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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的另一边-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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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这边的角度看过去,书桌上橙黄的座灯光线被他挡去一半,将他的脸庞映得半明半暗,有些阴霾。
下一秒,我听到他轻而沉的声音。
“这其实也是爸最初会对丹有所疑心的最大原因。”
他不无叹息之意地说:“丹本性骄傲,加上涵养颇佳,多数时候,非等闲事很难令他计较。可是不计较并不代表不会记在心里。他心思细腻,又爱多虑。旁人不会在意的事,他却常看在眼中,偏又总闷在心里,日积月累,难免会有点不妥。爸爸非常担心他无形间被人挑唆入毂而不自知,尤其车祸发生后,他又那样失常。”
我知道。
我明白。
那并不是很难想象的事。
最关键的一环既被找到,其他散落的线索自然不难接上。
更何况,很多事在这数年间早已是众所周知的事实。
当初车祸的那个结果,对魏家太子党、三三强人组合、各方人马……甚至麦德林而言,无疑都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意外。
消息爆出的最初,所有与魏氏有实质关系的相涉各方都因震惊过度而失去正常的反应能力。
整件阴谋的原始策划者不能置信自己居然真能一击就中,其余人等则是怎么都不能相信,简直如有不死之身、陆地神仙般的魏家大少竟然真就这样简单的中伏玩完了。
到终于能够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事实后,麦德林自然是一头扼腕地感叹最初怎么没早预想到这个结果,顺手将魏氏太子党统统铲除掉,一头急急谋划新的计划,趁魏氏重创,变应迟钝之际,将夙敌彻底拔草除根斩尽杀绝。而美国官方迫在眉睫的自是“魏少一去,谁来主控魏氏”的问题。
这个人自然就是丹。
他是圣…拉琪尔斯的头,荣他们甚至服从他更多过魏东平,控制他,等于控制了所有的圣…拉琪尔斯;他的个人能力并不见得逊色魏东平多少,但却比已故的魏家大少好应付得多;他深受养父母疼爱与信赖,又是众兄弟中最勤奋上进的,魏氏二老若有理智,他自是魏东平之后,理所当然的家族继承人、最后的希望;他与魏少有着深厚的感情,绝对不会坐视魏氏就此崩散,于是……好极了,无论如何,他都会站出来,代替魏东平,撑住魏氏,继续抵制麦德林的渗透和入勤。
虽然他在商业方面并无建树特长,但……去他的,谁要他在这方面真的懂很多?要是他象魏东平那么能商能文,管理投资一把罩,官方又如何能不知不觉收回魏氏真正的主控权?这许多优势综合下来,谁能比圣…拉琪尔斯…丹更适合全面接替魏东平?
天晓得,纽约魏氏失去第一继承人对圣…菲达庄园当然是一大惨事,但对官方而言,那并不需要太伤心——这是天赐良机,需要好好把握。
至于没有事先预警……悲剧都已经发生了,再提这个有屁用?玩忽职守的人又不是只有一方面,既然大家都有份,那还提什么,大家闷声发财有何不好?
