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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七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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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柔缥缈的声音……。那个身影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是……皇妃陛下。”
苏瓦特抬起头,时隔十五年,再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那传说中身带异香的倾国美女,底比斯皇朝被诅咒的公主……同时也是他的异母姐姐……
瞬间,乌云般的秀发缠住了他的视线……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盯着透明薄纱后面那隐隐绰绰的脸庞……纤细秀丽的五官,纯净优雅的气质,还有那幽深的紫眸……那是天穹与鲜血的混合色,迷蒙而忧伤,散发着妖魔般的美,穿透了灵魂…… 
苏瓦特的心像被小刀割了一下,他死死盯着那张脸,而她也中了魔咒般无法将目光移开……她失神的凝望着他的眼睛,似乎一点点陷入了那潭黑暗的湖水……
突然,紫眸深处开始剧烈的颤动,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端着圣杯的手微微颤抖……
朝臣中传来一阵喃喃的议论,汉蒂里疑惑的望着宠妃,他走到她身旁,柔声问:“奈芙瑞斯……你怎么了?”
奈芙瑞斯猛然惊醒,她慌乱的望了一眼皇帝,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一切都好,陛下……不必为我担心。”
她将银光闪烁的圣杯举过苏瓦特头顶,轻声念到:
“……威严的暴风雨神泰苏普啊,光明的太阳女神海帕特啊,请祝福伟大的赫梯帝国,请祝福英勇无畏的米什哈路……”
……她在向赫梯的众神祈祷!
她在向那个男人的神灵祈祷!
苏瓦特闭紧眼睛,记忆的潮水扑面而来。
……。尼罗河畔那个残破的圣殿里,十二位神官悠扬的祷告萦绕在廊柱间……奈芙瑞斯赤裸双脚,散开长发,独自漫步于泣血的夕阳中……她柔声吟唱着献给伊西丝女神的颂诗,一遍又一遍,直到祭典结束……她拉着他的手躲进那个刻满符咒的岩洞,听着浪涛拍打岩石,听着年幼的他结结巴巴诉说自己的心意,然后露出一缕寂寞的,温柔的笑……
“……米什哈路,请接受这杯赐福之酒 。”
苏瓦特伸出双手,奈芙瑞斯刚要将圣杯递了过去,突然,她看到几近绝望的仇恨划过那漆黑的眸子……银光闪烁的圣杯便从奈芙瑞斯手中滑落……柔和的光晕中,圣杯缓缓落在地上,晶莹剔透的暗红色酒滴在静谧的空气中飞散,宛若传说中伊修塔尔女神的鲜血……
“……奈芙瑞斯夫人正在内院等您。”
苏瓦特走进花草凋敝的庭院,一座小小的凉亭在寒冷的雨雾中若隐若现,凉亭中坐着一个女子。
他走到她身后,一言不发。
“……你来了?”
她转过身,似乎不用眼睛,也能从流动的气息中觉察出他的到来。
“真的很对不起,早晨祭典上的意外都是我的错…… ”奈芙瑞斯似乎哽住了,紫眸深深的望着苏瓦特。
“夫人不必这样说。”
苏瓦特转过脸,有意回避她的目光。
奈芙瑞斯惨然一笑:“……苏瓦特,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 ”
“救出您心爱的人的儿子,微臣感到万分荣幸。”苏瓦特冷冷的打断她。
奈芙瑞斯愣住了,她的双手无意识的绞动着披肩,用低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
“……苏瓦特,你…… 你真的是乌加力特人吗?”
“是的,夫人。” 苏瓦特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的……你的父母呢?”
“微臣的母亲早逝,父亲十五年前被仇人杀害了。” 
奈芙瑞斯身子轻轻一颤:“那么……你还有其他亲人吗?”
