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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不向北-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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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天成的朋友出车祸了,他着急去医院,所以电脑还没来得及关就走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大约过了半支烟的工夫,才低低地说了声:“都不用,我马上派人去取。”
陈斌还想说什么,电话那端已经“啪”地一声挂断了,随即传来了一阵紊乱的盲音。
陈斌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莫名的复杂。他缓缓扣上电话,紧锁着眉头,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点燃,然后站起身,走到窗前,呆呆地向外面望着……
一支烟刚刚燃了一半,陈斌就听见大门口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陈斌急忙转过身,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听着:脚步声在大厅里顿了顿,就急促地向自己的方向临近了。
“难道是王天成又回来了!?”刹那间,陈斌愣住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
陈斌猛然回过神来,像只箭一样射到了桌子前,毫不犹豫地拔出了自己插在电脑上的那个移动硬盘,迅速地揣在了口袋里。
他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也浮现出了一种胜利后的微笑。他知道,就算是王天成回来了,自己也可以有无数个理由来应付他。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刹那间,他的嘴里就像被塞了个鸵鸟蛋一样,目瞪口呆地盯着门口。
骨科住院部——502病房内。
张建军正嘻皮笑脸跟前来给徐向东打吊针的小护士调侃着:“哎哟,妹妹,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你长成这样还让不让我们活了?”
小护士瞪了他一眼,一脸不耐烦地说:“你少跟我贫,你这样的我见多了。”
张建军的表情一点都没变,依旧笑嘻嘻地说:“别急呀妹妹,我的意思是,这一看见你,腰不酸了,背不痛了,腿脚也不抽筋了,连上楼都有劲儿了!我现在是身体倍儿棒,吃嘛儿嘛儿香,人民离不开你呀——敬爱的白衣天使!”
小护士“扑哧”一声,被气乐了。
徐向东面色一变,朝张建军大声说:“你烦不烦啊!正经点儿,人家这是工作时间。”
张建军瞪了他一眼,故作惊讶地说:“我跟我妹妹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儿啊?”
“你怎么脸皮这么厚啊?说瞎话脸一点儿都不红。”小护士一边给徐向东挂上吊针,一边拿着浸满酒精的棉签,擦着他的手背消毒。
“哥哥什么时候跟你说过瞎话呀?哎,给我留个电话吧,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张建军继续大言不惭地和小护士搭讪。
“哎,我说妹妹,你可千万别上他的当,他是一人贩子!不知多少天真纯洁的小姑娘不知不觉地被他卖了还帮着他数钱呢?”赵岩坐在一旁一脸坏笑地接茬,“要不,你给我留一电话吧!”
小护士朝着赵岩一瞥嘴:“谁是你妹妹呀?少跟我套瓷!我看你们都是一路货色,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们看看人家,多好的同志啊!简直是给我当头棒喝,一句话惊醒梦中人哪!”张建军语重心长地对赵岩说,“眼瞅着我都走到悬崖边上了,还奋不顾身地上来拉我一把,弄不好没救成我,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我以后就听我妹妹的话,和你们这些反动派彻底划清界线。”
赵岩笑道:“把自己搭进去了,就算是为革命作出的牺牲。只要革命,就总得有牺牲嘛!”
张建军回头转向小护士,态度诚恳地说:“放心吧!到那时我会请求组织追认你烈士称号的。”
“谢谢!不过,我还是先把这个称号授予给你的朋友吧!”小护士面无表情地回答。
“为什么?这个荣誉可来之不易呀!”张建军挠了挠头。
小护士一手拿着吊针的针头,另一只手抓过徐向东的手,狠狠地说:“因为他马上就要成为烈士啦!”
“哎,护士小姐!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哪!”徐向东面色紧张地大声喊道。
叶小晶此时正坐在床边,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削着一只苹果,见此情形不由笑道:“这就叫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哎哟!轻点……我在北非流过血,我在犹他海战负过伤,我为领袖立过战功……”病房里立刻传来徐向东杀猪般的惨嚎声。
“徐司令,你会受到国葬待遇的,我们会替你照顾好南茜和她的三个孩子……”
顷刻间,起哄声、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余音袅袅,久久不绝……
(四)
“原来是你?”陈斌一脸诧异地望着刚刚推门走进来的那个人。
那人淡淡地笑了笑,反问道:“没想到吧?”
