了,他没问,她当然就不用说罗。
招喜连忙跟上前去,仰起小脸蛋,用眼角余光偷觑身旁伟岸的身影。
该怎么办?她哪知道遥安城该怎么去?
招喜心虚地收回视线,自觉深深对不住,这个出面帮她的疾公子。
看来往后,都得靠她的直觉了,万一不准,就怕……有一天,她会被“某”些人,给挂在树上痛鞭一顿。
彷佛感觉到身子四周,射来两道极富杀气的眸光,她缩了缩身子,捱近纳岚疾的身旁,在还没到遥安城前,怕是要这么紧紧黏着他了。
凉秋与寒春一前一后,护卫着纳岚疾,还不时用小动作,将招喜给排除在他们的队伍之中。
“该死──”寒春愤咒一声,冰冷的眸闪过诡谲的光芒。
就算冒着被纳岚疾痛骂的可能,他也必须除掉那将来可能引发的小祸害,任何手段,他在所不惜。
看看能不能动个手脚,把她从山路上推下去也好,不然,从后面一刀了结她也行,他们绝对不相信,凭他们几人,还摸不到去遥安城的路。
一路上,每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也为招喜未来的日子埋下杀机,只是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 ※ ※
眼前的这片森林,比前几天困住他们的还要诡异,层层交叠的密林枝干,将阳光隔绝在外,林子里静的令人发麻,听不见一丁点的虫鸣鸟叫,空气中隐约飘浮着腐臭味,更别提那飘散在林中,若有似无的白雾。
还没走进去,招喜已经觉得危机四伏。
还不是冲着寒春那句话,说什么他们不能走官道,只能顺着山林野地走,而她在没有筹码拒绝的情况下,只好假装她很熟的样子,硬是选了一条完全符合他们要求的路子走──幽暗、隐密、可以藏身。
“我、我想……穿过这林子,应该就差不多了。”招喜有些发抖,这林子里的诡怪气氛,实在让人无法假装不在意。他们该不会是要故意整她的吧?
招喜偷偷觑着一脸杀气的寒春和凉秋,悄悄捱近纳岚疾身边。
“你真知道路?”纳岚疾扬起眉,问着又开始黏着他的人儿。
“呃……这……应该没错。”
“那就走吧,少爷,冷冬和冻夏可都在等我们。”寒春阴森森地道,和凉秋交换视线,暗示地扣了扣剑鞘。在这林子里,是下手的最佳时机。
趁着他们不注意她的空档,招喜弯下身躯拾起两颗小石子,在掌心里搓了搓,念了念“请纳福姊保佑”,再将小石子扔到地上。
两颗石子不约而同,最尖锐的地方都指着右前方。招喜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相信直觉。“那……我们就往这里走好了。”她率先迈出步伐,往前走去。
至于这方向到底正不正确,她真的没辙,只能听天由命了。
“太子,为预防那女人搞花招,由属下跟在她身后,先走一段路,确定安全无虞后,太子再跟上来。”凉秋审慎地道。
“没错,这女人出现的时机实在太不寻常了,属下也赞成。”寒春和凉秋一搭一唱,配合的天衣无缝。
“喂,你们两个到底在搞什么鬼?她不过是个女人,若真栽在她的手上,我看我们几个都可以自尽了。”担心被招喜听见,纳岚疾以碎叶语没好气地吼了一顿。他实在不认为,像她那样纤细娇小的人儿,能成什么气候。
“太子,不可不防,请太子暂时听我们一言。”凉秋尽责地担负起,身为四死士应尽的任务。“你们几个跟我来,其余的保护太子安危。”
凉秋将剩余的士兵分成两部份,点了五人跟他走。
“胡来,你们这是什么德性?几个大男人竟为难一名弱女子,你们都不觉得丢脸吗?”纳岚疾恼怒地低吼着。“我是一国太子,好手好脚,没有残废、缺陷,也没虚弱到喘口气都会死,犯不着如此保护我。”
一想到连番几次,他那些“尽责”的属下,动不动就迷昏他,他已经受够了。是男人就该痛痛快快战一场,而不是装死逃难,这不是他的本性。
“太子,请给属下验证的机会,如果她真是无辜,是属下诬赖了她,属下愿意以死谢罪。”寒春跪在他跟前,语气极为坚定。
“这可是你说的,届时本太子绝对不会留情。”
站在几步之外的招喜,瞧着那群人,叽哩咕噜说着她听不懂的话,可从他们的举止看来,他的脸色一会儿冷一会儿凶,寒春与凉秋则是跪在他跟前猛磕头。
明眼人一瞧,都知道情况有些不对劲。怪怪的……可哪儿怪她也说不上来。
招喜搂了搂无端发寒的身子,心口也像被压了巨石般,沉重的几乎让她喘不过气,她有种快要玩完的错觉。招喜啊,别怕。福二姊都说她可以活到一百二十岁,她现在都还没成年呢,一定会平安无事的,只是──
呜──她还是很怕,尤其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武器,身手又好到不寻常……
天啊!她、她、她赖上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第三章
