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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都情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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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过去：“来来来，小白，我给你说，你那天托我办的事儿我已给你办好了。”
“真的呀！鸿良爷爷，是不是亲自交给张厂长的？”
“当然是了，昨天晚上我一看见张厂长回来了，便把信交给了他，我又有点不放心，怕他工作太忙，也许会忘记了这事儿，又特意对他说，这是厂里一名姓白的年轻女工托我交给你的，她家现在遇到了一些困难，希望你能帮忙解决一下。”
信已经在张厂长那儿了，白雅洁这下子是彻底放下了心来，她心存感激地对鸿良爷爷道了谢后，正准备走开，鸿良爷爷又叫住了她：“小白，我还差点忘了，张厂长当时还问我写信的小白姑娘是不是个子很娇小，蓄着披肩长发，我说了句：没错，就是她，那女娃子还长得小乖小乖的，他又说，回家以后，一定会看你的信的，他的话当时就让我吃了颗定心丸，昨晚上我也就睡得特别的安稳了。”
鸿良爷爷的一番话让白雅洁立刻觉得眼前一片阳光灿烂，甜蜜的幸福就像潮水一样溢满了心田，难道张厂长真的也在意过自己吗？对自己也很有好感吗？对自己也用过心吗？不然他怎么会想到是自己给他写的信呢？对自己的形象怎么会记得这样的清楚呢？这种种猜想在她的心里不断地交织着，让她既兴奋又简直不敢相信。
从那一天清晨起，白雅洁便时刻盼望着、幻想着张鹏程能够打电话到车间来或是家里来，主动约她谈一谈。虽然她心里十分清楚，以张厂长的身份和地位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打电话给一个普通女工的，况且那封信虽然不着半个爱字，但只要稍微有一点文化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它明显的含意，更何况是那么有文化、那么睿智的张厂长呢。不过她还是愿意怀着一线完全没有希望的希望等待着。所以，不管是在车间里或是在家里，只要有人叫她接电话，她每次都会激动不安地想着：这次会是张厂长来的电话吗？是来约会自己吗？可是每次都让她失望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流过去了，白雅洁就这样苦苦地等待了一天又一天，一晃就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这种无休止的等待让她备受煎熬，她越来越焦急，越来越失望，她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这样傻傻地等待下去了，成天都在胡思乱想，否则自己会为此疯掉的，必须得亲自去找找张厂长，亲口告诉他自己爱他，从此了却自己的心愿。
一天上午，快要下班的时候，白雅洁偶尔听说张鹏程整整一个下午都会呆在办公室里起草一份重要的文件，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会，自己正好可以去找他，而且一定能找着他，于是，她马上去向孙勇刚请了个假，说自己下午临时有点事儿，可能要耽误半天。
下午的时候，阴雨的天气也开始慢慢转晴了，还有一点点阳光，不冷不热的，白雅洁的心情也变得格外的喜悦。经过了一番精心的梳妆打扮后，白雅洁觉得自己漂亮多了，便上路了。乘了大约半个多小时的公交车，便到了厂里那幢豪华、气派的翠绿色玻璃幕墙大楼前。
站在大楼前，仰望着三楼那间张鹏程的办公室，白雅洁的心绪又变得非常的复杂，她想先打个电话给张厂长，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去见他，但又怕万一张厂长在电话里一口就将她拒绝了，那自己想见一见他，和他当面交谈的机会都没有了，她徘徊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直接去他的办公室。她想：即使张厂长再忙，再不想见她，见了她本人后也就不好意思当面拒绝她了。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7） 白雅洁进了大楼，刚要走到张鹏程那间办公室的门口，便正好碰见孙勇刚从张厂长的办公室里走出来，这下子她更是紧张得不得了，生怕孙主任问她到这儿来做什么？是啊，自己一个小工人到张厂长的办公室来干什么？那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好，不过还好，孙勇刚只是注意地看着她笑了笑，本来是想问点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便有些疑惑地走开了，当他走到楼梯间的拐弯处时，又回过头来注意地看了她一眼，这一望让白雅洁的心好发慌，像做了天大的亏心事儿一样。