“微臣所有的兄长们和父亲一起惨遭杀害,只剩下一个异母姐姐。”
“她……她这些年来怎么样了?”奈芙瑞斯越来越慌乱了。
“她嫁给了一个冷酷的阴谋者……微臣把他们两都杀了。”
苏瓦特寒冷彻骨的声音如同一声巨雷,在奈芙瑞斯头上猛然炸开,她面色惨白的盯着他。许久……一滴清泪顺着面颊悄然滑落。
“夫人?!”
“没什么,没什么……不用担心我……”奈芙瑞斯慌乱的抹去夺眶而出的泪水。
苏瓦特沉默的望着奈芙瑞斯,她捂住脸,拼命压制住那低沉的抽泣声,纤弱的肩膀剧烈的抽动着……
苏瓦特狠狠一咬嘴唇:“夫人,马上就要召开作战会议。微臣必须告辞了。”
他略一迟疑,捧起那双雪白的手;轻吻一下,然后转身大步离开。
“……苏瓦特!请等一下……”
他转过身,只见她温柔又悲伤的望着他,幽暗的紫眸里闪烁着点点泪光,她的嘴唇微微翕动,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吐露……突然,她擦干眼泪,苍白的脸上绽开一朵灿烂的微笑:
“苏瓦特,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一滴冰冷的水珠在脸上微微蠕动,发出诡异的呼吸声,粘稠的空气流溢着一股腐烂的气息……一丝丝,一缕缕,钻进他的身体……恍惚中,他又回到了那阴冷的墓室,又看见了那小小的石棺……被抹去了名字的石棺,埋葬父亲黄金宝剑的石棺……恐怖的窒息感攫住了他,他拼命推开那沉重的棺盖……里面,却是空空荡荡!……
苏瓦特睁开眼睛,慌乱的掏出床底的包裹。他死死抱住那散发出威严光辉的黄金剑,精疲力竭的喘着气……
……血?剑上怎么会有血?……不对,不光是剑上,他的双手,身体,全沾满了殷红的鲜血……
苏瓦特一阵头晕目眩……难道他真的陷入了一个永远也无法苏醒的恶梦吗?… …
“……苏瓦特队长,哈图萨斯的密信!”巴克斯拿着一封信,悄悄走进来。
“队长,你怎么了?你……”他惊惶失措的看到倒在血泊中的苏瓦特,一步上前抱住他。
“……我死了吗?”苏瓦特虚弱的问。
“您没有死……只是您胸口裂开了一道很深的伤口,流了许多血……”巴克斯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轻声回答,“……还有,这是刚从哈图萨斯来的密电。”
“……哈图萨斯?”
……是特莱瑞娜公主吗?苏瓦特吃力的拆开信……
尊敬的苏瓦特阁下:
迪尔巴特大人已为达杜沙在皇宫争取到一个职位,所有近卫军旧部也将在今晚抵达哈图萨斯。我把从埃及带来的嫁妆交给了阿比特瑞大人,他会用这些珍宝打点那些保皇派议员。我已经彻底摆脱软禁,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阿帕拉王子提前归来,我们的计划不得不稍作改动,但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最后,恭喜您晋升为图里亚斯议员……我将信守自己的誓言,也请您不要忘记曾经的承诺。愿智慧之神透特指引我们走向最终的胜利。
       特莱瑞娜公主敬上
……苏瓦特放下信,仰天狂笑起来,冰冷的泪珠从脸上纷纷扬扬的洒落……
父亲,原谅我,原谅我……。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汉蒂里来到清冷的露台上。一阵秋雨刚刚过去,惨淡的月光从乌云中倾洒下来,空气里充满落叶的气味。他的黑发宠妃背对着他,独自倚在立柱边,凝望着深沉的夜色。
汉蒂里走到她身后,搂住她的纤腰。“陛下!……”奈芙瑞斯一惊,回过头。汉蒂里一言不发,深深的吻着那雪白的脖颈,一把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等等,今晚……”奈芙瑞斯慌乱的想挣脱他的怀抱,可汉蒂里已经把她放到床上,解开了那身上薄薄的纱衣。他吮吻着她的身体,蓝灰色的眸子在夜色中散发着迷乱的色彩:
“奈芙瑞斯……你是我的……”
奈芙瑞斯一怔,撕心裂肺的痛苦瞬间淹没了她。泪水顺着面颊淌下来,她颤抖着闭眼睛,停止了反抗……她不能挣扎,不能抗拒,不能在他面前泄露出心底的痛苦……可为什么她的身体竟控制不住的颤抖,为什么她的眼泪竟像泉水般涌出来……
奈芙瑞斯睁开眼睛,发现汉蒂里已经坐起来,披上了衣服。
“陛下…… 您为什么……”
汉蒂里淡淡一笑:“赛里斯正和部下商讨作战方案,我必须过去看一下……今晚不回来了。”他轻吻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开了,只留下她一个人怔怔的坐在黑暗中……
……雨?又下雨了吗?
