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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不回来的日子-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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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记得唐妮说过，俩个人要是没什么话可说了，就会谈一谈天气。可你说我现在总不能拍拍李丹说，“死丫头，别哭了，你看今天的太阳多大呀。”我估计到时候就算是李丹不整死我，王松也不会放过我的。
记得以前我还以为老天对王可心是公平的呢，可现在看来，老天还真是瞎了眼了，他他妈的非得玩死王可心才算罢休呀。这几天郑天明就跟丢了魂似的，一动也不动的守着王可心，谁叫他他也不听，整的我们几个都怪害怕的，生怕这小子再憋出病来，妈的，你要是难受你就哭出来吗，何必这样扛着呢，你看人家李丹几乎每天都得大哭一场，哭得我的心都揪了起来，好几次我都想给她打个电话，但拨完号码之后，我又立马把电话撂下了，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哀莫大于心死”，我觉得李丹对我的心已经成为死了，我再跟她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会让她对我的心都死了。这该是一件多么刻骨铭心的事呀，该是一件多么震撼她心灵的事呀，就拿我妈来说吧，即使我爸那样对她，那样伤她，可她的心还是有我爸，还是忘不了我爸。我妈总让我没事的时候就去看看他，劝我不要记恨他，我妈还说他再怎么样也是我的亲生父亲，血永远都浓于水。其实我知道我妈心里想的是什么，她是想知道我爸这一年过的怎么样，想让我替她去看看我爸，看来我妈的心里还是很爱我爸的，真不知道当年我劝我妈离婚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不过我还真是没有想到，我妈和我爸这对活了快半个世纪的人了，他们的爱情还会是这样的牢固，比我和李丹的还要长久，都说“姜不是老的辣”，难不成爱情也是这样，年岁越大的人才越能懂得爱情的真谛，又或是说，我们对爱的感觉原本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年岁越大的人就越懂得珍惜
第十六章
这天我吃过饭以后，决定听我妈的话去看看我爸。我妈有一句话还是说对了，再怎么说他也是我亲生父亲呀，没有他就没有我。我鼓了很大的勇气，敲开了那扇熟悉而又陌生的门，给我开门的是胡姨。一提起这件事我心里就挺不是滋味的，你说我爸算是个什么东西呀，前脚刚跟我妈离婚后脚就跟这个狐狸精在一起了，一想到我妈心里还深深爱着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我就觉得特别的不值。“我是来看我爸的。”我冷冷的说。“噢，他还没回来呢，你进屋等他一会儿吧，估计是快回来了吧！”胡姨对我倒是蛮热情的，把我让进屋以后又是倒水又是斟茶的，整的就跟一酒店的服务员似的。这时她家那个小姑娘一下子跑了进来，看见我以后就拼命的叫着：“叔叔好，叔叔好。”我听了以后差点没一下子笑了出来，这小姑娘的记性还挺好的吗。我看了胡姨一眼，她显得挺不自在的，她瞪着她姑娘说，“去，上那屋自己玩去，别妨碍大人说话。”那小姑娘的笑容一下子就不见了，她厥起了小嘴儿，很不情愿的走了。“你家这孩子真可爱。” “可爱什么呀，淘着呢，跟个假小子似的，哪有你好啊，听你爸说你从小特听话，总是文文静静的。”妈的，我当时差点没哭出来，你说她到底是夸我还是损我呢。什么叫文文静静的呀，那是该用来形容我的词吗，合着你生了个假小子，我爸这头又生了个假姑娘呀！大概胡姨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冲着我笑了笑又说，“这段日子你爸可想你了，天天都念叨你的名字，我看他好几次都想给你打电话叫你过来，可每次他又都把电话给撂下了，他觉得对不起你呀，不好意思找你。今天他要是看见了你，一准儿会特高兴。”听了这话，我的鼻子变得酸酸的，我端起了杯子，喝了一小口水，我说，“看来你和我爸过的不错吗，这家里该布置的都布置了。”胡姨叹了一口气，整出了一副一苦思甜的样子，“布置的好有什么用呀，没有感情怎么能有好日子过呢！”胡姨这话整的我挺郁闷的，我说，“你快别逗了，我爸怎么能跟你没感情呢，他为了你连我妈都不要了。”说完我就死死的盯着胡姨。“你心里一定特别的恨我吧。”听了这话我挺吃惊的，我没有回答她，而是又端起了杯子，慢慢的喝了一口水。