马上就要面对自己爱着的人了，白雅洁在办公室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裙子和有些散乱的头发，稍微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她才轻轻地敲响了虚掩着的那扇精雕细刻的木大门。
“哪位？请进。”白雅洁隐隐约约听到了张鹏程那充满磁性的声音。
于是，她推开了房门，慢慢地走了进去，一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她的心更是跳得非常的厉害，像是要蹦出来了似的，腿也有些不听使唤了。张鹏程并没有马上抬起头来，还是只顾埋着头，专心地起草着文件。白雅洁后悔和自责起来，你看人家张厂长为了厂里的发展大业，一天到晚日理万机，分分秒秒都在拼命工作，而你却一天到晚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呀，真不害臊，多无聊呀。
张鹏程发现进来的人半天都没有说话，他一边埋着头写着一边问了一句：“你有什么事儿？说吧。”
“张……张厂长，您好，我是小白，白雅洁。”
小白？张鹏程一听，马上抬起了头来，一脸意外地看着白雅洁，只是一瞬间，他便亲切地招呼着她：“呀，是小白呀，欢迎，欢迎，还真没想到你今天能来我这儿。”
白雅洁嗫嚅着说道：“张厂长，看您这样忙，我……我今天真不该来打扰您的工作。”
“哪里，哪里，小白，我也是人，再忙也有休息的时候，来来来，别这样站着，请坐。”他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白雅洁招了招手，示意她在他的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
张鹏程又亲自为白雅洁泡了一杯翠绿的茶，递给了她：“小白，来，喝点清明前采摘的西湖龙井，好茶最能解暑热，快尝尝吧，口感挺不错的。”那张帅气的国字脸上又是那样温和的微笑。
“谢谢。”白雅洁双手恭敬地接过了水晶的茶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柔情地凝望着张鹏程，短暂的四目相对后，张鹏程则赶紧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此刻，面对着眼前羞涩地低着头、又一言不发的白雅洁，张鹏程知道她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可不知为什么，这会儿他特别害怕白雅洁亲口说出她的知心话儿，就在刚才看见白雅洁的那一瞬间，他便开始在考虑了，如果白雅洁说出来她的心思后他该怎样委婉地拒绝她，但直到现在他也没有想好该怎样回答她才好，他不能让白雅洁当面向他表白心迹，他怕直接拒绝而伤害了她，于是，他打破了暂时的沉默，问起了白雅洁：“小白，从那次以后，你们孙主任还有没有再安排你们女工上夜班呢？”
“张厂长，从那天起，孙主任就再也没有了，他很体谅我们，不过这还真得谢谢您对我们的关心。”
“好好好，没有就好，我一向认为对女同志应多照顾点多关心点才是，你们有那么多的家务，也够累的了。”
后来，张鹏程又问了问白雅洁最近的工作情况，白雅洁心里明白张厂长既是在关心自己又是在故意回避自己，对那封信的事情避而不谈，可她今天来的惟一目的就是要亲耳听听张厂长的想法，即使张厂长嘲笑自己，大骂自己一顿，只要不是这样回避自己就行。于是，白雅洁鼓足了勇气说道：“张厂长，我……我今天来，是想，是想给您说说……”
这时，“咚咚咚”的几声轻轻敲门声不适时宜地响了起来，白雅洁只好暂时止住了话题。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8） 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叠文件纸，见有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坐在那儿，他只是略微怔了一下，便马上对张鹏程说了一句：“哎呀，张厂长，对不起，打扰了，那我过一会儿再来向您汇报工作。”
他正准备退出门去时，张鹏程却叫住了他：“姜处长，你的那份市场分析报告写出来了没有？”