莫说魏立峰深知官方心态,纵然不知,天下也没不透风的墙。
当时纽约魏氏安全部门负责人维洛…金斯利出身FBI,身为官方暗桩,却对魏氏有着真感情的他其他方面的内情或许并不很清楚,但他抓住了消息爆出最初数小时内,方因错愕而起的混乱,获知了FBI内部曾将警讯压下的事,并在魏立峰夫妇赶赴EDEN的途中,告知了魏立峰。正是这及时而关键的重要信息,促使魏立峰抵达EDEN,发现亲子尚有一线生机,并被魏氏EDEN办事处安全部门负责人凯恩…卡斯特暂时隐瞒下来后,不顾一切的做出隐瞒真相的决定,且在其后冻结了与官方合作中的技术档案输送。
彼时,仅有的数个晓得官方故意没有示警的人,都不以为那只是官僚主义下的单纯扯皮和玩忽职守——他们都认为是官方利用了麦德林。另外,整件事中,圣…拉琪尔斯们不同以往的失常反应和魏少“死后”情势必然的演化和个人可能的受益结果,使得他们在这一阴谋中的立场和行为也都蒙上了不可确定的因素。
对魏立峰来说,麦德林的再次袭击固然是个威胁,但以上的两个问题却是更为严重难以提防的危机。假如让官方知道魏东平尚有一口气在,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替麦德林完成这件还没彻底完成的任务。同样的,大厦将倾之际,人心的现实面是不可忽略的一面。无论养子们是事前有所异心,还是事后另起他意,若被他们知道魏东平尚有一口气在,面对自身的利益与安全,事态必然将变得更加叵测难料。
他必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儿子弄到安全的地方,接受治疗。
说到克莱缔家族的现任族长,连魏家大少都忍不住摇头。
这个人对圣…菲达庄园魏氏家族上下任何一人来说,都是个极为矛盾的人物。他素以魏家人焦头烂额的样子为乐,但说到底,却从不当真乐见他们缺手断脚,丢失性命。在车祸示警一事上,他有着同样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真没想过要魏东平死,至少……在车祸之前,方靖的心态是这样的。
魏少与我道:“对车祸一事,方很是内疚。”
魏家掌门当初将一切押在小克莱缔身上,显然是明智的选择。
方靖没有推托魏立峰的求助,甚至还利用自己光明生涯中,经营旅游事业的便利,以完全合法的途径,安全地将魏东平送回了纽约,还一手安排了所有的治疗和安全事宜。
不过,他的内疚和弥补,充其量也就到此为止。
他毕竟是个在家族内忧外患之际,上台掌权,平定内外,慑服四方,操控着东部乃至全美第一马地黑帮的枭雄,他有他的心机与利益守则,魏立峰对养子的疑忌,令他做出两手准备——一边尽量帮助魏东平的治疗,一边帮助魏氏抵挡来自麦德林针对魏家成员人身的攻击。
倘若魏东平手术成功复原,那是他将功折罪。若他死在手术台上,他的功夫也不会白费,那是放给丹永远无法偿还的感情高利贷,且他知道魏立峰的私心,善加利用,不难将本该是克莱缔家族族长的丹拿归本位,将自己出轨的命运导回正轨。
我相信,以魏家大家长心思之缜密,危急关头心性之冷静坚忍,各方势力自暗中的种种谋动反应都没可能瞒过他的法眼。
用魏少的话来说也就是,“方靖那点鬼心思,爸怎会不晓得”。
无论当初魏少手术结果是生是死,魏立峰必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甚至连“对养子曾有错疑”这一失误,都有了周全的弥补方案,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尚欠了几分运气——魏东平手术成功,人却没清醒过来。这个“不死不活”的僵局彻底打乱了他的应变步调。
真正想通了车祸背后的前因后果,作为一个客观的非当事人,除了叹息,我不晓得还能有什么恰当的反应。
倘若不能认定魏东平为官方暗算,纯属其年少气盛,做人不够圆滑,活该有此一劫,又不能阻止车祸的发生,那么,除了叹息魏立锋当初对养子欠缺一分信心之外,还能怎样。
难怪魏少清醒后,头一件炸起来的事便是这一桩。
与他接触至今,不能说我对他已有足够了解,但多少也晓得一点他的为人和脾性——有些事,他可以当作从不知道,但也有些事,是他决不能容忍忽略的。
麦德林的阴谋固然令其痛恨,但那并不能让他愤怒——你死我活的对立双方各凭本事出手,又有什么值得光火的。其他诸如:黑白两道刻意隐瞒线报或是叶以宏的买凶行为,说到底,背后都有其各自的前因后果——计较是必定的,可也不值得大动肝火。
魏东平的那双火眼金睛,哪里揉得下半粒砂。
若非丹强硬而坚决地拒绝养父的培养计划,继魏少之后主控魏氏,无形中使得魏立峰对稳定魏氏的重要性变得不可或缺,官方恐怕一早就对魏家掌门人下手了。
他们不会给魏立峰足够时间教会丹太多管理技巧,更不容他如培养魏东平般将这个家族数代积累与官方抗衡缠斗的法门统统传授给丹。一旦顺利除掉魏立峰,魏夫人作为丹对魏氏最后的联系,自然也无需保留太久。而他们对丹重开杀戒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真单纯是为需要有人出面平衡黑道势力配比么?
撇开这些,洞悉魏东平生存秘密的克莱缔家族族长大人,四年来之所以肯让他安全的不死不活下去,又何尝就是心甘情愿的!
