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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途的蝴蝶-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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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任你打，没有什么反应？”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蓝看着我问。
“我吗？”我略加思索说，“我想我会转身离去。”
“能有几个像你一样的。”她很是忧伤的说，“他显得非常生气，站起来推着我的脑袋说，没想到我会是那么令人讨厌的女孩，算他看错了人。你说他可恶不，明明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凭什么评价别人的好或坏。那时班上只有我们两个，我当时没有多想，顺手拿起旁边的椅子就打在他的头上。”
“看来他说的没有错，你的确不是什么好女孩，否则就不会拿椅子打人。”
“喂，你到底是站在那边的，是不是还想说我是个流氓呀？”
“我可什么也没有说。”
她瞪起两只圆鼓鼓的大眼睛说：“你信不信我也会打你的。”
“我保留意见。”我说。
“那天我哭了，有生以来头一回因为害怕而哭。”她继续说，“可能他根本就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所以一点防备也没有。只见他用手捂住脑袋，血顺着他的手流了下来，满脸都是，我害怕极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哭了起来。因为我的哭声，把老师和别的同学都引了过来，然后那个男孩子被送往医院，听说缝了几针，我却因此差点被学校开除，一直到现在我还恨那个家伙呢！”
“恐怕他更恨你，以后再也不敢招惹女人了。”
“哼！他应该庆幸，如果他娶了我的话，那就死定了。”
“说的也是，所以只要你不想嫁给我，做什么都无所谓。”
“那可不行。”蓝顽皮的说，“我已经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你自己去做吧，不要算上我。”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劲。”
她低下头，把挡在前面的头发捋到耳后，说：“昨天我好久也没有睡，你可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怎么知道？”
“你可曾有过其他喜欢的女孩子？”
我无奈的说：“你就想这个？”
“不是啦。”她死命的摇头说，“你先回答我。”
“有过。”我如实回答。
“为什么喜欢她？”
“等等，你应该先问她是谁才对的。”
“她是谁和我毫无关系，我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艺术品，我没有必要找到她，以确认她比我强在什么地方，就算她真的比我漂亮，我也依然对自己有足够的信心，在这个世界上比我漂亮的女孩多的是，惟独我只有一个。”
“你到是蛮有自信的，好在你长得还不难看，如果是不堪入目，就未免自欺欺人了。”
“讨厌。”
“我认她做我的姐姐，与其说是喜欢到不如直接说我爱她，那是用什么也换不来的尊敬。在我最为阴霾的日子里，是她指引着我走过，如果没有姐姐，我恐怕早就成为鬼了。”
“这么说来，我还真有必要见见你姐姐了，至少要感谢她，不是因为她，我怎么能够遇到你。”
“算了吧！你是谁见了都会喜欢的女孩子，如果姐姐也喜欢上了你，并且让我好好待你，我就别无选择了。”
“我才不要那样的你呢。”她断然说，“我要你爱上我，真正的需要我。”
“虽然我的确是有点喜欢你，但是还不能向你保证什么，而且一个人生活下去亦不无不可。”我说。
“昨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真的能够帮助你吗？想了好久，现在我知道了，正如店主所说的一样，我能够帮助你，然后你爱上我。”
“如此肯定？”
她微笑着点头。
“你和我不同，你有很多对你好的朋友，然而我却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没有一个朋友。”蓝沉吟片刻说，“就在我打了那男孩之后，所有的人都一下子离开了我，他们都惟恐躲我还来不及呢，现在想起来我还很生气，有那个必要吗？那男孩子编了一大堆的谎话，居然所有的人都相信了，真是人言可谓，索性我也不理他们了，谁怕谁呀！可是那个年龄我还无法忍受孤独，便想起妈妈，也就做了一次傻事，那时我真想死掉算了，谁想我没有死成，这也算命大吧，此后我决定既然是要活下去，那何不开开心心的活。”