“我作梦都不会想到。”陈斌呆若木鸡地点了点头,一字一顿地问,“可……你是为了什么呢?”
“我不像你是为了利益,”那人略带不屑地沉吟道,“我更多是为了一种亲情。”
“亲情?!”陈斌面带不解的挠着头,忽然,恍然大悟地叫了一句,“弗兰克叫刘原,你叫刘宇,我明白了,刘原和刘宇本就是一家。”
进来的这个人赫然就是刘宇——那个带着粗框眼镜,留着长发的创作部小男生。
“现在我们也在一条船上,”刘宇不置可否地淡然一笑,指了指自己和陈斌,然后故作老练地说,“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大功告成了。”陈斌拍了拍自己的裤袋,话锋一转,“不过,有一件事我还是不太明白。”
“噢?”刘宇眉头一皱盯着陈斌。
“我想不通,你比我到‘中侨’的时间要早,可那时弗兰克并不知道王天成就在‘中侨’,他既然安排了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再来呢?”
“这或许就叫机缘巧合吧!”刘宇缓缓地说,“我和哥哥本来见面的时间就很少,平时沟通也不多,那也是一次无意中,我跟他提起我在‘中侨’的,而那时,王天成跟他之间的交锋早就告一段落了。况且,我只是创作部的一个小职员,根本无法接触到你们核心层的机密,这也就是哥哥后来安排你来的原因了。”
“噢,原来是这样……”陈斌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刘宇清了清嗓子,打断了他的思考:“把东西给我吧,我哥还等着呢?”
“好的!”陈斌从裤袋里掏出那枚U盘,擦了擦上面的汗渍,扔给了刘宇。
U盘在半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弥线,稳稳地落在了刘宇手里。他掂了掂那个看起来不大却有着2G容量的小家伙,脸上浮现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你觉得,这个方案的内容会不会有问题?”
陈斌的脸色不由一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吗?”刘宇倒吸了一气,在屋里来回地踱着,“王天成怎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把电脑交给你?难道就不怕你把方案的内容泄漏出去吗?”
“因为他信任我!”陈斌淡淡地说了一句。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刘宇的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琢磨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怀疑我?怕我俩合起伙来耍你们?!”陈斌皱着眉,目光冷冷地盯着刘宇,瞳孔似乎也在一点点地收缩。须臾,他又从嘴里冷冷地吐出几个字:“是弗兰克让你来监视我的?”
“你别误会陈哥!”刘宇狡黠地笑了笑,“我哥说还是小心点儿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嘛!”
陈斌“腾”地一声站了起来,面色由于过分地激动而呈献出涨红的颜色,他声嘶力竭地大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怀疑我。要不是为了钱,我才不干这破差事呢!我现在就给你哥打电话,我不干了总成吧!”
刘宇的面色变了变,马上又换了一副笑脸,把陈斌按在了座位上:“陈哥,你别发这么大脾气,我哥也是怕你一着急,万一拿错了这不就白耽误功夫了吗?”
“算了吧!不信任就是不信任,别净拣好听的说了。”陈斌气急败坏地指着桌上的电脑,“就这么一个‘中侨后城’的策划方案在里边,我还能拿错了?”
刘宇依旧满面堆笑地拍了拍陈斌的肩膀,目光望着躺在桌上的那台黑色的“惠普”笔记本电脑说:“陈哥,你千万别多想,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陈斌乜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重重哼了一声。
刘宇笑了笑,轻轻地拍了拍王天成的电脑:“把这个给我哥带过去,让他亲自找找不就得了吗?我哥是这方面的高手,他当然能分辨出来方案的真伪。”
“这……”陈斌迟疑了一下,面露难色地说,“可王天成万一要是回来,发现电脑不在了,那我不就暴露了吗?”
“他既然信任你自然不会半途而归。况且,咱们今天就给他送回来,保证他明天上班的时候不会有察觉。走吧,我哥正等咱们呢!”刘宇轻轻地催促道。
陈斌站起身来在屋里又走了两圈,然后停下来对刘宇说:“看来你哥让你来取的不是装了资料的U盘,而是这台电脑啊!”
