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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的另一边-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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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待我自己开口,泰已经发问:“你再过来是为你那个搭档的事?”
不错,我再回庄园,当然是要向丹解释儒纳的事。
CLIE收留一个客人是一回事,因为这个客人,有纽约第一帮的头面人物跑来大闹又是另一回事,当然要跟自己的顶头上司报告一下。
荣告诉我:“老大跟大哥说过你那搭档的事。已经传话给克莱缔家族,叫他们解释这次无故引起骚乱的事。”
我瞠大眼睛,几乎要拉一拉耳朵。
呃?我没听错吧?要克莱缔家族解释这次无故引起骚乱……无故?不是我心虚,而是……
大抵我吃惊的样子真的很呆,道格笑起来,解释道:“就算是克莱缔家族也不能到纽约CLIE随便闹事,更无庸说是抢人。而且,大哥最反感以感情为名的暴力和强迫。这趟克莱缔家族有麻烦了!”
听到那最后一句,我心里一动。
原来儒纳是叩借了丹的光呵!
可怜的法赫,我看他那个“逃妻”恐怕真的很难缉回来了。
再想起今天本来与丹和修见面的原因,呵,纽约第一帮近来的日子因为一个之韫本来就已有点难过,现在再加上一个“死”而复苏,又据说非常“护短”的魏家大少……待他真正知道这四年间发生过什么,别说是克莱缔家族,恐怕会有很多方面的人前景堪虞!倘若我是他们,说什么也要趁魏东平刚刚清醒身体尚极为虚弱的时候送他真正上天堂。
事实证明,罪犯的逻辑也大都一样——谁都晓得,先下手为强。
由于时间已晚,二十八日那天,我在庄园留宿。
近凌晨,接到CLIE那边的紧急信息——新得到的信息被怀疑南美那边有针对三三强人组合安全的袭击行动。
那些经过信息分析推断列出的可能出手的猎杀组织和个人中,有两个背景十分神秘,我核对了CLIE和国际刑警的档案库,儒纳也帮我查找了一番非台面渠道的信息,都没摸到一点他们的底,这样的事态自然要第一时间告知丹。
从客房里出来,我问一个值班的保镖:“丹在哪里。”
他找了一下,才回答我:“丹少在少爷的房间。”
于是,我当日内第三次往魏家大少的房间行去。
中间碰到魏夫人。盼了四年、原本已经绝望的事一朝实现,为人母者,自然心情激荡,失眠也属自然。
她一听我有公事要找丹,马上便表示与我同去。
到门口时,她叫我等一下,推开门,自己进去了。
床上一堆的人,不过普通加大的双人床居然挤了五个人。
从左到右,基本上并排躺着道格、魏东平、丹和荣四个,泰则横过他们的脚被挤到了床尾。
魏东平还是老样子,半靠着床头,躺在床中央。道格合衣躺在他的左边,头只到他胸下,两手大张地占去了足足三分之一的床面,两腿却伸出了床尾。因为被那两人占去了大半地盘,睡在魏东平右边的丹和荣只能挂床沿。荣身型魁梧,占不到床铺索性右腿横伸,直跨过丹和魏东平,大脚压在泰的胸前。蜷缩着背朝自己大哥侧睡的丹则被挤扁了似的被夹在荣和魏东平中间,面孔完全被他们档住,几乎根本看不见。床上的被子被蹂躏得不成样子。魏东平身上只盖了一角,其余的不是被死死地压在其他人的身下,就是拖在地上。
那种感觉好象一窝横七竖八挤在一起汲取温暖和安全感的小兽。
魏夫人看了眉头直皱。
从门口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魏东平的面孔。
他是唯一还没睡的人。
我看到魏夫人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无声地与他说了句什么,他摇头,同样无声地说:让他们去!我看他们人人心神不定,今晚就让他们睡在这里好了。