招喜走了几步,林子里飘散的白雾,让她有些发寒,她下意识转头寻找那足以镇定她心神的身影。
怎知一转头,跟在她身后的,是犹如凶神恶煞的凉秋。“凉、凉公子,那个、那个……疾公子怎么不见了?”她的护身符不在,她可倒大楣了。
“多管闲事,你带好路就行了。”凉秋粗声威吓。
“可这林子里……诡异的紧,大夥还是一块走安全些。”
招喜强撑住瑟瑟发抖的身子,眼前一片迷蒙,谁也不知道,在转角处会不会有什么凶恶的猛兽蹦出来,还是什么吃人的恶鬼溜出来寻食,叫她一个女孩儿,走在最前头,未免太残忍了。
“何况──”招喜话没说完,突然感觉到腰际一阵冰凉,凉秋不知何时贴在她身后,她转过头,瞧见抵住她腰的,竟是一把锋利的匕首。
“少废话,快走。”仗着纳岚疾没瞧见,凉秋毫不客气低叱。
“我走就是了,小心公子的刀,千万别伤人。”招喜咬着唇,在他的威吓下,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凉秋就像个背后灵一样,紧跟在她身后,教她浑身不自在极了。忽然,眼尖的招喜,瞧见身旁的枝伢上,垂着一条青蛇,正对着她吐信。
“呀──”她尖叫一声,身子下意识往后退,而完全没预料到她会往后倒过来的凉秋,来不及反应,只得急忙扔下匕首,再伸出双臂,接住眼前突然来袭的不明物体。
“呼,谢谢你,及时接住我。”好不容易站稳的招喜,拍拍惊惶甫定的胸口。
凉秋瞟了她一眼。哇!他根本不想救她,是不得不。“我没那闲情逸致。”他忽然感觉到,掌心一阵剧痛袭来。低头一瞧,赫然发现他的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口子,显然是在他扔下刀刃时误伤的。
他才在想要如何从背后了结她,结果他自个儿倒先伤了,事情有这么凑巧吗?
“怎么回事?”纳岚疾的声音不知何时,在两人身后响起。
“太……少爷?”什么时候,太子追上来了?
他记得应该有差上一段距离才是。凉秋看看纳岚疾,又看看面色凝重的寒春,寒春仅是对他耸耸肩,同样一脸无奈。
“你的手怎么伤了?”他问。
“回少爷,是属下一时失察……”
“伤了?凉公子你受伤了吗?”听闻他受了伤,招喜惊讶不已。“这一定是凉公子为了救我,才会弄伤的。”
要不是有凉秋托了她一把,她恐怕会摔惨了,从这一刻开始,招喜决定对凉秋另眼相看,或许他们并没有她想像中可怕,若真看她不顺眼早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救你?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
“其实是因为我突然被一条蛇吓到,来不及反应,差点跌倒,是凉公子及时扶我一把,他受了伤,也一定是我的关系。”招喜歉疚地低着头。
“他扶了你一把?”纳岚疾狐疑地瞧了瞧,憋成死鱼脸的凉秋之前,他可是信誓旦旦她不可信啊,又怎么会出手相救?这可就耐人寻味了!
“嗯。”凉秋不情愿地点头。他可是一万个不想,还因她伤了自己,他比谁都还要呕。
“我看天色也快暗了,我们就在这附近暂歇一晚吧。”纳岚疾如是宣布。
命令一下,找柴火的找柴火,打野食的就去打野食,众人分工合作,而招喜自认她能做的工作,也只有捡柴薪,也乐得跟着众人到林子,拾些柴火。
正当寒春要去打野食时,凉秋拦住他,以碎叶语低声说道:“寒春,找机会杀了她,死在林子里头不会有人发现,就当她自个儿走失,那女人不寻常,你可得小心点。”
“我知道。”寒春握紧刀柄,往招喜离去的方向走去。
※ ※ ※
招喜担心自己回程的时候又会迷路,沿途都折枝作为记号,顺手捡了些柴火。
走了一段路,她手上也抱了不少枝条。“哇,这里有好多呢。”
发现这附近有一堆符合她要求的枝条,她索性停下步伐,捡个过瘾,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一抹阍影伏趴在枝头上,等着对她不利。
眼见她停下脚步,正是最佳时机。“纳命来吧。”寒春在心中大喊,飞快地从树梢一举跃下,打算从招喜背后一刀刺入,让她当场毙命。
没想到,寒春双脚一着地,赫然发现这地松软得有些不寻常,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他的身躯已经直直往下沉。
“喂……”寒春越是挣扎,身体就沉的越快,不到一会儿的时间,他的身躯已经没入大半,只剩下颈子以上还在泥地外头,更别说还能执行什么鬼任务。
噗噜噜……
转眼间,泥地上只剩下些许气泡的声音,连一丁点的人影都瞧不见了。
“咦?什么声音?”听到背后突然传来莫名声响,招喜警觉地转过身去,映入眼廉的除了白茫茫的烟雾外,并无他物。
可……她刚刚明明就听见“喂”的一声,还以为有人叫她呢。
是她的错觉吗?
