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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七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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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帝国的权势,在那一年达到了颠峰。同年秋天,赛里斯率远征军回到赫梯边境作短暂的修整,稍后将南下埃及各省,帮助现任统治者库马努陛下剿灭乱贼。汉蒂里亲自到哈利卜要塞慰劳军队,而第一次出征就立下赫赫战功的近卫队长苏瓦特,也将见到皇帝的宠妃,那位传说中为底比斯王朝带来灭顶之灾的妖女…奈芙瑞斯夫人。
第七节 宿命的对手
    苏瓦特掏出藏在行李中的长剑,解下厚厚的白布。当闪烁着威严光辉的金蛇剑柄露出来时,他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拔出剑,出神的凝视着寒冰般的剑锋……
……父亲,我明天就见到她了。 
“队长,赛里斯王子找您!”巴克斯突然闯了进来。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苏瓦特一把将剑塞到床榻下面。
他若无其事的走到门口,又在巴克斯面前停下,轻描淡写的说:
“巴克斯,我不久前说过的话,希望你还记得。”
“是的,队长……我誓死效忠您!……我刚才什么也没看到……”巴克斯浑身僵硬,结结巴巴的回答。
苏瓦特把手搭在巴克斯肩上,轻柔的说:
“乖孩子,别忘了,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以众神的名义起誓,事成之后一定好好嘉奖你的忠心。”
幽暗的灯光给帷帐染上一层朦胧的光晕,黑漆长几上堆满了一卷卷公文,赛里斯靠在软榻上,翻弄着手中的黏土板。已经两个月了,他每到一地都会给辛茜娅写信,却一点回音都没有。秀气的眉不易察觉的挑起,他听到苏瓦特进来,身子微微一动,没有抬头。
“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吗?”苏瓦特向王子深深拘了一躬。
“听卡特鲁兹将军说,你滥用米什哈路的权利,私下处决了西顿和泰尔的叛军首领。还未经我的许可,给他们的部下加官进爵,收入赫梯军队名下,而且前几天……又擅自放走近万名俘虏。”
赛里斯放下黏土板,冷冷的盯着苏瓦特,“你的做法已属越权行为,严重破坏了军队纪律!”
苏瓦特一愣,低声回答:
“属下知罪。请太子殿下依照军法处罚我。”
两人沉默的对望着。苏瓦特的手心渗出了汗珠……赫梯军法因严厉而远近闻名,任何越权行为都会处以极刑……一时冲动,却没想到太子逮住这种借口除掉自己。他早已淡漠生死,但这种可笑的死法却让他自我唾弃。难道精妙绝伦的计划就这样付诸东流?赛里斯……究竟想怎样处置他?……他抬起头,坦然的望着王子。那苍白俊秀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诧与激赏,冰冷的蓝灰色眼眸闪烁着让人琢磨不透的微笑。
“苏瓦特,鉴于你以往的功劳,这次过失我暂不追究……”赛里斯站起来,走到苏瓦特面前。“……但你记住,我也决不给属下第二次悔过的机会!”
“多谢太子殿下大恩!”苏瓦特猛地跪下。
“起来吧。”赛里斯扶起他,语气突然变得柔和。“……今天晚上,没有君臣之分……我只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和你好好聊一聊。”他优雅的端起银壶,斟满一杯酒,送到苏瓦特手里:
“我只是有点好奇,当时……你为什么要触犯军法?”
