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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的另一边-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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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却诧异。他说:“既然是为了抵消我们的不良记录,那便是我们自己的事,东平早就退役,何必再参加?”

    彼时,我对阿荣的妒意仍在,再听到他这样没心少肺的话,当场气结——他觉得我会心安理得地看他们自己在国防部接受操练、流血流汗,袖手旁观?!

    一时间失去理智,我扑过去,把他压在爸爸的书桌上。

    扼住他的脖子,我磨着牙,森然地问:“什么意思?你们叫我大哥是叫假的?!”

    丹没有作答,一脚踹在我小腹上,将我踹出三步远。

    我弹起来,还要扑上,老爸已经插到我们中间。

    “东平,”他暴喝一声,“你这是干什么?作大哥的怎么可以欺负自己兄弟?!”

    爸难得生气。

    魏家的家训之一便是兄弟如手足,他哪能眼看我与丹在他面前这样抡拳动脚,上演兄弟阋墙。

    我发热的脑袋静下来。

    魏东平,失去控制不是你应当犯下的错误。

    警记,紧记。

    我刚想吐一口郁气,抬眼正见丹在爸身后探出头来,一双黑漆漆的眸子隐隐溜过一丝精灵的笑意,那口气顿时梗在我的脖子里。

    我要吐血了!

    他知道什么?!

    即使有魏家做靠山,他与荣刀泰在国防部的眼中也不过只是几个带罪立功的少年犯罢了。

    生死由命。

    真有紧急状况,军方那条“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个不能多,一个不能少”的不成文惯例不见得会关照到他们的头上。

    整个计划中最危险的就是这一环。

    这也是我犹豫为难,而爸都赞同我与他们一起的最主要原因。

    爸这样再三嘱咐他要跟住我,就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答应爸爸让他们加入国防部,放他们在危险之中,我心里早已一千一万个不甘愿,现在他还要摆出一副与我撇清的格局来气我。若不是及时想起自己发过誓不再对他动粗,我恐怕真会扯开老爸,再把丹暴打一顿。

    吃晚饭的时候。

    我面孔黑得有如锅底,丹若无其事,爸若有所思,其余人等全都不明所以莫名其妙,不晓得我在光火什么。

    我不知道丹跟荣他们有没有说过什么,只知道爸对妈的解释是“家里男孩子多了,打架是难免的事”。

    老妈立刻对我板下脸,一口咬定我:“又欺负丹了!”

    我委屈得不得了。

    明明是丹先惹我的,真是求诉无门。

    还是爸一句“丹已经肯跟你打架了,你还不高兴”点醒了我。

    我似醍醐灌顶,反应过来。

    是呵。

    他踹了我。

    丹一直将自己留在魏家当成一桩交易。从他答应老爸开始,他有问我问题、有与我说话,就是从没反驳拒绝过我任何事,平时一语不发的跟着我,家里正式的保镖清客都没他这样循规蹈矩。

    如今,他居然踹了我?!

    而且他都没有回答我的质问。

    以往他虽不见得会直接丢句“我们才不是你兄弟”给我,但云淡风清的回答常令我与爸妈心酸酸气苦不已。

    这一次他却什么都没说。

    这是不是代表他已经渐渐放开怀抱,不再与我格守距离?!

    我几乎没要仰天大笑一番。

    心情顿时大好。

    至此,爸爸开始动用大量家族与军政司法界的关系与人脉,疏通关节。

    耗去四十多天,终于与国防部达成协议。

    丹荣刀泰将与我一同加入国防部主持下的秘密少年特工营,直到所建立的功勋抵消以往登记在丹荣刀泰各人名下的所有累累犯罪坏记录为止。他们的军队编制袭承国家特种部队惯例,隶属国防部,直接服务于负责国家安全事务的特勤小组。

    协议一经达成,国防部的正式训练也就开始了。

    丹他们的身手,我一早有数。

    千万不要小看他们丰富的街头实战经验。有着这样的基础,那些苛刻艰苦的训练内容,对他们来说虽不轻松,但绝谈不上困难。

    任何技巧,只要稍一点拨,他们就能举一反三。

    这不单单是左右手同攻同守或攻守兼备的问题。他们天生不会拘泥套路形式。一个招式未必就一定得自己一个人来完成,只要时机恰当,大可以各人做一半,由荣出拳泰来出腿。丹甚至能自动将那些格斗招式如镜面反射般完全倒过使用,刁钻诡异得连教官都被搞得一愣一愣。

