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神赫鲁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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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独自或者一小群一小群地坐在桌旁，聊着，争着，笑着或者默默地喝着酒，非常坚定，但普遍的气氛却还是很紧张。巴斯特集中精神听了两三段谈话内容，毫不意外地发现似乎只有一个话题：新近发生的谋杀，等于就发生在他们的家门口。
　　有人在扯她的大衣，巴斯特转过身来，低头看着那个红发小伙子的脸，是他让她进来的。他还跟刚才一样迷惑和意外，但明显地在努力让自己恢复镇静。
　　“什么事？”巴斯特问道，很不友好。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红头发突然很慌张地放开她的大衣，后退了一大截。某种程度上他突然显得更矮、更胆怯了。但他还是设法一鼓勇气，挺直瘦小的肩。“请原谅，夫人。”他说道，“可我们已经打烊了。已经打烊好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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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烊？”巴斯特示威地扫视一圈。
　　“这是一场内部聚会，”雷德声称道，“我们来这里……呃……是有私事。”
　　“我猜，他们全都是您的好朋友。”巴斯特说道。她直等到他点过头，才补充道：“这正好。说到底我们也是好朋友，对不对？”
　　“这个，本来……”
　　“我不过是在找人，别担心。”她不为所动地继续说道，好像他什么也没讲过似的。“我不待很久。可够喝一杯啤酒的。”她边说边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但这一眼却得出了她预料的结果：小伙子也许比她昨天估计的年龄大一点，现在，由于这漫长的一天，又累又乏，他显得更严肃更成熟了一些，很不协调，但在生活违背他的意志给他套上的这副面具下面，他还是一个孩子。
　　他永远不会长大成熟。
　　巴斯特望进他内心更深处，接触到了某处让她战栗的东西；像某种腐烂、死亡的东西，它太长时间未被发现、腐烂地躺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死神已经给他做了标记。她估计，还有两个月，或许三个月。一股怜悯袭来，又消失了，然后才真正地攫住了她。
　　“如果……您找昨天那三个人，她们坐在那里面。”他迟疑地说道。巴斯特根本不是在找丽兹和她的朋友们，而是在找某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但她的目光还是望向他手指的方向。那三个女人坐在昨天的那张桌子旁——看来是她们的固定桌子——但背对着她，因此她没能立即认出她们来，奇怪地显得情绪压抑。
　　“那好吧。”她说道，“给我来杯啤酒……或者干脆给那一桌每个一杯。你自己也来一杯。”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太阳神赫鲁斯　第四章（27）
没等他提出什么异议，她就走过去了，故意缓缓地穿过房间。人们还在盯着她看，虽然她坦率地回望了不止一眼，却并不是每个人都像她习惯了的那样慌张地望向别处了。看来她的吓唬人的效果没有那么强了。
　　可她来到这里正是要改变这一现象。她的一部分在继续仔细地到处扫描，寻找一个合适的牺牲，它越来越紧张地搜索着。她还有时间进行选择，但如果她不能尽快找到，那么饥饿就会占取上风，这有可能意味着一个无辜者的死。
　　不，不是有可能。完全肯定……
　　巴斯特好不容易摆脱掉这个念头，走近桌子，一声不吭地主动在一张空位上坐下来。她认出了凯特、玛丽·珍妮特和法耶，还有另外两个昨晚不在场的女人，她们毫不掩饰好奇地盯着她。谁也不讲什么，法耶甚至莞尔笑了笑，可除非她是瞎子，她才不会感觉不出有什么不对头。