苏瓦特一怔,望着赛里斯淡淡的微笑,犹豫片刻,回答道:“属下这样做,只是为了减少帝国的边境之忧……”
“说下去。”赛里斯倒酒的手略微停顿了一下。
“属下认为,大凡叛乱者,都可划为三类。第一类是叛军统领,他们仇视君主,与统治者如同水火不能共存,这种人,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第二类人多为军人和官吏,他们自甘堕落,或因追逐权利,或因贪图钱财,如果免去这类人的死罪,又给予高官厚禄,他们一定会弃暗投明,将所有的才干奉献给帝国……
而第三类人,只是普通百姓,他们加入叛乱是因生计所迫走投无路,盲目的惩罚只能招致更大的不满,为边境安全埋下隐患,相反,只有一方面宽恕俘虏,一方面检讨自己的执政过失,才能真正的化解矛盾。”
“说得太好了!”赛里斯目光炯炯的凝望着苏瓦特,沉吟片刻:“……近卫军统率的地位,或许都委屈了你这个人才。”
“殿下的话真让人不寒而栗。”苏瓦特半开玩笑的说,神情有点不自然。
赛里斯又斟好两杯酒,深沉的声音似在自言自语:
“……治国的人才,也大致可分为三类。有些人能够带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击败外敌,开拓疆土,他们无一例外会成为出色的将军。有些人善于兴修水利,丈量土地,制订法规与税率,使各个部门正常运转,这类人大多会成为尽职的官员……还有一些人,虽然兼有军人和政客的禀赋,却并不陷于任何锁屑的事务,相对的,他让所有人才都各尽其职,所有民众都安居乐业……他拥有仁慈与冷酷两副面孔,凭借着非凡的魄力与气度将国家联接成一个整体……这种人,会成为帝王。”
赛里斯深深的望着苏瓦特:“……而你身上,就隐隐散发着一股帝王之气。”
“殿下……您又在说笑了。”苏瓦特避开赛里斯锐利的目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赛里斯把玩着银杯,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属地爆发叛乱,号称众神之子的库马努陛下却不得不借盟友的军队来维护统治……看来喜克索斯。埃及的统治者们,早已陷入腐败和混乱的泥潭……可笑的是,这群乌合之众十五年前竟在覆亡的边缘一举反扑,杀死骁勇善战的卡美斯法老,并且一夜之间吞噬了强大的底比斯皇朝……”
赛里斯深吸一口气, 苦笑着:
“父皇流亡国外时曾在埃及呆过几年……他总说,法老是他见过的唯一没有瑕疵的君王:光明,正直,勇敢而慈悲……任何人在他面前都会自形惭秽……可他竟然败给那些卑鄙的喜克索斯人!可悲的是,为了政治利益,我们在他死后还与那些小人签订了盟约……真令人恶心。
我总在想,如果当初获胜的是卡美斯法老,哪怕……哪怕他留下一个儿子,埃及就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了…… ”
赛里斯轻啄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说:
“……当然,如果卡美斯陛下真的留下一个儿子……我一定亲自去会会他。说不定……他会成为我一生中最敬重的对手。”
苏瓦特沉默的喝着酒,心里乱成一片。恍惚中,赛里斯似乎谈到了赫梯与喜克索斯的外交矛盾,可他什么也听不进去了,雪白的披风背后已经浸满汗水,动作也变得不自然。
“苏瓦特,当时……你为什么救我?”
苏瓦特一惊,只见赛里斯正朝他俯过身,明亮的眼神中带着一丝醉意。
他回过神来,望着赛里斯,随和的一笑:
“您说呢,殿下?”
赛里斯惊讶的挑高了眉毛,突然狂笑起来:
“回答得漂亮!”
他一把拔出佩剑。“第一次和你比剑不幸打成平手,没料到今天却有绝好的机会。这次……一定要分出高下!”
几杯美酒下肚,苏瓦特也不知不觉放松了精神,他一拱手,唰的拔出长剑:
“恭敬不如从命,微臣今晚愿意奉陪到底!”
两个人飞快的舞着剑,斗了几十个回合还难分胜负。他们累得大汗淋漓,但谁都无法忍受比对方先倒下。帐篷里所有的家具都易位了,帷帐被砍成一条条碎布。突然,赛里斯一步没站稳,苏瓦特趁机扑上去,冰冷的剑锋直抵对手的喉咙……
空气凝固一般,两个人喘着气,死死盯着对方。苏瓦特长叹一声,丢掉剑,精疲力竭躺倒在地。赛里斯忍不住笑出来,他靠着立柱,在苏瓦特身边坐下:
“……刚才,我突然闪过一个很有趣的念头…… ”
苏瓦特费力的抬起眼皮,已经累的说不出话了。
“……芸芸众生,任何人都难逃一死……作为帝国的统治者,死于衰老和疾病令我无法忍受,而卑鄙小人的毒药与刺客又糟蹋了君王的威名……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思索着自己希望的死法……刚才,当你把剑锋抵住我的喉咙时,我竟在一瞬间触到了答案……我这一生都在寻找着那个宿命中的对手,而他的剑锋,或许就是我最好的归宿 ……”
醉醺醺的把胳膊搭在对方肩上,赛里斯突然露出孩子气的微笑。
“苏瓦特,谢谢你救了我……遇见那个对手之前,我可不甘心被暗箭放倒啊!”