胡姨的眼神斜着向上飘了飘，然后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她说，“其实有时候我自己也挺后悔的，不该做这个第三者呀，可是我也遭到报应了，你知道我和你爸这一年是怎么过的吗，他几乎天天都是喝的大醉才回来，回来后不是打我们就是骂我们，我这么大岁数了还好说，可孩子还小呀，怎么遭得起这个罪呢！”说完胡姨的眼泪刷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不知怎么的，我忽然觉得自己不再恨这个女人了，不再恨这个破坏了我家庭的女人了，而是觉得她可怜，觉得她像我妈一样可怜，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劝胡姨离开我爸呢，想想都觉得怪他妈荒唐的。胡姨擦了擦眼泪又说，“有一件事你爸是不许我告诉你的，但我觉得还是应该让你知道。其实一开始你和你妈真的误会我们了，我们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么回事，你爸对我好，只是觉得我们孤儿寡妇的怪可怜的，而我对他好，也只不过是出于感激罢了，但是我没有想到这样也会害得他们离婚了，我真的是挺后悔的，我觉得自己特别的对不起他，所以我才会带着孩子来找他的，即使他怎么赶我，我都不走，我知道是我欠他的，我应该补偿他。”看着胡姨那副认真的样子，我整个人都傻了，妈的，这是真的吗，这真是真的吗，我心里不停的嘀咕着，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如果一切真的是胡姨说的这样，那我真不知道破坏我们家庭的到底是她和我爸，还是我和我妈。“你别跟我这儿编了，我才不信你和我爸会这么伟大呢！”我说这话完全是为了掩饰我心中的不安。胡姨说，“伟大？我不知道你这个年龄会认为什么叫伟大。不过，我一点也没觉得我和你爸有什么伟大的，我们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平凡的人罢了。其实，如果我真是像你和你妈想的那样，是勾引你爸的狐狸精，那我还会告诉你我这一年过得这么惨吗，而且你爸也正是因为还爱着你们，舍不得离开你们才会这样难过的，才会让自己变成了一个酒鬼！”听到酒鬼这两个字，我整个人都颤了一下。其实我刚来的时候特希望能看到我爸的日子过得没有我和我妈好，我以为这样我心里会特别的舒服，可现在我知道了我爸这一年过的是这样惨，心里却一点也不舒服，恰恰相反，我还特别特别的难过。
我静静的坐在了沙发上，听着时钟嘀哒嘀哒的走着，心里乱糟糟的，过了好久，我爸才从外面回来。他一进屋就大声喊着胡姨的名字，一听他说话的动静我就知道，这老头子又他妈喝大了。胡姨好像很怕我爸似的，她特麻利的跑了出去，顺手还关上了她女儿的房门。“不用你扶我，我没喝多，你他妈的给我滚一边去。”我爸骂骂咧咧的从外面走了进来，胡姨小心翼翼的跟在了后面。我看了我爸一眼差点没认出来他，才他妈一年没见呀，他咋就老成这样了呢，冷眼一瞧，我还以为是我爷来了呢。
“爸！”我慢慢的站了起来，从嗓子根里哽咽出这一句，就跟个乌鸦叫似的。
“儿子，儿子，你怎么来了。”我爸倍儿兴奋的看着我。乐得就跟朵花似的，在我的记忆中我爸就只有见了赵鑫新才会有这个表情。
“我和我妈都想你了，就过来看看人你。”我刚说完这话我爸就一下把我搂到怀里，紧紧的搂着。他哭了，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了我的脸上，这时我才体会到父亲的眼泪是多么沉重。“你妈现在过的还好吗？”“好，我妈现在的小日子过的可滋润了！”我故意跟我爸贫着，什么叫百感交集，这会儿我算是真正明白了。我爸笑了一下说，“你们过的好我就放心了，我就没什么牵挂，明天我就可以和那帮犊子们同归于尽了！”听了我爸这话我都直晕，“哪帮犊子呀，什么同归于尽呀，爸你是不是喝多了。”“我没喝多，我要和销售处的那帮犊子同归于尽，妈的，今天仗着人多竟然敢动手打老子！”“打你！”我一下子抬起了头，这时我才注意到我爸的脸上有好大一块青，“爸，这是谁打的呀，为什么打你！”“妈的，今天吃饭的时候，销售处长跟我装牛，说我就是一个开破车的，我当时就抽了他一个耳光，可没想到他们一下蹿过来了一帮人，妈的，不过我也没让这帮犊子好受了，临走时我他妈的把饭桌都给掀了。”“爸，你都这么大岁数了，什么事就不能忍一忍吗，跟他们扯什么呀！”“我不能忍，我这辈子除了你妈，谁的亏我也不能吃，儿子，爸明天就和他们同归于尽了，爸什么都不在乎，就是舍不得你们呀！”听了这话我心里都他妈酸酸的。