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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神七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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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孩子,终于记住了。”
阿帕拉耸耸肩,命令打开城门。刚一离开哈图萨斯,他就带着苏瓦特在黑暗寂静的高原策马狂奔起来。璀璨的星空在头顶旋转,干热的风从他们身旁呼啸而过,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来到城外一座宏伟的行宫。
阿帕拉用长长的白头巾包住满头金发,背上一把七弦琴,带着苏瓦特敏捷的翻过宫墙。那晚的月光特别柔和,幽深的庭院里种满散发着郁郁浓香的奇花异草,庭院深处,一座灰色花岗岩砌成的宫殿若隐若现,高高的露台上挂着雪白的帷帐,朦胧的烛光在帷帐后轻轻摇曳。
阿帕拉拿出七弦琴,背对着月光站在露台下,煞有介事的咳了两下,突然崩的拉起琴弦,扯着嗓子狂吼起来:
“打谷啊,打谷
我的公牛啊,给自己打谷吧
留下麦秸当自己的饲料
谷子要交给你的主人家
我的公牛啊,不要停下来
你晓得,今天的天气正凉爽!“
“殿下,您到底在唱什么啊?”听着他跑调的嗓音,诡异的歌词,苏瓦特拼命忍住才没笑出来。阿帕拉反而提高了音量,把琴弹的像拉锯似的。
“好难听的歌声,这么晚了,是哪个浪荡子竟敢打扰公主休息!” 帷帐后出现几个晃动的人影。
“呵呵,这哪里是唱歌,分明是疯狗在乱叫啊!”这次是一个娇美的嗓音,但语气里却透着隐隐的傲气。
“公主殿下放心,我们会给这条狗一点颜色看的。”帷帐哗的拉开了,两个异国装束的侍女举起水盆就朝阿帕拉直泼下来。阿帕拉敏捷的跳到一边,潇洒的倚在一棵大树上,依旧不屈不挠的唱着。
“从没遇到这么不知趣的家伙,我倒要瞧瞧他是谁。”
一个身披薄纱睡衣的少女掀开帷帐,走到露台上。阿帕拉和苏瓦特同时睁大了眼睛:只见银色的月光下,站着一个身材婀娜容貌艳丽的少女,柔亮的红发瀑布般披撒在肩上,金色的皮肤丝绸一样细腻,高傲妩媚的灰眸透着一丝恼怒。
阿帕拉眯起眼睛,唇边划过一丝惊喜的微笑,突然音调一转,热烈深情的唱道:
“无与伦比的美人儿啊,
伊西丝女神的杰作!
宛如灿烂的星辰,
升起在深蓝的夜空
笔直的项颈,光彩的乳房,
庄重的大腿,纤细的腰身,
双臂胜于黄金,手指犹如莲芽!
乌黑的头发如同青金石
娇小的双足惹人怜爱!
无与伦比的美人儿啊,
我对你思念成疾,为你憔悴终日,
你是我胜于一切的良药,
拥抱你让我飞入天堂!
你的到来令我欣喜若狂,
温柔的双臂已经张开,
炽热的心将跳进你的心房,如同红鱼在它心爱的池塘
啊,夜晚将永远是我的,
因为我的女神已经降临!“
阿帕拉背对着一轮皎洁的明月,长长的白色头巾在夜风中飘拂,琴弦上灵巧的指尖如同轻拂着情人娇美的胴体,悦耳的歌声化为夜神胡里尔深情的叹息,在月色下回旋,消散,纠缠着浓郁的花香和令人迷醉的热情,飘到少女身边。
“……埃及情歌?你.....究竟是谁?”