　　“有什么不对头吗？”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法耶的微笑变成了伤心，另两个女人中的一个无言地站起身走了。另一位皱起眉头、十分专注地看着她，但巴斯特对她的兴趣不够大，只匆匆瞥了她一眼。知道在被人盯着看，渐渐让她身体感觉难受起来。她感觉……在被人争抢。
　　“什么事？”她问道。
　　“丽兹。”法耶低声回答道。
　　“她怎么了？”巴斯特完全是机械地再次环顾一圈，虽然她在走近时就注意到那四个女人少了一个。“她不在。”
　　“她也不会再来了。”凯特补充道。跟法耶相反她没有笑，她的脸和声音冷得像石头。“现在别说你还不知道。或者你想告诉我们你偏偏现在在这里出现纯属巧合？”
　　“我一点不清楚……”巴斯特开口道，随即她几乎真切地感觉到在她的额头后面明白了什么。
　　“丽兹？”她吃惊地呢喃道，“她……”
　　“死了。”凯特生硬地回答道，“如果您沿着这条街再往下走几步，也许您还能看到她。他又袭击了。”
　　“这还不确定。”法耶说道，“也可能……”
　　“……一场纯粹的巧合？”凯特打断了她，声音苦涩，但也带着明显的敌意，那是一种针对她的敌意。巴斯特只能继续困惑地盯着她。丽兹死了？这很糟糕，但它不应该将她吓成这样的。毕竟丽兹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她只遇到过她一回，而且她还是个名声可疑的女人，不一定就是个她会主动将她当成她的朋友的、容易相处的人。另外，死亡——更何况是尘世的人的死亡——完全属于她的日常生活，它根本不应该触动她的。
　　可它触动了她。她感觉自己受到了袭击，最初她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你们肯定，这是那位已经杀死过你们的女友的人吗？”
　　无论是凯特还是玛丽·珍妮特都点了点头——那个她不知道名字的陌生女人继续默默地以同样令人难受的方式轻蔑地望着她。巴斯特想回应她的目光，但她的兴趣也跟刚才一样迅速消失了——另外眼下她确实有别的麻烦——而法耶只是耸了耸肩。
　　“也许。我……不肯定。”
　　“废话！”凯特发火道，“你不想承认，宝贝，就是这么回事。可是，如果他将你选作下一位，将你剖开，这对你一点用处都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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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如其来的怒火代替了法耶目光里的极度悲伤，她张口想做出严厉的回答，它毫无疑问会引起她们的一场激烈争吵，幸好这一刻雷德在她们身后钻出来，送来了她叫的啤酒。法耶将明显已经到唇边的所有话都吞了下去，恶毒地朝她的两位女友望了一眼，红头发的小伙子将酒杯重重地放到桌上，重得泡沫溅了出来。
太阳神赫鲁斯　第四章（28）
“大家请！”当又只剩下她们时，巴斯特安慰地说道，“你们太激动了，我也能想象到你们害怕，但这帮不了你们什么忙。为什么你们不干脆给我讲讲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们干吗要讲？”凯特问道。她跟玛丽·珍妮特交换了一道让巴斯特不喜欢的目光，但她也不能解释这种感觉。内心深处她感觉到下一波吞噬的虚弱正在开始涌来，试图将自己武装起来迎接它的撞击。“我觉得，你对一个我们根本不认识的人提的问题太多了。”
　　“他划破了她的喉咙。”法耶低声说道，“说划就划了。根本没有原因。就那么突然地钻出，作案了，像个幽灵。”
　　巴斯特过了一会儿才理解了这些话的真实意义。“等等。”她不相信地说道，“这么说你看到了？你在场？”
　　法耶虽然点点头，但还是说道：“不。不是……直接，我是说。我们在外面。一起。丽兹待在她常去的位置，我待在我的位置，在街对面。你知道的，我们一直站在那里。从开始以来，就这样，我们……可以相互看到对方。”
　　“这也真的帮助了丽兹。”凯特鄙视地说道，“不是吗？”
　　“你看到什么了？”巴斯特迅速问道。同时她试图安慰法耶一点，但她的力量连这都做不到了。
　　“其实什么也没有看到。”法耶回答道，“事情……快得要命。他突然钻出来，划破了她的喉咙。直到……直到她倒下我才发觉。连一声喊都没能发出。”她发不出声来了，她最终输掉了跟眼泪的斗争。她匆匆地又喝一口啤酒，不得不用两只手才抱住了沉重的酒杯，但还是将一部分酒泼了出来，她拿手背擦擦脸，拭去眼泪和啤酒，最后以更低声、更难控制的声音接着说道：“我拔腿就跑，可我什么忙也帮不了。它……那许多血，还有……”