    对于他们受训时的从容自在和特工营教官跌碎了一地的眼镜,我都见怪不怪。这些国防部安全官大抵开头根本没把丹他们当一回事,直到如今真正见识到他们业余却直比专业的身手才真正开始重视起爸爸与他们的协议。

    训练对我而言,乏善可陈。

    我所有的心思都在自己兄弟身上。

    不能不承认,国防部所谓的技击训练只是比较温和的说法。直白地讲,其实也就是杀人训练,就象丹他们从前学过的那种,但更完善、更细致,也更有效。

    对丹他们而言,杀人绝不是难事。

    困难的是,如何制服对手,却不令对方留下影响终身的伤害。

    为这个,我对他们的要求比国防部或是那些以杀人为营生的黑帮更严格。

    枪射得准不准,并不是指一枪打死只蚊子这类事,而是指子弹必须擦着对方的脑门而过,接近的程度,以子弹掠过造成的空气震荡能够令对方即时昏迷的程度来划分精准与否。

    刀子用得是否快与利,也不以是否能够一刀切断对方的喉咙作数,而是以如何能令人在一刀间失去攻击与反抗的能力而又不丧失生命做准。

    工夫学得好不好,力气用得巧不巧,自然也不再看能不能一手拧断敌人的脖子,而是看能不能一招之下令敌人颈骨错位,因呼吸困难而委顿倒地。

    所有的标准看上去都象吹毛求疵兼夹自寻烦恼。

    我知道丹他们每个人都练到不耐烦得想杀人,但他们还是得练。

    他们必须学会控制,并且精于此道。

    特种部队克敌制胜之不二门法头一条就是“奇兵突至,出奇不意”,因此相对要求部队拥有一定的隐蔽性。美国的特种部队在世界范围都声名显赫,绿色贝蕾帽、三角洲、海豹、游骑兵、空降特勤队、夜行者……这些部队无论对内对外都已不能称之为绝对秘密。

    真正依然保持神秘的还是各处部队中几个编制的小组。

    我们加入的少年特工营正是这样一个组织,由国防部的国家安全小组直接统帅。光听名字都能知道,既然连少年都入选,执行的任务大多为极度隐蔽、伪装、卧底,或是暗中破坏的后线黑暗暴力层战事。

    无论什么,到最后基本的形象也就是骗子或叛徒。

    如果知道那些黑帮惩罚卧底或叛徒的手法,基本上也应能够理解我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样的血腥战场。

    无论正邪双方的措置和立场如何,身处那种修罗场,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会发生,人性会遭到最彻底的考验和洗礼。现实就是这样——丹荣刀泰可能必须接受一些最艰巨危险的任务,但他们的处境比普通的少年特工来得尴尬艰难,所有任务的执行过程却绝不能留下丝毫可以授人话柄的机会。

    那些精湛得接近艺术的技巧和苛刻得近乎计算机控制的力道拿捏的分寸,不但可以保障丹他们行动中的安全,还可以保障他们行动后的司法安全。

    训练有闲时,我也与他们讲:“死亡并非终结,亦非最昂贵的代价。只要活着就有希望,选择在每个人自己的手中,可以选择变得更坏,也可以变好,但代价都要活人来支付。”

    那些在他们手中已升华成一种控制艺术的杀人技巧,可不是让他们用来抢在别人杀掉自己之前,杀掉对方的。

    因为人命宝贵,无一样可替代。

    不仅是别人,还有他们自己的。

    荣对此嗤之以鼻。

    我不怪他们不以为然。

    日后,面对真正实战,他们自然就会明白。

    除了那些实质上可能发生的危险,我尚有其他需要顾虑的事。

    丹他们的心灵本已够晦暗,日后再浸淫这种由国家赋予正义色彩的杀戮血腥,是否会变得更加冷漠无情,对什么都无所谓,成为一副由国家控制的杀人机器?