少女怔怔的盯着阿帕拉若隐若现的微笑。阿帕拉突然轻捷的一跃,钻进树丛中。
“等等,你回来啊!”少女焦急的喊道。这时树丛中走出一个侍卫打扮的黑发青年,跪在她面前:“这是主人让我交给您的。”
少女惊疑的打开苏瓦特呈上的那卷书信,一张俏脸瞬时涨得通红。她匆忙退到帷帐后面,吩咐侍女关好门窗。
苏瓦特盯着那扇紧闭的窗户好一会儿,了然于心的轻哼一声,新的计划在脑海中隐隐成型。
“殿下,还在这里等吗?”苏瓦特找到阿帕拉。
“不,今天的任务已经完成,我们也该遛了。”王子收起七弦琴。
两个人翻出高墙,在旷野里狂奔起来。快到哈图萨斯时,阿帕拉突然拉住马。他潇洒的扯掉头巾,抬头仰望着安纳托里亚的漫天繁星,一头灿烂的金发在狂风中飞舞,掩饰不住的笑浮上薄薄的嘴唇:
“黑暗的天幕中升起一位星辰般的女神……苏瓦特,这真是我见到的最美的夜晚了!”
第十节 镜中的魅惑
    “培琉喜阿姆驾崩后,王子们为争夺皇位互相残杀,喜克索斯-埃及皇朝也陷入长达数年的内战,两年前,次子库马努毒死三个兄弟,在孟菲斯称帝……这位年轻君主比他父亲更热衷于阴谋和扩张。他表面示好,暗中却不断骚扰协约上早已割让给我们的大绿海属国……
你出访巴比伦的半年里,埃及爆发数次叛乱,库马努对内一直忙于镇压叛民,如今为绝外患,又想和我们改善关系……”
汉蒂里沉思着说。此刻,他头戴金冠,威严的站在主殿前,赛里斯,苏瓦特和辛茜娅立于他身旁,后面还有盛装华服的文武百官。
“父皇所言极是。这只狐狸也看准了我们在珈南遇上麻烦的绝佳时机,让他妹妹充当亲善大使。但无论出于什么样的考虑,交换更稳固的盟约对我们还是有利的。”
赛里斯低声回答。
“怎么到现在还没看见阿帕拉哥哥啊?他在典礼上迟到的恶名可马上就要远波海外了!”
辛茜娅悄悄问赛里斯,苏瓦特听了,在心底偷笑。赛里斯寒冷逼人的锋芒总让人不自觉的进入战斗状态,但对他那个玩世不恭的弟弟……苏瓦特却很难一视同仁的建立起敌意。 
汉蒂里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脚下陡峭雄伟的五百级花岗岩石阶:
“培琉喜阿姆的长女,喜克索斯-埃及皇朝的第一公主特莱瑞娜……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呢?”
“公主驾到!”
恢弘的礼乐中,一队身着异国服饰的贵族缓缓走上石阶。为首的是一个高傲美艳的少女,火红的头发坠满金穗,圆润的肩膀上一条镶嵌着宝石的长龙闪闪发光,纱裙精巧的饰物随着她轻柔的步子叮咚作响,奏出空灵动听的乐声。
果然没错,就是昨晚那名少女。
苏瓦特仔细观察着她。
“久仰大名!大绿海的霸主,安纳托里亚的统治者,伟大的赫梯皇帝乌尔苏。汉蒂里陛下!”
公主盯着汉蒂里,朱唇微曲,勾起难以捉摸的浅笑。
“欢迎光临我国,特莱瑞娜公主。”汉蒂里稍稍欠身。
“怎么没有看到那令您神魂颠倒的宠妾啊,我从小仰慕她的盛名,这次日夜兼程赶来,也是为了一睹她魅惑众生的风采呐!”
特莱瑞娜轻柔的问道。
“奈芙瑞斯身体虚弱,很少在外国贵宾面前露面。”
汉蒂里一皱眉,可怕的女人!
她真是培琉喜阿姆的女儿吗?从高傲的气势到咄咄逼人的美貌,比她那个狡诈献媚的父皇不知要刺眼多少倍!为什么张口就提他的宠妃?当初培琉喜阿姆和自己的纠葛,她到底知道多少?他一定得加倍小心这位公主才是,绝不能让她对奈芙瑞斯泄露什么……
“那可真是遗憾。”
特莱瑞娜原本毫不相干的叹息令汉蒂里一阵心惊。
公主眯起眼睛,浓密的睫毛下闪烁着诡秘的光。她打量汉蒂里身旁的众人,忽然看到一身戎装的苏瓦特:
“你是?!…。。 ”
苏瓦特心里一亮,恭敬的回答:
“在下苏瓦特,赫梯太子赛里斯殿下的贴身侍卫!”
