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镜子的另一边-第5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尽,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丹?比之荣对你的全然信任和毫不犹豫的跟随,就象那些活见鬼的传言所说的——你没有第一时间对我加以援手就是别有二心,故意见死不救,要借此莫名其妙送上门来的天赐良机除掉我,好摆脱家里对你的控制?所以爸就算真的怀疑过你们也无可厚非?那泰和道格呢?当时他们没跟着你和荣一致行动,就是他们对你们也另有他心,别无好意?”

    他光火:“丹,你到底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我只是……”丹说:“我只是一直在想,同样的状况下,如果当时被嵌在车里的人是我,你会怎么做?”

    听到这里,我已满心恻然。

    那是丹真正最最介意的根本吧!

    早在之韫最初要求我“看住”他之时,曾说过,“如果”这两个字对我而言并未真实发生,但对丹来说,却已是无可挽回的事实。

    我以为我已知道他的负疚。

    可就在这一秒,在丹说出这句话的刹那,我才明白过来。

    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个车祸对他而言,决不是单单只是无可挽回的负疚那么简单。

    那是一道刻在血肉里永不能愈合的伤口,直到今天魏东平“死”而复生地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依然鲜血淋漓。

    天晓得,当日科妮…霍林在机场对牢哭喊嘶吼“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的时候,他心里是何等滋味。多年来这句责问恐怕时时刻刻无不萦绕他心头耳畔,追迫着他一遍又一遍回味车祸当时每个人最细微的表情反应、每一个本无深意的细枝末节。

    就象他自己说的——终此一生,都不会忘记那个日子。

    这一刻,我真有点怕魏家大少的回答。

    正反两面,他的答案对丹而言无疑都是种永恒的苦刑。

    对此,我想魏东平不会不明白,故而彼时他的回答才会那样郑重。

    他沉默了很久,才做出回答。

    “我不知道。”他如是说道:“我不知道,丹。也许就如你曾做的那样,也许会阻拦每个人靠近那辆随时会爆炸的车,眼睁睁看着车最终连你一起炸掉,然后疯狂地为你报仇……我不知道,这种事没有如果,有太多种可能性,其实无论是谁,届时唯一的可能就是遵循自己对危险的本能判断而反应,我不晓得……”

    他在这里停了一下,才继续讲下去。

    他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丹。可这件事与你当初中枪不一样。那时我们就在自家公司大门口,公司保镖一大堆,你一倒下,所有的保镖都涌了上来,对方当然是想把我们两个都干掉,可这样的状况下,他再开枪也无法命中目标。所以事实上,当时我扑上去抱住你才是最安全的,如果我当时躲一边,就很可能在第三枪或第四枪被干掉。但在历居,当时是半夜,四下无人,就你们几个,如果你们在我中伏后,全体涌出,对方大胆一些,只要一梭子子弹就能解决你们所有的人。你明白么?这是不一样的。”

    魏东平一字一顿,明明白白告诉丹:“整件事中,你或许因为事出突然,确有反应失度的地方,可是丹,你应该相信自己的本能判断已经使你在那种情况下做到了最好。”

    我无从想象监听器另一头丹的反应,也不知道其他静静旁听着这一切的人有着何种感觉,我只知道,为了魏东平这一坦白实在得毫无语言技巧的回答,我的心忽然酸软起来——非常非常地酸且软。

    每个人都自监听器听得一清二楚,他话音落下半晌,那头都静得没有丝毫声音。最终只得丹一句嘎然的低谓,“只有你才会这么想。”

    他讲——只有你才会这么想。语气软弱,一如想要哭泣的孩子。

    “不对,”他大哥温和地纠正他:“应该是只要了解你的人都会这么想。”他说:“只要真的了解你,就会知道,如果连你都要杀我,那么毫无疑问,我就是真的该死了。”

    那一瞬间,我的情绪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甚至有甚于发现丹竟会用自己的手臂替当时尚是敌对立场的我挡子弹那一次。

    多年来所有的时光都在训练查案之间度过,我的学养并不丰富,很多时候并不晓得该以什么样的言语来描述心底涌动的激烈情绪,相形之下,倒是我的身体反应比较诚实准确。我用尽所有的力量,转动僵硬的颈项,借此控制着,不让某种令人尴尬的液体呼啸着冲出燠热的眼眶,却在这一动作之下,突然发现大厅门口转角处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是魏立峰。

