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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讯-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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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条小船。韦苇像一株被砍倒的树苗一样倚在他身上,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奎尔后退几步靠在她的小厨房的水槽上。他说他要开车送海利和小兔去上学,让他们这一天的情绪保持稳定。阳光就和韦苇呆在一起,韦苇经过在奎尔肩膀上的片刻享受,开始为孩子们准备上学的午饭。为了不去麻烦比蒂。
一片寂静。水面上笼罩着一掌厚的雾气,使乱糟糟的海岸显得模糊不清。岩礁像黑色的金属带子,把大海和陆地绑在一起。奎尔深深吸了口气,寒冷的空气蹿入鼻子,他感到内疚,杰克已经死了,而他还在这里,仍然能够呼吸。脸色煞白如纸的比利弄清了每一个细节,他前一天夜里到码头上去了,搀扶着巴吉特夫人的胳膊,拍了拍丹尼斯的肩膀,说他很难过他们遇到了麻烦。他看见杰克被送回家里,抬进房间。他帮着脱掉杰克的衣服,用一条床单把他蒙住。注意到了他左边乳头下面的那颗痣,通过肉眼将它和右边的乳头相比较可以发现,如果要在他身上刻一圈字的话,它倒正好可以作为标点。他还看见巴吉特夫人和她的姐妹们端来几盆水,拿来剪刀,替杰克清洗,准备穿寿衣,给他刮脸剃头,剪指甲。从大箱子里取出一只绣花枕头,展开来,准备放在他的脑袋下面。“他的路走完了”,这几个字是几十年前就着北面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绣上去的。奎尔和贝尼·弗吉靠在他们的桌子上,看着仿佛是用半透明的鱼骨头做成的比利,他滔滔不绝,话语像鹅卵石一样向他们掷来。“他们在普克礁那里发现了小快艇。杰克以前从来不在那里下捕虾套。真不明白他在那里做什么。你们知道他特别喜欢的那只猫,管它叫船长。汤姆船长。猫还在船上。搜寻救援队的人过去了,用探照灯一照,只见汤姆船长在那里踱来踱去,拼命摇晃着尾巴,好像知道杰克需要帮助,却想不出该怎么帮他。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杰克在水下。绳子滑进了水里。他头朝下,就在快艇下面。捕虾套的投石索缠在他的脚踝上,把他拖进了水里。他挣脱不开。缠得死死的。他的手塞在口袋里。肯定是在掏他的刀子,你们知道,想割断绳子,解脱出来。可是口袋里没有刀子。大概是他落水的时候掉了,但他没有发觉。我不知道他的刀子是不是随便地塞进口袋里,我出海的时候总是把我的刀子放在右边的口袋,用一根短绳把它固定在我的皮带扣上。如果你像可怜的杰克一样倒栽葱跌进水里,又丢了刀子,那就完了,你死定了。”声音像渡鸦一样嘶哑。奎尔想象杰克的衣服在水下像丝绸一样漂动着,他那月亮宝石般的脸庞和喉咙和双手在海面下闪闪发光。“阿门,”贝尼·弗吉说。“许多捕虾人都是这样的下场。”“巴吉特夫人的反应如何?”想到那个女人在悲伤中永远凝固,在惊涛骇浪间漂流沉浮。“出奇地冷静。她说自从他们结婚的第一个星期,大家都以为出去捕海豹的杰克在冰上失踪的那时候起,她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的。她经历了三次这样的痛苦。总算还有一个安慰,使她能够挺下来。你们瞧,他们找到了他的尸体。她可以埋葬杰克。他们把他送到家里做安葬的准备。杰克是很久以来巴吉特家第一个埋在土里的人。对她来说,能得到尸体也是一个安慰。”在锚爪市的墓地上,墓碑一个个地挨得很紧,因为在海上丧生的人不需要六英尺的葬身之地。“他们正在给他做安葬的准备。今夜守灵,明天举行葬礼,奎尔。你一定要在今晚七点带韦苇到可怜的杰克家去。是丹尼斯叫我告诉你的。他问问你能不能给可怜的杰克抬棺材。”“行,”奎尔说。