“再来看看你，有那么多的好朋友，遇到了困难也有人帮助你，说起来要比我好的多了。但是你只关心你自己，尽管这没有什么错，而你的生活却因此变的一塌糊涂。你在无形的折磨自己，难道你以为没有人能看出来吗？其实这是显而易见的，只是没有人愿意说罢了。你因为失去了心爱的女孩，而我不仅失去了生我的妈妈，也没有了几乎所有的朋友，但是我却过的比你快乐，这就是问题的所在。时间和空间是无法填补心里的空虚，必须要从你自身做起，就像人跌倒之后，我们想要爬起一样，如果你不想，那么就只有一直这样。所以你要接受别的女人，有新的朋友。”
“而且最好是你？”我说。
“不是最好，而是必须是我。”蓝郑重的说。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呀！你也需要我，不是吗？”
“就算我真的需要谁，也不一定必须是你。”
“当然只能是我了。”蓝看着我说，“除了我之外，你还能找到更好的女孩子吗？我长得也不比谁难看，因为我们各自的过去，也只有我可以理解你，再说，你以为还有谁可以像我一样容忍你心里想着别的女孩子？”
“尽管你可以容忍我，但是我也无法容忍自己背叛她。”
她长叹一声，用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此时正好有顾客进来，我才得以脱身去招呼客人，等人走后，我再看她。蓝趴在桌子上，肩膀不住的颤动，我猜想她哭了，可是无论我如何说，她就是不理我。
许久之后，蓝起身径直离去，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此刻只剩下我独自留在这寂静的音像店里。
店主是下午回来的，见她神色慌张的样子，我问有什么事情。
“我订了明天的机票，要回上海，孩子她奶奶生病了，要我过去照顾。”店主答道。
店主的老公原来还有一个哥哥，年轻的时候去西藏当兵，有一次外出执行任务，赶上大雪，就再也没有回来，甚至连尸体都被埋在雪里，根本就找不到。老人的病就是从那个时候落下的，所以老人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既是老人住院了，店主自然是要过去的。恐怕我要短暂的失业了。
“老人病的重吗？”
“我也不清楚。”店主说，“中午我还在和朋友吃饭，女儿给我打电话，说奶奶住院了，叫我赶快过去，我就急忙去订机票了。”
“但愿老人家没有什么大事。”
“谢谢！”
说完，店主从手提包里取出一些钱给我，说：“这是你的工钱。”
我接过来，竟多出了许多，于是问：“怎么这么多？”
“多还不好么？”店主微笑着说，“多的那些就当是你帮我今后照看店的费用，营业不营业都无所谓，你只要有时间过来看看，打扫下卫生就可以了。”
我不知道既然是不营业，那么打扫卫生还有什么意义，就像树木在冬天会掉光叶子而无法进行光合作用也能生存下去，那么在夏天的枝繁叶茂还有什么用一样，没有必要深究下去。
“但是这还是有些多。”
“你比我更需要它们，不是吗？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照常营业，你需要钱也可以从这其中拿。”
“您已经付给我工资了。”
“没关系的。”店主说，“我又不是指着这点钱活着的，你要用尽管拿去，我已经把你看成是自己的孩子了。况且人又不是为了钱而活着，倘若那样还不如死掉，反正死后什么也带不走。谁都想带走点什么，可结果呢？连身体都要留下来。”
店主从自动饮水机处接了一杯水，喝上一口说：“我要等过了年再回来，你和你女朋友也要出去玩，不是吗？那么点钱恐怕是不够的，所以尽管照我说的做。”
“她还不是我女朋友。”我辩解道。
“怎么，吵架了？”
我摇头。
“那怎么不见她？”店主环顾四周说。
“刚才哭了一阵子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她去那里了。”
“你们有没有吵架不关我的事，但是你一定要记住，对她好一些，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的。”店主把杯子里的水都喝掉说，“她是个好女孩，是个可以跟你生活一辈子的人。别的我姑且不敢说，但是在看人这方面，我还是有相当的自信的。”
“……”
“现在你们都是这个样子，消极、颓废、面对这会的压力感觉自己没有什么前途。其实人生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个样子，就算给你整个山川，到时一个人孤独的死去，还是和相爱的人终生相伴好呢？很少有人考虑这些，而你就是那个什么也不去想的人。”