说穿了,丹与养父闹归闹,但他一日不与圣…菲达庄园真正划清界线,小克莱缔便一日不能让魏少的安全出半点差错。
诊所的安全和整件事的秘密都握在他的手中,昏迷中的魏少若是出了什么事,无论是否出自他的图谋,他都脱不了干系,倘若被丹听得半丝风声,他方靖必定不得好死。
又不能为了挑弄激化丹与养父之间的心结而爆出魏少生存的消息,只因有魏少在,无论对养父有何怨怼,丹荣刀泰绝不会离开魏氏。唯一能做的就是维持现状,那多少也有几分胁迫之力,好让魏立峰质问克莱缔家族硬逼丹重入江湖的怒吼略微小声些。
对方靖而言,倘若丹有朝一日当真离家,无论他是否归属克莱缔家族,最先要做的,只怕就是让魏东平成为货真价实的死人,以断绝丹重回魏氏的唯一理由。
在魏少看来,内部调查又算什么?连我都知道那一套——千辛万苦地争来个是非曲折,知情不报造成内部人员损失的代价不过是写写检查、引咎辞职或坐几天小牢而已,又不关痛痒。
他可以“不理会四年前,国家安全事务小组之内,到底是何人在何人指使之下,暗算于我”,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听由CIA胡扯乱编,借内部调查,自圆其说,不再深究他们当日玩忽职守或情报过失之后的玄虚”,但他不可能忽略——某种程度上,数年来,若非是丹绝望而非理性的一味苦撑,纽约圣…菲达庄园的魏氏家族恐怕早已灰飞烟灭。
如他所说的,“若非是丹,我和爸妈哪有可能有命活到今日!”
十年风水轮流转。
魏东平既“死”后不得安心地“活”过来了,自然少不了要好好跟黑白两道算算这笔帐的。
个人最富谈判筹码的时候,就是他拥有最大利用价值之时。
抛出任何一国政府都不可能拒绝的深潜零,其功效恐怕远不止换取总统的一纸赦令那样简单……一切还刚刚开始。
只是说到底,日后的种种计较恐怕跟他本身真没多大关系。
而这样情绪,我猜,即便是丹,此刻只怕都未必能够领会。
我怔怔地望着魏少,想到自己与之韫之间的约定,忽然有点明白,魏东平身边与之亲近的人,从父母、未婚妻,到友人、下属,因何会如此纵容这几个兄弟。
似他们这样的兄弟,注定就是要被所有人纵容的!
魏少感觉到我的异样,他挑了挑眉,向我递个询问的眼色。
我想一想,问他:“什么时候告诉他们?”那群人里没一个是苯的,当真瞒久了,日后晓得,反而会生出事端。
魏少自然晓得我的言下之意。
他叹气,头痛地讲:“有叶达在,之之尚不用太担心,只是丹他们这几天正气闷,若是晓得内情,只怕真会跑去将国防部、CIA的那几个部门拆得片甲不留。”
我为脑海中那个想象的可能场面失笑。
就这时,图书室的门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被推开。
我大惊,幸好自己正坐在魏少身旁,挡去他大半身体。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五亿个神经末梢统统紧绷起来,我不动声色的戒备着,同一瞬间,丹同样警戒地走进来。
所有的气势在那一秒凝滞。
妈的,真是吓死人!我还以为是哪路高人,居然能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半点气息不露地就掩到门口,杀进门来,原来是他!
下一秒,我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暗暗吁出口长气。
当下,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却见他那张面孔居然比我还臭。
只有魏少从头至尾神色不变,笑吟吟地问他兄弟,“怎么?”
丹指了指左腕上的手表,“史东他们离开那么久了,你们都不出来,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他皱着眉,边说边向我们走来。
我见状,站起来,让开。
魏少“呵”了一声,与他讲:“我与陈在说话。”
说真的,我一点都不觉得魏少此话有何不妥,丹听后却突然顿住。他站在我们五六步外,瞪住他大哥,俊烈的面孔渐渐苍白起来,漆黑的瞳仁闪出气愤。
别说是魏少,连我都不明所以。
魏少询问地唤他,“丹?”