“我会的。我们这个星期还要给杰克出一份专刊。比利,我们需要在第一版发一条讣告。写出真情实感来。由你来写最合适了。多跟一些人聊聊。不知道有没有他的照片。我去看看比蒂是不是知道。贝尼,放下你现在手上的工作。快到搜寻救援队去,了解他们找到杰克的详细情况。给他的小快艇拍几张照片。对那只猫要多写几笔。它叫什么名字?汤姆船长。”“《拉呱鸟》今后的命运会怎么样呢?”贝尼·弗吉说,撸了撸直溜溜的黑发。“会停办吗?”他的大好机会正在溜走。他这会儿还在玩弄着一截绳子,就好像那是一根毛线。“不会。一份报纸有它自己的生命,可以超越世俗的主人而存在。明天我们还要照常出报。要做到这点,就得玩命大干一场。什么时候守灵,比利?”奎尔开始把第一版撕掉。比利伸手去拿他的笔记本。“七点。不知道是丹尼斯做一个棺材,还是他们去买一个。”贝尼·弗吉闪身出门,手里捧着崭新的笔记本电脑,头上戴着一顶邮购的软呢帽子,新装的牙齿和新的雄心壮志使他的面容变得坚定起来。水面上的雾气越来越浓。水蒸气呈螺旋形翻滚涌动着,空气在加厚、在弥漫,那另一个世界仿佛顺着漏斗消失了,只留下湿漉漉的岩石、浓雾笼罩的大海和潮湿的空气。远处传来嘶哑而压抑的雾角声,像一只公牛在春天的草地上带着渴望吼叫。奎尔已经精疲力竭,神经绷得紧紧的,做好守灵的准备。他把自己塞进参加葬礼用的黑裤子。一旦他能在不失礼的情况下离开,就必须立刻赶到报社,把比利的那篇长稿子粘贴好。他们弄到一张很不错的杰克的照片,比他现在年轻十岁,但模样差不多,站在他那只刚刚漆好的小快艇旁边。奎尔将照片放了一张九乘十二英寸的,装在镜框里送给巴吉特夫人。很害怕看到杰克躺在他家门厅里一堆泡沫似的小垫布里。他想象尸体还是湿的,似乎他们无法将他擦干,海水不断地从他身上淌下来,声音很响地滴在擦洗干净的地板上,巴吉特夫人忧心忡忡,手里捏着一团白布,蹲在地上擦去水渍。他那件旧的粗呢上衣也太小了。最后他只好放弃,穿了一件他平常穿的巨大的深红色毛衣。这是没有办法的事。但明天一定要买一件新上衣去参加葬礼。就在早晨他把报纸送去印刷,路过米斯基湾的时候买。他穿上那双好鞋子,正在系鞋带时,韦苇打来电话,说小兔有事情要问他。倔强的细声音。这只是他第二次跟她在电话里交谈。看来她这辈子是不能靠兜售保险为生了。“爸,韦苇说我必须问问你。我想去给杰克爷爷坐灵。韦苇说,我们能不能去由你说了算。爸,你去,玛蒂去,他们都去,海利和韦苇也去,只有我和阳光必须跟姑奶奶一起呆在她的店铺里,那里都是针,我不愿意,我也想去坐灵。”“小兔,是‘守灵’,不是‘坐灵’。玛蒂、穆奇和温妮去是因为杰克是他们的爷爷。让我跟韦苇谈谈这事。”但是韦苇认为应该让她们去。奎尔说,在过去的一年里遭遇了太多的死亡。“但是每件事物都会死亡,”韦苇说。“生活里有悲哀也有死亡。她们需要了解这一点。她们似乎以为死亡就是睡着了。”唉,她们还是孩子呢,奎尔说。应该保护孩子,不让她们了解死亡。小兔做噩梦的事情怎么办?也许会越来越严重的。“可是,亲爱的,如果她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又怎么能理解深层次的生活呢?季节、自然和宇宙万物——”他不希望她把话题转向上帝和宗教。她有时会这么做的。
第三十九章 闪亮的毂盖(3)
“也许,”韦苇说,“她之所以做那些噩梦,是因为她害怕睡着了就不会再醒来,就像佩塔尔、华伦和她的爷爷奶奶那样。而且,亲眼看看去世的人,以后就不会被记忆困扰了。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奎尔便同意了。并答应不说杰克是睡着了。待会儿他过去,大约一刻钟以后,让她们都坐到旅行汽车上。路边上挤满了小汽车和货车。他们只好把车停在远处,步行走向那幢房子,那里一片喧嚷,声音可达一百英尺以外。一行人穿过门厅,杰克的棺材放在蒙着黑布的锯木架上,周围都是花边堆成的回旋形的图案。他们侧着身子,从人群里挤进门厅。奎尔牵着小兔的手,抱着阳光。杰克活像他本人的一张照片,穿着陌生的西装,仿佛一具蜡像。他的眼睑是紫色的。奎尔想,他确实不像是睡着的样子。只好硬把小兔拉走。加入那一行人,慢慢走进厨房,那里摆着蛋糕和辫子形的面包,冒着热气的水壶,一排威士忌酒瓶和一些小酒杯。