“哦，张厂长，我们销售处已经按照您的指示对我们厂的产品目前在市场上的销售状况进行了综合的评估，连夜起草好了这份可行性的市场分析报告，只等请您审批一下了。”
“好的，姜处长，那就请你先在门外等一两分钟再进来商谈，我这儿还有点事儿要和这位小姐谈谈。”
“好的好的，张厂长，您慢慢谈，那我就等一会儿再进来吧。”销售处长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地退了出去。
怎么办？张厂长这样忙，来来往往找他的人这么多，看来今天是什么话也无法对他说了，可总得亲口告诉他自己埋藏了这么久的心里话。而自己从此再也没有勇气和胆量踏进这个办公室了，张厂长也不会有这份闲工夫听自己瞎聊了。白雅洁突然产生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感到十分吃惊的、也非常大胆的想法：约会张厂长，对！坦率地约会他！于是，白雅洁恳切而羞怯地望着张鹏程说道：“张厂长，我对您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小白，只要是我能办到的。”
“张厂长，只要您愿意，一定能办到的。”
“你这么肯定？”
“嗯，除非您不愿意。”
“那就请说，我会尽力而为。”
“明天晚上八点，我……我想在南山的［一棵树］观景台那儿等您，不知道您能不能去？不过，不管您来不来，我都会一直等着您的。”她秀丽的脸庞已泛起了淡淡的红晕，愈发动人。
这下子，张鹏程什么话也没有说了，只是用那双深邃的眼睛望着白雅洁，又是那样温和的微微一笑，他不能轻易也无法回答她的请求。
临走之前，白雅洁又深情地望着张鹏程说道：“我会一直等着您来的，张厂长，真的希望您能来。”那张美丽的脸红得像绽放的桃花。
待白雅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已有好几位厂里的中高层领导正恭恭敬敬地等候在门外了。
当那一轮弯弯的月亮悬挂在繁星点点的夜空时，张鹏程终于将这份需要向上级领导机关汇报的重要材料草拟完成。此刻，他的内心感到非常的轻松，却又非常不平静，他又一次无可奈何地想起了白雅洁，那位在他面前常常显得十分害羞，看起来又纯美又可爱的小白姑娘。
自从在那个雨夜与白雅洁偶然的相识后，张鹏程在第一次便感觉到她与别的女人总有些不同，一说起话来总是爱那样脸红，白雅洁身上那种淡雅的、羞涩的气质引起了他的注意。后来，虽然每一次他与白雅洁只有短暂的接触，可对白雅洁又多了一分的了解，自然又有了一分的好感。特别是在统景的度假村与白雅洁温馨的相处，又看到白雅洁与那个年轻的男人那样亲密地拥抱在一起跳舞，他的心里竟然涌起了几分莫名的醋意。那一晚，他是久久都无法入睡，总在想着和白雅洁相识的点点滴滴，这个普普通通的、工作在生产一线的女工在他的心目中留下了美好的印象。同时他也隐约感觉到在白雅洁的眼神儿里对自己总是那样脉脉的含情，她那句夸奖自己很优秀的话始终萦绕在耳边。所以，当他从外地出差回来的那天晚上，一下车便听鸿良爷爷说，有位叫小白的年轻女工让他转交一封信时，他立刻就想到了是白雅洁，甚至有一种莫名的激动，不过，他还真以为白雅洁的家里遇到了什么困难。回到家后，虽然他已是十分的疲倦了，但他还是一放下了行李，便急切地拆开了信封，一口气便将那封信读完。那一夜，躺在舒适的床上，他辗转难眠，想了很多很多，小白姑娘在字里行间隐约流露出来的对他的爱慕之情让他十分的感动，也有一分心跳。于是，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每当他一个人在办公室的时候，总会经常悄悄地将白雅洁的信读了一遍又一遍，只要一想起白雅洁，他的心总会荡起点点涟漪。他无数次地想打电话给白雅洁，约她出来好好谈谈，但他每一次都极力克制住了自己的冲动，他知道自己肯定不能这样做，无论从哪方面来说他都不能接受白雅洁的这份情，这份爱，不该发生的事情就让它还是不发生的好，否则对双方都是一种伤害。哪知，今日白雅洁又大着胆子主动来找自己，而且当面约会自己，作为一个年轻姑娘能做到如此的地步，不知她得下多大的决心，鼓多大的勇气，该是多么的难为她呀！他再一次陷入了两难的矛盾之中，去还是不去？去还是不去？这个问题让他反反复复地想了好久好久，最后，他还是决定明天去见见白雅洁，去断然拒绝她，不能让她在无休止而又无望的等待中度过每一天，那样对她更是一种心灵的伤害和折磨。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9） 这会儿，白日里秀美、苍翠欲滴的南山已淹没在了一片浓浓的黛色中，白雅洁站在半山腰的［一棵树］观景台旁，在暮色苍茫中焦急地等待着张鹏程的到来，她凝望着从那条蜿蜒崎岖的山路上驶上来的一辆辆汽车，心绪难言的复杂，她一点也不知道张厂长今天会不会来赴约，她渴望着能见到他，渴望着能和他在这美妙的夜晚一起漫步、赏景，她有多少知心的话儿要向他倾诉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张厂长还没来，她越来越觉得今晚的等待是徒劳的，但她仍然在执着地等待着。在左顾右盼中，在焦躁不安中，她终于望见了那辆熟悉的深蓝色的NISSAN新蓝鸟从山下缓缓地驶了上来，她还真有点不敢相信张厂长来了，她又定睛看了看那车牌号码，哦！真的是张厂长的车，张厂长真的来了，顿时，她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心花怒放，一份极度的喜悦从心底里油然而生。