    他不知何时起就站在那里,也不知这样静静听了多久,眼角隐约闪着水光。

    或许是我的动作在这一刻太突兀,其他人很自然地跟着我看过去,当然也看到了他,可是没人说话。

    这一刻,我想没有人会说话,也没人能够开口再说些什么。

    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暖融柔软心态听着监听器另一头的魏家大少发泄着自己的愤怒。

    他说:“别人不明白无所谓。我们家的事无须敲锣打鼓,向每一个人申明宣布,但是爸怎能在这种关键时刻犯糊涂?若非如此,怎会弄出现在这样的局面?至少轮不到方靖这小子在背后搅风搅雨,还让国防部那帮老鸟也来横插一杠!”

    丹起初没做声,只是任他宣泄情绪。后来,大约见他大哥越来越激动,才终于忍不住,小小声道:“当初那个局面,以伯父的立场也不算有错。”

    他说:“回头想一想,他是家长,你和伯母连同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感情用事,他却绝对不可以!而且越是危急还越要冷静,否则稍有差池就是家毁人亡万劫不复。他既然还处在这个家长的位置上,自然是任何一个疑点都要考虑防备到的。何况我们不知内情不出面也有好处,倘若晓得真情,别说是荣他们,就是我也必定直接杀上南美再说,以我们那时的状态,那是要我们去见人就砍,还是叫我们送上门去让人砍?”

    丹很客观地讲:“换了是我,也会暂时隐瞒一切,等车祸的细节都搞清楚,我们渐渐平静下来,才是说话的时机。”

    这样不带一丝怨气的贴心话,令站在大厅门口的魏立峰顿时露出百感交集的神情来。

    连我都替他觉得心酸安慰。

    别看丹对着这位养父总是多刺不驯,私下里却也不是不理解他的。

    可是这样的事实却显然令魏少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哈,你现在倒又反过来替爸说话了?”他大怒:“既然那么明白,干么就不肯好好跟他谈一谈?克莱缔也好,国防部也好,爸若早知,岂会坐视?有他替你撑一把,不晓得可以少去多少事,哪会有今日?!”

    丹顿时变了哑巴。

    总算魏少的怒气毕竟不是针对他的,火头闪一闪,跟着又无力起来。他与丹说:“我知道,有些事是可以理解却无法原谅的。你心里不是不明白爸,但换了任何人被这样没有道理的猜忌,都会生气记恨。以你的性子,当时没一走了之,就已经很好了。”

    真正令魏少倍感痛心愤怒的无非是“……明明不是不真心关爱了解对方的,为何相对时,总要保留着最后一份刺。”

    他不无伤心地讲:“我总是不明白你们两个——都不是坏脾气的人,偏偏你就爱跟爸使坏,心里再多高兴,也要做个不甘不愿地表情给他看。爸呢,明明心里疼你比我还多,却又动不动就要跟你计较,对你的态度口吻嘀嘀咕咕,最滑稽的是事后次次都懊恼欲死。”

    他是真的为此烦恼郁闷,监听器这一头,叶达之韫却为之莞尔,连荣他们都忍不住咧开嘴巴,始终静静站在大厅门口的魏立峰更是尴尬无比。

    我好笑——先不说丹那副坏脾气是谁纵出来,俗话说谁养的小孩就象谁,丹与他的养父何尝不似一对真正的父与子?一个总记恨丹不肯与自己多多亲近,另一个闹起情绪来,就是不肯让养父舒意宽心,这样本质类似的性情平常自然无关紧要,但在机缘巧合的特殊状况下,这一父一子会演变出今天这样相处模式也纯属自然。

    或者这就是当局者迷——且不说聪明一世的魏东平只因关心则乱,明明事情的关键已经被自己说破,却依然为此烦恼,就连丹自己也看不事情的真相。

    他大哥说他爱跟养父赌气使坏,他还不承认。

    还一本正经跟魏少申明,“我才没有。”

    丹说:“我没记恨他。”

    “我只是自己无法面对。”他如此讲道:“不是不晓得他要说什么,是我不想听。当然我并不知道他想告诉我的是你的事,那时我只是觉得你既已不在,说什么都是多余。”

    所以,糊涂一时又事后幡然醒悟的魏家掌门人碰到的是丹那付敏感又被纵容得乖张无比的脾气。前者纵然有心说话,后者却摆出一副“我被你对我曾有过的怀疑刺伤了”的姿态一味拒绝沟通。而一向溺爱娇惯养子的大家长又无法狠心摆出最严厉的强硬姿态,最佳的修复机会就如流水般从指缝中错失了。

    就这个样子,丹竟然还说他没有赌气?