“并不是那个样子的。”我解释说，“我以前有个女朋友，但是她已经死了，这令我异常痛苦。都是因为我没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我对不起她，所以不想再交什么女朋友了。”
“没想到你会是这种情况。”店主不无伤感的说，“她知道吗？”
我点点头。
“既然如此，看来我有必要说点什么帮帮那孩子。”店主自言自语道。
“我也因为这事弄得焦头烂额。”
“对待死者，我们是要记在心里的，不可忘记，但是像你这么过分的自责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在你们这样的年龄，本来就做不了什么，也是很自然的。死去的人给活着的人留下痛苦是必不可少的，而如果你不能从中逃脱出来，只会给更多的人带来痛苦，所以我们要更好的活下去，难道不是这个道理？”
“我也知道。”
“那么你要活下去，而你的家人又希望你能幸福的生活，就势必要组织新的家庭，你总不至于去烧香念经去吧！”
“还没有那个打算。”
“所以和一个毫无感情的人结婚，还是眼前这个喜欢你的女孩呢？”
“可是我总觉得这么做是对不起她，虽然她已经不在了。”
店主长叹一声，说：“像我这个年龄，你的做法也许是正确的，但是你还小，还有很多美好的明天，不要总活在过去。”
我沉默。
“这么说吧，对她，只是为了她一个人，而你如果能重新树立起生活的信心，是为很多人好，你应该能够明白。如何选择看你自己了，我也只能说到这里，再说下去恐怕伤及你的自尊心。”
然后店主把钥匙给我说：“没有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回去家里也无事可做，还不如在这里。”
“随你怎样了，记得走时把门锁好。”店主叮嘱道。
剩下我一个人后，我拿出一张CD放上。怎么说还是喜欢听CD的感觉，虽然电脑已经随处可见了，但是我依旧喜欢CD，更重要的是，我可以把它收藏起来。如此看来，我还是个守旧的人。
想到这里，即将留下我一个人，不免有些落寞。如果就此回昌平的家里亦无不可，或许还可以逃避掉一切，况且店主也没有说非经营下去不可的话，我只需每星期回来打扫下卫生就可以了。但是蓝要怎么办，把她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吗？如果她的家不在这边，而是别的城市那就麻烦了，她又无处可去，喜欢她也好，不喜欢她也罢，都不能把她丢下不管。也许她根本就不需要我，她比我要坚强的多，我不能给她以丝毫的帮助，也许她从一开始就是故意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实际要脆弱的多。然而，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我却无从把握。
咖啡是苦的，无论是加糖也好，加牛奶也好，都无法掩盖其苦涩的滋味。人却不同，如同春日里的天气，善变的很，很少有人能轻易的以本来面目示人，越是在意的越要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或许这正是我们的思想使然。
我决定还是先留下来，至于以后会如何则顺其自然，有些事情是想躲也躲不掉的，就像我们永远无法逃离时间的绞刑架一样。
第六章 亚当和夏娃
一整天我都像丢了魂似的心神不定。昨天夜里我苦苦等到深夜两点仍不见蓝回来，不晓得她去了哪里。清晨醒来时再去敲击她的房门又仿佛是遇到电脑死机故障般毫无反应，以至于这天我做什么也没有兴致。
来到店里，我把所有的东西一一清点，做了记录，并略加整理，大约花去了两个小时左右，因为我想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会回家去。此后便无事可做，于是坐下来用电脑看蜡笔小新的动画，中午饭也没有吃。我想她应该会来找我的，但是终归蓝没有出现，就像遥远深处的那一点火光还是熄灭一样，唯独这空荡荡的店面和来来往往的人群陪伴着我。坦率地说，这一天是怎么度过的我自己都不清楚，糊里糊涂的天就暗下来，甚至在回去的途中，因为不能确定是否有锁好店门，又匆忙折回来一次。
回到家时蓝还没有回来，我打开自己的房门一头栽倒在床上，有种想哭的冲动，心情糟透了。都是因为她的离去才使得我如此痛苦，如果她还活着的话，我们依然在一起，也就不会发生现在的事情了，不必选择什么，也没有这许许多多的烦恼。以前我从没有责怪过她什么，这还是头一遭，我本不应该责怪谁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我没有照顾好她，才有今天的种种后果。
然后我又想到蓝。她是否再也不会回到我身边，也许她现在已经回到父母那里，抑或是她最为信任与依赖的人身边。说起来，我连她是哪里的人都不晓得，如此一个不可靠的家伙，她凭什么还会对我依依不舍呢？可能她现在正身处另一个城市，那里没有这里的喧嚣，空气清新，是个容身的好地方，想到这里我更是不能自已。