“什么?难道昨晚…。。”
特莱瑞娜的目光掠过苏瓦特,惊异的望着他身后的赛里斯。
赛里斯则波澜不惊的走上前,牵起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清冷悦耳的声音如同月光下,幽深的潭水中一片缓缓滑动的玉石:
“初次见面,特莱瑞娜公主,你果然如众人称颂的那般高贵美丽。”
特莱瑞娜一时语塞。
辛茜娅紧张的盯着她,悄悄拉紧了赛里斯的衣袖:“哥哥!” 
  “赛里斯,就由你来招待公主吧。”
“是,父皇。”赛里斯温柔优雅的牵起公主的手,“公主殿下,请这边走!”
“尊敬的阿帕拉殿下,您为什么白天总是一副萎靡不振的鬼模样,而且故意不上早朝?”
赛里斯来到阿帕拉的寝宫,不悦的盯着衣冠不整睡眼惺松斜卧在床上的弟弟。
“早朝只适合那些不懂得享受夜晚的傻瓜们,如果它能推迟到傍晚,我倒是很乐意出席。”
阿帕拉舒服的伸个懒腰,
“不过昨晚没睡好,是因为梦到被一头叫赛里斯的妖怪追赶,那妖怪一边追我,一边凶恶的大吼:你为什么不上早朝?!”
“放心,我不会忘了抽空揍你一顿的!”赛里斯微微挑起眉毛。他突然把脸凑近阿帕拉,专注的在他的脖子和肩膀上闻来闻去。 
“呵呵,好芬芳诱人的浓香啊!比起上个月的蝴蝶兰,更有一种异国情调呢!”
“不是上个月,是上周!我身上的香味三天一换,你嗅觉也太迟钝了!”阿帕拉一边说,一边拼命想推开揪住他衣领的哥哥。
赛里斯冷笑着一把将他推倒在床,站起来转身就走。他在门口停住,漫不经心丢下一句:
“我最亲爱的弟弟,下次出去胡闹可别忘了换个机灵点的门卫。”
“这个阴险狡诈的混蛋!”阿帕拉望着赛里斯的背影,无奈的挠挠脑袋。
“赛里斯殿下,特莱瑞娜公主给您的信。”
赛里斯刚回到自己的房间,苏瓦特就呈上一卷镶着金边的纸沙草纸。展开一角,只见一行娟秀又不失贵气的象形文字:
赛里斯殿下亲启……
“…… 特莱瑞娜……喜克索斯皇朝第一公主,库马努陛下仅存的亲属……”
赛里斯闭目沉思,静谧的思绪似乎飘荡在一片虚渺的天地间,许久,他缓缓睁开眼睛。
“苏瓦特,把这封信给阿帕拉送去。”
他稍稍停顿,赋有深意的瞥了侍卫一眼,“还有,今晚我和父皇在内殿有秘事商量,你就不用陪我了。”
“是,殿下。”苏瓦特接过信,心中一片雪亮。
“……阿帕拉,那股特别的花香,想必是来自城外的巴哈鲁行宫吧?……”赛里斯眯起眼睛,轻抚着冰冷的唇。
夜色下,特莱瑞娜独自漫步在睡莲池畔,忧郁的目光落在周围孟菲斯风格的回廊和壁画上。
“汉蒂里为那个妖女修建了如此华美的花园,可我贵为皇后的母亲却……”
“特莱瑞娜公主!”
一个披着白头巾的青年站在树影下,拨弄着手中的七弦琴,俊秀的脸庞在黑暗中模糊不清。
“赛里斯殿下,您的音色没有半点长进,对情歌依旧不减的热情还真让人敬佩呢!” 
特莱瑞娜冷笑着说,拼命压制住心中涌起的恼怒和一丝隐隐的慌乱:
冥顽不化的家伙,看过我的回信竟还不死心!
“我也很佩服您呢,美丽的公主!白天在大殿上对我温柔热情,一入夜却又恶言讽刺,不知您是真的恼怒……或是徉装拒绝,实际早对我芳心暗许呢?”