汉蒂里闭上眼睛,任凭冰冷的雨滴落在脸上……刚才,就在他抱住她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可怕预感突然袭来……
他……或许就要永远失去奈芙瑞斯了……
因为伊修塔尔女神,从来不会白白恩赐众人的。
“……父皇,您身体不舒服吗?”
汉蒂里抬起头……赛里斯正关切的望着自己,他的身后,还有卡特鲁兹将军,拉玛,库苏和几个最亲近的部下。
“不必担心,朕很好……刚才说到哪里了?”汉蒂里问。
“近卫队长苏瓦特升为将军后,在军中该管辖的事务。”
“苏瓦特?……”汉蒂里沉思片刻:“……礼兵部部长法来赫刚刚退休,就让他顶替那个职位吧。”
“可是父皇,那只是个装装门面的虚职啊。恕儿臣直言,苏瓦特的才能……恐怕远远在那之上。”赛里斯年轻的脸上闪现出迷惑与不满。
汉蒂里并不回答,继续说道:“还有……通知阿帕拉,让他调查苏瓦特的出身。一有进展,立即向朕报告。”
“父皇,为什么……”
汉蒂里走到窗前,凝望着远处起伏的林海。
“朕明白苏瓦特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是……当心那个年轻人,我的孩子。”
赛里斯沉默不语,稍见明朗的心情又被乌云包围。
“夫人,近卫队长苏瓦特给您的东西。”
“……苏瓦特?”奈芙瑞斯一惊,接过侍女手中的黑漆木盒。
凄冷的月光洒在残破的木盒上……这里面藏着所有往事的秘密,一切让人恐惧的真相……她隐隐预感到,只要打开盒子,十五年来夜夜折磨着她的梦魇就会从里面飞出来,冷笑着化作现实……她的情感,她的生命,甚至最后一点希望与幻想,也会在瞬间灰飞烟灭……
……可是,她还是打开了盒盖。
那是一卷落满尘土的纸沙草纸……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慢慢展开纸,对着寒冷的月光,读了起来……
“……卡美斯法老继位廿年正月,底比斯宫廷侍卫安柯致奈芙瑞斯公主的亲笔信…… ”
第一节:奥锡里斯的符咒
    我曾在地下的世界,注视着奥锡里斯
散播黑夜。
―――《亡灵书》
1
乌尔苏。汉蒂里继位第十五年夏,赫梯在大绿海东部的各属国爆发大规模叛乱,叛乱牵涉面积之广,竟触及死海以南埃及帝国的势力范围。同年秋,汉蒂里的长子赛里斯皇储在剿灭本土乱匪后,应库马努陛下的请求,挥师南下增援埃及……。
芦苇丛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夜幕下的死海荡漾起一圈圈幽暗的光辉,与低沉的天穹融为一片浓重而忧郁的深灰色。
苏瓦特坐在岸边,把玩着一根纤细的茅草,淡漠的目光滑向微波粼粼的湖面。
明天清晨就要对莱基什要塞的发起总攻了……不知为什么,心底总是缠绕着一种奇异的感觉 。出征前,他特别想再看一眼那把黄金剑……
苏瓦特走进帐篷,小心翼翼地取出床底的木盒,轻轻打开盒盖,怔住了。
……盒子里是空的。
“……巴克斯!把巴克斯叫来!”苏瓦特冲出帐篷,揪住一名士兵低吼道。
“报告队长,三个小时前巴克斯被殿下叫去安排补给的事。”
“安排补给?怎么会这么长时间?”