　　巴斯特安慰地将手放在她的小臂上，至少这一小小的人性的手势起了效果。法耶没有真的安静下来，但她至少感激地冲她笑了笑。
　　“你帮不了什么忙。”她说道。
　　“除了也许会让自己被杀害。”凯特轻蔑地补充道，“如果那个家伙也扑向你，你会怎么做呢，宝贝？”
　　“他已经走了。”法耶回答道。
　　“是的，因为他十分怕你，对吗？”凯特恶意地嘲讽道，摇摇头，“讲这种废话！要不是他跑走了，那你现在也死了。你为什么没有当场割破你自己的喉咙呢？这要比那家伙来帮你割更快！”
　　“别烦她了。”玛丽·珍妮特插话道，“她现在还吓得直发抖呢。我觉得她的所作所为很勇敢。”她径直转向法耶，莞尔一笑，补充道：“没事了，小家伙。你别自责。你本来就做不了什么。丽兹肯定丝毫没有觉察到。这种事很快的。”
　　巴斯特能听到她讲不是这么回事。死于被割破的喉咙会死得很安静，但肯定不会死得很快。如果丽兹幸运的话，那么震惊就让她昏倒了，但极有可能她是被她自己的血窒息死的，极其痛苦，要持续两三分钟，漫长得很，而她都不能喊出她的疼痛。
　　但她还是说道：“是这样的。可能她一点没有感觉到。”
　　“哎呀，你应该知道的呀！”凯特气呼呼地说道，又跟玛丽·珍妮特和身旁的那个陌生女人交换了一下那种奇怪的目光，“我认为，你为一个在这一带据说没有人认识也不适合这里的人提了一大堆问题！”
　　巴斯特不理睬凯特目光里几乎毫不隐藏的敌意，又直接转向法耶：“你将你看到的告诉警方了吗？”
太阳神赫鲁斯　第四章（29）
“可那只是一道黑影。”
　　“警察？”凯特难看地笑了，“宝贝，你真的不清楚这里是怎么回事吗？好像他们会保护我们似的：他们会将法耶带来，先送进牢里，也许一个礼拜之后他们又会放她走人——在他们跟她玩过了之后。”
　　巴斯特感觉得出这些话讲得多么认真，但她还是很难相信它们。不管迈斯托对阿伯莱恩作为警察的能力是怎么认为的，他是一个十分诚实的人，他是出于信仰从事他的职业的。她摇摇头，想做出相应的回答，但凯特再次抢在了她前面。
　　“你真的一点不清楚，可我觉得你提的问题太多了。你还一直在寻找你的朋友帕齐吗？我是说，她是你的朋友，是吗？”
　　巴斯特点点头：“肯定了。你为什么问？”
　　“我只是有点奇怪。”凯特回答道，“因为，如果她真是你的朋友的话，那么你都不认识她，这就有点滑稽了——她可一直就坐在你身旁呢。”
　　巴斯特迷惘地盯视她好久，然后猛地转过头来，望见一张她熟悉得就像她自己的镜像的脸。
　　“你好巴斯泰特。”伊西斯说道。
　　巴斯特几乎听不到那句话。她只是瞪着伊西斯，这张无比熟悉的黝黑的脸，一头奔放的深红色头发，本来不可能看不到的，即使现在她之所以认出来，也是因为伊西斯允许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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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不见，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伊西斯接着说道，“我已经在想你不想认我呢。”她歪着头，脸上还留着微笑，但她的眼里出现一种沉思的、几乎是恶意的表情。“叫巴斯泰特可以吗？还是要我叫赛克美特？”
　　巴斯特又感觉到了一阵吮吸的虚弱的波浪来临了，但她突然不再肯定这疲倦是不是真的来自她本人体内，还是有什么东西——某人——在偷取她的力量。
　　“这种怀疑是对我的侮辱，姐姐，”伊西斯的声音在她的脑后响起来，“你应该知道，我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别……这么说，”巴斯特结结巴巴地低语道，“你知道，我不喜欢这样。”
　　“什么？”凯特皱起眉头，玛丽·珍妮特也询问地望望她再望望伊西斯，再望回来。
　　“那你采取点措施反抗吧，”伊西斯微笑着继续说道，“还是你再也不能够了？”
　　“嗨，这里怎么了？”凯特怀疑地问道，“你俩真的认识呀？”
　　“当然。”伊西斯回答道，仍然迎着巴斯特的目光，“可我不怪她没有立即认出我来。我们很久都没有见到过了。到底多久了？”二百年？还是三百年？时光如梭，我有时都在问自己，那些年头都哪儿去了。