魅惑的嗓音渐渐近了。厚颜无耻的伪君子!特莱瑞娜在心里暗骂,脸上却绽开更艳丽的笑容,狠狠掷下一句:
“两国盟约什么时候又多了联姻这一条,英明的赛里斯殿下?”
对方盯着她傲慢却又妩媚的灰色眼睛。
“没想到公主是如此直截了当的人,不过……”
他眼珠一转,
“库马努殿下又为什么指定您做亲善大使呢?难道他就不怕唯一的亲人在途中遭到意外?”
更直截了当的挑衅!不……是毫不留情戳穿她的窘境!
对冷酷的皇兄来说,她作为一枚棋子苟延残喘的唯一价值就是获得别国皇后的金冠。
而赫梯人,也打算利用这个联姻将触手深入喜克索斯政权内部?
“胆敢惹怒埃及皇女的家伙,随时要有脑袋落地的觉悟。我野心勃勃的兄长从不拘泥于获得土地的方式……不管盟约或是战争。”
互相利用暂时结成同盟的狼,这场斗争中就看谁能先控制对方!特莱瑞娜依旧笑容灿烂,傲慢的气势却令人无法接近。
“好耀眼的气势!您真是个特别的女子,特莱瑞娜公主。”
对方突然敛起锋芒,不顾形象的捂住嘴咯咯笑起来。
“完了,我好像彻底爱上您了……您说这可怎么办好呢?”
他歪起脑袋一脸苦恼的咕哝着,这反常的举止让特莱瑞娜彻底呆住了,她从没见过这样的“赛里斯王子”!
特莱瑞娜正在发楞,对方突然狡黠的一笑,一把抓过她的手,热烈的吻着,深沉悦耳的声音饱含着一种甜蜜危险的诱惑:
“美丽的女神啊,为什么非要装得冷淡呢?我如此崇拜你,渴慕你,我会伏在地上,亲吻你可爱的小脚,我会为你戴上天下最灿烂的鲜花与宝石,我会让游吟诗人日夜弹奏献给你的赞歌……美丽的女神啊,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好感?还是我站得太远,你无法感受我心中的热情呢?……”
说着,一张俊脸不由自主凑近了她。
慌乱间特莱瑞娜猛的一挥手,那张俊脸立刻多了几条红印:
“赛里斯王子,你真是虚伪之极!白天一副冷静优雅,彬彬有礼的君子形象,夜晚却如此放肆!趁着黑夜说出如此轻浮的话…根本不象堂堂一国太子应有的作为!”特莱瑞娜面红耳赤的呵斥道。
他一愣,狠狠攥住特莱瑞娜的手,赋有魔力的笑声从黑暗中飘来:
“太子应有的作为?我的女神啊,你白天看到的赛里斯王子只是外表一尊完美却冰冷的雕像,一副华丽却没有感情的面具…。。他性格中更深的一面在那雕像昏昏入睡后才会苏醒,他心中的热情在沉寂的夜色中才会燃烧,就如同那能毁灭一切的火焰,只有在最深沉的黑暗中才会散发出艳丽却又危险的光采……”
他盯着特莱瑞娜那瞬间变的迷蒙的双眼,朝着一片漆黑的树丛低声命令道:
“苏瓦特,把我给公主的见面礼拿上来!”