    我看,大抵他自己也知道,若说他四年来老是来去匆匆,不肯回家,又跟纽约七大帮和国防部混迹日深,没有半点故意报复的意思,鬼都不会信,所以才会跟他大哥补一句“不过”。

    他跟魏少说:“不过,那日在诊所,发现你还活着的时候,我是真气他。”又淡然道:“所以这件事,我不会替他跟芬妮解释。”

    老实说,这最后一句真令人摸不到头脑。

    这边明明在说魏家的父子问题,怎么突然间把周蕙扯了出来。

    而且,显然魏立峰……甚至叶达,都与我有同样的疑惑。

    但之韫和荣他们却立刻转头对魏家大家长投以哀悼的眼神,露出深切的同情之色。

    一直到后来,我亲眼目睹周蕙与魏立峰相处情形,才明白了这天丹的意思,并深深觉得小孩子绝对不能宠,尤其不能象魏立峰纵容丹那样——当然,这是后话。

    那一晚,丹和他大哥在这之后的谈话,我未曾有幸亲耳所闻。

    法赫通过CLIE传来消息,儒纳中枪。

    我大惊,立即赶回城里。

    这一天下来,克莱缔家族的格杀令固然被精准执行了近二十多小时,那些涉及绑架一案的非台面势力人物亦不可能坐以待毙——既然你要我死,我也不能让你独活。说实在的,这种“大家干脆拼个鱼死网破”的心态并不难理解。在经过突受狙杀、惊慌失措毫无章法的逃散回避和表面事态平稳后,预备与克莱缔家族做最后报复反扑的力量已经在重创中重新整肃完毕,开始了他们凝聚这最后实力的反击,而且同样采用暗杀狙击的方式,目标就锁定在克莱缔家族的中上层首领人物身上。

    法赫身为克莱缔家族的三号人物,自然也在袭杀榜单之上。

    狙击发生的时候,当时正“跟踪”他的儒纳无可避免地牵连在内——他没有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孤军奋战。负责狙击法赫的那方人马虽然准备充分,却无法达成目标。红鬼洛云绝非易与之辈,似儒纳那种级数的国际特警当真玩起命来,又何尝不是个煞星。西城街区那一场激烈枪战,不但制造出十二具当场毙命的尸体和十七名枪击伤患,还波及经过或停泊在事发地点附近的十数辆各种类型的车辆,劳动附近管区的一个纽约警察分局的干警们全体出动,凄厉的警笛响彻一夜。

    这中间,儒纳左腰中了一枪,子弹直接穿透身体,因为擦到大血管,看上去有点吓人,但因为送治及时,其实不算大事。反而是法赫,原本绝对可以在警察赶到之前离开现场的他,因为不能放下受伤的儒纳,结果居然弄到被带到警局盘问的地步。

    而且,由于格杀令的缘故,他虽然是遭到袭击的受害者,却被警方以当日城内多起凶杀案嫌疑人的身份直接拘留,扣住不放。作为他的权利,被拘留前可以打的那个电话,他没有打给自己的律师或贴身助手,而是直接打到CLIE找我,通知儒纳受伤的事,并要我把儒纳转到具CLIE影响力的私人医疗中心。

    这是因为,一来,儒纳仍是纽约黑道上一大通缉对象,法赫担心记恨他的人会趁自己不能守在儒纳身边的时候对他下手。二来,由于格杀令的缘故,他也怕有人动不了自己,转而向他重视的人发难。

    我接到消息,第一时间确定儒纳伤势无碍后,便按法赫要求的,直接把他转至纽约CLIE下属的诊疗医院。

    刚刚处理好这件事,已经有纽约警察找上门来。
18、中
    一番交涉下来,我才知道,纽约警方扣住法赫不放,并不仅仅因为“红鬼洛云”在为情隐退之前,曾涉入多桩谋杀悬案。他们正试图将他和儒纳受袭这件事一力指向“红鬼洛云依照格杀令射杀12人,重创包括凑巧介入并试图制止枪战的澳洲国际特警在内的17人”的局面。而且,他们甚至并无丝毫掩饰这一企图的意思。