苏瓦特怔怔的盯着赛里斯,只见他出神的凝望着夜色,苍白的脸上闪烁着一种宁静而平和的光辉……
第八节:黄昏序曲(第二部贴好了^_^)
    惨白的阳光从天井倾泻下来,宏伟肃穆的神像在朦胧的阴影中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微笑。晶莹的花瓣如同一阵灿烂的黄金雨,自空中缓缓飘落。五百名身穿白袍的哈梯祭司跪在甬道两旁,悠扬的颂诗在神殿里飞旋,回荡。
“……赫梯皇帝乌尔苏。汉蒂里诏书:
近卫队长苏瓦特,率二百士兵攻陷卡迭石要塞,又在毕布罗斯一役中舍身救出赛里斯皇储。在此特别嘉奖,赏白银一万谢克尔,黄金一千条,良田一千亩,战马五百匹。晋升苏瓦特为图里亚斯议会成员,加封帝国将军头衔!”
“谢陛下恩典。”
苏瓦特接过传令官手中的诏书,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穿过从天井倾洒下来的耀眼光晕,投向远处那群锦衣华服的贵族……靠近正中的巨大石雕下,是步兵队队长库苏,弓兵队队长拉玛和卡特鲁兹将军。乌尔苏。汉蒂里身着蓝色镶金长袍,威严的立于泰苏普神像之下。他的左侧站着赛里斯皇储,而另一侧……是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
“……请皇妃。奈芙瑞斯夫人赐予米什哈路祝福之酒!”
传令官嘹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苏瓦特的心狂乱的跳动着,仿佛要挣扎着迸出胸膛,滚烫的血呼啸着涌上头部,血管燃烧得快暴裂了……他握着剑柄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恍惚中感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向自己飘近。
“你……就是新任米什哈路?”
轻柔缥缈的声音……。那个身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是……皇妃陛下。”
苏瓦特抬起头,时隔十五年,再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那传说中身带异香的倾国美女,底比斯皇朝被诅咒的公主……同时也是他的异母姐姐……
瞬间,乌云般的秀发缠住了他的视线……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盯着透明薄纱后面那隐隐绰绰的脸庞……纤细秀丽的五官,纯净优雅的气质,还有那幽深的紫眸……那是天穹与鲜血的混合色,迷蒙而忧伤,散发着妖魔般的美,穿透了灵魂…… 
苏瓦特的心像被小刀割了一下,他死死盯着那张脸,而她也中了魔咒般无法将目光移开……她失神的凝望着他的眼睛,似乎一点点陷入了那潭黑暗的湖水……
突然,紫眸深处开始剧烈的颤动,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端着圣杯的手微微颤抖……
朝臣中传来一阵喃喃的议论,汉蒂里疑惑的望着宠妃,他走到她身旁,柔声问:“奈芙瑞斯……你怎么了?”
奈芙瑞斯猛然惊醒,她慌乱的望了一眼皇帝,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一切都好,陛下……不必为我担心。”
她将银光闪烁的圣杯举过苏瓦特头顶,轻声念到:
“……威严的暴风雨神泰苏普啊,光明的太阳女神海帕特啊,请祝福伟大的赫梯帝国,请祝福英勇无畏的米什哈路……”
……她在向赫梯的众神祈祷!
她在向那个男人的神灵祈祷!
苏瓦特闭紧眼睛,记忆的潮水扑面而来。
……。尼罗河畔那个残破的圣殿里,十二位神官悠扬的祷告萦绕在廊柱间……奈芙瑞斯赤裸双脚,散开长发,独自漫步于泣血的夕阳中……她柔声吟唱着献给伊西丝女神的颂诗,一遍又一遍,直到祭典结束……她拉着他的手躲进那个刻满符咒的岩洞,听着浪涛拍打岩石,听着年幼的他结结巴巴诉说自己的心意,然后露出一缕寂寞的,温柔的笑……
“……米什哈路,请接受这杯赐福之酒 。”
苏瓦特伸出双手,奈芙瑞斯刚要将圣杯递了过去,突然,她看到几近绝望的仇恨划过那漆黑的眸子……银光闪烁的圣杯便从奈芙瑞斯手中滑落……柔和的光晕中,圣杯缓缓落在地上,晶莹剔透的暗红色酒滴在静谧的空气中飞散,宛若传说中伊修塔尔女神的鲜血……
“……奈芙瑞斯夫人正在内院等您。”
苏瓦特走进花草凋敝的庭院,一座小小的凉亭在寒冷的雨雾中若隐若现,凉亭中坐着一个女子。
他走到她身后,一言不发。
“……你来了?”
她转过身,似乎不用眼睛,也能从流动的气息中觉察出他的到来。
“真的很对不起,早晨祭典上的意外都是我的错…… ”奈芙瑞斯似乎哽住了,紫眸深深的望着苏瓦特。
“夫人不必这样说。”
苏瓦特转过脸,有意回避她的目光。
奈芙瑞斯惨然一笑:“……苏瓦特,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
“救出您心爱的人的儿子,微臣感到万分荣幸。”苏瓦特冷冷的打断她。
奈芙瑞斯愣住了,她的双手无意识的绞动着披肩,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
“……苏瓦特,你…… 你真的是乌加力特人吗?”