他抿着嘴唇,盯视着他,一声不响。
魏少见状,向他伸出手,要他到自己身边来。
“你到底在气什么,丹?”他问他。
丹却站在原处,一动不动,象是爆发一般,他忍无可忍地低嚷道:“我已经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还要私下跟陈说什么?!”
我当场就是一呆,随后隐隐明白过来。
魏少在“私下谈话”这一件事上可算是素行不良,再加上十八日那天早上又把自己兄弟逼过了头,此刻,丹怕是反应过度了。
魏少显然与我有同样的感受,但他马上告诉他,“你误会了。”
他申明:“我们只是在闲聊而已。”
可是,丹明显地拒绝相信这个事实。
他双拳握起,冷冷地瞥了他大哥一眼,转身便走。
魏少喊了他一声,见他不理,情急之下,大抵是忘了自己的身体状况,竟本能地自轮椅中站了起来,要追过去。
自他清醒,复腱至今,不过只得月余,虽然上肢机能恢复神速,下肢也已能勉强自主站立,但毕竟尚未能走动,突然间如常人般这样大步跨行,还没完全恢复机能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额头对着地板便直直向前俯冲过去。
我来不及惊叫,直接扑过去扶他,但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即使我的反应并不慢,也阻止不及。那一瞬间,眼看魏少就要撞在地上,总算丹耳听八方,闻得身后动静不对,回身见状,忙扑出去,将他大哥抱了个正着,而我也及时抓住了魏少的后腰,前后各有一股支撑,魏少才终于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下一秒,丹可能是被先前的惊险吓到了,他抱着魏少没放手,一双黑玉般深奥的眼睛怒意横飞地狠狠瞪住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魏少却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刚才的险况,他牢牢地抓住自己那个敏感多心的兄弟,光火地大声道:“我再跟你说一遍,我与陈只是在闲聊而已。”他看着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没有私下问他什么。我知道你什么都告诉我了。”
丹原本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眼中的气愤渐渐消散,随即又突然泛出一丝潮湿的怨气。
他大哥象是知道他其下会有的反应,他强横地紧紧拥抱着他,在他耳边温和地责备他,“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就是真生气也不要这样掉头就走!还有,不要随便冤枉我。”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丹的面孔完全被魏少遮住,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大致能够知道他整张脸都埋在他大哥的左耳边。
就是那一刻,房间里前几分钟剑拔弩张的氛围彻底融化开来。
稍后,我见魏少满足地弯起嘴角。
他站在那里,与他兄弟紧贴地拥抱着,喃喃地咬着耳朵道:“我还是喜欢现在这个高度,丹。整天坐轮椅,总比你们矮半截。”
我静静地在他们身旁站了十数秒,随后轻轻离开。
当然,我不会忘记替他们带上图书室的门。
回到宴会厅,放眼看去,宾客已流失了不少。不少喜欢借宴游机会谈正事的客人忙完了,已经告辞,剩下的客人岁数多为四十以下,宴会的气氛闹轰轰的,已经相当放松。之韫正与叶达的未婚妻在说话,她看到我,示意我过去。
我穿过大半宴会厅,来到他们身边。
女老板问我:“丹把你换出来了?”
我微笑,可不是么!