刘宇笑了笑没吭声,眼里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陈斌沉吟了一下:“这样也好,有些话我一定要跟你哥当面讲清楚。你先等等,我给王天成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会不会回来。”
“千万别弄巧成拙呀!”刘宇皱着眉慢吞吞地说了一句。
“放心吧!王天成不像你哥,总疑神疑鬼的。”陈斌走到电话旁,稍稍思索了一下,然后掏出自己的手机不停地按着键子,看样子是在查找王天成的手机号。
翻了一会,他就一边看着自己的手机荧屏,一手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王天成的号码……
“头儿,你一会儿不回来了吧?那刚才剩下的肯德基我就不给你留了,我一个人把它们全部消灭,咱不能铺张浪费呀!没错……得从自身出发,为创建节约型社会做点儿贡献!好……那好……明天见!”
陈斌小心翼翼地挂断了电话,转头对刘宇说:“走吧!小心点……对了,电脑别关,万一他要是设了开机密码就坏了。”
“放心吧!有密码也难不倒我……”话音未落,刘宇已快步向王天成的电脑走去。
电脑仿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命运,更糟糕的是它无法去扭转这种命运,它愤怒地盯着他们俩,它能做的好像也就仅此而已。但这一切都已无济于事,刘宇的手已经碰到了它的身体,它把目光转向陈斌,无助地望着他,似乎在无声地倾诉着什么,或许它在刹那间终于知道了,倾诉远比愤怒的力量大得多。
刘宇点了一下鼠标,关闭了Word文档的页面,一幅“红警”的游戏界面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刘宇心中暗笑:看来办公室里的游戏玩家真是比比皆是啊!不过,王天成,很快你就没心思再玩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电脑似乎已经具有了生命的一般迹象,它除了可以思考、计算、娱乐,甚至还会成长为一个活生生的新生命,成为我们每个人寄托感情的好朋友。这或许才是电脑游戏最大的商机。诸多的游戏商家目前还无法超越那些只能打打杀杀的电脑游戏产品,并不是他们不够了解电脑,而是还不够了解人:我们每一个活生生的人。
当王天成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眼前情景让他不免大吃一惊。
他万万没想到叶小晶居然也会在这里。
他似乎正在犹豫进还是不进的时候,淑鸿在后边已经轻轻地把他推进了屋里。
张建军和赵岩一见他来了就笑嘻嘻地上来跟他打招呼:“来了,天成!”
王天成点点头,指了指正在输液的徐向东,小声问道:“怎么样,没什么事儿吧?”
“革命尚未成功,哥们儿哪那么容易就歇菜呀?”徐向东闻声转过头来,脸上虽挂着笑,但却透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
叶小晶看到了王天成,也看到了跟他一起进来的淑鸿。
她的神情有些错愕,但转瞬即逝。看着王天成走近了,她站起身来,轻轻地说道:“你坐这吧!”
王天成没吭声,而是在病床边停住了脚步,看着徐向东笑道:“一看你这状态就知道没什么大事儿,你小子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我说王总,你还学过相面呢!”徐向东笑道,“后福不后福的我就不管他了,活一天就得乐一天才是真的。”
淑鸿也发现了叶小晶,她友善地朝她点了点头。
赵岩似乎感觉到有些苗头不对,便赶紧过来打圆场:“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同事宫淑鸿,这是‘精艺广告’的客户经理……”
赵岩刚说了一半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拍了拍脑袋纠正道:“对了,现在是美宁策划公司的总经理——叶小晶。”
“没想到她真的又和弗兰克混在一起狼狈为奸了……”王天成听到这里,心里不由一震,脸上的表情也在刹那间变得冷漠无比。
“你好!”淑鸿虽然面带微笑地伸出手,可心里也是猛然一惊,“没想到‘中侨’死对头的掌舵人,竟然是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叶小晶迟疑了一下,目光在淑鸿的脸上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流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表情。淑鸿眨着大眼睛,仿佛在体味着她眼神里的含意……
“你好!”叶小晶也面带微笑地和淑鸿伸出的手握在了一起。
“快坐吧!天成。”徐向东把身体往里挪了挪,示意让他坐下。
“不坐了,我还有别的事儿,呆一会儿就走。”王天成一边把手里的果篮放在了床头柜上,一边问道,“什么时候能出院哪?”