突然间，我想喝酒，可以大醉一场，美美的睡上一觉，那样我就什么也不用想了。于是我换里身衣服，打算去便利店买几瓶啤酒，但是当我拿起啤酒的一刹那，又把它放回原处。啤酒只能使我更加混沌，我需要清醒，遂决定去喝杯咖啡。
来这里的多半是恋人，也有三三两两的女孩子，唯独我是孤身一人。倘若是在白天，也会有一些路人自己进来，但是在晚上则一般不会。我找了个角落坐下，以免被人发现，要了杯黑咖啡，却也无事可做，信手拿来杂志随意翻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对面坐下个人，当他叫我时才发现。
“好久不见了，还记得我吗？”他对我说道。
我仔细打量眼前这个人，穿着笔直的西装，打着领带，个子要比我稍高些，然而在我的脑子里却没有任何印象，至少在最近一段时间里我没有见过他，否则没可能认不出来的。
我摇摇头。
他叫来侍者要了杯摩卡，说：“没有关系的，想不起来也不奇怪，我也好几年没见到过你，谁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你。怎么就一个人？”
简直是莫名其妙，我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没有好生气的说：“你不是也一个人吗？”
他回头看过去说：“和几个同事过来，因为今天又要加班，所以先出来休息一下，等会还不知道要工作到几点。”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
“有些话要说。”他不无忧愁的说，“我想你也不认得我了，不过也好，我是你不想见到的那一类人，但是我仍然有些话要告诉你，尽管那会令你我都不愉快。”
“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说，“既然不是好消息，不听也罢。”
很显然，我的话他并没有听进去，他继续说：“还记得上初中时你曾经喜欢过的那个女孩子吗？”
我恍然大悟。他是我初中的同学，而且当初还因为那个女孩子，我们打过架，如此看来，倒是有几分相似。人这东西真是有够奇怪的，明明当年是水火不相容的两个人，在许多年后见面也会像老朋友一样谈及旧事，也许是人本身就是孤独的，抑或我们长大之后变的豁达了。
“你变了好多。”我说。
“你可没怎么变，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你是在夸我，还是骂我。”我开玩笑的说。
“怎么会，只是好久没见到你。”
“刚才你说她怎么了？”
“听说她就要结婚了。”他说，“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是吗？真是快呀，一晃我们也都不小了，竟然有人都要结婚。”
“有很多人我们恐怕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还是很怀念上学的时光。”
“其实上学也不见得是什么好的事情，年龄一年年增加，等我毕业后，别人早就成家立业了。”
“你还在上学吗？”
“呃。”
他像是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喝口咖啡说：“你见过她吗？”
“没有，就算见到也未必认得出来。”
“我倒是见过一次，只一次，大约在一年以前。”他似乎在寻找恰当的语句，“我那时去酒吧喝酒，在那里遇到的她，我想是她没错，不会错的。她当歌手了，在酒吧的舞台上唱歌，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她的歌声最动听。”
“你没有叫她吗？”我问。
“没有，大家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不好再打去扰她。而且那是我最落魄的时候，没有脸见她，所以自从那次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那家酒吧，也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都是些陈年旧事，何必耿耿于怀。”
“是呀！但是没想到她这么早就要结婚。”他接着说，“听他们说，她是和一个什么乐队的人，也算是她如愿以偿了吧！”
此时，我终于明白他为何非要向我提及她。因为自己喜爱的女子即将成为别人的妻子，他又不能顺利地将这份留存以久的情感释怀，需要找个人诉说出来，而此时恰巧遇到了我。虽然我还算不上他的朋友，充其量不过是喜欢过同一个女孩子的同学罢了，但他还是把我当作可以诉说的对象。然而，此刻的我，心里或多或少也有几分的失落。
“大鹏怎么样？”我怕再如此下去，自己也会被他所感染。
“他？去了该去的地方。”
“哪里？”我问。
他一口气喝光杯子里的咖啡，又要了一杯说：“死了。”