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开始我还以为是销售处的人来寻找的呢，差点没他妈拨110，可开门一看才知道，来的是赵鑫新和他的一个哥们，以前我见了赵鑫新心里就只是难受，可今天见了他我心里除了难受，还他妈的有恨，恨得我牙直痒痒，要不是在我爸这儿，我指定得狠狠的K他一顿。赵鑫新就跟没看见我似的，推开了门就直奔我爸那去了，“三舅，出什么事了？我听单位的人说，你和我们处长打起来了！”“没错，我是和他们打起来了，你们处还蹿过来了好几个小犊子把我给打了。小新，三舅这回对不起你了，可能得连累你了。”“三舅你说什么呢，大不了我这工作不干了，又能怎么的，不过打你可不行，你放心吧，三舅，这个仇我一定给你报。”说完赵鑫新就掏出了手机。看着他那怒气冲冲的样子，我都怀疑赵鑫新才是那老头子的亲儿子。赵鑫新对着手机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操你妈，林德开，你是不是打我三舅了，你他妈的死定了。”我操，赵鑫新可真牛，连处长都敢骂，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要这份工作了，看着眼前这幅画面，我忽然想起了当年，他因为我被老师抽了一个耳光，硬是跑进办公室指着老师的鼻子骂了起来，最后还是那个老师当众给我道了歉这事才算是了了。当年我就知道赵鑫新这人特别的讲义气，是个铁铮铮的汉子，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他仍就是这样，可你说这样的一个汉子他怎么就能强奸了李倩倩呢，一想到这儿我的心就又揪了起来，我不敢再看赵鑫新了，而是把目光向后移了移，正对准了赵鑫新的那个哥们，我觉得他挺面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这时他突然对我笑了一下，看着那恶心的笑容，我这才想了起来。我过21岁生日的那天，赵鑫新带着他来过，我还记得他当时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气死我“今天是你二十一岁的生日，俗话说三七二十一吗，今天就是你三七的日子，来，我敬你一杯。”操，还三七的日子，那你咋不给我烧点纸呢。
赵鑫新放下了手机，他说，“三舅，我已经把他约过来了，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报仇去。”我爸听了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小新，我和你一块下去。”说完那老头就晃晃当当的向门外走去了，胡姨紧紧的抱住了我爸，说什么也不让他出去，我爸一下子就把胡姨甩到了一边，要不是我抱住了她，说不定她得摔成什么样呢。我拉住了赵鑫新，我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不说劝劝我爸，还在这火上浇油。”赵鑫新白了我一眼，他说，“你少在这放屁，三舅让人打了，你能忍我可不能忍，你窝囊我可不窝囊。”说完赵鑫新就倍儿潇洒的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当时我真想跟他们一起冲下去，可不知怎么的，脚就跟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动步。
胡姨坐在沙发上一个劲的哭，要说她那孩子可真听话，躲在房间里死死的关着房门，估计以前的漫漫长夜她都是这么熬过来的。胡姨说，“奇奇，你快想个办法呀，现在可怎么办呀！”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脑子一下特别的乱，妈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你说他们三个人就这样冲了下去，万一那个姓林的要是把整个销售处的人都叫了出来，那他们三个不就傻了吗，不行，我怎么也得再给他们多找一个人。想到这儿我竟迷迷糊糊的给郑天明拨了电话，刚一接通，我就又扯着乌鸦嗓子喊着，“天明，你快过来吧，我爸这头出事了！”
这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邪了，要不然发傻的事情怎么会一件接 一件呢。那天晚上，姓林的小子竟然谁也没叫，孤身一人就来了，八成他没有想到赵鑫新敢把他怎么样了，其实赵鑫新还真没把他怎么样了，因为还没等赵鑫新动手，郑天明就把那姓林的拍到了地上，然后就是毫无规律的一顿暴踹，整的那姓林的躺在地上，抱着头，嘴里不停的问，“大哥，大哥，你是谁呀，你打错人了吧！”后来要不是赵鑫新拉开了郑天明，估计姓林的这条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可即使捡回了小命也没剩下什么了，医生说姓林的脊椎受到了严重的创伤，估计下辈子都得在轮椅上渡过了。这回好了姓林的可以安心的当一个坐办公室的领导了，因为他想站也站不起来了。姓林的家人把郑天明他们给告了，现在郑天明他们已经被抓进了拘留所，当然，我的父亲也被抓进去了。