白雅洁一路兴奋地跑到了张鹏程的面前，羞怯地笑望着他：“终于把您盼来了，张厂长。”
张鹏程也温和地笑着，面带歉意地说道：“哎呀，小白，对不起，我刚刚才在市里面开完会，所以来晚了，让你一个人在这种地方等了这么久，实在是不好意思，太对不起了。”
“张厂长，没关系的，没关系的，我知道您的时间非常宝贵，您今晚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真的。”
他们一路登上了四周通透的观景台的至高点，由于今晚不是周末，来此地观赏山城夜景的游人并不是很多，只是偶尔有几对年轻的恋人，或是操着南腔北调口音的少数几个外地游客。在这儿还真是难得有这样清静的机会。
站在高高的观景台上，俯瞰着长江对岸的渝中半岛：高楼林立，万家灯火，闪耀的霓虹灯将半岛城照耀得如同一座美丽的水晶宫，如梦如幻，白雅洁禁不住由衷地感叹了一声：“重庆的夜景真的是太迷人了，让人心旷神怡。”
张鹏程也凝望着迷雾笼罩的远方感叹道：“是啊，确实美得让人留连忘返，我每次陪那些外地的客人到这儿来的时候，临走时，他们个个都还舍不得离开这儿。”
呼吸着张鹏程浑身散发出的那股淡淡的烟草味儿，白雅洁那颗“怦怦怦”跳动的心也犹如这山城的夜一样温馨而浪漫，她有些动情地对张鹏程说道：“一个女人要是能和自己最心爱的男人呆在一起，赏着这么美的夜景，我想她应该是一个非常幸福的女人了。”
听了这番话，又望着白雅洁那张娇美而羞涩的脸庞，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张鹏程又怎么能无动于衷呢？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在加速地跳动，小白姑娘是美丽的、纯情的，可自己却无法接受这份感情，必须得去正视它。于是，他主动挑明了双方的来意：“小白，前段时间我特别忙，不过再忙，你的信我还是抽空仔细地看了看，也很明白你的意思，让我非常的感动，我今天之所以要来见你，也是想让你明白我的一些想法。”
虽然白雅洁天天都盼望着能知道张厂长是怎么想的，而且就在今晚见到张厂长之前她也是这样盼望着的，但此刻，她却非常非常害怕知道任何结果，她马上急切地阻止道：“张厂长，请您不要说，您最好什么也不要对我说，其实您不用说我也知道您想对我说些什么。”
“不不不，小白，既然我今天来了，就一定得将我心里的想法明确地告诉你，也是给你一个负责的交待，要是对这件事一味地回避，不了了之，我的心肯定也不会安稳的，对你也是不公平的，更是一种伤害。”
“张厂长，真的请您不要说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听，真的什么也不想听，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张鹏程一脸无奈道：“小白，许多现实是非常残酷的，可总得要去面对它，正视它，即使是情感上最深重的打击，比如说我和你之间……”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10） “张厂长，您就别说了，我今天约您来只是想请您听我说，我只想对您说，我爱您，我真的爱着您。”白雅洁的眼睛开始渐渐地湿润了，她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望着远方说道，“从我长大到可以谈恋爱的年龄起，我的心中便追求着一种父辈似的爱情，渴望着能有一个成熟的男人呵护着我，爱着我。可是这么多年来，直到您的出现之前，这样一个梦想中的男人并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中。也许是天意吧，没想到在那个雨夜，我有幸认识了您。我一下子便发现，原来您就是我梦想了多年的那个男人，于是，从那天晚上起，我便不由自主地爱上了您。虽然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人，地位十分低下，我也十分清楚我守候的是一份多么无望的爱情，我经常问自己为什么偏偏要去爱上您，可我却无法左右自己的感情，特别是在每次见到您时，甚至从您的家门前路过时，看到您的那辆NISSAN新蓝鸟时，我都会禁不住脸红心跳的，您那样的优秀，有才能，风度翩翩，温和，一切都是那样让人无法抗拒您的魅力，叫我实在是无法不去爱您。这大半年来，我每天都在想念着您，我只能这样默默地爱着您，一直都在默默地爱着您。后来，我决定也要让您知道我爱您，让您分享我对您的爱情，在给您写了那封信后，我便又一直都盼望着、等待着您能主动来约会我，可是我苦苦等待了一个多月，什么也没有等到，我真的是太自不量力了，太傻了，太傻了，但我却一点也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因为我真心地爱过……”