    若干时日后,他们经此得来人身自由,心灵可会却永恒遭受禁锢?!

    每天对着镜子洗漱的时候,便可看到我眉宇间自小便在的轻愁日渐浓重。我心事重重。唯一令我稍觉安慰的就是,自我与他们一同受训以来,彼此间的默契倒是越来越好。

    累的时候与他们一样澡都不冲一个的睡成一堆,饿的时候大家在一个盘子里抢意大利面吃,玩的时候我们一同捉弄教官被罚伏地挺身三百记。到底是泥塘荆棘铁刺圈里一道摔打滚爬出来的,感觉上,以往为着强迫他们戒毒、学校受袭这类事件造成的感情裂痕已经逐渐消失。

    丹他们与爸妈的相处也日渐自然,尤其是妈。

    人说严父慈母,大抵真有点道理。

    相比之下,他们四个都跟妈比较亲近,爸很受冷落。对此,他一直觉得不平,却也无奈。谁让他始终是那个扮红脸的人。

    丹他们受训后的第一个任务终于到来。

    官方与墨西哥特种部队联合扫毒行动遇到麻烦。

    不少扫毒精英失手被擒后,惨遭折辱之余还被施打某种新式药剂,其药性不仅损伤人身,还摧残心志,半疯半傻之余不畏生死伤痛,任人指挥摆布,反过头来敢死队般公然刺杀自己昔日并肩作战的同袍战友,令人胆寒心酸无比。

    墨西哥官方急欲搞到这种药剂的配方以求对策,但苦于精锐人员大都已被对方盯死,FBI向国防部寻求援助,主意打到少年特工营来。国家安全特勤小组接受了任务,要求我们分两组行动,一组解救失陷人员,一组潜入对方老窝盗取配方。

    这可以说是典型的需要出动少年特工的任务。在我陪丹他们重新入伍之前,早就不知见识过几凡。

    对其完成过程,我无意在此详加解说。

    所有的行动无非都是这样几个步骤。周密的情报收集分析汇总后归整出一个可靠周密的行动方案,而后由我们这些少年特工却精确而严格的落实完成,大功告成后,自有负责文书的官员来作“结尾呈词”般的报告,最后在所有参与行动的人员各自名头上记上一笔功劳。

    我真正想说的是,这个任务我们完成得极为漂亮。这中间当然有所有人整体合作的功劳,但身在战事最前线的战士无疑更受人瞩目,尤其是丹他们。因为谁都知道,彼时他们受训尚不过半年有余。这样的成绩不但令教官们脸上生光,连国防部都觉得余有荣焉。

    至于我与丹他们。

    有什么能比真正一起出生入死更能增进彼此了解和信赖?!

    回到基地,终于放松下来,躺在浴缸里的时候,我回想整个行动过程,想到与丹荣刀泰的并肩血战,我头一次觉得他们是真的接受了我,并且深深相信他们会作为我的手足始终与我在一起。

    心头郁积多时的闷气终于一扫而空。

    精神恢复过来,我几乎没想在浴缸里翻几个筋斗。

    挨下去的一段日子颇不太平。

    好象全世界敌视美国的极端分子都挑中这一时段来开派对似的,特勤小组出勤率极高。

    最频繁的一次,一周里,我们赶了三个场子。

    但可能是由于魏家的背景缘故,我们所接受的任务其实大都是支援墨西哥、哥伦比亚等南美国家联合扫毒、稽毒的行动。多数需要连续多个昼夜的出没安第斯山脉伏击运送毒品的车队或是偷袭掩藏在山脉深处的毒品加工工厂、种植园。

    不仅要面对那些超级毒枭手下残桀暴虐的雇佣兵团,还要面对丛林中种种不可知的猛兽攻击。体能、持久战力、丛林搏斗,甚至野外求生的能力都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验和磨练。

    生死关头,每个人潜在的机智和坚毅往往全无保留的尽数爆发出来。个人的真正品行更是历经试炼。

    危难时,我们彼此互救过无数次。

    劳不可破的信任就这样由血与火一点一滴的铸就而成,在某一程度上,可以说,我信赖丹荣刀泰更有甚于我自己的手与脚。正因为如此,我绝不曾料到,丹他们会对我仍存有试探之心。

