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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看世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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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认为没有他们的关注,哪会有自己的今天?倘对恩人胡言乱语,则辜负了他们的一番美意,有好心当作驴肝肺之嫌,扪心自问,愧对自己的良心。所以,当《华商报》记者江雪与李杰再次登门的时候,我闪烁其词,大致谈了自己的想法,回答了一些问题,并叮嘱他们事情未定局前先不要见报。没想到第二天即2003年8 月16日偏偏刊登出来。也许是行文与口语之间的差异,报道与我的本义不十分相符,最起码在语气的运用上将我的犹豫变成了肯定,使我猝不及防,一时间非常被动。

比如原先说好要到西安工程科技学院教书,我也十分向往大学的生活,在那里,既可以安安静静地读书,还有人按时发工资,而且据说工资还不低,养家糊口足矣。自1989年从学校毕业,我怀着满腔革命热情,自不量力地企图改造社会,不想却跌进社会这个大熔炉里难以自拔,一眨眼十多年成为过去,其间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坎坎坷坷,转眼之间,恍若隔世。而今,可谓再世为人,对世间的一切,什么名、利、金钱、地位……都看得淡了,深切地体会到平平淡淡才是真的哲理。现在有这个机会,利用劫后余生,捧起久违的书本,静下心来潜心治学,教书育人,做做学问也是不错的选择。

然而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几乎没有思考、回旋的余地。世间许多事情由事不由人,作为主宰万物的人类充当了被动的角色。西安工程科技学院的黄翔副院长并人事处两位处长,牺牲休息时间,多次来长安,我也与他们达成协议,虽然未形成书面契约,但大丈夫一言九鼎,岂是说反悔便反悔的吗?况且新华社播发了“每日电讯”,全国媒体纷纷转载,早已铁板钉钉,天下皆知。即使不去学校,也容我将其中缘由向校方解释清楚,免得真心实意帮我助我者热脸遇上冷屁股,岂不教人寒心,日后当如何面对?

而这一切实在太突然了。当时尚在暑假,学校的工作还不正常,否则,后来的一切可能就不会发生。

一位哲人说过,人生最紧要处往往就是那几步。倘若一步跟不上,就步步跟不上,事情的走向常常系于一念之间,容不得半点思考掂量。先是来了个北大校友,接着美国老板大驾光临,新闻媒体也跟着凑热闹。《华商报》刊登“陆步轩要与人合作办公司”的当天,我正在肉店忙碌着,还没来得及看报,西安工程科技学院的两位处长径直找上门来,质问我怎么回事。我措手不及,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推托稍后将给黄院长去电话,细说情由。事实上,我在思量台词,我想去学校,梦寐以求,但报纸上如此说了,白纸黑字,言之凿凿,我再出面予以否认,在人们眼里,岂不是出尔反尔,成了反复无常之辈?

所以,思虑良久,我只能这样解释:自己的专业荒废了十几年,如果到大学去,已经没有优势可言,因为大学里博士、硕士多如牛毛,自己的学位低,要拾起专业至少需要两三年,然后牵扯评职称,倘若再攻读硕士、博士学位,又得五六年光景,这样不知不觉间十年光阴又要过去,而人的一生究竟能有几个十年?权衡利弊,与其在大学发展,不如继续经营肉店,自己从事肉食行业好几年了,积累了一定的经验,轻车熟路,再加上美方的资金与先进的管理模式,有可能将肉食的品牌做大做强。

我头脑蠢笨,除此之外,实在想不出更合适的台词,我还能再说什么?反过来一想,任何事物都有正反两方面,我已经人到中年,携家带口的,大半辈子已经过去,是过一天少一天的人了,如果再如年轻人一般,争强好胜,累死累活又有什么意义?“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兵法亦云:置之死地而后生。商场如战场,断了退路,不再瞻前顾后,一心一意做生意,说不定真能有成就。

如此这般,又对新闻界坦言了,等于下定了决心,准备与老孙一道,破釜沉舟,大干一场。

接着,筹备连锁店紧锣密鼓。我们在踩点的同时,各地要求加盟的信函如雪片般飞至,不少人甚至不远千里亲自登门。对于特许加盟,我是外八路,拿捏不准,不敢轻易表态,遂把来人引见给老孙,同时也把有关信件转给老孙,老孙是公司的法人,又有老纪协助,一切还须老孙最终定夺。