稍后夫人退出来,着管家去拿被子。
那管家拿了四床被子来,却并不进去帮忙,只陪我站门口,负责把被子递给夫人,由她亲手逐一替丹荣刀泰盖好。她见我侧目,小小声解释:“少爷们的睡癖都不太好,若非夫人,会吵到他们。”
我立时记起一条江湖八卦——圣…拉琪尔斯睡着时有人接近,他们会跳起来打人,只有极少数与他们至亲的人可以例外。
对他们来说,魏夫人便是那极少数的至亲吧。
我看得很清楚,她替养子们盖被时,泰迷糊地睁开眼睛,看到是夫人,又闭上眼,拨开荣压在自己胸口的大脚,翻身再睡。道格只睁了一只眼睛,闭上后,毛毛虫似的往上蹭啊蹭,直到伸出床尾的双脚收回来。荣还要好,眼睛都不睁,一拳就往外轰去,他本就挂在床的最外沿要掉不掉的,这一挥拳,整个身体立时就向外翻落。亏得魏夫人经验丰富,偏头避开荣挥舞的胳膊,及时抱住他下落的身体,把他重新推上床,让他索性翻个身,脸朝着丹和东平睡,顺便还把他那只喜欢在睡梦中乱回乱打的手臂放过去,横过丹,搁在自己儿子身上。只有丹,睡得很熟,一动没动。
魏夫人替儿子们盖好被子,才从我手中拿过文件,回到床边举给魏东平看,后者看完后,略一思量,转过来冲我点了点头。
我忽然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
坦白说,若非事态严重,我不会半夜来找丹。既然找了他,就是认为CLIE应该对事态马上做出反应的。这个人昏迷四年,刚刚清醒,对目前的局势自然不会了如指掌,但他那样转过来冲我点了点头,却仿佛一切已尽在掌控之中的样子,而我,居然也由此定下心来。
魏夫人把文件放在床头柜上,无声地对儿子说了句“早点睡”,才走了出来。我们替房间里的那五人轻轻将门带上。
那夜,魏夫人最后跟我说:“陈,你也早点休息吧。最近丹他们都在家里,很多工作都丢给你,你也很辛苦。”
可是我却睡不着。
我无法忘记先前的那个场面。
记忆突然大幅大幅的跳回去。
多年前,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我也曾象丹那样,夜里坦然而安心地蜷睡在两个温暖而强壮的身躯之间,如小猪般香甜而酣畅地呼呼大睡。那时,我的大哥是否也曾无声地对着另一人说过“小尧今天有点心神不定,今晚就让他睡这里吧”?
后来,儒纳曾经问我:“你羡慕?”
何止是羡慕。
如果他也如我般自小没有父母亲长呵护,由大我七岁的哥哥一手领大,又在是十二岁那年没了这兄弟,他就会知道这种五味呈杂的感受。
那简直就是眼红。
在魏东平醒来后的一周里,我曾经无数次看到丹与正在复腱中行动尚不能自便的的魏东平一起窝在床上沙发里,后者靠在他怀里,他的手自他的腋下穿出,替他翻动阅读架上的报纸或操纵笔记本计算机的鼠标。也曾无数次看着他贴身扶住自己的大哥,一起汗如雨下地重帮助他复着各种复腱动作,并在完成当日复腱后,亲自抱人入浴室,一同冲浴,洗刷汗水。浴后,一边细心替他全身按摩,放松肌肉,一边与其咬着耳朵密密细语。
这中间,荣、泰、道格照顾自己的大哥的所作所为与丹并无二致,凡事亲力亲为,体贴如微。但无疑,每一次看到他与魏东平相处的情景,都令我心底震荡的异样感觉更为强烈。
我从没见过丹会与一个人有那样多的肢体接触,而且毫不设防。
而且他常与魏东平相对没多久,就会打瞌睡。往往替魏家大少按摩没多久,便摇头晃脑起来,进而靠着后者的肩膀慢慢盹着。
有时,甚至闲谈中说着说着,眼睛就眯了起来。
每到那刻,他大哥那双似能看透人心的锐利眼睛都会柔和起来,深沉的眼神有时会陷入沉思,有时化作眉头纠结的忧虑,更多是许许多多呼之欲出的怜惜……不管是什么,他从不会叫醒惊动他。
无论是尚未恢复行动力的复腱期,还是完全康复后;无论丹当时刚好是靠着他的肩,还是枕着他的腿,亦或是抓着他的手,蜷在他身边;也无论丹会睡多久,他总是就着丹盹着的那个姿势,保持不动,直到他自己睡到自然醒为止。那一刻,似乎连窗外的鸟都晓得不可以吵闹唱歌,整个房间仿佛都跟着突然安静下来。