白茫雾气夹带着冰冷的水气,拂上招喜的面颊,冷的她瑟瑟发抖,亦是心惊胆颤,担心一个不留神,真会有什么鬼怪冒出来。
“这样应该够了吧?”
不管捡的柴够不够,招喜拔腿就往回跑,不敢多停留一刻。
等了老半天,凉秋总算在寒春离去的方向,瞧见一抹身影,料定必是顺利执行任务回来的寒春,兴奋地迎上前去。
“寒春,成功了吧?”
“凉大哥,你认错人了,我是招喜。”招喜笑着澄清。现在她对凉秋,可是充满感激之情。
待人儿出声,走近了,凉秋才发现来人是谁──竟然是该死的招喜,他大吃一惊,以为见了鬼。“你……你怎么在这儿?寒春呢?”
难不成寒春也栽在这丫头手上?一想到这里,凉秋的脸都绿了。
“寒大哥也往我去的那个方向走吗?可我没瞧见他耶。”招喜实话实说。
可恶──
凉秋暗自低咒,强忍住掐死人儿的冲动,现在这里目击者太多,不宜下手。
“我得先把柴拿去生火,我先走一步。”招喜笑了笑,完全没注意到,凉秋抽搐的嘴角。
※ ※ ※
入夜的深林,凉意愈甚,招喜缩起身子,坐在离火堆最近的地方,还不时搓着手哈着气。“好冷。”
这一趟她已经离家一个多月了,也是她第一次迷路迷这么久,还找不到回家的路。她真的好想回去,好想吃三姊求安做的暖呼呼的酸辣包子,听二姊纳福帮她排命盘求好运,还有牵着大姊吉祥的手,让她带着她上街。
她真的好想家,好想回去。
招喜双手环着膝,下颚靠着膝缘,注视着烧得正旺的火堆,视线一转,溜到火堆另一头的身影。
只见他正卖力擦拭着随身宝剑,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的身影更显突出了。
招喜咽了口口水。她觉得,他完完全全不像中原人。
他的体态雄壮高大,头发漆黑如墨,长至腰臀的黑发,不似中原男子盘在头顶上,而是以牛筋绳圈简单绑成一束,刀凿斧刻的深刻五官,让人想忘也忘不了。
无端地,招喜颊上一阵热烫,她下意识抚住发烫的双颊,这才惊觉温度烫的吓人。思绪一转,脑海里陡然浮现,之前,他为护她,而以掌握刀的恐怖画面。
她的心突然拧紧,险些喘不过气来,还依稀感觉到气闷在胸口的难受……好似那把刀就插在她的心坎上。
她怎么了?为什么脸烧的这么烫?心头还怦跳个不停?
她听三姊说过,当心里住了一个人,自己就会开始不对劲,好比看到那个人受伤,自己也会心疼,看到他开心,自己也觉得开心,真是这样吗?
招喜不解地搔搔头,收回视线,继续看着烧得劈哩啪啦响的火堆,白天赶路的疲倦,让她的眼皮跟着沉重起来。下一刻,她已经主动合上眼皮。
确定她睡了,凉秋才捱近纳岚疾身边,还没开口,纳岚疾就抢先道:“凉秋,拜托你,别再来她是妖女那一套,她都跟在我们身边好些日子了,我也没看到有什么古怪。”从刚刚到现在,他的双眸可是一刻也没离开过她。
若她真对他们怀有不轨的心思,她不可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他面前入睡。
纳岚疾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他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跟着她转,或许她是他见过,唯一没对他怀着其他心思的女人。
在西域诸国,哪个女人不识他纳岚太子,每一个接近他的女人,都为太子妃的头衔而来,不知该说她有眼无珠,竟不识他是何许人也,还是该说这样才好,他才有机会注意到她的真性情,而不是嫌恶的将她一脚踢开。
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如凉秋、寒春所言,是装的?
“太子,这女人真的有些不寻常,寒春到现在都还未回来,属下担心他可能遭遇不测了。”
“寒春?”纳岚疾忽然低笑几声。
“凉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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