按照我的思路,公司的运作可以分两步走,第一步,全国各地有加盟意向的少说也有两三百家,将之建成松散型联盟,在各省、市设总代理,提供品牌、技术、监督服务,收取加盟费。第二步,公司扎扎实实创品牌,从最基础的养殖、屠宰做起,向销售、深加工等一条龙发展。

老孙与周斌电话沟通后,不以为然,他们以为建立松散型联盟,在公司成立之初,人力、财力很有限的情况下,不好控制,容易将品牌搞砸、搞滥;养殖、屠宰投入资金量太大,万一遭遇风险,血本无归。依照他们的思路,先从样板店做起,一个城市一个城市逐渐发展连锁店。待发展到一定的规模,摸索出路子,再搞特许加盟;至于形成从养殖到深加工一条龙,则要根据连锁店发展的情况而定,不能盲目。

我曾对一些养殖户进行过调查走访,用配方饲料喂养生猪,从猪崽到出栏大约需要四个月左右,每头生猪日消耗饲料平均约1250克。在饲料未涨价之前,大肉批发到6 4 ~6 6 元/ 公斤,养殖户可保本经营,不赚不赔。饲料涨价后成本价约在8 00元/ 公斤左右。从2003年10月“非典”警戒解除之后,大肉价格一路飙升,最高时批发达13元/ 公斤,最低也在10元/ 公斤以上。况且规模养殖,加入一定的青饲料,成本还有可能下降。老孙他们开始若遵从我的建议,首先建立养殖场,不遇诸如口蹄疫、五号病、禽流感等重大疫情,便可狠赚一笔。而且要做品牌,不从根本抓起,无异于空中楼阁——你说是无公害绿色食品,到处胡乱进货,质量如何保证?

再说屠宰加工,国家控制建设项目,实行定点屠宰之后,任何集体、单位、个人不得私屠乱宰,哪怕只有一头猪杀掉自己食用,也必须到定点屠宰场加工,等于实行了屠宰加工专营。申请建立一家屠宰场的审批手续,仅需要五千元左右,而眼下仅一套手续就炒到了好几万元。可以说建设定点屠宰场是稳赚不赔的项目,关键是审批手续较难,但凭我们当时的人脉和影响,只要建起了养殖场,自养自宰,我想申请屠宰手续不是太难的。

但周斌、老孙他们考虑的不一样,也许资金有困难,也许涉足一个全新领域,先想牛刀小试,探探水的冷热深浅,担心万一投资过大陷得太深难以自拔,或许还有其他方面的原因,我不好刨根问底。周斌是出资人,远在美国,我打国际长途很不方便,主要依靠老孙与他沟通。我觉得小打小闹太没劲,实在没意思,而自己未出资金,又不好意思说出口,闷在心里很难受。老孙是周斌的全权代表、公司法人,我理应尊重他的意见。

分歧归分歧,大目标一致。老孙与老纪在西安承租了写字楼,换过当地手机,汽车也留在了西安,拉开了扎根西安、大干一场的架势。

方针已经确定,踩点、选择连锁店的店址就成为第一要务。整治市容环境之后,取缔了摆摊设点和占道经营,门面房身价倍增。我与老孙、老纪顶着烈日,冒着酷暑,驱车在大街小巷瞎转悠了好几天,出了几身臭汗,一无所获。几个人一商量,为了加快进度,分头寻找,待有了眉目,再碰头商议。我发动妻哥、杨师傅等一起帮我搜寻,经过几天的不懈努力,终于在北郊与南郊各找着一处,我认为两处恰在城乡结合部,靠近农贸市场,房租价位适中,比较合适。领老孙、老纪看了,他们却认为地理位置偏僻,起不到宣传、示范作用,我反复强调,肉店不能一味追求新潮、气派,如果附近没有菜市场,即使开到钟鼓楼底下,房价高权且不说,还少人问津。

我的话歪理正,但老孙、老纪以为我讲话不中听,有损他们的颜面。双方因此争执不下,我借口一走了之,事情便搁置起来。

老孙、老纪人生地疏,他们托房屋中介公司代找店面。一晃到了“双节”,举家团聚的日子,老孙、老纪离家时日已久,需要回家看看,于是老孙回了大连,老纪也回了上海。恰好“双节”肉店生意很忙,人手不够,我则在店里帮忙。