徐向东没吭声,而是一言不发地沉着脸看也不看王天成一眼。
“怎么了?”王天成笑着推了他一下,“跟个霜打的茄子似的?”
徐向东的眼睛一瞪,重重地哼了一句:“怎么着王总,我看你比总理都忙,连坐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
“向东,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王天成一见徐向东真的急了,急忙解释着。
“那你什么意思啊!这是病床,不是火坑!”徐向东铁青着脸,用力地拍着床头,“小晶给你让座你不坐,我让你坐你也不坐,你是领导看望下属,还是你的屁股天生就那么金贵呀?!”
王天成的脸色变了变,眼睛不由望向了窗外。
淑鸿急忙向赵岩使了个眼色,赵岩心领神会之后,马上过来解围:“向东,你少说两句,天成真没那意思。”
“是啊,是啊……”张建军也过来帮腔。
“你让他走,他不是忙吗?”徐向东不依不饶地乜斜了王天成一眼,一股无名火“腾”地一声烧了起来,“装什么呀?!”
“你们都别吵了!我走!”叶小晶把削好的苹果放在了桌上,匆匆忙忙地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你别走!”徐向东一把拉住叶小晶,声嘶力竭地吼道,“你凭什么走啊?让他走!谁也不欠谁,凭什么呀?没他妈这么欺负人的!”
王天成重重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看着徐向东,可徐向东的眼睛始终看着窗外。
王天成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门。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徐向东的嘴唇不停地颤抖着,心也随着这一声响猛地哆嗦了一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张建军和赵岩也顿时呆若木鸡,不知所措地怔在了那里。
叶小晶望着关上的房门,眼泪悄无声息地流了出来。
淑鸿紧蹙着眉头,看了一眼屋里的每一个人,稍稍停顿了一下,便一转身朝王天成离去的方向追去……
“干得不错,陈斌!”弗兰克心满意足的合上了那台“惠普”笔记本,笑逐颜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仅可以继续领取‘精艺’每月给你的工资,而且从现在起,‘美宁’那边每个月也给你发四千块钱的薪水。你放心吧,跟着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陈斌向前倾着身体,毕恭毕敬地说:“我知道了,您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可是……”
“可是什么?”弗兰克的脸色骤然一变。
“我觉得您似乎不太信任我?”陈斌瞟了一眼旁边的刘宇,缓缓地说,“王天成电脑里就这一个‘中侨后城’的策划方案,而事实证明,这和我存在U盘里的就是一个文件。”
“你别多想,”弗兰克又轻轻拍拍陈斌的肩膀,“我是怕万一王天成老奸巨猾地提防着你,给你下个套让你钻进去,咱们不就前功尽弃了吗?所以,咱还是小心点儿好,这回我把他电脑里所有和中侨相关的资料都拷贝了下来,我看他还拿什么跟我斗。”
“哥,你认为咱们有必要非得这么做吗?”一旁的刘宇忍不住说道,“我总觉得真刀真枪地跟他打一场那多过瘾哪!”