“是的,夫人。” 苏瓦特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的……你的父母呢?”
“微臣的母亲早逝,父亲十五年前被仇人杀害了。” 
奈芙瑞斯身子轻轻一颤:“那么……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微臣所有的兄长们和父亲一起惨遭杀害,只剩下一个异母姐姐。”
“她……她这些年来怎么样了?”奈芙瑞斯越来越慌乱了。
“她嫁给了一个冷酷的阴谋者……微臣把他们两都杀了。”
苏瓦特寒冷彻骨的声音如同一声巨雷,在奈芙瑞斯头上猛然炸开,她面色惨白的盯着他。许久……一滴清泪顺着面颊悄然滑落。
“夫人?!”
“没什么,没什么……不用担心我……”奈芙瑞斯慌乱的抹去夺眶而出的泪水。
苏瓦特沉默的望着奈芙瑞斯,她捂住脸,拼命压制住那低沉的抽泣声,纤弱的肩膀剧烈的抽动着……
苏瓦特狠狠一咬嘴唇:“夫人,马上就要召开作战会议。微臣必须告辞了。”
他略一迟疑,捧起那双雪白的手;轻吻一下,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苏瓦特!请等一下……”
他转过身,只见她温柔又悲伤的望着他,幽暗的紫眸里闪烁着点点泪光,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吐露……突然,她擦干眼泪,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微笑:
“苏瓦特,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一滴冰冷的水珠在脸上微微蠕动,发出诡异的呼吸声,粘稠的空气流溢着一股腐烂的气息……一丝丝,一缕缕,钻进他的身体……恍惚中,他又回到了那阴冷的墓室,又看见了那小小的石棺……被抹去了名字的石棺,埋葬父亲黄金宝剑的石棺……恐怖的窒息感攫住了他,他拼命推开那沉重的棺盖……里面,却是空空荡荡!……
苏瓦特睁开眼睛,慌乱的掏出床底的包裹。他死死抱住那散发出威严光辉的黄金剑,精疲力竭的喘着气……
……血?剑上怎么会有血?……不对,不光是剑上,他的双手,身体,全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苏瓦特一阵头晕目眩……难道他真的陷入了一个永远也无法苏醒的恶梦吗?… …
“……苏瓦特队长,哈图萨斯的密信!”巴克斯拿着一封信,悄悄走进来。
“队长,你怎么了?你……”他惊惶失措的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苏瓦特,一步上前抱住他。
“……我死了吗?”苏瓦特虚弱的问。
“您没有死……只是您胸口裂开了一道很深的伤口,流了许多血……”巴克斯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轻声回答,“……还有,这是刚从哈图萨斯来的密电。”
“……哈图萨斯?”
……是特莱瑞娜公主吗?苏瓦特吃力的拆开信……
尊敬的苏瓦特阁下:
迪尔巴特大人已为达杜沙在皇宫争取到一个职位,所有近卫军旧部也将在今晚抵达哈图萨斯。我把从埃及带来的嫁妆交给了阿比特瑞大人,他会用这些珍宝打点那些保皇派议员。我已经彻底摆脱软禁,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阿帕拉王子提前归来,我们的计划不得不稍作改动,但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最后,恭喜您晋升为图里亚斯议员……我将信守自己的誓言,也请您不要忘记曾经的承诺。愿智慧之神透特指引我们走向最终的胜利。
       特莱瑞娜公主敬上
……苏瓦特放下信,仰天狂笑起来,冰冷的泪珠从脸上纷纷扬扬的洒落……
父亲,原谅我,原谅我……。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汉蒂里来到清冷的露台上。一阵秋雨刚刚过去,惨淡的月光从乌云中倾洒下来,空气里充满落叶的气味。他的黑发宠妃背对着他,独自倚在立柱边,凝望着深沉的夜色。
汉蒂里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纤腰。“陛下!……”奈芙瑞斯一惊,回过头。汉蒂里一言不发,深深的吻着那雪白的脖颈,一把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等等,今晚……”奈芙瑞斯慌乱的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汉蒂里已经把她放到床上,解开了那身上薄薄的纱衣。他吮吻着她的身体,蓝灰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散发着迷乱的色彩:
“奈芙瑞斯……你是我的……”
奈芙瑞斯一怔,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间淹没了她。泪水顺着面颊淌下来,她颤抖着闭眼睛,停止了反抗……她不能挣扎,不能抗拒,不能在他面前泄露出心底的痛苦……可为什么她的身体竟控制不住的颤抖,为什么她的眼泪竟像泉水般涌出来……
奈芙瑞斯睁开眼睛,发现汉蒂里已经坐起来,披上了衣服。
“陛下…… 您为什么……”
汉蒂里淡淡一笑:“赛里斯正和部下商讨作战方案,我必须过去看一下……今晚不回来了。”他轻吻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怔怔的坐在黑暗中……
……雨?又下雨了吗?