知心的话儿还没有说完，白雅洁便实在无法再继续说下去了，她原以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表白了自己的爱情，她会感到幸福和慰藉，然而在此刻，她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惆怅和伤感，也有一点点委曲。她感到自己的眼泪快要流了出来，她不愿意让张鹏程看见自己的脆弱，她强迫着自己：你别哭，你怎么能这样不争气呢？怎么能在你心爱的男人面前哭哭啼啼的呢？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泪水从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里流落了出来，那泪水涟涟的模样让她显得愈发的娇艳动人。
听着白雅洁那情深意浓的话语，望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这个在工作上一向叱咤风云的男人不仅被深深地感动，也从心底里滋生出了一缕缕的柔情，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己的妻子之外，第一次能有另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流下了真情的泪水，如果不是有太多太多的顾虑，他真的非常想将白雅洁紧紧地拥入怀里，给她最热烈的吻，而现在，他连为她擦去那些泪水的勇气都没有，他告诫自己不能让他的字字句句令白雅洁产生幻想，他更怕他们再这样继续待在一起，他的决心会发生动摇，那后果就可想而知了，他极力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后对白雅洁说道：“小白，你叫我任何话也不要对你说，那我也不想对你再说那么多了，可我有必要告诉你一个最基本的做人准则：无论是男人或女人一旦结了婚，成了家，就应对对方负责，家庭责任感和自控力是必备的，所以说我只能如此了，只能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不过，今天我们俩的谈话我会永远记在心里的，这点请你放心。”
“张厂长，谢谢您能记住这一切，我对您无所求，这就足够了。”
“当然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一个人能被另一个人这样深深地爱着，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对方的这份爱，我想他总是会感到幸福的，再说了，即使他无法接受这份情，但也并不能代表他就不喜欢对方，不爱对方，只是有许许多多的不得已而已，他不可能向对方迈开那一步。”
张鹏程的这番话和那双深邃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一些只能让白雅洁意会而不能言传的感情，难道张厂长真的对自己有好感？真的在意过自己？真的……这些问题在她的心里不知问过多少遍了，而且从和张鹏程认识以来，她一直都相信张厂长至少不会讨厌她，于是，她望着心爱的人，又鼓足了勇气问道：“张厂长，那您对我的感情是不是也只是有许许多多的不得已而已，所以您不能向我迈开那一步？”
雾都情殇 第四部分（11） “小白呀，你就不要再问这些了，我无法回答你。”
“张厂长，至少您可以对我说您讨不讨厌我？对我有没有好感？”
“小白，你真的没有那个必要知道这些了，我还是只能对你说一句对不起。”
白雅洁凄然地对张鹏程笑了笑，然后说道：“对不起，张厂长，我不该这样问您，我也没有任何资格这样问您，不过我要谢谢您今天能抽出宝贵的时间来听我说这些，谢谢。”
“小白，我看今天就这样吧，也十点多了，还是早点送你回家去，免得你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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