这天我们大家约好了一起去拘留所看看他们。一路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心里都在为他们担心着，不知道他们四个在里面过的怎么样，估计是遭了这辈子都没遭过的罪吧！那三个小年轻的倒还好说，大不了就当一次劳动改造呗，可我爸那么大岁数了，哪受得了这个罪呀，我记得他以前还常说，说等我有了工作，他就辞职不干了，在家好好歇两年，享享清福什么的。现在看来，估计我爸这两年的清福就得在监狱里享了，以前是打算让我养着他，现在好了，档次上去了，妈的，由政府养着了。
到了拘留所我们第一个见的就是郑天明，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挺对不起这小子的，本来是没他什么事的，可我偏偏给他打了个电话，这对郑天明来说不就是飞来横祸吗。吴为刚知道事时也是这样骂我的，他说我就是一个傻子，自己怕事也就算了，还找什么人呢，这不是生怕他们打不起来吗，而且就算找人也应该找他这样的执法人员呀，怎么也不能找郑天明这个傻小子呀。吴为骂我的时候，我一直都是低着头，连个屁都没敢放，因为我知道这事的的确确是我错了，开始我还以为李丹也会像吴为一样狠狠的骂我一顿呢，可没想到这死丫头知道以后就只是安静的看着我，什么也没说，那会我才感觉到李丹成熟了，而且都已经熟透了，看来生活还真的可以使人慢慢的长大，无论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都没得选择，因为这是一个定律。
见了郑天明以后我就一个的跟他道歉，我说，“只要你能原谅我，你就是让我替你蹲都成。”郑天明听了这话一下子笑了，“奇哥，你就别跟这逗我了，这玩意儿还有替蹲的吗，要是可以的话我早就叫你来了，一、三、五我蹲，二、四、六你蹲，星期天咱休息。”看着郑天明那副无所谓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郑天明又说，“奇哥，你真的没必要跟我道歉，我也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相反我还要谢谢你呢，自从可心出事以后我他妈都快憋出病了，要不是你给我这次发泄的机会，估计我现在都得憋死了。而且我还得向你道歉呢，都怪我，我当时太激动了，出手太重了，否则就不会害得你爸、赵鑫新他们也进来了。” “你别这样说了，明明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好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现在再讨论谁对不起谁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如果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的话，那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替我好好照顾可心。”郑天明说完这话眼睛一下变得通红通红的，我突然想起了郑天明跪在可心她妈坟前的情景，我记得他当时哭着说，“阿姨，你放心吧，无论可心能不能醒过来，我都会照顾她一辈子，绝对不会变心的。”我知道郑天明说这话时是非常认真的，他早就决定要照顾可心一辈子了，可没有想到，今天我竟然害得他不能完成自己的誓言。我激动的说，“你就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可心的，我保证当你再见到她的时候，她一定是一活泼开朗的小姑娘。”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挺傻的，你说人家医生都不敢说可心什么时候能醒，我凭什么呀。这时王松从一旁走了过来他说，“天明，你放心吧，我和丹丹也会帮你照顾可心的。”妈的，什么时候他叫的这么亲热了，你说他不会和李丹真做了什么越轨的事吧，想到这我的心特别的痛，我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李丹，她还是那样特安静的看着我。吴为对郑天明说，“这里的条件怎么样呀，吃的好不好，每顿都能吃饱吗？” “饱个屁呀，啥也吃不着，不过等我判了刑进了监狱就好了，你就可以照着我了不是，到时候馒头你可得挑大个的给我拿呀！”郑天明说完这话还嘿嘿的笑着，难得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跟我们贫，你说我们要不跟着笑一笑，那场面该多尴尬呀，想到这儿我就也跟着嘿嘿的笑，没想到吴为给我一顿骂，他说，“你个傻子，还好意思笑呢，你妈你有心吗，你！” “操，我不就笑了一下吗，你至于吗！”我心里虽然特别的不满，但还是乖乖的低下了头。