响起了谈话声,话题是杰克。他做过或可能做过的事情。比利·布莱蒂在说话,手里端着酒杯。他因为喝了威士忌,脸涨得通红,他慷慨激昂,滔滔不绝,身体随着话语的节奏前俯后仰。“大家都知道,我们只是匆匆过客。我们只在这些石头上走过有限的几次,我们的船只能漂浮短短的一会儿,然后就不得不沉入水里。水是一朵黑色的花,渔民就是那花心里的一只蜜蜂。”丹尼斯穿着一件喇叭袖的哔叽呢西装,比蒂的手放在巴吉特夫人颤抖的肩头。黑色绸服上是重重叠叠的花边领口。丹尼斯在箱子和抽屉里乱翻,寻找杰克的别针。它找不到了,已经不见了好多年。现在需要用它。孩子们在外面玩耍。奎尔可以看见玛蒂在院子里撒面包屑给母鸡吃。但是小兔不肯去找她,而是又溜回门厅,站在棺材旁边。
“我去叫她。”韦苇说。因为那孩子目光直愣愣的很不自然。这时丹尼斯在餐具柜上层的一只杯子里找到了别针,拿给他的母亲。一个珐琅质的花环,刻着首写字母“R”。她接过别针,站起身慢慢地朝门厅走去。要把它别在杰克的西服翻领上。这是最后的一笔。她朝她死去的丈夫俯下身去。她试图刺穿衣料,别针在她手里颤抖。哀悼者们在一旁看着,一片肃静。比蒂忍不住抽泣起来。韦苇温柔地去拉小兔的手。她死死地盯着尸体,不肯跟她过来,挣脱了她的手。响起一声咳嗽,像一台破旧的发动机突然开动。巴吉特夫人把别针扔在缎子上,回身抓住丹尼斯的胳膊。她的喉头凝固了,眼睛直瞪瞪的,像木抽屉上的球形把手。韦苇把小兔拽走。最后是丹尼斯叫了起来。“爸爸又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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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扑上前去,帮助爸爸把肩膀从棺材的楔形束缚中解脱出来。一片混乱和惊叫。有人向后退,有人往前挤。奎尔从厨房挤过来,看见乱糟糟的好多条胳膊伸出去搀扶脸色灰白的杰克回到现实世界,随着他胸部的每次剧烈起伏,都有水从嘴里流淌出来。从屋子那头传来小兔的喊叫:“他醒了!”奎尔冒着浓雾,开车送浑身颤抖的丹尼斯跟着救护车去医院。他们可以看见呼啸的救护车里巴吉特夫人的侧影。在他们身后,威士忌消耗得很快,人们七嘴八舌,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惊呼这是上帝创造的奇迹。丹尼斯把事情经过完整地向奎尔复述了一遍,他有过什么想法,有过什么感觉,他看见了什么,救护车上的大夫是怎么说的,就好像奎尔当时不在场似的。“他们说就担心他会有肺炎!脑损伤!可是我不担心!”丹尼斯大声笑着,用手捶着汽车坐垫,说跟着那辆救护车。他两只手里都是他从什么地方抓来的一些纸。他不停地高声说话,像高速旋转的风车,真是口若悬河。车子行驶的时候,他就整理那些纸,把它们弄得沙沙作响。使劲捶打奎尔的肩膀。“咳,他当时挣扎着想坐起来。他被塞得结结实实。他坐起一半,望着我们。他又咳嗽了。水简直像喷泉一样从他嘴里冒出来。根本没法儿说话。不过看样子还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医生带着器具赶来了,说他这么壮实,大概能挺过来。说一般淹死以后又活过来的都是孩子。成人很罕见。但是他们不了解爸爸。知道吗,是水的寒冷使身体的器官暂时停止运转,心跳变得很慢。大夫说他不可能在水里待了很长时间。说他相信他肯定能挺过来。还有妈妈!当她终于会说话的时候,她说的第一件事就是:‘丹尼斯找到了你的别针,杰克。已经好久没有找到了。’”奎尔看见了这件事印在报纸的头版上,把别的一切都赶到九霄云外。丹尼斯的那些纸掉在汽车的地板上。“慢慢开,我要把这些东西整理一下。”“是什么?”“要让爸爸签字的。他的捕龙虾证书。签字转让给我。这下可就好了。”韦苇和小兔坐在巴吉特家客房的床沿上,奎尔焐着几个灌了热水的瓶子睡着了。“我说,”韦苇说。“你还记得那只死鸟吗,几个星期前你在海滩上发现的?当时爸在煮鲱鱼。”她们都管他叫“爸”。“记得。”小兔的手指在床单上画来画去。“那只小鸟是死了,不是睡着了。记得吗,你每次看它,它都没有一点变化?死了。