我异常惊奇。
“因为人命，我也因此差点进去。”
我知道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便缄口不语。
曾几何时，我们都是怀有美好向往的人。但是在经历过社会洗礼之后都变得平平无奇，有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却仍然有些人成为了牺牲品。这是残酷的现实，只是人们并没有发现同样作为生命的其他生物正在遭受惨烈的屠杀，也没有人为此而付出生命的代价。既然杀人要偿命，那么对于更为无辜的动物呢？世界本来就是如此不公平，有人家财百万，有人只能在饥寒交迫中等待，这就不难解释了，因为法律并没有规定不可以这样。
“没事的，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当然，让我接受着实费了不少的功夫，如果没有那段特殊的经历，我恐怕还是很难接受的，还好我勉强度过，现在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连争强好胜的心都没有了。”
“你的人生也有够坎坷的。”我感慨道。
“那是，所以我现在想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
其实这个世界造就的不仅仅是人才，真正造就的是绝大多数的凡才，平凡而又普通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在任何地点、任何地方都随处可见。现在我终于能明白这个道理。
“你的工作怎么样？”
“还好，勉强维持生计而已。”
他的同事叫他回去，我们就此分别。临走时他给了我一张名片，却让我忘在了咖啡店里，至今再也没有见过他，如石沉大海般消失了。
我听到了最不想知道的人的消息，一个早已与我没有关系的人，我不愿在这么多年以后还去思考她的事情，但是头还是不由自主的隐隐作痛，并把蓝的事情彻底抛在脑后。应该使自己赶快入睡，使混乱的大脑得以短暂的休息，亦可缓解药物无法治愈的头痛，遂找出安眠药吃下。
近来感觉到脑子已经不够用，总是忘记事情。蓝慌张的把我叫醒，我睁开惺忪的睡眼看见她，心里无比的高兴，这种兴奋却又在瞬间消失殆尽。
“你回来了。”我的话语仿佛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由于药物的作用还在，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别管我。”她恶狠狠的说，“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蓝手里摇晃着装有药片的瓶子。我倏地坐立起来，伸手便去抢，被她迅速的躲过去。
“它在我手里面，你就别想再拿回去。”
我挠着头说：“睡不着。”
“你那里弄来的这么多？”
“很久以前的。”我答非所问。
“很久以前？”她深表怀疑的重复说。
我点头。
“既然如此……”
说着，她把瓶盖拧开，全部都给倒在垃圾筒里。我见后无可奈何的又躺回到床上。先前对她的企盼已经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眼睛望着天花板说：
“这可是我费了好大劲才搞到的。”
“哼，我才不管呢！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怎么就不想活了？”
“你不知道这种东西对身体有害吗？而且如果一不小心搞错，你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
“当然知道，不过到现在不是都没有出事吗？”
“简直不可理喻，等到出事的时候就晚了。”蓝说，“谁都不可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难道我们的生命真是记载在生死簿上面的？你这是在那生命开玩笑。”
“哪有你说的这样悬乎，大惊小怪。”
“大惊小怪？我是在为你好，这两者可是有着直接的联系。”
我闭上眼睛，心里不断重复着“直接的联系”。的确，就像一条直线把生和死紧紧连在一起，我的人生也一样，当我走到另一头的时候，再也找不到从这里去往那里的时刻，也就以为着生命的结束。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没有认识到，而是面临着如何选择，是生，抑或死。
“嗳，我跟你说话呢，别睡了。”
“我没睡。”我说。
“你以后可不可以再吃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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