    事情发生在丹他们头一个半独立执行的任务中。

    在丹他们加入国防部那年的复活节的前一天,我们接到一个紧急任务。

    那些基地武器研究发展部门的安全官不晓得在干什么,一枚内含有启动防御导弹攻击系统关键性加密锁钥信息的芯片遗失,赚转流落在反政府地下恐怖组织手中。如不及时夺回,对方私下启动导弹攻击系统攻击他国,令美国百口莫辩尚在其次,若掉转过来轰掉白宫,岂不是让全世界笑掉大牙。

    芯片与启动装置相连,足有一只便携行李箱那么大,携带并不方便。好在整套装置设有秘密安全自毁装置,迫不得已的时候,不必将其带回,就地启动自毁装置就可,至于国家由此蒙受的损失也就顾不得了。

    国防部并不打算收回这组芯片,丹他们受命潜入对方基地,在限定的时刻内就地将其销毁,行动其间,如有人阻拦,杀无赦,代价不计。

    而我,我并没有如他们一般接到任务通知。

    灰鹰中将(灰鹰不是他的名字,只是大家都这样叫他)——国防部国家安全特勤小组的参谋统帅、我们的司令官,这只老鸟居然撇掉了我。

    以前他视我为其首席王牌,现在这老鸟一看到我便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巴不得将我塞进禁闭室关上十年八年。一周前,他急着替原本协议中两年后才正式受阶的丹他们受阶,我就知道他要捣鬼。

    他不止一次当面干脆地跟我讲:“魏,圣…拉琪尔斯虽然受训时间不长,但他们优异出色的身手令他们有足够的能力独立行动,你可以安心放下你的母鸡职责了。”

    可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急不可待。

    只是……他以为这样一纸军令就能难得到我?

    丹他们的行动方式我大致已了如指掌,我赶在他们潜入敌方基地前截住了他们。阿荣他们看到全副装备的我,眼中无不露吃惊心虚的神色,只有丹不动声色。

    他倒过来问我:“灰鹰说,你没有接到出动的命令?”

    “我侵入了他的工作计算机。”

    自有人24小时监测着,想甩掉我,门都没有!

    丹眯起眼,“他知道你追过来?”

    我微笑。

    当然不。

    为什么要让那老鸟知道这一点?

    丹这样精明,如何不晓得我微笑的意思。

    他微微扯动嘴角,“一起来?”

    我摇头。

    总有一天,他们会独立出任务,照目前的势头发展下去,灰鹰应该很快让他们四个分别独立出动。

    似如今这样,就当演习好了。

    我与丹他们讲:“这次就不跟你们进去了,我在这里等你们。但40分钟后你们不出来,我就进去接你们。”

    40分钟是芯片启动自毁装置的时限,对丹他们而言也是个紧戒时限,以他们的身手和准备,如无意外,40分钟后,他们应该已经安全回到这里。

    这一点,我清楚,丹他们同样明白。

    丹深深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他做了个“行动”的手势,与荣他们散开,向前方密林深处的敌方基地潜去。

    我站在那里,目送他们消失。

    等待无疑是最难熬的。

    以往,我与丹荣刀泰同进共退,生死相连。再坏的状况,只要大家在一起,便能视若等闲,如今只剩我一个等在这里,虽然对丹他们有着无比的信心,却无法控制那种心似油煎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分针便已转过了二十圈。

    前方依然一片静寂。

    我皱眉。

    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为何仍然这样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分针走过三十圈的时候,我弹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向密林深处掩袭而去。

    还有十分钟。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

    40分钟是灰鹰对丹他们的评估,我比他更了解他们的实力。如无意外,他们其实只需半小时。

    在丹他们的行动计划中,他们从敌方基地的西侧攻入,再沿基地的地下坑道退出。为求分化他们遭遇的压力,我没有从这两条路线里的任何一路进去,而是光明正大的从正门口侵袭而入。

    警报装置早被丹他们破坏,但敌人还是潮水般的杀将出来,人数之多,身手之彪悍均让我暗自心惊。

    心底把灰鹰诅咒了无数遍,更骂上了他十八代祖宗。

    他给丹荣刀泰的是什么狗屎情报?!