庄园里人来人往,初初清醒的魏家大少自然更是所有人眼中的重心。丹每次偎在他大哥身边盹着,不说人尽皆知,至少看到的人也不少。相对的,庄园上下也就对丹那个著名的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起床气敏感异常。只要察觉他们的丹少盹着,无不马上敛声静气,若不是不当心弄出什么声响,更是马上抱头鼠蹿。即使是荣他们有时为了CLIE或魏氏一些需要丹出面的紧急状态,冲进房间来找人,下一秒看到他那张满脸困顿眉峰紧锁的面孔后,也会大惊失色地急急逃走,反应只要慢上一点,就难逃被丹飞刀追杀的悲惨下场。
而魏东平一见丹被他们吵醒,通常都会不放人地命令丹“继续睡”,或是故意大怒地喝一声“回来”,凶狠地说“睡麻了我的腿就想走么?快点继续替我按摩”,借此将丹缠住,为那只吵醒丹的倒霉鬼护航。可即便如此荣他们能在丹暴怒的起床气下幸免于难的机率只得50%。
不知有多少次,魏东平因为来不及喝阻丹,而只能眼睁睁看着荣或道格满屋子乱蹿地被丹飞刀追砍,鸡飞狗跳地一阵骚嚷大闹。
就象替魏氏服务多年的管家所说的——随着少爷的清醒,这座占地达13公顷之多的庄园仿佛是被剥去了一层阴霾,又象是摔脱了某种桎梏,一夜间奇异地恢复了数年前的明朗和活力。
那幢曾经失去了欢笑、安静肃穆犹如教堂的大宅里如今动不动就可以听到丹荣刀泰叫着“大哥”的声音。无论是欢喜、惊愕、不满、失望、抱怨、可怜、讨好、谄媚、告状、求救……甚至只平常一声对白,都令闻者情不自禁会心微笑。
至始至终,儒纳没有去过圣…菲达庄园,他不会明白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温馨感觉。就象在这之前,我无法想象丹也会那样自然的拥有如此外放不加掩饰的情绪反应一样。
空下来的时候,与儒纳聊起这一周来圣…菲达庄园的变化,他问我:“你嫉妒?”
谁说不是!
我嫉妒得要死!这辈子还没什么能让我这样眼红过!
我告诉他:“每次到庄园,看到他们,我都嫉妒得快死掉。”
他凝视我片刻,问:“哪一个?”
我怔住。
哪一个?
呵是……我问自己:你嫉妒的是哪一个?
是被丹全心信赖的魏东平?
或是躲入兄长羽翼之下安然入睡的丹?
还是……他们两个?
亦或着……只是嫉妒这样一种众人无条件接纳、纵容、呵护着的,单纯却又亲昵得只想让人抢过来占为己有的醇厚情谊?
“我不知道。”思索良久,我坦白地向儒纳承认。
我真不知道自己真正嫉妒的是什么,似乎每一种都令我眼红——无论是丹,还是魏东平,或是他们两个,甚至只他们那种不受限制猜忌的亲昵……
怎么会被那样纵容着呢?
似欧美人普遍对同性间友谊的敏感,在圣…菲达庄园完全不存在滋生空间。这个庄园里的人对魏氏太子党……尤其是丹与魏家大少那种亲昵地近乎暧昧的兄弟感情无不抱之以理所当然的态度。
连带着,如丹与魏少相对不久便爱犯困这一类的温馨情景更是几乎沦为众人口中的笑柄。光是苏雪,就已不止一次当面大声取笑魏家大少“魅力衰退”、“无聊乏味”,以至于他可怜的兄弟对着他就时时困顿,还拉着她的闺中密友道:“你看看,这岂非为‘非暴力不合作抵抗运动’现身说法?连他兄弟都受不了他,也不知道你是搭错了哪路神经,居然对这样的家伙死心塌地,痴心不改!”引得旁人无不捧腹。
相较于那种世俗猥琐的猜疑,庄园里每个知情人无疑都纯粹得可令那些道德夫子脸红惭愧。
比之超出普通人想象空间的兄弟深情,他们更忧虑实际的问题,比如丹的失眠顽症。我曾听到魏家大少问自己的未婚妻和叶达:“中医或藏医中有没有什么治疗失眠的秘技?”叶达回答他:“我觉得就目前来说,最好的秘技莫过于让丹就这样与你时刻在一起,他精神上彻底松下来,神经衰弱的症状自然就会有所改善,然后再进行其他的治疗可能会有点效果。”
事实上,彼时丹那种对注意集中力杀伤极大、曾是魏家私人医生和国防部联络官们最担心的亚睡眠浅眠习惯已经非常顽固的固定下来。就我所知,在EDEN,即使有周蕙或荣的陪伴,即使以已疲惫到极点,他也很少能一次睡多过两小时的,而且就是这样短短的眠一眠,也极易警醒。若是平时白天工作状态或持国天任务中就更别提了,多数的时候他不过是闭目养神而已。