一件东西死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不是睡觉。人死了也是这样。”“杰克爷爷死了,可他又醒过来了。”“他并没有真的死了。他们弄错了。以为他是死了。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我上学的时候有个男孩就是这样。艾迪·邦特。他们以为他淹死了。他像是处于昏迷状态。”“什么叫昏迷状态?”“噢,就是说你失去了知觉,但是你并没有死,也不是睡着了。你身体或脑袋的什么地方受了伤,全身便暂时等待着,等恢复好了再醒过来。就好像你爸早上发动汽车,要让马达预热。它在转动,但并没有朝前开。”“那么佩塔尔就是处于昏迷状态。她睡着了,爸说的,醒不不过来。”“小兔,有些事情我想对你直说了。佩塔尔死了,她不是昏迷。她不是睡着了。你爸那么说是不想让你和阳光过分伤心。他想做得仁慈一些。”
第三十九章 闪亮的毂盖(4)
“她可能是昏迷了呢。他们大概弄错了,像对杰克爷爷那样。”“哦,小兔,我很遗憾地告诉你,她的确是真的死了。就像那只小鸟死了,因为它的脖子断了。有时候伤势太严重,不可能恢复了。”“佩塔尔的脖子断了吗?”“是的。她的脖子断了。”“丹尼斯的朋友卡尔的脖子也断了,可他没有死。他只是戴着一个大硬领。”“他的脖子只断了一点点。”沉默。小兔扯着床单上用钩针钩出的星星。韦苇看到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将会遇到的问题,也看到这个孩子正在思考生命的微妙差异和各种程度。楼下喧闹和欢笑的声音越来越响。楼上却在面对棘手的问题。为什么一个能够幸存,另一个却不能生还?为什么一个醒过来了,另一个却不能?啊,她可能年复一年地解释,却无法澄清这些谜团。但是她会努力尝试的。“韦苇。我们能不能去看看那只小鸟还在不在那里?”紧张的小手指,拽着钩针编织的图案。“好的,”她说。“我们去看看吧。但是别忘了,这里有过一场大风暴,像一只死鸟那样的小东西可能会被风刮走,或者海浪涌上来把它卷走。或者一只海鸥或野猫拿它做了一顿午饭。我们有可能找不到它。来吧。看看科恩能不能开车送我们去。然后上我家里去,我来沏可可茶。”岩石还在那里,但小鸟不见了。草丛里有一根小小的羽毛。可能是任何一只鸟身上落下来的。小兔把它捡起来。
“它飞走了。”
杰克复活后的几个星期里,肺炎和失语症状慢慢好转,他便低声讲述了他那次去远滩和返回的详细经过。那天天气不错。龙虾不多,但也有一些。回来时马达出了故障。然后熄火。手电筒里的电池没有电了。摸着黑鼓捣了两个小时,马达还是不转。有几只快艇经过,他喊他们拖他。没有听见。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以为要整夜呆在那里了。拧亮打火机看了看表。十点差五分。汤姆船长喵喵叫着跳来跳去,好像得了痒病。然后把一堆猫屎全拉在一只捕虾套上。杰克把套子扔到水里去洗,灾难就是这时候降临的,他被拖进了水里。使劲地拽他皮带上拴着刀子的那根绳子。感到那个结松动了,刀子落下来的时候刺中了他的脑袋一侧。呛了几口海水。抽筋。大小便失禁,身体扭曲。随着知觉慢慢失去,开始逼真地相信他是在一只巨大的泡菜坛子里。等待某人把他拉出去。奎尔经历了一些丰富多彩的时刻,他说过一些精彩的话,他留意海浪清点石头时的醇厚的音响,他大笑,他啜泣,欣赏夕阳西沉,听见雨中的音乐,他说我能行。一排顶在棍子上的闪闪发亮的毂盖,出现在伯克斯家房子的前院。这是新娘父亲赠送的结婚礼物。既然杰克能从泡菜坛子里脱身,既然断了脖子的小鸟能够飞走,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也许,水比光更古老,钻石在滚热的羊血里碎裂,山顶喷出冷火,大海中央出现了森林,也许,抓到的螃蟹背上有一只手的阴影,也许,一根打了结的绳子可以把风囚禁。也许,有的时候,爱情也可以不再有痛苦和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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