第十一节 欲望的婚礼(上)
    红色珊瑚石的碎片宛如被鲜血浸透的水晶,潺潺流水下,几十块这样的碎片移动到一起,月神之女伊修塔尔的身影便随着一圈圈柔美的波纹在水底颤动。深沉的声音在深蓝色的星空下飘旋,消散,如同轻盈的羽毛,又如同夜神温柔的低语……
“……在赫梯人心中,伊修塔尔是宇宙之女王,群星之主宰,她手持正义的权杖,骑着雄狮,金色的翅膀随着第一缕晨曦在东方的地平线上闪闪发亮……她让四季更迭,万物生长,将爱与丰饶赐给安纳托里亚大地 ……
同时伊修塔尔也是位残忍好战的女神,她让鲜血染红每一块岩石,白骨堆满每一条河谷,宏伟的神庙被巨雷焚为灰烬,黑色的秃鹫盘旋在倾頽的皇座上……
伊修塔尔会慷慨的给予君王们任何他们渴望得到的东西,但总要求同样价值的祭品作为回报……
十几年前,我的舅父穆尔西皇帝利从她手里得到了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苏美尔人的财富,他疾风般横扫美索布达米亚,却在归国途中被部下杀害……最终,穆尔西利以自己的生命作为最高贵的祭品献给了这位女神……”
“可悲的是一代代君主注定会重复同样的宿命……”
像是预言又像是叹息,特莱瑞娜低声呢喃着,修长的手指抚过水底的碎片。
“奇怪!原来看到的伊修塔尔总是手持正义之环,威武的站在狮背上,这块浮雕上她却双膝跪地,一手放在胸前,一手伸向头顶的星空。这是什么姿势?”
身后的青年把手轻轻搭在她肩上。
“……这块浮雕名为‘伊修塔尔的祈祷’,是女神圣殿收藏的绝世珍品。它在十五年前那场战乱中被毁,我花了很长时间,却总凑不齐所有的碎片……直到遇见你的那天晚上,才找到女神脸部的最后一块红色珊瑚石,这对于我,就如同上天的启示一般…… ”
特莱瑞娜的睫毛微微一颤,她转身推开他,冷笑道:
“既然我对赛里斯殿下有如此特殊的意义,您为什么不把浮雕像整个送给我,却扭扭捏捏每次只带来一块碎片?”
“因为这样你才肯夜夜见我啊!”
他狡黠的笑了,执起一缕红发,贴在脸颊。
“美丽的公主殿下,你答应嫁给我的那天,我才会带来最后一块碎片……那时你就能看到,这位平日威武的战争女神在最虔诚的祈祷中又是怎样的神情……”
飘逸的长发冷得如同飞雪,如同月光,深邃的眼神宁静悠远,深不可测的浅笑像一道冰墙,让接近他的人感到阵阵寒意……这就是白天的他――赫梯皇储,哈图萨斯的荣耀,拥有众神也忍不住嫉妒的才华与美貌,更拥有让无数人倾倒的优雅与智慧。在她眼里,白天的赛里斯王子,就是年轻时的乌尔苏。汉蒂里,只不过他的光辉比深沉稳重的父亲更耀眼,也更寒冷。这样的他,是一座美不可言的冰雕,只能远远观赏,却无法靠近。
那么,夜晚的他呢? 
特莱瑞娜闭上眼睛,月色下,深情热烈的歌声饱含着浓郁的异国花香缓缓飘来……夜晚的他,是艳丽的火焰,致命的美酒。他是冥神勒尔瓦尼的精灵,在你意乱情迷时偷去你的灵魂,只在黑暗中留下诱人的微笑……
“您真是个趁着月色勾引人的危险妖精,赛里斯殿下。”
她第一次伸手拨了拨那把七弦琴,的确是很美的音质。
“您又何尝不是呢?美丽的特莱瑞娜公主。”
他邪魅的亲吻着她刚刚触摸过的琴弦,还不忘观察她的反应。
特莱瑞娜不由自主脸红了。
“妖精的童年是如何度过的,真想知道。”
他又笑了,这次的笑声如同初夏和风,将她带到艳阳下的安纳托里亚大地:
清澈透明的天空,一望无际的碧草,浮云一般的羊群,神秘美丽的红色巨岩……
还有,剪掉妹妹的小辫安在自己头上招摇撞骗,往肱骨老臣的酒里放辣椒,在集市里打架惹事四处点火再把责任推给兄弟……
听着听着,特莱瑞娜情不自禁绽开浅笑,紧绷的弦逐渐松,陌生的温暖,悄悄融化心灵的一角……
温暖?这个词瞬间将她拉回现实,表情瞬间僵硬起来。
“你从未提起八岁以前的生活呢,殿下。”
她尖锐的问。
十五年前穆尔西里神秘暴毙后汉蒂里亲王才登上帝位,而这之前,亲王和他的两个儿子…赛里斯和阿帕拉一直在血雨腥风中挣扎。这点她再清楚不过。
“人只需要记住快活的事情。”
出乎意料,他抚着琴弦,一脸事不关己的风轻云淡。
特莱瑞娜愣住了。
“快活的事情?可惜我一件也想不起啊……”
她苦笑着喃喃自语,转身离开。今夜不该说这么多的,她以为早已湮灭无痕的伤疤为什么又在隐隐作痛?