    火力分布全不对,存心要他们来送死吗?

    焦虑一阵阵地在心中堆叠,我心火旺盛。

    以往不想多伤人,总是能掩入就掩入,如今心里牵挂丹他们的安危,下手绝不容情,一路杀进去,虽不能说夸张到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但如此声势浩荡的强攻而入,却确是我生平头一次。

    如果不是我的子弹都带着含有强烈麻醉安眠成分的药物弹头,地上那些被我搁倒的人已全是死尸,待我干掉了差不多灰鹰原估计中将近一半的敌方人手,冲到基地收藏芯片的密室附近时,身上大小划伤不计,只有肋下有处比较严重的口子,若不是有战术背心挡着,恐怕光这一处伤已能要我趴下。失血状况尚在控制之中,只是浑身都被汁浸透,伤口被汗水浸泽,令人痛不可当。

    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分钟。

    我闭了闭眼睛。

    原本这时丹他们应该已经与我在约定的地点安全汇合了。

    我睁开双眼。

    从这里开始,不能只凭强攻了。

    子弹只剩最后一匣,我靠着墙壁,利落地换去空匣,深深吸入一口气,将全身放轻,贴墙掩入走廊。

    此处静得怪异。

    我掩过两个拐角,发现有人站在墙边警戒,从其背后扑上,勒住他脖子时,才发现他已昏迷,他只是被人摆了自然的姿势放在那里而已。忙将他重新放好,我蛇行鼠步地向收放芯片的密室掩去。

    一路上,尽是这类老兄。

    看样子,丹他们一早便妥当的清除了这一区域敌方力量,而且并没有惊动基地别处的敌人。

    我心稍定。

    毫无阻碍的进到密室门口。

    20公分厚的实心精钢大门敞开着,我蹿入。这里原本是个军火库,被货架隔成几间,最外间全是掩饰用的杂物工具,转到第二间,地上横着四个死人。

    我将自己的足音和呼吸放到最轻,无声无息的往里迅速掩入。

    第三间的情形令我有瞬间的迷惑。

    泰皱着眉,道格有些不安地双手抱胸,靠着货架,阿荣坐在一把破旧的椅子上,一副百无聊赖的德行,丹背着我,一手把玩着那块见鬼的芯片,双眼看着工具桌上芯片装置组液晶屏上的读秒。

    我进入的那一瞬间,秒数刚好跳成了零。

    先是一阵细微的嘶声,跟着“啵”的一声轻响,丹手里的芯片已经裂成数块破铜片。

    同一瞬间,他们似都感觉到我的存在。

    丹回过头,荣他们全都抬起头,四人的目光统统落在我身上。

    时间象是静止在这一刻,我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自己的心跳。

    眼前道格和泰无措的表情,阿荣差点自椅子上掉下来而弹跳起来的样子,还有丹深邃难测的眼神都似电影中的慢格。直到一记轻微而在此刻清晰无比的水滴声传来。

    我垂下眼睑,脚边的地上有滴红艳血花。

    跟着又有一滴血珠顺着我握枪的手腕蜿蜒淌下,“啪嗒”一记落在地上,绽成一朵娇艳的小花,红得象是从我心头流出来的一样。

    我看到道格叫我,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工具桌上已经化成花白的液晶屏正是一片黑暗,上面隐隐反映着我的面孔。

    这么多汗,这么僵硬。

    象被瞬间凝结但又不完全成功,更似被人活生生烙上了一只烧红发亮的铁面具。

    那是什么见鬼的脸色?!

    我问自己。

    听觉在这一刻如数恢复过来。

    我看着丹荣刀泰。

    道格和泰的眼神都不肯与我相对,阿荣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他看看我又转过去看丹,之后再转回来,丹没有逃避我的视线,他纯黑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以前,我会全心全意地揣测着这双如宝石般神秘深奥的眼睛后面正在想些什么,但此刻我却没有半分力气再去动这个脑筋。

    走廊里隐隐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我低喝一声“撤”,转身蹿了出去,直接往丹他们的来路冲去。

    那应该是目前相对最为安全的退路了吧。

    丹他们可有紧跟在我身后?!

    我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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