而且,他在魏东平身边也睡不久。
我曾经认真计算过,最长的一次也不过只得三个钟头不到,多数时候,不过刻把小时而已。不过睡眠的质量却明显的好很多,往往睡得比较沉一点,不会稍有风吹草动就弹身而起。
魏夫人有时经过房间,看到蜷睡在魏东平身边的丹,往往便会露出辛酸痛惜的神情。每每总是忧虑地告诉自己儿子:“你出事后,他一直睡得很坏,就算是荣陪他也一样。这两年,越来多越的事都压在了他的肩上,他的睡眠越发不正常,医生不止一次提出警告,可是都没有什么改善的办法。”云云。魏立峰也曾头痛地时时与自己儿子讨论过这个问题。
连同传统立场上最应有所质疑的之韫对此都无“异议”。
她这位今时今地恨不能与自己未婚夫象块糖般融在一起,每分每秒紧紧贴合的“大嫂”可以蛮横到再次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抛出去,抓叶达苏雪做顶包,以求能与未婚夫多在一起一秒钟都好,但面对嬉闹成一团的魏氏太子党,最常见的反应便是两眼眯起,在一旁坐山观虎斗,笑得前俯后仰,更有甚者,瞅准机会扑上去,再加一脚或两头点火,务求天下大乱。
不是我思想猥琐,我是真的不明白。
这样的幸福究竟是如何得来的?
不是说情人眼里不揉砂?看看周迅那小鬼?别说是看到,光是听“丹”这个名字都要一蹦三尺高,将后者痛恨得咬牙切齿?为什么同样的亲情到了之韫与旁人眼中会是这样弥足珍贵,不但包容欣赏,更多多呵护纵容?
当然,无论我的感观如何,这些在当事人的感觉里不过是日常生活中极小的一环。随着魏东平的清醒,围绕着所谓的三三强人组合的风云人物们,圣…菲达庄园充满着形形色色、足以引发普通人各种天马行空的想象能力地浓烈情感,魏氏太子党的兄弟情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虽然每一朵乌云都镶着金边,但乌云始终就是乌云。魏家大少的清醒,无疑令每一个爱他的人欣喜如狂。然而现实的问题也不容人回避——当日王子“意外亡故”,公主疯狂而肆意消耗生命,直叹去日苦多。如今王子“死而复生”,公主却已近油尽灯枯回天乏术。
昏迷四年多,一朝醒来追问这四年间发生种种是理所当然的,但这样的现实,谁敢照直对着魏东平实话实说?
每个人都赞成根本没有这四年的时间概念的魏东平目前最迫切需要的是一个安定宽心的环境休养恢复,不应忧虑太多。
首要的机密当然就是之韫的病况。
之韫亲口说过,“以东平的个性,若让他晓得我的病,情绪激荡之下,我怕他索性放弃一切,所以这件事现在绝对不可以告诉他。”她讲:“你们每个人都要帮我瞒住他。到真瞒不住的时候,我会自己告诉他。”
之韫甚至因为怕自己一“不当心”在未婚夫面前病发,令众人前功尽弃,十分小心地分割着每日自己与未婚夫相处时间,以至于如果不仔细计算,旁人会产生“每天陪伴魏少最多的人是丹少”的错觉。
当然,谁都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待到那最后一刻,真相总会败露。可每个人都直觉得想要“拖一刻是一刻,每多一分钟,东平便能多好一分”。
为此,每一个可能出入庄园、接触到魏家大少的人都在第一时间被要求看紧自己的嘴巴,连CLIE的信息系统都第一时间多加了两重锁。
对我来说,要禁口的事远远不止以上那点。
我尚被额外关照不得在魏东平面前提及之韫几乎日日慢性自杀式的超时工作、韦恩当日与叶氏的兼并大战、叶达出走的前因后果、苏雪卷款私逃、当日车祸的真相、丹那些涉及黑白两道的“兼职”状况、他报仇杀人的进展、魏立峰夫妇这两年的哀思和魏家大家长对养子们隐瞒实情……等等,甚至还包括我陈栋尧由EDEN31分区重案组组长会变成“影子陈”的原因和过程。更有甚者,话题不幸地引向前面诸多方面时,假若我在场,都要绝对“技巧”转换话题,不能坐视“场面”失控。
简直比干脆装哑都痛苦。
儒纳问我:“有用吗?”