节后,老孙打来电话,说他有些事情,需要在北京稍作逗留,让我找中介公司一位叫刘义的人,代签房屋租赁合同并付款。我约见了刘义,看过所找店面,上下两层,楼上两间,楼下一间,还有室内楼梯,认为其离菜市场太远,有效利用面积小,房租也贵,不太满意,遂推说我手头无钱,等老孙他们过来再说。事实上,老孙他们休假时,在我处放置了两万元现金,以备急用。我的意思是门店地理位置不佳,等老孙过来,看过店面后再作计议。一旦签订合同,缴纳租金,造成既定事实,即使老孙后悔,已经回天乏力。

老纪先于老孙返回到西安,我劝说不住,从我处拿了钱,与甲方签订了合同,刘义得到五百元中介费。接着刘义又找着一处,老纪开车接我,约我一同前去考察。我本抽身不开,最主要的是人微言轻,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因而懒得咸吃萝卜淡操心,但念老纪只身一人,不去有碍情面,于情于理都很难讲得过去。看过店面,我愈加不满意,认为地域太偏,犹如走入死胡同,谈不上半点前途,坚决不同意。但老纪说:“老孙交代了,让签。”我极力阻拦,均无济于事。最终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只缴纳了一个季度的租金。

一个星期之后,老孙返回西安,我言明自己的顾虑:“酒好不怕巷子深的时代已经过去,如今竞争激烈,开店做生意,地理位置非常重要。”

老孙说得也很现实:“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没有动静,周斌那边又催得紧,先动起来再说。”

设身处地,我能理解老孙的难处,毕竟,我也曾经寄人篱下,过着仰人鼻息的日子。

不久,上海那边有事,老纪必须回去,千钧重担就落在老孙一个人的肩上,我真为老孙捏了一把汗。

十九当“干部”始末(1 )

随着事件的发展,我渐渐地明白,周斌投资搞连锁经营,并非像当初承诺的那样,投入大量资金,真正把品牌做大做强,在全国占有一席之地,而是在很大程度上,抱着投机心理,利用当时颇具知名度的“眼镜肉店”的招牌,从事曾经风靡一时的特许加盟,捞一笔钱。可惜他们并不清楚鲜肉经营的特点,社会发展到今天,钱不好挣,钱又不值钱,当一两毛钱掉到地上,人们都懒得弯腰去捡的时候,大肉依然是五分、一毛地与家庭主妇们讨价还价。他们想当然地把大肉经营与品牌服饰混为一谈,以为具有较大的利润空间,否则,不可能涉足对他们来说完全陌生的领域。

眼镜肉店出名以后,泰国正大集团、河南双汇集团等知名企业都先后派员与我联系,洽谈合作事宜。因我与周斌他们有约在先,遂婉拒了他们的要求。

装修门店的过程中我与老孙又产生了分歧。我既干过装潢又卖过大肉,应算得上是行家里手,依照我的主张,样板店是为以后的特许加盟店树立榜样,其门槛不宜过高,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还是穷人多,富人少,再说富人也没有必要非得去卖肉不可,故装修门店以简洁、明快为宜,不必追求高贵与豪华。然而老孙却不以为然,他认为考虑问题要有“前瞻性”,不能只顾眼前利益,吝惜几个小钱,要十多年、二十年以后仍不过时。

为了保证我的生活来源,合作之初就商定,我在长安区的肉店名义上归公司统一领导,实际上仍然实行独立经营。为了慎重起见,装修门店时首先从我的肉店开始。老孙在选择装修公司时,亦犯下讲究排场的错误,眼睛只瞅准招牌大的公司,以为其重合同守信誉,质量保证,不会蒙人骗人,最终选中了××建设。图纸做出后,觉得还算可以,在未作详细预算的情况下,过分相信他人,盲目地预付了一万元定金。

切切记住,无论资质多高的建筑装潢公司,只不过是个承揽工程的招牌,具体活路还是由民工来干。本想堂堂××建设,那么大的建筑装潢公司,设备一流,开工时必有专车拉来机械、工具与工人,可万万没想到,开工当天,装潢公司只来了两人,一位领工,一位施工,乘坐公交车,未带任何工具、器械。我心有疑虑,急急地将老孙电话召来,看完预算,一贯处变不惊、温文尔雅,很能沉得住气的老孙吓得差点跳了起来:二十平方米的门店,不作大的改观调整,仅表面装饰一项,竟要四万多元,难道竟要抢人不成?哪有装潢公司的工人竟然不知道公司总部在何处?一看便知道是装潢公司临时雇佣的农民工,这样的施工态度如何保证工程质量?而且漫天要价,欺我们老孙不懂行情,冒充大款,不会就地还钱!