“小人看到一件很奇怪的事,不知该不该说……”士兵犹豫了一下,小声说“巴克斯被王子殿下叫去前,曾在您的营帐里待了很长时间。”
“……什么?”
可怕的窒息感包围了他,胸口的伤痕剧烈的抽动了一下……
每次出门前,他都格外谨慎,叮嘱巴克斯守在门口,以防赛里斯王子的部下轻易闯进来……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竟是这个亲信出卖了自己。……可为什么是巴克斯?为什么偏偏会是他?他们早已是一条船上的人,巴克斯曾帮自己欺骗过赫梯,即使供出自己,赛里斯王子也绝不会因此饶恕他……
一名传令官走过来,向苏瓦特恭敬的行了个礼。
“苏瓦特队长,赛里斯王子叫您。”
“……明白了,我马上就去。”苏瓦特淡淡的回答。
赛里斯王子低头浏览着文书,俊秀的脸隐没在一片朦胧的阴影中。
苏瓦特握着剑柄的手渗出了冷汗……若是王子想逮捕他,他只能孤注一掷了。可是为什么没有士兵藏在帷帐后面,这里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赛里斯,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苏瓦特,有件事差点忘了提醒你……这次总攻,希望你把乱贼首领完好无损的交到我手里……不要一时冲动,只提回一颗脑袋。”
赛里斯放下手中的文书,轻描淡写的说。
“是……殿下。”
修长的手指抚弄着发稍,赛里斯寒冰般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苏瓦特:
“……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这么苍白。”
“属下一切都好。那么……先告辞了。”苏瓦特深深一鞠躬,退了出来。
苏瓦特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倒在地上,轻轻喘着气……
巴克斯似乎没有向王子出卖自己。可是……他又想把黄金剑带到哪里去呢?
“起火了!有盗贼!粮仓着火了!”
外面爆发出一阵混乱的惊叫声。苏瓦特冲出帐篷,绵延数里的营帐已陷入一片火海,几百名骑着战马的蒙面盗贼挥舞着弯刀冲进营地,寒光闪闪的刀锋下传来无数士兵的惨叫。
一只利箭向苏瓦特直飞过来,穿透了他的披肩,牢牢钉在身后的立柱上,上面……还裹着一张小小的字条。
……冥府的幽光中……何露斯从父亲手里接过复仇之剑 。
苏瓦特心中一声轰响……升腾的烈焰,混乱的人群,周围的一切都在瞬间崩落……
远处一名骑在马上的蒙面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弯弓,深沉的目光如同两簇幽暗的火苗,在黑暗中孤独而平静的跳跃……
男子一抽马鞭,转身飞驰而去。“等等!”苏瓦特纵身跨上马, 追随他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压抑的夜空,翻涌的林海,黑暗中无数精灵的喃喃私语……他的耳边却只有呼啸的疾风,眼前只有不断退隐到身后的灰色巨岩……前方的男子时远时近,不知不觉中将他引入一个密林环绕的山谷……突然,男子的身影隐没在一片黑暗中。
树丛中传来诡异的沙沙声,苏瓦特拉住马,警惕的四下环顾。密林中隐隐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漂浮着,越来越密,直到会聚成一圈跳跃升腾的火把,将他严严实实包围在中心。通红的火光下,是一群身着白色披风的战士,为首的一位高大男子手持弯弓,远远的望着苏瓦特,坚毅的嘴角闪烁着一丝隐隐的笑意。他的身旁,是一名肤色黝黑的少年……
巴克斯!苏瓦特心头一惊。
那名高大的男子跳下马,径直走到苏瓦特面前,猛的一甩披风,恭敬的跪在他脚下:
“我们已经等了您很久,苏瓦特大人……不,是卡美斯法老最小的儿子,底比斯皇朝唯一的继承人―――雅赫摩斯王子。”
2
“我们已经等您很久了,苏瓦特大人……不,是卡美斯法老最小的儿子,底比斯皇朝唯一的继承人——雅赫摩斯王子。”
“你是谁?”