    一时间,我忽然意识到——在这样的时机下,只要我向纽约警方提供的口供稍有偏向,比如提一提下午丹特地叫我把儒纳叫出来跟着法赫的原因——于公,我将很容易的帮助这些纽约的同行……或者说,纽约前同行们就此轻而易举地将世界排行第三的职业猎人红鬼洛云永远的留在囹圄之中;于私,我也能很方便地让儒纳这个对他死缠烂打,令他吃苦良多的情人真正的就此彻底蒸发。

    那一瞬间,若说我没一丝顺水推舟的念头,那绝对不是真的。

    毕竟,我太清楚红鬼洛云对各国刑警司法界意味着什么——他虽不是两面豺狼那型的丧心病狂,可在“凶焰滔天”这点上也绝不承让多少。假如当初两面豺狼为丹所终结是值得全世界警察额手称庆的事,那么今天纽约警方若能将这红鬼洛云永远封印,亦足该杀鸡酬神。但……我真要为了终结一名被国际刑警组织列为全世界头50名危险人物的罪犯,而顺着这些前纽约同行的“明示”,成就一桩颠倒黑白的罪案吗?

    我选择毫无保留地与纽约警方合作。

    我详细、准确地把自己自下午接到丹的电话,离开圣…菲达庄园和儒纳汇合到与他分手为止的过程说明了一遍。我没有回避丹特地叫我叫出来的原因,但也没容与我打交道的那几位纽约干探回避在我和儒纳跟踪法赫的过程中,他根本无意、也没有袭击过任何人这一事实。

    这些前同行们对我这样的合作应该是失望的。

    其中一人在百般提示后,我依然表示“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之余,甚至与我道:“我们一直以为陈先生虽已退出警界,但你以抓捕罪犯,摒除奸恶为己任的追求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可显然……我们错了。”

    的确。

    他们与我接触前肯定已经了解过我的全套背景,只是显然漏掉了一点——我有时的确很象那种笨得有现成便宜都不懂得捡的人。

    在某种程度上,我也是个懦弱的胆小鬼。

    以不择手段而成就的正义和司法公正,我还真没勇气去尝试。

    有丹做现成榜样,我很怕似他那样患上失眠症,日日夜不能安寝。

    是即是,非即非。

    红鬼洛云或许足该坐电椅或被丢进很多个国家的联邦监狱服刑两百年,但他并不应在一桩自己本为受害者的流血事件中背负法律责任。

    当然,我无意向这些前纽约同行们倾诉自己这一时刻的真正想法,即使他们带着对我的鄙视和不屑离开。

    事后我才知道,法赫虽然放弃了联络自己律师的机会,但CLIE联系我的同时,也同时联系了他的律师。当我被纽约的同行们要求合作时,他的律师也正为保释他,与警方义正词严、舌灿莲花地交涉周旋着。在眼下克莱缔家族搅得美国东部黑道大乱的时节,他最终能在天明时分,出现在儒纳新的病房之中,除了他的身份实在敏感,我这个前海外警事特遣、EDEN前重案组组长,现CLIE行动总司令随身助手和儒纳的澳洲现役国际特警的口供无疑也起到了大作用——世事变幻无常,谁会想到,有一天,我陈栋尧居然会为红鬼洛云佐证清白,帮他摆脱囹圄?

    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有做错什么,可……感叹一下总可以吧!尤其是当我站在病室门口,看到一出拘留所就直奔诊疗医院而来的法赫,与刚自紧急手术后的昏睡醒来不久的儒纳紧紧拥抱的时候——儒纳当初与法赫分手何尝不是刮骨疗毒般痛下了狠心?可现在……傻瓜都晓得这下子二人恐怕又得缠了。