汉蒂里闭上眼睛,任凭冰冷的雨滴落在脸上……刚才,就在他抱住她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可怕预感突然袭来……
他……或许就要永远失去奈芙瑞斯了……
因为伊修塔尔女神,从来不会白白恩赐众人的。
“……父皇,您身体不舒服吗?”
汉蒂里抬起头……赛里斯正关切的望着自己,他的身后,还有卡特鲁兹将军,拉玛,库苏和几个最亲近的部下。
“不必担心,朕很好……刚才说到哪里了?”汉蒂里问。
“近卫队长苏瓦特升为将军后,在军中该管辖的事务。”
“苏瓦特?……”汉蒂里沉思片刻:“……礼兵部部长法来赫刚刚退休,就让他顶替那个职位吧。”
“可是父皇,那只是个装装门面的虚职啊。恕儿臣直言,苏瓦特的才能……恐怕远远在那之上。”赛里斯年轻的脸上闪现出迷惑与不满。
汉蒂里并不回答,继续说道:“还有……通知阿帕拉,让他调查苏瓦特的出身。一有进展,立即向朕报告。”
“父皇,为什么……”
汉蒂里走到窗前,凝望着远处起伏的林海。
“朕明白苏瓦特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是……当心那个年轻人,我的孩子。”
赛里斯沉默不语,稍见明朗的心情又被乌云包围。
“夫人,近卫队长苏瓦特给您的东西。”
“……苏瓦特?”奈芙瑞斯一惊,接过侍女手中的黑漆木盒。
凄冷的月光洒在残破的木盒上……这里面藏着所有往事的秘密,一切让人恐惧的真相……她隐隐预感到,只要打开盒子,十五年来夜夜折磨着她的梦魇就会从里面飞出来,冷笑着化作现实……她的情感,她的生命,甚至最后一点希望与幻想,也会在瞬间灰飞烟灭……
……可是,她还是打开了盒盖。
那是一卷落满尘土的纸沙草纸……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慢慢展开纸,对着寒冷的月光,读了起来……
“……卡美斯法老继位廿年正月,底比斯宫廷侍卫安柯致奈芙瑞斯公主的亲笔信…… ”
第三卷:咒语之剑
    惨白的阳光从天井倾泻下来,宏伟肃穆的神像在朦胧的阴影中露出一丝难以琢磨的微笑。晶莹的花瓣如同一阵灿烂的黄金雨,自空中缓缓飘落。五百名身穿白袍的哈梯祭司跪在甬道两旁,悠扬的颂诗在神殿里飞旋,回荡。
“……赫梯皇帝乌尔苏。汉蒂里诏书:
近卫队长苏瓦特,率二百士兵攻陷卡迭石要塞,又在毕布罗斯一役中舍身救出赛里斯皇储。在此特别嘉奖,赏白银一万谢克尔,黄金一千条,良田一千亩,战马五百匹。晋升苏瓦特为图里亚斯议会成员,加封帝国将军头衔!”
“谢陛下恩典。”
苏瓦特接过传令官手中的诏书,抬起头,深邃的目光穿过从天井倾洒下来的耀眼光晕,投向远处那群锦衣华服的贵族……靠近正中的巨大石雕下,是步兵队队长库苏,弓兵队队长拉玛和卡特鲁兹将军。乌尔苏。汉蒂里身着蓝色镶金长袍,威严的立于泰苏普神像之下。他的左侧站着赛里斯皇储,而另一侧……是一位戴着面纱的女子。
“……请皇妃。奈芙瑞斯夫人赐予米什哈路祝福之酒!”
传令官嘹亮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苏瓦特的心狂乱的跳动着,仿佛要挣扎着迸出胸膛,滚烫的血呼啸着涌上头部,血管燃烧得快暴裂了……他握着剑柄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恍惚中感到一个纤细的身影向自己飘近。
“你……就是新任米什哈路?”
轻柔缥缈的声音……。那个身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是……皇妃陛下。”
苏瓦特抬起头,时隔十五年,再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那传说中身带异香的倾国美女,底比斯皇朝被诅咒的公主……同时也是他的异母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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