我苦笑。
魏东平是什么人?
一个昏迷四年,清醒后,只凭当一个照面,便察觉到丹长久以来精神上的紧绷和渴望,可以对他说出“It’sallright!I’mhere。I’mback!”这种直接简单彻底得简直令人心悸的话,来安抚他早已濒临崩溃临界点的情绪的人……一个初初清醒,并知道自己昏迷其间发生过什么,却只凭自己兄弟闲谈,便已察觉他们心神不定,情绪不稳,而特意留兄弟与自己挤一床的人……
对于这样一个感触敏锐的人,别说在这资讯满天飞的世道下,能把那样严重且外界都有流传的事实隐瞒拖延多久,就算真的瞒住了又怎样?似他那样保护欲极强,惯于充当强大的保护者的人,怎会容忍自己长时间处于“无能为力”的状态?
最好的证明早就摆在眼前。
魏家大少清醒的当日,也就是我和丹回到庄园后不久,只与自己几个兄弟闲说几句自己“死后”家里的状况,即当场召来自己的主治医生和复腱师,要求马上开始复腱。
当时表示反对和罗嗦他复腱进度太过的医生护士连同他的父母全都被陆续赶出房间。最终,他只留下四个兄弟协助自己练习,没人知道他们关起门来到底进行了何种地狱式的锻炼,只知道一点——三个多小时后,房门打开的时候,一屋子的热气蒸腾,都是汗水的味道,魏家大少虽然仍然肩不能扛、手不能举、腿不能抬、足不能行,但他能凭着腰力,咬着牙,十分辛苦地自己坐起来了。
所有的医生都说他“这是乱来”。
在目瞪口呆地亲眼目睹过这种匪夷所思的复腱奇迹后,连我都忍不住跟要提醒丹:“欲速则不达,过度运动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以他目前刚从长期昏迷清醒的身体状况,这样强度的复腱超太过了!”
但是,魏东平认为,“我可以。”
他与自己父母说:“我不否认我急于求成,但我不会笨到伤害自己。医生或许了解我的身体状况,却没人比我更清楚这样的状态下,我真正的承受能力。”
那些专业的复腱师根本没有向他提出建议的余地,每次复腱结束,他房间里的温度都要比外面走廊高上七八度,且不说他自己,就连陪他练习的丹荣刀泰都个个似从水里捞出来,人人精疲力竭。数天下来,就连反对得最厉害的医生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对的。
复腱的进度在魏东平自己的控制下,效果惊人。只不过一周而已,虽然手臂的力量并未恢复到常人的状态,但他已经开始练习使用筷子,一般的抓握动作已经难不倒他。这样一个强悍到连自身机能恢复进度都要牢牢抓控在手的人,若立定心思要追根究底,什么事能真瞒住他?
魏家大少清醒后的第六天,我就曾不出预料地被请到他面前单独“答辩”过,问的自然是自我跟着丹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见闻。其对抗过程,或许在旁人眼中并不怎样,在我个人的感觉中却称得上精彩。
而且,别以为这中间有多么迂回的巧辩过程。
彼时,魏少与我的谈话简直可说是开门见山。
他直率地告诉我:“陈,你的事,之之已经跟我说过,包括她把你放在丹身边的用意,丹也跟我提过不少,他虽然很烦被人牢牢盯住,但对于你本身却不是不乐意亲近的。你我都清楚,能够得到他的信任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想以你们之间的友谊,除了对之之的那份承诺,你与丹必然有着某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然后不容我回避地要求:“我知道这令你为难,但仍希望你今天能把跟在丹身边这近两年来的所见统统告诉我。”
最后补一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这样的开场白,简直令我要生出几分无所是从的无奈。
话说到这个地步,可见已全无隐瞒的余地,可是……难道由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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