她问我:“怎么那么久?”黑白分明,鬼灵精似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一幅打听“内幕”的架势。
我不让她问出口,按魏少的意思,只不关痛痒地与她说了几句,又怕这难缠的女上司不肯就此罢休,借口尚有安全职责在身,匆匆遁入宾客之中。
重拾自己在该次宴游中的角色,在人群中混迹时,我看到了荣,但道格依然人影不见。
叶达被长辈们绊住,正与与苏家的人寒暄叙话。
与魏夫人攀谈的那对名流夫妇正颇为“头痛”在与她提及自家即将举办的一个聚会,他们对要邀请哪些朋友有点拿不定主意,对方亲昵地拉着魏夫人的手,梯己地喊着她的闺名,道:“你们全家届时是定要赏光的,尤其是令郎们。不过,戴夫太粗心,他没跟我商量,就已直接给霍林家派了请柬……”
围住荣的那几个带上几分江湖粗豪气的二世祖则在对牢舞池中正与苏雪慢舞的格林工业总管、苏雪今晚的舞伴、名义上的未婚夫刘永超指指点点。
苏氏今晚也是盍府上下都收到了邀请,苏雪的祖父母与亲姐都有出席。苏家与魏氏当年为荣与苏的情事而交恶是众人皆知的事。好事之徒没胆去问荣,也没胆去跟丹或魏少打听,于是就缠住了圣…拉琪尔斯中最好说话的泰,频频向他打听两家现在的友谊重建进度。说到后来,免不了还要扯上魏少那个远在东方、神秘的未来岳家,更口水滴滴地不忘再偷偷请教一下“苏那位美艳绝伦的姐姐的芳名”。
另外尚有英俊小生不避嫌疑,正当着格林工业的总管的面,向苏雪大献殷情,不知说起了什么话题,后者看上去兴趣十足……
实在是说什么的都有,我甚至听到有人在“问候”道格的妹妹与外甥,以及“被丹一直深藏不露的幸运女郎”。
宴会原本“高尚”“礼仪”的氛围已经褪去得所剩无几。
连苏家那位继承了先母音乐天分,以小提琴演奏为事业的大小姐苏冰都拗不过那干纽约社交界的新贵变相的起哄式邀请,不得不借用乐队提琴手赖以谋生的工具演奏了几支曲子。
或许是那满场热烈的掌声与喝彩顿时令之韫艳羡起来。幼时曾拜入苏家姐妹那位职业小提琴演奏家的先母门下,修习过数年琴技,由此与苏雪结下手帕交的她技痒难当,依样画葫芦般也去借了柄提琴过来,在众人哄闹声中,硬将苏雪拖来,重温当年两人一同窗前习琴的感受。
冷不丁地被之韫抓来献丑,对此本并不热中的苏二小姐被这闹烘烘的氛围感染,本就爱玩的她忽然间也兴致昂然起来,抛开先前先前与之谈性正浓的对象,欣然接过一旁好事之徒替她借来的提琴,这样干脆豪爽的举动自然引来左近闲人一阵轰闹叫好。
无奈何,这对“恶魔二人组”这些年来,所有的精力与心神都放在如何去担起自己女强人的名号,不弹此调已久,上来一段孟德尔松的B大调,走音走音,跑调的跑调,连表演中的那两人自己都忍不住要吐一吐舌头,嘻哈地笑出来。
那杀鸡杀鸭的调子听得包括魏立峰夫妇、叶达在内的众家宾客人无不脸色尴尬,神情古怪,只差没要掩起双耳,做卒不忍听状。苏家大小姐更是听得眉关紧锁,满脸都是嗟叹。但你别说,毕竟是自小受过职业训练的。之韫与苏雪的洋相也就出到B大调结束为止,最先进入状况的是苏雪。到底是家学渊源,虽早已放弃可能的艺术生涯,但幼受庭训,稍加练习,早年的基本功便开始发挥作用。待转过两小节,之韫也跟了上来。两人很有点意思,因为拍子上有了前后,便索性不做合奏,而是一前一后如轮唱般的重奏。
她们演奏的是苏大小姐当年的一支成名之作。小提琴的声音本就清冽凄伤,犹如人声,衬上那支由二胡古曲改编而来,本就辗转缠绵悱恻曲调,再加上演奏的两位俱是身赋传奇的故事女郎专心演绎,于是乎整段曲子欲发带出股浓厚的悠远哀艳,一时间简直镇摄了大厅内的所有宾客,不少人为那乐曲撼动,凝神间纷纷流露出怔忡的情怀。
当然,这样的氛围到了之韫与苏雪的手中,总是维持不了多久的。那对闺中密友一见大厅气氛为自己所“掌控”立时眉飞色舞起来,频频向乃姐等亲友抛以得意的眼光,那孩子气的耀武扬威又顿时令每一个有幸注意到她们这番生动表情的人情不自禁地报以微笑。一曲作罢,宴会里嬉闹的味道更浓。
再不久,丹推着魏少回到了宴会大厅。
也不知魏少是如何私下安抚他的,感觉上,别说先前图书室的那段小小怄气,连前一阵丹被禁足在庄园而引发的躁郁不安都已小时殆尽,那对兄弟仿佛又回到了前者自昏迷中清醒后最初几日的无比暖融与亲密。
我看到他们咬着耳朵亲密谈笑着,回到宴会的聚焦中心,加入己方友人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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