“特莱瑞娜!”
他抓住她的手,第一次没有用敬称。
“殿下还有什么教诲?”她冷笑着问。
“公平交易啊,我想知道你的过去。”
温柔爱怜的语调,握住她手腕的力道却是意外强硬。
……另一个阴影,逐渐浮出水面。
好戏仍在上演,一切都照他预料的进行,纷乱的细丝,浸着鲜血的碎片,即将拼成完美的圆。
不过时间还早,他会小心准备。
厄运会以何种形式降临这个看似强盛的帝国呢?
苏瓦特靠在门口,像往常那样擦着剑,神思平静。侍女们扎成一堆瞅着他窃窃私语,遇到他询问的目光,又满脸通红的压低声音。
“米什哈路大人真是温和可亲呢,相比之下赛里斯殿下太优雅太冷俊了,让人难以接近。”
“的确。大人平时那样沉默寡言,很难想象他就是挑战太子,又英勇护驾的猛将。”
“大人的故乡真在乌加力特吗?那美丽细腻的金色皮肤,总让我想起埃及人……”
咔的一声。侍女们惊惶的望着苏瓦特,他去掉一片剥落的铁皮,慢慢把剑插回剑鞘。他对侍女们露出一缕若有若无的浅笑,转身走进太子寝宫,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
幽暗的火光,帷帐摇曳,一卷卷文书凌乱的堆在长案上,蜷曲的金发垂下白衣,赛里斯站在窗前,仰望漫天繁星。
“苏瓦特,知道为什么我阻止任何人接近米什哈路之位吗?”
他问身后的青年。
“臣没有想过。”
波澜不惊的回答。
“你觐见父皇时已经猜出一半理由……”
赛里斯转身,苏瓦特漆黑的眼睛在星光中宛如深潭。
凝视着他的脸,赛里斯缓缓开口:
“另一半理由……米什哈路总是知道得太多,就像现在!”
室内的空气骤然冷彻,苏瓦特单膝跪下,低垂眼帘:
“殿下自有英明决断,不论是在米什哈路的册封典礼上,或是在此时此刻……臣将遵从殿下的任何命令,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恭顺,平和,如同镜中的回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许久,赛里斯大笑起来。
“你果然没令我失望!好了,快走吧,今晚不要迟到。”
苏瓦特立即告辞,走到门口,听见王子的叹息:
“知道吗?我选择什么样的人留在身边,信任也不是唯一的理由……”
苏瓦特一顿,随即步入室外的苍茫夜色,冥冥中他听到赛里斯明丽的金发在风中飘曳。奇异的感觉轻挠掌心,恐惧与兴奋纠结……
恍惚间,苏瓦特明白自己已经遇到宿命的对手。
第十二节 欲望的婚礼(下)
    阴森森的行宫里住着一位孤独的小公主,她的母亲刚刚去世,亲哥哥沉溺于争权夺利的战争,将她丢进角落。
翻涌的银灰色针毛草,没有头颅的神像,底比斯最后一位法老曾带领五百名勇士踏上这片草原,任脚下的土地张开一道道妖娆蜿蜒的裂痕,如饥似渴洗干他们的血。
小公主静静的游荡着,侍女们的讥笑声没入梦境,梦中的幽灵穿过黑影,穿过她的身体。她日复一日等待着,满心欢喜等待那残破的窗棱间偶然射入阳光,温柔的唤起她的名字。
三个华丽的青年环绕在她周围,为她带来糖果,玩具,还有遥远绿洲的鲜花与童话。
他们伴她走过最黑暗的日子,他们亲吻她,拥抱她,逗弄她,如同宠爱自己的亲妹妹。
小公主一天天长大,充满阳光的日子却越来越少,三个青年即使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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