苏瓦特握紧佩剑,冷静的观察着四周的形势。
男子微微一笑:“ ……我是距离您父皇最近的人。我亲眼见证他从单纯的少年成长为光明、公正而仁慈的君主。我追随他,守护他,仰望他带领百万雄兵驰骋沙漠和大海,以非凡的魄力与勇气一次次击败蹂躏埃及几百年的喜克索斯强盗,将无数民众从苦难中解救出来……”
难道他是……
苏瓦特努力回忆着那封遗书,轻皱眉头。
男子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笑了:
“……没错,我就是卡美斯法老的近卫军统率——科利思。希蒂玛将军。”
“如果大人真是传说中那位骁勇善战的名将,法老最忠实的部下……那么这次针对库马努的叛乱,想必也是您一手策划的。”
苏瓦特冷笑着试探道,他还无法确定对方身份的真伪。毕竟……打出希蒂玛将军的大名诱他上钩,是个能立即致他于死地的阴谋。
“好恐怖的洞察力,简直和您父皇不相上下!”
男子赞叹道,随即苦笑一声,摇摇头:
“不过……怎样才能让您相信我呢?得到陛下去世的消息后,我立即解散了底比斯驻军,三千将士带走武器躲藏到民间,可惜朝臣们来不及逃离,大都被喜克索斯人俘获。十五年来我逐渐联络到他们中的幸存者,尼罗河两岸有几座秘密田庄,里面全是为对付喜克索斯皇朝培植的私兵……可惜这点努力根本解救不了埃及。支持我们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却是一个被无数民众坚信的传言…那场毁灭底比斯皇族的大屠杀中,法老最小的儿子雅赫摩斯被贴身侍卫安柯救走,逃离了埃及……”
苏瓦特心中一震,男子望着他,漆黑的眼眸愈发幽暗:
“有人说在尼罗河口见过他们,更有人声称他们已经离开死海,沿着东方各属国进入赫梯境内……我们一路追查,直到两年前在乌加力特打听到,城外某个山村里十几年前来了一名带着小孩的埃及人。可等我们追到那里,却发现刚刚爆发过瘟疫,那埃及人已经去世了,而他的侄子去了哈图萨斯。
在哈图萨斯我们一度失去线索,就在那时,民众盛传一个乌加力特青年和赛里斯王子比剑,击败大名鼎鼎的剑术家和射雕手获得了米什哈路的职位。当时直觉告诉我那一定是您……因为如此非凡的才华与魄力;让我一瞬间想起了青年时代的卡美斯陛下……”
“原来是你派巴克斯来接近我,又偷了我的黄金剑。”
苏瓦特几乎可以确定对方就是希蒂玛将军,但他还是控制住翻腾的感情,不动声色的掷下一句。
“请原谅微臣的无礼,因为我们必须见到先帝留下的证物。”
男子心安理得的语气让苏瓦特感到不悦,但没有表现出来。
仔细观察着苏瓦特的表情,对方缓缓开口:
“但证物不能代表一切……直到今天亲眼看见您,我才敢向埃及的众神发誓:您的确是卡美斯陛下的儿子。”
苏瓦特一愣,嘲讽的挑高了眉毛。
“就凭这身赫梯军官的装束?”