离开郑天明以后我就和他们三个分手了，我去看了我爸，他们去看了赵鑫新，本来他们是想让我一起去的，可我见了赵鑫新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与其像个木头似的杵在那里，还不如直接去看我爸呢，但我没有想到，我见了我爸也半天都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傻傻的坐在那里，眼泪噼咧叭啦的往下掉着，过了好久，我爸开口说，“儿子，别哭了，是爸对不起你，我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想想以前我动不动就打你们娘俩，真的挺后悔的，可惜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补偿你们娘俩了，希望你能看在我是你亲生父亲的份上，别再恨我了，原谅我吧！”我泣不成声的哭着并拼命的点着头。我爸又说，“在家好好照顾你妈，别惹她生气了。她是个好女人呢，可惜我这辈子都没让她享过福，我欠她的实在是太多了。对了，在爸的衣柜里有一张十多万存折，那是爸给你攒的，你别忘了取出来，要是你愿意的话就给你胡姨留点，她也是个挺不容易的女人呢！” “爸，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我爸听了这话微微的笑着，他说，“还有，儿子，你要相信爸爸，无论什么时候，爸都是爱你们娘俩的。”说完他就起身离开了。看着我爸离去的背影我才深深的感受到父爱是一个多么沉重的东西呀，它和母爱不一样，不会让你时时刻刻都感受到，但是它一直都藏在你灵魂的深处，只有伤痕累累或几乎绝望的时候，你才能体会到父爱的伟大。这时你才会明白记恨自己的父亲是一件多么幼稚、多么天真的事情，又是一件多么让人心酸，让人心痛的事情，跟父亲比起来，你就会知道自己多么渺小了。
没有想到那姓林的家里路子还挺广的呢，虽然李丹和吴为他们为了这事不停的疏通着关系，到处的送礼，可我爸和郑天明他们还是被 判了六年有期徒行，送到了吴为工作的地方，你说说吴为的心里该多他妈难受呀，天天上班就是为了看着自己的兄弟，这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吗？ 我爸给我留的十万多块钱；我一分钱都没要；而是全都给了胡姨。胡姨拿到这个存折 的时候就特惊讶的看着我；我知道她一定不敢相信我会把这么一大笔钱全都给了她；其实 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像我这样的一个铁公鸡怎么也会有这么慷慨的时候呢；估计是脑子里进水了吧！我心里只是觉得这笔钱应该给她；就像我爸说的那样；我也觉得胡姨是个挺可怜 的女人；我妈起码还有我照顾着；可是她呢；不但自己没个依靠；而且还要照顾一个五岁大 的孩子；多不容易呀；虽然我心里是这样想的；可当我把钱给出去之后；我还是躲在家里哭 了他妈的好几天。
这段时间我过的特别的郁闷；一想到老爸和自己的兄弟出了这样的事；我心里就特别的难受；要不是李倩倩天天都陪着我；安慰我；逗我开心的话；我想我可能连死的心都有了 。我妈也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喜欢和我斗嘴，一斗就斗得没完没了了；也不再像以前那样什么事都要管一管；什么都得问一问了；她变成了一个纯粹的老太太；每天都早早的起来参加晨练；晚上又去广场跳舞；没事的时候还和其它的老太太打打麻将；一天天都过得特别的滋润；表面上看这老太太是在安享她的晚年呢。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心里其实特别 的难受；她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发泄呢；我爸这件事对她的打击还是蛮大的；她心里一直都认为是她把我爸害成这样的；其实她始终也不明白；我爸早就不在乎这件事了。
我妈现在已经接受李倩倩了；不再反对我俩在一起了；而且还总是张罗着让我俩早点结婚呢；这也难怪了；李倩倩在我妈身上特舍得花钱；只要是那个老太太想要的；李倩倩就一准儿的满足她；你说娶个这样的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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