我的脾气是眼睛里容不得沙粒子,第一面,对装潢公司未留下好印象,抵触情绪很大,看老孙的颜面,不便发作,采取“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第二天、第三天依然如此,一位领工,一位施工。细问得知,××建设以为工程量太小,大动干戈不划算,遂将活路转包给他们,工料价格只是预算的三分之一。老孙得悉后,一贯心平气和的他气愤非常,立刻找到装潢公司经理,要求解除合同。

但定金在对方手里攥着,单方面解除合同要承担法律责任。装潢公司条件很苛刻,他们狮子大张口:解除合同要赔付五千元的经济损失!我等的肠子肝花差点气出来,虽说开工三天,工人两名,只是写写画画,未动一砖一瓦,你××建设的职工高智商,造原子弹?那么高身价,敲诈勒索不成?双方僵持不下。关键时候,老孙出身《大公报》,见过大世面,知道媒体的力量,以通报给媒体予以曝光相威胁,对方方才松软下来,最终赔付了一千元才摆平此事。

较之西安,长安的消费水平低得多。老孙与老纪租住写字楼时,我并不知情,写字楼距离我处太远,公交车不能直达,我们的联系很不方便。老纪返回了上海,老孙与我一样,视力不好,胆子又小,汽车便闲置在那里。为了出行方便,老孙托我在长安找一名小车司机,我爽快地答应,遂将一朋友的儿子介绍给他。不知何故,老孙目测后不言不语,连个干脆话都没有,害得朋友的儿子死等了好几天。尔后,老孙在西安又高价聘请了司机,弄得我给朋友无法交代,很没颜面。

意见得不到尊重,想法无法实施,我渐渐觉得自己在公司中无足轻重——毕竟我没有投入资金,抱着不哭的孩子,自己不心疼。频繁地过问,惹人生厌。滋生了这种思想,便对公司的事务很少过问,除非老孙有事找我,吩咐下来我照办就行。好在媒体给我做了免费的广告,肉店的生意非常火暴。

老孙总以为我对他个人有成见,其实这是他理解上的错误,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人家不远千里、万里地前来帮我、助我,倘存有个人偏见,我成了什么人品?事实上,我俩的个人感情一直挺好,工作的关系绑在一起,犹如一根绳子上的两只蚂蚱,荣辱与共。一次,好几天没见着老孙,固定电话无人接听,手机关机,我担心老孙一个人住在偌大的房间,冬天寒冷,没有暖气设备,用煤气取暖出了意外,差点打电话报警。最后老孙打来电话,说有急事去了北京,因时间太紧没来得及跟我打声招呼,害得我提心吊胆,虚惊一场。

但工作中的意见和分歧在所难免。我认为每个人的阅历不同,观察事物又有不同的角度,分歧很正常,而一言堂有害无益。大家都以工作为重,想方设法把事情做好,大目标一致为根本,其他细枝末节的问题何足挂齿。

未去大学,在筹办连锁店的同时,长安区委、区人事局一直与我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装修店面时,我仍在营业。按规定,长安撤县设区后,把市容环境卫生抓得很严,绝对不能出店经营,装修时必须停业。我当时供应着不少宾馆、饭店,停业一段时间就意味着要失去许多老主顾。考虑到我的特殊情况,经区委领导特批,在市容局办理了“占道经营许可证”,未花任何费用,店里得以正常营业,所有这些放在过去,是无法想像的。

由于经营思路不同,为了让老孙依照他的想法放手工作,此后对于连锁店的工作,我很少过问,对于全国各地的来访者或要求加盟者,我一概介绍给老孙,只是老孙偶尔需要帮忙,派车来接我。

风浪之后,我愈加向往平静的生活。这时,如果某高校能稍微给我一点暗示,我会毫不犹豫地前去就职。可惜他们并不清楚我的心理,我也不好意思再走回头路,再返身去找西安工程科技学院。