弗兰克轻蔑地瞟了刘宇一眼,嗤笑道:“你懂什么?”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轻啜了一口:“《孙子兵法》里说,成功出于众者,先知也。先知者,不可取于鬼神,不可象于事,不可验于度,必取于人,知敌之情者也。”
陈斌和刘宇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一下,然后又都共同望向弗兰克。
弗兰克看着他俩木讷的样子,得意地笑了一下,继续慢条斯理地说:“这段话意思是说,想一出兵就能战胜敌人,必须要先了解敌情。要明了敌情,不能取决于鬼神迷信;不能用过去相似的事做比较推测;也不能用占卜算卦作依据,一定要取决于人,取决于你们提供的情报,才能让我更加了解敌人。”
“噢,原来是这样……”陈斌和刘宇面带谄媚之相,不约而同地点着头。
“刘宇,陈斌,你们俩一定好好配合,有事多在一起商量,实在拿不定主意的,就和我联系。”弗兰克眉毛一扬,指了指电脑,“赶快把电脑送回去,别让王天成有所察觉。”
陈斌和刘宇相视一笑,一起用力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这样啊?”淑鸿自言自语地微蹙着眉头,若有所思地在想着什么。
雨已经停了,王天成面色沉重地靠在车门上,一口一口地吸着烟,他已经把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淑鸿。他不想再去隐瞒什么,他更不想去欺骗她,虽然隐瞒与欺骗的性质不同,但其结果却是一样的。
此时,烟已燃尽,他把烟蒂扔到地上,用皮鞋的鞋尖狠狠地将之碾灭。他不知道淑鸿听了之后,会作出怎样的反应……
淑鸿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凝视着他,轻轻地说:“我能感觉到,她……她还是很喜欢你的。”
王天成忧心忡忡地说,“可我不这么认为!她现在还和弗兰克那样的人在一起,这说明什么?而向东呢?又对她那么死心踏地,痴心不改,到最后自己被人家卖了都不知道。”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王天成向远处望去,夜幕低垂,灯火阑珊,在这高楼林立的摩登外表下,不知隐藏着多少徘徊于过去和现在之间的芸芸众生。王天成叹了一口气,他蓦然发现,他一直试图走一条自己认为是正确的路,但这条路在现实中根本就不存在,他仿佛是这个时代中的异类,因此永远都无法成功……
“她……或许有她的道理吧!”淑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和王天成并肩站到了一起。
王天成凝视着淑鸿,夜风吹得淑鸿有些微微发抖。他急忙轻轻揽住了淑鸿的腰,淑鸿很自然地依偎在了他的怀里。
淑鸿温柔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轻轻地说:“在北欧神话里,世界是一条咬尾蛇,每天不停的吞吐自己,于是就有了黑夜白天。人们在这环形的世界里拼命向前奔,可最后却只能再回到同一个位置。其实,有很多时候,我们都会迷失自己的方向,不知道该怎么样生活,不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或者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好像都在等待着别人来告诉自己答案。我想,小晶……她自然也不会例外。”
王天成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他们俩都静静地沉默着,又相互靠紧了一些,他们在倾听着对方的心声,又像在彼此感知着什么,冥冥之中,这或许就是宿命吧!
过了一会儿,王天成轻轻地握住了淑鸿的手,淡淡地笑道:“我怎么觉得我们今天都挺悲观呢?”
“准确地说是惆怅!”淑鸿深情地转过头,嫣然一笑:“哲学上说,任何一种事物都有它的两面性。在生活里,我们只要看到它好的一面,那它就一定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算了吧!哲学上说的你能信吗?”王天成笑着逗她,“什么是哲学?哲学就是把不明显的忽悠,变成明显的忽悠。”
“你这才是歪理邪说呢?”淑鸿笑着轻轻地搡了他一下。
王天成笑了笑,目光复又望向了远处,深沉地说:“是啊,一定要看到事物好的方面。其实,我们可以把每一天都看做是一个新的生命,每天早晨起来都是一个新开始。不要重复昨天,往事如烟,做错的已经做错,失去的已经失去,又何必再去想,再想又有什么用呢?而未来又不是每一个人所能预测的,所以,只有现在最真实。”
王天成收回目光,深情地望着淑鸿,不知不觉地又握紧了她的手:“虽然这个世界是一个环形,但这不也正是圆满的象征吗?”
淑鸿的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眼眸里闪着异样的光芒,她的手也握紧了王天成,温柔地说:“是啊!一个人如果能时常这样去想,那他还会有什么事情想不开呢?”
人生就是这样。
我们解决问题的方法,往往是忽略所有问题发生的可能性,恰恰是因为这样,我们也同时放弃了一些自己未来的可能性。
但索性人生还是可以选择的。
“选择”——这个激发鼓励我们思想及智慧的词汇,是我们的生命中唯一能带给我们对未来产生希望的直观概念。
第九章 暗潮
(一)
“中侨后城”的工程建设已经如火如荼,紧锣密鼓地展开了。
项目的营销推广也相应地进入了实施执行环节。现在是五月份,“中侨”初步计划在两个月后——也就七月开盘。为此,王天成把整个推广过程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项目引导期,计划为半个月;第二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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