    就这样胡乱忙了一夜。

    隔天,也就是十一月七日工作时间,我依然准时在CLIE出现。

    无可否认,这样的敬业很大程度上得归功于我对丹与魏少那段倾谈结果的关注。

    自然,我关注这对兄弟的热情并非源自小邱阿楚他们那种喜好八卦的脾性,也不是如之韫那般单纯的孩子气的报复念头,我只是一直都记得丹当初问我“陈,你觉得大哥究竟知道多少”和说“最多让他扒我一层皮”时,那种惶惶可怜的小男孩口吻。

    成年人都懂得教育的那套主旨和理论——无论中外,棒棒糖和藤条都是必不可少的手段之一。世界是现实的,它冷酷惊人。很多明知故犯错误都有身不由己情有可原的前因,但这不代表那就可以不接受惩罚。每个知情者都能理解这些年来丹重开杀戒的原因,但这不意味着杀人本身就是对的。如果有朝一日,魏家大少为此象当年惩戒荣他们吸毒那样,给丹一顿皮肉痛的教训,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只是……那样贴近的紧跟了丹快两年,亲眼目睹贴身感受过他最光明或黑暗的一切后,若要我再眼睁睁看着他因为这件事,受顿理当该受的教训,我真做不到。

    我不知道旁人对此看法如何,就我本人来说,私心的归结之处,很希望此次丹难得肯敞开心扉,说出心底所有情绪之际,魏少能心疼心软的同时,手也软一软,放他一马算数。实际上,光看昨晚众人以那种不太名誉的方式旁听到的那一段,应该说这并非没有可能。

    所以,即使真有点担心儒纳和法赫,很想再具体问一儒纳昨天他们受袭的细节,但见工作时间到,我还是先回了纽约CLIE。

    哪知……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我原来希望的轨道上。

    在这个似乎什么都刚好卡在节骨眼上的敏感时刻——官方已经明摆着,即使设计陷害都要对克莱缔家族下刀了,整整一上午,别说是人影或电话,我那些上司们连句交代都没。到下午工作时间伊始,却又冷不丁爆出一条匪夷所思的消息——丹被他大哥禁足了。

    而且,魏东平还亲自颁出CLIE正式的行政指令——丹困踞圣…菲达庄园期间,他手上的事统统由我这个随身助手临时暂代。

    接到这个“行政命令”时,我愕然无比。

    挨下去,头一个反应即是抓起电话,但下一秒钟又作罢。

    我要直接去圣…菲达庄园,我要跟丹当面确认这件事。

    不是我故意藐视魏家大少身为CLIE三巨头之一的老板权威,而是……这件事叫人完全无法置信。

    换了旁人,或许还会猜想——可是丹少与魏少发生了什么摩擦,但我不是旁人!

    怎么可能呢?

    明明昨天晚上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丹,就,被,禁,足,了?

    是借口要到CLIE来“看看”,实际上要由宋纬民博士陪同到纽约国立医学院研究中心做检查的之韫制止了我。她说:“别人都不相干,只得你是例外,陈。我就知道你会接受不来。”

    又叫我,“照做就好”。

    那个时候的之韫,医生们所说的“最多一年”在她身上已经有了明显的体现。只要一离开魏少的视线,只要不再强打精神做出明朗愉快的样子,她整个人便会落下形来,虚弱得想随便掩饰一下都掩饰不住。我护送她和宋博士到国立医学院研究中心,并陪同等候了整个检查过程,在这中间,她告诉我整件事,就从昨晚我离开时说起。

    昨晚,“儒纳受伤,法赫被捕”的消息传来,我第一时间赶回城里的同时,客厅里其他偷听的人的注意力也被转移——之韫本来就记恨克莱缔家族,很有点要趁此良机对他们落井下石的意思,但被叶达一句“这些事,东平自有分寸,你少作乱”打发回了自己房间,她被所有人勒令——除了休息外,不准动歪脑筋。至于荣、泰和格,他们与克莱缔家族、尤其是这个马地黑帮几个上层人物的关系一向只得“爱恨相缠”可以形容,听到法赫的事,自然没有可能坐视不理。我赶回城,他们也没闲坐,除了叶达留在了庄园,道格去了魏氏,泰去了CLIE,荣索性就直接去了克莱缔家族的老巢。所以,真正坐在客厅里,有把自己儿子们的心事从头到尾听进耳的,反而只得魏家的大家长魏立峰。

    这些,丹当然全不晓得。大家都默契地没去惊扰他与魏少。那晚,他们聊了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