前文说过,长安区委、区人事局一直与我保持联系。于是,我与老孙商议,连锁店全盘委托于他,我找个单位,重新体验为党工作的乐趣。老孙内心可能也不乐意,但没有明确表示反对,只是建议我将此消息暂时不要公之于众。毕竟我当初虽然说过不去高校,但并未承诺一辈子只卖肉而不要其他工作,何况在公司里,我只是个配角,准确地说,仅仅是个招牌,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如此而已,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

西方人重视圣诞、元旦,周斌在美国呆得时间长了,仿佛已经西化,对春节这个中国人的传统节日持无所谓的态度。早就听说过完公历年,周斌要过来,当时只当说说而已,毕竟加州距离西安何止万里,不是去一趟周至、户县那样容易,抬脚就可以到的。不料元旦刚过,他还真到了。那天老孙打电话来,我正在去区人事局的路上,老孙说十分钟之内他们就过来。我一听赶忙取消了与人事局的约会,上班之事又放置起来。

周斌此来,带着美国加州大学一位女博士,听说是攻读畜牧工程专业的,我以为要对我的方案进行论证,要有大举措,心中窃为之一喜。

他们本住喜来登大酒店,没想到酒店部分装修,油漆味儿刺鼻,外国人命贵,担心摄入过量致癌物质,临时搬到了凯悦饭店。周斌此来,除我之外,最高兴的当属我的两个孩子,大包小包的礼物,洋货国货一应俱全。过惯穷日子的孩子们哪里见过这么多好吃的,他们一改以往腼腆的个性,跟在后面“伯伯、伯伯”叫个不停。

经过长途跋涉,又要倒时差,周斌看起来很疲惫,寒暄了一阵,问过一些不痛不痒的问题,叮嘱我搞好方案,明天晚些时候碰头讨论,便回了饭店。

老板此来,除了汇报工作、安排来年工作计划之外,提出新的设想为第一要务。我不敢懈怠,周斌他们走后,我赶紧回房,泡上茶,点上烟,将如何做自己的品牌,投资养殖、屠宰、销售、深加工一条龙等一揽子方案,在头脑中细细地筹划了一遍,紧要之处仔细推敲,写写画画列出要点,最后附上投资规模与经济效益分析。忙完这一切,已经接近午夜,熬过了头却很难入睡,又辗转反侧,将方案要点再过一遍,唯恐有所遗漏,直至了然于心。

第二天下午,我如约来到凯悦饭店,用过自助餐,在大厅的茶苑里,老孙汇报了几个月来的工作情况,老板予以充分肯定,并提出殷切期望。对于我的设想建议,周斌思索良久,未作正面回答,而一边的女博士则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最终还是老孙打破僵局,说兴平那边有一家规模养殖场,取得农业部无公害食品认证,建议先一起去看看再作理论,大家一致赞同。

兴平是咸阳专区所辖的一个县级市,因几家省级企业落户而设市。近几年,国有企业普遍效益下滑,人们收入有限,所以兴平市消费水平并不高,然而却是养猪大市,其大肉主要供应西安、咸阳市场。老孙与养殖场老板似乎很熟,说明来意,未费周折,经过消毒,我与周斌、女博士,还有前文提到的高桥屠宰场老板老王就进了养殖区。其养殖规模不小,足足有四五千头,大多是二元、三元杂交品种,品系优良。女博士似乎与猪情有独钟,不停地给一帮蠢家伙拍照,镁光灯吓得猪群东躲西藏,引起养殖方反感,我们不得不急急地退出。

之后,我们又参观了久负盛名的晁庄、界庄。那是距离兴平市区不远的两个小村庄。走进村子,一股股恶臭扑鼻而来,几乎每家门前都有一个用木材圈起的待宰圈。这里的人们以杀猪为业,每家都是一个小型屠宰坊,私屠乱宰的情况比较严重。听说村子里办理了一本营业执照,村民家里便是一个个分散的车间。据我所知,这种情况国家明令禁止,不知何故,兴平市仍然予以保留。

老孙的意见是,与兴平这家养殖场合作,连锁店先从此地进货,运作一段时间后,视情况建立一家属于自己的屠宰场。

我以为不妥:其一,兴平这家养殖场的货固然不错,基本为优良品种,瘦肉率高,但价格较长安还贵两毛,长安较西安又贵四到五毛,大肉利润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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