　　巴斯特徒劳地想让那在她的太阳穴之间低声耳语的声音沉默。伊西斯的脸……不，它不是真的在她眼前发生变化。她只是突然再也不认识它了，好像她是坐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面前，不是那个她跟她一起生活了数千年的女人。
　　请你停下来！
　　悉听尊便。可你应该自己看清楚你处于多么糟糕的状态了。你需要……
　　“我自己知道我需要什么！”巴斯特大声吼道。伊西斯——她现在又变成了伊西斯，也许只对她本人，而对凯特、玛丽·珍妮特、法耶或坐在这里面的其他任何人都不是——只是宽容地微笑着，终于放开了她的目光，虚弱终于翻滚而来，威胁着要将她征服。伊西斯迅速从桌上伸过来胳膊，抓住她的手，当一股无形的温暖的力量涌过她的身体时，黑暗吓坏了一般后撤了。
　　你看，姐姐？我很清楚。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太阳神赫鲁斯　第四章（30）
“会不会你俩想愚弄我们？”凯特问道，“这是哪出戏？我……”
　　“好了，凯特。”伊西斯用空着的那只手的手指做了个轻微的几乎看不见的动作，凯特的目光里有种东西消失了。有那么呼吸两三下的工夫她显得十分困惑和束手无策，然后她大声吸口气，猛地站了起来。
　　“那好吧，那我让你们两个小情人单独待会儿。”她说道，多少有点慢吞吞，“你们在这么久之后肯定有许多话要谈的。”
　　“你打算做什么？”法耶警觉地问道。伊西斯缩回手，汹涌的强大的电流消失了。剩下的是一种虚假的安全感，知道那只是借来的力量，她也许会为此付出过高的代价的。
　　“能有什么打算呀？”凯特回答道，“时间还早，宝贝。丽兹既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可你知道吗，为她伤心填不饱我们当中谁的肚子？我得想办法让肚子里进点暖和的东西。”她挖苦地冷笑笑。“随便什么。”
　　你的朋友，伊西斯低声嘲讽道。你还一直认为她死得可怕吗？
　　“可你总不能现在工作呀！”法耶明显吃惊地说道，“如果他还在那外面，怎么办呢？”
　　“可你自己说过，不是这个开膛手。”凯特回答道，“另外那家伙肯定不会再来，你别担心，今天夜里不会来了。毕竟你已经将他赶跑了！”她想转身离开，但动作做到一半又停住了，询问地望向玛丽·珍妮特。
　　“你们疯了。”当凯特的金发女友也站起来，转身要走时，法耶低声说道。
　　“有可能。但明天早晨肯定不像你那么饿，宝贝。”凯特回答道。
　　她走了。巴斯特直等玛丽·珍妮特和她走出了听力范围之外，才以责备的口吻对伊西斯说道：“你为什么没有拦住她们？”
　　我干吗要拦？她们是现在死还是三十年后死又有什么用呢？她大声说道：“她说得很对。今天夜里他肯定不会回来。这里聚集了警察和好奇的人们。如果你有道德上的顾虑……她们今天夜里肯定也找不到顾客了。”
　　“可她们会……”法耶刚开口，伊西斯又重复了她的小动作。法耶话没讲完就打住了，有一会儿似乎再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然后她的眼睛变暗了。她端起她的酒杯，但没有喝，双手抱紧，目光无神地盯着杯子里。
　　“别担心。”伊西斯说道，“她再也听不到什么了。我们不必假装。”
　　“你为什么这么做？”巴斯特谴责地问道，“你知道这样做不对的。”
　　“什么？”伊西斯的声音变成了嘲讽，“蔑视一个人的自由意志吗？”她笑了，但听起来只是讨厌。“不，我先前的问题完全是多余的。赛克美特不会讲这种傻话的。你是巴斯泰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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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斯特目光不安地扫了法耶一眼，但正如伊西斯对她讲的：她的脸和她的眼睛是空的。她是清醒的，但同时又被关在一个独立的隔离的世界里，什么也钻不进去或者钻不出来。那景象让她伤心。不管伊西斯说什么、说得对不对——这样不对。
　　“说吧，你来这里有什么事？”伊西斯突然问道。
　　“我是来找你的。”
　　“是的，现在你找到我了。”她做个鬼脸，“可你总不指望我会高兴地搂住你的脖子吧？我想，我躲你和其他人躲得都可以了，可这恐怕是个错误。”
　　“赫鲁斯在这里。”巴斯特说道。
　　伊西斯怀疑地斜起左眉，但巴斯特同时也感觉不到一点点吃惊。“在这里？在伦敦？”