希蒂玛摇摇头:“再好的化妆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我看着卡美斯陛下一天天长大,他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深深刻在我心里。您不知道,您舞剑时的勇猛,策马飞奔的雄姿,沉稳平和的态度……甚至刚才,恼怒时轻挑眉毛的习惯,都和先帝一模一样……”
“殿下……”
男子低声呢喃着,眼角的皱纹在那张坚毅的脸上刻下层层阴影。
他再次跪下,一遍遍吻着着苏瓦特脚边的尘土。
苏瓦特想要扶起他,双手却在半空僵住,他张开嘴,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巴克斯一言不发望着他们,猛然转过身。他忍住眼角的泪水,高举长剑,哑着嗓子向士兵们高喊道:
“卡美斯陛下的儿子——雅赫摩斯王子终于回来啦!”
“万岁!”
“……雅赫摩斯殿下万岁!”
士兵们爆发出响彻云霄的欢呼,狂喜的热浪一潮高过一潮,将苏瓦特高高托起,升向头顶群星飞旋的夜空。闪烁跳跃的火光下,苏瓦特第一次看清了那些士兵的面孔……稚气未脱的少年,饱经风霜的中年人,甚至还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但他们都拥有在艳阳下流溢着金色光辉的皮肤,黑耀石般明亮闪烁的眼睛……
是的……他们,都是埃及人。
……追随父皇征战沙漠与大海,用生命托起黄金王朝的埃及人……为抵抗外族侵略者,流干了最后一滴血的埃及人……在喜克索斯人的暴政下受尽煎熬,还世代称颂父皇恩德的埃及人……甚至远离故土,在荒凉孤寂的异国他乡寻找他,保护他,用滚烫的泪水和赤诚的忠心迎接他的埃及人……
……十几年来苦苦修筑的坚实城垣轰然崩落,化作无数繁星的碎片,在一片柔和的寂静中,纷纷扬扬洒落温暖的光影……
苏瓦特颤抖着闭上眼睛……黑暗中,一缕清风缠绕着尼罗河畔泥土的芳香,温柔的拂过他的脸……
3
“……殿下,这是莫兰总督和他的儿子凯狄克,迈多卡将军和他的儿子菲洛,还有您已经认识的,微臣的儿子……巴克斯。”
点着火把的帐篷里,希蒂玛向苏瓦特一一介绍着。
望着那一张张散发着喜悦光辉的脸庞,苏瓦特心中升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感动…… “装出忠厚老实的模样接近我,等我放松警惕又偷走黄金剑……名将之子果然不是一般狡猾。”
苏瓦特恼怒的打量着巴克斯。
“。属下…… 属下罪该万死!”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结结巴巴的回答。
“呵呵,你的确继承了希蒂玛家族的智勇双全,而且……比你父亲更懂得韬光养晦呢。”
含笑扶起他,苏瓦特毫不掩饰语气里的调侃,赋有魔力的黑眸温柔的抚过他脸上的每一根线条。
巴克斯一愣,羞红了脸,腼腆,却很坚定的说:
“是……殿下。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培琉喜阿姆那个奸贼整日沉溺于享乐,政治腐败,民不聊生,库马努弑父篡位后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几年来民怨迭起,大大小小的起义爆发了不下百次,喜克索斯政权岌岌可危。现在,正是起兵的绝佳时机。”
希蒂玛将军从巴克斯手中接过地图,为大家展开:
“我们的人马在三角洲频繁活动,骚扰各地驻军。半个月前一场天降大火焚毁了孟菲斯城,慑于舆论压力,库马努只好远赴底比斯,在阿蒙神庙举行献祭大典,求得众神的宽恕。不过,这正中我们下怀……”
希蒂玛含笑看着儿子,巴克斯心领神会,手指一转,将苏瓦特的目光引向尼罗河上游:
“早在二十年前,卡美斯法老就已牢牢控制了埃及的祭司阶层,喜克索斯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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