　　“我看到他了。”巴斯特证实道，“今天上午才看到的。他和索贝克。”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太阳神赫鲁斯　第四章（31）
“而你还活着？了不起！”
　　“他绝不会加害我的。”巴斯特信心十足地说道，“你知道他的立场。”
　　“那当然了，善良的赫鲁斯和他的荣誉！”伊西斯发出一种鄙视的声音，“我们不相互残杀，对吗？可我们看着别人为我们办这件事。是的，这听起来很像我的丈夫，跟他一模一样。他想干什么？”
　　“这他没有说。”巴斯特回答道，“可我猜跟我一样。他在找你！”
　　“因此你来了——来警告我小心他？”伊西斯猜测道，神情一暗，“你不指望得到感激吧？”
　　“我们想要你回去。”巴斯特平静地回答道，“不只是我。其他人也是……反正大多数。”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伊西斯重复道，“我在哪里生活我怎么生活，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不属于这儿。”巴斯特坚定地回答道，“不属于这个国家，更不属于……”她做了个很大的恶心的手势，“……这儿。”
　　“是的，现在那个善良的老巴斯泰特真的又出现了，我们大家所认识和热爱的那个巴斯泰特，是不是？”伊西斯问道。她笑了，但她的眼睛兀地又好像变成了石头。“可惜的只是你对自己不使用这同样的标准。”
　　巴斯特一愣，好像伊西斯意外地扇了她一个耳光，某种程度上她也是扇了她一个耳光。“法耶和其他人告诉我，你……”
　　“我在这儿工作吗？对。”伊西斯打断她，“只是偶尔，不一定是跟她们出于同样的原因。你有什么麻烦吗？”
　　“我没有，但你的顾客也许有。”
　　伊西斯低声笑了。“别担心，到目前为止还是每个人都活下来了。我知道我可以走多远。跟你正好相反。”
　　“此话怎讲？”
　　“人们在这里讲着有关罗伊和他那一帮子的一则有趣的故事。”伊西斯微笑着回答道，“看样子是有人将他们整得相当惨。我不认为你对此知道什么。听说你昨晚跟他们发生过一场相当激烈的争吵。”
　　“也没有那么严重。”巴斯特耸耸肩回答道。她不想谈罗伊和他的那帮打手。她根本不想进行这席谈话，不想这样谈。一切都在开始脱离她的初衷。
　　“听人们讲的已经够严重了。”伊西斯说道，“一个家伙死了，另外三个恐怕不会那么快出医院的。罗伊是唯一安然逃脱的。因此我问自己为什么。”
　　“也许就是他幸运。”巴斯特生硬地回答道，“或者那个教训他和他的那一帮人受到了妨碍……谁知道。”她做了个不高兴的手势，“可我不是来这里谈罗伊的。”
　　“那是谈什么？”
　　“谈你，伊西斯。”巴斯特严肃地回答道，“回来吧！我不知道赫鲁斯和索贝克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但我有种不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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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说，我有危险吗？”伊西斯低声笑了，“不会的，小姐姐。你刚刚还自己对我说过，他永远不会对我们中的一位动手的。更不会对他的情人。”
　　单是她强调这个词的方式就让巴斯特又微微颤抖了一下。见鬼，是的，她答应了赫鲁斯，那不止是一次失望，从此之后几乎没有一天她不后悔的。这已经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我以为你原谅我了。”她说道，“除了请你原谅，我没有别的办法。”
　　“原谅？”伊西斯的吃惊装得很完美，“没有什么好原谅的。在我看来你可以得到赫鲁斯，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跟他创建一个朝代。我根本不在乎他——早在你发现了你对他的兴趣之前，姐姐，就是这样了。”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太阳神赫鲁斯　第四章（32）
“也许他不这么认为。”巴斯特回答道，声音忽然变得跟伊西斯的一样生硬和冷淡，但内心里她感到轻松。伊西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